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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重組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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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重組03

◎來吧,我們試試。◎

聽見她的問題, 落絮臉上露出不解和困惑:“畫像?昨日不是給了你嗎?”

曲秋橙明白過來,殷折雪只是嘴上說說氣氣她,忍下笑意道:“那沒事了, 當我沒說。”

鸞族距離靈族並不遠,浮仙舟行一日夜便可到達,便無需急著離開。

舟行之前, 風棠來找微陽單獨談了會兒。

曲秋橙並未催促他們, 索性趁著這段時間溜到殷折雪的房間,想看看他在不在。

他不在, 門上也沒下禁制, 她遲疑了一會,推開門走了進去。

然後看見他床頭確實掛了個東西, 但不是畫像。

而是一團白色小毛球。

曲秋橙腳步頓住, 那個毛團怎麽這麽眼熟?

三顆紅色相思豆, 一縷鋥亮的銀絲環, 毛絨絨的細毛邊。

她摸了摸發髻上的白毛團, 手指硌到相思豆,涼絲絲的。

他居然把她的白毛團掛在床邊。

曲秋橙目光飄散,擡手扇了扇風, 這房間是不是沒開窗戶, 好熱啊。

她胡思亂想著,慌裏慌張地退出房門,走出不到兩步又折返回去把床頭那個白毛團摘了, 掛在腰邊當腰佩。

……

風棠和微陽還沒說完話, 浮仙舟便暫時停滯在空中, 曲秋橙坐在舟頭, 雙腿懸空閑閑地搖晃著, 從高處俯視鸞族著實舒適。

鸞族定居於高山,附近十幾個山頭都是她們的地盤,西洲地勢偏高,雲霧看起來飄得便低了些。

浮仙舟懸在半空,遠遠瞧著像一只巨大的鵬鳥,鵬鳥揮舞著翅膀將周遭的雲霧揮散。

透過飄散的雲霧,曲秋橙看見鸞族日常訓練的場地與忙碌的身影,目光飄轉間忽然瞧見什麽,搖晃的腿停了下來。

她身體前傾,驟然從舟上墜落,近日學習的禦風術剛好發揮作用,雙腳穩穩地落在地上,腰間的白團子搖曳。

輕盈的風拂起幾層白紙,對面的書生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名從天而降的陌生女子。

陌生女子盈盈地笑,擡手一指白紙,嗓音清脆道:“可以替我畫幅畫嗎?”

書生怔楞著點點頭,便見這名女子姿態閑適地坐了下來。

半個時辰後,曲秋橙拿著成品滿意地給了錢,重新回到殷折雪的房間,將這幅畫掛在白毛團之前懸掛的地方,單手支在腰間欣賞了一會兒,又覺得這樣是不是太自戀了,剛想把畫摘下來,便聽身後傳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

“曲秋橙,你趁我不在偷偷摸摸來我房間想做什麽。”

她手一抖,險些沒撕了這幅畫,手忙腳亂地把畫卷起來背在身後,故作鎮定地轉身看他。

“我才不是偷偷摸摸地進來,我是光明正大地進來。”

殷折雪看了她片刻,目光下移,落在她腰間的那只白毛團上,再看他床頭的那枚黑色鉤子,已然空了。

他眉尖輕揚:“你偷我東西?”

曲秋橙狡辯:“這是我的東西,你把我的東西掛在床頭,我還沒說你對我圖謀不軌。”

“你說的沒錯。”他慢悠悠打斷,放肆地將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我是對你圖謀不軌,那又如何?”

曲秋橙:“……”

你也不需要如此誠實。

他圖謀不軌地朝她走近幾步。

曲秋橙本能地想後退,小腿撞到床沿,停住了,背在身後的手緊張地扭了下手中的小畫像。

“後面藏了什麽?”他問,腳步未停,很快便止在她面前。

他比她高出一個頭還多點兒,此時她站在窗前的小臺階上,他竟還比她高,低垂眼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沒有碎發遮眼的眉眼顯露出侵略性的美感。

曲秋橙:“……沒什麽。”

趁他不在偷偷掛一下就算了,現在當著正主的面拿出自己的畫像,實在太自戀、太丟人。

她當時究竟是怎麽想的,才想出這個餿主意?

曲秋橙想穿回半個時辰前狠狠給自己兩個腦瓜子。

但殷折雪顯然不吃她這一套,更是早已摸清她的秉性,虛晃一招她便上當,畫像落在他手裏。

曲秋橙想搶回來,欲言又止。

她在他面前根本沒勝算,還不如裝的自然些。

殷折雪看她一眼,緩緩展開這副小畫像。

畫像上的女子與她只有幾分相似,連她半分的明媚都沒畫出來,可見畫畫之人的畫工不怎麽樣。

可既然畫的是她,瞧著便總是可愛討喜的。

他神色不動,將畫重新卷了回去,掀眸瞧了她一眼,隨後再上前一步。

黑色靴尖不容置喙地抵入她兩腳之間,距離近乎於零。

卷狀的畫像一端挑著她下頜輕輕擡起,他看著她的目光實在算不上清白。

曲秋橙頭皮都麻了,總覺得要是不發生點什麽都對不起都對不起這個暧昧的姿勢。

殷折雪卻沒有再進行下一步,而是饒有興味地用目光摩挲著她的臉,嗓音低低沈沈的:“曲秋橙,你來我房間,偷我的東西,甚至在我的床前徘徊,你是何居心?”

曲秋橙:“……”

我能有什麽居心,我就想來哄哄愛吃醋的男朋友,順便再掛個畫像,誰知道男朋友這麽神出鬼沒正好把我逮個正著。

殷折雪見她不反駁,便將她的下頜擡的更高,少女的頸繃出一條優美的弧線,細膩的肌膚映在他眼底,猶如一塊等待把玩的溫潤美玉。

他眼睫微動,抵著她下頜的畫像一端便慢慢往下移。

紙張的觸感不硬不軟,薄薄的邊緣似指尖輕輕掠過白皙敏//感的肌膚,若有似無的壓迫感順著紙張的滑動舔//舐著她的頸項。

脖子上傳來酥麻的癢意,她身體變得僵硬,後頸絨毛寒意森森,下意識地想避開,才往後退了一點便抵著床沿摔到床上。

下一秒,畫像被丟到床裏面,男人修長的身軀便覆了上來,下頜上取而代之的是他纏繞藥紗的粗糙指腹。

“原來你是這等居心。”他意味深長地笑了聲,“明說便是,我萬分歡迎。”

曲秋橙試圖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哦”了聲:“可我是這個意思。”

他單手撐在她耳側,另一只手溫和地撫摸著她的側臉,不等她開口,呼吸便驟然壓了下來,席卷她的理智,勾纏她柔軟的開關。

曲秋橙迷糊中嗅到熟悉的味道,那是一種會讓她喝醉的香味。

喝醉的人是沒有理智可言的。

沒喝醉的人也是沒有理智可言的。

濃烈的橙香與梅香交織在這片狹小的空間,氤氳出獨特的香味。

“曲秋橙。”他松開她,眸光晦暗莫測地註視著她,“你咬我?”

曲秋橙立刻閉緊嘴,但是憋了會兒還是忍不住控訴道:“你太……”

他停頓了一下,低“嗯”了聲:“這次不會了。”

她不信。

他哄道:“試試。”

她瞪著他,不說話,更不給他機會,舌根還是麻的,信他才有鬼。

殷折雪盯了她一會兒,敗下陣來,把頭埋進她頸窩平覆呼吸。

她終於松了口氣。

平靜的空隙裏才聽見兩道不同規律的心跳聲,都有幾分急促,她望著帷幔頂發呆。

出乎意料的,從穿來至今,她感覺此時反而是最讓她放松舒適的時刻。

“殷折雪。”她突然喊他。

他不想說話。

“你知道縛靈珠的第二種解法嗎?”

頸間的呼吸微滯。

他不動聲色道:“如何解。”

曲秋橙猶豫了一下,含糊道:“就是,解……嗯……”

解衣服的那種解。

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更何況眼下這個氣氛著實危險,可能一句話就能直接讓局面扭轉,她還沒想好要不要徹底坦白。

但現在不說,以後也是要說的,除非她突然移情別戀喜歡上另一個人。

“就是——”

這時,她突然收到一條傳音咒,是她老爹的。

蘇飛揚說:“乖女,爹娘還要在櫻棠渡耽擱一段時間,你那邊怎麽樣了?事情什麽時候能辦完?我將你在玄石城一人舌戰兩老賊的事跡同你娘說了,你娘說等見到你一定要同你好好說道說道,辦完事記得快些過來!”

一條沒聽完又來一條新的。

“乖女,爹臨走前同你說的那些話你還記得吧?男人得精挑細選,你舟上那幾個,哪個都配不上我的乖女。”

“爹在櫻棠渡遇見個不錯的,你娘也覺得此人極好,你到時候來瞧瞧,若是瞧上了,咱就把人給招回去!”

曲秋橙:“……”

她當機立斷將接下來的幾條傳音全部掐斷,已經能想象到殷折雪此時會是什麽表情。

於是她搶先擡手摟住他脖子,滿臉慷慨赴死的表情:“你剛才不是說再試試嗎?來吧,我們試試……你記得輕點。”

殷折雪冷笑聲,掐著她的下巴就試了起來,但這次沒有像她說的那樣輕點,反而戾氣更重。

事後曲秋橙捂著破了條小口子的嘴唇委委屈屈地喝粥,然後吸著氣給自己老爹連發三十條相同的傳音咒。

“不要男人。”

-

晚間,容非愁給殷折雪送了些筆墨紙硯過去,正好瞧見他準備拆藥紗換藥,剛打算問“去姑娘今日不來幫你換藥嗎”,忽而想起下午見到她時,她唇上多了條暧昧的小口子,遂沈默。

他放下東西便要轉身離開,不經意註意到殷折雪拆下藥紗的手指,光潔如常。

他詫異道:“你的手傷這麽快就恢覆了?”

藥紗層層剝落,露出來的五根手指修長白凈,指骨清晰分明,手背光滑如一塊白玉。

不見半分傷疤與瑕疵。

殷折雪眸光微凝。

容非愁只當他體質好,恢覆的快,沒多想,不見他回應也不在意,反正他們也不是什麽朋友的關系。

他正要離開,殷折雪開口道:“狐貍。”

他回頭,迎面而來一枚閃爍碎光的白色東西,下意識擡手接住。

是殷折雪的第二枚靈種碎片。

容非愁擡眼看他:“你就這麽把它給我?不怕我過兩天就背叛你們?”

殷折雪淡淡道:“隨你。”

交易完成,他答應過的事從不會反悔,至於狐貍會不會背叛。

契約咒會告訴他背叛的代價。

容非愁為曲秋橙辦事,護她周全,殷折雪便將第二枚靈種碎片給他。

到鸞族便是交易的第一階段。

容非愁並未推拒,收下東西道:“你這樣搞得我有點不好意思,放心吧,我說到做到,答應你以後會護她周全,便不會反悔。”

鸞族的祖先拿著一枚靈種碎片便能與靈族平分秋色,可見這東西的力量不同凡響,有了它,他甚至可以用它洗凈墮修體內的氣息,不必再日日承受墮落的痛苦。

碎片能帶給他的好處太多了,對比起來,他只需要在殷折雪不在時用全部的力量護曲秋橙周全,這場交易不虧。

容非愁離開後,殷折雪才將目光緩緩收回,右手的雷傷徹底恢覆,左手的藥紗還沒有拆。

他一動不動,漆黑雙眼深不可測地看著這兩只手。

拆開最後一層藥紗,五指緩慢松開,展露在眼前的是一只完好無損的手。

手心那道橫貫的猙獰傷口仿佛一夜之間血肉重塑,恢覆如初。

今日之前,他的手上還遍布著斑駁傷痕,可此時,兩只手已然變回最初的模樣,甚至連手指上的一些陳年舊傷也被修覆。

殷折雪許久沒有說話,直到窗外傳來一陣微弱的貓叫。

白色貓崽攀著他的窗戶試圖爬進來,卻被一截花枝纏住尾巴,正奮力與花枝纏鬥。

殷折雪看了眼那只貓,忽而起身找到一面銅鏡,擡手解開曲領衫的扣子,指尖勾著領口粗暴地往下拉。

黑色雪契出現在鏡面上。

他側過臉,用指腹輕輕摩挲了一下雪契。

貓爪傷痕消失了。

他的臉色驟然冷了下來,幹凈漂亮的手背浮現淡淡的青筋脈絡,黑色眼底轉瞬醞釀起狂風暴雨。

桑、墨、書。

她竟敢把那東西放在曲秋橙身上。

作者有話說:

改第四遍了,審核給過吧求你了我真沒寫do!

雪:老婆勾引我

橙:治治你的戀愛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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