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睛，便出現在天界，祁笙楞了一下，看出周圍環境有些模糊，才反應過來自己進入了莫輕塵的意識內。

煙霧環繞的天界十分美，晚霞灑落，富麗堂皇的宮殿，周圍是他從小到大看膩了的場景，他往前走了走，果然看到地上躺著無數仙者的屍體，再往前，就看到在天界門口處，他自己的死亡。

這是莫輕塵腦中的記憶，他看到‘自己’鮮血噴灑了莫輕塵一身，看到了莫輕塵巍然不動的臉龐出現裂縫，看到他眼底的情緒翻滾瘋狂。

他可能也沒想到他會這麽決絕吧。

祁笙繼續盯著看，莫輕塵抱著他滑落的身體，神色十分的難看，他幾乎是慌亂的掏出靈丹給他吃下，卻沒有任何作用。

“你……為什麽……為什麽要背叛我。”他聽到自己說完這句話。

便似乎是撐不住了，在莫輕塵懷裏失去了生息，很快就看到神魂碎片從體內散開。

隔了這麽久重新看一遍自己死的滋味，真是百味交雜。

他自己的記憶只到這裏，之後他不知道的事情在這裏卻有，看到莫輕塵似是瘋了般抱著他的身體徑自離開了天界，其他的妖族因為沒了支柱頓時亂做了一團，也給了天界喘息的機會。

之後他看到莫輕塵獨闖入東海龍王的殿內，也不管龍王噴的龍息強搶了聚魂燈之後，便帶著他的身體回了仙竹山。

聚魂燈是什麽東西他自然知道，當初還是他跟莫輕塵講訴了一下這玩意的用處，東海龍王一直把聚魂燈當做寶貝，誰借都不給，莫輕塵就直接只身強搶。

聚魂燈是寶器，能聚集人族的三魂六魄歸位，不過若是要聚集神魂，卻是不太可能，因為碎得根本不可能拼湊。

偏偏莫輕塵居然在他散魂的時候，用鎖靈囊強行將他一魂鎖住，埋入聚魂燈內，一縷殘魂就算有聚魂燈也無法凝聚其他消散的魂魄。

他越看越覺得不對勁，直到看到最後，終於明了，眼前的畫面重新開始，又是他死的那一幕，全部事情又走了一遍，第三次，第四次，都一樣，似乎這裏一直都在重覆著那一段記憶。

他唇瓣抿成直線，朝捧著‘自己’屍體神色崩潰的莫輕塵走過去，伸手一揮，面前的幻象全部消失，只剩下莫輕塵還在原地發怔。

“還想回憶多久？”他盯著他，“真人現在就在你面前，你卻捧著個死人追掉？”

莫輕塵看向他，冷漠的冰眸在映入他的身影之後閃過一絲喜悅，“你回來了？”

祁笙本想說什麽，卻被他一把抱住，他頓時一楞，“放肆！”

莫輕塵不管他氣不氣，伸手小心翼翼的抱住面前的人，“我都好久沒有夢見你了。”

祁笙掙紮的動作微頓，偏頭看向他的臉，聲音有些古怪，“你夢見我做什麽？”

說完冷笑一聲，“夢見殺我的場景回味麽？”

莫輕塵搖頭，神色凝著，“我……”

他擰半天沒擰出來一個字，祁笙先不耐等了，伸手欲推開他，道，“既然恢覆了意識，那麽便出……”

去字還沒說完，就被人按住，緊接著唇上一軟，他頓時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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