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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鬼魂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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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若的眼睛有些濕潤,她咬著嘴唇,好不容易從嘴角擠出一個微笑,“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讓我能過的開心些,你的心意我明白了,謝謝你。”

紫昭一也用微笑回應她,卻只能從溟若的眼中看見濃濃的失落,於是他想了一下,又說,“你知道嗎,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是獨特的存在,你羨慕別人的同時,也被他們所羨慕著。”

“可是我愛的人,卻不愛我。”溟若結果他的話題,小聲說了一句。

紫昭一又問:“你知道什麽是愛嗎,你確定你愛的人此生都將會是陳昱生嗎?”

“你什麽意思?”溟若不明白紫昭一在說些什麽。

紫昭一回道:“喜歡一個人和愛一個人,是兩種意思。喜歡一個人,就是對方有些舉動能夠打動著自己,喜歡他的笑容和言語,也喜歡他在你身邊凝神不語的安靜模樣。可是愛一個人,會擁有強烈的與他共度此生的願望,他的每一個舉動都能在你的心中掀起洶湧波濤,他高興的時候,你會跟他一起歡笑,他難過的時候,你會比他哭得更痛苦。這兩種經歷,你都曾體會過嗎?”

溟若聽完楞在了原地,她擡起頭看著紫昭一的眼睛,並不能從他的瞳孔中看出任何不妥之處,可她能夠肯定的是,紫昭一絕對清楚的經歷過這兩種情感。

“我以為喜歡和愛,表達的是同一個意思。”溟若輕聲說了一句,“現在聽你這麽說,仿佛事實並不是如此。”

“我只是想問你,你對陳昱生的感情是我方才說的哪一種呢?”紫昭一並沒有給她喘息的時機。

溟若低著頭,在腦海中仔細回想她與陳昱生的過往,由於她和陳昱生獨處的時間甚少,幾乎想不到自己對他產生感情的瞬間,她以為自己對陳昱生傾心都是順其自然的,是從來就無法避免的事實。

“怎麽了,想不起來了?”紫昭一問。

溟若皺褶雙眉,小聲說:“我好像,說不大清楚。”

紫昭一似乎早就知道溟若會如何回答他的問題,便說:“沒關系,我本來也沒有指望能夠從你這裏聽到答案,因為我篤定你答不出來。”

他伸出手輕輕揉了揉溟若的頭發,說:“你啊,還是個小姑娘,哪裏能夠理得清楚自己的感情呢,要我說,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歡陳昱生,或者說你把自己的不喜歡當成了喜歡罷了。”

“不可能!我怎麽可能連自己的感情都弄不明白!”溟若有些生氣,完全不讚同紫昭一的說法。倘若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憑什麽紫昭一這個外人就一定能夠懂得呢?

紫昭一畢竟比溟若年長幾歲,又怎會不清楚她的小心思,只說:“分清楚自己的感情,也是成長的必經之路,只有明確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不想要什麽,以後的路你才能走的舒坦。”

溟若有些心虛,實際上她的心理過程早已經隨著紫昭一方才所說的話而有所波動了。她仔細想了一下,她對陳昱生的情感,甚至都不及眼前的紫昭一來的深刻。想到這裏,溟若不禁制止了自己的想法,她拼命搖了搖頭,試圖打斷自己這個念頭。不可能,她今天才認識的紫昭一,怎會覺得他比陳昱生更讓自己放心呢。

溟若擡起頭一臉警覺的瞪著紫昭一,讓自己與他保持著距離,害怕被他的思想帶上另一種軌跡。

“你不用把我當成敵人,我只是想幫你認清自己的感情,並不打算對你做什麽,當然我以後也不會對你做什麽,你不用這麽提防著我的。”紫昭一朝後推了推,與溟若保持著一定距離。

“不管你有什麽目的,我還是要跟你說一聲謝謝。”溟若小聲嘀咕了一句,正好夠紫昭一聽見。

紫昭一輕笑一聲,說:“我可沒什麽目的,只是突如其來想要幫助一個迷路的小女孩認清方向罷了。”

“什麽小女孩,你看上去也不比我大多少。”溟若不喜歡紫昭一總稱呼自己為小女孩。

“在我眼裏,只要沒有我大,就是小女孩。”紫昭一義正言辭。

溟若咬著嘴唇,知道自己說不過他,便堵著氣撅著嘴,將頭轉了個方向不再看他。

而此時的楚昭玉,倚坐在馬車上滿臉痛苦。她攥著拳頭,不知道等她到了楚府後要用什麽態度去面對楚世真和燕沫。楚家做的孽,她早就知道還不清楚,逃避了這麽久,終究還是要面對現實。只是沒想到是燿光親自跟她說明了之前的情況,這讓她原本就懸著的心臟越發的難受。

這些天楚昭玉過得並不好,這種不好並不是指的物質方面,而是精神狀態,她總會擔心未來會發生讓自己無法應對的事情,比如家族中的大小事務,又或者是自己所面對的各種問題。楚昭玉只要一想到她去山岐國以前的事情,就覺得難以呼吸,幾乎就要一口氣憋死過去。

她閉著眼睛躺在馬車內,感覺到顛簸的車馬似乎帶著她走了很遠很遠的路,她伸出手掀開車簾,果然看見他們已經進入了滿桉國的邊界。

此時夜已經深了,天空的烏雲壓得更低。他們才剛進入滿桉國沒多久,遠處的空中便開始傳來電閃雷鳴。

“要下雨了。”燿光透過車窗,看見了閃電穿透了頭頂的烏雲。

九鳳應了一聲,說:“最近的天氣可真不怎麽樣啊,這雨也是說下就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在暗示著什麽命運。”燿光說完輕笑一聲,仿佛是在嘲笑著什麽。

九鳳看了她一眼,她絕色的側臉輪廓帶著一點荒涼,“胡思亂想什麽呢,不過就是下一場雨罷了,以前下雨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麽多愁善感。”

“心境不同,面對天氣的感覺也不同。你又不是人,不會理解我現在的心情。”燿光說的也沒錯,九鳳只是幻化出了人形,並不代表著他能夠理解人的心境。

九鳳無奈的回道:“行行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可以了吧?”

“九鳳,你說楚世真和燕沫會老實的認錯嗎,如果事情沒那麽順利,我對他們動粗的話,會不會被別人誤會說是東裏家仗勢欺人?”燿光問。

“這件事情不是已經討論過了嗎,反正我跟你說了,能不動手就不要動手,若是你殺了楚世真和燕沫,就真的說不清楚了。”九鳳不止一次的提醒燿光,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人在沖動的時候,做的事情一定不會被所有人理解的。

燿光苦笑著回應他,說:“也只是看當時的情況了,你知道的,我不會無緣無故的傷人,除非對方做了什麽太過分的事情。”

“你放心吧,若是你有所失控,我會在旁邊提點你的,到時候看我眼神行事。”九鳳盡量用自己的力量去幫助燿光完成一些事情,他希望自己對燿光是有幫助的,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是他的義務。

燿光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對九鳳剛才的話表示讚成,“夜深了,歇息吧。”

暴雨終於還是如期而至,像是天神用水桶一盆盆的向地面澆水,接二連三,永無止境。雷電的轟鳴聲滾滾而來,在夜幕中一次又一次的炸開。

“紫昭一大人,雨勢太大了,我們要不要找個地方先避一避,等雨小點了再出發?”馬車外的侍衛匆忙跑過來向紫昭一請示。

紫昭一撩開車簾,朝前面看了看,說:“行,前面好像就有個破廟,我們進去避一避。”

他們一行人的馬車停在了破廟外,用蓑衣暫時遮蔽在頭頂上,然後結伴沖進了廟中。這座廟似乎已經荒廢了許久,梁木上懸掛著許多蜘蛛網,破舊的桌椅上布滿了灰塵,角落裏似乎竄過了幾只老鼠和蟑螂。

九鳳伸出手掌,忽而從掌心中升騰起兩團火焰,瞬間將房間照得透亮。燿光跟在九鳳身後進了門,她環顧四周,覺得這裏連落腳都很困難,更不要說留出空地用來歇息了。

“果然是破廟啊,這也真夠破的。”九鳳搖了搖頭,忍不住嘖嘖道。

燿光說:“雖然很破,但是生活所需的東西卻一應俱全,當時可能是因為什麽事情落荒而逃了。”

紫昭一不知道從哪裏弄來兩根火把,把其中的一根交到了楚昭玉的手裏,讓溟若跟在自己身後。手下的侍衛們迅速將廟中的灰塵和雜物都打掃了出去,空出了一片地方供他們休息。

燿光在地上鋪了一塊幹凈的毛毯,讓九鳳挨著自己而坐,又將旁邊的一半空出來給紫昭一,溟若以及楚昭玉坐。楚昭玉原本可以坐在燿光身旁,可她想了一下,還是坐到了最邊緣的地方。

“終於不再覺得顛簸了,好像整個世界都安靜了。”紫昭一深吸了一口氣,心中輕松了許多。

溟若轉過頭盯著紫昭一的側臉,說:“等雨停了又會出發了,你應該學會習慣。”

“小丫頭,就你話多。”紫昭一沒有看溟若,自顧自的說了一句。

溟若忽然提高了嗓音,反駁道:“剛才說我是小姑娘,現在又要說我是小丫頭了,你能不能叫我的名字?還是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什麽名字,那我告訴你吧,我叫溟若。”

“我當然知道你叫溟若,若我的心情好,我倒是可以叫你一聲。”紫昭一故意逗弄她,就是不想讓她順心。

溟若氣得嘴唇發抖,忽然站起身來踹了紫昭一的左腿,然後迅速跑到了燿光的身側坐下來。

紫昭一疼得皺起雙眉,說:“你這個小姑娘,脾氣怎麽這麽暴躁,好好說話就行,動什麽手呢?”

“我可沒動手,我動的是腳。”溟若說的倒也沒有錯。紫昭一被她氣得說不出話,忍不住彎下腰揉了揉左腿。

燿光在一旁忍不住笑起來,說:“看來不可一世的紫閣主,好像也找到了命裏的克星啊。”

紫昭一站起身來,一把將溟若拎到了旁邊,自己則坐在了燿光的身側,轉過臉對她笑道:“燿光,分別的這些天,你過得可好?”

“什麽是好,什麽是不好,紫閣主先給我解釋一下,我才能回答你的話。”燿光也轉過頭來望著他,瞳孔中忽閃忽閃著放出微光。

紫昭一說:“好,就是衣食住行皆不成問題,並且達到錦衣玉食的標準,另外精神也應該有所寄托,朝朝暮暮有所得,需以歡愉作為收尾。至於不好麽,自然就是與之相反的一種狀態了。”

燿光的側臉被九鳳掌心中升起的光芒鍍上了一層微光,她思索了半晌,說:“衣食住行尚可,精神卻無所寄托,紫閣主覺得我是好還是不好呢?”

紫昭一看著她忽明忽暗的瞳孔,忽而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掌,柔聲道:“燿光,為什麽不來找我,你知道的,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

紫昭一的手掌十分的灼熱,暖流漸漸透過皮膚流進了燿光的血液,讓她與外界的寒冷割斷開來。

燿光苦笑一聲,“來找你了又能怎樣呢,你也有自己的生活,難道會因為我而改變?”

“會,我曾經跟你說過,不管你什麽時候來找我,我都會放下自己的事情,轉而去幫你解決難題,但前提是,你能夠信得過我。”紫昭一語氣誠懇,就怕燿光會對他有一丁點的失望。

溟若一直盯著燿光和紫昭一的方向,這般溫柔似水的紫昭一,溟若還是第一次見。他望著燿光的眼睛,像是冬夜裏緩緩升起的太陽,聚集著天地間的暖流,只為她一人點亮。溟若在這個時候,才終於明白了愛一個人是怎樣的感覺,就是將自己看成是蠟燭,哪怕一點點的犧牲,也要為所愛的那個人取暖,這才是愛一個人的真正意義。

原來,愛一個人,就是敢於為他犧牲自己啊。溟若恍然大悟,哽在喉嚨的石塊忽然就沈了下去,好像在一剎那間就解脫了。

燿光將手指從他的掌心中掙脫出來,“紫昭一,你應該明白,你有你的路,我也有我的生活,我們之間隔著過不去的鴻溝,註定我們不是一個世界裏的人。我不會因為自己的事情,而對你有任何的阻礙,你以後都別為我擔憂了。”

“那他呢,他能夠為你做什麽,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他都在你身邊嗎?”紫昭一忍不住質問她。

燿光的心臟像是被刀子猛然刺了一下,揪成了一團,她搖了搖頭:“不管他為我做到什麽地步,都是隨他心情而定,他幫我,並不是義務,只是情分罷了。”

“情分?他當初不是說了,你是她最愛的人,他為了你什麽都能做,怎麽現在就全都變了嗎?”紫昭一心中憤懣不已,很想沖到宣於槡的面前,質問他為什麽不珍惜自己所愛的女人。

燿光抿著嘴唇,心裏越發的難過。她以為只要自己刻意不去想起宣於槡,就一定會過得心安理得,可沒想到,現在光是從紫昭一的口中聽見關於他的事情,都會覺得難受至極。

溟若在一旁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她蜷縮著身體,忽然覺得自己經歷的事情太少太少了,沒有奮不顧身的為一個人做些什麽,甚至從來不敢跨過心中的那道界限,去用力的愛一個人。她不止一次的想,是不是與她旁邊的這些人比起來,她就像一張紙一樣,沒有濃墨重彩,也沒有起伏的人生。溟若抱緊自己的身體,忽然覺得很冷,像是不小心掉進了冰窟,周圍沒有出口,只能不斷的抖動著身體,提醒自己還好端端的活在這世間。

“冷了嗎?”紫昭一察覺到了她的不自在,轉而將自己的外衫脫下來,為溟若披上。

溟若心中一驚,還未完全反應過來,便感覺到紫昭一帶著溫度的衣服上傳來的一陣陣暖意,她本就僵硬的身體,也因此緩過神來。

溟若用手將衣襟緊了緊,這才舒服了一些,她小聲說了句:“謝謝你,紫昭一。”

紫昭一沒有說話,依靠在墻上,微微閉上了眼睛,今晚的心情看來並不盡如人意。

楚昭玉擡起頭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滴,不知道這般壓抑的時光還要持續到什麽時候。侍衛們忙碌完了,也找了幾處幹凈的落腳地,坐下來看著窗外的夜幕,沈沈的睡了過去。

大雨一直下到第二天淩晨才停,紫昭一很早就醒來了,和侍衛們在破廟的門口搭了火,幫他們熱好了湯,還烤了點野味。大雨過後的土地十分的泥濘,每走一步腳底都要黏上一層泥。不過紫昭一並不在意這些,只是簡單的在草地上踩了兩腳便算完事了。

燿光也走了出來,聞見了外面的香味,跟紫昭一打了聲招呼,說:“你起得挺早的。”

“還好,已經習慣了。”紫昭一盛了一碗湯,遞給燿光。

燿光接過來喝了一口,不鹹不淡,正合胃口。

紫昭一問她:“好喝嗎?”

燿光點了點頭,“很不錯,我來盛幾碗分給大家吧。”她不再說話,將盛好的湯以此排在桌上,等其餘人一會兒都出來了,便能喝到不冷不熱的湯了。

楚昭玉和溟若沒過一會兒也都出來了,她們的肚子早就餓得咕咕直叫了,連忙湊過來將湯碗端起一飲而盡。一群人聚在破廟中用完了早膳,便又各自回到了馬車內準備出發了。

路過這座破廟,離楚府就不遠了,穿過兩座橋,便能夠看見楚府的大門。門口依舊守著兩隊人馬,任何人進入府邸都要經過侍衛們的通報。

馬車離府邸還有十幾步的距離,楚昭玉便讓人停了下來。她掀開門簾從車上跳下來,轉而走到紫昭一和燿光的馬車旁邊,說:“你們暫時先在外面等我一會兒吧,我先進去探探情況。”

燿光的心情和現在的楚昭玉一樣,上下起伏,驚魂未定。她不知道楚昭玉進去之後,楚世真和燕沫會如何對待她,把她當成鬼魂,還是繼續讓她住進府中,當他們的乖女兒呢。這一切都還是未知數。楚昭玉說完後,沒有再猶豫,頭也不回的走到了府邸門口。守在大門兩邊的侍衛們,剛想開口詢問來者何人,可當他們看清楚楚昭玉的臉後,紛紛嚇得倒退了兩步,囁嚅著嘴巴發不出聲。

眼前的這個妙齡姑娘並不是別人,竟然是府中已經死去數月的大小姐!

楚昭玉知道他們為何而驚慌,擡起頭沖他們輕笑一聲,說:“放心吧,我不是鬼,我是楚昭玉,是你們的大小姐,我還活著。”

“大小姐?您、您不是已經葬身火海了嗎?”其中的而一個侍衛壯著膽子問了一句。可是聽在楚昭玉的耳中,卻覺得十分可笑,看來楚府已經為她辦過喪事了,大家都已經默認她死亡的真相了。

楚昭玉說:“不過為了活命而假死罷了,如今我就站在你們的面前,你們還能不相信?”

門口的侍衛卻陷入了兩難之境,楚昭玉死亡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滿桉國,如今她忽然又活著回來了,無論傳到誰的耳中都說不清楚了。

楚昭玉不想再跟他們多廢話,上前兩步一掌便推開了楚府的大門,門內傳來一陣寒風,吹起了楚昭玉長而密的頭發,轉而在肩膀兩端不停的飛舞。

有一名侍衛見狀,連忙跌跌撞撞的沖進了府邸,轉而跑進了大堂內通知楚世真和燕沫去了。

楚昭玉沒有等那個人通報結束,便自己闖入了大堂中,待燕沫和楚世真得到消息之後,連忙跑了出來,與楚昭玉迎面相撞。

楚世真和燕沫擡起了頭,一下子看清楚了楚昭玉的臉,燕沫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別人或許會以為她是鬼魂,可是燕沫是她的親娘,怎會認不出自己的寶貝閨女呢!

燕沫忽而撲到了楚昭玉的身前,大哭道:“昭玉!昭玉啊!你還活著,原來你還活著!”

楚昭玉並沒有立刻掙脫燕沫的雙手,而是等她哭完後,才擡起手將燕沫的雙掌從她的小臂上挪走,說:“楚昭玉參見楚大人,楚夫人!”

楚昭玉眼中的陌生是燕沫從未想象過的,她呆呆的後退了兩步,不清楚楚昭玉為什麽要跟他們這般生疏起來,而是喃喃道:“昭玉,你怎麽了,我們是爹和娘啊?”

楚昭玉笑道,看著楚世真的眼睛內除了漠然之外,找不到任何感情,“爹娘嗎?我怎麽看著不太像。”

“昭玉,你、你還活著?”楚世真慢悠悠的走了過來,伸手想要撫摸楚昭玉的臉,她卻後退了一步,躲開了楚世真的手掌,“楚大人最近在忙些什麽,忙著如何徹底整垮東裏家嗎?”

楚世真怔住了,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整垮東裏家?”

“難道不是嗎,我以為楚大人最大的理想便是如此,將東裏家肢解,轉而壯大楚家,占據四大巫師家族之首的位置,難道我說錯了?”楚昭玉一字一句的質問著他。

楚世真剛見到楚昭玉的時候,還有些激動,可是聽見她說的這些話,只覺得氣氛。他壓制住心中的怒火,問:“你中什麽邪了,炸死失蹤把自己的爹娘都蒙在谷中,如今突然回府,說起話來卻又這般咄咄逼人,是在外面受什麽刺激了?”

“哼,我本來倒是沒受什麽刺激,就是聽見你們的所作所為後,覺得丟人罷了。”楚昭玉話裏有話,卻故意不在他們面前解釋清楚。

“你什麽意思,我們的所作所為,你指的什麽事情?”楚世真不明所以,疑惑的瞪著楚昭玉。

楚昭玉笑道:“你們之前不是親口在我面前承認了嗎,關於對東裏喬下了嗜血咒的事情,怎麽現在卻支支吾吾起來了?”

楚世真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楚昭玉說的是這件事情,便說:“這件事情不是早就過去了,怎麽忽然間又提及?”

燕沫又向前邁了兩步,想要觸碰楚昭玉的手,楚昭玉再次退後一步,說:“別碰我,先把這件事情說清楚!”

燕沫被她的聲音嚇了一跳,楞在了原地,她顫抖著問:“昭玉,我是娘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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