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鯨共唱的歌謠
關燈
小
中
大
群鯨共唱的歌謠
Part.22 群鯨共唱的歌謠
咕嚕咕嚕咕嚕……
她好像要溺死了。
這種感覺好熟悉，好像之前也遇到過……
女孩的雙手緩緩貼近耳朵。
想起來了，是之前看到零的分身死的時候，周圍的聲音似乎都消失了，自己也發不出聲音，像墜入冰冷的海底……
雙手捂住耳朵，空氣在被不斷擠壓，最終風聲蓋過一切。
一切，都消失了。
突然，她的手腕被一雙有力的手牽扯開，周圍的聲音再次匯入她的耳中。
女孩驚訝地擡頭，聽見零在大聲喊她：
“儲緣尋！”
這次將她拉出溺亡之海的人是零。
“怎麽不叫我‘赤金色’了？”
“現在不是吐槽這個的時候吧……你現在願意聽我說話嗎？”
女孩（以後叫緣，打三個字有點麻煩）點點頭，乖巧地坐好，手掌相疊放在膝蓋上。她剛剛沈溺於自己的幻想世界，估計讓零很頭疼吧？緣有些不好意思。
“對不起，是我讓你媽媽這麽說的。”
緣疑惑地看著他。
“我知道她不是你的媽媽，而且……”零本來想搬出泰勒一事，擔心緣接受不了，他張了張口決定跳過這段，“總之，在你上樓的時候，我就叫她向你解釋你不是親生的這件事……我……我是希望你不要再被欺騙，甚至是……自欺欺人……”
緣理解他的意圖，輕點了一下頭。
“還有就是，我只是這麽跟她說了，完全沒想到她會用這麽殘酷的方式說出來……我……不知道你以前遇到過這種事。早知道我早點告訴你了……我當時是覺得如果你媽媽親口說出來，你會更容易相信的，現在看來……”
“謝謝你，零。我也沒想到，媽媽會這麽說……我沒有什麽小時候的記憶了，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不過傷痕確實是真的。至少在我懂事以來的記憶裏，媽媽從來沒有打罵過我。我剛剛想明白了，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她說出那番話，就是不希望我回來了。”
媽媽徹底不要她了。
零未說出口的事，緣心裏也有大概的猜測。應該是指當初分身大鬧港口的事吧。那個時候，媽媽做了好多菜。媽媽不喜歡浪費，除非是知道有人要來，不然不會做那麽多。而她那次回來沒有任何預兆，媽媽做的菜是給別人的。那一次，媽媽也是想拋棄她的吧。
零看見緣能想通，總算舒了一口氣。
“其實，媽媽不要我這種事，我做過心理預期的。我現在更無法接受的是，我活了十八年，以人類的方式活了十八年，卻突然被告知，其實我是長著鱗片的怪物……”緣擡起頭，海藍的眼睛定定地看著零，“那我是什麽？”
零被她盯得有些緊張，眼睛總往邊上看：“異獸？”
“什麽異獸？”
“應該是海洋異獸，具體的種類我也看不出來。不過，”零終於與她直視，“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感覺你散發著一種……令我感到親切的感覺，也許我們的種族比較相近。”
“這樣啊……其實我剛見到你的時候也這麽覺得。”緣低下頭，玩弄著手指，“我覺得，我還需要一些時間想想。”
緣的語氣放松了很多，零終於稍稍安心：“好的。不過……現在沒辦法回去了吧，這裏的事情如果都處理完了，我帶你去一個適合散心的地方吧。”
林頓把緣之前收拾的行李都帶過來了，緣也和市長打完電話，確認了病患情況。一切都處理完了。
天色漸暗，三人來到了一處空曠的停機坪。
“之前我聯系助手的時候，得知基地有人會開飛機，而且他最近正好出差到附近。於是我把他叫來了。”零打開燈光系統。
“等等，這有點誇張了吧？”緣不知從何吐槽。
“誇張嗎？我們要去的是一個度假島，上那個島的很多人都是坐私人飛機的。”零淡定地說，“哦你放心，早就報備過了，合法。”
“……等一下，直升機報備要提前好幾個小時吧？這麽算的話……你一開始就想好了？”
“咳咳。好像快來了。”
嗡嗡嗡的機翼旋轉的聲音從天邊傳來，一輛輕巧的直升機出現在眼前。
待飛機停定，零和緣依次上去。
“林頓，就送到這吧，你的工作結束了，辛苦。”零接過行李。
等一切準備就緒，直升機再次加滿燃料，就向著那個度假島進發了。
“其實這個島你應該聽說過，叫卡塔蘭島。”
“哦離克裏西爾不遠，李娜有去過。”緣想起來李娜曾經講過的。
“我覺得有個地方你應該會喜歡。我以前經常去那。”
緣有些好奇，能讓零經常去的地方會是什麽樣的呢？她正想接著問，看到零在看星空，似乎陷入了回想。
這是緣第一次坐直升飛機，呼嘯的夜風卷起她及肩的紅發，輕輕拍打在窗沿上。各家各戶亮起燈火，與繁星一同映在窗玻璃上。緣呼出的氣在玻璃上液化，給這份虛無的倒影增添霧霭的朦朧。這麽多的燈，卻沒有一盞是為她點的。
大約兩個小時後，兩人到達了目的地。卡塔蘭島是個獨立的島嶼，因為太小且幾乎沒有任何經濟價值而不被任何一個聯盟組織管轄。這個島嶼上幾乎沒有住戶，連商家也是看著旅游季開張。好在現在不是淡季，島上還有一家超市，一家旅店和兩家飯店，以及一家不論任何時候都不會關門的飲品店。
這地方甚至沒有守岸者。下了直升機，零就帶著緣去吃晚飯。
“這裏人好少啊，你讓助手都回去了，我們怎麽安排住行啊？”
零只是拿出一串鑰匙：“我在這裏有房子和車。”
“？”
零的住宅離中心區不遠，因為長期無人居住，窗門全用鐵板封住了。零輸了幾道密碼後，住宅自己撤下了防禦壁。
“畢竟這裏無人管理，需要防範罪犯。”零一邊啟動電力系統，一邊給緣解釋。
不不不——緣更想吐槽的是：“你為什麽在這種地方有房子？”
“很奇怪嗎？我在溫哥華也有房子啊。”零看了看時間，“唔，九點多，你要先休息呢還是兜兜風？”
“額，我倒是不累，我們再逛逛？”
“好。”
零走到院子裏，不知道按了什麽開關，旁邊的草坪突然擡了起來，一輛車出現在眼前。
零看到緣還楞著，便催促：“走啊？”
不不不——這不對勁吧？溫哥華的房子是很普通的那種，這裏的已經是超高科技的會變形的別墅了啊！一個普通小島，為什麽要建這樣的房子啊？！
緣抑制住吐槽的欲望，上了車。
小島的基礎設施很一般，離開中心區後，公路越發狹小崎嶇，開到一個地方，零便棄車走路了。
“接下來的路開不上去，我們得走一會兒。”
兩人順著山間土路向上，來到一片斷崖之上。這個崖坡度很高，如同一只躍出海面的鯨魚一般，仰頭向著月亮。
到了崖頂，一低頭就能看見底下的驚濤駭浪。零讓緣在此坐下。
他從身後捂住她的眼睛。
緣陷入黑暗，有些慌張。眼睫上傳來零溫暖的觸感，安撫著她。
“靜靜聽。”
海浪撞擊礁石，海鳥聲聲鳴叫。身下薄薄的草皮在微風裏沙沙作響。
一聲仿佛來自遠古的悠長鳴叫傳入耳中。幽遠，空靈，又帶著深海的厚重。這樣的聲音開始匯聚，從四面八方響起，匯成一首大海的旋律。是鯨鳴。
零慢慢松手，緣張開眼，就看見了滿目星光璀璨。
“這裏是鯨崖，每年冬春季都有很多鯨來此捕食。”
鯨鳴此起彼伏，空靈的聲音仿佛穿越塵世的時光與夢，輕輕叩問你的心扉。很多人會對鯨鳴感到熟悉，稱這是遠古的召喚。對於緣而言，這個聲音熟悉得像是她生來便聽著這樣的聲音長大，印刻在她的基因裏。
“零，我超喜歡這裏，謝謝你帶我來。”
崖下的鯨魚騰躍而起，掀起巨大的水花。沈沈夜色中，只能看清碩大的白色浪花在幽鳴中瞬間綻放。緣心中莫名湧起一股沖動，她向崖下探頭。
“這個崖大概有二十米高，崖下水很深，很適合跳水。”
“不不不，這會死人的吧？”緣趕緊搖頭，制止零危險的提議。
“人也許會死，但你不會。”
為什麽零會有這樣的錯覺？不管她是什麽生物，現在也是肉體凡胎，從二十米高的地方下落的沖擊力，她完全不敢想象。崖下的情況也不明朗，萬一有暗礁呢？就算沒有，湍急的水流也許會把她沖到危險的地方……說起來水的流速情況也許能抵消沖擊力，人類跳水的極限高度好像就是二十米左右……不對不對，怎麽還考慮起可行性來了？絕對不行！
緣搖了搖頭，向零提議：“我想下去看看鯨魚。”
兩人來到崖下的淺灘。夜晚正是漲潮之時，邊上的沙灘只剩下一條小道可走，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零還帶了一盞小燈，微微照亮腳下的沙地與海浪。
“你不是打算進攻東陸嗎？怎麽有閑心在卡塔蘭度假啊？”緣打趣地說道。
“其實這裏的房子是蛸給我準備的，因為一些原因，我在這裏修養裏很長一段日子。”
“嗯？”
“你聽說過‘這裏’嗎？”
“聽李娜講過，雖然很小，但還算不錯的度假地。”
“不，我是說‘這裏’。”
“……你在打啞謎嗎？”
“額，老板娘為什麽要取這樣的名字……我說的是一家飲品店，名字叫‘這裏’。”
“沒聽過。”
零只好慢慢解釋：“目前進入零海中心最安全的方法，除了通過人類聯盟，就是選擇‘這裏’。‘這裏’表面上是一家普通的飲品店，其實是由探索零海中心的科研專家私人建立的前線探索基地。我第一次進入零海中心就是拜托的‘這裏’的老板娘。”
“所以，我們現在是要準備進入零海中心了？”緣不由得激動起來。
“嗯，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還需要一些準備。”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Part.22 群鯨共唱的歌謠
咕嚕咕嚕咕嚕……
她好像要溺死了。
這種感覺好熟悉，好像之前也遇到過……
女孩的雙手緩緩貼近耳朵。
想起來了，是之前看到零的分身死的時候，周圍的聲音似乎都消失了，自己也發不出聲音，像墜入冰冷的海底……
雙手捂住耳朵，空氣在被不斷擠壓，最終風聲蓋過一切。
一切，都消失了。
突然，她的手腕被一雙有力的手牽扯開，周圍的聲音再次匯入她的耳中。
女孩驚訝地擡頭，聽見零在大聲喊她：
“儲緣尋！”
這次將她拉出溺亡之海的人是零。
“怎麽不叫我‘赤金色’了？”
“現在不是吐槽這個的時候吧……你現在願意聽我說話嗎？”
女孩（以後叫緣，打三個字有點麻煩）點點頭，乖巧地坐好，手掌相疊放在膝蓋上。她剛剛沈溺於自己的幻想世界，估計讓零很頭疼吧？緣有些不好意思。
“對不起，是我讓你媽媽這麽說的。”
緣疑惑地看著他。
“我知道她不是你的媽媽，而且……”零本來想搬出泰勒一事，擔心緣接受不了，他張了張口決定跳過這段，“總之，在你上樓的時候，我就叫她向你解釋你不是親生的這件事……我……我是希望你不要再被欺騙，甚至是……自欺欺人……”
緣理解他的意圖，輕點了一下頭。
“還有就是，我只是這麽跟她說了，完全沒想到她會用這麽殘酷的方式說出來……我……不知道你以前遇到過這種事。早知道我早點告訴你了……我當時是覺得如果你媽媽親口說出來，你會更容易相信的，現在看來……”
“謝謝你，零。我也沒想到，媽媽會這麽說……我沒有什麽小時候的記憶了，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不過傷痕確實是真的。至少在我懂事以來的記憶裏，媽媽從來沒有打罵過我。我剛剛想明白了，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她說出那番話，就是不希望我回來了。”
媽媽徹底不要她了。
零未說出口的事，緣心裏也有大概的猜測。應該是指當初分身大鬧港口的事吧。那個時候，媽媽做了好多菜。媽媽不喜歡浪費，除非是知道有人要來，不然不會做那麽多。而她那次回來沒有任何預兆，媽媽做的菜是給別人的。那一次，媽媽也是想拋棄她的吧。
零看見緣能想通，總算舒了一口氣。
“其實，媽媽不要我這種事，我做過心理預期的。我現在更無法接受的是，我活了十八年，以人類的方式活了十八年，卻突然被告知，其實我是長著鱗片的怪物……”緣擡起頭，海藍的眼睛定定地看著零，“那我是什麽？”
零被她盯得有些緊張，眼睛總往邊上看：“異獸？”
“什麽異獸？”
“應該是海洋異獸，具體的種類我也看不出來。不過，”零終於與她直視，“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感覺你散發著一種……令我感到親切的感覺，也許我們的種族比較相近。”
“這樣啊……其實我剛見到你的時候也這麽覺得。”緣低下頭，玩弄著手指，“我覺得，我還需要一些時間想想。”
緣的語氣放松了很多，零終於稍稍安心：“好的。不過……現在沒辦法回去了吧，這裏的事情如果都處理完了，我帶你去一個適合散心的地方吧。”
林頓把緣之前收拾的行李都帶過來了，緣也和市長打完電話，確認了病患情況。一切都處理完了。
天色漸暗，三人來到了一處空曠的停機坪。
“之前我聯系助手的時候，得知基地有人會開飛機，而且他最近正好出差到附近。於是我把他叫來了。”零打開燈光系統。
“等等，這有點誇張了吧？”緣不知從何吐槽。
“誇張嗎？我們要去的是一個度假島，上那個島的很多人都是坐私人飛機的。”零淡定地說，“哦你放心，早就報備過了，合法。”
“……等一下，直升機報備要提前好幾個小時吧？這麽算的話……你一開始就想好了？”
“咳咳。好像快來了。”
嗡嗡嗡的機翼旋轉的聲音從天邊傳來，一輛輕巧的直升機出現在眼前。
待飛機停定，零和緣依次上去。
“林頓，就送到這吧，你的工作結束了，辛苦。”零接過行李。
等一切準備就緒，直升機再次加滿燃料，就向著那個度假島進發了。
“其實這個島你應該聽說過，叫卡塔蘭島。”
“哦離克裏西爾不遠，李娜有去過。”緣想起來李娜曾經講過的。
“我覺得有個地方你應該會喜歡。我以前經常去那。”
緣有些好奇，能讓零經常去的地方會是什麽樣的呢？她正想接著問，看到零在看星空，似乎陷入了回想。
這是緣第一次坐直升飛機，呼嘯的夜風卷起她及肩的紅發，輕輕拍打在窗沿上。各家各戶亮起燈火，與繁星一同映在窗玻璃上。緣呼出的氣在玻璃上液化，給這份虛無的倒影增添霧霭的朦朧。這麽多的燈，卻沒有一盞是為她點的。
大約兩個小時後，兩人到達了目的地。卡塔蘭島是個獨立的島嶼，因為太小且幾乎沒有任何經濟價值而不被任何一個聯盟組織管轄。這個島嶼上幾乎沒有住戶，連商家也是看著旅游季開張。好在現在不是淡季，島上還有一家超市，一家旅店和兩家飯店，以及一家不論任何時候都不會關門的飲品店。
這地方甚至沒有守岸者。下了直升機，零就帶著緣去吃晚飯。
“這裏人好少啊，你讓助手都回去了，我們怎麽安排住行啊？”
零只是拿出一串鑰匙：“我在這裏有房子和車。”
“？”
零的住宅離中心區不遠，因為長期無人居住，窗門全用鐵板封住了。零輸了幾道密碼後，住宅自己撤下了防禦壁。
“畢竟這裏無人管理，需要防範罪犯。”零一邊啟動電力系統，一邊給緣解釋。
不不不——緣更想吐槽的是：“你為什麽在這種地方有房子？”
“很奇怪嗎？我在溫哥華也有房子啊。”零看了看時間，“唔，九點多，你要先休息呢還是兜兜風？”
“額，我倒是不累，我們再逛逛？”
“好。”
零走到院子裏，不知道按了什麽開關，旁邊的草坪突然擡了起來，一輛車出現在眼前。
零看到緣還楞著，便催促：“走啊？”
不不不——這不對勁吧？溫哥華的房子是很普通的那種，這裏的已經是超高科技的會變形的別墅了啊！一個普通小島，為什麽要建這樣的房子啊？！
緣抑制住吐槽的欲望，上了車。
小島的基礎設施很一般，離開中心區後，公路越發狹小崎嶇，開到一個地方，零便棄車走路了。
“接下來的路開不上去，我們得走一會兒。”
兩人順著山間土路向上，來到一片斷崖之上。這個崖坡度很高，如同一只躍出海面的鯨魚一般，仰頭向著月亮。
到了崖頂，一低頭就能看見底下的驚濤駭浪。零讓緣在此坐下。
他從身後捂住她的眼睛。
緣陷入黑暗，有些慌張。眼睫上傳來零溫暖的觸感，安撫著她。
“靜靜聽。”
海浪撞擊礁石，海鳥聲聲鳴叫。身下薄薄的草皮在微風裏沙沙作響。
一聲仿佛來自遠古的悠長鳴叫傳入耳中。幽遠，空靈，又帶著深海的厚重。這樣的聲音開始匯聚，從四面八方響起，匯成一首大海的旋律。是鯨鳴。
零慢慢松手，緣張開眼，就看見了滿目星光璀璨。
“這裏是鯨崖，每年冬春季都有很多鯨來此捕食。”
鯨鳴此起彼伏，空靈的聲音仿佛穿越塵世的時光與夢，輕輕叩問你的心扉。很多人會對鯨鳴感到熟悉，稱這是遠古的召喚。對於緣而言，這個聲音熟悉得像是她生來便聽著這樣的聲音長大，印刻在她的基因裏。
“零，我超喜歡這裏，謝謝你帶我來。”
崖下的鯨魚騰躍而起，掀起巨大的水花。沈沈夜色中，只能看清碩大的白色浪花在幽鳴中瞬間綻放。緣心中莫名湧起一股沖動，她向崖下探頭。
“這個崖大概有二十米高，崖下水很深，很適合跳水。”
“不不不，這會死人的吧？”緣趕緊搖頭，制止零危險的提議。
“人也許會死，但你不會。”
為什麽零會有這樣的錯覺？不管她是什麽生物，現在也是肉體凡胎，從二十米高的地方下落的沖擊力，她完全不敢想象。崖下的情況也不明朗，萬一有暗礁呢？就算沒有，湍急的水流也許會把她沖到危險的地方……說起來水的流速情況也許能抵消沖擊力，人類跳水的極限高度好像就是二十米左右……不對不對，怎麽還考慮起可行性來了？絕對不行！
緣搖了搖頭，向零提議：“我想下去看看鯨魚。”
兩人來到崖下的淺灘。夜晚正是漲潮之時，邊上的沙灘只剩下一條小道可走，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零還帶了一盞小燈，微微照亮腳下的沙地與海浪。
“你不是打算進攻東陸嗎？怎麽有閑心在卡塔蘭度假啊？”緣打趣地說道。
“其實這裏的房子是蛸給我準備的，因為一些原因，我在這裏修養裏很長一段日子。”
“嗯？”
“你聽說過‘這裏’嗎？”
“聽李娜講過，雖然很小，但還算不錯的度假地。”
“不，我是說‘這裏’。”
“……你在打啞謎嗎？”
“額，老板娘為什麽要取這樣的名字……我說的是一家飲品店，名字叫‘這裏’。”
“沒聽過。”
零只好慢慢解釋：“目前進入零海中心最安全的方法，除了通過人類聯盟，就是選擇‘這裏’。‘這裏’表面上是一家普通的飲品店，其實是由探索零海中心的科研專家私人建立的前線探索基地。我第一次進入零海中心就是拜托的‘這裏’的老板娘。”
“所以，我們現在是要準備進入零海中心了？”緣不由得激動起來。
“嗯，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還需要一些準備。”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