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冬在此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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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冬在此止步
Part.7 凜冬在此止步
女孩又望著窗外的雪花。
“唔……要是有手機……哎~”她又開始嘆氣。
“別想手機了，我們還有很久才到，你先睡一覺吧。”
往北氣候漸冷，人煙越發稀少，交通也深受影響。他們先到多倫多，再坐洲際列車。漫長又周轉的旅程讓女孩不覺生了困意，草草用過早點，昏昏脹脹地登上車，小雞啄米似地點了幾個頭，又被清脆的發車鈴驚醒。鈴聲清脆悠揚，越過車站闖進附近的深林，引來林鳥的聲聲附和。
朦朧視線裏，綠色的森林如流水般在眼前淌過，時不時摻雜著一些七彩的圖譜。藍色是大海，青色是湖泊，黃色是荒漠，紅色是戈壁。還有狼鹿狐雀躍動於這畫卷之上。
女孩中途醒了一會兒，一直看著窗外。她依稀記起，在北陸有一輛橫跨大洲的洲際列車，過去連接著兩個國家的重要城鎮——雖然現在那兩個國家已經沒有了。現在，大概是歸屬於人類聯盟北陸分盟吧。不過，零說他控制了北陸，那這個也是歸他管嗎？從前的人們坐著這輛列車去往何方？是旅游還是工作？他們會在車上的樂廳裏奏樂，喝著當地產的冰酒嗎？
女孩不再多想，列車駛出綠林，眼前的針葉樹上落了些細碎的雪。越往前，冰雪的痕跡越深，它們貪婪地吞噬著針葉林，最終給每一顆樹披上銀裝。這裏活動的動物大都披著銀白的“偽裝”，緩步移動著，人們很難看清是什麽動物。女孩又耷拉下眼皮，再睜眼便是見到黃昏，金黃的光暈柔和地塗抹在雪原上。零給她端來晚飯，她才意識到快坐了一天的車了。
太陽西沈，熱烈地揮灑完最後一抹金光。紫紅的晚霞褪去鮮紅，逐漸與天空同色。雪又悄然落下，掩去白日裏的所有痕跡，女孩闔上雙眼。
女孩再次醒來已是早上，她坐在一輛越野車上，身上蓋著條毯子。
“早上好，我們到了。”零跟她打招呼。烏鴉小姐給她遞來洗臉巾和漱口水。
女孩下了車，看清了眼前建築的全貌。那是座配置特別完備的衛城，墻體全部用大理石建成，城墻高達10米左右，每隔4、5米有一個瞭望臺。
“歡迎來到凜冬城。”零給她披了件毛皮外套。
“這……是你的基地？”
“嗯。”
但更誇張的是，有一群人從城門口湧出，列隊歡迎：“恭迎城主回城！”
女孩瞳孔地震。
他們又坐上歡迎隊伍的車，向城中的城堡駛去。
可能是因為城主回來，城裏很熱鬧。孩子們追著車跑，將鮮花拋到車上；樂手們奏起明快的樂章，擅歌的女人柔聲和唱；面包店的老板塞來新出爐的列巴，服裝店的掌櫃送上新編的草帽……走過城區，有幾名侍女打扮的婦女上前來帶他們去城中心的城堡，一路上，領頭的大姐一直喋喋不休。
“今年湖凍得早，冰釣也開始得早，最近大夥都說今年的魚好釣，幾個小時就有一籮筐……哎小姑娘，聽說你是南方來的？見過冰釣嗎？要不要來試試，可有意思了！我們冰釣不是為了糧食什麽的，就是圖一樂。吃不完的魚可以凍起來來年吃，不浪費的。”大姐熱情地向她介紹，整得女孩有些不好意思。
“你別拘束啊，就把凜冬當自己家。你有什麽關於凜冬城的問題都可以問我。最近大家準備過冬了都挺忙，可能街上會有點冷清，你要是想逛街我找人陪你……”
“不，不用了。”女孩連連擺手，“對了，這裏為什麽叫凜冬城？”她更好奇這個。
“這個啊跟氣候有關，因為再往北就到寒帶了，這裏是亞寒帶氣候與寒帶氣候的交界處，凜冬在此止步。”
“哦……為什麽要在交界處建城，再往南點不是更好嗎？”
“哈哈哈哈小丫頭不懂了吧？凜冬雖然難熬，但它既是挑戰也是機遇，如果你在這座城待上一段時間你就會明白，並且會愛上這裏哦。”
女孩知道零接下來還要去別的地方，只是暫時回這裏休整，不會久留。
“那要是有機會，我會再來的。”
進了城堡，便有一個管家模樣的人上前，烏鴉小姐和侍女們都退下了。
“等會兒紐約那批生物會過來，你提前安排好。”零吩咐管家。
管家點頭稱是，又看向女孩：“請問這位小姐是？”
“新招的助手。”零草草地回答了他，招手示意女孩跟他上樓。
管家一臉迷茫。
樓上房間很多，一條回型走廊將所有房間連接起來，光是走廊的裝修就極盡奢華，難以想象裏面會是什麽樣。女孩意識到零的財力可能也超乎她的想象。
“怎麽了？皺著眉頭。”
“沒什麽，就是覺得很玄幻。”
零點了一下她的眉心：“好了別皺了，跟我來。”
他推開一個房間的門：“這個房間給你。”這是二層走廊過來的第一個房間。
房間很大，約200平米，木質結構。入門便能看見一張書桌，書桌周圍都是書架，布置得像一個小型圖書館。
“這裏的書都是生物類的，我想你應該用得到。這扇門進去就是臥室，還有衛生間、衣帽間、儲物間，餐廳在樓下。你先在這休息，我先去處理一下事務。”
“哦好，那午飯見。”女孩與零揮手作別。
她一個人開始研究起這個房間，書房與客廳相連，光這個就占了100多平米。書架是智能的，還配有取書機器人，紙質書和電子書都有。書桌後面的櫃壁還嵌了個小冰箱，裏面有各種小零食。儲物間也很大，還專門放了好幾個大型培養池。
女孩嘴角上揚。
妙極了，她可以一天都不出來。
零離開凜冬城有些時日了，事務堆積得有些多，還好管家是章魚異獸，一個人能做八份工作。
“一些瑣事我已經處理過了，這些事情比較重要所以留著給你處理，這邊這堆不是很緊急可以有空再看……”章魚管家嫻熟地將各類文件分類放好，“另外，紅綾蛇已經過去了。”
“嗯。盯緊那邊。”零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蛸。”蛸是章魚管家的名字。
蛸自己找了個椅子坐著:“我倒沒什麽，只是你，想起來零海中心的事了嗎？”
零：“想不起來。不過老板娘提供的路線是對的，也許再去一次就想起來了呢？”
“你還想再去一次？太危險了，你想要的話亞丁不就有………”
“不是。”零打斷他，“是要帶一個小姑娘去。”
“……就是你說是助手的那個？”
零沒有否認。
“我才是你助手！你見色忘友！我勤勤懇懇幫你幹了這麽多事，你居然……”
“你很閑嗎？”
“啊？”
“如果太閑，”零推來一份文檔，“給他們安排一下工作。”這份文檔就是之前女孩登記的。
凜冬城開始準備凜冬的到來，白晝向南半球偏移，夜晚越來越漫長。人們忙著準備著過冬的物資，街上也十分清冷。零以為女孩會上街閑逛，還擔心她會不會覺得無趣，沒想到女孩甚至連午餐都沒有去餐廳吃。零想到女孩這些天零零碎碎記錄了不少生物筆記，她可能正在整理，畢竟她那本引以為傲的筆記本可是工整得像打印一樣。零計劃著晚飯後帶女孩逛一下凜冬城，於是加緊處理了手頭的文件。可是到了晚飯時間，零看著冷冷清清的餐廳陷入了沈思。
城堡內的女仆正推著餐車從樓上下來，看到零便告訴他：
“城主，儲小姐說她這次也不下來吃了。”
一旁的蛸差點笑出聲，零甩給他一個白眼。
兩人用過晚餐繼續去工作了。
“不過說起來，你速度挺快嘛。我還以為你失憶後都不會寫字了。”蛸鼓掌。
“你才不會寫字。”零懟他，“除了零海中心，其他的我都想起來了好嗎？”
“那你怎麽在‘這裏’蹉跎那麽久？”
“我中途去幹別的事了。”
“什麽事？不就是去紐約嗎？從‘這裏’到紐約需要那麽久嗎？”
零心虛地轉移話題:“先不說這個了，她睡了嗎？”
“唔……她房間燈還亮著呢。”
“我去看看。”
零來到女孩的房間前。他剛想敲門，就發現門並沒有關，虛掩著露出一條小縫，輕輕一推便打開了。暖色調的燈光順著門縫傾倒而出，撒滿了走廊。房間的主人卻渾然不覺，還在認真記著筆記。
零一眼便能看見書桌上的女孩。本來有很多話想說。比如“怎麽不關好門”、“為什麽又鴿我”見到這一幕都說不出來了。
女孩的頭發基調是紅的，尾部是淡金的，整體也是暖色調。她與背景和燈光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如一副新繪的畫卷一般鮮麗。
最吸引零的，還是她的專註。一如在溫哥華，他就這樣被她吸引了。零進了房間，輕聲說：
“該睡覺了，小博士。”
“我還有一頁。”女孩筆沒有停，頭也沒擡。她不知道是早就知道他來了還是無所謂，一點也沒受到影響，專註如一。她的筆記本上工工整整地記著各種生物的信息。如果是強迫癥看了一定會直嘆舒服。
零知道這樣勸不動她，矮下身湊到她耳邊說:“明天帶你出去玩。乖，很晚了，早點睡。”
女孩瞥了他一眼。
零抽身站起來，想著應該再說些什麽哄她，卻見女孩已經合上筆記開始收拾書桌了。
還挺好哄的。零輕笑著想。
女孩收拾完書桌，零就催她回臥室。
“晚安。”
女孩也回頭說：“晚安。”
第二天一早。
“都準備妥當了，我去叫儲小姐起床。”蛸說著要往樓上走。
“等一下。”零攔住蛸，仰頭看了看鐘，“現在還早，你過一個小時再叫她，她起床氣很重的。”
“可是……機票都訂好了。”
“你訂那麽早幹什麽？改簽下一班啊。”
蛸之前還奇怪，回城那會兒，明明早就到了，怎麽在外面停了一個小時，現在看來居然是因為起床氣？等等，零為什麽不僅知道儲小姐起床氣重，還知道什麽時候叫她起床合適？
蛸突然意識到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可是零從零海中心出來後，就一直在“這裏”休養，然後才去了紐約，他到底是什麽時候認識的儲小姐？
一個小時後，蛸去叫醒女孩。女孩雖然沒發脾氣，但仍是一幅誰都不想搭理的倦懶模樣，她耷拉著眼皮洗完臉吃完早飯上了車。
“又要去哪啊？”用著最倦怠的語氣問。
零看著前方沒有回頭：“帶你去買手機。”
女孩的眼神瞬間清明——你說這個我可就不困了！她開始興奮地問東問西。
“去哪買呀？”“今天是帶我玩嗎？”“買什麽樣的手機？“還有事情要做嗎？”
零面對這一堆問題，只回答：“去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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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要是有手機……哎~”她又開始嘆氣。
“別想手機了，我們還有很久才到，你先睡一覺吧。”
往北氣候漸冷，人煙越發稀少，交通也深受影響。他們先到多倫多，再坐洲際列車。漫長又周轉的旅程讓女孩不覺生了困意，草草用過早點，昏昏脹脹地登上車，小雞啄米似地點了幾個頭，又被清脆的發車鈴驚醒。鈴聲清脆悠揚，越過車站闖進附近的深林，引來林鳥的聲聲附和。
朦朧視線裏，綠色的森林如流水般在眼前淌過，時不時摻雜著一些七彩的圖譜。藍色是大海，青色是湖泊，黃色是荒漠，紅色是戈壁。還有狼鹿狐雀躍動於這畫卷之上。
女孩中途醒了一會兒，一直看著窗外。她依稀記起，在北陸有一輛橫跨大洲的洲際列車，過去連接著兩個國家的重要城鎮——雖然現在那兩個國家已經沒有了。現在，大概是歸屬於人類聯盟北陸分盟吧。不過，零說他控制了北陸，那這個也是歸他管嗎？從前的人們坐著這輛列車去往何方？是旅游還是工作？他們會在車上的樂廳裏奏樂，喝著當地產的冰酒嗎？
女孩不再多想，列車駛出綠林，眼前的針葉樹上落了些細碎的雪。越往前，冰雪的痕跡越深，它們貪婪地吞噬著針葉林，最終給每一顆樹披上銀裝。這裏活動的動物大都披著銀白的“偽裝”，緩步移動著，人們很難看清是什麽動物。女孩又耷拉下眼皮，再睜眼便是見到黃昏，金黃的光暈柔和地塗抹在雪原上。零給她端來晚飯，她才意識到快坐了一天的車了。
太陽西沈，熱烈地揮灑完最後一抹金光。紫紅的晚霞褪去鮮紅，逐漸與天空同色。雪又悄然落下，掩去白日裏的所有痕跡，女孩闔上雙眼。
女孩再次醒來已是早上，她坐在一輛越野車上，身上蓋著條毯子。
“早上好，我們到了。”零跟她打招呼。烏鴉小姐給她遞來洗臉巾和漱口水。
女孩下了車，看清了眼前建築的全貌。那是座配置特別完備的衛城，墻體全部用大理石建成，城墻高達10米左右，每隔4、5米有一個瞭望臺。
“歡迎來到凜冬城。”零給她披了件毛皮外套。
“這……是你的基地？”
“嗯。”
但更誇張的是，有一群人從城門口湧出，列隊歡迎：“恭迎城主回城！”
女孩瞳孔地震。
他們又坐上歡迎隊伍的車，向城中的城堡駛去。
可能是因為城主回來，城裏很熱鬧。孩子們追著車跑，將鮮花拋到車上；樂手們奏起明快的樂章，擅歌的女人柔聲和唱；面包店的老板塞來新出爐的列巴，服裝店的掌櫃送上新編的草帽……走過城區，有幾名侍女打扮的婦女上前來帶他們去城中心的城堡，一路上，領頭的大姐一直喋喋不休。
“今年湖凍得早，冰釣也開始得早，最近大夥都說今年的魚好釣，幾個小時就有一籮筐……哎小姑娘，聽說你是南方來的？見過冰釣嗎？要不要來試試，可有意思了！我們冰釣不是為了糧食什麽的，就是圖一樂。吃不完的魚可以凍起來來年吃，不浪費的。”大姐熱情地向她介紹，整得女孩有些不好意思。
“你別拘束啊，就把凜冬當自己家。你有什麽關於凜冬城的問題都可以問我。最近大家準備過冬了都挺忙，可能街上會有點冷清，你要是想逛街我找人陪你……”
“不，不用了。”女孩連連擺手，“對了，這裏為什麽叫凜冬城？”她更好奇這個。
“這個啊跟氣候有關，因為再往北就到寒帶了，這裏是亞寒帶氣候與寒帶氣候的交界處，凜冬在此止步。”
“哦……為什麽要在交界處建城，再往南點不是更好嗎？”
“哈哈哈哈小丫頭不懂了吧？凜冬雖然難熬，但它既是挑戰也是機遇，如果你在這座城待上一段時間你就會明白，並且會愛上這裏哦。”
女孩知道零接下來還要去別的地方，只是暫時回這裏休整，不會久留。
“那要是有機會，我會再來的。”
進了城堡，便有一個管家模樣的人上前，烏鴉小姐和侍女們都退下了。
“等會兒紐約那批生物會過來，你提前安排好。”零吩咐管家。
管家點頭稱是，又看向女孩：“請問這位小姐是？”
“新招的助手。”零草草地回答了他，招手示意女孩跟他上樓。
管家一臉迷茫。
樓上房間很多，一條回型走廊將所有房間連接起來，光是走廊的裝修就極盡奢華，難以想象裏面會是什麽樣。女孩意識到零的財力可能也超乎她的想象。
“怎麽了？皺著眉頭。”
“沒什麽，就是覺得很玄幻。”
零點了一下她的眉心：“好了別皺了，跟我來。”
他推開一個房間的門：“這個房間給你。”這是二層走廊過來的第一個房間。
房間很大，約200平米，木質結構。入門便能看見一張書桌，書桌周圍都是書架，布置得像一個小型圖書館。
“這裏的書都是生物類的，我想你應該用得到。這扇門進去就是臥室，還有衛生間、衣帽間、儲物間，餐廳在樓下。你先在這休息，我先去處理一下事務。”
“哦好，那午飯見。”女孩與零揮手作別。
她一個人開始研究起這個房間，書房與客廳相連，光這個就占了100多平米。書架是智能的，還配有取書機器人，紙質書和電子書都有。書桌後面的櫃壁還嵌了個小冰箱，裏面有各種小零食。儲物間也很大，還專門放了好幾個大型培養池。
女孩嘴角上揚。
妙極了，她可以一天都不出來。
零離開凜冬城有些時日了，事務堆積得有些多，還好管家是章魚異獸，一個人能做八份工作。
“一些瑣事我已經處理過了，這些事情比較重要所以留著給你處理，這邊這堆不是很緊急可以有空再看……”章魚管家嫻熟地將各類文件分類放好，“另外，紅綾蛇已經過去了。”
“嗯。盯緊那邊。”零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蛸。”蛸是章魚管家的名字。
蛸自己找了個椅子坐著:“我倒沒什麽，只是你，想起來零海中心的事了嗎？”
零：“想不起來。不過老板娘提供的路線是對的，也許再去一次就想起來了呢？”
“你還想再去一次？太危險了，你想要的話亞丁不就有………”
“不是。”零打斷他，“是要帶一個小姑娘去。”
“……就是你說是助手的那個？”
零沒有否認。
“我才是你助手！你見色忘友！我勤勤懇懇幫你幹了這麽多事，你居然……”
“你很閑嗎？”
“啊？”
“如果太閑，”零推來一份文檔，“給他們安排一下工作。”這份文檔就是之前女孩登記的。
凜冬城開始準備凜冬的到來，白晝向南半球偏移，夜晚越來越漫長。人們忙著準備著過冬的物資，街上也十分清冷。零以為女孩會上街閑逛，還擔心她會不會覺得無趣，沒想到女孩甚至連午餐都沒有去餐廳吃。零想到女孩這些天零零碎碎記錄了不少生物筆記，她可能正在整理，畢竟她那本引以為傲的筆記本可是工整得像打印一樣。零計劃著晚飯後帶女孩逛一下凜冬城，於是加緊處理了手頭的文件。可是到了晚飯時間，零看著冷冷清清的餐廳陷入了沈思。
城堡內的女仆正推著餐車從樓上下來，看到零便告訴他：
“城主，儲小姐說她這次也不下來吃了。”
一旁的蛸差點笑出聲，零甩給他一個白眼。
兩人用過晚餐繼續去工作了。
“不過說起來，你速度挺快嘛。我還以為你失憶後都不會寫字了。”蛸鼓掌。
“你才不會寫字。”零懟他，“除了零海中心，其他的我都想起來了好嗎？”
“那你怎麽在‘這裏’蹉跎那麽久？”
“我中途去幹別的事了。”
“什麽事？不就是去紐約嗎？從‘這裏’到紐約需要那麽久嗎？”
零心虛地轉移話題:“先不說這個了，她睡了嗎？”
“唔……她房間燈還亮著呢。”
“我去看看。”
零來到女孩的房間前。他剛想敲門，就發現門並沒有關，虛掩著露出一條小縫，輕輕一推便打開了。暖色調的燈光順著門縫傾倒而出，撒滿了走廊。房間的主人卻渾然不覺，還在認真記著筆記。
零一眼便能看見書桌上的女孩。本來有很多話想說。比如“怎麽不關好門”、“為什麽又鴿我”見到這一幕都說不出來了。
女孩的頭發基調是紅的，尾部是淡金的，整體也是暖色調。她與背景和燈光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如一副新繪的畫卷一般鮮麗。
最吸引零的，還是她的專註。一如在溫哥華，他就這樣被她吸引了。零進了房間，輕聲說：
“該睡覺了，小博士。”
“我還有一頁。”女孩筆沒有停，頭也沒擡。她不知道是早就知道他來了還是無所謂，一點也沒受到影響，專註如一。她的筆記本上工工整整地記著各種生物的信息。如果是強迫癥看了一定會直嘆舒服。
零知道這樣勸不動她，矮下身湊到她耳邊說:“明天帶你出去玩。乖，很晚了，早點睡。”
女孩瞥了他一眼。
零抽身站起來，想著應該再說些什麽哄她，卻見女孩已經合上筆記開始收拾書桌了。
還挺好哄的。零輕笑著想。
女孩收拾完書桌，零就催她回臥室。
“晚安。”
女孩也回頭說：“晚安。”
第二天一早。
“都準備妥當了，我去叫儲小姐起床。”蛸說著要往樓上走。
“等一下。”零攔住蛸，仰頭看了看鐘，“現在還早，你過一個小時再叫她，她起床氣很重的。”
“可是……機票都訂好了。”
“你訂那麽早幹什麽？改簽下一班啊。”
蛸之前還奇怪，回城那會兒，明明早就到了，怎麽在外面停了一個小時，現在看來居然是因為起床氣？等等，零為什麽不僅知道儲小姐起床氣重，還知道什麽時候叫她起床合適？
蛸突然意識到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可是零從零海中心出來後，就一直在“這裏”休養，然後才去了紐約，他到底是什麽時候認識的儲小姐？
一個小時後，蛸去叫醒女孩。女孩雖然沒發脾氣，但仍是一幅誰都不想搭理的倦懶模樣，她耷拉著眼皮洗完臉吃完早飯上了車。
“又要去哪啊？”用著最倦怠的語氣問。
零看著前方沒有回頭：“帶你去買手機。”
女孩的眼神瞬間清明——你說這個我可就不困了！她開始興奮地問東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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