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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羅密歐與朱麗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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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擎墨留宿了,雖然不是住在沈梔夏的房間裏,但是沈梔夏就是非常奇怪的失眠了!她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久,最終還是將被子一掀,坐了起來。

沈梔夏困意全無,隨手找了一件比較厚實的衣服裹上,走到了陽臺上。她住的是自己以前的房間,曾經她央求著父親給她一個大陽臺,疼愛她的父親自然同意了寶貝閨女的要求,於是她就擁有了一個讓人羨慕的大陽臺,好像莎士比亞戲劇中那樣朱麗葉的陽臺。

外頭的月色十分明亮,將地面照射的好像撒上了一層白霜,冷然中又帶著幾分人情味了。沈梔夏走到象牙做成的欄桿邊上,雙手搭在上面,仰起頭,望著天上如玉般的月亮,無端的想起一句詩篇。

沈梔夏暗暗嘲諷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多情善感了,樓下突然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那是腳步踩著草坪才會發出的聲音,沈梔夏原先松弛的神經一下子繃緊了,警惕的看向了樓下。

正巧那個院子中的人也仰起頭,兩個人的目光對了一個正著。

左擎墨?沈梔夏大驚,他此時此刻不是應該在房間裏陪著沈向心嗎?怎麽跑到外面來了?

沈梔夏因為怕驚醒其他還在熟睡的人,於是放棄了用聲音來表達意思,轉而變成了手勢。

沈梔夏在陽臺上揮舞著手臂,試圖讓左擎墨明白自己的意圖,那模樣看起來倒是有幾分滑稽。這讓還在樓下的左擎墨看的忍不住笑出聲了聲,他約莫是看懂了沈梔夏的意圖,但是他並不打算遵從。

佯裝聽不懂的樣子,左擎墨將雙手一攤,表現了自己的無奈。隨後,他看著沈梔夏的臉,又招了招手,示意沈梔夏快些從樓上下來。

沈梔夏只想翻個白眼給左擎墨,不下去吧,她怕左擎墨會一直守在那裏,下去吧,她又不想和左擎墨有太多的接觸。

最後再三猶豫之下,沈梔夏還是到了樓下,在見到左擎墨後,還不等他開口,沈梔夏就壓低聲音怒罵道:“你這麽晚出來幹什麽?”

沈梔夏這話添了幾分怒氣在裏面,雙手叉腰,背對著左擎墨,不用看,就一定知道她的臉有多臭了。

“阿夏,你看過《羅密歐與朱麗葉》嗎?”左擎墨無視沈梔夏的怒火,好像現在沈梔夏還對著自己在笑一樣,若無其事的詢問道。

“看過。該回去睡覺了,否則明天會起不來的。”沈梔夏敷衍的說完,擡腳就打算離開。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乖乖聽從左擎墨的話,從自己的房間裏下來。

左擎墨一把拉住沈梔夏的手臂,在她不耐的回過頭看著自己的時候,緩緩的說道:“你一定還記得裏面最經典的場景吧!”說著,左擎墨的目光看向遠方空中瑩白色的月亮,“也是在這樣一個月夜,羅密歐和朱麗葉告白了。”

“所以左先生現在是想和我告白咯?”沈梔夏似笑非笑的看著左擎墨,語氣中盡是奚落,好像在看一個白癡在自導自演一樣。倐而,她的神色一變,露出幾分嫌棄來:“左先生還是不要拿我開玩笑了!今天你幫了我,我很感謝。”說完,沈梔夏慢慢的將握著自己胳膊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頭也不回的離開。

冷颯颯的夜風劃過沈梔夏的臉龐,將她一頭波浪頭發吹的飛揚起來,倒是有幾分決絕的意味。

“阿夏,我就是想跟你告白又怎麽樣?我對你,從來就不是開玩笑!”左擎墨突然沖著沈梔夏說道,這話他在心中已經隱藏了許久了,今天終於說了出來,頓時左擎墨覺得一陣輕松。

沈梔夏腳下的步伐一頓,瞳孔驟然一縮。她努力的閉上眼,平覆內心從未有過的感覺,那是一種可笑中帶了幾分欣喜的情緒,讓她的氣息都紊亂了起來。

過了良久,左擎墨見沈梔夏站在原地紋絲不動,也就慢慢的朝沈梔夏靠近。

“左擎墨,你還記得《羅密歐與朱麗葉》的結局嗎?”就在左擎墨以為沈梔夏不想再說話的時候,卻聽得她的聲音如初融的春雪一般,溫暖中帶了幾分春寒料峭,讓人難以接近卻又藏了幾分悲傷的感覺。

左擎墨心中一震。

“所以,別把戲劇當人生了。我們都不適合。”沈梔夏這句話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在嘲諷左擎墨,她說完這句話,人也就離開了,偌大的花園中只剩下了左擎墨一個人,在寒風中飛揚著頭發。

左擎墨第二天一早,連道別都沒有說一句,就匆匆離開了,聽說是家裏出了一點點的事情。周叔把這事告訴沈梔夏之後,沈梔夏也不過嗤笑一聲,繼續餵著沈向心吃東西。

家裏有事?左擎墨的家裏除了冷殤兒只怕也沒人了!他那個大哥至今還不死不活的睡在醫院中,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蘇醒過來。

對於左擎寒,沈梔夏是有幾分愧疚在的,雖說當時的情況確實不能怪自己,但終究還是有幾分關聯在的。

沈梔夏見幾天剛巧有空,也就起了去看左擎寒的心思,她將沈向心交托給孫媽和周叔照顧之後,自己就開了車去了一趟市立醫院。

負責左擎寒房間的護士原先還有幾分拒絕沈梔夏入內的,但是在沈梔夏的忽悠之下,也終於打開了那扇一直關著左擎寒房間的大門。

冰冷的儀器滴滴作響,左擎寒的雙手也是冰冷的可以,再加上長期依靠營養液來維持生命,原先高大威武的左擎寒如今竟是瘦了好一大圈,就連那輪廓分明的臉,在瘦削的作用下,也顯得更加立體起來,而他的呼吸微弱的不成樣子,好像隨時都會暫停一下。

明明五年前還不是這樣的,怎麽現在看來情況越來越糟糕呢?沈梔夏心中存了幾分疑惑,但也並沒有直接找醫院問事情。

她就這樣遠遠的看著左擎寒,過了好久才坐到了左擎寒的身邊,一動不動的盯著這個和左擎墨酷似的男人的面容。

當初好端端的一個人,變成了這樣的模樣,說沈梔夏不內疚,那是不可能的!畢竟沈梔夏並非冷血動物。

“左擎寒,真抱歉,過了這麽久才來看你。”沈梔夏將手握住左擎寒冰冷的手掌,試圖去溫暖。她的開場白特別的簡單,而後挑挑揀揀了一些內容和左擎寒將,雖然知道他可能根本聽不見,但不知道為什麽,沈梔夏就是想說一下。

沈梔夏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她看了一下時間,發現自己竟然花了將近四個小時在左擎寒這邊,也就打算起身離開了。

就在快要出病房門的時候,沈梔夏鬼使神差的又去看了一眼左擎寒,突然她眼尖的發現就在左擎寒床底下竟然有一片白色的東西。

好奇心驅使著沈梔夏上前一探究竟,而沈梔夏也確實這樣做了,將她把那白色的東西捏在手中的時候,竟然發現那是一片藥!

沈梔夏神色覆雜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左擎寒,心裏突然浮現出一絲的冰冷和疑慮。她盯著藥片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最終從包裏拿出一張紙巾,將藥片包住,放在了包包的最裏層。

據沈梔夏所知,左擎寒是不用吃藥的,他需要做的就是從夢境中蘇醒過來。

高跟鞋很快同地面踩踏出整齊的步伐,飛快的走到了護士站,問道:“醫生有給左擎寒開藥嗎?”

沈梔夏這一劈頭蓋臉的詢問,讓護士忍不住後退了一下,過了好久,那個專門負責左擎寒的年輕護士才走了過來,如實的道:“沈小姐,這我們真的不大清楚。你可以去問問醫生。”

沈梔夏冷冷的看了那個護士一眼,眼中戾氣盡顯,竟是活脫脫將幾個膽小如鼠的嚇的猛咽口水,正巧主管左擎寒的醫生查完房過來,看見這裏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也頗覺的奇怪。

有個護士眼尖,立馬指向了醫生,讓沈梔夏過去。

“醫生,我想問一下左擎寒這個病人有開藥嗎?”沈梔夏將這個問題又重覆了一邊。由於左擎寒呈現這種昏迷的狀態已經五六年了,就連醫生們都有些放棄了,所以對於左擎寒的查房並不是十分詳細。

醫生想了想,很快就想起了左擎寒到底是誰,他看著沈梔夏,鏗鏘有力的說道:“這位家屬,不是我們不肯用藥。而是病人現在這種狀態下,哪能去給吃亂七八糟的藥呢?”這醫生還以為沈梔夏是來責怪自己不給左擎寒開藥的,他立馬解釋道。

沈梔夏本來想把藥片拿出來給醫生看看,但是又怕他們監守自盜,猶豫了幾下,也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那還勞煩醫生好好照顧左擎寒先生了,希望別給他吃些不三不四的東西。”沈梔夏最後這一句算是變相的威脅,倒是讓在場的醫護工作者都懵了頭,面面相覷起來。

只有不遠處一個年齡看起來特別小的護士,雙手被背後攪在了一塊兒,不安的來回翻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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