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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冷殤兒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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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冬日的涼風將從大廳中帶出的暖氣吹得一幹二凈,一輪弦月高掛在天上,散發著皎潔的光色,將靜謐的花園照亮。

冷殤兒將身上的毛皮大衣往裏攏了攏,擋住想要侵襲她的寒風,她洗了洗鼻子,轉過身,對著顧夜沈露出天真無邪的模樣。

“夜沈,這外面好冷,我們還是去裏面吧!”

顧夜沈不說話,只是沈沈的看著她的面容,似乎要將她看穿一樣。

在顧夜沈淩厲的視線下,冷殤兒的心裏有些打鼓,但她很快又鎮定下來。現在就連醫生都無法證明自己有沒有真失憶,他顧夜沈又能看出什麽來呢?

就算他真的發現自己是假裝失憶的,她只要一口咬定自己不懂他在說什麽,他們都能耐她何?

“殤兒,你現在能辨別的出擎墨和擎寒了嗎?”顧夜沈盯了她許久之後,突然開口詢問。他的問題直白而又鋒利讓冷殤兒一時無法回答。

冷殤兒心裏思索了一會兒,擡頭已滿眼淚目,她望向顧夜沈的眼裏帶著傷心和難以置信。“夜沈,你是在懷疑我嗎?”

“寒說他自己叫墨,一定要我這樣叫他,我也沒有辦法……”她低下頭,眼淚在眼裏打轉就是不肯掉下來,“我不知道為什麽,我一夜醒來他就成了沈梔夏的丈夫!明明一直站在寒身邊的人是我呀!”

她傷心欲絕的模樣讓顧夜沈心中的懷疑有些動搖,他試圖說服她,“殤兒,擎寒是擎寒,擎墨是擎墨,你一直是認錯了人!擎墨一直是沈梔夏的丈夫!”

聽到他這話的冷殤兒像瘋了一樣,她捂住自己的太陽穴,歇斯底裏大喊顧夜沈是騙子。她纖細的身子在黑暗中搖搖欲墜,並不高的欄桿似乎根本無法阻擋她的身軀。

她的尖叫聲自然引來了舞會廳內人群的註意,他們互相推搡著私語著跑到窗邊,在看到是冷殤兒的時候眼底都忍不住劃過一絲驚訝。

冷殤兒似乎根本不在意這些人投來的不善的目光,只是一個勁的搖著頭。

左擎墨自然也聽到了,他拉著沈梔夏的手就往陽臺跑來,在推開堵在前頭的人群後,就看見了發了瘋一樣的冷殤兒。

這一刻,剛才所有的不滿都灰飛煙滅,眼裏心裏只有對冷殤兒的擔憂。

沈梔夏將他變化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她輕笑一聲,垂下秀靨,遮住滿臉的冰霜。

“殤兒,你別在那邊,危險!”左擎墨見她的身體向外頭偏了許多,心下一急,沖著冷殤兒大喊。

冷殤兒聽到熟悉的聲音擡起頭來,在看到左擎墨焦急的面容時,姣好的面容上閃現光芒,可當她看到左擎墨和沈梔夏相執的雙手時,一切的希冀都變成了絕望。

“寒!你說過你會對我一輩子好的,為什麽你現在拉著的是她的手!”她沖著左擎墨大喊左擎寒的名字,讓一群吃瓜群眾不明所以。

沈梔夏一聽,就要把自己被攥在左擎墨手中的手抽離,可他像是早就洞察了她的動作一樣,竟然捏的更緊了。

“殤兒,你是糊塗了嗎?大哥他在外頭等你呢!我是墨,你快過來。”他試圖用懷柔政策安撫暴怒的冷殤兒。

冷殤兒心裏自然跟明鏡一樣,她怎麽可能分不清左擎寒和左擎墨,她今天鬧著出無非是要打消顧夜沈的念頭,讓他徹底相信自己是真的失憶了。

顧夜沈太過聰慧又太過理性,若不將此事鬧大,只怕他遲早有一天會捉住自己的小尾巴,那自己的如意算盤就滿盤皆輸了!

所以,她既要利用顧夜沈,又不能讓他壞了自己的事情。

“墨,真的嗎?”她的情緒稍稍平覆了一些,仿佛又恢覆了理智,腳步朝陽臺內部緩緩移來。她的毛皮大衣早就掉在了地上,這樣的她顯得格外的可憐。

顧夜沈見此,抿著唇朝她靠近了一點點,欲要在合適的時機將她拉回安全的區域。

他以為他很了解冷殤兒,殊不知一個男人的心在細也比不過女人的,冷殤兒雖然把目光投註在左擎墨的身上,可不代表她不知曉顧夜沈的動作。

她現在無非是在等一個契機,一個讓她搏一搏的契機。

而現在,這個契機正緩緩的朝她走來。

就在顧夜沈快要抓住她的時候,她突然猛地朝後退去,大聲喊叫著騙子,身軀終於從欄桿處移出,跌出陽臺外。

顧夜沈和左擎墨心裏都咯噔一聲,大叫一聲,朝她跑去,一人一手將冷殤兒的手拉在手中。而冷殤兒的身體也全部懸在了半空中,命懸一線。

場面在這一刻真正陷入了混亂,男人們不再隔岸觀火,而是跑去幫忙,而女人們哪裏見過這種陣勢,尖叫著就跑開了。

好在冷殤兒本身並不重,左擎墨和顧夜沈兩個大男人自然可以將她拉起,被救起的冷殤兒癱坐在地面上,好似還沒從剛才驚險的情況中緩過神來。

左擎墨將身上的西裝脫下,將她包裹在銀灰色的西裝中,焦急的訓斥道:“以後不準在做這樣的事情!”他雖然語氣很強硬,但是言辭中七分是擔憂,三分是責備。

冷殤兒怔怔的盯著地板看了一會兒,又將實現重新投回左擎墨的臉上,在看到熟悉的面孔之後,再也忍不住,不顧自己的形象哭出聲來。

她將整張臉都埋在左擎墨的懷中,斷斷續續的嗚咽聲從左擎墨的懷中傳出,像極了無家可歸的小兔子,可她的眼底卻冷靜的可怕,甚至有一抹得逞後的笑意。

饒是左擎墨有再大的怒火也消了,他摸了摸冷殤兒秀發,安慰道:“好了好了,別哭了。我們回家?”

他試探的詢問得到了冷殤兒的讚同,她點點頭,細細的聲音訴說著自己的決心。“寒,我們快回去好不好。”

這時候因為她的情緒不穩定,左擎墨也不好強行糾正她的錯誤,只是扶著她站起身來,低聲詢問:“還能走嗎?”

她點點頭,一步一步跟隨著他的步伐移動。

顧夜沈也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種程度,這與他預期的相差也太大了,他見冷殤兒這樣一幅淒慘的模樣,心裏劃過一絲的懊惱。

“殤兒……”他試圖拍拍冷殤兒的背去安撫她,可她卻如同驚弓之鳥一樣躲開了,怯怯的看著自己,像是將自己視為了洪水猛獸!

他隱約覺得,他這一次過分了!

他不僅懷疑她,更甚至將她置於危險之中!

左擎墨覆雜的看了顧夜沈一眼,用口型告訴他自己會照顧好冷殤兒的,而後他欲抓著沈梔夏和他一起回家。

沈梔夏本是就不喜歡冷殤兒,更何況她又鬧這麽一出,她可不相信冷殤兒是真瘋了。

像冷殤兒這種驕傲且自尊心極強的女人,怎麽可能會因為一次打擊就發瘋失憶!那她從小到大得失多少次憶,發多少次瘋啊!

“梔夏,跟我先回左家,殤兒現在不方便待在這裏。”左擎墨一手抱著虛軟的冷殤兒,一手想要把沈梔夏抓住。

沈梔夏不捉痕跡的躲開了,她似笑非笑的看了左擎墨一眼,說道:“你好好照顧她吧!我一會兒自己回去。”

她的拒絕一點都不留情面,讓左擎墨有幾分尷尬。

“梔夏……”他低低的喚了一聲,試圖讓她識相一點,乖乖跟著他走。

可沈梔夏從來就不是識相的女人,她直接無視左擎墨的命令,朝不遠處的周銘和苗菲菲走去。

看著她決然離開的身影,聽著懷中女人的啜泣,左擎墨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這兩個女人,竟然沒有一個能讓他省心。

他本就是個驕傲的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絕,他的面子也有些下不來,他見周銘等人都還在舞會,料想沈梔夏也不會被欺負,便抱著冷殤兒快速離開了。

“你老公又帶著他的‘嫂子’走了,你就不吃醋?”周銘戲謔的調侃,眼底諷刺意味很濃。

沈梔夏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他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走了,我也清靜些,至少沒人硬拉著我去跳舞了。”說完,她倒了一杯紅酒小酌了幾口。

紅酒的香醇頃刻間將她的口腔充斥,讓她有一種紙醉金迷的頹廢感。

“口是心非的丫頭。”周銘嘲笑她,他看的出沈梔夏雖然嘴硬,但她心裏還是有左擎墨的一席之地的,要不然她也不會在左擎墨松開她的手去抓冷殤兒的時候,快速的隱入人群,遮住自己眉梢處的一絲不耐。

“你又何嘗不是?”她拿眼睛睨著周銘,最後兩人都相視一笑。

兩個人都是可憐人,又幹嘛要互相傷害?一個求而不得,一個心灰意冷,誰也不比誰高貴,誰也不比誰幸福。

顧夜沈將衣服上的褶皺撫平,無視眾人或是詫異,或是鄙夷的目光走回場內,將吃的正歡的苗菲菲抓了個正著。

他今天心情十分沈重,也沒心思和苗菲菲鬥嘴,也不想顧及她的情緒,只想快些將她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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