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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籌集錢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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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籌集錢糧

“主子認識他嗎?”拾一再次奇怪的朝那瘋子望去,怎麽也想不明白羅雲會認識這樣的人。

羅雲並沒有回答拾一的話,她繼續定定的望著那瘋子,片刻之後終究還是忍不住拔開了散落在那張臟亂不堪的臉上的頭發。最為顯眼的便是右側臉頰那塊大大的燒傷痕跡,那因為感染而化膿的皮膚格外的觸目驚心。

她楞了楞,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若沒遇到也就罷了,可偏偏今日卻讓她撞到,考慮了片刻她終於還是做出了決定。

“拾一,你先帶他去找個地方安置下來,找人照看好他,再請個郎中替他看一下臉上的傷。等一切安排妥當後再回宮覆命!”羅雲轉頭看向拾一,吩咐他先行帶這人去安置。

拾一有些不太情願的看向眼前的瘋子,然後又朝羅雲道:“主子,屬下還是先行送您回去吧,至於他,一會再安置也不遲。”

“不必了,馬上就到了,我自行回去便可,不會有什麽問題的。”羅雲語氣稍微硬氣了一些:“你照我的吩咐做便行了!”

說罷,她轉身牽起自己的坐騎,準備先行離開。誰知人還沒有走出兩步,那瘋子便在後邊大聲的朝著她叫了起來,聲音十分的焦急、不安。

羅雲停了下來,再次走向那瘋子,微笑著安撫道:“你乖乖聽話,過幾天我再去看你,可好?”

這回瘋子似乎聽懂了羅雲的話,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嘴巴裏依依呀呀的嚷了幾句,像是在抱怨什麽。那雙眼睛此時如同孩子般純凈,還有幾許淡淡的委屈。

羅雲想了想,伸手理了理擋住他眼睛前的頭發,自顧自的說道:“你一定不知道自己叫什麽名字了,這樣吧,我幫你取個新名,就叫重生。可好?”

聽到羅雲朝他說話,瘋子頓時安靜了不少,他歪著頭楞楞的看著羅雲,半天過後竟點了點頭,末了還沖著她笑了起來。

羅雲知道,他應該是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於是便也朝他笑了笑,接著說道:“重生,我現在有事要去辦,如果你乖乖的話,我保證一有時間便馬上去看你,好嗎?”

重生聽罷,好半天終於又再次點了點頭,羅雲見狀再次交代拾一好生找人照顧好他後,便不再說什麽,騎上馬獨立朝皇宮方向而去。

羅雲並不知道,此時楚硯正率著朝廷眾臣在皇宮大門口等待著她,所以,當馬兒跑至宮門,見到站得滿滿的人群時,她這才明白了過來。

她連忙拉住韁繩,讓馬兒停了下來,翻身下馬朝站在人群正前方面帶微笑看著她的楚硯走去。

整齊而洪亮的恭迎聲從不同的方向響起,那一雙雙不同的眼睛都帶著同樣的敬畏,隆重的迎接著他們的皇後凱旋。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與朝臣親自於宮門迎接,實在是讓臣妾愧不敢當!”羅雲並不喜歡臣妾這詞,平日裏從未這般自稱過,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下,她亦並不打算為這個暫時的自稱而堅持什麽。

楚硯快步上前,雙手扶住即將行禮的羅雲,自豪的說道:“皇後巾幗不讓須眉,臨危受命,獨赴險境,以一人之力,力挽狂瀾,化解內憂,實在是智勇雙全,功不可沒!今日寡人與眾臣一並前來迎接你,謝謝皇後為西楚江山,為西楚百姓所做的功績!”

“皇後大義,西楚之福!皇後大義,西楚之福!”整齊洪亮的聲音再次響起。

楚硯微笑著牽起羅雲的手,拉著她穿過一陣陣歡呼聲朝一旁的龍輦走去。

“硯,這個時候怎麽想起搞這些來了?”羅雲坐在楚硯身旁,小聲的朝故做正經的楚硯道:“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

聽到羅雲的問話,楚硯不再那般故做正經,轉而伸手攬住羅雲的腰,將她輕輕一帶讓她緊挨著自己,他爽朗一笑,臉上的表情顯得格外的驕傲:“吾妻智英無雙,不輸天下人任何男兒,如今為國立下大功,自當受此殊榮,讓世人傳頌!”

羅雲聽罷,不由得笑了出來:“好了,你的用意我明白了,現在已經達到目的了,你也不必再如此咬文嚼字,一本正經了。”

楚硯也不理什麽大庭廣眾,眾目睽睽,徑直將羅雲摟入懷中,滿臉柔情:“我的雲兒並非一般婦人,自是不必拘泥世俗。以後他們都會知道,皇後願意參與朝政方乃西楚之福!”

“那是因為硯胸懷寬廣,海納百川,有夫如此,實乃我幸!”羅雲認真的說著心中的話,那抱著自己的人便是這世上最愛她,亦是最懂得如何愛她的人。

皇後再次回宮,使宮中的原本緊張不已的氣氛也暫時緩和了一些,然而,越來越緊張的邊境矛盾使得整個朝廷陷入一片爭吵之中。那明明是一觸即發的戰事,卻又不知道到底何時真正開打,拖得人的心都慌亂得很,甚至有人竟提議幹脆直接與南月議和算了。

“笑話,現在就先行提出議和,這不是不戰而降嗎?”楚硯一臉的氣憤,將手中的奏折遞給了羅雲:“難道他們就真不知道南月的胃口有多大?除非我們俯首稱臣,否則什麽樣的條件也無法塞滿他們的胃!”

羅雲接過奏折掃了一眼,什麽也沒說,直接拿起沾著朱砂的筆在上面批覆了一句話,然後再次遞給了楚硯。

楚硯定眼一看,不由得笑著念了起來:“卿可不丟一城一人而平息兩國戰事,寡人自是求之不得!”

“雲兒這個批覆倒是有力得很,估計以後再沒有人提議和之事了。”楚硯將那本奏折合上,放到了已批覆的一堆裏面。

羅雲又幫楚硯從另一堆奏折裏挑出了幾本遞給他道:“硯還是看看這兩本吧,戰事雖然重要,但民生亦不能忽略,楚北三城饑荒嚴重,再不想辦法解決的話,只怕會逼民而反的。”

前些天,羅雲吩咐那幾個負責送發奏折的官員,讓他們按照不同的類型,不同的情況,以及輕重緩急等等,分門別類的將奏折分類放好,這樣楚硯批閱起來便一目了然得多,而一些不太重要的奏折,她也可以幫著看一下,若是無關緊要的事便直接批覆,而如果比較重要的則會再交給楚硯過目。

楚硯看完羅雲遞給他的奏折後,臉上眉頭皺成了一團:“楚北的饑荒早已派專人前往,也籌集了不少的錢糧,只是因為災情實在是太過嚴重,所以那些錢糧也只是杯水車薪。如今各處都要用錢,國庫早已入不敷出了!”

羅雲聽罷,亦深思起來,錢糧吃緊她也清楚,不說別的,光洛城那駐守的幾十萬大軍就要花費不少,更別說全國各地每個地方都要用錢,而光靠為數不多的國庫自然是緊巴巴的。

“不如讓書函想想辦法吧,再怎麽樣,也不能坐視不理,否則災情只會越來越嚴重,錯過了秋季超種期的話,明年的情況更是惡劣。”羅雲一時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只希望劉書函這邊能夠再挪些出來,畢竟整個劉家的財力可不小。

“邊境的軍餉有一大半便是劉家供給的,上次送往城北的賑災錢糧也是劉家提供的,再怎麽樣、劉家也得留些錢運轉生意,否則的話,劉家家底再厚也會有掏空的一天。”楚硯有些無奈,劉書函上次倒提到了三個月後會有一筆可調出來的錢,但救災如救火,哪裏還等得了那麽久。

羅雲無聲的點了點頭,這籌錢可不是容易的事,要人家將自己口袋裏的錢往外掏,困難可想而知。但眼下卻已經到了火燒眉頭之際,就是再難也得想出辦法來解決才行。

“硯,所謂富在民間!或許我們可以考慮向楚都那些有錢的商人首富籌集錢糧,以解燃眉之急。”羅雲突然想起了現代一些籌集資金的方法,也許放到這裏來也是可行的。

“雲兒有好辦法?”楚硯看向羅雲:“這籌錢可不比策反,雖沒什麽危險,但難度卻不在其下,甚至還要困難得多!”

“如果硯信得過我的話,我倒想試上一試,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半個月之內便可籌集到足夠的錢糧。”羅雲一臉的笑意,那種淡定的自信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動人。

“如果雲兒有辦法的話,自然可以放手一試!”反正這麽多天來,朝廷上下討論來討論去也沒有想出什麽好的辦法,若羅雲真能籌到的話,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讓楚硯沒有想到的是,羅雲竟真的籌集到了一大筆錢糧,除去楚北救災用的那部分外,竟然還有不少餘下的。並且,羅雲根本就沒有用到半個月的時間,只不過短短十天便做到了。

有了足夠的錢糧,楚硯馬上命專人護送至楚北三城,組織當地的官員救災,並妥善安排好災後秋耕的事情。楚硯還特意派專人負責賑災錢糧使用的監督,以防有官員貪汙,從中漁利,使得好不容易籌集到的錢糧沒有真正用於救災之上。

並且,楚現在這方面的懲治相當的嚴厲,一旦發現,沒收全部家產,斬立決,決不姑息。各地官員自然不敢懈怠,更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因此救災工作倒也進展得比較順利。

楚硯很是奇怪羅雲到底是用了什麽辦法能讓楚都那些富人主動送錢給她,甚至於錢糧足夠之後,竟還有其他各個地方的人還想過來送錢。後來聽羅雲一說,這才不得不配服羅雲的聰明。

其實羅雲並沒有做什麽太驚天動地的事,只不過是利用楚硯給她的權利與那些商人做了一個小小的交易。

這個時代的商人地位很低,即使腰纏萬貫,但卻也不過是最為下等的職業。別說入朝為官,光宗耀祖,就連一般的場面那也是不能登大雅之堂,社會地位很是低下。

所以,羅雲答應只要他們慷慨解囊,積極賑災的話,那麽他們便都是西楚的功臣,而皇上會親自授予他們國之功臣的封號,自此他們便可以受世人尊重敬仰,光耀門楣。並且,除此之外,日後西楚還會打破商人不可從政的禁令,大力提升商人的社會地位,讓那些有才華的商人也可以施展抱負。

“硯,你不會怪我沒與你商量便擅做主張吧?到時如果有朝臣反對的話,那麽我會出面解釋的。”羅雲知道,推陳出新並不是什麽容易的事,特別是要打破一些陳舊的習俗與偏見更是如此。

“雲兒這麽做並沒有錯。自古以來,商人為國家的興旺做出了太多不可磨滅的貢獻,而他們卻並沒有得到相應的對待。給他們正名那是遲早的事,你這樣做也算是一舉兩得了。”楚硯自小便得到劉家的支持,劉家世代經商,他們為西楚做的事情並不少,可卻並沒有得到相應的回報,就算他現在當上了皇帝,劉家卻始終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得到應有的肯定。

“如果朝中有人拿這個說事的話,雲兒無須擔心,更不用出面,我自會讓他們老老實實的閉上嘴。”楚硯輕輕刮了刮羅雲的鼻尖,笑著道:“放心吧,你夫君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聽楚硯這麽一說,羅雲也算是放下心來,其實這籌錢倒不難,最難的還是善後,她這個好夫君,倒是一點也不怕麻煩,每次將風光留給她,而總是一點抱怨也沒有的替她收拾著麻煩的尾巴。

兩人又小聲的聊了一會,問題解決了,心情也變得輕松了不少,連帶屋子裏的氣氛也明朗了起來,羅雲趁機還講起了一些有意思的小笑話,只想讓楚硯開懷的笑上一笑,也好緩和一下他那緊繃的神經。

這些日子楚硯雖當著她的面並沒有表現出什麽異常的情緒來,可她知道,這麽重的擔子壓在他身上,這日子自然不好過。

正說著,拾一走了進來,說是找到了小菊所說的那幾個人。兩人一聽連忙命拾一將人帶了進來。

楚硯的辦法很是不錯,那些人看到小菊現在那麽受羅雲的器重,甚至還超過了羅雲平日裏最信任的秋兒,身份與地位是一日比一日高。可眼見著小菊天天在羅雲跟前侍候,而且多的是機會下手,但羅雲與皇上卻什麽事也沒有,這下還真有人坐不住了。

其中有一人偷偷找到了小菊,威脅她若再不行動,便將她的真實身份揭發出來,而小菊將計就計,表面答應,暗地裏將事情稟告給楚硯,楚硯命拾一順藤摸瓜,一並將潛伏在宮中的其他兩人也揪了出來。

羅雲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三個人,一個是五十歲左右的老嬤嬤,一個是三十多歲的太監,還有一個則是楚軒的奶媽。

這三人見事情已經敗露,什麽也不說,一副任你處置的樣子,羅雲沒想到這些人竟如此固執,為了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仇恨而情願將自己還有家人的性命搭進去也在所不惜。

問了一通並沒有什麽收獲,所幸的是拾一早就將他們幾人的情況掌握得清清楚楚。這三人與小菊又有些不同,全都是楚軒生母跟前的老人,本就是楚軒母族裏的家族奴才,生死也就是一條命而已。

這麽久以來,他們時時都不忘主子臨終前的交代,處處尋找機會想要報仇,但卻無奈一直沒有半點機會。眼見著小菊日日都在皇後與皇上跟前侍候著,卻一直遲遲沒有下手,她們怕那小丫頭是根本就沒有了這份心,於是商量好之後,這才派那老嬤嬤去偷偷找小菊,威脅她下手。

沒想到,原來小菊早就成了皇後的人,她們不但沒有報成仇,反而被全部給揪了出來,一網打盡。

“硯,你打算如何處置這些人?”羅雲看了一眼地上這幾個一心求死的宮女太監,心中有了其他的打算。

“雲兒有什麽想法?”聽羅雲這般問,楚硯便反問了起來,看羅雲的表情似乎是有其他的想法。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幫她們向你求個情,饒了她們的性命吧!”

羅雲的話音剛落,那奶媽便大聲的笑了起來:“皇後娘娘還真是仁慈,不過,不用你們在這裏假惺惺的,我們本就沒打算活命!”

羅雲並不理會那奶媽的話,繼續朝楚硯說道:“她們三人雖處心積慮,但卻並沒有真正動手,所以也應該罪不至死。”

“可是雲兒,她們沒有動手並不是不想,而是沒有合適的機會,如果這樣的人都放過的話,那豈不是太過姑息養奸了?”楚硯有些奇怪,羅雲雖是個善良的人,但卻並不是如此沒有原則的,對於這些應該消除的隱患,按理不會如此心軟。

羅雲見楚硯這般說,便解釋道:“當然這些都不是我為他們求情最主要的理由。之所以我想留他們一命是因為她們對我來說還有其他用處,我想讓她們幫我做些事。”

“別做夢了,我們是決不可能幫你們做事的!”那太監大聲的抗議道:“別以為留我們一條命我們便會為你們賣命,我們可不是傻子!”

“就是,我們的主子永遠只要一個,你們別想利用我們!”

羅雲一點也不在意這幾人的態度,輕笑一聲朝他們道:“話可別說這麽早,到時後悔的話可就來不及了!”

“拾一,這幾人交給皇後處置就行了。你先將他們帶下去,好生看著,莫讓他們尋了短!”楚硯見狀,便先讓拾一將人帶下去,反正這些人殺不殺也沒有太大的關系,如果對羅雲有用的話,那麽暫時留著也無妨。

“硯怎麽不問我留他們的性命有何用處?”待拾一將人都帶了出去,羅雲這才開口朝楚硯問道。

楚硯笑而不答,只是拉著羅雲往一旁的睡榻上坐了下來。其實他也並不是沒有這份好奇心,只是這麽久來,他對羅雲了解得很,不論是什麽事,到了應該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給他聽。

羅雲見狀,心知楚硯這是等著她自己開口,她頓了頓,慢慢的朝他道:“硯,有件事,我還沒有告訴你。”

楚硯握了握羅雲的手,柔聲說道:“如果雲兒不想說的話就不必說,我知道凡事總有你的理由的。”

楚硯的體貼讓羅雲很是溫暖,她微微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本來早就要和你說的,但是回宮後事情太多,一直沒顧上,今日正好趕上這幾個人被找了出來,所以趁著這機會一並告訴你。”

“你可知,回宮那天,我在路上遇到了誰?”她看向他,眼中閃過一絲神秘。

“我聽拾一說起過,說是你碰到了一個瘋子,讓他將那瘋子安頓好。聽拾一說,你好象認識那人。”楚硯照實說著,拾一跟他匯報過的事,他也不想瞞著羅雲。

羅雲點了點頭:“對,不僅我認識,你也認識!他是楚軒!”

楚硯微微楞了一下,沒想到楚軒果真沒有死。那日聽完拾一的描述後,他便懷疑這人可能是楚軒,只是卻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原本以為他已經死了,卻沒想到他自己放的那把火竟然沒有將他燒死,我也不知道他經歷了些什麽事,是如何死裏逃生,又是如何變成瘋子,淪落到如此地步。”

羅雲的表情顯得有些覆雜:“我替他看過了,他是真的瘋了,連自己是誰也不知道,幾歲大的孩子都可以肆無忌禪的欺負他,羞辱他。原本我也不想多管閑事,想讓他自生自滅來著的,可是,看到他如今這般模樣卻又有些於心不忍,所以這才讓拾一給他找個地方安置他。”

“硯,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他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很可憐。雖然他曾經做了許多壞事,可現在已經成了個瘋子,也算是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我沒有與你商量便這般做了,你不會怪我吧?”

羅雲不知道楚硯會怎麽想,但他並不是什麽絕情之人,至少不會去為難一個瘋子,只是事先她並沒有與他商量,這一點倒真是顯得有些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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