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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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醉酒
如果喝醉了酒，我似乎就會比平時的話更少一些。
宮治朝我看過來的時候，我猛然意識到了這件事。
這是普通的高中同學聚會，宮治因為宮侑的缺席已經被人借機灌了好幾杯酒，但顯然這還沒到他會覺得暈乎乎的那個級別，我努力眨了眨眼睛，試圖讓自己的腦子別被不同的酒攪得亂七八糟。
所以說我不喜歡清酒來著。
上一次喝還是在家裏，前一秒坐在飯桌前驚訝今天的壽喜鍋格外美味，下一秒有記憶的時候我已經抱著宮治的大腿大聲控訴他夏天減少了穿短褲這個行為的危害性。
當時他一臉無語地讓我快點從地上起來，我哀嚎著說如果宮治明天不穿一條能看到膝蓋以上位置的短褲我就幹脆一頭撞死。
“……男人真的有膝蓋以上的短褲嗎？”
“以前都會看到的吧！以前！”
“以前到底說的是什麽時候？”
我醉眼朦朧卻義正言辭：“高中啊！啊不，初中也有來著吧！運動短褲明明就在膝蓋以上！”
“……”宮治深呼吸了一口氣，“這麽下去我更沒辦法穿運動短褲了。”
那天到底是如何收場的我完全不知道，只是第二天覺得渾身上下都散了架，我確定宮治應該沒機會做什麽不健全的情侶檔活動，因為那天我醉的一灘爛泥，根本是爬都爬不起來的狀態，宮治幾次欲言又止，最終結果是我們兩個的飯桌上，至少是我這一邊，再也沒出現過清酒。
可惜今天他自己都自顧不暇，我在被好友哄騙著喝下一杯清酒後，又接連喝下兩杯啤酒，等他逃離了那邊的醉漢派對，想要看看我的情況，我大概距離上一次爛醉如泥只差理性的崩盤了。
“已經喝醉了吧？”他小聲地靠過來，不容置疑地將我面前的酒杯推遠了一點。
我歪著頭看他，其實還沒有到斷片或者醉到認不清人的狀態，只是有些恍惚，大腦比平時工作起來要費力。
“還沒呢，”我回答他。
“果然，”宮治嘆口氣，“接下來再喝一杯絕對會出問題。”
我又歪著頭看他，努力消化了這句話後，堅定地搖搖頭，“不會。”
“你還真是容易在這種場合喝多啊，”宮治幹脆坐在了我身邊，現在已經到了大家紛紛站起身和相識的朋友聊天的階段，意思是開始的座位完全打亂了，我的大腦在這一會清明了些，明白宮治說這話的意思。
最近就是聚會的時間，天氣不冷不熱，運動員們馬上要進入聯盟賽的訓練，所以享受著最後的休息時間，我和宮治已經和稻荷崎排球部的人們聚了一場，那場我喝得更多，因為宮侑在，所以大家全都醉得稀裏嘩啦，宮治冷眼旁觀，是全場唯一一個不會被宮侑勸酒成功的人，剩下的連同宮侑自己，大家一杯一杯得喝，他明明是最先喝醉的那個，結果最後根本沒人能去指責誰，我醉的竟然開始抱怨北學長將雙胞胎甩給我，北學長只有耳朵通紅，不為所動地點點頭，隨即說抱歉。
宮治表情尷尬，宮侑已經不知道趴在哪，嘴裏喊著到底為什麽會輸給烏野啊之類的話。
“到底有多不甘心啊，現在都是隊友了吧，”宮治後來和我覆述時，我笑著回應，但他看上去很覆雜，在我逼迫再三才告訴我，那天我竟然也在旁邊幫腔。
甚至最後還打給了日向選手，在他明顯是半夜吵醒的“怎麽了？侑前輩”中誇張地表達了對他們當年那一球的痛罵和誇讚。
“因為根本不知道是在說什麽。”宮治這樣評價。
日向選手說：“我也不知道。”
我沒任何記憶，我也不知知道。
“看上去還是有理智的時候，”宮治摸了摸我的頭，我順勢靠在他身上，聽他有點好笑地繼續說，“不想出糗所以每句話都要想一下。”
“回去吧。”
我搖頭：“不要。”
宮治又嘆氣：“倒是幸好今天阿侑沒來了。”
我唔了一聲當作回應，靠在他身上待了好一會。
身邊朋友們的笑聲，男生們誇張地說話聲，還有宮治的呼吸聲。
“總覺得，”我望著天花板，暖色的燈也讓我瞇起眼睛，“還是很喜歡。”
“什麽？”宮治問。
“很喜歡宮治，今天也是。
宮治楞住了，我感受的到，他有些驚訝地看向我，拿著清酒杯的手頓了一下。
“好像高中畢業後就不怎麽說了，害羞也好……嗯，大概是害羞吧，而且總是抓不住好的時機，所以已經不太經常說喜歡你了，”我閉上眼睛，只覺得天旋地轉，耳鳴聲也漸漸湧起，“有時候也在想，啊，阿治還在喜歡我嗎？”
“我當然——”
“——嗯，阿治明明才是看上去不善於表達的人，卻總是能說出來呢，”我揚起臉笑著看他，“早上，晚上，短訊，電話，總是會很突然說‘太喜歡你了’，‘嗯，因為我喜歡你啊，’這種話，我也有在努力說喜歡了，可還是阿治的喜歡更多的樣子。”
我和他講話的聲音不大，但這個時候，周邊的吵鬧卻漸漸讓人能夠忽略，我能聽到的，是宮治強有力地心跳，他大概被我這種清醒時不大多說的話震撼到了，一時間竟然沒有回答。
我說：“後來阿治說過吧，如果我喝了很多酒，會在你耳邊一遍一遍說喜歡你。”
宮治仍舊沒有回話。
我思考著那些記憶，小心地讓自己說出來的話還是符合邏輯的：“因為我說根本不記得有這樣的事情而失落，但嘴上說著不記得就算了，阿治是這種別扭的家夥。”
“我沒有——”
我打斷他：“不想聽嗎，”我不再靠著他，而是扭過身子，很突兀地湊到了他面前，嘴巴和嘴巴的距離變得很近，臉和臉之間已經不是所謂社交距離，我能看清他臉上的絨毛，嘴唇想要抿起，又強迫自己舒展開，他這張臉我已經見過太多太多次，就連嘴唇的觸感也完全可以想象，可我在這一瞬間，仍舊狀態外的想，宮治，是個帥哥來著啊。
那些酒精似乎終於決堤，是宮治不能控制表情的程度，理智先我一步有了岌岌可危的傾向，手臂向後撐住，兩只眼睛緊緊盯著我。
“想，”他輕輕說，“但是太戲弄我你會吃苦頭的。”
我笑了：“明天反正也不會記得。”
宮治也笑了：“不，這一次看起來要讓你記住才行。”
我莫名有了危機感，咽了咽口水，決定還是在這會撤退為妙，宮治這家夥似乎也因為喝了酒有些不正常。
不等我脫身，宮治忽然用另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臂，他掌心燙的驚人，我是在這會才意識到他今晚真的喝的有點多這個事實，嚇得一個哆嗦，酒都醒了些，可對面的人已然進入狀態，手掌微微發力，叫我根本逃脫不開。
“回去了，”他幹脆地拽著我站起來，我還來不及反應，他已經和組織這次聚會的我的朋友說道：“抱歉，她喝多了，要帶她回去了。”
對方立刻說著：“當然當然”，還對我擠擠眼。
我慌忙地對她眨眼，試圖表達自己要是現在回去下場一定很慘烈這件事，可惜她壓根沒想解救我的危機，還一副了然的神情。
欲哭無淚，我心知今晚似乎接著酒勁鬧宮治鬧太過，早知道就像上次一樣把自己灌得爛醉，或者提前關照一下男生那邊把宮治灌得爛醉了！
“你在想什麽，我都知道。”
我不服輸：“想什麽？！”
“現在不多思考一下，確定自己說的話不會出糗了嗎？”
我啞然，下意識開始回想剛剛那句話會不會引發更嚴重的後果。
答案是，會。
“音，你在想今晚要是自己喝到要我背回去那種程度就好了吧。”
我：“哈哈。”
“那種程度也會做的。”
我大驚：“那樣有點太糟糕了吧！”
宮治裝出一副純情的表情：“這不是我說的話。”
我心道不好，已經猜到了最壞的結果，上一次我醉酒後宮治一直拒絕告訴我發生的事明顯不僅僅是我抱著他大腿這麽簡單了！
“音上次拜托我來著，說還不知道那樣會不會很舒服，所以希望我@#￥%……#……”
抱歉。
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喝到斷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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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治朝我看過來的時候，我猛然意識到了這件事。
這是普通的高中同學聚會，宮治因為宮侑的缺席已經被人借機灌了好幾杯酒，但顯然這還沒到他會覺得暈乎乎的那個級別，我努力眨了眨眼睛，試圖讓自己的腦子別被不同的酒攪得亂七八糟。
所以說我不喜歡清酒來著。
上一次喝還是在家裏，前一秒坐在飯桌前驚訝今天的壽喜鍋格外美味，下一秒有記憶的時候我已經抱著宮治的大腿大聲控訴他夏天減少了穿短褲這個行為的危害性。
當時他一臉無語地讓我快點從地上起來，我哀嚎著說如果宮治明天不穿一條能看到膝蓋以上位置的短褲我就幹脆一頭撞死。
“……男人真的有膝蓋以上的短褲嗎？”
“以前都會看到的吧！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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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醉眼朦朧卻義正言辭：“高中啊！啊不，初中也有來著吧！運動短褲明明就在膝蓋以上！”
“……”宮治深呼吸了一口氣，“這麽下去我更沒辦法穿運動短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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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今天他自己都自顧不暇，我在被好友哄騙著喝下一杯清酒後，又接連喝下兩杯啤酒，等他逃離了那邊的醉漢派對，想要看看我的情況，我大概距離上一次爛醉如泥只差理性的崩盤了。
“已經喝醉了吧？”他小聲地靠過來，不容置疑地將我面前的酒杯推遠了一點。
我歪著頭看他，其實還沒有到斷片或者醉到認不清人的狀態，只是有些恍惚，大腦比平時工作起來要費力。
“還沒呢，”我回答他。
“果然，”宮治嘆口氣，“接下來再喝一杯絕對會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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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是容易在這種場合喝多啊，”宮治幹脆坐在了我身邊，現在已經到了大家紛紛站起身和相識的朋友聊天的階段，意思是開始的座位完全打亂了，我的大腦在這一會清明了些，明白宮治說這話的意思。
最近就是聚會的時間，天氣不冷不熱，運動員們馬上要進入聯盟賽的訓練，所以享受著最後的休息時間，我和宮治已經和稻荷崎排球部的人們聚了一場，那場我喝得更多，因為宮侑在，所以大家全都醉得稀裏嘩啦，宮治冷眼旁觀，是全場唯一一個不會被宮侑勸酒成功的人，剩下的連同宮侑自己，大家一杯一杯得喝，他明明是最先喝醉的那個，結果最後根本沒人能去指責誰，我醉的竟然開始抱怨北學長將雙胞胎甩給我，北學長只有耳朵通紅，不為所動地點點頭，隨即說抱歉。
宮治表情尷尬，宮侑已經不知道趴在哪，嘴裏喊著到底為什麽會輸給烏野啊之類的話。
“到底有多不甘心啊，現在都是隊友了吧，”宮治後來和我覆述時，我笑著回應，但他看上去很覆雜，在我逼迫再三才告訴我，那天我竟然也在旁邊幫腔。
甚至最後還打給了日向選手，在他明顯是半夜吵醒的“怎麽了？侑前輩”中誇張地表達了對他們當年那一球的痛罵和誇讚。
“因為根本不知道是在說什麽。”宮治這樣評價。
日向選手說：“我也不知道。”
我沒任何記憶，我也不知知道。
“看上去還是有理智的時候，”宮治摸了摸我的頭，我順勢靠在他身上，聽他有點好笑地繼續說，“不想出糗所以每句話都要想一下。”
“回去吧。”
我搖頭：“不要。”
宮治又嘆氣：“倒是幸好今天阿侑沒來了。”
我唔了一聲當作回應，靠在他身上待了好一會。
身邊朋友們的笑聲，男生們誇張地說話聲，還有宮治的呼吸聲。
“總覺得，”我望著天花板，暖色的燈也讓我瞇起眼睛，“還是很喜歡。”
“什麽？”宮治問。
“很喜歡宮治，今天也是。
宮治楞住了，我感受的到，他有些驚訝地看向我，拿著清酒杯的手頓了一下。
“好像高中畢業後就不怎麽說了，害羞也好……嗯，大概是害羞吧，而且總是抓不住好的時機，所以已經不太經常說喜歡你了，”我閉上眼睛，只覺得天旋地轉，耳鳴聲也漸漸湧起，“有時候也在想，啊，阿治還在喜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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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後來阿治說過吧，如果我喝了很多酒，會在你耳邊一遍一遍說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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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
我打斷他：“不想聽嗎，”我不再靠著他，而是扭過身子，很突兀地湊到了他面前，嘴巴和嘴巴的距離變得很近，臉和臉之間已經不是所謂社交距離，我能看清他臉上的絨毛，嘴唇想要抿起，又強迫自己舒展開，他這張臉我已經見過太多太多次，就連嘴唇的觸感也完全可以想象，可我在這一瞬間，仍舊狀態外的想，宮治，是個帥哥來著啊。
那些酒精似乎終於決堤，是宮治不能控制表情的程度，理智先我一步有了岌岌可危的傾向，手臂向後撐住，兩只眼睛緊緊盯著我。
“想，”他輕輕說，“但是太戲弄我你會吃苦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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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治也笑了：“不，這一次看起來要讓你記住才行。”
我莫名有了危機感，咽了咽口水，決定還是在這會撤退為妙，宮治這家夥似乎也因為喝了酒有些不正常。
不等我脫身，宮治忽然用另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臂，他掌心燙的驚人，我是在這會才意識到他今晚真的喝的有點多這個事實，嚇得一個哆嗦，酒都醒了些，可對面的人已然進入狀態，手掌微微發力，叫我根本逃脫不開。
“回去了，”他幹脆地拽著我站起來，我還來不及反應，他已經和組織這次聚會的我的朋友說道：“抱歉，她喝多了，要帶她回去了。”
對方立刻說著：“當然當然”，還對我擠擠眼。
我慌忙地對她眨眼，試圖表達自己要是現在回去下場一定很慘烈這件事，可惜她壓根沒想解救我的危機，還一副了然的神情。
欲哭無淚，我心知今晚似乎接著酒勁鬧宮治鬧太過，早知道就像上次一樣把自己灌得爛醉，或者提前關照一下男生那邊把宮治灌得爛醉了！
“你在想什麽，我都知道。”
我不服輸：“想什麽？！”
“現在不多思考一下，確定自己說的話不會出糗了嗎？”
我啞然，下意識開始回想剛剛那句話會不會引發更嚴重的後果。
答案是，會。
“音，你在想今晚要是自己喝到要我背回去那種程度就好了吧。”
我：“哈哈。”
“那種程度也會做的。”
我大驚：“那樣有點太糟糕了吧！”
宮治裝出一副純情的表情：“這不是我說的話。”
我心道不好，已經猜到了最壞的結果，上一次我醉酒後宮治一直拒絕告訴我發生的事明顯不僅僅是我抱著他大腿這麽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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