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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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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典禮

被六點的鬧鈴吵醒的時候,唐澤的頭還有些發蒙。

昨晚因為是畢業前的最後一次聯誼,眾人玩得都很盡興,要不是有宵禁,恐怕他們都要通宵。作為主辦人,他可沒少被灌酒,有些宿醉。

劇烈的口渴感襲來,他隨手拿起床頭櫃的杯子,打算去接水,卻發現杯子是滿的。來不及多想,他就一口氣全部喝掉,卻發覺裏面裝的是甜甜的蜂蜜水。

直到看到櫃上還有幾瓶未開封的礦泉水瓶和維C,他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這應該是有人怕他宿醉提前給他準備好的。

“是小智嗎?”他喃喃自語,然後吃了兩片維C,希望能稍微緩解一下頭痛感。

再回床上歇息了一刻鐘後,他就起床洗漱,準備出門了——就算已經徹底結業,他還是打算早上去操場上跑圈。

“我還打算點半再去喊你呢,颯,”木村和百田早在操場上開始晨練了,看到唐澤過來先是有些許驚訝,隨即就露出來了理所應當的表情,“昨天喝了那麽多酒,還真虧你今天能起來。”

“雖然確實有一點宿醉,不過還是多虧小智給我準備的蜂蜜水和維C,現在已經好多了。”唐澤迅速加入了兩人的跑步隊伍中。

“不過唐澤真的很厲害,”百田由衷地讚嘆到,“之前聯誼從來沒見你醉過,昨晚喝了那麽多,都還一直清醒著。”

“但是宿醉也是真的很難受啊,班長。”唐澤嘆了口氣,他昨天晚上喝的實在是突破自己的酒量極限了。

木村和百田四目相對,然後說到:“唐澤,你要還是感覺不太舒服的話,今天上午就別去班裏了,反正也沒什麽事情了,到時候我們和降谷教官幫你請假就好。”

“嗯,”唐澤算是同意,“一會兒我吃完早飯再看看情況吧。”

盡管吃完早飯後唐澤覺得自己沒什麽問題了,他還是被兩個好友硬架回房間進行強制休息。

隨手翻了幾本書後,他決定還是躺床上再補一覺。反正假也請了,不歇白不歇。再說,宿醉導致的持續頭痛確實讓人不舒服。

只不過,等他下午再去班裏的時候,他感覺自己仿佛錯過了一個世界——結業考核上午在公告欄上公布了成績,降谷教場中某位姓唐澤名颯的人成功拿下第一,而且,還是以筆試滿分的成績。

“喲,第一起來了,”木村看到幼馴染過來便調侃到,“據說上一次出現筆試滿分的人還是在十年前。”這是他剛聽百田說的,至於這位十年前筆試滿分的人自然是降谷零。

“不過技能測試上還有值得提高的地方,”百田早早從降谷那裏問來了他當年的結業考核成績,也跟著打趣到,“不然的話,沒準能成為警校歷史上的最高成績。”

“我可考不過降谷教官,”唐澤是聽北乃說過降谷教官是以警校史上最高分入學並畢業的,“全科目皆A倒是還好,不過各科都是接近滿分甚至滿分的水平可就沒有那麽容易達到了。”

“畢竟你在進入警校之前也沒有專門進行過這方面的訓練,”降谷拍拍唐澤的肩膀,“這個成績真的很不錯了——你們三個都是。”

“聽降谷教官的意思,是在進入警校之前就有過類似的訓練嗎?”三人自然是抓住了降谷話中的重點。

降谷也不可能如實告訴他們,只是隨便說了幾句應付過去。三人見降谷不打算回答,也就不再追問。

“對了,唐澤,既然拿了第一,畢業典禮上的演講也就要開始準備了,”降谷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沒思路的話,我可以把我當年的思路跟你說說。”

“這倒是不必,教官,”唐澤吐吐舌頭,“我覺得應該是能想到寫什麽的。”

結業考核後的幾天放松時光稍縱即逝,最終分別的時光也即將到來。

“怎麽不見管野、綠川和下笠?”眼看著還有二十分鐘就是畢業典禮了,各個教場的人都陸續到齊,他們三個卻遲遲沒來,作為班長的百田不禁有些著急。

“長瀨,你知道管野去做什麽了嗎?”“鶴宮,你今天見到下笠了嗎?”又等了五分鐘後,還不見來人,百田迫不得已向最可能知曉的兩位知情人士問道。

卻沒想到,兩人給出的答案如出一轍:“今天早上還一直沒有見到,只知道這幾天他們三個人確實經常聚在一起謀劃著些什麽。”

“降谷教官,他們三個人……”見到降谷和風見已經來到他們教場所在位置落座,百田只能硬著頭皮上去匯報。

“降谷先生,要不要我去找一下?馬上就該畢業典禮了。”風見對此也很是擔憂,畢業典禮上遲到可不是鬧著玩的。

“沒關系,不用擔心他們三個,”降谷倒是一臉不在意的模樣,“雖然不知道去做什麽了,但是我相信肯定能在典禮開始之前趕過來的。”

畢竟當年他也和同期們卡著畢業典禮開始的點沖到禮堂裏過,他可太明白現在那“臨時消失”的三個人是什麽心情了。

今天降谷久違地換上了自己的制服,不少同學都看到了教官“警視正”的警銜,一時又驚又喜。

結業式正式開始前三分鐘,禮堂裏的燈光就暗了下來。管野三人剛好在此時趕到了禮堂裏:“抱歉教官,我們因為一些事情耽誤了……”

“嗯,快入座吧,馬上就開始了。”降谷沒有多說什麽,示意三人盡快坐下。

畢業典禮的流程依舊是和十年前一樣,像降谷這麽認真的人,竟然難得地打了個哈欠。引得風見沒忍住關心道:“降谷先生,您是昨晚沒有休息好嗎?”

“那倒不是風見,”降谷直接否認,失笑道,“只不過是突然覺得,原來畢業典禮真的很無聊。當年沒有這種感覺,還是因為有他們能說說話……”因為他後半句的聲音逐漸弱了下去,風見並沒有聽清他說的什麽。

“下面,請優秀畢業生代表唐澤颯上臺發言!”

聽著唐澤的演講,降谷一時有些恍惚,他沒有想到唐澤也是以“經歷”為主題寫的稿——正如他當年發言的內容。

“我們在這裏結識了良師益友,聽到了許多傳奇前輩們的事跡,也創造了很多屬於我們的故事……

或許很多人的警校生活沒有我的豐富,但是你們也有獨屬於你們自己的回憶,這些經歷終將化作我們的一部分,助力我們前行。

……”

唐澤的內容確實足夠扣人心弦,在雷鳴般的掌聲中還夾雜著幾聲口哨。

“不錯啊,唐澤,還挺振奮人心的。”“確實,說的我都不想畢業了。”他回到座位後,身邊的幾個同學都小聲和他說道。

“現在,由白馬警視總監授予畢業證書——畢業生代表,百田殿生!”

“在!”百田起立,走上主席臺,接過畢業證書。

“餵,管野,我們要不要讓大家統一趟回教室?”綠川小聲詢問到,“我聽見很多人都想著急去拍照。”

“但是如果由我們說的話……會很奇怪。”管野也在糾結,他們三個人準備了半天的東西,不想就這樣白費掉。

“既然如此,直接找教官說不就好了。”下笠二話不說就去找了降谷,希望他能讓所有人先回趟班。

降谷沒有詢問理由,就讓所有人先回去了——畢竟他也能猜出個大概來,管野擅長計算機,而另外兩人都是在機械方面卓有成就,估計應該在教室裏準備了一個不小的畢業驚喜。

雖然大家不知道降谷教官是何用意,但是都按著命令回到了班裏。只見教室裏不知何時多出來了幾臺投影儀,滿樹櫻花飛舞的場景投到了天花板和四周的墻壁上,整個教室仿佛重回春季。

“很抱歉讓大家回來一趟,但是這份禮物,希望大家喜歡。”管野、綠川、下笠三人起立,向眾人鞠躬說道。就在他們三人坐下的剎那,每面墻上的場景開始一次發生了變換——

正對著他們的墻上出現了他們剛入學那天時的場景。

右手邊的墻上是開學測試中每個人的表現。

後方的墻上是第一次聯誼和破案的記錄。

左側的墻上是野外訓練。

前面的墻上的畫面轉換到了那一節特殊的火暴火乍物處理練習課……四面墻輪流播放著從他們進入警校來發生的一切,有些女生的眼中已經開始淚光閃爍。

雖然短短的半年警校培訓不比之前任何一段學段時間長,但也足以讓每個人之間都建立了深厚的情誼。

最後,四面墻上的所有畫面都再度化作飛舞的櫻花,匯聚到天花板上,形成了他們運動會時的班旗,然後再度散落開來,飛向四方。

一切終了,卻沒有人從這種氛圍中走出來。

良久,降谷最後一次走上講臺,視線一一掃過學生們:“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但是我相信你們在未來,一定能夠再度相逢。”

你們一定會寫出與我們不同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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