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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回一人出門,全家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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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蔓蔓沒有在意對方占的口頭便宜,因為她知道,麻煩大了!

誰見過如此冷靜的曲邪涼?誰見過吃這麽大虧還能忍氣吞聲的八師兄?除了師尊之外,有誰能夠調侃呵斥這個嗜殺厭血的童子?

曲邪涼的反應,分明是已經打定了某種主意。就像你不願意和一個死人多說一句話一樣,在曲邪涼眼中,那位紈絝少爺,恐怕不算活人了。

“我先回去了,這件事……先不要跟師尊說。”曲邪涼丟下一句話,獨自朝庭院走去,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

可沒有異常的曲邪涼,不就是最大的異常嗎?

“唉!”姬永夜輕輕嘆息,擡頭朝著紈絝少爺幾人的背影望去,無神的眸子中,閃過一串串古老的符文,玄奧無比。

“咦,邪涼呢?”半晌之後,許淵終於回來了。胡夢蝶竟然去了涪江茶館,主動和臨江閣的人交涉,試圖替代涵柯的常任理事之位。

在她看來,大斜宗的代表是誰,對經濟聯盟並沒有任何影響。那麽,那個代表大斜宗的人,為什麽不能是她呢?相比之下,她在宗內能夠調動的資源明顯還要多餘涵柯。

不過很可惜,她被顧清河拒之門外,最後在涪江茶館喝了一杯苦丁茶,然後灰頭土臉的離開了。

“邪涼回去了。”孫勝不敢欺騙師尊,但是曲邪涼的話明顯起到了作用。一向唯許淵馬首是瞻的孫勝,隱瞞了關鍵信息。

“這麽小氣,不就是離開了一小會兒嘛……”許淵喃喃自語,沒有任何懷疑,因為一言不合就翻臉,這的確就是那個小家夥的脾氣,再正常不過了。

於是師徒四人繼續逛街,繼續消費。

與此同時,提前回到家裏的曲邪涼,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庭院中,手中拿著一塊幹凈的綢緞,不停的揩拭那柄暗紅色的冷血飛劍。

小矮子!

瘸子!

臭瞎子!

小娘子!

問題少年!

毛臉鬼!

這些人們用來形容他,或者形容他們師兄弟的詞語,在曲邪涼腦中反覆回蕩,如同魔咒。可能有的人的確有資格這樣說,比如許淵,但除此之外,誰說個試試!

君子報仇不隔夜,曲邪涼正在許淵的教導下,試著做一個君子!

……

夜裏,某一扇房門被輕輕推開,曲邪涼輕手輕腳,擡頭後卻怔在原地。他目光所至之處,一個人坐在庭院中,擡頭望著格外明亮的月光。

“你看得見嘛,夜裏不回房睡覺,不怕黑啊!”曲邪涼低聲道。

“我的世界從來都是一片漆黑,早就習慣了。”庭院中的人正是姬永夜,他口中念念有詞,仿佛自言自語“那個一流修士有缺陷,應該是年輕時練功出過岔子,右臂筋脈有些問題。不然今天他用右拳接你那一腳的話,你最輕都得骨折,畢竟是一流。”

“還有那個搖首擺尾的仆人也不是個簡單人,三流修士,擅長暗器。他的手和常人不同,只有常年練習飛刀、飛針等暗器才會留下那樣的痕跡。”

“至於那個紈絝少爺,雖然僅僅是九流修為,不過身上寶貝不少,至少有一件護甲防具,而且他腰間的玉佩還是罕見的加速類保命法器。今日若是沒人阻攔你的話,你也未必能夠占得到什麽便宜。”

“師尊說過一句話,在你沒有絕對實力之前,要麽不出手,要麽就下狠手。你白天若是懷有殺機,那個一流修士說不定也沒機會攔住你。”

“如果單純為了洩憤,那麽我並不推薦你走出這個院子,咱們師兄弟中,還沒人出過事,我可不想……”

話說道這裏也就盡了,姬永夜呆呆的站在原地,反正他也看不見,就幹脆當做什麽也沒看見吧!

曲邪涼沒有回應,也不知道他聽沒聽到姬永夜的嘮叨,就在他擡腿邁步時,又是一道低聲響起。

“那個……爭取早點回來,回來了我告訴你個秘密……額,關於你房腳下那塊青磚的,還有你每天晚上點著油燈蠟燭抄書,影子打在窗上……”

這個聲音是孫勝的,他沒有離開房間,但是窗子上卻有他的影子。

曲邪涼的臉有些變形,這叫回來了再說?你還可以說得更清楚些嘛!原來自己的事情都被這群家夥看在眼裏,這個臉就丟大發了,比白天那個還大!

砰!

一枚龍血墨錠飛出,打在門框上,然後墜落。

曲邪涼伸手剛巧接住,他回過頭道:“多謝。”

祁蔓蔓坐在屋內沒有動彈,一枚龍血墨錠,召出的墨龍雖然不可能勝過一流修士,但短時間抵擋一二還是可以的。當初若是沒有這龍血墨錠,祁蔓蔓早就被擒,哪裏撐得到和許淵碰面。

這東西是祁老爺子的獨門專利,祁蔓蔓手中也所剩不多。他們師兄妹幾人平日裏也看不出有多親切,不過一個詞語將他們生生的捆在了一起,永遠也分不開,那就是——許淵門下!

若不是為了這四個字,這個虧大家吃了也就吃了,誰還沒踢到過鐵板啊,世上總有自己惹不起之人,這很正常。可就因為這四個字,他們卻決計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了面子,因為他們沒有了面子,那也就是落了許淵的面子。

而誰要是敢讓許淵沒有面子,那麽這群弟子們豁出性命也要去爭一爭。

許淵門下被教訓的事情,最多明天清晨就會見報,然後大街小巷家喻戶曉。作為當紅炸子雞的經濟聯盟首席顧問,許淵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悶聲發大財了。當他低調不下去的時候,就只能華麗的轉身,成為萬眾焦點。

是焦點,不應該是汙點!

曲邪涼的腳程不快,他的目的地很明確,盡管他對於那個紈絝少爺一問三不知,但總有人知道,五師姐不就是幹這行的嗎?

涪江河畔停靠著大大小小的船只,有小家漁船,也有鐵甲巨艦。

一艘小漁船中,兩人對坐。

曲邪涼從懷中拿出一枚定制版的煙火符箓道:“白天,小春熙路發生了一起沖突,其中一方有一流修士壓陣,最後揚長而去。我要那個人的生平資料、安全信息以及他現在的實時報告。”

“不夠。”對面的老者搖搖頭,手邊放著一個小旗子,上面寫著“只算前程,不求姻緣”。

嘭!

一摞符箓灑落在桌案上。

老者這才緩緩開口:“十文武館中勢力駁雜,其中副宗主黃煥一脈因為手段狠辣兇殘,發展的尤其迅速。”

“黃煥早年手下有眾多猛將,但大都難得善終,晚年結局淒涼。其中有一位名為黃殘的家臣因為對手的多次打擊,加上走火入魔,修為停滯在一流初期難以寸進,被黃煥委以守衛子嗣的任務,反倒是混得不錯的了。”

“黃煥只有一個獨子,名叫黃寶勳。想想這位寒門副宗主的做派,就不難猜出他的兒子是什麽模樣。為了避免被人暗算,黃寶勳自幼便被送到了南越郡城,錦衣玉食,養尊處優,結果養出了一身的壞毛病。”

“三天前,黃寶勳回到江城,區區三日,已經有五名花季少女慘遭其毒手,簡直是禽獸不如。當然,對於黃煥來說,黃寶勳惹的都不算麻煩,頂多是一些臊氣,花點銀子也就擺平了。十文武館在江城,還沒怎麽怕過事。”

“現在的話,那位黃大少,目前應該在江對岸的迎春樓吧,頂樓豪華包間。據說是在開什麽派對,人不老少,檢查也不怎麽嚴,主要圖個氣氛。”

“防衛力量這方面,他們將迎春樓的保安都撤了,現在都是十文武館的人在那邊。雜七雜八的,除了那個一流初期的黃殘之外,其餘的都是來玩的,偶爾有幾個三流修士充當服務生。你想做什麽,應該都不會太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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