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勝最後終於還是在山門下追上了曲邪涼，不過途中並沒有遇見那遍地的屍體，這件事仿佛從來都沒發生一般，連曲邪涼本人都絕口不提。

洛玨得到了驚神鬥筆之後，眼睛都笑瞇起來了，對孫勝和曲邪涼是連誇帶讚的。什麽改造寒雪劍也就成了舉手之勞，不僅改變了飛劍外形，更是連本質屬性都修改了。畢竟驚神鬥筆可不是點睛筆這樣的大路貨，那可是鎮宗之寶！

那柄劍，按照曲邪涼的意思加入了嗜血石，從此就不會有鮮血飛濺，而是會被飛劍盡數吸收。因為混雜了冰、血兩種屬性，所以洛玨給新的飛劍命名為冷血劍，曲邪涼表示十分喜歡。

廢話，陳斐本來就是一流強者，其父更是袖陽派大長老，他的佩劍品質差得了？至少冷血劍的威能水準不比許淵的南陽劍差，在造價上還要更甚一籌。

帶著一大袋科研院最新研發的符箓，孫勝、曲邪涼兩人一路返回了江城。

而經過幾個月的積澱，十文武館的金錢攻勢終於徹底展開，也初顯作用了。

……

祁蔓蔓不愛說話，但許淵的教導她很能聽進去，學習一日千裏，幾乎快要追上學習了十多年文化課程的孫勝了。

這天，許淵正在給四個後招的弟子考試，曲邪涼這小子上次作弊被許淵抓住了，這一次看那小眼神，貌似依舊不死心。

門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聽就知道是涵柯來了。

“師尊，這個月的財報分析出來，十文武館他們的市場份額大幅度提升。他們今年投入的大筆資金終於開始發揮作用，價格戰術果然可怕，咱們這麽強的市場掌控力都被他們擠壓了不少銷售空間。”涵柯說著遞給許淵一份玉簡。

許淵點頭表示知曉，然後問道：“最近市面上的風向如何？”

上一次火燒符箓，許淵大量的使用了輿論戰術，通過軟文操控民間口碑。稍微聰明一點的商行主事，應該能學到這一招，各個宗派外門的人都精明得緊。

涵柯道：“十文武館人多勢眾，關於他們符箓質量好、價格低這樣的話語，滿城到處都是。而且有眾多大型用戶都或主動或被動的購買他家符箓，一時間口碑風評大增，幾乎快要和咱們大斜符箓齊名了。”

“咱們那些消息呢？”許淵道。上次他吩咐了一些事情，如果這半年多商行一直在放出這些軟文的話，那麽接下來就有好戲上演了。

涵柯點點頭道：“一切都按師尊的要求辦妥了，市面上目前都出現了這樣的呼聲，不過沒有人重視。”

半年之前開始，大斜商行每天就不停的派人去喝茶聊天，比起急功近利最近才打“廣告”的十文武館不知道早了多久。

那些人也不聊別的，就著重說一件事情——煙火符箓不好用！

不是說質量有問題，而是使用效果達不到使用者的心理預期。

沒錯，這些人傳播的就是一種心理預期！

往常的煙火符箓就是飛上天空然後爆炸，有聲響，有顏色，僅此而已。後來根據不同宗門的制符特色，煙火符箓有了自己的特色，主要是顏色搭配和爆破方式上存在異同等等。

當你習慣了某樣東西之後，某一天你突然發現同樣的價格你能買到更好的東西，你會怎麽辦？

許淵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大斜商行的“水軍”四處問人家：“今天你家老爺子一百五的壽誕，你這煙火怎麽放……什麽！就買煙火符箓？那和小孩子過家家放的煙火有什麽不同？沒意思！”

“我前些陣兒聽說綿城一小夥子求婚，點了一千多兩銀子的煙火，人姑娘硬是連個泡都不冒！為什麽？人家說這東西誰都在放，看膩了！”

“唉，要是煙火符箓能夠多些花樣就好了，紅的、綠的、藍的、黃的，看得人心煩，老是這種東西，幾千年了誰還看啊！要不是大家養成了逢年過節放煙火的習慣，我看這煙火符箓根本就賣不出去。”

“聽說大斜宗研究了一種新符箓，也不知道什麽花樣。據說那可是一大群修士沒日沒夜花了好幾十年時間才鼓搗出來的，大斜宗也是有心哦。為咱們一群普通凡人這麽盡心竭力，就為這個，我就要去看看。”

“看什麽？大斜宗新品發布會啊！當年退出市場的大斜煙火符箓重新歸來，好像有節假日通用版和私人訂制版，聽起來挺玄乎的。”

就這樣，大斜宗煙火符箓卷土重來的消息全城皆知。

……

嘭！

楊益臉上的肥肉抖動，將手中茶杯摔在地上怒道：“市場份額縮水？我們賠錢賣東西居然都還幹不過大斜商行？這是打臉啊！”

劉胡安捋白眉搖頭道：“無須置氣，大斜宗這明顯是急了，咱們應該高興才是。”

楊益疑惑。

劉胡安解釋道：“這半年多以來，大斜宗符箓銷售遞減，就算是四寶門的市場讓出來後也僅僅是和往月持平，比起咱們銷量的飛速上漲來簡直就是原地不動。他們鐵定是急了，才推出了所謂的大斜煙火符箓。”

“噱頭而已，能有什麽新變化？多加幾種元氣或者廉價材料，多出些顏色罷了，能有什麽大作用？這股新鮮勁兒一過去，就是咱們徹底擊倒他們符箓行業的時候。那時，借著百姓的不滿，墻倒眾人推！”

“難不成他們還真能讓一大群修士為了研究一個供凡人百姓使用的煙火符箓，耗費幾十年的寶貴時間？如果是那樣，那麽大斜宗離覆滅也就不遠了，這樣搞不清輕重主次的宗派，簡直就是一座任人攫取的金礦。”

楊益仔細思索之後終於逐漸放松，頗為讚同，恢覆了滿臉笑容，一點也看不出他之前生過氣。

大斜宗許淵，黔驢技窮爾！

於是十文武館幹脆推波助瀾，將大斜宗新品發布會炒得火熱，連綿、雲、青三城都知道冬月初八，大斜宗煙火符箓新品發布！

不少其餘三城的人都趕路提前到了江城，想要買下第一張大斜宗的新煙火符箓。民眾的期待值越發的高，就像洪水，稍不留神，或許就會引發公憤級別的災難。

這就是民意，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新品發布會的前一天晚上，許淵門下的考試結果出來了，姬永夜滿分，祁蔓蔓和曲邪涼都只錯了一道題，孫勝錯了一半。

隨著學習的日漸深入，孫勝越來越跟不上步伐了，但他沒有放棄，因為比起最開始的自己，孫勝清楚他已經學習了太多有用的東西。

至於成績，只不過是他沒有其餘三位師弟師妹聰明而已，他也在進步，不過速度略慢。因為許淵的考核是根據學習最好那一位制定的，所以他永遠都會落在後面。

但沒關系。

成就最大的人，從來都不是最聰明的那一個，持之以恒，孫勝會迎來他自己想要的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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