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十文武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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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淵帶著三個徒弟回到商行後院，坐了約莫兩三柱香的時間，金光閃閃的涵柯就跑過來了。
“師尊，師尊出事了！”涵柯跑得有些氣喘，倒不是身體遭不住，而是心理壓力極大，看來不是小事。
許淵手中拿著三個徒弟今天的見聞心得，一招手示意涵柯慢慢過來，一邊輕聲道：“不急不急，區區一座寒門，還壓不垮咱們大斜宗的天！”
涵柯楞在原地，驚詫的問道：“師尊您知道了？”
許淵把紙扉遞給孫勝，轉頭看向涵柯道：“符箓行業利潤雖然不大，但薄利多銷，也是各個宗門的一大經濟支柱。如今這南越郡南方四城的符箓行業，我大斜宗一統江城，在綿、雲二城也占據了半壁江山。有人心動，為師毫不意外。”
“你在江城商界摸爬滾打這麽些年了，區區青雲宗、袖陽派之流還不至於讓你無法應對。綿雲二城又非你管轄，所以……是十文武館對嗎？”
“江城兩大寒門，臨江閣自有一番傲骨，且在四城九大寒門中位居第二，看不上這點湯湯水水。那十文武館人多勢眾，魚龍混雜，在宗派界的名聲一向不好，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必定是他們搞出什麽幺蛾子了。”
許淵說完，涵柯也已經走到他身旁，讚嘆道：“師尊洞察宇內，弟子佩服。那還請師尊賜教。”
江城商行，許淵已經交給了涵柯，除了掛著一個主事虛名之外，許淵一般不再插手。
涵柯做的也不錯，這幾年青雲宗、袖陽派等宗門很是拼了幾回，想要重新殺回符箓市場，但都被涵柯壓下來了。可如今寒門出手，就不再是這個四代弟子能夠穩得住的了。
許淵招手，示意三名弟子都過來聽著，然後道：“堂堂寒門，應該還是要些顏面口碑，想必不會太過直接，落人口舌。他們是怎麽做的？”
涵柯點頭道：“十文武館是四城九門中實力倒數第三的寒門，但也是九大寒門中人數最多、民間影響力最大的宗門。因此才能和九門第二的臨江閣同處江城，相安無事。”
“這幾天，民間多了不少老字號符箓，歷史輝煌不亞於咱們大斜符箓。真真假假，大多數都未能盤活，但還是有少部分站穩了跟腳。價格上比咱們略低，而且也是近五年的新符，質量過硬，對咱們沖擊不小。”
“這些符箓鋪子全部都是十文武館搞出來的，有收購的、有占用老牌子的、有隨便新創的。他們的負責人還傳了一份報價表過來，希望他們制作生產的符箓也能掛上咱們大斜的名字。”
許淵失笑，十文武館的符箓負責人倒是不傻，連貼牌生產都會了。
人家其餘幾家寒門負責經濟俗務的外門也曾經跟許淵打過交道，但人家只不過是提出幫大斜宗銷售，賺個手續費而已。十文武館胃口可不小，還看不上大斜宗的生產能力，他們一旦拿到了貼牌權，那大斜宗自己的符箓鐵定變成少數派。
十文武館人多勢眾，當年就是幾個得了奇遇的混混頭子開創的，從上到下一股子土匪氣。他們的制符師質量不行，但數量驚人，全力運轉之下，大斜宗自己的符箓連市場份額的百分之五都占不到。
搶人家的肉，連湯都不讓人喝！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許淵手指敲擊身旁的廊柱，語氣強硬的道：“拒絕他們，就說我們可以拿出一部分貨交給他們賣，但貼牌肯定不行。”
“可……”涵柯猶豫片刻後道“可他們站穩腳跟的那幾個符箓鋪子似乎有擴大規模的意思，一旦他們真的擴大了規模，那咱們的生意還是會受到影響。”
“隨他去！”許淵瞳孔微縮，盯著遠方道“只要他們往這裏面砸錢，咱們大斜商行就敢把這些錢全部吃掉！真以為扶植幾個假冒偽劣的鋪子就可以沖擊大斜符箓的市場地位了嗎？天真！”
“只要有心人一查，那些鋪子沒一個是有真正歷史淵源的，這上面做了假，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到時候他們投的越多，就虧得越多！正好還可以給他們個教訓！”
涵柯依舊略顯躊躇，擔憂的道：“可是十文武館畢竟是江城兩大寒門之一，咱們這樣的話，會不會以後不好處？”
許淵不屑道：“知道為何十文武館勢力那麽龐大，卻依舊在九大寒門中只排到了倒數第三，連獨門獨廟的銀光洞都比不過嗎？”
“弟子不知。”
“因為他們沒有大能！按規定，入道強者三人及以上就有資格申請晉級寒門，這一點對於絕大部分宗門來說就是最大的門檻。但對於咱們大斜宗來說，早就達到了！你師祖、宗主、四位長老，哪個不是入道強者？前二位甚至都是半步文華境，也算半個大能了。”
“要不是宗派規模和下一代培養一直桎梏著咱們，這四城九門就要變成四城十門了！青雲宗、袖陽派同樣如此！咱們三家宗門，面對十文武館這樣的底層寒門，完全用不著卑躬屈膝。”
“入道強者基本上都是觸摸到了天人界限的強者，哪怕是寒門也不敢小覷。所以才有了這眾多草根宗派，不然這些寒門早就統合咱們了，哪還有那麽多小型勢力。”
“大膽的拒絕他們，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目前為止，這座江城真正的主人，不是那群武夫，而是盧葉！”
盧葉，江城寒門臨江閣宗主。
“弟子明白。”涵柯告退。
曲邪涼一下子來了興趣，笑道：“喲，師尊，好像您的處境不妙嘛，這麽快就被寒門盯上了。今天是十文武館，明天會不會就是臨江閣？今天是江城，明天會不會是綿城？您可惹上麻煩咯！”
許淵瞇起眼睛，指著曲邪涼手中拿著的見聞感悟道：“邪涼啊，你這個感悟不深刻啊，重新寫一篇……額，十篇吧，十篇可能才深刻。”
“你報覆我！”曲邪涼寧死不屈的道“不寫，我才不寫呢！”
於是這天夜裏，又是一道勤奮的影子映在窗戶上。
與此同時，江城中有兩家符箓鋪子越做越大，規模在半年之內就飛速膨脹。一度超越了曾經的諸多宗門商行，僅次於大斜商行。
值得一提的是，這兩家符箓鋪子的顧客大都是不具備符箓生產能力的微小宗派、江城商賈以及十文武館的內部人員。真正在這裏消費的平民百姓依舊是少數派，遠遠比不上大斜商鋪在群眾心中的地位。
符箓行業，薄利多銷，消費主體主要的還是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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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師尊出事了！”涵柯跑得有些氣喘，倒不是身體遭不住，而是心理壓力極大，看來不是小事。
許淵手中拿著三個徒弟今天的見聞心得，一招手示意涵柯慢慢過來，一邊輕聲道：“不急不急，區區一座寒門，還壓不垮咱們大斜宗的天！”
涵柯楞在原地，驚詫的問道：“師尊您知道了？”
許淵把紙扉遞給孫勝，轉頭看向涵柯道：“符箓行業利潤雖然不大，但薄利多銷，也是各個宗門的一大經濟支柱。如今這南越郡南方四城的符箓行業，我大斜宗一統江城，在綿、雲二城也占據了半壁江山。有人心動，為師毫不意外。”
“你在江城商界摸爬滾打這麽些年了，區區青雲宗、袖陽派之流還不至於讓你無法應對。綿雲二城又非你管轄，所以……是十文武館對嗎？”
“江城兩大寒門，臨江閣自有一番傲骨，且在四城九大寒門中位居第二，看不上這點湯湯水水。那十文武館人多勢眾，魚龍混雜，在宗派界的名聲一向不好，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必定是他們搞出什麽幺蛾子了。”
許淵說完，涵柯也已經走到他身旁，讚嘆道：“師尊洞察宇內，弟子佩服。那還請師尊賜教。”
江城商行，許淵已經交給了涵柯，除了掛著一個主事虛名之外，許淵一般不再插手。
涵柯做的也不錯，這幾年青雲宗、袖陽派等宗門很是拼了幾回，想要重新殺回符箓市場，但都被涵柯壓下來了。可如今寒門出手，就不再是這個四代弟子能夠穩得住的了。
許淵招手，示意三名弟子都過來聽著，然後道：“堂堂寒門，應該還是要些顏面口碑，想必不會太過直接，落人口舌。他們是怎麽做的？”
涵柯點頭道：“十文武館是四城九門中實力倒數第三的寒門，但也是九大寒門中人數最多、民間影響力最大的宗門。因此才能和九門第二的臨江閣同處江城，相安無事。”
“這幾天，民間多了不少老字號符箓，歷史輝煌不亞於咱們大斜符箓。真真假假，大多數都未能盤活，但還是有少部分站穩了跟腳。價格上比咱們略低，而且也是近五年的新符，質量過硬，對咱們沖擊不小。”
“這些符箓鋪子全部都是十文武館搞出來的，有收購的、有占用老牌子的、有隨便新創的。他們的負責人還傳了一份報價表過來，希望他們制作生產的符箓也能掛上咱們大斜的名字。”
許淵失笑，十文武館的符箓負責人倒是不傻，連貼牌生產都會了。
人家其餘幾家寒門負責經濟俗務的外門也曾經跟許淵打過交道，但人家只不過是提出幫大斜宗銷售，賺個手續費而已。十文武館胃口可不小，還看不上大斜宗的生產能力，他們一旦拿到了貼牌權，那大斜宗自己的符箓鐵定變成少數派。
十文武館人多勢眾，當年就是幾個得了奇遇的混混頭子開創的，從上到下一股子土匪氣。他們的制符師質量不行，但數量驚人，全力運轉之下，大斜宗自己的符箓連市場份額的百分之五都占不到。
搶人家的肉，連湯都不讓人喝！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許淵手指敲擊身旁的廊柱，語氣強硬的道：“拒絕他們，就說我們可以拿出一部分貨交給他們賣，但貼牌肯定不行。”
“可……”涵柯猶豫片刻後道“可他們站穩腳跟的那幾個符箓鋪子似乎有擴大規模的意思，一旦他們真的擴大了規模，那咱們的生意還是會受到影響。”
“隨他去！”許淵瞳孔微縮，盯著遠方道“只要他們往這裏面砸錢，咱們大斜商行就敢把這些錢全部吃掉！真以為扶植幾個假冒偽劣的鋪子就可以沖擊大斜符箓的市場地位了嗎？天真！”
“只要有心人一查，那些鋪子沒一個是有真正歷史淵源的，這上面做了假，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到時候他們投的越多，就虧得越多！正好還可以給他們個教訓！”
涵柯依舊略顯躊躇，擔憂的道：“可是十文武館畢竟是江城兩大寒門之一，咱們這樣的話，會不會以後不好處？”
許淵不屑道：“知道為何十文武館勢力那麽龐大，卻依舊在九大寒門中只排到了倒數第三，連獨門獨廟的銀光洞都比不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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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們沒有大能！按規定，入道強者三人及以上就有資格申請晉級寒門，這一點對於絕大部分宗門來說就是最大的門檻。但對於咱們大斜宗來說，早就達到了！你師祖、宗主、四位長老，哪個不是入道強者？前二位甚至都是半步文華境，也算半個大能了。”
“要不是宗派規模和下一代培養一直桎梏著咱們，這四城九門就要變成四城十門了！青雲宗、袖陽派同樣如此！咱們三家宗門，面對十文武館這樣的底層寒門，完全用不著卑躬屈膝。”
“入道強者基本上都是觸摸到了天人界限的強者，哪怕是寒門也不敢小覷。所以才有了這眾多草根宗派，不然這些寒門早就統合咱們了，哪還有那麽多小型勢力。”
“大膽的拒絕他們，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目前為止，這座江城真正的主人，不是那群武夫，而是盧葉！”
盧葉，江城寒門臨江閣宗主。
“弟子明白。”涵柯告退。
曲邪涼一下子來了興趣，笑道：“喲，師尊，好像您的處境不妙嘛，這麽快就被寒門盯上了。今天是十文武館，明天會不會就是臨江閣？今天是江城，明天會不會是綿城？您可惹上麻煩咯！”
許淵瞇起眼睛，指著曲邪涼手中拿著的見聞感悟道：“邪涼啊，你這個感悟不深刻啊，重新寫一篇……額，十篇吧，十篇可能才深刻。”
“你報覆我！”曲邪涼寧死不屈的道“不寫，我才不寫呢！”
於是這天夜裏，又是一道勤奮的影子映在窗戶上。
與此同時，江城中有兩家符箓鋪子越做越大，規模在半年之內就飛速膨脹。一度超越了曾經的諸多宗門商行，僅次於大斜商行。
值得一提的是，這兩家符箓鋪子的顧客大都是不具備符箓生產能力的微小宗派、江城商賈以及十文武館的內部人員。真正在這裏消費的平民百姓依舊是少數派，遠遠比不上大斜商鋪在群眾心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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