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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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秋
“我終於找到你了。”
她激動得上前握住我的手。
我們聊了好多。
嵐姨告訴她去了趟冰島，然後到絡縣生活，那裏成立了一座人類基地。她有架小型機，會開著它到處逛逛，有天就想回L市看看，就來了一場旅行。沒了人類建設，L市多了不少動植物。她停到這附近，原來這裏本有個小村莊，卻不見了。
“我故去的爺爺就住在這裏。”早已物是人非。
嵐姨回到機艙裏，把藤原刀拿給了我，我還聽到貓叫聲，原來有只黑貓被她抱在懷裏。
“藤原刀物歸原主，感謝它陪我度過不少磨難。”
我將藤原刀拿在手裏，看到它仿佛看到自己的父親。
我幫嵐姨把行李拿到了車上，載著她和貓回木屋。
“嵐姨，貓是你養的嗎？”
“我在路上撿到的，就養著它。”
“它有名字嗎？”
“堪輿。”她對我展示貓的身姿，“可愛吧？”
我點了點頭。比起可愛，這貓的霸氣多一點。
安叔、寧姨和可可都在，他們看到嵐姨，無一不震驚喜悅，他們都哭了。
嵐姨祝賀安叔成家了，詢問寧姨眼睛恢覆得怎樣，還摸了摸可可的頭，“真好，都長這麽大了。”
我想，嵐姨終於可以放下擔子，她對媽媽有了交代。
安叔和寧姨讓嵐姨住下來，她本來也有這打算。我們收拾出一間客房來，安叔有先見之明，說要給嵐姨留間屋子，現在希望成真。
嵐姨和堪輿貓進房間休息了。
寧姨有些擔憂，“嵐姐瘦了不少，看上去也沒什麽精神。從明天起，我要做好吃的，給她補補營養。”
“我來做飯吧，你和寶寶要好好休息。”
我忙問：“寧姨懷孕了？”
安叔開心地點頭，“你和可可就要有弟弟或妹妹了。”
新生命將要降臨。
第二天，安叔帶著寧姨和可可去湖邊釣魚，順便找些柴火回來。嵐姨要出去，我就和她一起，她讓我帶著鐵鍬上車。
這回，嵐姨開車，我坐旁邊帶著堪輿。她開車很快，卻很穩，她有確定好的目的地，因此毫不猶豫。
到了地方，是一處風景宜人勝地。住這四年來，我倒是來過幾次。
“我小時候，爺爺跟我說這裏是塊風水寶地，適合墓葬。”嵐姨說。
“爺爺葬在這裏嗎？”我看了半天，也沒看到墓碑之類的。
“當時政府不允許開發這裏，他們葬在鄉鎮公墓裏。我想現在沒人管，就在這裏立一些衣冠冢，再給自己挖一個墓穴備上。”
我心頭一跳，“可是嵐姨，你才三十幾歲，給自己準備是不是太早了？”
嵐姨對我笑笑，“不早了。”
彼時我還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問她：“你要挖幾個，我幫你。”
“程冬、江玄淵、梅雪微、方意、譚慶國、麥勇、伍岳、秦鈺、莫娜、蘇耀文、靜雲、西朗，加上我，一共十三個。”
犧牲了這麽多人。我心裏堵得慌。
除了挖墓穴，嵐姨教我開飛機，還說要把飛機送給我。飛機多麽貴重，我以為她是開玩笑的。
有天，嵐姨突然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我嚇得跑去扶她起來，她一點力氣都沒有，臉色慘白，看得出來她在忍受著痛楚。
“嵐姨，你別嚇我。”
我抱著她往車子那趕，她很輕，我沒想到她瘦得那樣厲害。
我猛踩油門朝家開去，我沒了主意，想讓安叔想想辦法。
“沒事的，小秋，”嵐姨安慰我，“我就是有點痛，你回去找個止痛藥給我就行。”
我把嵐姨放到了床上，她發燒了。我們造衣冠冢的事情被安叔、寧姨知道了。
寧姨去找退燒藥和止痛藥，安叔去問嵐姨，“賀嵐，你到底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們？”
“時間越來越短了。”
“什麽時間？求你告訴我。”
安叔急死了。
“發作的間隔時間。我上半年用了一種藥叫強化劑，這種藥之後會虧損身體，產生疼痛，壽命縮短至一年以內。我沒想到這次發作的疼痛跟剛註射的程度一樣了，還伴隨發熱的癥狀，看情況，我是活不到今年冬天。”
我不明白，安叔卻很了解她。
“值得嗎？”安叔說。
“值得。我不再辜負期許。”
寧姨拿來了藥，藥緩解一些癥狀，不能治好根本。
往後，寧姨和可可就守在嵐姨身邊，安叔和我幫嵐姨挖衣冠冢。冢終於建好了，按照當初規劃的位置，嵐姨把自己的墓穴放在江玄淵旁邊，她親自把他的骨灰放在江玄淵墓裏。
“不對，怎麽多了一個墓？”嵐姨問我們。
“我也給自己建一個。”安叔說。
嵐姨嘆了口氣。
我們五個對這些墓冢進行簡樸的緬懷儀式。風吹過，將枯葉吹得沙沙作響，仿佛在回應我們。
在回去的路上，嵐姨狀態就不好了，寧姨心疼地把她摟在懷裏。
嵐姨陷入高燒昏睡，有時還咳血。
而我在嵐姨飛機附近又看到一架大兩倍的飛機，從上面走下一個俊秀的男人，他問我有沒有見過這小型機的主人。
“你是怎麽找過來的？”
“定位系統。我從絡縣來的。”
他是嵐姨的好朋友鶴生，我決定帶他回去。
鶴生看到消瘦的嵐姨，很是自責，他坐在嵐姨床邊，握住她嶙峋的手。
嵐姨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好不容易回了神志，看到鶴生，虛弱地說道：“是鶴生來了。”
“姐姐，是我。”
他掉眼淚，扶嵐姨半坐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胸膛得以支撐。我看得出來他喜歡她，也愛她。可嵐姨心中只有她故去之人。他始終沒說出他的心意，不想給她添困擾。
我想，不打擾就是最好的選擇。
寧姨說：“嵐姐，有什麽想吃的？”
“我沒什麽胃口。”
鶴生勸：“吃一點吧，姐姐你太瘦了。”
嵐姨想了小半天，才說：“來一碗陽春面吧。”家鄉特色。
陽春面做法很簡單，安叔很快從廚房裏端出一碗，還在湯裏臥了一個荷包蛋。
鶴生小心翼翼地接過，用筷子撈起面條，吹涼後再餵給嵐姨吃。嵐姨吃了一半不到就吃不下了。
寧姨讓嵐姨摸她肚子，“小家夥還等著你抱他呢。”
“真好，”賀嵐動作輕柔，“你們給他取名了嗎？”
寧姨看向安叔，安叔回：“就叫安嵐，男女通用的名兒。”
賀嵐點頭，“很好的名字。”
她閉了閉眼，有些吃不消，鶴生請我們都出去，他留下來照看嵐姨休息。
幾天後，我看到堪輿一反常態地在廊檐下嚎叫，安叔一臉沈重對我和可可招手，我們再次圍坐在嵐姨身邊。
她狀態很糟糕，大口嘔血，鶴生拿著手帕不斷給她擦拭。過了好久她才能說話：“鶴生，我把伯|萊|塔交給你。”
“姐姐，我會好好珍惜的。”
嵐姨對安叔、寧姨說：“你們去絡縣，王叔、勝男會安排一切。生孩子風險很大，需要醫療條件。還有小秋、可可也可以接受教育。”
“好。”安叔答應了。
嵐姨又對我、可可說：“孩子們，不要害怕這個喪屍世界，長大後就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把這一生過得有價值。”
“我們答應你，嵐姨。”
嵐姨朝半空中望了一眼，“我終於可以去見他了。”
門外的貓又叫了一聲，我再去看嵐姨，她雙眼緊閉，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鶴生抱著嵐姨枯坐了一夜，安叔和寧姨實在看不下去了，勸他：“鶴生，讓你姐姐安心去吧。”
過了好久，他說：“如果當初我死了，姐姐就可以不用死了。”
“叔叔，每個人的生命都是珍貴的。”我告訴他。
他應該聽下去了，對嵐姨說：“姐姐，對不起。”
我們後來給嵐姨進行了火化，把她的骨灰放進了提前準備的墓穴，鶴生親自給嵐姨立了墓碑。
安叔說要給嵐姨留一些墓志銘，鶴生默默在墓碑上刻了一句——解救世界的人。
回去後，鶴生收拾嵐姨的東西，想把槍、書籍、日記本等等都帶走，安叔請他留個東西給我們做念想。
鶴生把《肖申克的救贖》和堪輿貓留了下來，還告訴我們去絡縣的路線。得知我會開飛機，他把他那架中型飛機送給我們，因為空間更大。而他要開著嵐姨的小型機離開。
我送他，路上我問：“鶴生叔叔，你要去哪裏？”
“冰島。也許我會再次遇見她。”
“我不懂你的意思。”
他沒有解釋，反而說：“你以後可以來冰島看看。”
“好。”
我心中的升起向往，但要等可可長大。
我目送鶴生離去，直到他在我的視野中消失不見。
我轉身向我的車走去，秋風拂面，來臨的冬天大概不會很冷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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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激動得上前握住我的手。
我們聊了好多。
嵐姨告訴她去了趟冰島，然後到絡縣生活，那裏成立了一座人類基地。她有架小型機，會開著它到處逛逛，有天就想回L市看看，就來了一場旅行。沒了人類建設，L市多了不少動植物。她停到這附近，原來這裏本有個小村莊，卻不見了。
“我故去的爺爺就住在這裏。”早已物是人非。
嵐姨回到機艙裏，把藤原刀拿給了我，我還聽到貓叫聲，原來有只黑貓被她抱在懷裏。
“藤原刀物歸原主，感謝它陪我度過不少磨難。”
我將藤原刀拿在手裏，看到它仿佛看到自己的父親。
我幫嵐姨把行李拿到了車上，載著她和貓回木屋。
“嵐姨，貓是你養的嗎？”
“我在路上撿到的，就養著它。”
“它有名字嗎？”
“堪輿。”她對我展示貓的身姿，“可愛吧？”
我點了點頭。比起可愛，這貓的霸氣多一點。
安叔、寧姨和可可都在，他們看到嵐姨，無一不震驚喜悅，他們都哭了。
嵐姨祝賀安叔成家了，詢問寧姨眼睛恢覆得怎樣，還摸了摸可可的頭，“真好，都長這麽大了。”
我想，嵐姨終於可以放下擔子，她對媽媽有了交代。
安叔和寧姨讓嵐姨住下來，她本來也有這打算。我們收拾出一間客房來，安叔有先見之明，說要給嵐姨留間屋子，現在希望成真。
嵐姨和堪輿貓進房間休息了。
寧姨有些擔憂，“嵐姐瘦了不少，看上去也沒什麽精神。從明天起，我要做好吃的，給她補補營養。”
“我來做飯吧，你和寶寶要好好休息。”
我忙問：“寧姨懷孕了？”
安叔開心地點頭，“你和可可就要有弟弟或妹妹了。”
新生命將要降臨。
第二天，安叔帶著寧姨和可可去湖邊釣魚，順便找些柴火回來。嵐姨要出去，我就和她一起，她讓我帶著鐵鍬上車。
這回，嵐姨開車，我坐旁邊帶著堪輿。她開車很快，卻很穩，她有確定好的目的地，因此毫不猶豫。
到了地方，是一處風景宜人勝地。住這四年來，我倒是來過幾次。
“我小時候，爺爺跟我說這裏是塊風水寶地，適合墓葬。”嵐姨說。
“爺爺葬在這裏嗎？”我看了半天，也沒看到墓碑之類的。
“當時政府不允許開發這裏，他們葬在鄉鎮公墓裏。我想現在沒人管，就在這裏立一些衣冠冢，再給自己挖一個墓穴備上。”
我心頭一跳，“可是嵐姨，你才三十幾歲，給自己準備是不是太早了？”
嵐姨對我笑笑，“不早了。”
彼時我還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問她：“你要挖幾個，我幫你。”
“程冬、江玄淵、梅雪微、方意、譚慶國、麥勇、伍岳、秦鈺、莫娜、蘇耀文、靜雲、西朗，加上我，一共十三個。”
犧牲了這麽多人。我心裏堵得慌。
除了挖墓穴，嵐姨教我開飛機，還說要把飛機送給我。飛機多麽貴重，我以為她是開玩笑的。
有天，嵐姨突然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我嚇得跑去扶她起來，她一點力氣都沒有，臉色慘白，看得出來她在忍受著痛楚。
“嵐姨，你別嚇我。”
我抱著她往車子那趕，她很輕，我沒想到她瘦得那樣厲害。
我猛踩油門朝家開去，我沒了主意，想讓安叔想想辦法。
“沒事的，小秋，”嵐姨安慰我，“我就是有點痛，你回去找個止痛藥給我就行。”
我把嵐姨放到了床上，她發燒了。我們造衣冠冢的事情被安叔、寧姨知道了。
寧姨去找退燒藥和止痛藥，安叔去問嵐姨，“賀嵐，你到底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們？”
“時間越來越短了。”
“什麽時間？求你告訴我。”
安叔急死了。
“發作的間隔時間。我上半年用了一種藥叫強化劑，這種藥之後會虧損身體，產生疼痛，壽命縮短至一年以內。我沒想到這次發作的疼痛跟剛註射的程度一樣了，還伴隨發熱的癥狀，看情況，我是活不到今年冬天。”
我不明白，安叔卻很了解她。
“值得嗎？”安叔說。
“值得。我不再辜負期許。”
寧姨拿來了藥，藥緩解一些癥狀，不能治好根本。
往後，寧姨和可可就守在嵐姨身邊，安叔和我幫嵐姨挖衣冠冢。冢終於建好了，按照當初規劃的位置，嵐姨把自己的墓穴放在江玄淵旁邊，她親自把他的骨灰放在江玄淵墓裏。
“不對，怎麽多了一個墓？”嵐姨問我們。
“我也給自己建一個。”安叔說。
嵐姨嘆了口氣。
我們五個對這些墓冢進行簡樸的緬懷儀式。風吹過，將枯葉吹得沙沙作響，仿佛在回應我們。
在回去的路上，嵐姨狀態就不好了，寧姨心疼地把她摟在懷裏。
嵐姨陷入高燒昏睡，有時還咳血。
而我在嵐姨飛機附近又看到一架大兩倍的飛機，從上面走下一個俊秀的男人，他問我有沒有見過這小型機的主人。
“你是怎麽找過來的？”
“定位系統。我從絡縣來的。”
他是嵐姨的好朋友鶴生，我決定帶他回去。
鶴生看到消瘦的嵐姨，很是自責，他坐在嵐姨床邊，握住她嶙峋的手。
嵐姨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好不容易回了神志，看到鶴生，虛弱地說道：“是鶴生來了。”
“姐姐，是我。”
他掉眼淚，扶嵐姨半坐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胸膛得以支撐。我看得出來他喜歡她，也愛她。可嵐姨心中只有她故去之人。他始終沒說出他的心意，不想給她添困擾。
我想，不打擾就是最好的選擇。
寧姨說：“嵐姐，有什麽想吃的？”
“我沒什麽胃口。”
鶴生勸：“吃一點吧，姐姐你太瘦了。”
嵐姨想了小半天，才說：“來一碗陽春面吧。”家鄉特色。
陽春面做法很簡單，安叔很快從廚房裏端出一碗，還在湯裏臥了一個荷包蛋。
鶴生小心翼翼地接過，用筷子撈起面條，吹涼後再餵給嵐姨吃。嵐姨吃了一半不到就吃不下了。
寧姨讓嵐姨摸她肚子，“小家夥還等著你抱他呢。”
“真好，”賀嵐動作輕柔，“你們給他取名了嗎？”
寧姨看向安叔，安叔回：“就叫安嵐，男女通用的名兒。”
賀嵐點頭，“很好的名字。”
她閉了閉眼，有些吃不消，鶴生請我們都出去，他留下來照看嵐姨休息。
幾天後，我看到堪輿一反常態地在廊檐下嚎叫，安叔一臉沈重對我和可可招手，我們再次圍坐在嵐姨身邊。
她狀態很糟糕，大口嘔血，鶴生拿著手帕不斷給她擦拭。過了好久她才能說話：“鶴生，我把伯|萊|塔交給你。”
“姐姐，我會好好珍惜的。”
嵐姨對安叔、寧姨說：“你們去絡縣，王叔、勝男會安排一切。生孩子風險很大，需要醫療條件。還有小秋、可可也可以接受教育。”
“好。”安叔答應了。
嵐姨又對我、可可說：“孩子們，不要害怕這個喪屍世界，長大後就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把這一生過得有價值。”
“我們答應你，嵐姨。”
嵐姨朝半空中望了一眼，“我終於可以去見他了。”
門外的貓又叫了一聲，我再去看嵐姨，她雙眼緊閉，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鶴生抱著嵐姨枯坐了一夜，安叔和寧姨實在看不下去了，勸他：“鶴生，讓你姐姐安心去吧。”
過了好久，他說：“如果當初我死了，姐姐就可以不用死了。”
“叔叔，每個人的生命都是珍貴的。”我告訴他。
他應該聽下去了，對嵐姨說：“姐姐，對不起。”
我們後來給嵐姨進行了火化，把她的骨灰放進了提前準備的墓穴，鶴生親自給嵐姨立了墓碑。
安叔說要給嵐姨留一些墓志銘，鶴生默默在墓碑上刻了一句——解救世界的人。
回去後，鶴生收拾嵐姨的東西，想把槍、書籍、日記本等等都帶走，安叔請他留個東西給我們做念想。
鶴生把《肖申克的救贖》和堪輿貓留了下來，還告訴我們去絡縣的路線。得知我會開飛機，他把他那架中型飛機送給我們，因為空間更大。而他要開著嵐姨的小型機離開。
我送他，路上我問：“鶴生叔叔，你要去哪裏？”
“冰島。也許我會再次遇見她。”
“我不懂你的意思。”
他沒有解釋，反而說：“你以後可以來冰島看看。”
“好。”
我心中的升起向往，但要等可可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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