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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闊的甲板上，有零星的物件，救生圈折疊椅之類的。
賀嵐先進入船艙第一層，裏面陳設表明這裏曾是休閑區。賀嵐花了半小時轉了一圈，飯廳、酒吧、健身房、影院……應有盡有，但沒看見客房，應該在樓上。賀嵐走到一處電梯間，準備往上看看，進去後卻按不了按鈕，正當她困惑的時候，上方的通話器響了：
“來負一層，我在那裏等你。”
電梯自動下行了，看來那人掌控船體一切。
電梯後是五米左右的走道，盡頭有時一座智能化鋼制雙開門。負一層到處都是燈，亮度還可以。賀嵐剛走到門前，門就自動開了，再走進去看，一個個營養艙排列兩側。營養艙裏有營養液，但是沒有實驗體。
正中央是計算機的巨型屏幕，屏幕下站著一個身姿挺拔的男人。男人本盯著屏幕上的層層生物代碼，此刻轉過身來，面貌都呈現在賀嵐面前。
果然如此。
“雖然那次失明了，但是我卻在那之前見過你。”
“什麽時候？”
“你辦公室裏的照片我有印象。後來在你師姐的博客上，再次見到你的照片，才明白死去的不是真正的徐毅陵。在D市，我遇見你創造的基因人，你的歸處是哪裏，自然是綠鷹組織。所謂L先生，不是指L市，而是‘陵’字的代稱。”
“你見到我的相貌，與照片一致，佐證了你的想法。”徐毅陵從賀嵐見到了然的神色。
“很久以前，我就想殺了你。因為你的實驗，我失去了人生中一個重要的人，而我的人生也就此改寫。”
“對不起，我願意為後果負責。你要報仇，我不會反抗。”
徐毅陵慢慢走向賀嵐，然後張開雙臂，閉上眼睛，等待死亡降臨。
這樣的反應是賀嵐從未想過的，對方既不辯解，也不畏懼。
徐毅陵等了足足五分鐘，疑惑睜眼，“為什麽猶豫？”
“我真的要殺你的話，我會帶上武器，而且不會太多廢話。”
“是什麽讓你改變了主意？”
“梅雪微去世後。你是他敬佩的師弟，這世上關於生物研究，再也沒人比你更懂她。”
“師姐死了。”徐毅陵陷入了沈默，他再遲鈍內斂，心臟也好似被剜去一塊似的。
等徐毅陵恢覆了些，賀嵐才說：“告訴我你在D市的事情。”
徐毅陵便慢慢道來，關於他的故事。
他本是D市人，從國都大學讀完博後，回到家鄉D市大學任教。學校重視他，不僅給他專人實驗室，還減少他上課時間讓他專心研究。他性格孤僻，人際關系簡單，只對生物感興趣。
他不懂人情世故，因而在面對上級董院長對他侮辱打罵，搶奪他的實驗成果的情況，不知道如何處理。他的不反抗，遭到對方更肆意的虐待。
他喜歡逛書店，偶然遇到書香書店老板娘屈妙，與她接觸下來，他感到難以自持的愉悅，和在研究中得到突破的感覺一樣。他問校園裏的學生，才曉得來源於兩性之間的是愛情。他笨拙地去追求屈妙，在雙向奔赴中和屈妙確立了男女朋友的關系。
他那兩篇被董院長搶奪去發表的論文，意外獲得凱文的註意力。凱文助理亞歷克斯去見董院長，本來想征納他，結果第一次接觸，亞歷克斯就知道董院長根本就不是論文作者，而是個學術小偷。亞歷克斯動用廣闊人脈尋找，終於查到他才是論文的真實作者。亞歷克斯邀請他去德國參與基因改造項目，盡管他對項目感興趣，但由於不想離開屈妙，他拒絕了亞歷克斯。凱文依舊很欣賞他，贈送精密儀器讓他專心研究，還讓他在實驗室加上虹膜鎖以防小人幹擾。
就在他離研制出基因改造人只有一步之差時，屈妙感染病毒死了，他痛苦得想要殉情，被亞歷克斯阻止了。亞歷克斯給他收尾一切事宜，他用自己的基因造出了世上第一個基因改造人——同等年紀，容貌卻完全不同的基因人。
他給基因人設定了一段程序，給了三個指示。第一，不要相信任何人；第二，將董院長改造成怪物；第三，以D大為據點，不得離開D大。然後和亞歷克斯離開，去往冰島。
“他有離開過D市大學。”賀嵐提醒徐毅陵。
“我知道，”徐毅陵不驚訝，“他還進行基因樣本研究，把挑選過的樣本代碼發給我。他居然能夠想起我。”
“他變得不可控，是初代實驗的弊端吧？”
“我認為不是。基因人造出來便是獨立個體，他擁有人類覆雜性，是正常特性。”恰恰證明實驗是成功的。
“好，我明白你的觀點。”
徐毅陵又說：“他發給我的是你的樣本代碼。以現在疊代技術，縱使沒有你的生物實物樣本，我也可以通過樣本代碼仿造出一模一樣的生物基因，從而做出基因人。”
賀嵐訝然，生出敬畏，生物科技又到達了新的高度。縱使梅雪微，還是要依靠實物做實驗，而不是僅一串代碼數據。
“可你似乎沒有做我的基因人。”賀嵐看著兩列空空的營養艙。
“凱文最終目標是人工智能和生物科技結合，即超級改造人，也是基因改造人最完美的結果。如果當初平安號沒有瓦解，超級改造人早就問世了。我在考慮超級改造人的基因樣本。”
“凱文的觀點是讓基因人取代自然人。”賀嵐很在意當初的事。
“我對超級改造人感興趣，並不在意凱文的救世觀點。不過真的要去實施救世目標，我認為創造基因人只是種手段，手段還是為人服務。”
看來徐毅陵不是極端分子，賀嵐防下心來，她也察覺出他隱含的說法，“你的意思是將我的基因樣本篩選排除了？”
“是，我想用紅海公司齊瓔的樣本。她的推理值和冷酷值達到滿分，我認為完美。”
“齊瓔對於我們來說是可怕的存在。”
“不要太擔憂，超級改造人更像一臺算法精密的計算機，我想看看這盛大的結果。”
徐毅陵有齊瓔的基因代碼，做下了決定，做下了準備。
賀嵐沒什麽再和他好說的，一人又回到了岸上。小溫和鶴生在車外等她。
鶴生迎了上去，“姐姐，你和L聊了什麽？”
“一些往事。他要做超級改造人。”
小溫聽後興奮極了，“不愧是我偶像。”
賀嵐轉頭問他：“小溫教授，冰島有超級量子計算機嗎？”
小溫回道：“雷克雅未克有一臺。”
鶴生知道了賀嵐的意圖，“你要把小七放上去。”
賀嵐點頭，“是時候讓小七激活了。”
小溫疑惑，“小七是什麽，系統嗎？”
賀嵐答：“是白鴿研究中心實驗樓的系統，同時涵蓋白鴿文明的一切數據。”
小溫又驚又喜，“這是文明火種！”
“冰島大概是世上最後一個研發高地，把她交給你們，我很放心。”
小溫鞠了一躬，“謝謝。”
接下來的時間，他們開車去飛機停駐點，把小七取出，然後輪流開車，不停歇地把小七送往量子計算機中心。
之後會有專團隊維護升級她。
回到冰島的家，賀嵐躺在臥室裏準備入夢。沒想到這一晃，快五年了。
她今年三十四歲，經歷了分分合合，起起落落。
她睡去了，做著今年最美妙舒適的夢。
兩個星期後。
小溫興沖沖來找賀嵐，“你知道嗎，Alphago X問世了。”
Alphago X？
賀嵐很快反應過來，“超級改造人。”
“對。”小溫拉上賀嵐和鶴生，“我們一起去看看。”
一路上，他們就未來科技聊得火熱，但賀嵐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一切又顯得不太真實。
在上次五百米的地方，聚集了很多車輛以及很多人。人們見到小溫，都熱情打招呼。小溫詢問了原委，原來人太多，徐毅陵暫時不讓人參觀。
也有人說，Alphago X已經解決了不少專業難題，比如費馬定理。
這也太誇張了，賀嵐心想。
過了一會兒，小溫的手機響了，他接了電話，細碎簡短的回答中，他的臉色變了變。他拿著手機，走到賀嵐身邊，“賀嵐，L點名要見你。”
聽得懂中文的向賀嵐投來研究的眼神。
等賀蘭向平安號走去，眾人才明白怎麽回事，人聲鼎沸再度襲來。
徐毅陵在甲板等著賀嵐，他讓賀嵐一起去第三層，那裏有大會客室。
“Alphago X只能存活二十四小時，她還有半小時的壽命，我留給了你。”
“壽命太短了，像浮游一樣。”
“她是超能學習體，需要源源不斷的能量，但基因和細胞提供不了。”
換句話說，身體超負荷。
徐毅陵最後一句道：“我現在覺得拯救地球也不錯。也無需依靠幾百年後才會出現的基因改造人。”
冰島難得有晴天，雲霞絢爛，Alphago X站在落地窗下，身影綽約。
賀嵐看到她的相貌，是年輕版齊瓔。年輕時候的齊瓔是金融界公認的美人。
Alphago X在迎接她的死亡，臉上沒任何表情。
“你好，賀嵐。”
“你好，Alphago X。”
“你可以問我任何問題。”她說。
“末日什麽時候結束呢？”
“根據計算，五十年後。“
“五十年後是怎樣的世界？”
“人類會恢覆社會和經濟，那時只有城市名稱，不會有國家出現。”
“那時候會有基因人嗎？”
“有，與自然人比例至少對半。基因人和自然人將共存。”
未來將是個不可估量的時代。
賀嵐不再有任何問題。
她看著超級改造人消失，留下一地雲霞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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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闊的甲板上，有零星的物件，救生圈折疊椅之類的。
賀嵐先進入船艙第一層，裏面陳設表明這裏曾是休閑區。賀嵐花了半小時轉了一圈，飯廳、酒吧、健身房、影院……應有盡有，但沒看見客房，應該在樓上。賀嵐走到一處電梯間，準備往上看看，進去後卻按不了按鈕，正當她困惑的時候，上方的通話器響了：
“來負一層，我在那裏等你。”
電梯自動下行了，看來那人掌控船體一切。
電梯後是五米左右的走道，盡頭有時一座智能化鋼制雙開門。負一層到處都是燈，亮度還可以。賀嵐剛走到門前，門就自動開了，再走進去看，一個個營養艙排列兩側。營養艙裏有營養液，但是沒有實驗體。
正中央是計算機的巨型屏幕，屏幕下站著一個身姿挺拔的男人。男人本盯著屏幕上的層層生物代碼，此刻轉過身來，面貌都呈現在賀嵐面前。
果然如此。
“雖然那次失明了，但是我卻在那之前見過你。”
“什麽時候？”
“你辦公室裏的照片我有印象。後來在你師姐的博客上，再次見到你的照片，才明白死去的不是真正的徐毅陵。在D市，我遇見你創造的基因人，你的歸處是哪裏，自然是綠鷹組織。所謂L先生，不是指L市，而是‘陵’字的代稱。”
“你見到我的相貌，與照片一致，佐證了你的想法。”徐毅陵從賀嵐見到了然的神色。
“很久以前，我就想殺了你。因為你的實驗，我失去了人生中一個重要的人，而我的人生也就此改寫。”
“對不起，我願意為後果負責。你要報仇，我不會反抗。”
徐毅陵慢慢走向賀嵐，然後張開雙臂，閉上眼睛，等待死亡降臨。
這樣的反應是賀嵐從未想過的，對方既不辯解，也不畏懼。
徐毅陵等了足足五分鐘，疑惑睜眼，“為什麽猶豫？”
“我真的要殺你的話，我會帶上武器，而且不會太多廢話。”
“是什麽讓你改變了主意？”
“梅雪微去世後。你是他敬佩的師弟，這世上關於生物研究，再也沒人比你更懂她。”
“師姐死了。”徐毅陵陷入了沈默，他再遲鈍內斂，心臟也好似被剜去一塊似的。
等徐毅陵恢覆了些，賀嵐才說：“告訴我你在D市的事情。”
徐毅陵便慢慢道來，關於他的故事。
他本是D市人，從國都大學讀完博後，回到家鄉D市大學任教。學校重視他，不僅給他專人實驗室，還減少他上課時間讓他專心研究。他性格孤僻，人際關系簡單，只對生物感興趣。
他不懂人情世故，因而在面對上級董院長對他侮辱打罵，搶奪他的實驗成果的情況，不知道如何處理。他的不反抗，遭到對方更肆意的虐待。
他喜歡逛書店，偶然遇到書香書店老板娘屈妙，與她接觸下來，他感到難以自持的愉悅，和在研究中得到突破的感覺一樣。他問校園裏的學生，才曉得來源於兩性之間的是愛情。他笨拙地去追求屈妙，在雙向奔赴中和屈妙確立了男女朋友的關系。
他那兩篇被董院長搶奪去發表的論文，意外獲得凱文的註意力。凱文助理亞歷克斯去見董院長，本來想征納他，結果第一次接觸，亞歷克斯就知道董院長根本就不是論文作者，而是個學術小偷。亞歷克斯動用廣闊人脈尋找，終於查到他才是論文的真實作者。亞歷克斯邀請他去德國參與基因改造項目，盡管他對項目感興趣，但由於不想離開屈妙，他拒絕了亞歷克斯。凱文依舊很欣賞他，贈送精密儀器讓他專心研究，還讓他在實驗室加上虹膜鎖以防小人幹擾。
就在他離研制出基因改造人只有一步之差時，屈妙感染病毒死了，他痛苦得想要殉情，被亞歷克斯阻止了。亞歷克斯給他收尾一切事宜，他用自己的基因造出了世上第一個基因改造人——同等年紀，容貌卻完全不同的基因人。
他給基因人設定了一段程序，給了三個指示。第一，不要相信任何人；第二，將董院長改造成怪物；第三，以D大為據點，不得離開D大。然後和亞歷克斯離開，去往冰島。
“他有離開過D市大學。”賀嵐提醒徐毅陵。
“我知道，”徐毅陵不驚訝，“他還進行基因樣本研究，把挑選過的樣本代碼發給我。他居然能夠想起我。”
“他變得不可控，是初代實驗的弊端吧？”
“我認為不是。基因人造出來便是獨立個體，他擁有人類覆雜性，是正常特性。”恰恰證明實驗是成功的。
“好，我明白你的觀點。”
徐毅陵又說：“他發給我的是你的樣本代碼。以現在疊代技術，縱使沒有你的生物實物樣本，我也可以通過樣本代碼仿造出一模一樣的生物基因，從而做出基因人。”
賀嵐訝然，生出敬畏，生物科技又到達了新的高度。縱使梅雪微，還是要依靠實物做實驗，而不是僅一串代碼數據。
“可你似乎沒有做我的基因人。”賀嵐看著兩列空空的營養艙。
“凱文最終目標是人工智能和生物科技結合，即超級改造人，也是基因改造人最完美的結果。如果當初平安號沒有瓦解，超級改造人早就問世了。我在考慮超級改造人的基因樣本。”
“凱文的觀點是讓基因人取代自然人。”賀嵐很在意當初的事。
“我對超級改造人感興趣，並不在意凱文的救世觀點。不過真的要去實施救世目標，我認為創造基因人只是種手段，手段還是為人服務。”
看來徐毅陵不是極端分子，賀嵐防下心來，她也察覺出他隱含的說法，“你的意思是將我的基因樣本篩選排除了？”
“是，我想用紅海公司齊瓔的樣本。她的推理值和冷酷值達到滿分，我認為完美。”
“齊瓔對於我們來說是可怕的存在。”
“不要太擔憂，超級改造人更像一臺算法精密的計算機，我想看看這盛大的結果。”
徐毅陵有齊瓔的基因代碼，做下了決定，做下了準備。
賀嵐沒什麽再和他好說的，一人又回到了岸上。小溫和鶴生在車外等她。
鶴生迎了上去，“姐姐，你和L聊了什麽？”
“一些往事。他要做超級改造人。”
小溫聽後興奮極了，“不愧是我偶像。”
賀嵐轉頭問他：“小溫教授，冰島有超級量子計算機嗎？”
小溫回道：“雷克雅未克有一臺。”
鶴生知道了賀嵐的意圖，“你要把小七放上去。”
賀嵐點頭，“是時候讓小七激活了。”
小溫疑惑，“小七是什麽，系統嗎？”
賀嵐答：“是白鴿研究中心實驗樓的系統，同時涵蓋白鴿文明的一切數據。”
小溫又驚又喜，“這是文明火種！”
“冰島大概是世上最後一個研發高地，把她交給你們，我很放心。”
小溫鞠了一躬，“謝謝。”
接下來的時間，他們開車去飛機停駐點，把小七取出，然後輪流開車，不停歇地把小七送往量子計算機中心。
之後會有專團隊維護升級她。
回到冰島的家，賀嵐躺在臥室裏準備入夢。沒想到這一晃，快五年了。
她今年三十四歲，經歷了分分合合，起起落落。
她睡去了，做著今年最美妙舒適的夢。
兩個星期後。
小溫興沖沖來找賀嵐，“你知道嗎，Alphago X問世了。”
Alphago X？
賀嵐很快反應過來，“超級改造人。”
“對。”小溫拉上賀嵐和鶴生，“我們一起去看看。”
一路上，他們就未來科技聊得火熱，但賀嵐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一切又顯得不太真實。
在上次五百米的地方，聚集了很多車輛以及很多人。人們見到小溫，都熱情打招呼。小溫詢問了原委，原來人太多，徐毅陵暫時不讓人參觀。
也有人說，Alphago X已經解決了不少專業難題，比如費馬定理。
這也太誇張了，賀嵐心想。
過了一會兒，小溫的手機響了，他接了電話，細碎簡短的回答中，他的臉色變了變。他拿著手機，走到賀嵐身邊，“賀嵐，L點名要見你。”
聽得懂中文的向賀嵐投來研究的眼神。
等賀蘭向平安號走去，眾人才明白怎麽回事，人聲鼎沸再度襲來。
徐毅陵在甲板等著賀嵐，他讓賀嵐一起去第三層，那裏有大會客室。
“Alphago X只能存活二十四小時，她還有半小時的壽命，我留給了你。”
“壽命太短了，像浮游一樣。”
“她是超能學習體，需要源源不斷的能量，但基因和細胞提供不了。”
換句話說，身體超負荷。
徐毅陵最後一句道：“我現在覺得拯救地球也不錯。也無需依靠幾百年後才會出現的基因改造人。”
冰島難得有晴天，雲霞絢爛，Alphago X站在落地窗下，身影綽約。
賀嵐看到她的相貌，是年輕版齊瓔。年輕時候的齊瓔是金融界公認的美人。
Alphago X在迎接她的死亡，臉上沒任何表情。
“你好，賀嵐。”
“你好，Alphago X。”
“你可以問我任何問題。”她說。
“末日什麽時候結束呢？”
“根據計算，五十年後。“
“五十年後是怎樣的世界？”
“人類會恢覆社會和經濟，那時只有城市名稱，不會有國家出現。”
“那時候會有基因人嗎？”
“有，與自然人比例至少對半。基因人和自然人將共存。”
未來將是個不可估量的時代。
賀嵐不再有任何問題。
她看著超級改造人消失，留下一地雲霞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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