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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渙散
賀嵐不喜歡被俯視打量，幹脆起身。
“夫人，剛才的飯菜合胃口嗎？”
“味道不錯。”
賀嵐能鋪捉到女人面容上的每一個表情。女人柔和可親的笑，眼神卻透露著些許鄙夷，牽扯出皮笑肉不笑的姿態。
“那你想不想天天吃到比這更好的東西？除了食物，我們紅海可以提供一座海岸線豪宅，你想怎麽住就怎麽住，如果無聊了，我們也可以送上幾個傭人來照顧你。當然事關物質上的，我們會滿足你一切需求。”
這樣優渥的條件對賀嵐來說，等於魚需要自行車一樣。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賀嵐說。
“嗯。我們只需夫人你提供核武器的線索，你動動嘴巴，就可不用擔心風餐露宿和生命安全。”女人一直保持笑容。
賀嵐可不吃懷柔戰書，瞥了一眼，“你們讓齊瓔過來，我告訴她一個。”
“齊總沒法來。”女人嘴角有些耷拉。
“那沒得談。”
“媽的，不想活了是吧？”一直站在女人身後充當布景板的男人，跳了出來，惡狠狠盯著賀嵐，氣勢中沾染殺意。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軟硬兼施來著。
賀嵐冷笑，不說話。
女人耐心不佳，撕掉本就虛偽的面具，破口大罵：“臭婊子，給臉不要臉，你再不交代定讓你生不如死。”
“我都說了，我只告訴齊瓔。而且還得滿足我兩個條件，第一她來後清退掉這裏的所有人，第二放我出這個房間。我不對你們說，是為你們好，知道內情的你們，齊瓔還會完全信任你們嗎？”
要發作的女人聽到賀嵐後半段話，竟認真思考起來，接著冷哼一聲，帶著男人離開了。
賀嵐靜等齊瓔到來，已經長時間沒有睡覺，頭腦依然很清醒。她開始回憶自己讀研的專業書，書中的文字和頁碼歷歷在目，在想到第119頁利率的風險結構時，齊瓔來了。
齊瓔比賀嵐印象裏要蒼老一些，眼神極具淩厲。
賀嵐忍不住先出聲：“齊總。”
“賀嵐，你知道我是什麽時候註意到你的？”
這都不用想，“你察覺到我是秦鈺的女朋友，派人對我下殺手威懾秦鈺。”
“錯了，比這還要更早一些，”齊瓔透過門縫與賀嵐對話，“你匿名舉報市場部蛀蟲的時候，我就讓人調查，是誰把材料整理的有理有據。本來我想重用你，結果又消解心思，你猜為什麽？”
“猜不著。”
“你居然是傑奎琳的心腹。傑奎琳只是個金玉其外的棋子，隨時會被拋棄，你連隊都站不好，哪裏還會有大出息。”
賀嵐自嘲地笑說：“記得我還對別人說過‘我們是蟲子，捕食者鷹是你們’，一點沒說錯。底層人如何努力和掙紮，都很難跨越階級壁壘。我跟著傑奎琳，那是我沒得選，我們這樣的基層員工，保住一份飯碗，換來生活所需已經很不容易。有什麽格局要拉大，高層以下的都是打工的棋子罷了。”
賀嵐能看出齊瓔的眼神，她覺得是他們自身不爭氣，活該在底層掙紮一輩子。
可是大家生來起點不一樣，得到的資源也不一樣，有些人努力得到的呈倍數增長，而有些人努力得到的微乎其微，總而言之試錯成本不一樣。
齊瓔淡淡道：“我給你機會，你跟著我，我讓你做管理。”
所以，賀嵐清楚她的一番言語根本就是白費口舌。
齊瓔又說：“你有條件我滿足你，當然我也有條件。核武位置或密碼，你先告訴我一個，我再放你出來。”
賀嵐想了想，用猶豫的語氣說出：“在珀斯森林，你們劫持我的那塊地，我把箱子埋在地下了。”
賀嵐事先有準備，確實是在地裏埋了東西，也能拖點時間。
“識時務者為俊傑。”
齊瓔心情略微好了些，把賀嵐放出來。
“你不怕我近身傷你？”賀嵐問。
“不怕，你會比我先受傷，亦或是先死。”齊瓔把死的字音咬的重重的。
賀嵐心知齊瓔有後手準備，現下不會輕舉妄動。賀嵐跟隨齊瓔一路走，這路上也確實沒人。
“離開秦鈺，你就找了男人結婚？”
“嗯。”
“怎麽認識的？”
“在新紀元基地廣場上碰到的，接觸之後才知道他是方意的親信。”
“還挺浪漫。後來怎麽來到澳大利亞呢？”
“西北集團一直在追殺我，有個澳大利亞人願意幫助我，他帶我來到這裏，打算出賣我，將我交給當地某個集團。我在此之前逃了，人生地不熟，就在森林裏迷路。”
“也是不容易。”齊瓔感慨。
眼前的路逐漸開闊，到了一個比較寬敞的空間裏，對面有個小高臺。賀嵐有些呆住，因為臺子上有一座剛椅，椅子上囚禁著一個高大的東亞男人。
“我不是說，清退掉所有人嗎，這人怎麽回事？”
“咦，你不認識？”
正說著，男人緩緩睜開眼睛，茫然且憤恨盯著她倆，“放開我！”顯然困在這個鬼地方很長時間了。
齊瓔風輕雲淡掏出一本小冊子，作樣子翻了幾下，“上面說基因糾纏，能造出變型基因人，第一個實驗體取名肖恩，實驗樣本源於賀嵐……”
紅海公司毀滅了整個白鴿，齊瓔手裏拿著的是莫娜的工作手冊。
“沒想到，你和澳大利亞人還去了趟埃塞俄比亞。”齊瓔風涼笑了聲。
看她編謊，默默圖個開心嗎？賀嵐反問：“你想怎麽樣，齊總？”
“現在你該說出核武的位置，否則我按下遙控，毒液會打入臺上基因人的身體裏，他死了，你也活不成了。”
“齊總，我還記得我離職前一年發生的事，有關你的，當時還給華盛集團造成一定影響。”
“你說的那件惡性造謠？”
“我覺得這也是你企圖滅世的導火索之一。”
賀嵐看到齊瓔有些陷入回憶，但她臉上沒什麽表情。
20X7年，齊瓔繼承張靖安股份的第四年，鋪天蓋地的熱搜與新聞在報導齊瓔，有說她詐捐，有說她假資助貧困生，更有甚者，說她和丈夫徒弟秦鈺搞戀情的。那段時間，華盛集團的股價因高層名譽問題大幅下跌。
後來秦鈺和李月芙找出了幕後主使，一個傳媒專業的畢業生。問他造謠的目的，他說是因為恨才要報覆齊瓔。齊瓔資助他十年，包攬他從初中到大學的所有學雜和生活費，只因畢業後不再援助，同時也拒絕安排他進入華盛，讓他走招聘流程去競爭，才得到報覆。他認為齊瓔拋棄了他，寫文章給不良媒體，讓其他接受齊瓔資助的貧困生反水，出面采訪意圖坐實。
齊瓔在謠言下受了不少傷害，網絡上，有自稱俠義之士的發靈堂照片詛咒齊瓔，現實中，陌生男女在華盛樓下，或找尋齊瓔私車畫大字。高層集體開會，希望齊瓔引咎辭職，集團回購齊瓔手中的股份。
“那件事讓我覺得，這個社會完蛋了。我父親是企業家，他過世前送我聖母畫，在我小時候就讓我學習猶太人精神，要對社會奉獻，要做個有價值的人。所以我努力學習，工作後每年做慈善，也去資助學生，可到頭來我得到了什麽？他們對我潑臟水，玷汙我和靖安的感情。真罪惡啊。”
齊瓔都經歷了數年風雨，依舊難過心結，整宿失眠，在某天夜裏變得麻木。梅雪微給了她解毒劑，而她知道是假的，卻當完成個交易游戲放梅雪微走。解毒劑的消息開始渙散公司內部人心，連她一輩子想要照顧的外甥女都逃離了。在那個夜裏，她好像分裂成兩個人，冷酷無情的那個徹底殺死軟弱無能的。
“齊總，也有很多人是相信你的，我和他們抗議過高層的決定。這個世界是黑暗，人性是覆雜，但是有光明的一面，也有能獨立思考、品性善良的人。”
“有什麽用？一丘之貉！”
齊瓔堅信自己的想法，和綠鷹組織的凱文一樣，思想如鋼鐵。該死的只是那個傳媒畢業生和飛行言姜紳，他們也確實都死去的事實，挽回不來千瘡百孔的世界。
“西北基地沒得到核武。我丈夫江玄淵死後，就沒人再知道核武的信息。我散布流言，就是想讓你主動找我。”
齊瓔露出憤怒的神情，“賀嵐，你騙我？”
“而且臺上的基因人肖恩用的不是我的樣本，是別人的。你不能通過殺他而殺我。”
這就是當初賀嵐和莫娜的秘密，莫娜在婚禮上醉酒，差點說出。賀嵐自認為梅雪微的基因更為優秀，且想讓這場實驗具有紀念意義，請莫娜把樣本換成梅雪微的。賀嵐有梅雪微贈與的鋼筆，從上面可提取到梅雪微的DNA。
只是莫娜在工作手冊上沒來得及改掉賀嵐的名字，才讓齊瓔誤會。賀嵐更沒想到，基因人在營養艙中被齊瓔帶回來，強行激活。
賀嵐繼續道：“我希望你現在把所有恩怨放到我一個人身上。想必你也發現了，解毒劑配方傳開後，你的那些手下也不想受你控制。你快把控不了局勢。不如我們把覆雜問題簡單化，就先對付我一個攔路虎，說不定還能挽回點信心。”
紅海公司人心渙散——在車上那幾個人聊天，抱怨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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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嵐不喜歡被俯視打量，幹脆起身。
“夫人，剛才的飯菜合胃口嗎？”
“味道不錯。”
賀嵐能鋪捉到女人面容上的每一個表情。女人柔和可親的笑，眼神卻透露著些許鄙夷，牽扯出皮笑肉不笑的姿態。
“那你想不想天天吃到比這更好的東西？除了食物，我們紅海可以提供一座海岸線豪宅，你想怎麽住就怎麽住，如果無聊了，我們也可以送上幾個傭人來照顧你。當然事關物質上的，我們會滿足你一切需求。”
這樣優渥的條件對賀嵐來說，等於魚需要自行車一樣。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賀嵐說。
“嗯。我們只需夫人你提供核武器的線索，你動動嘴巴，就可不用擔心風餐露宿和生命安全。”女人一直保持笑容。
賀嵐可不吃懷柔戰書，瞥了一眼，“你們讓齊瓔過來，我告訴她一個。”
“齊總沒法來。”女人嘴角有些耷拉。
“那沒得談。”
“媽的，不想活了是吧？”一直站在女人身後充當布景板的男人，跳了出來，惡狠狠盯著賀嵐，氣勢中沾染殺意。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軟硬兼施來著。
賀嵐冷笑，不說話。
女人耐心不佳，撕掉本就虛偽的面具，破口大罵：“臭婊子，給臉不要臉，你再不交代定讓你生不如死。”
“我都說了，我只告訴齊瓔。而且還得滿足我兩個條件，第一她來後清退掉這裏的所有人，第二放我出這個房間。我不對你們說，是為你們好，知道內情的你們，齊瓔還會完全信任你們嗎？”
要發作的女人聽到賀嵐後半段話，竟認真思考起來，接著冷哼一聲，帶著男人離開了。
賀嵐靜等齊瓔到來，已經長時間沒有睡覺，頭腦依然很清醒。她開始回憶自己讀研的專業書，書中的文字和頁碼歷歷在目，在想到第119頁利率的風險結構時，齊瓔來了。
齊瓔比賀嵐印象裏要蒼老一些，眼神極具淩厲。
賀嵐忍不住先出聲：“齊總。”
“賀嵐，你知道我是什麽時候註意到你的？”
這都不用想，“你察覺到我是秦鈺的女朋友，派人對我下殺手威懾秦鈺。”
“錯了，比這還要更早一些，”齊瓔透過門縫與賀嵐對話，“你匿名舉報市場部蛀蟲的時候，我就讓人調查，是誰把材料整理的有理有據。本來我想重用你，結果又消解心思，你猜為什麽？”
“猜不著。”
“你居然是傑奎琳的心腹。傑奎琳只是個金玉其外的棋子，隨時會被拋棄，你連隊都站不好，哪裏還會有大出息。”
賀嵐自嘲地笑說：“記得我還對別人說過‘我們是蟲子，捕食者鷹是你們’，一點沒說錯。底層人如何努力和掙紮，都很難跨越階級壁壘。我跟著傑奎琳，那是我沒得選，我們這樣的基層員工，保住一份飯碗，換來生活所需已經很不容易。有什麽格局要拉大，高層以下的都是打工的棋子罷了。”
賀嵐能看出齊瓔的眼神，她覺得是他們自身不爭氣，活該在底層掙紮一輩子。
可是大家生來起點不一樣，得到的資源也不一樣，有些人努力得到的呈倍數增長，而有些人努力得到的微乎其微，總而言之試錯成本不一樣。
齊瓔淡淡道：“我給你機會，你跟著我，我讓你做管理。”
所以，賀嵐清楚她的一番言語根本就是白費口舌。
齊瓔又說：“你有條件我滿足你，當然我也有條件。核武位置或密碼，你先告訴我一個，我再放你出來。”
賀嵐想了想，用猶豫的語氣說出：“在珀斯森林，你們劫持我的那塊地，我把箱子埋在地下了。”
賀嵐事先有準備，確實是在地裏埋了東西，也能拖點時間。
“識時務者為俊傑。”
齊瓔心情略微好了些，把賀嵐放出來。
“你不怕我近身傷你？”賀嵐問。
“不怕，你會比我先受傷，亦或是先死。”齊瓔把死的字音咬的重重的。
賀嵐心知齊瓔有後手準備，現下不會輕舉妄動。賀嵐跟隨齊瓔一路走，這路上也確實沒人。
“離開秦鈺，你就找了男人結婚？”
“嗯。”
“怎麽認識的？”
“在新紀元基地廣場上碰到的，接觸之後才知道他是方意的親信。”
“還挺浪漫。後來怎麽來到澳大利亞呢？”
“西北集團一直在追殺我，有個澳大利亞人願意幫助我，他帶我來到這裏，打算出賣我，將我交給當地某個集團。我在此之前逃了，人生地不熟，就在森林裏迷路。”
“也是不容易。”齊瓔感慨。
眼前的路逐漸開闊，到了一個比較寬敞的空間裏，對面有個小高臺。賀嵐有些呆住，因為臺子上有一座剛椅，椅子上囚禁著一個高大的東亞男人。
“我不是說，清退掉所有人嗎，這人怎麽回事？”
“咦，你不認識？”
正說著，男人緩緩睜開眼睛，茫然且憤恨盯著她倆，“放開我！”顯然困在這個鬼地方很長時間了。
齊瓔風輕雲淡掏出一本小冊子，作樣子翻了幾下，“上面說基因糾纏，能造出變型基因人，第一個實驗體取名肖恩，實驗樣本源於賀嵐……”
紅海公司毀滅了整個白鴿，齊瓔手裏拿著的是莫娜的工作手冊。
“沒想到，你和澳大利亞人還去了趟埃塞俄比亞。”齊瓔風涼笑了聲。
看她編謊，默默圖個開心嗎？賀嵐反問：“你想怎麽樣，齊總？”
“現在你該說出核武的位置，否則我按下遙控，毒液會打入臺上基因人的身體裏，他死了，你也活不成了。”
“齊總，我還記得我離職前一年發生的事，有關你的，當時還給華盛集團造成一定影響。”
“你說的那件惡性造謠？”
“我覺得這也是你企圖滅世的導火索之一。”
賀嵐看到齊瓔有些陷入回憶，但她臉上沒什麽表情。
20X7年，齊瓔繼承張靖安股份的第四年，鋪天蓋地的熱搜與新聞在報導齊瓔，有說她詐捐，有說她假資助貧困生，更有甚者，說她和丈夫徒弟秦鈺搞戀情的。那段時間，華盛集團的股價因高層名譽問題大幅下跌。
後來秦鈺和李月芙找出了幕後主使，一個傳媒專業的畢業生。問他造謠的目的，他說是因為恨才要報覆齊瓔。齊瓔資助他十年，包攬他從初中到大學的所有學雜和生活費，只因畢業後不再援助，同時也拒絕安排他進入華盛，讓他走招聘流程去競爭，才得到報覆。他認為齊瓔拋棄了他，寫文章給不良媒體，讓其他接受齊瓔資助的貧困生反水，出面采訪意圖坐實。
齊瓔在謠言下受了不少傷害，網絡上，有自稱俠義之士的發靈堂照片詛咒齊瓔，現實中，陌生男女在華盛樓下，或找尋齊瓔私車畫大字。高層集體開會，希望齊瓔引咎辭職，集團回購齊瓔手中的股份。
“那件事讓我覺得，這個社會完蛋了。我父親是企業家，他過世前送我聖母畫，在我小時候就讓我學習猶太人精神，要對社會奉獻，要做個有價值的人。所以我努力學習，工作後每年做慈善，也去資助學生，可到頭來我得到了什麽？他們對我潑臟水，玷汙我和靖安的感情。真罪惡啊。”
齊瓔都經歷了數年風雨，依舊難過心結，整宿失眠，在某天夜裏變得麻木。梅雪微給了她解毒劑，而她知道是假的，卻當完成個交易游戲放梅雪微走。解毒劑的消息開始渙散公司內部人心，連她一輩子想要照顧的外甥女都逃離了。在那個夜裏，她好像分裂成兩個人，冷酷無情的那個徹底殺死軟弱無能的。
“齊總，也有很多人是相信你的，我和他們抗議過高層的決定。這個世界是黑暗，人性是覆雜，但是有光明的一面，也有能獨立思考、品性善良的人。”
“有什麽用？一丘之貉！”
齊瓔堅信自己的想法，和綠鷹組織的凱文一樣，思想如鋼鐵。該死的只是那個傳媒畢業生和飛行言姜紳，他們也確實都死去的事實，挽回不來千瘡百孔的世界。
“西北基地沒得到核武。我丈夫江玄淵死後，就沒人再知道核武的信息。我散布流言，就是想讓你主動找我。”
齊瓔露出憤怒的神情，“賀嵐，你騙我？”
“而且臺上的基因人肖恩用的不是我的樣本，是別人的。你不能通過殺他而殺我。”
這就是當初賀嵐和莫娜的秘密，莫娜在婚禮上醉酒，差點說出。賀嵐自認為梅雪微的基因更為優秀，且想讓這場實驗具有紀念意義，請莫娜把樣本換成梅雪微的。賀嵐有梅雪微贈與的鋼筆，從上面可提取到梅雪微的DNA。
只是莫娜在工作手冊上沒來得及改掉賀嵐的名字，才讓齊瓔誤會。賀嵐更沒想到，基因人在營養艙中被齊瓔帶回來，強行激活。
賀嵐繼續道：“我希望你現在把所有恩怨放到我一個人身上。想必你也發現了，解毒劑配方傳開後，你的那些手下也不想受你控制。你快把控不了局勢。不如我們把覆雜問題簡單化，就先對付我一個攔路虎，說不定還能挽回點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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