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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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
醫生說，手術很順利。這是個好消息，安凱保住了他的腿。他今後雖然走路會有點跛，但至少沒失去行動力和自理能力。只是，不能像過去一樣鮮衣怒馬、揮斥方遒，成了他人生中重大的遺憾。
趁著安凱還沒有醒，賀嵐將保溫飯盒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飯盒裏是燉了幾個小時的雞湯，一會兒讓護士提醒安凱喝就行了。
賀嵐剛準備離開，就被安凱叫住了。原來安凱早就醒了，不想麻煩別人，就閉眼沈思。
既然安凱是醒著的，也知道了她的存在，賀嵐也就不閃躲了，她重新回到床邊，將雞湯倒進飯盒自帶的小碗裏，並將雞湯遞給了安凱。
“謝謝。”床頭被賀嵐調成合適的角度，安凱還算舒適地半躺著，不急不慢地喝著碗裏的雞湯。跟現在比起來，前一段日子的處境實在是太困難了。身體和心態雙重糟糕。
安凱看著賀嵐靜靜坐在椅子上，她像深埋在風雪裏等待春天的山茶花，氣質如幽靜山谷裏的清風，心想長明如果早點遇上這樣的人就好了，或者改變心意決然地離開尹勝男身邊，長明可以愛上任何人，但這個人絕不該是導致他死亡的尹勝男。
“我記得不錯的話，這應該是我們第二次見面。那次在盛江大橋上，我光顧著和長明說話，也沒仔細看他身邊的人。前幾天譚慶國找到我，等我想起來賀嵐是誰後，才猜出你找我的目的，你是想知道那個盲女和那兩個孩子的下落。”
“你才做過手術，需要好好休息，等過段時間再來告訴我。我和他們已經分開很久了，再多個幾天也不著急。”賀嵐不讓對方看出她藏在心底真正的情緒。
“不，這件事情我今天要跟你交代清楚的。”
他和司偉的恩怨牽扯到別人，這是令安凱最為痛苦的地方。
“瞧瞧，這個小子的眼睛裏滿是仇恨，”司偉單手抓住了藤原秋的衣領，厭惡地說，“你是不是想著以後有能力了找我報仇，心裏已經想著把我踩在腳底的場面了吧，可惜那只是小說裏虛構的情節，現實中哪有那麽容易。我可會將你的念想扼殺於搖籃裏，你就一個人呆在這裏做白日夢吧。”
他們的隊伍才剛撤離到南山縣，南山縣作為救援的中轉站，人口比往常多了五倍之多，因此全球性災難一降臨，南山縣的病毒傳播速度也是成倍的增長。隊伍抵達的時候，南山縣成了人間地獄，一座活死人聚集的小城。
此時的安凱，已經被人摸走了所有的武器，還被兩個士兵控制著。他眼睜睜看著司偉做下丟下藤原秋的決定，卻無法阻止司偉，他只有張口責罵司偉的份兒。但是責罵對司偉來說無濟於事。
寧嬌緊緊拉著藤原秋的手，“小秋，別怕，阿姨會一直陪著你的。”
司偉見狀憐憫地說：“你這又是何苦呢？我對女性還是很寬容的，帶你和那個小女孩回基地完全是舉手之勞。”語氣憐憫，但是眼底盡是冷漠。事實上，司偉只是認為一個瞎子和一個黃毛丫頭翻不起什麽大浪而已。
寧嬌和藤原秋都是心知肚明的，一眼看出司偉的惺惺作態，但是看出他會對兩個弱質女流動手倒是真的。藤原秋自然是不肯寧嬌和他一起被留在南山縣，被丟在這座小城裏不知道能活多久。
“你嵐姨現在困在D市裏生死未蔔，我就有代替她照顧好你們的責任。可可跟著他們回基地是安全的，可是你一個待在南山縣誰會安心，一個成年人都會怕，你一個小男孩膽子能大過成年人嗎？”
“寧阿姨，是我連累了你。”藤原秋抱住了寧嬌，強忍住眼中的淚水，不讓它們流出眼眶，他恨自己不爭氣，是的，他在害怕，他害怕所有人走了之後，他被怪物們蜂擁而上分食得連骨頭渣都不剩。可是，藤原秋心中還有一個信念，那就是妹妹好好的就好，只要妹妹過得好，他就不怕愧對死去的父母了。
“活著，也要有尊嚴地活著，哪怕只有一秒。”寧嬌拍了拍藤原秋的後背，知道他們今後必經坎坷之路的命運，卻也安心了。她歉意地對安凱一笑：“安凱軍官，請幫忙照顧好可可。”
安凱連連答應，他雖然受制於人，但是保住一個小女孩兒還是有能力的，同時他也很震驚，這個瘦弱眼盲的女人竟然有如此大的感染力，這是另外一種層面上的力量。
藤原可可沒有看到這樣的場面，她在機艙內，被一位看上去很溫柔的後勤姐姐的語言所哄騙著。姐姐說，只要她不吵不鬧，她的哥哥便會很快回來。藤原可可即使很害怕，也很乖地聽了後勤人員的話，一直保持著安靜。直到飛機起飛了，藤原可可也沒看見她的哥哥，她這才哭了起來，說他們是騙子。
安凱坐在機艙內，看著地面上的兩個人漸漸變成兩個模糊的點，又看著離兩個點不遠處有大塊大塊由點拼成的面，知道那是喪屍陣營，心中百感交集。
“你們怎麽可以如此冷血，他們一個盲人一個小孩，你們就把他們放棄在喪屍聚集的南山縣？”那種情況，就是兩個身強體壯的成年男人也不能保證順利地活下來。賀嵐早已經不能平靜了，她又急又怕，飛奔到門口，恨不能現在就跑到南山縣找他們。剛才對安凱說過不著急的，賀嵐想要打自己一個耳光。
“他們是往西邊的方向走的，都過去幾個月了，早就不在南山縣了。”安凱看出賀嵐的心思，忙勸阻道，“我回到基地脫離司偉的控制後，就派人去找過他們，可惜沒有他們的下落。說不定，他們已經離開南山縣了。你現在去也是找不到他們的，那樣做其實根本沒有意義。”
賀嵐抓住門把的手最終是放了下來，她緩緩轉過身來，一臉的失魂落魄。“可可在基地裏哪個地方？”
“她在……”
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安凱是程冬的好朋友，也有護送過藤原可可的情分在，賀嵐依舊很好地去照顧他。今天賀嵐終於接受了餘大英的邀約到他家做客，忙了一個早上，賀嵐還沒有吃早飯。
餘大英住在飛行隊分配的宿舍裏，宿舍不算大，卻是單室套的標配，一室一廳一廚一衛，一個人住足夠了，比之前住小區房，一個房間住兩三個人要強得多。
餘大英讓賀嵐坐在椅子上休息，他去做早飯，不多時，他把食物端上了桌面，是雞蛋、白粥和一些榨菜。這樣的早餐有些寡淡，賀嵐卻並不在意，有的吃就不錯的了。
“我幫你剝雞蛋。”餘大英笑了笑，拿起一顆雞蛋打算剝殼。隨著蛋殼上出現裂痕，賀嵐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在下一秒，蛋液濺了餘大英一手，雞蛋還只是略熟的狀態。
氣氛有些尷尬，餘大英挫敗地癱坐在椅子上，“好吧，我不會做飯，以前都是在外面吃。”
賀嵐將濕抹布遞給他擦手，自從到了末世，濕巾和紙巾一類的用品成了緊俏貨，一般人不會用積分去買這些，用毛巾、抹布和手帕對付日常生活還是可以的。賀嵐嘗了一口白粥，有一股糊味，用勺子翻開碗底，果然有一些糊掉的米粒。
“不會做飯可以學，我教你。”白粥就先將就著吃，雞蛋還是要下鍋重煮的。賀嵐將剩餘的幾顆雞蛋放進剛才煮蛋的鍋中，鍋中水還處在較高的溫度，“水開後等個三五分鐘就可以了，如果不放心，用筷子夾起雞蛋測試，不容易掉就是煮熟的，容易掉就是沒煮熟的。”
雞蛋第二次出鍋後，迎來了被煮熟的命運，餘大英對於賀嵐會煮飯的特質讚不絕口。會做飯對賀嵐來說沒什麽，早些年父母不在身邊，環境逼著也就會了。
早飯吃完後，餘大英一臉嚴肅地看著賀嵐，賀嵐有些奇怪，問道：“怎麽了？”
“我是受大小姐的委托來D市接你，而大小姐又是看在你是她師哥女朋友的份兒上才委托我的，這些你都是知道的。但有一點你肯定不知道，接你離開D市是秘密的，是我和大小姐二人之間的秘密，當時直升機小隊飛到華盛大樓的真正目標是，一封藏在董事長辦公室裏的家書，張董在世時寫給齊董的。不過我想說的並不是這些。”
“我還以為你要和我說他們夫妻二人的愛情故事。我在華盛上班的那幾年，齊瓔董和張靖安董恩愛有佳是所有職員有目共睹，他們二人還被媒體讚揚是企業家模範夫妻搭檔。”另外，賀嵐知道齊瓔創立了紅海公司，但餘大英並不知道她知道，賀嵐也就不打算提起。
“我要說的是你和秦鈺，你很愛他吧，他死後你一直忘不了他。可是，人死不能覆生，你要試著放下，開始嶄新的生活。”
“你從哪裏看出來，我忘不了秦鈺？”當有人對賀嵐又一次提起秦鈺這個名字的時候，賀嵐突然有種時間過去許多年的錯覺，她曾經對秦鈺的萬般情緒都歸為了平靜。
“只有江玄淵看出來你心事重重，他說你心中有個忘不了的人，這個人應該是去世了。我當時還嘲諷他來著，不過後來反應過來了，確實有這樣一個人，那就是秦鈺。對不起，一直以來，我都忽略了你失去摯愛的感受。”
本來賀嵐很放松地坐在椅子上，餘大英的話讓她不自在起來，整個坐姿變得僵硬極了。她透過餘大英的面容，看到的卻是江玄淵，心想江玄淵實在是很厲害，揣摩人心精準得像一位先知。她心裏一直存在著一個人，不是秦鈺，而是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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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手術很順利。這是個好消息，安凱保住了他的腿。他今後雖然走路會有點跛，但至少沒失去行動力和自理能力。只是，不能像過去一樣鮮衣怒馬、揮斥方遒，成了他人生中重大的遺憾。
趁著安凱還沒有醒，賀嵐將保溫飯盒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飯盒裏是燉了幾個小時的雞湯，一會兒讓護士提醒安凱喝就行了。
賀嵐剛準備離開，就被安凱叫住了。原來安凱早就醒了，不想麻煩別人，就閉眼沈思。
既然安凱是醒著的，也知道了她的存在，賀嵐也就不閃躲了，她重新回到床邊，將雞湯倒進飯盒自帶的小碗裏，並將雞湯遞給了安凱。
“謝謝。”床頭被賀嵐調成合適的角度，安凱還算舒適地半躺著，不急不慢地喝著碗裏的雞湯。跟現在比起來，前一段日子的處境實在是太困難了。身體和心態雙重糟糕。
安凱看著賀嵐靜靜坐在椅子上，她像深埋在風雪裏等待春天的山茶花，氣質如幽靜山谷裏的清風，心想長明如果早點遇上這樣的人就好了，或者改變心意決然地離開尹勝男身邊，長明可以愛上任何人，但這個人絕不該是導致他死亡的尹勝男。
“我記得不錯的話，這應該是我們第二次見面。那次在盛江大橋上，我光顧著和長明說話，也沒仔細看他身邊的人。前幾天譚慶國找到我，等我想起來賀嵐是誰後，才猜出你找我的目的，你是想知道那個盲女和那兩個孩子的下落。”
“你才做過手術，需要好好休息，等過段時間再來告訴我。我和他們已經分開很久了，再多個幾天也不著急。”賀嵐不讓對方看出她藏在心底真正的情緒。
“不，這件事情我今天要跟你交代清楚的。”
他和司偉的恩怨牽扯到別人，這是令安凱最為痛苦的地方。
“瞧瞧，這個小子的眼睛裏滿是仇恨，”司偉單手抓住了藤原秋的衣領，厭惡地說，“你是不是想著以後有能力了找我報仇，心裏已經想著把我踩在腳底的場面了吧，可惜那只是小說裏虛構的情節，現實中哪有那麽容易。我可會將你的念想扼殺於搖籃裏，你就一個人呆在這裏做白日夢吧。”
他們的隊伍才剛撤離到南山縣，南山縣作為救援的中轉站，人口比往常多了五倍之多，因此全球性災難一降臨，南山縣的病毒傳播速度也是成倍的增長。隊伍抵達的時候，南山縣成了人間地獄，一座活死人聚集的小城。
此時的安凱，已經被人摸走了所有的武器，還被兩個士兵控制著。他眼睜睜看著司偉做下丟下藤原秋的決定，卻無法阻止司偉，他只有張口責罵司偉的份兒。但是責罵對司偉來說無濟於事。
寧嬌緊緊拉著藤原秋的手，“小秋，別怕，阿姨會一直陪著你的。”
司偉見狀憐憫地說：“你這又是何苦呢？我對女性還是很寬容的，帶你和那個小女孩回基地完全是舉手之勞。”語氣憐憫，但是眼底盡是冷漠。事實上，司偉只是認為一個瞎子和一個黃毛丫頭翻不起什麽大浪而已。
寧嬌和藤原秋都是心知肚明的，一眼看出司偉的惺惺作態，但是看出他會對兩個弱質女流動手倒是真的。藤原秋自然是不肯寧嬌和他一起被留在南山縣，被丟在這座小城裏不知道能活多久。
“你嵐姨現在困在D市裏生死未蔔，我就有代替她照顧好你們的責任。可可跟著他們回基地是安全的，可是你一個待在南山縣誰會安心，一個成年人都會怕，你一個小男孩膽子能大過成年人嗎？”
“寧阿姨，是我連累了你。”藤原秋抱住了寧嬌，強忍住眼中的淚水，不讓它們流出眼眶，他恨自己不爭氣，是的，他在害怕，他害怕所有人走了之後，他被怪物們蜂擁而上分食得連骨頭渣都不剩。可是，藤原秋心中還有一個信念，那就是妹妹好好的就好，只要妹妹過得好，他就不怕愧對死去的父母了。
“活著，也要有尊嚴地活著，哪怕只有一秒。”寧嬌拍了拍藤原秋的後背，知道他們今後必經坎坷之路的命運，卻也安心了。她歉意地對安凱一笑：“安凱軍官，請幫忙照顧好可可。”
安凱連連答應，他雖然受制於人，但是保住一個小女孩兒還是有能力的，同時他也很震驚，這個瘦弱眼盲的女人竟然有如此大的感染力，這是另外一種層面上的力量。
藤原可可沒有看到這樣的場面，她在機艙內，被一位看上去很溫柔的後勤姐姐的語言所哄騙著。姐姐說，只要她不吵不鬧，她的哥哥便會很快回來。藤原可可即使很害怕，也很乖地聽了後勤人員的話，一直保持著安靜。直到飛機起飛了，藤原可可也沒看見她的哥哥，她這才哭了起來，說他們是騙子。
安凱坐在機艙內，看著地面上的兩個人漸漸變成兩個模糊的點，又看著離兩個點不遠處有大塊大塊由點拼成的面，知道那是喪屍陣營，心中百感交集。
“你們怎麽可以如此冷血，他們一個盲人一個小孩，你們就把他們放棄在喪屍聚集的南山縣？”那種情況，就是兩個身強體壯的成年男人也不能保證順利地活下來。賀嵐早已經不能平靜了，她又急又怕，飛奔到門口，恨不能現在就跑到南山縣找他們。剛才對安凱說過不著急的，賀嵐想要打自己一個耳光。
“他們是往西邊的方向走的，都過去幾個月了，早就不在南山縣了。”安凱看出賀嵐的心思，忙勸阻道，“我回到基地脫離司偉的控制後，就派人去找過他們，可惜沒有他們的下落。說不定，他們已經離開南山縣了。你現在去也是找不到他們的，那樣做其實根本沒有意義。”
賀嵐抓住門把的手最終是放了下來，她緩緩轉過身來，一臉的失魂落魄。“可可在基地裏哪個地方？”
“她在……”
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安凱是程冬的好朋友，也有護送過藤原可可的情分在，賀嵐依舊很好地去照顧他。今天賀嵐終於接受了餘大英的邀約到他家做客，忙了一個早上，賀嵐還沒有吃早飯。
餘大英住在飛行隊分配的宿舍裏，宿舍不算大，卻是單室套的標配，一室一廳一廚一衛，一個人住足夠了，比之前住小區房，一個房間住兩三個人要強得多。
餘大英讓賀嵐坐在椅子上休息，他去做早飯，不多時，他把食物端上了桌面，是雞蛋、白粥和一些榨菜。這樣的早餐有些寡淡，賀嵐卻並不在意，有的吃就不錯的了。
“我幫你剝雞蛋。”餘大英笑了笑，拿起一顆雞蛋打算剝殼。隨著蛋殼上出現裂痕，賀嵐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在下一秒，蛋液濺了餘大英一手，雞蛋還只是略熟的狀態。
氣氛有些尷尬，餘大英挫敗地癱坐在椅子上，“好吧，我不會做飯，以前都是在外面吃。”
賀嵐將濕抹布遞給他擦手，自從到了末世，濕巾和紙巾一類的用品成了緊俏貨，一般人不會用積分去買這些，用毛巾、抹布和手帕對付日常生活還是可以的。賀嵐嘗了一口白粥，有一股糊味，用勺子翻開碗底，果然有一些糊掉的米粒。
“不會做飯可以學，我教你。”白粥就先將就著吃，雞蛋還是要下鍋重煮的。賀嵐將剩餘的幾顆雞蛋放進剛才煮蛋的鍋中，鍋中水還處在較高的溫度，“水開後等個三五分鐘就可以了，如果不放心，用筷子夾起雞蛋測試，不容易掉就是煮熟的，容易掉就是沒煮熟的。”
雞蛋第二次出鍋後，迎來了被煮熟的命運，餘大英對於賀嵐會煮飯的特質讚不絕口。會做飯對賀嵐來說沒什麽，早些年父母不在身邊，環境逼著也就會了。
早飯吃完後，餘大英一臉嚴肅地看著賀嵐，賀嵐有些奇怪，問道：“怎麽了？”
“我是受大小姐的委托來D市接你，而大小姐又是看在你是她師哥女朋友的份兒上才委托我的，這些你都是知道的。但有一點你肯定不知道，接你離開D市是秘密的，是我和大小姐二人之間的秘密，當時直升機小隊飛到華盛大樓的真正目標是，一封藏在董事長辦公室裏的家書，張董在世時寫給齊董的。不過我想說的並不是這些。”
“我還以為你要和我說他們夫妻二人的愛情故事。我在華盛上班的那幾年，齊瓔董和張靖安董恩愛有佳是所有職員有目共睹，他們二人還被媒體讚揚是企業家模範夫妻搭檔。”另外，賀嵐知道齊瓔創立了紅海公司，但餘大英並不知道她知道，賀嵐也就不打算提起。
“我要說的是你和秦鈺，你很愛他吧，他死後你一直忘不了他。可是，人死不能覆生，你要試著放下，開始嶄新的生活。”
“你從哪裏看出來，我忘不了秦鈺？”當有人對賀嵐又一次提起秦鈺這個名字的時候，賀嵐突然有種時間過去許多年的錯覺，她曾經對秦鈺的萬般情緒都歸為了平靜。
“只有江玄淵看出來你心事重重，他說你心中有個忘不了的人，這個人應該是去世了。我當時還嘲諷他來著，不過後來反應過來了，確實有這樣一個人，那就是秦鈺。對不起，一直以來，我都忽略了你失去摯愛的感受。”
本來賀嵐很放松地坐在椅子上，餘大英的話讓她不自在起來，整個坐姿變得僵硬極了。她透過餘大英的面容，看到的卻是江玄淵，心想江玄淵實在是很厲害，揣摩人心精準得像一位先知。她心裏一直存在著一個人，不是秦鈺，而是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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