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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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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房間》是一部講女性之愛的文藝片。

冷如玉飾演的女一是一位著名的鋼琴家,她對自己的女朋友即女二有著極端的控制欲,不允許女二和任何人接觸,最終將女二軟禁在房間裏,徹底斷絕女二與外界的聯系,房間布置得很溫馨但卻透漏著絕望的冰冷,故名《冰冷的房間》。這部文藝片能夠得到金棕櫚獎,絕不是靠它變態的反轉,而是得益於片尾最終的反轉,和貫穿影片始終的懸疑的解開。到最後,女一反被女二軟禁在房間裏,原來女二才是最具危險性和控制欲的人,她長相清麗,單純善良,其實是高智商、高情商的犯罪者,每當美艷的女一以為牢牢控制住女二的時候,其實是往女二設置好的牢籠裏又進了一步。

“我要牢牢的掌控你,而你永遠也逃離不出我的手掌心。”詹五笑著說,然後脫去了冷如玉的西裝,他抱著冷如玉倒在了床上。

你休想。冷如玉在心中說,她忍受著這一切,勢必要將詹五送上黃泉路。

詹五再沒繼續下一步動作,他的眼睛定格在不可置信的這種情緒之中。冷如玉手裏緊握著鋼筆,而鋼筆的筆尖深深紮進了詹五的脖子裏,冷如玉的手死死按住詹五的嘴巴堵住了他的痛呼,骯臟的血濺在了冷如玉白皙的臉上,華麗的床單上。冷如玉以血作胭脂,眼睛布滿紅絲,猶如惡鬼,她已經變成電影中臨危不亂的女二了。臥房裏的聲音不大,所以守在門外的保鏢們沒有闖進來,冷如玉厭惡地從詹五的屍體上爬下來,她下床後,發生了意外。

衣櫃的門吱呀從內向外開,從裏面走出一個持槍的高大男人。原來,詹五從不相信任何人,他有一個絕密的暗衛,如影隨形地跟著他,這種存在連他很信任的羅總助都不曾說。哪怕詹五和女人在一起的時候,暗衛也要跟著。不過這一次,暗衛失手了。

冷如玉被槍逼到窗口。男人朝冷如玉的心上開了一槍。

冷如玉從窗戶上墜了下去,猶如一只斷線的風箏,終於獲得了自由。徐立言,你看我為你殺了仇人,從今往後,沒人知道我們犯下的罪過,而我們也為了我們的罪行贖了罪。

然而事實上,造化弄人。冷如玉到死都沒有想到,那天他們撞上的已經是個死人,準確的得說是一個剛完成喪化的喪屍。

“不談賀嵐會不會報覆你。我現在還不是不明白短信的事情。冷如玉被詹五抓住是最終結果,原因是你告訴詹五冷如玉要前往長平島。你當初又何必發提示短信給冷如玉呢?甚至還發了短信給徐立言。”林嘉柔不解地看著羅萬棋。

羅萬棋並不隱瞞,“從詹五對冷如玉起了心思的時候,我就決定想讓冷如玉去刺殺詹五了。但是冷如玉對詹五的恨很不夠,不得已我需要給她制造一些,讓她知道挾制她命運的是詹五。發給她提示短信給予她希望,出賣她的逃跑位置讓她的希望破滅,徐立言當初是排除在計劃之外的。當我知道徐立言和冷如玉的情感之後,覺得可以利用徐立言,不僅可以增加冷如玉的恨,還可以拖延一下冷如玉的逃跑時間。”

“你做事真狠辣。”

羅萬棋笑而不語,他從沒利用過女人去做事情,但冷如玉是第一次,也希望她是最後一次。

飛機飛往西北,那裏成立了一處人類基地,規模比方意的新紀元基地要小一點。捷琳科技公司剩餘的人全都聚集在西北基地,這家公司成立於M國,公司人員大部分是白人和黑人,詹五來到Z國後,帶上的都是有著東亞面孔的人,這樣才不被Z國警察所註意。

林嘉柔覺得疲憊,回到了她的單人臥室,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再遇上賀嵐。

*

D市秋季多雨,雨一直在下,一連幾天。D市排水系統沒人監管和維修,導致積水漲到了二樓。

賀嵐找了一個臨街的舊居民樓等雨停,等雨爬到二樓的時候,她移到了三樓。

賀嵐手裏拿著那本《肖申克的救贖》反覆地看,反覆地看。看書看累了,她就趴在窗戶上看雨勢和樓下的積水。

積水|很深,像一個突然出現的城市湖泊。賀嵐盯著積水看,忽然看到了幾個藏在水裏的大小不一的漩渦,漩渦不像是排水造成的,形成的狀態十分奇怪。等雨勢小一點的時候,賀嵐打開了窗戶企圖看得清楚一些,甚至想下水近距離接觸。

賀嵐踏在空調掛機頂上的時候,看到了一群在水中游泳的老鼠,它們接近漩渦的時候被吸了進去。漩渦的吸力很大,賀嵐想自己如果潛到水裏查看漩渦形成原因,危險性很大,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她慢慢從窗戶爬了回去,心中覺得漩渦的形成和W病毒有關聯。

第三天下午的時候,雨停了,積水也在慢慢消退,到了第四天早上,積水完全褪去,城市又回到它以往的模樣。今天是李月芙規定的最後一天了,賀嵐必須得出發了。

道路阻礙很多,廢棄的車輛散落在街道上,被雨水沖刷後幹凈清爽。賀嵐不會開摩托車,選擇了自行車,用磚頭砸碎了鎖頭。自從共享經濟盛行後,這種城市共享單車到處都是。賀嵐將背包放在車籃子裏,將槍放在背包的外側口袋,把藤原刀綁在了背上,然後從奉孝區騎行至江東區。

路上很容易見到綠色的植物,到了江東區後,綠色的植物顯然少了很多,賀嵐心中無由來的壓抑也消失不見了。奉孝區真是個邪門的存在。因為有的植物上掛著動物的屍體,所以賀嵐對這些突兀成長的植物有著防範心,很是謹慎小心地不去觸碰它們。

畢竟是秋天,萬物開始雕謝,D市的植物卻越來越茂盛,真是反常的現象。

天氣一直是陰沈沈的,等賀嵐到達華盛大廈下面的時候,又下起了小雨。華盛大廈下面沒有喪屍,估計是被李月芙的人清理掉了。她一個人可沒有實力搶飛機,還是先與李月芙會合,到了紅海公司再走一步看一步。

雨中有一個人佇立,賀嵐轉身向他告別,“程冬,你走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程冬對賀嵐微笑,但卻沒有離開。

賀嵐說:“我總是希望能夠回到過去。過去的每一次,如果能回到過去,我都想抱住那個無所依的自己,我會說,不管你怎麽樣,我都能理解你的心情。但只有這一次,我只想殺掉那個活在過去的自己。如果沒有我,程冬也不會死啊。”

這個程冬,是賀嵐假象出來的,陪伴著她走過這灰暗的四天。假象的程冬本質上就是賀嵐自己。

“我會尊重諾言的,好好照顧自己,好好活著,不僅是替自己活,還要替程冬活。那個停留在過去時光裏的小女孩,需要陪伴,需要愛護,她不需要仇恨。”

程冬輕語一聲“保重”,就消失在雨中,雨勢變小了。

*

華盛大廈的門緊閉著,但沒有鎖死。賀嵐打開門後進入了大廈,大廈裏光線很暗,她一手拿著手電筒照明,一手拿著手|槍做防衛。大廈沒有電,賀嵐從安全通道的樓梯去頂樓平臺。樓梯上有大片幹涸的血跡和屍漿,形成被拖拽的痕跡,賀嵐握著手|槍的手縮緊,神經高度緊張。雖然爬了一路的樓梯都沒有遇見過喪屍,大概率被李月芙的人給清理了,但是賀嵐絲毫不敢松懈。

賀嵐打開了樓道上的門,登上了頂樓,頂樓上溫度很低,涼風陣陣。賀嵐癱坐在地上,氣喘籲籲,好不容易才緩上勁來,這時候雨停了。

華盛大廈共三十二層,從頂樓上可以俯瞰大海美景和繁華街區,亦可越過天幕縱覽其他金融公司辦公樓的全貌。

一架小型直升飛機停在天臺上,像一只桀驁不馴的蒼鷹。兩個男人在直升機下交談著什麽,賀嵐將手電筒燈光打在地上朝他們走去,其中一個人朝她揮了揮手。

“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

那個朝賀嵐揮手的男人面相和善,待人熱情,“沒關系,沒關系。賀嵐小姐能如期到就行,否則我沒法向李大小姐交代啊。啊,介紹一下,我叫餘大英,這位是江玄淵。”

“快上飛機,我感覺這裏不安全。”江玄淵說。賀嵐這才把目光轉向江玄淵,不過有點吃驚,這不是在鄭園裏被詹五團夥綁架的那個男人嗎?此時他精神抖擻,身後背著一把劍,狀態比賀嵐不知好上多少倍。

“江玄淵,你別亂說話啊,真是的,亂講話沒有成本的是伐?”餘大英說著,笑著對著賀嵐,想通過調侃江玄淵來調節氣氛。沒想到,他見著的是賀嵐滿是驚恐表情的臉。

“你們往前走。你們前進,我後退,記住不要回頭。”賀嵐說著輕手輕腳地倒退。江玄淵似乎是明白過來,按照賀嵐的指示往前走。餘大英以為是什麽好玩的游戲,也跟著江玄淵一起走。

等到他們離飛機很遠的時候,賀嵐說:“好了。”

“這是什麽游戲嘛?”餘大英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轉過身去,看到他們原先站立的地方後,嚇癱在地。江玄淵看過之後,淡定許多,但開始解劍,隨時準備戰鬥。

直升飛機的尾槳上,站著一個碩大的怪物,它平衡性很好,目光透著捕食者的欲望,它明顯是建築物外墻爬上頂樓的。雨後的蒼穹漸漸亮了起來,光線好轉,但對三人的眼睛不太友好,畢竟看到了惡心的畫面。

怪物身上有華盛投行工裝的織物,猜不著它本是是投行員工,還是吃了投行員工,唯一可知的它還有點人形,它有一張扭曲的人臉,身體不是人的身體,而是由上千只死老鼠組成的,說成都是死的也不恰當,還有幾只是活的,不過活著的也很痛苦,它們的眼睛是紅色的。

“賀小姐,你們公司大樓裏怎麽有這麽多老鼠?”餘大英勉強站了起來。

“叫我賀嵐就行。”賀嵐現在都不想正視怪物,她討厭老鼠,上小學的時候,同桌還給她科普了鼠刑,賀嵐惡心得幾天沒吃下飯。賀嵐又說:“是下水道裏的。下水道四通八達,怪物有收集的來源。”說到這,她想起樓道裏拖拽的痕跡,才明白這怪物在吃喪屍的屍體,便更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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