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就做翻墻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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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就做翻墻書生
在蘇市的第二天。
晨曦微露，夏南星打開房門，頂著兩只熊貓眼下樓。
想讓她多睡一會兒，顧北舟早起出門打包了民宿供應的早餐回來，看到她眼底的烏青，一驚：“沒睡好？”
夏南星“嗯”一聲，軟趴趴地癱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甕聲甕氣地說：“有點認床。”
哼，才不會承認是因為你徹夜失眠呢！
她迷糊了一會兒，感覺到身邊的沙發軟軟地陷下了一塊——是顧北舟輕手輕腳靠了過來。
他揉了揉夏南星亂糟糟的頭發，說：“再睡會兒。”
“唔……”她發出拒絕的小鼻音，聽在某人耳裏，像小貓撒嬌似的勾人。
“那你做的攻略就完不成啦。”夏南星努力把眼睛撐出一條縫，無精打采地反駁。
“小傻瓜，本來就是帶你出來散心的，又不是工作，完不成就完不成。”顧北舟戳她的額頭。
“哦……”
夏南星一夜沒睡，再也維持不住人形。她又合上眼，意識逐漸模糊，漸漸沒了聲兒。
顧北舟不敢驚動她，小心翼翼攬過她的腰，把她放倒在沙發上，再去臥室裏取一床薄被，輕輕地給她蓋上。
他又去書房拿了一本書出來，盤腿坐在沙發邊的地毯上，三心二意地看。
看幾頁書，再看幾眼她熟睡的側顏。
夏南星側臥著，蓬松的秀發，蕾絲的睡裙，更襯托出她如凝脂般的皮膚。她的眼安安靜靜地閉著，黑亮的睫毛如小扇子，蓋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顧北舟又偷看了她幾眼，始終無法集中註意力看書。
夏南星一覺睡到中午，神清氣爽。
顧北舟用微波爐熱了一碗南瓜小米粥和兩個奶黃流沙包，裝在餐盤裏端給她，說：“先墊墊饑，我們出去再吃好吃的。”
“嗯嗯。”夏南星啃著包子，呼嚕呼嚕地喝完了粥。
兩人梳洗後出門，開啟第二天的行程。
他們今天穿的是紅色的情侶款連帽衫，下身著白色休閑運動褲——夏南星儀式感滿滿，為兩人備下了不少情侶裝。
今天要去爬青浪山。
說是爬山，其實青浪山是個海拔不太高的小土丘。但對於夏南星這種因工作忙疏於體育鍛煉的人來說，爬任何山都是挺有挑戰的。
顧北舟拉著她的手，跟隨游客的隊伍拾級而上。一路上，枝繁葉茂的蒼松翠柏遮天蔽日，給人們捎來絲絲清涼。
他們停下來休息了兩回，半小時後登上了青浪山頂。
歇口氣。
顧北舟從背包中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遞給正陶醉拍視頻的夏南星，說：“星星，喝口水。”
“好。”夏南星接過來喝了幾口，又把礦泉水瓶遞給顧北舟，想讓他幫忙拿一下，自己要拍照。
她還沒開口，某人已順手撈過水瓶，自然地灌了兩口，而後轉緊瓶蓋，塞進背包。
夏南星：“……”
顧北舟：“怎麽了？”
“沒什麽。”
確實，吻都吻過了，這也沒什麽。
夏南星心理建設中。
“去那邊的青浪寺看看？”顧北舟一指右前方的一座雄偉廟宇。
“你很相信這個嗎？”想起月湖歷史街區的小小月老廟，夏南星問。
“不是。聽說青浪寺後院有許多貓，”顧北舟淺笑，“你不是很想擼貓？”
她興奮得瞪大眼睛。
他們跟著人潮在寺院門口領了三支香，拜完大殿裏的菩薩後長驅直入。
沒想到，後院比前殿還熱鬧幾分。
放眼望去，貓咪可真不少，三花和橘貓居多。有的懶洋洋地躺在草地上曬太陽，任游人揉來搓去；有的慢悠悠地踱來踱去，在巡視自己的領地；還有的坐在高高的石獅子上，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擼貓的游客們也不是空手來的，貓糧貓條一出馬，立刻有一兩只貓咪屈尊降貴跑來求擼求抱抱。
夏南星看得有趣，也躍躍欲試。
“給，去吧。”顧北舟從背包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貓罐頭，示意她快去。
夏南星接過貓零食，一臉不可置信：“顧北舟，你是哆啦A夢嗎？”
這個男人，怎麽可以這麽周全！
顧北舟臭屁地輕呵一聲，說：“你只管去玩，我給你拍視頻。”
“嗯嗯！”
夏南星樂淘淘地撒丫子去了。一下午，她跟孩童似的追著貓咪滿院子跑，上演擼貓大戰。
顧北舟跟在不遠處，追著她跑。
一派其樂融融。
玩得差不多了，肚子也唱起了歌。
兩人洗了手，在寺廟的素食餐廳裏點了兩碗如意觀音面，澆頭是燉得軟爛的香菇和脆生生的筍片，再加上吸滿甜甜湯汁的大素雞和油面筋，一碗下去真是極大的滿足！
又買了幾個青菜豆腐餡兒的素包，他們離開青浪寺，準備下山了。
下山的石板路修得比較齊整，比上山路好走多了。但攥著夏南星手的顧北舟卻感覺到明顯不對勁。
夏南星的左腳比右腳著力輕，走起來有點跛。並且，他發現她在極力掩飾這一點。
他猛地停下腳步。
身後的夏南星也剎住了：“顧北舟，怎麽啦？”
他回望她一眼，默不作聲地把自己肩上的書包背到她背上，然後轉過身去，身體一欠，撈起她的雙腿膝彎把她背起來。
夏南星驚慌失措地伏在他背上，差點跌下去，趕緊用雙手環住他的脖子。
“抱緊我。”顧北舟的語氣不是在和她商量。
“哦。”
夏南星心裏七上八下：被他發現了嗎？
“左腳怎麽回事？”他的聲音透著絲絲冷意。
她心想：果然……
“受過傷，走多了會疼。”她老實交代。
顧北舟穩穩地背著她，一步一步往山下走，心中自責：昨天加今天走了那麽多路，怎麽現在才發現？還帶她來爬山……
“什麽時候的事？”他問。
夏南星聽著他略微急促的呼吸聲，思考還要不要瞞他，模棱兩可地回答：“高中吧。”
高中？
他搜索腦海中的回憶，找不到這樣一個片段。除非……
“在我出國之後？”顧北舟狐疑道。
“嗯，”夏南星急忙辯白，“就……不小心骨折了一下下，早就沒事了！”
骨折？
這麽嚴重？！
都瘸了！還沒事！
顧北舟無名火起，面色更是冷冽，嚇得夏南星不敢再吱聲。
是心疼，還是難受，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他恨自己，為什麽沒有一直陪在她身邊。
如果他在，又怎麽舍得讓她受傷……
下山後，顧北舟叫車回民宿，宣布晚上去吃網紅飯店和夜游博物館的計劃通通取消。他在客房點了外賣，夏南星吃完後，識相地躲進臥室，不敢再出來。
她覺得，顧北舟現在繃著個臉的樣子也太瘆人了！
洗完澡，剝了一顆橙子糖含進嘴裏，她癱在床上給自己按摩膝蓋，一邊琢磨：中午出門還好好的，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
“星星，開門。”
這時，門外，他說。
夏南星：！！！
出神得太嚴重，連顧北舟什麽時候上來了都沒聽見！
夏南星：“有事嗎？”
“有。”
“有什麽事？”
和昨天同樣的對話。
“你不開門，我就做翻墻書生了。”
卻有不一樣的發展。
夏南星：！！！
翻墻？從隔壁露臺翻嗎？
太危險了！！！
她趕忙跳下床去開門，看到顧北舟正端著一個裝滿水的足浴盆站在門口，撒了棕紅色足浴粉的熱水正騰騰地冒著煙。
“我和老板娘借的。”他解釋道，“星星，泡個腳會好一些。”
他又恢覆了斯文敗類的模樣。
夏南星怔了一瞬，點點頭讓他進來。
顧北舟把足浴盆安放在地板上，插上電。夏南星坐到床沿，聽話地把一雙白凈的腳輕輕伸進熱水裏，全身疲憊的細胞都在叫囂著舒服。
“水溫怎麽樣？”他問。
“嗯，剛好。”她說，“謝謝。”
顧北舟沒有走。
他蹲下身子，大手撈過一邊的矮凳坐下來，又問：“折在哪個位置？”
夏南星：“……”
她知道他還在意著骨折的事。
她指指左膝蓋：“這兒。”
話音剛落，高大挺拔的身軀覆蓋住了她的影子，他略帶一絲涼意的手指伸過來，輕輕地按在了她曾經的傷處。
夏南星又是一怔：她穿著沒有過膝的睡裙，裙擺之下是光溜溜的腿。
呃，洗完澡後內衣好像也沒穿。
但她沒有動。
生怕這骨頭一碰就會再斷似的，顧北舟像揣著最精美易碎的瓷器，控制著手中的力道，一下又一下，輕柔地為她按摩。
比剛剛夏南星自己按摩時溫柔百倍。
肌膚相親，她感受著他手中輕緩舒適的溫度。不只是膝蓋，夏南星整個人都燙了起來。
半晌，她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可能、大概，並沒有那麽抗拒他的觸碰。
“還疼嗎？”
他仍低頭盯著她的膝蓋沈思，悶悶的聲音自下而上傳來。
夏南星充耳不聞。
她覺得這一刻彼此的心跳聲倒可以演奏一首圓舞曲。
良久，她眼眶微紅，嘴角翹起不易察覺的弧度。
“顧北舟，我們接吻吧。”
怕他沒有聽清，夏南星重覆一遍。
“顧北舟，我想和你接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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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南星“嗯”一聲，軟趴趴地癱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甕聲甕氣地說：“有點認床。”
哼，才不會承認是因為你徹夜失眠呢！
她迷糊了一會兒，感覺到身邊的沙發軟軟地陷下了一塊——是顧北舟輕手輕腳靠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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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夏南星一夜沒睡，再也維持不住人形。她又合上眼，意識逐漸模糊，漸漸沒了聲兒。
顧北舟不敢驚動她，小心翼翼攬過她的腰，把她放倒在沙發上，再去臥室裏取一床薄被，輕輕地給她蓋上。
他又去書房拿了一本書出來，盤腿坐在沙發邊的地毯上，三心二意地看。
看幾頁書，再看幾眼她熟睡的側顏。
夏南星側臥著，蓬松的秀發，蕾絲的睡裙，更襯托出她如凝脂般的皮膚。她的眼安安靜靜地閉著，黑亮的睫毛如小扇子，蓋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顧北舟又偷看了她幾眼，始終無法集中註意力看書。
夏南星一覺睡到中午，神清氣爽。
顧北舟用微波爐熱了一碗南瓜小米粥和兩個奶黃流沙包，裝在餐盤裏端給她，說：“先墊墊饑，我們出去再吃好吃的。”
“嗯嗯。”夏南星啃著包子，呼嚕呼嚕地喝完了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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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今天穿的是紅色的情侶款連帽衫，下身著白色休閑運動褲——夏南星儀式感滿滿，為兩人備下了不少情侶裝。
今天要去爬青浪山。
說是爬山，其實青浪山是個海拔不太高的小土丘。但對於夏南星這種因工作忙疏於體育鍛煉的人來說，爬任何山都是挺有挑戰的。
顧北舟拉著她的手，跟隨游客的隊伍拾級而上。一路上，枝繁葉茂的蒼松翠柏遮天蔽日，給人們捎來絲絲清涼。
他們停下來休息了兩回，半小時後登上了青浪山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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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北舟從背包中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遞給正陶醉拍視頻的夏南星，說：“星星，喝口水。”
“好。”夏南星接過來喝了幾口，又把礦泉水瓶遞給顧北舟，想讓他幫忙拿一下，自己要拍照。
她還沒開口，某人已順手撈過水瓶，自然地灌了兩口，而後轉緊瓶蓋，塞進背包。
夏南星：“……”
顧北舟：“怎麽了？”
“沒什麽。”
確實，吻都吻過了，這也沒什麽。
夏南星心理建設中。
“去那邊的青浪寺看看？”顧北舟一指右前方的一座雄偉廟宇。
“你很相信這個嗎？”想起月湖歷史街區的小小月老廟，夏南星問。
“不是。聽說青浪寺後院有許多貓，”顧北舟淺笑，“你不是很想擼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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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南星看得有趣，也躍躍欲試。
“給，去吧。”顧北舟從背包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貓罐頭，示意她快去。
夏南星接過貓零食，一臉不可置信：“顧北舟，你是哆啦A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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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買了幾個青菜豆腐餡兒的素包，他們離開青浪寺，準備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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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想：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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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北舟穩穩地背著她，一步一步往山下走，心中自責：昨天加今天走了那麽多路，怎麽現在才發現？還帶她來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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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南星聽著他略微急促的呼吸聲，思考還要不要瞞他，模棱兩可地回答：“高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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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北舟無名火起，面色更是冷冽，嚇得夏南星不敢再吱聲。
是心疼，還是難受，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他恨自己，為什麽沒有一直陪在她身邊。
如果他在，又怎麽舍得讓她受傷……
下山後，顧北舟叫車回民宿，宣布晚上去吃網紅飯店和夜游博物館的計劃通通取消。他在客房點了外賣，夏南星吃完後，識相地躲進臥室，不敢再出來。
她覺得，顧北舟現在繃著個臉的樣子也太瘆人了！
洗完澡，剝了一顆橙子糖含進嘴裏，她癱在床上給自己按摩膝蓋，一邊琢磨：中午出門還好好的，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
“星星，開門。”
這時，門外，他說。
夏南星：！！！
出神得太嚴重，連顧北舟什麽時候上來了都沒聽見！
夏南星：“有事嗎？”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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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有不一樣的發展。
夏南星：！！！
翻墻？從隔壁露臺翻嗎？
太危險了！！！
她趕忙跳下床去開門，看到顧北舟正端著一個裝滿水的足浴盆站在門口，撒了棕紅色足浴粉的熱水正騰騰地冒著煙。
“我和老板娘借的。”他解釋道，“星星，泡個腳會好一些。”
他又恢覆了斯文敗類的模樣。
夏南星怔了一瞬，點點頭讓他進來。
顧北舟把足浴盆安放在地板上，插上電。夏南星坐到床沿，聽話地把一雙白凈的腳輕輕伸進熱水裏，全身疲憊的細胞都在叫囂著舒服。
“水溫怎麽樣？”他問。
“嗯，剛好。”她說，“謝謝。”
顧北舟沒有走。
他蹲下身子，大手撈過一邊的矮凳坐下來，又問：“折在哪個位置？”
夏南星：“……”
她知道他還在意著骨折的事。
她指指左膝蓋：“這兒。”
話音剛落，高大挺拔的身軀覆蓋住了她的影子，他略帶一絲涼意的手指伸過來，輕輕地按在了她曾經的傷處。
夏南星又是一怔：她穿著沒有過膝的睡裙，裙擺之下是光溜溜的腿。
呃，洗完澡後內衣好像也沒穿。
但她沒有動。
生怕這骨頭一碰就會再斷似的，顧北舟像揣著最精美易碎的瓷器，控制著手中的力道，一下又一下，輕柔地為她按摩。
比剛剛夏南星自己按摩時溫柔百倍。
肌膚相親，她感受著他手中輕緩舒適的溫度。不只是膝蓋，夏南星整個人都燙了起來。
半晌，她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可能、大概，並沒有那麽抗拒他的觸碰。
“還疼嗎？”
他仍低頭盯著她的膝蓋沈思，悶悶的聲音自下而上傳來。
夏南星充耳不聞。
她覺得這一刻彼此的心跳聲倒可以演奏一首圓舞曲。
良久，她眼眶微紅，嘴角翹起不易察覺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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