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笨蛋學習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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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假期第一天，顧北舟上班前恭恭敬敬地把夏南星遺忘的帆布包送到了6號樓下。
夏南星下樓高貴冷艷地說了聲謝謝轉身就跑，在公寓裏批了半日作文，發了半日呆。
顧北舟加班一上午，看現場沒什麽事，打算下午早點回來給夏南星做好吃的。
冷不防收到一條冷血無情的信息——
滿天星：我已歸家，勿cue。
顧北舟：？
國慶假期第二天，夏南星的出租屋裏空蕩蕩。顧北舟給小星星洗完澡，微信女朋友何時回，得到回覆——
滿天星：國慶佳節，宜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顧北舟：？？
國慶假期第三天，把小星星帶回別墅的顧北舟對什麽都意興索然。他上樓窩進房間，搬出書櫃裏的杏色收納盒坐到地毯上，無聊地擺弄那些小玩意兒，別有心機地拍照給女朋友看。
女朋友終於有了點反應。
滿天星：哇，這些還在啊！
boat：嗯，一直都在。
滿天星：有心了。
boat：星星，你不陪我玩嗎？
滿天星：別撒嬌。
boat：是你說的。
滿天星：我又沒說不陪你玩……
女朋友今天打的字比前兩天加起來的都多，顧北舟乘勝追擊，順勢撥了視頻通話。
“嘟！”
對面不假思索地掛了。
顧北舟：？？？
他撥弄著手中的竹蜻蜓，心中計算著：這是第幾次被星星掛電話了？
眉梢眼底浮起了一層憂郁的神色，他不免有些心煩意悶。
他很了解夏南星的性格。
她外表看上去陽光燦爛，活潑開朗，與誰都能打成一片，骨子裏卻羞羞答答，有點死心眼兒，還一派爛漫天真。
是個可愛的小古板。
所以，是那晚的沖動之舉嚇到她了？
一個吻就慌成這樣，這可怎麽辦。
她打算一直躲起來嗎？
好愁。
哄人不易，學霸嘆氣。
他放下竹蜻蜓，打開手機瀏覽器搜索：女朋友生氣該怎麽挽回？
不對，她是生氣了嗎？
也不一定吧。
顧北舟刪掉剛才那行字，重新輸入：女朋友太害羞怎麽辦？
……
夏南星在某人的念叨中又打了一個噴嚏。
她並沒有生氣。
誰會因為男朋友一個溫柔又甜蜜的吻而生氣啊！
她只是有點茫然不知所措。
這兩天，她睜眼閉眼都是顧北舟那日近在咫尺的眉睫。他動情的眸光裏湧起萬千波瀾，勾魂似的誘著她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她的多動癥男友平時喜歡刮她的鼻子，玩她的手指，也稍稍放肆地吻過她的額角、耳垂、眉心……但這唇齒相纏、呼吸交錯的感覺，是夏南星從未經歷過的。
原來，接吻是這樣的……
她笨拙地不知如何回應，只能發顫地仰起脖頸，任他隨心所欲地汲取……
現在回想起來，她覺得顧北舟一定在心裏笑話死她了！
顧北舟這個人，她也是了解的。
他表面上成熟穩重，高冷酷霸拽，實際上外冷內熱，體貼且幼稚，並且……不斷在刷新她的三觀。
“所以，你就躲到我這來兒啦？”
方苒苒捧著果盆嗑著瓜子，聽夏南星叨叨著和顧北舟重逢以來的二三事。她布置的三千字小作文夏南星自然沒有寫，因為工作繁忙，姐妹們已許久未聯絡感情。
夏南星本來約了三人局，表示負荊請罪來做檢討了！但異地戀的簡小彤一放假就飛去男友城市了。
夏南星貓在方苒苒家的沙發上，生無可戀地嚼著薯片：“苒苒，我是不是太慫了……”
“有點。”方苒苒實話實說。
夏南星聽了，嘴巴一癟，更憂傷了：“果然是我的問題。”
“哎不是，星星，你和學霸不是高中就在一起了嗎？你們這戀愛怎麽談的呀！”方苒苒一副“我不理解”的神情。
夏南星沈默，麻木不仁地往嘴裏送薯片。
方苒苒喝了口柚子汁，接著說：“按照破鏡重圓文的套路，你們應該第一時間天雷勾動地火愛得轟轟烈烈死去活來才對呀……”
“謝謝，打住。”夏南星哭喪著臉。
看姐妹心情不佳，方苒苒自然也不痛快，安慰道：“星星，無論做什麽都不要顧忌太多，你要遵從自己的內心。”
遵從自己的內心？
“哦。”夏南星答應著，又想到一事，吞吞吐吐道，“苒苒，問你一個……比較私密的問題哈！”
“盡管問。”方苒苒非常大方。
“就是那個，你和你男朋友認識多久同居的呀？”夏南星湊過去虛心求教。
方苒苒的男友何明羿是她的大學同學，這個問題追根溯源，年代有點久遠。她朝天掰了掰手指，說：“十天吧。”
“這麽快！”夏南星一臉驚惶。
好吧，這根本沒有參考價值。
“因為我和明羿都認定了彼此呀！”方苒苒循循善誘，曉之以理，“既然認定了，為什麽不可以住在一起？反正以後的路要一起走，為什麽不早點開始磨合？”
“早點熟悉彼此的生活不好嗎？”方苒苒繼續開導她，話鋒一轉，“難道！夏南星！你還準備移情別戀！你要對學霸始亂終棄？！”
“怎麽可能！”夏南星跳起來反駁，不慎把薯片撒了一地。
方苒苒毫不在意沙發下的狼藉，作老者搖頭狀：“這不就結了嗎，你這個人啊，就是太……”
——太慢熱、太糾結、太敏感。
顧北舟在心裏總結。
他查了一下午資料，最終決定：面對某個戀愛笨蛋，還是得把腳步放得再慢一點。
但他現在得走快點去接她了。難得女朋友開口想出去玩，接下來三天的出游攻略可不能白做。
想到這裏，顧北舟多雲轉晴，心情愉悅地勾著車鑰匙走出客廳，看到喬懷仁正在花園裏遛狗。
“外公，星星在這兒寄養三天，不要餵它吃太多。”他對老人說。
“放心吧，和丫頭玩得開心點。”老人慈祥道。
“知道了，外公。”他說。
聽到汽車發動的聲音，喬芳姝從屋裏走出來。
“小舟，今天不在家吃飯嗎？”她問。
“嗯，有事，先回去了。”顧北舟心情真的不錯，還多加了一個字，“媽。”
看著黑色奧迪開遠，喬芳姝疑惑地問老人：“放假了，他還有什麽事？”
“舟舟要和小女朋友出去旅游呢！”喬懷仁笑逐顏開。
“女朋友？”喬芳姝很意外，但也為他高興，“小舟有女朋友了啊，這是好事啊！”
“臭小子，挺有本事。”喬懷仁評價。
喬芳姝依然含著笑，問道：“爸，小姑娘叫什麽名字呀，小舟和你說起過嗎？”
聞言，老人嘆了一口氣，緩緩道：“是夏南星。”
“砰！”
喬芳姝不小心踢倒了腳邊的花盆，彎腰扶起。
她的笑容凝固了：“是她？”
“是，一直都是她……”老人似有無限感慨。
這個點兒，夏南星已經告別方苒苒，回到自己家了。
她這次回家又少不了被追問相親的進展，她欲言又止地透露出要和顧北舟出門旅游這件事，父母大人紛紛點讚。
王文芝操心地提醒女兒要打扮得漂亮一點，哪些生活用品不要忘帶，夏正陽則表示這個小夥子蠻能幹的。
畢竟，他們的女兒是個什麽性格，做父母的再清楚不過了。
夏南星其實有點理不清自己的想法，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畏畏縮縮什麽。
方苒苒問她高中時的戀愛是怎麽談的……天地可鑒，他們那會兒一心奔著高考，那是堅不可摧的“革命情誼”。
所以，夏南星現在逐漸暴露出了她成年以來的最大短板——缺乏戀愛經驗。
細細想來，擁抱應該是他們年少時最大膽的肢體接觸了，更親密的事可不敢……也不會啊！
因為未知，所以不適應。
接吻這種事，顧北舟到底是怎麽學會的呢？
等等！
夏南星忽然想起一件尚可算做親密的事。
————
高二下學期開學了，這學期要把高三的課程提前學完，且幾乎周周有小考，人人覺得壓力山大。
包括夏南星、顧北舟在內的許多走讀生，晚上都自覺地留下來自習了。晚自習帶班老師不上課，但會給學生答疑。
開學時，老路又稍稍調整了座位，夏南星和顧北舟的座位沒有動，他們身後換成了韓俊和楊高軒這對同桌。
韓俊還行，楊高軒這個人太能嘮，夏南星挺煩他的。於是，她戴了耳塞做題。
這不，楊高軒對著一道證明題許久無果，幹脆把筆一摔不幹了。他偷偷地和同桌說小話：“韓俊，聽說北門外新開了一家面館，一會兒下了自習我們去吃個宵夜？”
他以為自己聲音很小，周圍的人全送來了白眼。
韓俊瞪他：“閉上你的嘴。”
楊高軒委屈：“刷了這麽久，你不餓嗎？”
這時，他們前面的女生動了。
夏南星大概是渴了，她頭也不擡地拿起桌上的水杯，伸手推到顧北舟的桌上。只見顧北舟單手幫她擰開杯蓋，把水杯推回她這邊。夏南星灌了兩口水，放下杯子。顧北舟又伸手過來，頭也不擡地幫她轉緊杯蓋。
全程無交流，仿佛一直都在和面前的卷子死磕。
他們身後，目睹這一幕的兩人……
韓俊皺眉：“……”
楊高軒：“我突然不餓了。”
下了晚自習，夏南星和顧北舟依然一起回家。晚上黑咕隆咚的看不清路，他們也不再避諱什麽，一起去車棚取車，一起出校門。
“餓不餓？”顧北舟問。
“有點。”夏南星說。
“走，吃東西去。”
顧北舟帶她去了楊高軒說的那家面館，這個點裏頭還人頭攢動，看來生意不錯。
夏南星是一個涼面愛好者，但顧北舟說不行：“現在天太冷，吃涼面傷胃。”
“好，我都聽你的。”她從善如流。
顧北舟點了兩碗招牌的紅油燜肉面，兩人一邊嗦著細面，一邊憧憬著未來。
“顧北舟，你有想過去哪個大學嗎？”夏南星有些頹喪，“我的成績離你還是太遙遠了。”
顧北舟常年釘在年級第一的位置不動如山，上個重點完全沒問題。夏南星就不好說了，她處於班級中游，排名就像正弦曲線，上上下下起伏不定。
“我想學建築，學校還沒考慮。”顧北舟註視著她，斟酌著說，“我覺得你更適合讀文，怎麽選了理科？”
“填志願的時候隨大流，失策了。”夏南星聳聳肩，自我開解道，“反正已經這樣了，盡力而為吧。”
聽了這話，顧北舟卻在心裏暗暗慶幸：幸好她讀了理科，不然他們就不在一個班了。
雖然這種想法有點不厚道。
他思索了幾秒，說：“有些文科專業理科生也能選，比如說中文系。”
夏南星立即搗蒜似的點頭：“對對對，我很想去這個專業！但我查過了，這個專業招理科生的學校可能不太多。”
顧北舟沒接話。
兩人吃了一陣。
夏南星望著面湯的氤氳熱氣不禁浮想聯翩：要是有一個學校能同時滿足我和顧北舟的需求就好了……或者去同一個城市上學也行……真不想和他分開啊……
她偷瞄著熱氣中的少年，心想：我一定要更努力，才能跟上他的腳步！
“星星，我們考一個大學吧。”顧北舟已經吃完了，突然說。
夏南星眼睛一亮！顧北舟竟然和她想到一塊去了！
“嗯嗯，顧北舟，我們一起加油！嗝——”她胃口不大，總是吃不太多就飽了。
夏南星尷尬地捂住臉。
顧北舟笑了，問：“吃不下了？”
她“嗯”了一聲。
只見顧北舟伸手，把她面前還剩一小半的面碗端到自己這邊，直接拿她的筷子挑起面條吃了起來……
夏南星驚訝至極：“你是豬嗎？這麽能吃！”
顧北舟笑開了，不知在那得意個什麽勁，說：“光盤，不浪費。”
————
夏南星當時沒意識到，現在回過味來了。
顧北舟用她用過的筷子，吃她吃過的面條，這不就是……間接接吻嗎？
堂堂一個學霸！
到底從哪兒學會的這些歪門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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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北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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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天星：哇，這些還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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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天星：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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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天星：別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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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天星：我又沒說不陪你玩……
女朋友今天打的字比前兩天加起來的都多，顧北舟乘勝追擊，順勢撥了視頻通話。
“嘟！”
對面不假思索地掛了。
顧北舟：？？？
他撥弄著手中的竹蜻蜓，心中計算著：這是第幾次被星星掛電話了？
眉梢眼底浮起了一層憂郁的神色，他不免有些心煩意悶。
他很了解夏南星的性格。
她外表看上去陽光燦爛，活潑開朗，與誰都能打成一片，骨子裏卻羞羞答答，有點死心眼兒，還一派爛漫天真。
是個可愛的小古板。
所以，是那晚的沖動之舉嚇到她了？
一個吻就慌成這樣，這可怎麽辦。
她打算一直躲起來嗎？
好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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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她是生氣了嗎？
也不一定吧。
顧北舟刪掉剛才那行字，重新輸入：女朋友太害羞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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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沒有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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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她睜眼閉眼都是顧北舟那日近在咫尺的眉睫。他動情的眸光裏湧起萬千波瀾，勾魂似的誘著她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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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接吻是這樣的……
她笨拙地不知如何回應，只能發顫地仰起脖頸，任他隨心所欲地汲取……
現在回想起來，她覺得顧北舟一定在心裏笑話死她了！
顧北舟這個人，她也是了解的。
他表面上成熟穩重，高冷酷霸拽，實際上外冷內熱，體貼且幼稚，並且……不斷在刷新她的三觀。
“所以，你就躲到我這來兒啦？”
方苒苒捧著果盆嗑著瓜子，聽夏南星叨叨著和顧北舟重逢以來的二三事。她布置的三千字小作文夏南星自然沒有寫，因為工作繁忙，姐妹們已許久未聯絡感情。
夏南星本來約了三人局，表示負荊請罪來做檢討了！但異地戀的簡小彤一放假就飛去男友城市了。
夏南星貓在方苒苒家的沙發上，生無可戀地嚼著薯片：“苒苒，我是不是太慫了……”
“有點。”方苒苒實話實說。
夏南星聽了，嘴巴一癟，更憂傷了：“果然是我的問題。”
“哎不是，星星，你和學霸不是高中就在一起了嗎？你們這戀愛怎麽談的呀！”方苒苒一副“我不理解”的神情。
夏南星沈默，麻木不仁地往嘴裏送薯片。
方苒苒喝了口柚子汁，接著說：“按照破鏡重圓文的套路，你們應該第一時間天雷勾動地火愛得轟轟烈烈死去活來才對呀……”
“謝謝，打住。”夏南星哭喪著臉。
看姐妹心情不佳，方苒苒自然也不痛快，安慰道：“星星，無論做什麽都不要顧忌太多，你要遵從自己的內心。”
遵從自己的內心？
“哦。”夏南星答應著，又想到一事，吞吞吐吐道，“苒苒，問你一個……比較私密的問題哈！”
“盡管問。”方苒苒非常大方。
“就是那個，你和你男朋友認識多久同居的呀？”夏南星湊過去虛心求教。
方苒苒的男友何明羿是她的大學同學，這個問題追根溯源，年代有點久遠。她朝天掰了掰手指，說：“十天吧。”
“這麽快！”夏南星一臉驚惶。
好吧，這根本沒有參考價值。
“因為我和明羿都認定了彼此呀！”方苒苒循循善誘，曉之以理，“既然認定了，為什麽不可以住在一起？反正以後的路要一起走，為什麽不早點開始磨合？”
“早點熟悉彼此的生活不好嗎？”方苒苒繼續開導她，話鋒一轉，“難道！夏南星！你還準備移情別戀！你要對學霸始亂終棄？！”
“怎麽可能！”夏南星跳起來反駁，不慎把薯片撒了一地。
方苒苒毫不在意沙發下的狼藉，作老者搖頭狀：“這不就結了嗎，你這個人啊，就是太……”
——太慢熱、太糾結、太敏感。
顧北舟在心裏總結。
他查了一下午資料，最終決定：面對某個戀愛笨蛋，還是得把腳步放得再慢一點。
但他現在得走快點去接她了。難得女朋友開口想出去玩，接下來三天的出游攻略可不能白做。
想到這裏，顧北舟多雲轉晴，心情愉悅地勾著車鑰匙走出客廳，看到喬懷仁正在花園裏遛狗。
“外公，星星在這兒寄養三天，不要餵它吃太多。”他對老人說。
“放心吧，和丫頭玩得開心點。”老人慈祥道。
“知道了，外公。”他說。
聽到汽車發動的聲音，喬芳姝從屋裏走出來。
“小舟，今天不在家吃飯嗎？”她問。
“嗯，有事，先回去了。”顧北舟心情真的不錯，還多加了一個字，“媽。”
看著黑色奧迪開遠，喬芳姝疑惑地問老人：“放假了，他還有什麽事？”
“舟舟要和小女朋友出去旅游呢！”喬懷仁笑逐顏開。
“女朋友？”喬芳姝很意外，但也為他高興，“小舟有女朋友了啊，這是好事啊！”
“臭小子，挺有本事。”喬懷仁評價。
喬芳姝依然含著笑，問道：“爸，小姑娘叫什麽名字呀，小舟和你說起過嗎？”
聞言，老人嘆了一口氣，緩緩道：“是夏南星。”
“砰！”
喬芳姝不小心踢倒了腳邊的花盆，彎腰扶起。
她的笑容凝固了：“是她？”
“是，一直都是她……”老人似有無限感慨。
這個點兒，夏南星已經告別方苒苒，回到自己家了。
她這次回家又少不了被追問相親的進展，她欲言又止地透露出要和顧北舟出門旅游這件事，父母大人紛紛點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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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們的女兒是個什麽性格，做父母的再清楚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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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苒苒問她高中時的戀愛是怎麽談的……天地可鑒，他們那會兒一心奔著高考，那是堅不可摧的“革命情誼”。
所以，夏南星現在逐漸暴露出了她成年以來的最大短板——缺乏戀愛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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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未知，所以不適應。
接吻這種事，顧北舟到底是怎麽學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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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南星忽然想起一件尚可算做親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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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下學期開學了，這學期要把高三的課程提前學完，且幾乎周周有小考，人人覺得壓力山大。
包括夏南星、顧北舟在內的許多走讀生，晚上都自覺地留下來自習了。晚自習帶班老師不上課，但會給學生答疑。
開學時，老路又稍稍調整了座位，夏南星和顧北舟的座位沒有動，他們身後換成了韓俊和楊高軒這對同桌。
韓俊還行，楊高軒這個人太能嘮，夏南星挺煩他的。於是，她戴了耳塞做題。
這不，楊高軒對著一道證明題許久無果，幹脆把筆一摔不幹了。他偷偷地和同桌說小話：“韓俊，聽說北門外新開了一家面館，一會兒下了自習我們去吃個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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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俊瞪他：“閉上你的嘴。”
楊高軒委屈：“刷了這麽久，你不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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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南星大概是渴了，她頭也不擡地拿起桌上的水杯，伸手推到顧北舟的桌上。只見顧北舟單手幫她擰開杯蓋，把水杯推回她這邊。夏南星灌了兩口水，放下杯子。顧北舟又伸手過來，頭也不擡地幫她轉緊杯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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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身後，目睹這一幕的兩人……
韓俊皺眉：“……”
楊高軒：“我突然不餓了。”
下了晚自習，夏南星和顧北舟依然一起回家。晚上黑咕隆咚的看不清路，他們也不再避諱什麽，一起去車棚取車，一起出校門。
“餓不餓？”顧北舟問。
“有點。”夏南星說。
“走，吃東西去。”
顧北舟帶她去了楊高軒說的那家面館，這個點裏頭還人頭攢動，看來生意不錯。
夏南星是一個涼面愛好者，但顧北舟說不行：“現在天太冷，吃涼面傷胃。”
“好，我都聽你的。”她從善如流。
顧北舟點了兩碗招牌的紅油燜肉面，兩人一邊嗦著細面，一邊憧憬著未來。
“顧北舟，你有想過去哪個大學嗎？”夏南星有些頹喪，“我的成績離你還是太遙遠了。”
顧北舟常年釘在年級第一的位置不動如山，上個重點完全沒問題。夏南星就不好說了，她處於班級中游，排名就像正弦曲線，上上下下起伏不定。
“我想學建築，學校還沒考慮。”顧北舟註視著她，斟酌著說，“我覺得你更適合讀文，怎麽選了理科？”
“填志願的時候隨大流，失策了。”夏南星聳聳肩，自我開解道，“反正已經這樣了，盡力而為吧。”
聽了這話，顧北舟卻在心裏暗暗慶幸：幸好她讀了理科，不然他們就不在一個班了。
雖然這種想法有點不厚道。
他思索了幾秒，說：“有些文科專業理科生也能選，比如說中文系。”
夏南星立即搗蒜似的點頭：“對對對，我很想去這個專業！但我查過了，這個專業招理科生的學校可能不太多。”
顧北舟沒接話。
兩人吃了一陣。
夏南星望著面湯的氤氳熱氣不禁浮想聯翩：要是有一個學校能同時滿足我和顧北舟的需求就好了……或者去同一個城市上學也行……真不想和他分開啊……
她偷瞄著熱氣中的少年，心想：我一定要更努力，才能跟上他的腳步！
“星星，我們考一個大學吧。”顧北舟已經吃完了，突然說。
夏南星眼睛一亮！顧北舟竟然和她想到一塊去了！
“嗯嗯，顧北舟，我們一起加油！嗝——”她胃口不大，總是吃不太多就飽了。
夏南星尷尬地捂住臉。
顧北舟笑了，問：“吃不下了？”
她“嗯”了一聲。
只見顧北舟伸手，把她面前還剩一小半的面碗端到自己這邊，直接拿她的筷子挑起面條吃了起來……
夏南星驚訝至極：“你是豬嗎？這麽能吃！”
顧北舟笑開了，不知在那得意個什麽勁，說：“光盤，不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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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南星當時沒意識到，現在回過味來了。
顧北舟用她用過的筷子，吃她吃過的面條，這不就是……間接接吻嗎？
堂堂一個學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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