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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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節；
方懷意得到自己癌癥晚期的消息時，他正在參加三中22級3班的畢業十二年聚會。
十二年不見，老同學們變化巨大。酒局裏觥籌交錯，大家談笑著，分享著自己的發展。笑意盈盈的恭維，不經意間展示的豪車名表，面對這些方懷意只覺得無聊。
他環視了一圈，也沒有看到自己相見的人，便收回視線，百無聊賴的吃著自己面前的飯菜。
方懷意正正經經吃飯的樣子在整個酒局簡直格格不入，坐著在他旁邊的好友剛剛看完無事獻殷勤的巴結人戲碼，轉過頭就看見方懷意走神的模樣。
段言放下酒杯，拍拍有些發楞的方懷意，“老方，怎麽了？悶悶不樂的。”他一邊說一邊擡起下巴示意方懷意看看旁邊人，笑著開口：“你看看，多有意思。”
方懷意順著段言的視線看過去，“還好，每天在律所聽到的故事比他們更有意思。”
段言輕嘖一聲，靠在座椅上晃晃酒杯，“也是，咱們大律師見識的可比這有意思。”
段言一飲而盡，隨意的將酒杯放下，像是想起什麽八卦的樣子，靠近方懷意，“還記得宋婷嗎？今天除了體委在國外出差，只有她沒來。誰也沒聯系上她。剛剛他們說，她沒去上大學，後來就直接嫁人了。”
段言打量著方懷意，繼續開口，“當年我還以為她能成市狀元，誰知道連高考也沒參加。你之前不是和她......”
方懷意打斷段言，“我和她早就沒聯系了。”
方懷意拿起震動的手機，起身離開，“我去接個電話。”
直到走到無人的走廊，方懷意接起這通來自醫院的電話。
“方先生，您的診斷結果已經出來了，根據初步判斷，您現在是癌癥晚期。具體......再來醫院做進一步檢查......”
掛掉電話後，方懷意仰起頭，無力的看著天空裏一閃一閃的星星。周圍平常的一切突然讓他覺得陌生，目光所及一切都在告訴方懷意一個消息。
他的了癌癥，他要死了。
第二節
雨後的舊城彌漫著淡淡的花香，屋檐上滑落的雨滴墜落到集聚在青石路面的水坑裏，激蕩的波紋擾亂了倒影的行人身影。
方懷意回到舊城還沒來得及好好逛逛，便下起了傾盆大雨。此刻雲雨停歇，他的了空，於是來到大街上，漫無目的的閑逛起了這座自己離開了十年的舊城。
舊城改造，方懷意居住的地方如今已經是小有名氣的旅游景點。青石磚路蔓延向前，街邊是紅頂的連棟小樓，墻面生長著連片的薔薇。
他隨意的逛著，在岔路口的店鋪前停下了腳步。這是一家甜品店，名字叫做【空氣楓葉】，和他之前看過的一部電影同名。
因為剛剛下過大雨，透過櫥窗看，除了幾位服務生，店裏面還沒有客人。方懷意盯著店鋪外的招牌，眼神有些空洞，思緒發散，不知道想到什麽，又搖頭強行將自己拉回現實。
盡管他不喜歡吃甜食，此刻卻鬼使神差的踏入這間【空氣楓葉】甜品店。
“叮鈴”，店鋪門被推開，因為下雨店裏沒有客人正在摸魚的服務生文文擡頭看向門口，看到進來的客人眼睛亮了亮。
推門進來的客人是新面孔，男人高大俊美，身穿一件黑色風衣，內裏配白色高領毛衣，因為之前下雨，男人隨意的領著一只長柄雨傘，周身撒發著慵懶的氣息。
“客人需要點什麽呢？”文文將紙質菜單遞給駐足在吧臺前的男人。
方懷意接過菜單，簡單的瀏覽後選擇了一份低糖甜品，“打包帶走。”隨後就近找了座位等著。
方懷意剛剛坐下就接到了來著段言急哄哄的消息轟炸。
【方懷意，剛剛阿姨給我打電話，讓我勸你相親結婚。】
【她還說你和她吵了一架。】
【你還沒有給她說你的病嗎？】
方懷意看著段言的消息，想起來他和母親的吵架。他在確診癌癥後一段時間都處於不知所措的狀態，幾年不見的母親突然找到他逼著他和女孩子相親。他當時看著從小到大幾乎沒見過面的母親，又想到自己還有一年就要死了，忍不住和母親吵了幾句。
他想不明白再婚的母親為什麽突然想起來自己這個已經被拋棄的兒子，還跑來勸自己結婚。一番考量下，方懷意回到了舊城，打算在這裏度過自己最後的時間。
【早就沒感情了，她來找我之前我甚至沒有她的聯系方式。她現在家庭和睦，兒女雙全，沒必要告訴她。】
【我再在在舊城，這裏發展的不錯，你可以來逛逛。】
“先生，您的甜點打包好了。”
方懷意接過甜品，起身離開，在他推門出去的一瞬間，他聽見了其他幾個店員討論的聲音。
“老板娘今天沒來，我聽說是又被老板打了。”
“我之前也看見老板娘手臂上都是淤青，感覺好疼。”
“老板不是東西，可惜了老板娘那麽好的人了，漂亮、勤快，可惜了不能說話。”
“挨打的時候連反抗的話都沒法說。”
方懷意在聽到【空氣楓葉】的老板娘不能說話時，動作頓了頓，隨後正常的走出了這家他本不會踏足的甜品店。
第三節
新城商超的地下停車場，空蕩的空間裏爆發了激烈的謾罵與毆打聲。
“老子說過多少次，你就是一個臭啞巴！要不是老子願意娶你，你以為你能有錢養著你那半身不遂的爹！”
男人情緒激動地拖拽著倒在地上的女人的頭發，盡管女人不斷掙紮，還是被男人拖著上到車邊。就在男人抓著女人的頭就要往車的引擎蓋上猛地砸去的時候，男人一把被猛地推開。
“你在幹什麽！”
舊城的房子雖然依然可以住人，但是裏面的家具的東西還要換新，方懷意免不了驅車前往超市購物。沒想到他剛在超市停車場停好車，就看到了男人暴打女人的一幕。
方懷意擋在被打女子前面，試圖和男人講道理，但是醉意上頭的男人根本不管不問。
“呸！臭表.子，還有人來救你。老子是他男人，你少在這裏多管閑事。”被推開的男人晃晃悠悠的手指著方懷意和她身後的女人謾罵。
“你再亂說話我就報警了，他是你妻子你也不能打人。”
“這兒到處都是監控，你再動手我就報警了。”
聽到報警，醉醺醺的男人才有些收斂，他看著方懷意，又不懷好意的開口，“行，哥們。這娘們我就留給你了。雖然是個啞巴，但是還不錯。”男人醉醺醺的臉上漏出yin .邪的表情，他看向常在方懷意身後的妻子，惡狠狠地開口；“你試試你回家我打不死你。”
男人放完狠話，也不顧自己的妻子和一個陌生男人在一起的風險，徑直離開。
方懷意回頭看向身後跌坐女人，上前扶起她來，“你還好嗎？”
女人憑著方懷意的力量起身，理了理淩亂的頭發，露出了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臉。
方懷意再看見女人臉的一瞬間僵在原地。
“宋婷”
第四節
方懷意第一次遇見宋婷的時候是在高二周五放學的時候，在舊城網吧旁邊的一條小小巷子裏。
少年時期的方懷意因為父母離異，常年被拋棄，性格有些孤僻。他喜歡一個人待在網吧，在網絡游戲裏和來自世界各地的網友度過一個個黑夜，然後在清晨離開網吧回到只有自己的家，回到孤獨的白天。
一個天天待在網吧的孤僻少年，自然而然被當做了搶錢的對象。起初是在網吧內的故意挑釁，然後在其他人選擇性回避下被拖到小巷子裏毆打，搶走身上所有的錢。
方懷意坐在地上，無神的看著擦破皮的手背，任由血珠向外滲出。
深冬夜晚，被困在漆黑小巷子裏的少年失望的想：也許一個人死掉也好。
手電筒的光從巷子口打過來，方懷意下意識的看過去。有些刺眼，伸手擋了擋，而後方懷意看見了一個女孩抱著一堆藥品，來到自己身邊。
女孩兒見他沒有反應，也沒有說話。她自顧自的拉住方懷意的胳膊，想要將方懷意從冰冷的地面上來起來。
方懷意皺了皺眉，沒有說話，他任由女孩拉著自己走出漆黑的巷子。
女孩拉著方懷意來到光亮街道邊的便利店，她向方懷意比劃了兩下，示意他坐在椅子上。
方懷意看著女孩給自己上藥的樣子，後知後覺，自己正在接受一個陌生啞巴女孩的好意。方懷意看著女孩細心的樣子，喉嚨莫名疼痛，他喑啞開口；“謝謝你。”
女孩聽到方懷意的道謝，擡頭對他笑了笑。
方懷意平白接受一個女生的好意有些手足無措，他剛想說些什麽，女生就給他包紮好了傷口。她留下藥品，做了幾個手勢，就快步離開了。
方懷意看著女生離開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才回過頭看自己面前的一堆新買的藥品。
他突然覺得視線模糊，他有些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在此之後，方懷意再也沒有去過網吧，但是他每每空閑時就到這家便利店，買一堆東西，名正言順的在櫥窗的桌子旁待一天。他在這裏等了半年，可是他再也沒有遇見過那天那個女孩。
他甚至沒有機會對她好好地道謝。
方懷意有些絕望的想，也許他這樣的人根本就不該存在。
活著，然後無人問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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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
方懷意得到自己癌癥晚期的消息時，他正在參加三中22級3班的畢業十二年聚會。
十二年不見，老同學們變化巨大。酒局裏觥籌交錯，大家談笑著，分享著自己的發展。笑意盈盈的恭維，不經意間展示的豪車名表，面對這些方懷意只覺得無聊。
他環視了一圈，也沒有看到自己相見的人，便收回視線，百無聊賴的吃著自己面前的飯菜。
方懷意正正經經吃飯的樣子在整個酒局簡直格格不入，坐著在他旁邊的好友剛剛看完無事獻殷勤的巴結人戲碼，轉過頭就看見方懷意走神的模樣。
段言放下酒杯，拍拍有些發楞的方懷意，“老方，怎麽了？悶悶不樂的。”他一邊說一邊擡起下巴示意方懷意看看旁邊人，笑著開口：“你看看，多有意思。”
方懷意順著段言的視線看過去，“還好，每天在律所聽到的故事比他們更有意思。”
段言輕嘖一聲，靠在座椅上晃晃酒杯，“也是，咱們大律師見識的可比這有意思。”
段言一飲而盡，隨意的將酒杯放下，像是想起什麽八卦的樣子，靠近方懷意，“還記得宋婷嗎？今天除了體委在國外出差，只有她沒來。誰也沒聯系上她。剛剛他們說，她沒去上大學，後來就直接嫁人了。”
段言打量著方懷意，繼續開口，“當年我還以為她能成市狀元，誰知道連高考也沒參加。你之前不是和她......”
方懷意打斷段言，“我和她早就沒聯系了。”
方懷意拿起震動的手機，起身離開，“我去接個電話。”
直到走到無人的走廊，方懷意接起這通來自醫院的電話。
“方先生，您的診斷結果已經出來了，根據初步判斷，您現在是癌癥晚期。具體......再來醫院做進一步檢查......”
掛掉電話後，方懷意仰起頭，無力的看著天空裏一閃一閃的星星。周圍平常的一切突然讓他覺得陌生，目光所及一切都在告訴方懷意一個消息。
他的了癌癥，他要死了。
第二節
雨後的舊城彌漫著淡淡的花香，屋檐上滑落的雨滴墜落到集聚在青石路面的水坑裏，激蕩的波紋擾亂了倒影的行人身影。
方懷意回到舊城還沒來得及好好逛逛，便下起了傾盆大雨。此刻雲雨停歇，他的了空，於是來到大街上，漫無目的的閑逛起了這座自己離開了十年的舊城。
舊城改造，方懷意居住的地方如今已經是小有名氣的旅游景點。青石磚路蔓延向前，街邊是紅頂的連棟小樓，墻面生長著連片的薔薇。
他隨意的逛著，在岔路口的店鋪前停下了腳步。這是一家甜品店，名字叫做【空氣楓葉】，和他之前看過的一部電影同名。
因為剛剛下過大雨，透過櫥窗看，除了幾位服務生，店裏面還沒有客人。方懷意盯著店鋪外的招牌，眼神有些空洞，思緒發散，不知道想到什麽，又搖頭強行將自己拉回現實。
盡管他不喜歡吃甜食，此刻卻鬼使神差的踏入這間【空氣楓葉】甜品店。
“叮鈴”，店鋪門被推開，因為下雨店裏沒有客人正在摸魚的服務生文文擡頭看向門口，看到進來的客人眼睛亮了亮。
推門進來的客人是新面孔，男人高大俊美，身穿一件黑色風衣，內裏配白色高領毛衣，因為之前下雨，男人隨意的領著一只長柄雨傘，周身撒發著慵懶的氣息。
“客人需要點什麽呢？”文文將紙質菜單遞給駐足在吧臺前的男人。
方懷意接過菜單，簡單的瀏覽後選擇了一份低糖甜品，“打包帶走。”隨後就近找了座位等著。
方懷意剛剛坐下就接到了來著段言急哄哄的消息轟炸。
【方懷意，剛剛阿姨給我打電話，讓我勸你相親結婚。】
【她還說你和她吵了一架。】
【你還沒有給她說你的病嗎？】
方懷意看著段言的消息，想起來他和母親的吵架。他在確診癌癥後一段時間都處於不知所措的狀態，幾年不見的母親突然找到他逼著他和女孩子相親。他當時看著從小到大幾乎沒見過面的母親，又想到自己還有一年就要死了，忍不住和母親吵了幾句。
他想不明白再婚的母親為什麽突然想起來自己這個已經被拋棄的兒子，還跑來勸自己結婚。一番考量下，方懷意回到了舊城，打算在這裏度過自己最後的時間。
【早就沒感情了，她來找我之前我甚至沒有她的聯系方式。她現在家庭和睦，兒女雙全，沒必要告訴她。】
【我再在在舊城，這裏發展的不錯，你可以來逛逛。】
“先生，您的甜點打包好了。”
方懷意接過甜品，起身離開，在他推門出去的一瞬間，他聽見了其他幾個店員討論的聲音。
“老板娘今天沒來，我聽說是又被老板打了。”
“我之前也看見老板娘手臂上都是淤青，感覺好疼。”
“老板不是東西，可惜了老板娘那麽好的人了，漂亮、勤快，可惜了不能說話。”
“挨打的時候連反抗的話都沒法說。”
方懷意在聽到【空氣楓葉】的老板娘不能說話時，動作頓了頓，隨後正常的走出了這家他本不會踏足的甜品店。
第三節
新城商超的地下停車場，空蕩的空間裏爆發了激烈的謾罵與毆打聲。
“老子說過多少次，你就是一個臭啞巴！要不是老子願意娶你，你以為你能有錢養著你那半身不遂的爹！”
男人情緒激動地拖拽著倒在地上的女人的頭發，盡管女人不斷掙紮，還是被男人拖著上到車邊。就在男人抓著女人的頭就要往車的引擎蓋上猛地砸去的時候，男人一把被猛地推開。
“你在幹什麽！”
舊城的房子雖然依然可以住人，但是裏面的家具的東西還要換新，方懷意免不了驅車前往超市購物。沒想到他剛在超市停車場停好車，就看到了男人暴打女人的一幕。
方懷意擋在被打女子前面，試圖和男人講道理，但是醉意上頭的男人根本不管不問。
“呸！臭表.子，還有人來救你。老子是他男人，你少在這裏多管閑事。”被推開的男人晃晃悠悠的手指著方懷意和她身後的女人謾罵。
“你再亂說話我就報警了，他是你妻子你也不能打人。”
“這兒到處都是監控，你再動手我就報警了。”
聽到報警，醉醺醺的男人才有些收斂，他看著方懷意，又不懷好意的開口，“行，哥們。這娘們我就留給你了。雖然是個啞巴，但是還不錯。”男人醉醺醺的臉上漏出yin .邪的表情，他看向常在方懷意身後的妻子，惡狠狠地開口；“你試試你回家我打不死你。”
男人放完狠話，也不顧自己的妻子和一個陌生男人在一起的風險，徑直離開。
方懷意回頭看向身後跌坐女人，上前扶起她來，“你還好嗎？”
女人憑著方懷意的力量起身，理了理淩亂的頭發，露出了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臉。
方懷意再看見女人臉的一瞬間僵在原地。
“宋婷”
第四節
方懷意第一次遇見宋婷的時候是在高二周五放學的時候，在舊城網吧旁邊的一條小小巷子裏。
少年時期的方懷意因為父母離異，常年被拋棄，性格有些孤僻。他喜歡一個人待在網吧，在網絡游戲裏和來自世界各地的網友度過一個個黑夜，然後在清晨離開網吧回到只有自己的家，回到孤獨的白天。
一個天天待在網吧的孤僻少年，自然而然被當做了搶錢的對象。起初是在網吧內的故意挑釁，然後在其他人選擇性回避下被拖到小巷子裏毆打，搶走身上所有的錢。
方懷意坐在地上，無神的看著擦破皮的手背，任由血珠向外滲出。
深冬夜晚，被困在漆黑小巷子裏的少年失望的想：也許一個人死掉也好。
手電筒的光從巷子口打過來，方懷意下意識的看過去。有些刺眼，伸手擋了擋，而後方懷意看見了一個女孩抱著一堆藥品，來到自己身邊。
女孩兒見他沒有反應，也沒有說話。她自顧自的拉住方懷意的胳膊，想要將方懷意從冰冷的地面上來起來。
方懷意皺了皺眉，沒有說話，他任由女孩拉著自己走出漆黑的巷子。
女孩拉著方懷意來到光亮街道邊的便利店，她向方懷意比劃了兩下，示意他坐在椅子上。
方懷意看著女孩給自己上藥的樣子，後知後覺，自己正在接受一個陌生啞巴女孩的好意。方懷意看著女孩細心的樣子，喉嚨莫名疼痛，他喑啞開口；“謝謝你。”
女孩聽到方懷意的道謝，擡頭對他笑了笑。
方懷意平白接受一個女生的好意有些手足無措，他剛想說些什麽，女生就給他包紮好了傷口。她留下藥品，做了幾個手勢，就快步離開了。
方懷意看著女生離開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才回過頭看自己面前的一堆新買的藥品。
他突然覺得視線模糊，他有些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在此之後，方懷意再也沒有去過網吧，但是他每每空閑時就到這家便利店，買一堆東西，名正言順的在櫥窗的桌子旁待一天。他在這裏等了半年，可是他再也沒有遇見過那天那個女孩。
他甚至沒有機會對她好好地道謝。
方懷意有些絕望的想，也許他這樣的人根本就不該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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