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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收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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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見成文叔,半途文伯去文叔通知不必再等,文道則直接帶著池千望殷朗及昏厥的朱懷古回到文家莊,一回到文家莊,殷朗騎馬速回了城,直往太醫院找春津,池千望留在文伯家照著昏迷的朱懷古,不久文伯便回到家中。

朱懷古被安排在離堂屋最近的房間,那原本是文路未出嫁前的房間,池千望寸步不離地看著朱懷古,期間文巷進房幾回,每一回她看著一睡一坐的兩人,總難以言喻看到如此和諧的兩人而產生的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很奇怪,或者說不應該套在兩個男子身上,然奇異地她卻想到了。

回到堂屋,殷朗去請春津還未歸,文伯文道各坐一邊,文巷踏過門檻:

“父親,大哥,朱侍從是不是有什麽病?”

文道搖頭:“看著不像,倒像是進密道後觸景……”

他看向父親。

文伯意識到長兄的註視,他略擡眼,細想著當時的情況,他其實很讚同文道的看法:

“我覺得也是,很像是進了地下通道快到你們二叔那兒時,朱侍從看到了密道而想到什麽,當時朱侍從頭很疼,最後疼到昏厥……”

他覺得朱懷古想到的事情絕對不會小,可自他文家世代守護的白家大墓第二個墓口能想到什麽,他無法聯想,無法想象,完全不明白這同朱懷古有什麽幹系?

“咱家是守墓人,朱侍從朱家雖百年前也同是白家家生子,但我們兩家為白家做的事情完全不同,咱文家僅僅是守著白家大墓,他朱家卻是世代在為百年前白家之禍因果奔波……”文巷突然覺得,或許是朱懷古隱瞞了什麽,就像她,就像她父親也有瞞著的事情一樣:“父親,關於第三件詭事……”

“住嘴!”文伯頓聽氣極敗壞地打斷文巷的話,他往堂屋外望了望,見最後的文路房間敞開的門沒半點兒動靜,池千望仍在房裏沒出來,應該沒聽到文巷說的話,他松了口氣,回眸對文巷疾言厲色起來:“以後不準再提!”

文道也知文巷想要說什麽,他們文家其實不僅知道第一第二件詭事,連第三第四件詭事也是知道的,甚至連第五件詭事劉三木之死,他與文巷雖不是很清楚,但他與文巷都有個感覺,他們的父親其實知道劉三木是怎麽死的,兇手是誰大概也知道,只是他們不明白,為什麽明知兇手是誰,且兇手其實同他們文家沒有關系,那麽他們的父親是為了什麽而選擇知而不言呢?

文巷被文伯喝得半聲再不敢言,她心裏有些委屈,她也不是提,這不是瞧著朱懷古昏睡著,池千望在旁守著,殷朗又進城去請大夫了,堂屋裏也就她同父兄三人,怎麽就不能提了?

她還特意壓了聲音,朱懷古昏睡著不可能聽到,那麽小聲,池千望也不會聽到的!

隨著春津的到來,進了文伯家文路房中,池千望趕緊讓出位置,讓春津在床榻邊上凳子坐下,開始仔細為朱懷古診脈,殷朗也在房裏,文伯文道文巷皆站在房門處,不敢站太近,也沒離開房裏,他們同樣擔心著朱懷古的狀況。

片刻後春津將朱懷古的手輕輕放回被子裏,他轉頭對池千望道:

“朱侍從頭疼之癥是愈發嚴重了,不是告訴過你,切勿讓她思慮過度麽!”

上回朱懷古頭疼便是他診治的,這種頭疾說不清楚具體什麽原因,治起來也麻煩且難,他開了方子讓朱懷古調理,囑咐了心情思緒一定要清明,不能太過勞累思慮,本以為池千望那般看重朱懷古,縱是綁著盯著,也會讓查起案子來便不管不顧的朱懷古有所收斂,沒想數日不見,頭疼之癥不見減輕,反越發嚴重,他真不知道該說朱懷古什麽好,何況朱懷古現今昏睡著,他說了她也聽不到,只能瞪起池千望來。

這一瞪,直將文伯文道文巷三人給瞪出個冷汗來,皆覺得眼前這大夫真是膽大包天,連大理寺首官也敢瞪得這般明目張膽,真是不要命了。

殷朗有所感會,低聲同三人解釋道:

“春太醫同我家少爺是知已好友,素來這般隨意慣了。”

要認直論起來,縱春津是太醫院甚有醫術名望的太醫,其實論官階也是低於池千望至少好幾階,但舊識相處麽,自是不一樣,不會去計較這些身外尊卑禮數。

文伯文道文巷齊齊點頭,心中恍悟,原來是舊識好友,怪不得呢,還有,他們眼前的大夫竟然是太醫,殷朗去找大夫給朱懷古看病,居然一請便請到太醫院裏去了!

這樣的事態發展,真不是他們這些小平民老百姓所能想象的。

關於朱懷古的病,春津開了方子,殷朗趕緊出門騎馬進城抓藥,春津又給朱懷古點了安神的香,最後方同池千望出了房間,關上房門,連同文家三人一起到堂屋裏坐下。

文巷趕緊重新去燒水泡茶,文伯文道恭恭敬敬站在一旁不敢落座,他們對池千望這大理寺青天是敬畏得不得了,對春津這樣在太醫院任醫官的太醫更是尊敬得不能再尊敬了。

池千望想同春津說說朱懷古的頭疾,在文巷上了一壺剛泡好的熱茶後,便甚是有禮地表達了他想同春津獨處說說話兒的意思,文伯立刻會意,連應好,帶著文道文巷很快出了堂屋,皆退到文伯房裏去。

文巷倒是很想到文路房裏去看著朱懷古,奈何文伯早看穿她心思,毫不留情道:

“你收了這心思!不管是池大人還是朱侍從,那都不是你所能肖想的!”

“池大人便算了,女兒自知配不上,可朱侍從為何不行?”文巷不服氣,立刻回嘴。

文伯道:“你以為朱侍從什麽身份都不是,你就配得上了?他是城裏有名的小公子大神探,將來前程無量,指不定哪一日考了功名入了仕途,他便是頂頂有名的青天大老爺!他豈能入贅咱文家?入贅了咱文家,他還能在仕途上大展拳腳?你若真心悅朱侍從,你便該好好地想一想,你們是真的適合在一起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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