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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倆紙燈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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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想要取兩人性命之意,那費心機以紙燈籠引兩人至此,顯然是為了告訴兩人什麽,而兩人正在追查翰林浮屍一案,莫非與案子有關?

朱懷古正想著,上面已然傳來由遠至近的腳步聲,跑得有些急,她猜:

“應大人回來了?”

池千望也覺得是,果片刻便聽到應浩澎邊喘著邊將紙墨筆交給殷朗,讓殷朗捎下洞給兩人。

殷朗把東西放下,人便又躍上洞上面,一洞裏一站三個人便顯得擁擠,二洞上面得有人守著。

池千望有丹青功底,自由他執筆,朱懷古便動手磨墨,幸在這會兒日白青天,光線足,便是洞深些,自洞口折射進洞裏的光線也足夠讓池千望看清楚洞壁上的刻書,一筆一劃像拓碑一般拓下來,倒也不難。

時至晌午後,池千望方將刻書全然照拓下來畫在紙上,待墨一幹折成,他將刻書交給朱懷古,朱懷古只看一眼便將其小心收入袖兜裏。

兩人回到洞上面,四人提步往回走時,朱懷古突然道:

“少爺,我想順便將這周邊的地勢畫下來。”

沒想殷朗道:“這周邊環境地勢我都記下來了,倘你有需要,我可以畫下來,要是想將整座翰林後山清楚地畫下來,也是可以,不過就需要一些時間了。”

朱懷古欣喜過望:“真的?”

殷朗看著朱懷古笑,他也笑了,應道真的。

應浩澎早知殷朗記性不錯,於京城街巷胡同各處,簡直就是活地圖,沒想這半天時間,殷朗竟已記下這洞周邊的環境地勢,他可是除了又驚又奇之外,啥也沒記住。

池千望拉起朱懷古的手,話卻是對殷朗道:

“那下晌你趕緊過來熟悉一番,再將整座山的地勢大致畫下來。”

朱懷古被充道:“於北捷廟、掛紙燈籠的那棵樹、窄道、寬路,還有這個洞周邊,特別要畫詳細!”

殷朗道:“行,吃過午膳我便回來。”

四人下山回到翰林院裏,連同應浩澎也出了翰林院,同池千望三人到外面酒樓就近用了午膳,絲毫不在意他剛剛出翰林院,其他庶吉士對他背後的私議,連翰林院守門的官差看他的眼神兒都不一樣了。

到酒樓雅間裏坐下,四人用著茶,飯菜要晚一點兒上來,朱懷古已沒將應浩澎當外人,極不客氣地直接問道:

“應大人,那些人平常裏也是這般排擠你?”

池千望聽之沒反應,殷朗似是見之不怪,應浩澎則笑道:

“排擠算不上,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

朱懷古雙手拍掌:“說得好!”

世間許多人許多事,可不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麽。

席間用午膳罷,桌面清凈,跑堂重新上了一壺好茶,四人四盞茶說著話兒,朱懷古將刻書掏出來平鋪於桌面,四人同看得目不轉睛。

應浩澎看得暈頭轉向:“我也算十年寒窗,卻未曾見過此等文字,倘說不是文字,難道是圖畫?”

殷朗也有同感:“字不像字,畫不像畫的,根本看不出來什麽。”

池千望與朱懷古聽著對看一眼,四人之感竟是相同,倘那人真想以這樣的方式告訴兩人什麽,這也太讓人費解了,倘他們解不出來,那根本形同於無。

朱懷古再想到北捷廟那塊怪異巨石,秀眉是越蹙越深。

解開刻書中的意思成了當務之急,用過午膳應浩澎自不能再跟三人回大理寺,殷朗回大理寺取了要用的更多紙墨筆,便再到翰林後山開始繪圖,池千望回大理寺便進了翰林書館,意圖在書中找出些許端倪來,朱懷古剛直接抱著覆制出來的刻書進池千望公事房,一進到日落也沒出來。

日暮時楊不過回來,興匆匆地跑進公事房,便只見到朱懷古在,他疑道:

“怎麽就你在?池大人與殷朗呢?”

朱懷古說了兩人的去向,見楊不過喜盈於色,她不禁自公案後起身,雙眸晶亮地問他:

“是不是在紙燈籠上發現了什麽?”

楊不過一路跑回來跑得急,這會兒渴得很,端起一盞先前朱懷古沏給池千望,池千望卻一口未喝便去了出大理寺到翰林書館找線索的茶,入口又苦又冷,他卻是一喝到底,喝了個半滴不剩。

朱懷古見狀,連忙去重新沏盞熱茶來,楊不過接過卻是不著急喝了,指著帶去萬家燈鋪又帶回來的紙燈籠殘餘竹架道:

“已經確定,這紙燈籠就出自萬家燈鋪,但這種紙燈籠很普通,賣得也最好,也就萬老板還認得出這竹架尾端那一點姻紅乃他家萬家燈鋪的記號,要不然啊,真是連出處都難印證!”

說了一大堆也沒說出個重點,朱懷古不由問:

“既是賣得最多,那是很難知道到底是誰買了這紙燈籠,又將其掛在翰林後山北捷廟再上的那棵樹上,你有發現,到底是什麽發現?”

楊不過端起茶盞抿了口,方將冷茶下肚雖舒坦,到底是冷的,這會兒喝口熱茶,又是不一樣的舒坦:

“本來這事兒還真挺難的!也是上天看不得兇手行兇,還逍遙法外!”

萬老板自楊不過拿過去的竹架尾端一點姻紅認出是他家燈鋪的記號,但要說是有哪些人買過這樣的紙燈籠,別說萬老板這老板,就是底下記性最好的夥計,也說不出所有的人來。

但其中有一個卻讓萬老板與夥計印象十分深刻!

朱懷古問:“怎麽深刻法?”

楊不過道:“約莫就在十日前,有一個姑娘去萬家燈鋪買燈籠,指要買的便是這種紙燈籠,且一要要了兩個,還說一定要一模一樣的,半點兒不同都不行!”

怎麽個半點兒不同也不行法呢,就是從紙到竹架,裏裏外外各個銜接都得一模一樣,半點兒差不離都不行。

說到底,這紙燈籠都是手藝活,是人一點一點做出來的,但凡是人,前後做了兩個,便是同一個人,做出來的燈籠也是有些不同,便是無大不同,其中一星半點地不同還是有的。

那姑娘把要求一說,夥計難住了,當時萬老板正好做,便同那姑娘說了好些道理,說這天下間便是雙生子,也有少許不同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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