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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竹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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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養病養傷的三日裏,殷朗去了京郊找到村莊,終於找到死者家。

這事兒在朱懷古還昏昏沈沈睡著的時候,殷朗已細細同池千望稟過,這會兒殷朗依舊騎馬在車側跟著,池千望便同朱懷古細說了過程結果。

同池千望一樣,朱懷古聽出古怪道:

“死者家既是遠在京郊村莊,城裏人,還是內城人,怎麽會知道死者是遠在京郊外的村莊農戶?”

池千望道:“這條線索也是底下衙差偶然得知,待稟了殷朗,殷朗察覺其中有異,再同衙差找去告知線索之人的位置,卻是再尋不到那人。”

衙差也僅知道那人是位大娘,穿得破破爛爛,好似乞丐,相貌看不清,再尋這位大娘,更是再尋不著,線索如何得知的疑問,便也成了疑問,尚未有答案。

“可惜了。”朱懷古又問,“不過這條線索不能放,得追查到底,倘能找到那位大娘,想必這個案子便能更明朗些。”

池千望說放心,由那個見過大娘的衙差領頭,有一隊衙差在查著那位大娘的蹤跡,只是三日以來,似乎並無進展,如無頭蒼蠅般,連大娘的影子也沒摸到。

到了翰林後山,應浩澎早等在後湖,非得跟殷朗上山,誠然他不敢在池千望跟前執拗,只敢同殷朗硬頂上,非跟著不可。

池千望念在搜救當夜,應浩澎不僅幫了忙,還親自跟著上山找到他與朱懷古,實算有心,於山上也不全然陌生,便也沒反應。

池千望不反對,殷朗自也不會堅持不讓應浩澎跟,但上山前,他同應浩澎道:

“此番上山,少爺不想人多驚了不該驚動的,人一少,有危險時,我首要便是護著少爺與懷古,你既是非要上山,自已可得小心著點兒。”

言下之意,真有危險,他得自求多福,應浩澎瞪大眼瞪著好友老半晌,只得殷朗再道一句:

“所以,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應浩澎嗬一聲:“敢情你在這兒等著我是吧!”

池千望與朱懷古已提步上山,殷朗未再多言,趕緊跟上,他可不能讓這兩位再出半點兒事兒,要不然單就刑顏玉與春津,就得放不過他這保鑣。

瞪著殷朗那快速上山的身影,應浩澎是瞪得眼酸,誠然他早就知道池千望在殷朗心中的份量,倒是沒想到現如今還多了一位朱懷古,他呢,哼,早拋到不知第幾位去了!

不過殷朗說得對,這翰林後山雖說沒什麽猛獸之類,有獸也是諸如小兔子那般可愛的小獸,但經池千望與朱懷古三日前夜裏迷路又掉進不知名洞裏,應浩澎便覺得這後山實在詭異。

不再作多他,想上山的他趕緊跟在後面,再是左右戒備,東張西望,最後望得朱懷古特意慢了幾步,與他並排走著,同他道:

“應大人,你也別緊張,殷朗雖說得對,不過這會兒便是真有人藏在這山上,這會兒尚不到半山腰,那人也絕不會在這一段下手,怎麽也得到了北捷廟再說。”

“北捷廟?”應浩澎聽到新名詞,特別聽朱懷古的意思,這新名詞還是關於後山上的,他轉一想:“朱侍從是指山上那座百年古廟?”

朱懷古點頭:“就是那古廟!”

應浩澎眼露敬佩之色:“朱侍從真是行萬裏路讀萬卷書啊,連那百年古廟都知道叫‘北捷廟’!對了,朱侍從是如何得知?”

朱懷古故技重施:“書上。”

應浩澎問:“哪本書?先時朱侍從同池大人到翰林書館找書看,可就在書館裏?”

朱懷古一點頭,他越發眸露喜色:

“這真是太好了!我也去尋來看看!對了,那書叫什麽?”

叫什麽,朱懷古還真不曉得,她往前問池千望:

“少爺,那本書叫什麽來著?我給忘了。”

真是問得坦坦蕩蕩,毫無不好意思之意,池千望回頭瞥了一臉坦然的朱懷古,再落在應浩澎求知的臉上:

“叫什麽我也忘了,不過我已讓顏玉幫忙找找,待他找出來了,你們誰想看都可以。”

還是大理寺左少卿刑顏玉親自去找的書!

應浩澎覺得他自遇殷朗始,這氣運便一直高昂,先是脫了那上頓不接下頓的貧困,再是中舉中進士入翰林,然後有機會與大理寺首官,與聲名雀起的小公子大神探相識,現今又有大理寺左少卿尚書之子替他找書!

誠然也知道並非是他的面子,他哪裏有什麽面子,可既是池千望要刑顏玉找的書,池千望又許了待找到,誰看都可以,那就是他可以看了,還不是刑顏玉幫他找的書麽,這說出去都倍兒有臉面啊,他實在太走運了!

不同於應浩澎聞名在心中一陣澎湃,朱懷古一聽忙快步兩個石階,殷朗見她趕上來,便往前快步兩個石階,在最前頭走,這位子一讓出來,她補上便問:

“少爺讓刑大人幫忙找?”

她也不會關心誰找的問題,她就是怕刑顏玉是不是也知道了一些她的事情,她這心思這疑慮,池千望心知肚明:

“只是幫忙找,沒有其他。”

朱懷古全身一松,那就好。

殷朗在前面聽著,當然明白是什麽意思,應浩澎在後面聽著,卻是聽得更雲裏霧裏。

到了半山腰北捷廟前,四人站定,看著再往上越發窄的山道。

三日前搜救出洞裏的兩人時,殷朗親自下洞救人,在洞裏他也看到了被火燒成灰燼的紙燈籠,因著洞裏潮濕,夜裏氣溫又低,紙燈籠的竹架有些燒未透,池千望當時背後雖疼得厲害,懷裏又緊抱著朱懷古坐了一夜裏,渾身是又麻又疼,還是囑了當時的他,把燒得只餘小一部分的竹架帶下山,到大理寺好好檢驗了一番。

這一番檢驗,還真檢驗出些許頭緒來。

朱懷古道:“我記得那竹架上雖無商家記號,但那竹架韌性十足,顏色被燒過,瞧不出原色,有一根竹架尾端卻有一點姻紅,當時不過認出,說該是外城萬家燈鋪裏的紙燈籠,此事兒可印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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