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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補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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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黃雪一人造就的意外死亡案並沒有引起皇帝對易學的看法偏頗,黃雪初時的覆仇目的達到了,五年前黃雪父母枉死之冤得以雪白,但想徹底染汙廢去易學的目的,卻是絲毫未起作用,倒是皇帝對朝延命官的言行品性約束卻掀起了從所未有的風浪。

一時間,禦史言官們是忙得不可開交。

池千望道:“有時候看似無關的一些人,其實不過是我們還未發現隱藏於他們身後的那張網,一旦發現了,就會明白所有事情都不會是無緣無故,只在於你知不知道而已。”

朱懷古默,心中卻想,那那張隱藏在前世她被刺殺身亡的背後,又該是怎樣的一張網?

池千望說待意外死亡案一了,他便放朱懷古自由,將賣身契還給她,讓她不再是奴身,這點他做到了。

當朱懷古撕了那張起初為生存為留在池家而簽下的賣身契時,她身心一陣輕松:

“少爺,我還是留在你身邊侍候,少爺先前也說過不會趕我走,這話算數吧?”

池千望很高興聽到她這樣說,但架子還是得擺一擺:

“殷朗都為你去揍了顏玉了,我能趕你走麽?”

剛進門的殷朗默——那還不是您老下的令麽!

朱懷古也知實情,抿著笑轉個身,便向僵杵在門邊的殷朗深深一揖:

“那謝過殷朗了,以後但凡是我能幫得上的,殷朗不必客氣,只管說來。”

殷朗一聽還真不客氣了:“我看你針線活兒不錯,要不幫我把灰藍色的那件外袍給補補?”

池千望嘴直抽抽,沒等朱懷古回答行與不行,他直接攔在前頭:

“你那件灰藍色外袍,小古是不能給你補補了,你拿到府裏針線房去,那裏的嬤嬤針線活兒做得更不錯。”

朱懷古楞——她怎麽就不能給補補了?

正想要說可以的,沒想她剛張嘴,池千望又攔在她前頭,起身道:

“今兒我休沐,你倆也跟著閑著,顏玉手裏的案子是個棘手的,原被告身份都不是一般老百姓。剛才衙裏來報,說是原告家屬與被告家屬又在大理寺鬧了一通,動靜之大連另一頭的六部都驚動了,不如就幫著顏玉查查這個案子吧。”

大理寺衙門與六部衙門那是一東一西,池千望說都驚動六部了,可見那兩大家屬是鬧得有多大發了。

殷朗看向朱懷古:“怪不得刑大人非要拉懷古去幫忙不可了。”

他挺愧疚的,雖然下令的人不是他,揍刑顏玉也不是他本心,刑顏玉與刑家更沒因此責怪他,反是被刑尚書私下狠誇了兩回,說揍得好之類的雲雲,可下手的人終歸是他,他覺得有點兒虧心。

於是去幫忙,他是萬分的樂意。

不過要是池千望不去,殷朗也不會去的。

意識到殷朗瞧著他,池千望淡淡道:

“這個案子我就不摻和了,一個案子有一位少卿主查主審便夠了。”

確實夠了,不必再加上一個首官。

何況池千望除了案子,手中公務也不少,平日裏並不閑,也就每月的休沐日可以清閑清閑。

朱懷古當然也不會反對,但池千望不是剛揍過刑顏玉麽?

這個疑問池千望很快給回答案:“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他便會無所顧忌地亂動手腳。”

說著,還意有所指地瞧了朱懷古一眼。

莫說當事人了,就是殷朗都覺得這一眼太有戲。

出池府前往大理寺的路上,殷朗與朱懷古騎著馬兒,也沒多急多趕,街上行人不少,總不能縱馬,怕傷到人,兩人邊騎馬邊閑聊著。

說了幾句閑話後,殷朗看了朱懷古一眼,這一眼意味深長。

除了於情愛之事神經較大條之外,其他時候還是挺聰敏的朱懷古回看他,正巧對上殷朗這一眼,問他:

“有話你就說,我們之間還用得著這般客氣?”

殷朗方將在千山院時就沒客氣,但碰了池千望個釘子,那時他便覺得,或許他跟朱懷古有些時候還真得客氣客氣。

比如說,在池千望跟前的時候。

但這會兒沒池千望,他便也不客氣了:

“少爺是對你越來越好,你就沒察覺點兒什麽?”

朱懷古一楞,隨即想到殷朗那件要她給補補的灰藍外袍,逐笑道:

“少爺也不是護著我,主要是怕我針線活兒太差,怕讓我給你的外袍給補出個笑話來!你不知道,有一回我閑著無事做了個錢袋,我針線活兒一般,繡功更一般,這些還都是以前妹妹尚在時,她教我的。貧窮小老百姓麽,沒什麽大老爺們不能近庖廚拿針線的講究,不過我學,也學不精。所以那只被少爺看到的錢袋,我是做得馬馬虎虎,沒繡東西,就灰撲撲一個小錢袋,不曾少爺看到後埋忒了我針線活兒一通,還說我浪費好端端的布料,轉手便給我拿去丟了!”

“丟了?”殷朗質疑,他怎麽覺得朱懷古形容的灰色錢袋,他好似有見過?

朱懷古點頭:“嗯,丟了,不過丟在哪兒我不知道,少爺那臉一板起來,我哪裏敢問。”

原來是想池千望丟了,她再撿回來繼續用的,沒想他一臉高深,瞧不出喜怒,她瞬時不敢問了,只得過後等他走了,她用餘下的灰色布料趕緊又做了個,這會兒正在身上用著呢。

想著她掏出錢袋來,示意殷朗看看:

“這是我後來做的,不敢再在白日裏做,是那日被少爺丟掉一個後,我夜裏趕工做出的第二個,跟先前那個差不多,也是不怎麽好看。”

殷朗瞧著朱懷古手中那灰撲撲,確實沒半點兒好看模樣的錢袋,心說怪不得池千望會埋忒了。

自家少爺於生活細節有多講究,他是再清楚不過了,雖然自朱懷古來後,少爺那愛挑身邊人刺的毛病已許久不再犯,不過那對連細處也必定要精細的要求,少爺是半點兒也沒變過。

待反應過來他臉上嫌棄的神色太過明顯,殷朗忙點評句:

“能用便好,不必多好看。”

朱懷古沒在意殷朗那掩蓋得有些遲的真情流露,反正對於自已做的這個錢袋,她也挺嫌棄的。

不過再嫌棄,也是自已親手做的東西,前世她雖也有學女紅,可那是後來為了做太子妃而臨行抱的佛腳,成效簡直不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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