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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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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群想著自已方將脫口而出的那個字眼——船!

或許是因著已說了不該說的話,他索性再告訴朱懷古一個信息:

“女的,三十幾歲的婦女打扮。”

再來到稻香湖,池千望那邊已然令殷朗帶著人將那處宅子圍了起來,放出尤家仆從,也將楊群拘了。

而池千望親自帶人直接到了稻香湖,與朱懷古匯合,奇怪地,連刑顏玉也來了。

意會到她的詫異眸光,刑顏玉看了眼池千望,見池千望沒想開口說一說的意願,他只好自個解釋:

“殷朗不在,他呢,沒身手,我有點兒身手,雖比不上殷朗吧,但比三腳貓功夫強多了。待會兒到今晚上,都得跟兇手爭時間較量,衙役又太著眼,不太好接近行動,只能到最後關健起到拘人的最重要作用。所以在此之前,他怕有危險,便死活拉我來了,說有事兒護他周全。”

其實話不是這樣,池千望當時是說,朱懷古一查起案來,有時便會不管不顧地沖向前,從殷朗千交代萬囑咐別進院進宅,朱懷古還是進了,這樣只為真相而不顧已身怕安危的朱懷古,池千望希望他護著點兒朱懷古,別讓朱懷古遭遇危險。

刑顏玉這樣說,也是池千望要求的。

池千望處處護著朱懷古,卻又怕傷到朱懷古,更怕他步伐邁得太大,會嚇壞朱懷古。

刑顏玉能看出也能聽出池千望這種想靠近卻又小心翼翼的心情,他就納悶了,一個臭小子有什麽好的,他的知已好友中最好的一個居然是斷袖?

不信,他怎麽也不信。

剛聽著池千望斬釘截鐵地對他說“朱懷古是我的人”時,他就不信,可直到今日,他想他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他矛盾得很,他根本不想來,不想護著會讓池家斷香火的罪首,可池千望說了,他要是不來,那池千望還真就不娶妻了。

一聽到這話,刑顏玉雙眼一下子就亮了,他覺得有門,再問,池千望告訴他“我還是會娶妻的”,聽後他通身心都舒坦了,怎麽折騰都行,別讓池家早早沒了池老爺這中流抵柱,又讓現如今整個池家的依靠獨苗在這一代絕了根,那他是怎麽配合都行。

話雖這樣說,想也想通了,可真正再見到朱懷古,刑顏玉更堅定了只要有機會,一定要將朱懷古挖走的決心。

朱懷古不知池千望與刑顏玉中間多少事,她不知道,聽到刑顏玉的答案,她只點了點頭:

“這倒是,那我家少爺就拜托刑大人了!”

我家少爺,這四個字是聽得池千望眉開眼笑,聽得刑顏玉真想當即一掌劈了朱懷古。

當然當著池千望的面,刑顏玉沒敢行動,明面上不行,暗地裏可就機會多了。

似是察覺到刑顏玉那盯著朱懷古眼神兒中的不懷好意,池千望將朱懷古調開自去探查後,也不讓她走遠,還是在他視線範圍內,只不過距離足以聽不到他與刑顏玉的對話。

朱懷古一走,刑顏玉很不滿地瞪著池千望:

“有必要麽?啊?你有必要這樣麽?我也就看看,看一眼而已!”

池千望斜睨於他:“你那是一眼麽?直勾勾地,想嚇誰啊?”

刑顏玉哼一聲:“反正目標沒嚇成,倒是嚇到你了。”

池千望笑看著在不遠處邊盯著湖面上花船,邊行走觀察的朱懷古一會兒,轉回臉來正色道:

“顏玉,我是認真的。”

就知道是認真的,他才操心,刑顏玉撇嘴:

“行了,我知道。”

答應了,就得忠人之事。

又道:“你呢?真不必我護著你點兒?”

池千望搖頭:“不必,兇手還不至於昏了頭。”

便是對他有意見,也只會從他身邊的人中下手,辟如殷朗,辟如朱懷古,殷朗有自保能力,他不擔心,他就怕兇手會挑三人中最可以捏的軟柿子朱懷古下手,這才特特找了刑顏玉過來幫忙。

刑顏玉就不明白了:“其實你要真擔心那小子,那你幹嘛還讓殷朗去幹什麽搜宅放人拘人的事兒?殷朗待在這兒,讓他去護著朱懷古,豈不是更萬無一失?”

殷朗是武當山下來的高手,倘殷朗願意,完全可以去考個武科舉取得功名,但就因著想報池家老爺的恩情,殷朗自願當起池千望的隨從,只要池千望吩咐的,殷朗沒有不聽令的。

池千望當然也知道殷朗來護著朱懷古,要比刑顏玉這個次品來護著朱懷古強得多。

但其一,兇手手段殘暴冷血,可確實沒多高的身手,不是什麽飛檐走壁神出鬼沒的江湖高手,這點經楊群證實,兇手女,三十幾歲,常作婦女打扮,手段殘暴,殺人不眨眼,然確定不會武功,殺人只靠周詳的計劃,及下手毫不猶疑。

有刑顏玉這樣有些身手的在人,朱懷古應不會有事兒,何況這本身,也是自出他的推測而事先布下的安排,兇手到底會不會對朱懷古下手,也未可知。

其二,他找刑顏玉多護著朱懷古些,是出自私心,而公心,殷朗身手太高,兇手不可能不知道,倘殷朗在,兇手不會輕易露面下手,換成刑顏玉卻是不同,刑顏是有點兒身手,這事兒卻鮮少為人知,便是讓兇手知道了,必也知道刑顏玉身手並不高,相較起殷朗,刑顏玉會讓兇手降低許多戒心。

無論出於私心,還是公心,調走殷朗,請來刑顏玉,是為了朱懷古的安全,也是為了今晚能成功捕獲兇手。

朱懷古其實挺緊張,前世雖也同兄長這樣子辦過案,但像今晚這樣箭在弦上,可能一個眨眼便讓兇手溜過,一個性命,甚至兩條或兩條以上的性命喪生,她便倍感壓力。

九條性命,死於非命,死於兇手謀殺,湖面上花船裏的所有人都知道,可沒誰真正在乎,公子哥們或紅伎們,一方買一方賣,誰都只是為了各自的目的,一為歡一為利,各得其所。

倘今晚尤官正真在大理寺眼皮下死於稻香湖上某一處,是花船,還是別的什麽飄浮物,那她不必特意想象,腦子裏也能浮現出兇手得逞後那種得意的嘴臉。

那嘴臉有多醜陋,朱懷古不願想象,更不願讓其成為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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