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片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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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片月光
不知不覺中，黎梓昏昏沈沈睡了過去。到了公司，肖柔把她叫醒。
睡了一覺，黎梓明顯覺得精神好了許多，又召集了組員開了個短會，商討後續的解決事宜。
最後談到溪午往後的續約問題，黎梓看了看肖柔，她想不到誰還能比肖柔更合適的了。
肖柔猶豫了一會兒，但還是應了下來。
組員們並不了解這其中的情況。
但是溪午這人絕對是個燙手山芋，肖柔接了倒是給他們省了事。於是也對這樣的安排十分高興。
在組群裏面，紛紛談論這個空降兵倒也不至於是個繡花枕頭不做事的人。
最後，這場討論在黎梓把肖柔拉進群之後便宣告結束。
就這樣，一群人加班到了晚上。
-
下班回去的時候，夜已深了，黎梓出了地鐵口準備往家走。
街道上的人已是寥寥無幾，只剩下婆娑的樹影還在風中搖晃。月亮當空掛著，伴著簌簌的秋風，竟有些駭人。
黎梓正等著紅綠燈，刷著手機。
感覺身後有一雙眼睛似乎正盯著自己，綠燈亮起，黎梓不禁加快了腳步。
但那人似乎也加緊了步伐。
不會是遇到變態了吧。
黎梓有些發怵。腳下又加快了些速度。
她不敢回頭看，只聽那人的腳步越來越近了，她拿出手機，就在剛才，她已經按下了110的電話。
突然，有只手搭上了她的肩，“黎……”
黎梓全身一抖，大聲哭喊著，“啊啊啊啊啊啊，別過來啊……”，手裏的電話已經撥了出去。
江思奕一看，黎梓的眼裏已是噙滿淚水，巴掌大的臉上懸掛著大顆大顆的淚珠不斷地往下落，原本白皙的臉漲的通紅。
江思奕一時被黎梓的反應嚇住了，手懸在空中，不敢說話。
黎梓扭頭一看，是江思奕。
腦中緊張的神經一下子松弛了下來，完全顧不得前事，委屈加害怕一股腦傾瀉而出，一把撲進了江思奕的懷裏，哭得更加是止不住了。
江思奕手垂落下來，有些無處安放，聽著懷裏的哭聲此起彼伏，心臟不由得緊了一緊，任由她抱著。
“餵，小姐，請問是出什麽事了嗎？”
“餵。”
……
江思奕註意到黎梓手裏手機傳來的聲音，看了看懷裏仍是啜泣不止的黎梓，拿過她的手機，和對面的警員說明了情況，道了歉，隨後掛斷了電話。
就這樣大約過了5分鐘，懷裏的哭聲漸漸斷了，黎梓緩緩地從江思奕懷裏慢慢離開，抹了抹眼角殘餘的眼淚，眼圈還是紅紅的。
江思奕這才開口：“沒事吧？”
“沒事，我以為被尾隨了。”黎梓搖搖頭，講話有些悶，由於哭過，鼻音有些重。
江思奕看向她，手不自覺地靠近她的臉擦去了那顆還懸掛著的淚珠。
黎梓也不躲開，還微微抽泣著。
“沒事就好。”他放下手，接著說，“送你回家吧。”
江思奕的車停的不遠，走兩步便到了，他先幫黎梓開了車門，接著自己進去。
一路上，黎梓只是不說話，像是只受驚了的小白兔，江思奕幫她系上安全帶，沒有選擇追問。
他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反應為什麽會這麽大，不過看起來，真的是被嚇住了。
黎梓給他指了指方向，他一路進了小區，送到了黎梓家樓下。
將車停穩，黎梓簡單道了句謝便下了車。
江思奕坐在車裏看著她走進樓道。
“啊。”一聲驚叫突然傳來。
江思奕趕忙下車，飛奔過去。只見黎梓蹲在地上，手扶著腳踝部位，又開始眼淚汪汪。
“怎麽了？”江思奕的聲音有些著急，看了看黎梓手握住的地方，“扭了？”
黎梓點點頭，因為疼痛而眉頭緊蹙。
江思奕沒管那麽多，一把抱她起來進了電梯，“幾樓？”
“三樓。”黎梓聲音很輕，樓道內傳來一絲絲回聲。
到了門口，江思奕把黎梓放下，手攙扶著她，黎梓解了鎖，門被打開。
早已等在門口的毛球嗅到了陌生人的味道，發出大叫。
黎梓出聲制止了毛球。
“謝謝你送我回來。”由於哭過，黎梓的聲音帶著一些抽噎感。
江思奕看了看她紅撲撲的臉，又向下看了眼她的腳踝。
“有事就給我打電話，號碼我已經存到你手機裏了。腳用熱毛巾敷一敷，快進去吧，外面涼。”
黎梓沒出聲，也沒任何動作，只是看著他。
想到車裏那只唇膏又想到他和別人打電話時的滿臉笑容，她眼神一下子沈了下來。
江思奕沒等來回答，也不知該說什麽，準備回身走掉。
忽然，江思奕的衣角被拉住。
“江醫生，你能不能一會兒再走。”
黎梓的聲音輕輕柔柔，手從略長的毛衣袖口裏穿出，只露出幾個纖細的指頭，拽著江思奕的衣角。
江思奕的心撲通了一下。
點點頭。
江思奕攙著黎梓坐到沙發上，接著起身，“毛巾在哪裏？”
“浴室裏。”
江思奕往浴室走去，黎梓一下子意識到早上換下來的內衣還掛在浴室裏沒收起來，光著腳丫便往浴室一瘸一瘸地跑。
江思奕一看到她起來，趕緊又回過去扶她。
“等等，這裏就有。”黎梓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一塊毛巾來遞給江思奕。
江思奕有些不明所以，但也順手接過，搭在自己手臂上，便又把黎梓抱起來坐回沙發。“別亂跑，不然明天可能會更腫。”
“嗯。”黎梓應了一聲，乖乖地坐著沒再亂動。
江思奕倒了些熱水，燙了下毛巾，重新往沙發坐過來。
動作輕柔，生怕弄疼了她。
黎梓看著江思奕，嘴裏緩緩說：“江醫生，你為什麽關心我……”
江思奕擡起頭來看她，沒說話。
黎梓繼續試探，“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嗎？”
“我沒有女朋友。”江思奕接的很快。
“那上次那支唇膏？”
江思奕回想了一下，接著說“哦，那個是我表妹坐我車落在那裏的。”
黎梓一顆心瞬間放了下來。嘴裏喃喃道：“原來不是女朋友……”
江思奕沒聽見她說什麽，繼續扶著那塊毛巾。
“你覺得我怎麽樣？”
“挺好的。”
“哪種方面的好？做女朋友呢？”黎梓有些期待他的回答，心快跳到嗓子眼。
江思奕手一頓，他沒想到黎梓會突然說起這個。
“去睡一會吧，你也累了。”江思奕拿走毛巾，坐在一邊。
黎梓沒等來他的回答，微微失落，難道是對自己沒感覺嗎……
江思奕起身扶她到房間，毛球一路跟隨著。
黎梓躺下，一時不知該繼續說些什麽，心裏想問他為什麽避開話題，但是卻說不出口，難言的傷心湧上心頭。
“我去給你倒點水。”
江思奕離開房間去倒水。黎梓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麽稍顯落寞。
黎梓的家不是很大，廚房很幹凈，看起來像是沒怎麽使用過的樣子。
他倒完水回到房間，把杯子遞給黎梓，說：“喝點熱水。”
“江醫生。”
“嗯？”
黎梓喝了一口，將杯子捧在手裏暖手。
江思奕看著黎梓欲言又止的模樣，接過黎梓手裏的杯子，放在一邊的床頭櫃上。給她蓋好被子。“睡吧，我等你睡著了再走。”
“嗯……”
黎梓躺下閉上眼。不願再想些什麽，又覺得被這樣拒絕了很尷尬，索性裝睡。
江思奕坐在床邊。
他側頭看了看一旁的女孩，只見她眼安靜的閉著，長而密的睫毛像把小扇子，蓋下一片淡淡的陰影，只留有一絲紅意的嘴唇緊閉著，看著有些柔嫩……
他的耳尖突然不受控的微燙起來。
上一次在醫院，她好像就是這麽乖巧的樣子。
發覺了自己的不對勁，他站起身走出房間。
他猜到了黎梓的心思，可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回應……
走出房間後，他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頓灌下，似乎清醒了一點。
他洗凈杯子，放回原位。
-
從黎梓家離開後，江思奕沒有馬上離開，坐在車裏在黎梓家樓下待了好一會，等冷風將耳根的潮紅完全吹去，才發動了車子離開。
黎梓聽到關門聲，睜開眼，腳踝上似乎還有江思奕剛剛觸碰過的溫度，她揉了揉，眼裏抹下一片陰影。淡淡望著毛球出聲：“這次好像真的失戀了。”
想哭，但是似乎哭不出來。
她起身洗了個澡，又回到床上，就這樣閉著眼，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翌日醒來，腳踝確實腫了起來，不過還好，行動起來沒有太大問題，她揉揉自己的眼睛，有些腫，還有點幹澀。
起床拉開窗簾。
又重新坐在床檐上，打開江思奕的聊天框，呆呆地看了許久。
手裏的消息打了又刪，來回幾次。最後還是發了出去。
——江醫生，昨天麻煩你了，謝謝你陪我。
接著又趕緊加了一句——昨天我隨口胡說的，你別當真。
很快便收到了回覆——嗯，腳踝還好嗎？
——還有點腫，但是沒什麽特別大的問題。
——那就好。
他為什麽還能若無其事的關心自己……就好像完全不在意昨天的事一樣。
黎梓嘆了口氣，沒再回覆。心裏還是覺得空落落的。
-
今天黎梓還得繼續去處理溪午的事。雖然昨天已經商量完解決方案，但是後續還有許多事情要跟進。
溪午是黎梓好不容易簽下的畫家，一年前，溪午還沒現在這麽火，只是小有名氣，照理來說，簽他是不成問題的小事，可是溪午這個人奇怪的很，就在簽約當天鬧出了幺蛾子。
那天，溪午說什麽都要出國，說什麽要去追女人，黎梓得知消息之後，和同事在路上上演了一通速度與激情，最後終於在登機口攔住了他。
但是雖說是成功趕到了，結果是磨破了嘴皮子都沒能留住他，這小子壓根什麽也聽不進去，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只留黎梓在機場望著起飛的飛機咬牙切齒。
就為這事，她被領導狠狠批了一通。到現在想起來，黎梓還是氣的發急。
結果沒過一個禮拜，溪午居然回國，自己找上門來，要和黎梓簽約。
最後這事兒才圓滿結束。
所以昨天肖柔的出現終於讓她明白他當年要追的女人是誰。
既然找準了弱點，便是對癥下藥了。
黎梓給肖柔打去了電話，這種關頭，也只好讓這個新來的實習生出賣出賣“美色”了。
肖柔也是個行動派，在組群裏發來了圖片。
黎梓打開一看，溪午家門口的照片。
好家夥，更對她刮目相看了。
所以，溪午那頭黎梓便放心交給了肖柔，剩下的便是去出版社了。
黎梓帶著小錢，在出版社舌戰群儒，而出版社也自知是自己理虧，二話沒說馬上答應出道歉聲明，並且馬上下放通知到印刷廠要求今天必須把5000份書簽印刷完畢。
出版社這頭解決完畢，黎梓又和組員們一個個聯系讀者致歉。
最後，終於在第三天將一系列事情全部搞定，而肖柔也匯報來了溪午答應續約的情況，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為了慶祝危機解除，組內提議晚上聚餐。
肖柔也是十分闊綽，說是要請客，組內的成員因此也更加團結這個之前他們所認為的“關系戶·空降兵”。
大家喝了點酒，一個個都開始向肖柔道歉。承認他們之前的武斷是有多麽錯誤。
黎梓自然是欣慰。
所以這次聚餐之後，大家的關系變得越來越好。
小錢也不再怨肖柔，有時候，黎梓還能看到兩人手挽著手一起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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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中，黎梓昏昏沈沈睡了過去。到了公司，肖柔把她叫醒。
睡了一覺，黎梓明顯覺得精神好了許多，又召集了組員開了個短會，商討後續的解決事宜。
最後談到溪午往後的續約問題，黎梓看了看肖柔，她想不到誰還能比肖柔更合適的了。
肖柔猶豫了一會兒，但還是應了下來。
組員們並不了解這其中的情況。
但是溪午這人絕對是個燙手山芋，肖柔接了倒是給他們省了事。於是也對這樣的安排十分高興。
在組群裏面，紛紛談論這個空降兵倒也不至於是個繡花枕頭不做事的人。
最後，這場討論在黎梓把肖柔拉進群之後便宣告結束。
就這樣，一群人加班到了晚上。
-
下班回去的時候，夜已深了，黎梓出了地鐵口準備往家走。
街道上的人已是寥寥無幾，只剩下婆娑的樹影還在風中搖晃。月亮當空掛著，伴著簌簌的秋風，竟有些駭人。
黎梓正等著紅綠燈，刷著手機。
感覺身後有一雙眼睛似乎正盯著自己，綠燈亮起，黎梓不禁加快了腳步。
但那人似乎也加緊了步伐。
不會是遇到變態了吧。
黎梓有些發怵。腳下又加快了些速度。
她不敢回頭看，只聽那人的腳步越來越近了，她拿出手機，就在剛才，她已經按下了110的電話。
突然，有只手搭上了她的肩，“黎……”
黎梓全身一抖，大聲哭喊著，“啊啊啊啊啊啊，別過來啊……”，手裏的電話已經撥了出去。
江思奕一看，黎梓的眼裏已是噙滿淚水，巴掌大的臉上懸掛著大顆大顆的淚珠不斷地往下落，原本白皙的臉漲的通紅。
江思奕一時被黎梓的反應嚇住了，手懸在空中，不敢說話。
黎梓扭頭一看，是江思奕。
腦中緊張的神經一下子松弛了下來，完全顧不得前事，委屈加害怕一股腦傾瀉而出，一把撲進了江思奕的懷裏，哭得更加是止不住了。
江思奕手垂落下來，有些無處安放，聽著懷裏的哭聲此起彼伏，心臟不由得緊了一緊，任由她抱著。
“餵，小姐，請問是出什麽事了嗎？”
“餵。”
……
江思奕註意到黎梓手裏手機傳來的聲音，看了看懷裏仍是啜泣不止的黎梓，拿過她的手機，和對面的警員說明了情況，道了歉，隨後掛斷了電話。
就這樣大約過了5分鐘，懷裏的哭聲漸漸斷了，黎梓緩緩地從江思奕懷裏慢慢離開，抹了抹眼角殘餘的眼淚，眼圈還是紅紅的。
江思奕這才開口：“沒事吧？”
“沒事，我以為被尾隨了。”黎梓搖搖頭，講話有些悶，由於哭過，鼻音有些重。
江思奕看向她，手不自覺地靠近她的臉擦去了那顆還懸掛著的淚珠。
黎梓也不躲開，還微微抽泣著。
“沒事就好。”他放下手，接著說，“送你回家吧。”
江思奕的車停的不遠，走兩步便到了，他先幫黎梓開了車門，接著自己進去。
一路上，黎梓只是不說話，像是只受驚了的小白兔，江思奕幫她系上安全帶，沒有選擇追問。
他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反應為什麽會這麽大，不過看起來，真的是被嚇住了。
黎梓給他指了指方向，他一路進了小區，送到了黎梓家樓下。
將車停穩，黎梓簡單道了句謝便下了車。
江思奕坐在車裏看著她走進樓道。
“啊。”一聲驚叫突然傳來。
江思奕趕忙下車，飛奔過去。只見黎梓蹲在地上，手扶著腳踝部位，又開始眼淚汪汪。
“怎麽了？”江思奕的聲音有些著急，看了看黎梓手握住的地方，“扭了？”
黎梓點點頭，因為疼痛而眉頭緊蹙。
江思奕沒管那麽多，一把抱她起來進了電梯，“幾樓？”
“三樓。”黎梓聲音很輕，樓道內傳來一絲絲回聲。
到了門口，江思奕把黎梓放下，手攙扶著她，黎梓解了鎖，門被打開。
早已等在門口的毛球嗅到了陌生人的味道，發出大叫。
黎梓出聲制止了毛球。
“謝謝你送我回來。”由於哭過，黎梓的聲音帶著一些抽噎感。
江思奕看了看她紅撲撲的臉，又向下看了眼她的腳踝。
“有事就給我打電話，號碼我已經存到你手機裏了。腳用熱毛巾敷一敷，快進去吧，外面涼。”
黎梓沒出聲，也沒任何動作，只是看著他。
想到車裏那只唇膏又想到他和別人打電話時的滿臉笑容，她眼神一下子沈了下來。
江思奕沒等來回答，也不知該說什麽，準備回身走掉。
忽然，江思奕的衣角被拉住。
“江醫生，你能不能一會兒再走。”
黎梓的聲音輕輕柔柔，手從略長的毛衣袖口裏穿出，只露出幾個纖細的指頭，拽著江思奕的衣角。
江思奕的心撲通了一下。
點點頭。
江思奕攙著黎梓坐到沙發上，接著起身，“毛巾在哪裏？”
“浴室裏。”
江思奕往浴室走去，黎梓一下子意識到早上換下來的內衣還掛在浴室裏沒收起來，光著腳丫便往浴室一瘸一瘸地跑。
江思奕一看到她起來，趕緊又回過去扶她。
“等等，這裏就有。”黎梓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一塊毛巾來遞給江思奕。
江思奕有些不明所以，但也順手接過，搭在自己手臂上，便又把黎梓抱起來坐回沙發。“別亂跑，不然明天可能會更腫。”
“嗯。”黎梓應了一聲，乖乖地坐著沒再亂動。
江思奕倒了些熱水，燙了下毛巾，重新往沙發坐過來。
動作輕柔，生怕弄疼了她。
黎梓看著江思奕，嘴裏緩緩說：“江醫生，你為什麽關心我……”
江思奕擡起頭來看她，沒說話。
黎梓繼續試探，“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嗎？”
“我沒有女朋友。”江思奕接的很快。
“那上次那支唇膏？”
江思奕回想了一下，接著說“哦，那個是我表妹坐我車落在那裏的。”
黎梓一顆心瞬間放了下來。嘴裏喃喃道：“原來不是女朋友……”
江思奕沒聽見她說什麽，繼續扶著那塊毛巾。
“你覺得我怎麽樣？”
“挺好的。”
“哪種方面的好？做女朋友呢？”黎梓有些期待他的回答，心快跳到嗓子眼。
江思奕手一頓，他沒想到黎梓會突然說起這個。
“去睡一會吧，你也累了。”江思奕拿走毛巾，坐在一邊。
黎梓沒等來他的回答，微微失落，難道是對自己沒感覺嗎……
江思奕起身扶她到房間，毛球一路跟隨著。
黎梓躺下，一時不知該繼續說些什麽，心裏想問他為什麽避開話題，但是卻說不出口，難言的傷心湧上心頭。
“我去給你倒點水。”
江思奕離開房間去倒水。黎梓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麽稍顯落寞。
黎梓的家不是很大，廚房很幹凈，看起來像是沒怎麽使用過的樣子。
他倒完水回到房間，把杯子遞給黎梓，說：“喝點熱水。”
“江醫生。”
“嗯？”
黎梓喝了一口，將杯子捧在手裏暖手。
江思奕看著黎梓欲言又止的模樣，接過黎梓手裏的杯子，放在一邊的床頭櫃上。給她蓋好被子。“睡吧，我等你睡著了再走。”
“嗯……”
黎梓躺下閉上眼。不願再想些什麽，又覺得被這樣拒絕了很尷尬，索性裝睡。
江思奕坐在床邊。
他側頭看了看一旁的女孩，只見她眼安靜的閉著，長而密的睫毛像把小扇子，蓋下一片淡淡的陰影，只留有一絲紅意的嘴唇緊閉著，看著有些柔嫩……
他的耳尖突然不受控的微燙起來。
上一次在醫院，她好像就是這麽乖巧的樣子。
發覺了自己的不對勁，他站起身走出房間。
他猜到了黎梓的心思，可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回應……
走出房間後，他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頓灌下，似乎清醒了一點。
他洗凈杯子，放回原位。
-
從黎梓家離開後，江思奕沒有馬上離開，坐在車裏在黎梓家樓下待了好一會，等冷風將耳根的潮紅完全吹去，才發動了車子離開。
黎梓聽到關門聲，睜開眼，腳踝上似乎還有江思奕剛剛觸碰過的溫度，她揉了揉，眼裏抹下一片陰影。淡淡望著毛球出聲：“這次好像真的失戀了。”
想哭，但是似乎哭不出來。
她起身洗了個澡，又回到床上，就這樣閉著眼，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翌日醒來，腳踝確實腫了起來，不過還好，行動起來沒有太大問題，她揉揉自己的眼睛，有些腫，還有點幹澀。
起床拉開窗簾。
又重新坐在床檐上，打開江思奕的聊天框，呆呆地看了許久。
手裏的消息打了又刪，來回幾次。最後還是發了出去。
——江醫生，昨天麻煩你了，謝謝你陪我。
接著又趕緊加了一句——昨天我隨口胡說的，你別當真。
很快便收到了回覆——嗯，腳踝還好嗎？
——還有點腫，但是沒什麽特別大的問題。
——那就好。
他為什麽還能若無其事的關心自己……就好像完全不在意昨天的事一樣。
黎梓嘆了口氣，沒再回覆。心裏還是覺得空落落的。
-
今天黎梓還得繼續去處理溪午的事。雖然昨天已經商量完解決方案，但是後續還有許多事情要跟進。
溪午是黎梓好不容易簽下的畫家，一年前，溪午還沒現在這麽火，只是小有名氣，照理來說，簽他是不成問題的小事，可是溪午這個人奇怪的很，就在簽約當天鬧出了幺蛾子。
那天，溪午說什麽都要出國，說什麽要去追女人，黎梓得知消息之後，和同事在路上上演了一通速度與激情，最後終於在登機口攔住了他。
但是雖說是成功趕到了，結果是磨破了嘴皮子都沒能留住他，這小子壓根什麽也聽不進去，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只留黎梓在機場望著起飛的飛機咬牙切齒。
就為這事，她被領導狠狠批了一通。到現在想起來，黎梓還是氣的發急。
結果沒過一個禮拜，溪午居然回國，自己找上門來，要和黎梓簽約。
最後這事兒才圓滿結束。
所以昨天肖柔的出現終於讓她明白他當年要追的女人是誰。
既然找準了弱點，便是對癥下藥了。
黎梓給肖柔打去了電話，這種關頭，也只好讓這個新來的實習生出賣出賣“美色”了。
肖柔也是個行動派，在組群裏發來了圖片。
黎梓打開一看，溪午家門口的照片。
好家夥，更對她刮目相看了。
所以，溪午那頭黎梓便放心交給了肖柔，剩下的便是去出版社了。
黎梓帶著小錢，在出版社舌戰群儒，而出版社也自知是自己理虧，二話沒說馬上答應出道歉聲明，並且馬上下放通知到印刷廠要求今天必須把5000份書簽印刷完畢。
出版社這頭解決完畢，黎梓又和組員們一個個聯系讀者致歉。
最後，終於在第三天將一系列事情全部搞定，而肖柔也匯報來了溪午答應續約的情況，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為了慶祝危機解除，組內提議晚上聚餐。
肖柔也是十分闊綽，說是要請客，組內的成員因此也更加團結這個之前他們所認為的“關系戶·空降兵”。
大家喝了點酒，一個個都開始向肖柔道歉。承認他們之前的武斷是有多麽錯誤。
黎梓自然是欣慰。
所以這次聚餐之後，大家的關系變得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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