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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辰下午也沒幹正事，帶陳惜言上街買吃穿用度。逛累了，直接小店裏吃了一頓回知府府休息。
沈偲派人來請他吃飯，他以太累了為由拒了。
倆人確實真睡著了，睡得早醒得早，陸辰半夜醒了，又把陳惜言鬧醒了，塞給他一只響箭：“雖然我覺得對方應該沒什麽防備，但是以防萬一，你先別睡，聽到什麽不對勁你就把門鎖了，把響箭放了，慎州軍那邊早接了你的旨意在隨時準備為我殿後，你等到人來就行。”
陳惜言懶洋洋地把響箭接了，放在床頭：“知道了，對方應該還沒起疑，你小心點，找不找得到，半個時辰後都回來吧。”
陸辰又親親陳惜言，自己穿著夜行衣走了。
陳惜言並不擔心，但是醒了有點無聊，只能躺在床上發呆。
果然，過了一陣，陸辰全須全尾地回來了。
“白天嚇他那一下有點收獲，”陸辰摸黑上了床，小聲道，“他聽說我要立個功，看我查案又不用心，準備賣個功勞給我趕緊把我打發了，我看他桌子上書下面壓著一張紙，紙上寫了幾個名字，虎首縣縣令葉廣生的名字被隨手圈出來了，如果他是要把葉廣生交給我，八成關系不佳，從葉廣生身上應該能突破一下。”
陳惜言“嗯”了一聲：“最了解你的兩種人，一種敵人，一種自己人。無論葉廣生是哪種，都很有用。”
陸辰：“好了，現在試試床。”
陳惜言：“……”
床還算結實。
大清早的，別人在吃早飯，陸辰找廚房要熱水洗澡。
沈偲已經很自覺的不喊他們倆吃早飯了。
兩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陸辰才晃晃悠悠地找到沈偲：“舅姥爺，我得幹點正事了，陛下那邊還等著我回京伺候呢。下午就去虎羊縣，估計要待個幾天，麻煩舅姥爺幫我備兩匹快馬。”
沈偲一口應下。
吃了午飯，陸辰帶著陳惜言出發，陳惜言嬌氣得很，不願意騎馬，陸辰抱著都不行，陸辰只好又問沈偲換了馬車，折騰半天，往車廂裏大聲道：“今晚肯定是到不了了！睡在野外你不要又鬧。”
陳惜言在車裏罵他：“牽你的馬，別把我顛著了。”
陸辰小聲道：“嬌氣！比宮裏大的還嬌氣！”
沈偲：“……”年紀大了真的羨慕年輕人的夜生活。
陸辰駕著馬車慢悠悠地出了慎州府，離了官道又走了五六裏，卸了一匹馬一路飛奔趕往虎首縣，晚上到了虎首縣，陸辰抱著陳惜言翻了縣城城墻的墻根進城，又翻縣衙的墻根。
虎首縣令家燈火通明。
一個文士打扮的四十多歲蓄著胡須的人坐在書房，與站在桌案前的另一文士相對嘆氣。
“他今天借題發揮，確實揪到了我的錯處，如果是平日裏罰一罰也就算了，現在分明就是要把我推出去獻給他那個甥外孫，這是要直呈禦前的啊。”坐著的愁眉緊鎖。
站著的勸：“沈知府也沒明說，大人切勿思慮過重。”
坐著的說：“就是因為沒明說，我也不好翻臉，他今天借述職之機把幾位縣令全都敲打了一遍，似乎對虎尾縣也頗為不滿。且看吧，如果真的是我，他那身毛就擇幹凈了嗎？別的不說，王富貴的那樁案子，他天大的本事也做不了天衣無縫。就算卷宗裏的證據可以毀去，看到的人那麽多，早都傳遍了。”
站著的：“是啊，大人也不用過於憂慮，且看他到底要如何。”
陸辰抱著陳惜言又翻出去了。
天太晚了，就在虎首縣住了。第二天一大早，陸辰帶陳惜言去吃早點，聽路邊的人聊天，自己也偶爾搭個話。
他自稱是和陳惜言私奔離家，其他人看陳惜言的長相，覺得這個理由十分合理。
“咱們慎州住著舒服嗎？舒服我倆就不跑了，定了。”陸辰給陳惜言餵個包子，陳惜言吃了一口就不吃了，陸辰全塞自己嘴裏。
“還行吧，比不得鹽州，但肯定比丹州好。”
“那咱們官老爺怎麽樣？我倆沒地，肯定是準備做點小生意的。”
那愛聊天的漢子笑道：“有錢就行。”
陸辰：“我那天路上聽人說有個王富貴的什麽什麽的，也沒聽仔細，大家好像都不怎麽喜歡那些當官的。”
吃早點的人都笑起來，打量兩人。
“說起來，你們倆確實得註意啊，”有個漢子叫了起來，“可別被人搶了去。”
那些人又笑起來。
陸辰皺起眉。
陳惜言慢條斯理地拿手帕擦嘴，壓住陸辰的手：“這話是什麽意思？”
一人道：“自咱們陛下和陸家郎君搞在一起，那些有錢的有權的都想養個貌美的男童。王富貴這個人，是慎州鹽商王百萬之子，有錢，但是長得醜。本來沖他的錢，也有人願意跟他，誰知他還看不上那些送上門的一般貨色，看上了綢商許家的二少爺許雲。那許家的二少爺，自然是細皮嫩肉，比賣肉的貨色不知勝出多少，但人家也看不上王富貴啊，許雲有個姘頭，是自家的護院，兩人常在慶雲山私會。那王富貴就帶了一群人把許雲偷綁了，護院給殺了。後來許家久尋人不見，恰好有人發現那護院的屍首報了官，官家查來查去查個不了了之，許家卻查出自己兒子被人囚禁了，那還得了，許家帶了許多人上門要人，兩家打得不可開交，又出動許多官兵，許家二公子人被救出來，許是見有官兵和自家人在場有了底氣，指著王富貴的鼻子罵，又與王富貴撕扯，反被王富貴推下水。許家去救的時候，發現許雲腹中傷口流血不止，回了家沒多久便去了。”
陸辰：“那許家有頭有臉的，任人欺負？”
另一人道：“能做鹽商的跟朝廷的關系比你想的深，許家也鬧到知府那，卻因為自己的稅賦問題很快入獄，案子查了幾個月了，許家一家現在還在牢裏，也鬧不起來了。”
陸辰：“此案官府怎麽定的？”
那人笑道：“說是殺那護院的人查無實據，許雲嘛，自己掉河裏的時候磕到石頭，意外受傷。許雲死了，囚禁許雲的事就順理成章地查不清了。王富貴當眾推人，罰了五千兩，對他不值一提。”
陸辰看著陳惜言：“我的心肝寶貝如此貌美，那王富貴家住何處？可萬萬不能讓他把我的心肝瞧了去。”
陳惜言：“……”
主角攻，你給我好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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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偲一口應下。
吃了午飯，陸辰帶著陳惜言出發，陳惜言嬌氣得很，不願意騎馬，陸辰抱著都不行，陸辰只好又問沈偲換了馬車，折騰半天，往車廂裏大聲道：“今晚肯定是到不了了！睡在野外你不要又鬧。”
陳惜言在車裏罵他：“牽你的馬，別把我顛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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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吧，比不得鹽州，但肯定比丹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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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辰：“那許家有頭有臉的，任人欺負？”
另一人道：“能做鹽商的跟朝廷的關系比你想的深，許家也鬧到知府那，卻因為自己的稅賦問題很快入獄，案子查了幾個月了，許家一家現在還在牢裏，也鬧不起來了。”
陸辰：“此案官府怎麽定的？”
那人笑道：“說是殺那護院的人查無實據，許雲嘛，自己掉河裏的時候磕到石頭，意外受傷。許雲死了，囚禁許雲的事就順理成章地查不清了。王富貴當眾推人，罰了五千兩，對他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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