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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上朝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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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上朝為官

◎哎嘿◎

等回了宮內再行細查, 那姑娘原姓賈。

早年被朱慎明救下後一見傾心,一心想要以身相許。那時她尚且年輕,還不像現在這般封魔。只央求父親試了幾次。

朱慎明在這上頭一直不上心。加之當時正是諸子奪嫡的風口。他身為皇帝唯一嫡子, 不想參與之中只想明哲保身。即便先帝開口也想法子推拒了。

論理,朱慎明推了幾次後,各自嫁娶也算留了體面。

偏偏賈姑娘存了一顆癡心, 放下話來不嫁旁人,一心只有十王爺一人。只要能入府,哪怕為奴為婢也心甘情願。

事情辦的很不體面,早些年也鬧了一陣風言風語。朱慎明除了避嫌也做不出旁的了。

不想那姑娘如今已經20,生生耽擱到現在,若非今日認錯了人, 京中諸人都要忘了這麽一號人物。

朱慎堯查明白這前後因果,倒是難得感嘆一句:“她雖然愚蠢惹人生厭,到底是個癡情的人。老十自在慣了, 也斷不會委屈自己。便只能委屈她了。”

元岫用步搖逗弄著伯陽, 只冷笑道:“她如何委屈了?也難為皇上一片憐香惜玉之心。”

朱慎堯被噎了一句,也不惱, 只挑眉問:“阿岫以為呢?”

“若想不明白,只管調換過來便罷了。若一男子打著一見鐘情的旗號長年騷擾一位姑娘家,恨不得全國都知道他如何如何癡情, 女子如何如何辜負於她。害了姑娘名聲來成全他的美名,那又當如何?”

朱慎堯總覺得這麽比喻怪怪的,只道:“雖然不是這般比的,但你這樣想也算合理。”

元岫道:“我知你想法, 畢竟男女有別。老十再為難, 不過是個女子。王府後宅那般大, 多一個女子養在角落裏,也不卻什麽,不像女子那般會耽擱終身,就是老十後面三妻四妾的娶一院子,也不妨事。可禮終究不是這個理。”

朱慎堯頷首:“將心比心。若此為可憐,今後怕是要人人效仿起來。不過是損失些名聲,若成了王府公孫還不任意挑選?便都認下不成?”

若明兒就有女子長跪午門外對帝王表白真心,也要納入後宮不成?那麽連選秀都不用了。只管叫天下女子放下顏面,攀比誰對皇帝更用情至深了。

什麽情投意合,什麽兩情相悅,就都成了笑話。

想明白這一點,朱慎堯也就明白元岫的脾氣了。自然心裏有數。

等朱慎明得知了此事,生怕被錯點鴛鴦譜的匆忙入宮,剛好與傳旨的太監擦肩而過。

當他匆忙請求朱慎堯三思的時候,元岫一臉單純的恍然:“三思?原來十弟是看上那賈姑娘了,這當早說。虧我們還巴巴的幫你。”

面對二人滿臉的揶揄,朱慎明也是哭笑不得。

一封聖旨送入賈府,賈府千金一不思孝順爹娘,二不修德行名聲。一心之位兒女情長之事做小女兒之態。便懲罰賈府千金帶發修行,日日佛前燒香祈福陶冶心性。便由佛祖代替爹娘,好生管教一二了。

與此同時,另一道聖旨送入了順王府。當日元岫二人碰見的是順郡王新過門的側妃。雖然有年輕人不懂事的嫌疑,但跟順王府平日囂張跋扈脫不了幹系。加之朱慎堯細查之下,也抓住了接個短處。

捏著這些,再加上聖旨送入順王府叫他們修路,自然沒有不從的。

現下正值冬日,當然不適合修路。正好朱慎堯也實驗著元岫給出的配方研制水泥。

等來年開春研制出來投入使用,順王府出面修路,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

這些是不急的。

等安排好了這些,元臻跟元清柔就要回去了。元岫如去年送元嬙一樣,準備了輛馬車的東西叫他們帶回去。

並親自送到了宮門口。

元岫拿了兩身紅狐大氅給二人披上。年輕嬌俏的姑娘配上殷紅的狐貍皮很是合適,踩在學歷頭如同一片綻放的紅梅。

元岫分別給二人系上帶子,眼睛不斷在兩位妹妹身上轉。

“回了家只怕要生疏了。你們切記別害怕。母親若一時有個言語不周到的地方,也莫要沖動,總有我為你們做主的地方。家裏不比宮裏給你們幾分自在,謹慎這幾日,也好過落人話柄。”

元臻紅了眼眶,這一走至少要正月十五才能回來,自打入宮,姐妹倆還沒分開這麽久。

“姐姐放心,臻兒自當日日將四妹妹帶在身邊。”

元岫頷首:“你我是放心的。去吧,若有急事,及時送信回來。家裏人是攔不住的。”

目送著兩位妹妹上了馬車遠遠行去。

元岫一時心裏惆悵。也沒做軟轎,只叫新雨攙扶著步行回宮。

“這一年來太太再無不妥之處。想來也學好了。也虧著娘娘這樣一般操心。長姐如母大抵如此了。”

元岫只道:“心有在意,便有操不完的心。就好比你和晚秋。若有那麽一日,本宮就能松懈不成?”

新雨不覺面上一臊:“奴婢說的是正經事。娘娘怎得說起別的來了?若奴婢和晚秋當真去了,娘娘就不怕身邊每個順心伺候的?奴婢要是娘娘,便要想著該怎麽一直留在身邊。總好過便宜了旁人。”

“就你這蹄子多嘴。若當真叫你耽擱了青春,等你晚了內,還不知怎麽編排我呢。”

主仆二人鬥著嘴,便瞧見鄭自賢帶著兩個小太監匆匆趕來。

“可算找著娘娘了。給娘娘請安!快,快去承乾宮吧娘娘。聖人說有大喜的事情等著娘娘一同欣賞。娘娘快同奴婢來吧。”

元岫也不問是什麽,只步伐匆匆的一路跟了過去。

到了承乾宮,整瞧見朱慎堯在殿內來回踱步。元岫已經許久沒見到他這般不穩重的時候了,便笑道:“皇上等急了吧。是什麽體己的好物,快拿出來悄悄。”

朱慎堯也沒賣關子。只招手將元岫叫到身邊,一指錦布托盤上放著的一顆形狀奇特,還發著綠牙的東西。

“你看這是什麽!”

元岫不用彈幕提醒 ,也看過之前描述特征的簡筆畫裏找出了對應的。

“土豆!”

傳說中能夠永久解決饑荒的天賜良作。

朱慎堯頷首:“使節今日歸來送來此物。與當初給出的描述完全符合。不僅如此,原產地的人們也基本靠著此物果脯,自從吃了此物後,記載之中再無饑荒。錯不了,便是這個了!阿岫,大夏百姓再無饑餒了。”

這叫朱慎堯如何不激動!

千古以來,多少千古一帝都未曾解決的難題,到這裏便要結束了。

元岫也難掩喜悅,連續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強冷靜下來。

“此物極好,但眼下還不能聲張出去。帶回來的是誰,便按照約定賞賜了去。至於帶回來的土豆,先交由內務府精心侍弄。此物三月一成熟,一顆分割後可種幾株。如此想要推廣全國,最多只需三五年。咱們只需存多了可留種之物再行推廣,豈不十全十美?”

元岫的妥帖朱慎堯是明白的。略作思索道:“那此事就交由你來安排了。你手裏本就有莊子和田地。朕再分出來一塊封地給你,今後如何繁育如何推廣,便由你操心吧。”

此事註定繁瑣辛勞。但也是幾乎不會出錯的大功德。一旦因皇後一力推廣,叫全國普及開來。今生後世,都會有元岫濃墨重彩的一筆。

元岫自然理解他的一片苦意。

“皇上放心,定不負所托。”

朱慎堯托起元岫蔥白的指尖,心有所感:“辛苦你了,此等事情除了你,也再無旁人可信了。”

朱慎堯身上的事情太多太雜了,早已分身乏術,但經歷過諸子奪嫡的他也不可能分給其他人撿這個便宜。

他可以兄友弟恭的供養弟兄們以親王之尊一生享樂,但不會叫他們與國本觸碰一分一毫。

朝堂的臣子相互制衡各懷鬼胎。能徹底信任的,除了夫妻一體的皇後又能是誰呢?

還在,還有個能徹底信任的人。

元岫接手後,除了他們夫妻和找回土豆的人外,沒有任何人知道此物能吃。

親手將這些交由了內務府時,元岫還帶著幾分輕松的巧笑:“這是今年節度使上供來的。這樣雖然瞧著醜陋。但聽聞會開一種紫白的小花,又精致又漂亮的,最適合簪於發間賞玩。本宮想瞧個新鮮,你們便種來瞧瞧吧。”

內務府的人不疑有他,就算是為了討主子換新也不敢有絲毫怠慢。元岫告訴了土豆種植的方法,之後每隔幾日叫他們端來一盆悄悄長得情況。其餘時間自然還有旁的事要忙。

商業街又一次開業後,半個京城都被驚動了,除了銷售更快外,那試圖加入進來的帖子更是堆成山高,甚至有外地的也想來湊個熱鬧。

元岫忙的將巧雲都叫了回來,好生安排穩妥。

也是在這樣腳不沾地的忙碌中,一年就這麽過去了。

除夕哪日,雪洋洋灑灑的下了一天,倒也別一番風景。入夜守歲的時候,夫妻二人難得的沒遵循禮法,到了皇城高處一同欣賞雪中萬家燈火的美景。

“這麽好的景兒,窩在屋子裏守歲豈不錯過了。”朱慎堯將元岫攬在懷中,擋住了大半的風雪。

“也許久沒坐的這樣高了,”元岫攤開手掌,借著燈籠能瞧見那晶瑩的雪化笑容,不由嘆了聲真美,“若來年還在這處看,就能帶上咱們的伯陽了,她那般閑不住,若鬧著出去可怎麽辦。”

朱慎堯沒有跟著說下去,而是道:“虧著我好容易拉你出來。這倒好,三句話不離伯陽。我竟不知,這麽大的人了哪裏比如繈褓嬰兒。”

元岫被逗笑了,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虧你還是個當爹的人了。”

“是啊,都當爹了,”朱慎堯將人抱緊了些,“那就姑且忘記咱們還有個女兒,只當你我夫妻二人再無其他。咱們小夫妻甜甜蜜蜜可好?”

元岫再說不出拒絕的話,後半夜已經沒了鞭炮聲,雖然除夕講究要點一夜的燈驅邪避害,可過了子時,城內的燈還是一盞盞的滅了。

二人無聊時候數燈,元岫實在記不得數到了第幾盞,再醒來是,是被朱慎堯匆匆推醒的。

人已經躺在的乾清宮的寢殿。

“什麽時辰了?”還殘存幾分疲憊的身體告訴元岫,她休息的時間並不長。

“卯時一刻,要上朝的。”朱慎堯道。

元岫不覺翻了個身:“那我總能再一會兒。”

就算是要祭祖,也要早朝之後的。

卻聽朱慎堯道:“好個偷懶的。你的同僚寅時便要再午門外等候,你能都睡到卯時了還不知急?”

元岫略清醒些,才發覺朱慎堯的意思是當她為臣子。

從床上爬起來,瞧見小太監怔在伺候他穿戴。

又聽朱慎堯笑道:“傻了不成?”

元岫也怕耽擱了正事,起身後晚秋新雨二人便過來伺候梳妝。一看衣服,竟是參照朝堂之上的朝服所做的女子款式。

元岫一眼瞧出來,比自己原本的官職要高一階。

“原左都禦史告老還鄉。正好你的功績照比他人也不遑多讓。便由你填補這個空缺。這可不是個清閑的職務。朝堂之上的清流,可難對付著呢。就不知會不會嚇到我的阿岫。”

這激將法何等幼稚。元岫看著自己被梳成女官模樣的發誓,少了皇後的雍容華貴,還真有了些當朝女官的感覺來。

“古時確實有過女子在朝為官的先例,大夏立國後再沒有。甚至有了‘女子無才便是德’這樣的話來編排。今日與皇上共同上朝,不知要有多少麻煩了。”

“所以,元大人怕了嗎?”朱慎堯問。

元岫搖頭:“微臣何曾怕過。”

元岫有一腔抱負,因困在深宮,所能之處有限,又豈會放過這唯一光明正大的機會。

再踏出乾清宮,她便不是後宮幹政。而是身為朝官,堂堂正正的走出去。

元岫身為女官,自然無須與其餘朝官站在一處。

朱慎堯坐上龍椅時,元岫背對著一幹人等,伴隨著身後眾人朝拜,對皇帝行了常禮。

眾人甚至還沒能發覺多的這一人是誰。

“日前眾愛卿討論左都禦史一職,一直沒有結果。朕已然有了最好的人選。其雖然在參奏上未有功績,卻再這一年來屢屢建功,朕相信,不會讓朕失望。”

眾人面面相窺,還未反映出發生了什麽。

元岫高聲謝恩:“臣,元岫謝主隆恩。”

再一陣死一般的寂靜只種,隨機爆發了前所未有的談論聲。

再謹慎的人也一再跟周邊人確認。剛剛說話的這人,難道不是皇後嗎?

皇後當大臣,還是禦史言官。

開天辟地也沒聽說過又這種新鮮事。

當即有了反對之聲。有了一個,便有了一群。不僅用三綱五常來請願三思,更是有人將怒火燒到了元父和元太師身上,說他們教女無方引出這大逆不道之事。

朱慎堯和元岫靜靜聽著。直到有人連禍國妖後這樣的話都說出口的時候,元岫揚聲一下子蓋過了所有人。

“啟稟皇上,微臣有本啟奏!”

二人對視一眼,朱慎堯唇角笑容加深:“講!”

元岫瞥了一眼那說自己是“禍國妖後”的禦史周碌,生因冰冷的有些殘酷。

“微臣彈劾周碌教子無方,縱容其子欺男霸女,害死人命,罪無可恕!”簡單總結了罪名後,元岫再將彈幕上剛看見的娓娓道來,

“周碌府上三公子,平日便不學無術欺行霸市。去年在街上瞧見了個姑娘,便勾結惡媒上門強娶為妾。那姑娘原許配了好人家,與夫家兩小無猜,情意深重。偏偏爹娘被銀子蒙蔽了,強退親逼她嫁。姑娘一時氣大了,用剪子將自己紮死再花椒裏頭。哪日花轎流血,沿路可是不少人都瞧見了。”

元岫說的繪聲繪色,仿佛親眼看見一般。

說出此事給自己結尾不假,可說的越多,元岫越是為這可憐姑娘痛惜不已。

“可憐那未婚夫,得知死訊後登門將那女孩屍骨帶回家中以發妻之禮入葬。女孩生身父母拿了錢財後不提此事,還是那未婚夫不忍枉死四處喊冤。結果非但有緣無處訴,反而被打斷了退,落得個沿街乞討的下場!天子腳下竟敢如此無法無天,若無周大人其中周旋維護,微臣定然不信!”

周碌一開始還在試圖插話辯駁,可元岫的話他越聽越心驚,直到最後面色慘白。連反駁都顧不得了,徑直看向元太師。

“元大人!我與你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你因何要致我於死地!”

元太師目不斜視:“周大人怕是叫錯人了。”

周碌卻不信一個後宮婦人能知道這般秘事,定是元家有意害他!

這時又聽朱慎堯冷言道:“如此說來,周愛卿啞口無言。大夏律法重證據實,禦史大夫家出了此等傷天害理之事……著大理寺查辦!”

元岫又說了那可憐未婚夫所在位置,叫他們前往取證。

趁著查案的功夫,元岫又將目光落在了另一剛剛叫囂厲害的人身上。

“馮大人,聽聞你文墨斐然,畫藝高超。曾有人出萬兩金欣賞高作。卻於三年前封筆。對外只說妻子亡故無心作畫。本官怎麽得知,你所做之畫分明是夫人代筆。你為畫中顏色獨特,不惜叫你夫人以血入畫,這才因感染不治身亡。你可承認?”

女子困於後宅之內。其實女子所作以丈夫之名對外公布一事是很平常的。

只是再平常,也跟動女子嫁妝差不多。心照不宣便可,但凡流傳出去,輕則身敗名裂,重則是要判罪的。

作者有話說:

婚期將至+重感冒

第一次像今天趕更新,我的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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