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107章

關燈
第107章

◎毒和糖請你一並咽下。◎

唐姣頂著蕭瑯和楚明訣平靜的目光, 一時覺得壓力很大。

徐沈雲問:“現在可以開始嗎?”

蕭瑯頷首:“請。”

刺啦一聲響,是一旁的徐沈雲已經推開椅子站起來了。

咦咦咦?!

這麽快就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唐姣滿臉通紅,手足無措, 也跟著推開椅子站起來,整了整衣角的皺褶。

既然非要雙修不可,否則就無法找到壓制功法的手段, 那麽——

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從徐沈雲的角度,看到唐姣猛地閉上了眼睛,耳尖紅得要滴出血, 一張臉繃得緊緊的,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嘴唇抿成了一條線, 唇色殷紅, 仰著頭,似乎在等他過來。

徐沈雲先是一怔。

旋即意識到, 唐姣怕是誤會了什麽。

不過,他並沒有立刻說出來,忍著笑靠近了她, 俯下身,慢慢湊近。

唐姣盡力不去想這地方在哪裏、旁邊還有另外兩個人,強行壓抑著羞恥心,她感覺到徐沈雲溫熱的呼吸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 傾灑在她的肌膚上, 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然而預想之中的吻並沒有到來。

取而代之的是徐沈雲的擁抱,穿過她緊張貼住身體的手臂,環住腰際。

唐姣猛然睜開眼睛,感覺到徐沈雲遮擋偷偷親了一下她被染成了紅色的耳垂,含笑說道:“雙修功法的第二式只需要擁抱就可以了,更何況蕭真君也並不是那個意思。”

第一式手掌相貼,不需要運轉功法。

第二式則是擁抱,算是整個雙修功法中第一個需要運轉功法的。

唐姣想,她這是被繞進了死胡同裏,光想著顧淬雪在《雙修功法起源》裏寫的“親親抱抱就夠”,還以為是既要親又要抱呢,怪不得他們幾個人都這麽淡定,原來只需要擁抱......這就簡單了。她被徐沈雲笑了一下,簡直不想說話,將腦袋埋進了他懷抱。

徐沈雲望著懷中那個小小的發旋,提醒道:“我要運轉功法了?”

唐姣額前的碎發在他衣襟上蹭了蹭:“好,我準備好了。”

上次兩邊一起運轉功法的慘狀還歷歷在目。

......希望她這次不會腿軟到走不出九州盟。

唐姣深吸一口氣,同時和徐沈雲開始運轉功法——起先,二人的真氣互不幹涉,涇渭分明,各自體內的周天循環都很順暢,當那兩縷真氣小心翼翼地觸碰到一起的時候,真氣如風暴轟然炸開,由體內轉為體外,洶湧的氣流將懸於空中的銀線吹得搖搖晃晃。

真氣在拉扯,交鋒,好似亙古以來就開始爭鬥的陰陽兩極。

這種狀況僵持了一段時間,漸漸的,唐姣的真氣開始落了下風,徐沈雲那方的真氣趁勢而上,開始蠶食分割她的真氣,大概因為這次徐沈雲是有意識的,所以唐姣的感覺沒有之前那般痛苦,不過一點點被侵蝕的感覺,比一口氣被抽幹的感覺也好不到哪去。

失重感再次湧上心頭。

好在唐姣被徐沈雲圈在懷裏,四肢仍有體溫。

但是她忍不住擰著眉頭,在徐沈雲腰上掐了一把,換來他一聲悶哼。

蕭瑯不知何時走近了,四溢的真氣對她沒有構成一丁點的影響,連發絲都沒揚起,她認真地、以一個近乎解剖般審視的目光看了半晌,然後伸出一根手指,劃過半空。

金色的火焰自指尖流瀉,跳動成覆雜的符文。

起先是第一個符文,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蕭瑯的動作越來越快,唐姣意識到,她這是在當場創下全新的法決,放在整個九州,她這一舉動都是十分令人震撼的。

她抱胸凝視了一陣,確定無誤後,指尖向下一劃,切割下左邊那半截。

隨即,反手就將法決打向了徐沈雲。

這其中當屬唐姣的感覺最明顯,至少那貪婪地侵蝕她的力量變得微弱了。

蕭瑯問道:“你們現在感覺怎麽樣?”

唐姣依言回答:“感覺我的力量逐漸占了上風。”

徐沈雲說:“感覺我的力量受到了壓制。”

蕭瑯又將覆在徐沈雲身上的法決挪向了唐姣,“現在呢?”

唐姣:“有點呼吸不上來了......”

徐沈雲及時托住懷中的人,“她的真氣源源不斷地向我湧來。”

蕭瑯點點頭,將法決放回徐沈雲身上。

唐姣頓時覺得呼吸順暢了,腰板也挺直了。

緊接著,蕭瑯動作飛快地寫了幾道和之前一樣的法決,都放在了徐沈雲身上,唐姣很清晰地感覺到她每打出一道新的法決,原本被壓制的局面就發生一點改變,到了最後她甚至可以抽取徐沈雲的真氣了,就像當初在意識深處之時她對少年徐沈雲做的那樣。

不過......唐姣一邊暗搓搓吸徐沈雲的真氣,一邊想,蕭瑯這樣子和珩清研究上古丹方的時候很相似,在珩清那裏她負責切身體會丹藥的功效,在蕭瑯這裏也沒能逃過。

好在蕭瑯都是對徐沈雲動的手,基本上沒有往她身上施加法決。

後來她才知道,這是徐沈雲提議的。

因為他短時間內不需要修煉,所以希望修為更低的唐姣是受益的那一方。

不知打出了多少道法決,蕭瑯問道:“唐姣,現在是不是你占據了上風?”

唐姣應聲,蕭瑯又撤去一道,再問她。

唐姣這次回答道:“現在是一個平衡的狀態。”

蕭瑯點點頭,不再增加法決,也不再減少,就讓他們兩個保持了這個平衡狀態。

一直在旁觀望的楚明訣走了過來。

她收回的法決還停留在空中,發出灼熱滾燙的光芒,如同蒸騰的火光。

楚明訣捋袖擡手,指腹點在一處符文上,緊接著手腕下沈,又點了點另外一處。

蕭瑯說:“師尊認為這裏應該......?”

之後說了許多唐姣聽不懂的符修專用詞匯。

楚明訣微微頷首,找了個空地,添了一排更為覆雜的古符文。

為什麽說是古符文呢?因為蕭瑯用的符文,唐姣多多少少還能看懂幾個字,但是楚明訣寫的,她是一個也沒看懂,他的字跡是很工整漂亮的,籠著一層淡淡的銀白色,落在蕭瑯的那幾排符文底下,好似倒映出點點火光的湖波,有著無比厚重且古樸的力量。

蕭瑯在旁端詳片刻,又詢問了幾句,似乎在同楚明訣探討,偶爾還有爭論。

唐姣和徐沈雲就著這個擁抱的姿勢僵持了一段時間,也沒什麽好做的。

於是轉頭去看符修至聖與此間符修大乘者爭論。

真別說,還挺有意思的。

楚明訣不能開口,都是用神識交流的。

所以這場景就變成了蕭瑯一個人在那裏說話,楚明訣偶爾比劃兩下,從他們兩個人的表現來看,起先似乎是楚明訣占據上風,但是蕭瑯駁了幾次之後,他也有所遲疑,蕭瑯這時候就趁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遭到楚明訣的堅決反對,蕭瑯被他惹得皺起了眉。

戰況進入白熱化是蕭瑯幹脆將那道法決打到了楚明訣的身上。

“師尊的提議不合理。”她說道,“你應該能感覺到吧,這樣真氣會枯竭的。”

楚明訣可是符修中的佼佼者,頂峰人物。

他回擊的方式是瞬間撰出一道新的法決,點在蕭瑯眉心。

眼神很譴責:並非如此,是你想得太簡單......

唐姣瞳孔地震,徐沈雲也有點驚訝。

這時候他倆怎麽樣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兩個符修。

房間裏一時法決亂飛,金色的飛過去,銀色的飛過來,像在打架。

好在他們似乎只是單純的爭論而已,沒有真的打起來,爭著爭著就將這房間的另外兩個人給忘記了,等到後面的時候,唐姣和徐沈雲已經坐在旁邊等他們發現這回事了。

等到蕭瑯終於從爭論中回過神來,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了。

大概是因為他們終於爭出了個大致的方向,所以她才有心思往旁邊看了一眼。

“抱歉,讓二位見笑了。”蕭瑯將徐沈雲身上的法決拂去,說道,“經過今天的觀察之後,我大概有了思路,不過還需要和師尊繼續深入探討才行,最多十日,我應該就可以完整地創造出壓制功法的法決,屆時我會將法決覆於符箓,親自送去紫照洞府。”

楚明訣很溫和地點頭認可,被綰起來的長發垂在頸側,好似纏繞的白蟒。

這場面很和諧——如果忽視掉他們兩個人身上殘留的法決痕跡的話。

呆坐了一個時辰的唐姣和徐沈雲表示:“不礙事不礙事。”

然後兩個人動作麻利地走了,不妨礙這二位符修繼續研究新的法決。

徐沈雲今天沒什麽事,就和唐姣一起回了洞府,繼續教她吐息法。

修習告一段落,二人商量了一下之後的安排。

徐沈雲要去練劍,唐姣要去煉丹。

於是這就要暫時分別了。

在各自去幹自己的事情之前,唐姣拉住徐沈雲。

笑著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問道:“今天怎麽沒有糖了?”

徐沈雲從百納袋中取出沒吃完的糖。那本來就是為唐姣準備的,所以還剩下很多,他將她纏住,抵在墻角將那顆含得黏稠的糖渡給她,分開之際,兩個人皆是呼吸不穩。

“......好了。”他啞聲說道,“去吧,未來的丹修大乘者。”

這吻多少有點彌補今早上的那件令人哭笑不得的誤會之嫌。

唐姣將糖在舌尖頂了頂,甜膩的味道讓她心情變得盎然,說道:“晚上見。”

她去沐浴過後,換上一身幹凈的衣物,走到已經被歸為“唐姣的地盤”的地方,熟練地喚出春山白鶴鼎,鼎身嵌入徐沈雲特地拓出的凹槽中,嚴絲合縫,只待開鼎煉丹。

結果,還沒點燃靈石,袋中的符箓就先亮了。

唐姣疑惑地一摸索,拿出來——哦,是白清閑。

這次徐沈雲不在身邊,她一點也不慌,接起來問道:“怎麽了?”

白清閑的語氣有些奇怪,“你現在還在合歡宗?”

唐姣莫名:“是啊,我不在合歡宗在哪裏?”

白清閑:“我的意思是,你不去藥王谷修習?”

唐姣:“近來珩真君比較忙,況且我在宗門這邊的事還沒處理好,暫時不會去。”

她又問:“怎麽忽然聯系我?”

對面一時沈默。

唐姣不知道的是,這時候的白清閑正坐在人來人往的茶肆中,面前放著一杯已涼透的茶水,他的指尖一輕一重地叩擊著桌面,發出噠噠的聲響,彰顯了主人煩躁的心緒。

要怎麽回答呢?

從何回答起?

總不能說他是偶然間聽到了其他修士們的交談,話語中提及了“紫照洞府”這四個字,於是他正要經過茶肆的動作一頓,返身掀開簾子進去,滿臉和善地問那兩個交談的修士是在聊什麽,這才知曉了原來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合歡宗大師兄,就是紫照洞府的主人,一時心情覆雜,點了壺茶,坐在角落裏思考了半天,連茶都沒上喝一口吧?

這下子回想起來,思路也通暢了許多。

為什麽唐姣不跟那個白月光在一起?因為他們是師兄妹。

為什麽那個劍修知曉了此事後會如此慌張?因為她以為他們只是師兄妹。

這段時間,經過一場動蕩,九州什麽麻煩事都出來了,白清閑接單接到手軟,忙得腳不沾地,當時他問過唐姣,確定她沒什麽事之後也就罷了,沒想到竟然會有這一出。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他上次聯系到唐姣的時候,唐姣的反應格外的奇怪。

白清閑當時還以為是逗她逗兇了。

沒想到她的驚慌羞怯並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

他叩擊桌面的手指一頓。

那個時候,她的白月光,就在旁邊吧?

所以她無意間流露出了這樣的一面,並不是叫他看的。

白清閑的眉眼低垂,難得一反常態地沈默了許久。

他並不喜歡唐姣,至少沒有那麽喜歡。

他對她的所有親近都建立在興趣上。

先是對她的身份感興趣;然後是因為好勝心作祟,想要知道如果自己搶先一步占有她,那個喜歡她的清風閣弟子會怎麽做;後來知道了那枚玉牌,知道唐姣有一個任何人都不能觸碰的逆鱗、她的白月光,知道她如此冷靜之人也會有偏愛之物,進而想知道她念念不忘的人是怎樣的,還想知道她面對那個人的時候是否會流露出脆弱柔軟的一面。

現在,他確認了他的答案,然後呢?

白清閑想,他只會對自己感興趣的人熱情。

很巧,也很不巧,唐姣也是這樣的一個人。

要是她沒有那般神秘,沒有那般冷淡,或許他對她還不會如此關註。

對面的人遲遲沒有等到回應,喚道:“白清閑?”

白清閑回過神來,說道:“當初說好的地域探索,還剩一次,我就想說這個。”

——錯,他不止想說這個。

“我最近正好有時間,所以想問問你有空嗎?”

——不,他其實還挺忙的。

“要是錯過這次,真不知道下次見面是什麽時候啦。”

——他想,他到底在說什麽?他想說什麽?

唐姣聽白清閑這樣說,想起自己確實還有一次機會沒用。

那可是靈石換來的,不能不用,不用可就虧大了。

她翻了翻自己的百納袋,發現確實有幾樣藥材快用完了。

徐沈雲的洞府裏全都是高階藥材,反倒是低階藥材變得稀缺了,她還挺愁的。

白清閑等了一陣,聽到對面傳來回應:“行啊,什麽時候?”

他下意識松了口氣,說道:“明天,怎麽樣?”

唐姣楞了一下,“這麽急?”

白清閑另一只手飛快甩了法決出去,讓人幫忙準備進入地域的名額。

嘴上說道:“擇日不如撞日嘛,怎麽,你明天有別的安排?”

廢話,他在得知了真相之後,難道還要眼睜睜看著唐姣繼續留在合歡宗那個——那個他原本以為是最安全,結果是最危險的地方?要是唐姣留在那裏,和白月光相處得摩擦出了火花怎麽辦?他倆之間的關系這麽覆雜,怎麽也得經歷一個誤會——解開心結——再誤會——再解開心結——萬般坎坷之後修成正果的過程吧?他必須得阻止這一切。

雖然還沒有下一步計劃,但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白清閑沒來由的焦躁,如此想著。

唐姣想了想,“這倒沒有。”

白清閑說:“那就說定了,老地方見。”

為了防止唐姣變卦,他同她道別之後就匆匆切斷了連結。

那邊的唐姣盯著手中已經熄滅的符箓嘆了口氣,重新塞進了百納袋。

她答應過徐沈雲,不會和別的男修在一起,同樣的,當時徐沈雲也答應了她,不能和別的女修在一起,所以這次赴約,唐姣也打算跟白清閑說一下這個事,反正他們當時約定的時候就說了“只為修煉,絕不談感情”,她覺得這不太重要,也就是順口一提。

相處下來,其實白清閑這個人還行,當作合作夥伴來說還挺輕松的。

唐姣結束了交談,心無旁騖地開始煉丹,絲毫沒有預料到之後發生的事情。

晚上,她早早的就洗漱了一番爬到床上去了,養精蓄銳,為明天的探索做準備。

徐沈雲吹滅了搖曳的燭燈,脫靴上床,掀開被子睡進去,環住朝自己懷裏湊的小師妹,親了親她的鬢間,溫聲說道:“今天怎麽如此積極?師妹明天是有什麽安排嗎?”

唐姣醞釀了半天時間,已經開始打呵欠。

尤其是徐沈雲的聲音襯著夜色,溫柔得要掐出水來,很助眠。

她枕在劍修堅實的胸膛上蹭了蹭,迷迷糊糊答道:“嗯,明天要去地域探索。”

徐沈雲撫著她的背脊,懸泉般順滑的長發在指間流淌。

聞言,問道:“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嗎?”

唐姣有點心動。

這可是九階真君耶,花多少靈石都雇不來的。

不過,她這次是有要事在身的。

所以唐姣遺憾道:“不用啦,我這次約了人的。”

“這樣啊,師妹已經約好人了。”

低沈的聲音隔著胸膛的血肉嗡鳴作響。

唐姣感覺徐沈雲拂過她肌膚的手愈發深入,像撫摸小動物似的,摸唇角、摸下巴、摸耳後、摸脖子、摸腰窩,讓她昏昏欲睡,眼皮逐漸變得沈重,一點點的,往下耷拉。

就在她將要徹底墜入夢鄉之際,聽到徐沈雲慢騰騰地開了口。

“是誰?”他問,“哪個門派的弟子?何許身份?”

他語氣略帶誘哄,可話中的意思卻並不寬容,反而咄咄逼人。

唐姣還沒能完全從昏沈的睡意中清醒過來,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明明徐沈雲的手還是很溫柔地撫摸她,她耳畔的心跳聲也還那樣平穩——

渾身的神經卻發出尖嘯,警告她,不要真的將“雙修對象”四個字說出口。

唐姣遲疑了一下,回答道:“是師兄不認識的人。”

房間中的氣氛似乎有片刻的凝滯。

緊接著,徐沈雲的手輕輕箍住她的下頷。

迫使她擡起頭,自下而上地看向他,看向那雙眼睛中醞釀的深潮。

漩渦逐漸釀成蜜色,糖漿好比幽深的泥沼,甜蜜,卻將人將深淵拉扯、拉扯......

唐姣的喉頭忽地絞緊了,危機感讓她想要挪開視線,偏偏卻挪不開視線。

即使那是毒,她也得硬生生咽下去,就像是徐沈雲那時候將糖渡入她口中一般。

合歡宗的大師兄,生平第一次用了媚術。

一字一頓,溫和的,寬容的,輕嘆道:“小騙子。”

然後,又重新問了一遍:“回答我,那個男修叫什麽名字?”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