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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變A和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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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變A和標記

謝梵星從周遭墓碑上抽·出目光, 看向虞又。

“原本不記得了。”

“但是在我昏迷過去的時候,做了一個夢。”

虞又心知肚明,“你見到虞柚子了?”

“嗯。”謝梵星放空, 像是在認真思考, “我在想,他長得很像一個人。那個人曾經和我聊過天,我當時把他當成了alpha。”

當成alpha, 也就是說,謝梵星覺得那人不是alpha。

虞又假意不知他在說誰:

“真的挺巧的。那你對他是怎麽想的?”

“我沒有記憶, 但是。”謝梵星思考了一會, 篤定道, “我不會討厭這樣一個人。”

倒是稀奇, 這家夥以前可是一副很看不慣自己的樣子。

虞又“誒”了一聲, 幽幽怨怨道:

“梵星哥哥說出來不怕我吃醋麽?”

謝梵星望向他, 似是無奈。

“你明明知道,我只對誰有過心思。”

虞又偏偏逼近一步, 道:“對誰?”

“……天色不早。”謝梵星不得不後退, 轉移焦點,“我們先回去。”

兩人上了飛行器, 虞又的袋子被謝梵星拿在手中, 謝梵星詢問一句:“是丁時年給的?”

虞又:“嗯, 你怎麽知道?難不成,他也給過你類似的東西?”

“……沒有。”

謝梵星的身形隨著飛行器在空中航線的輕微擺動, 微微動搖, 他沒看虞又, 垂著鴉黑的睫羽,也不知道有幾分心虛。

虞又看了只笑:“你學會說謊了。快說說看, 他給的是什麽?不會也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吧……”

他湊近謝梵星的耳朵,熱氣呼出,像是含住了耳垂,模模糊糊含著戲謔:“那你用過麽?”

“砰”地輕輕一聲,謝梵星手中的袋子不穩地掉在了地上。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視線轉向窗外,低聲呵斥:“虞又。”

生氣了。

“真不經逗。”

自從上次易感期一過,虞又越發肆無忌憚地暴露自己的本性。人本來就是得寸進尺的動物,謝梵星的後退和讓步只會讓虞又一點一點將他的空間擠壓得更加逼仄。

他並沒有讓開,謝梵星耳朵又紅了,和虞又在一起的時候,這裏總是紅彤彤的。虞又目不轉睛地盯著那裏,謝梵星的這個部位就像是屬於自己一樣,只要說句話就可以隨隨便便掌控。

虞又忽然就著這個姿勢把腦袋枕在了謝梵星肩膀上。

謝梵星順勢放松身體,悄悄把地上的袋子勾了起來。虞又察覺他的舉動,好笑地勾勾唇,沒點破。

他近乎愉悅地嗅著謝梵星身上的苦味,虞又對味道沒有偏好,但是一出現在謝梵星的身上,就會讓他發現——哦,原來他就是喜歡這種味道的。

就如榫與卯,生來緊密契合。

……

袋子裏還有一管信息素儲存劑。

虞又讓謝梵星幫個忙,謝梵星抿著唇一開始不願意,在虞又說要去找別人的時候又搶了過去。

在alpha廁所裏磨蹭了好一會,他才蹙著眉出來,面色有些不正常的紅潤。

“沒事吧?”

“……沒。”謝梵星摸了摸後脖頸的腺體,“就是有點不舒服。”

虞又:“咦,原來你的腺體這麽敏感啊……?”

謝梵星轉過頭,又不理他了。

回到家,虞又打開投影儀,投影自動播放塔米洛新聞,其中提到了攝政親王上位不到半年,就從邊境收覆了西奧星域的一大塊失地,預計將繼續為帝國拓展版圖。

虞又安靜聽著,覆雜的心情悄無聲息浮了上來,有些煩躁。

“嘖。”

虞又從角落撿出拳套和沙袋,新聞播放一句,他就揮拳在沙袋上狠狠打上一拳。

數回之後,濕汗淋漓,虞又繼續一拳揍過去,沙袋承受不住,轟然倒地裂開。

“……”

虞又癱倒在地上。

發洩過多餘的精力後,他累得不想動,良久洗完澡,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從旁邊的袋子裏拿出儲存劑,雙手捧起。看著裏面輕輕浮動的淡藍色霧氣,半晌,把它貼上自己的脖子。

冰涼的瓶身接觸溫熱的肌膚,有些刺激,把虞又的躁動不安壓了下去。

“好舒服。”

原本是打算解決今天晚上的問題,虞又卻莫名不想使用了,他將儲存劑放在另一半枕頭上,給它道了“晚安”,還蓋上了半身的被子,沈沈睡了過去。

**

第二天起床,虞又遲鈍地睜開眼,感覺到哪裏不對勁。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摸到了兩顆探出唇瓣的尖牙。

“小B!!”

休眠的小B硬生生被虞又扯了出來,虞又蹙眉,眉宇間罕見幾分憂愁:“我變吸血鬼了?”

他往鏡子裏看了兩眼,狐疑打量,“怎麽皮膚沒變白呢?”

“主人,吸血鬼特別白只是因為不見陽光和沒有血色,您的牙齒長長是沒有用的。”小B兢兢業業答,“千度千科上說,您這是典型的憋壞了。”

它揮著小翅膀,勾到虞又放到櫃子上的袋子,由於重心不穩,袋子被它踢散,裏面的東西落了一地,它踩在一個透明材質的物品上:“這裏有供您消遣的道具。”

虞又:“……”

“滾遠些——如果你不想要銷廠的話。”

小B往右橫跳,踩到另一個蛋狀物體上,“或許您更喜歡這個?”

虞又“砰”地關上了門。

小B感嘆:“一大早上,火氣就這麽大呢。”

它稀罕地抱起那個蛋狀物體,翅膀拍了拍灰塵,猩紅電子眼閃了閃,喜滋滋地說:“既然主人不想要,那就歸我了。”

它哼哧哼哧地抱著蛋窩進了休眠艙。

虞又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尖牙的問題還沒解決。

彼時,謝梵星給他發來了通訊。

“今天有飛白的畫展,我拿到了兩張門票。”

似乎還怕他不知道飛白是誰,謝梵星特意甩來科普。

[千度千科—飛白人物介紹]

虞又看了消息,眼底的煩躁慢慢緩和。

邀請都這麽清高隱晦,要是自己拒絕了他,不知道他會不會難過。

惡劣的想法一閃而過,虞又終究抵不過謝梵星味道的誘惑,

“那我能去麽?求求你了,不要拒絕我,梵星哥哥~”

“可以。”

願者上鉤,謝梵星當然不可能回絕。

虞又出門的時候習慣性把小B連著休眠艙一起揣兜裏,頓了頓,戴上了口罩。

雖然他有考慮向謝梵星透露真相,但事情總是不能暴露太快,慢慢浮出水面才有意思。更何況,他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是能接受,還是抱著那一絲賭徒的僥幸心理。

畢竟AA戀在這個世界並不算正統,謝梵星家從某一種意義上來說,是真正的有王位要繼承。

趕到目的地,謝梵星今天穿了一身寬松的休閑運動裝,與平常的氣場不太一樣,顯得整個人十分放松。他首先註意到了虞又眼底下的兩塊淤青,“昨晚,沒睡好?”

虞又敷衍地嗯了聲:“沒多大事。”

謝梵星盯著他一會:“稍等。”

他離開原地,回來時手上多了兩個半月形的冰貼,遞給虞又。

&

虞又眨眨眼,眼珠子咕嚕轉了一圈,可憐巴巴:“沒睡好,手疼。”

謝梵星:“沒睡好怎麽……”

他看著虞又雙眼裏戲謔的神色,猛然反應過來。

過了一會,他低下頭撕開冰貼包裝,虞又自主地湊過去,閉上眼睛,漆黑的睫毛在眼皮子底下翕動著,引誘人觸碰。

謝梵星手還是穩的,虞又睜開眼時他已經恢覆了正常的表情,問:“為什麽要戴口罩?”

如果虞又不戴這個口罩,他還以為剛剛的行為是在……

“怎麽了麽?戴口罩不好親我?”虞又卻直接地將他心思說了出來,眸光流轉間帶著揶揄的笑意。

“不用不好意思的,梵星哥哥,下次你可以直接拉下我的口罩,然後閉上眼睛惡狠狠地親過來。嘻嘻,我一定不會害羞的哦!”

謝梵星:“……”

豈止,你看上去很期待。

論厚臉皮,一百個謝梵星也比不過一個虞又。謝梵星戰敗。

畫展的舉辦地是一棟裝似蜘蛛網的廣闊建築物,走進去也跟迷宮似的,四拐八彎,枝枝角角都可能隱藏著藝術品,尤其每層每間分外隔音的設計,讓這裏也成了許多小情侶卿卿我我的場所。

虞又裝作專心地看著面前畫著的又像稻草人又像棉花糖的畫作,辨認了半天,最後是謝梵星過來看了一眼,評價:

“這棵樹畫得很挺拔。”

虞又仔細看才發現它不是稻草人也不是棉花糖,而是棵長著枝丫的樹。

他手中拿著一瓶青檸味的飲料,也不喝,任由水珠落滿手心。

謝梵星這次拿的是粉色的草莓味,虞又餘光瞥了兩眼,內心更加實錘了謝梵星喜歡粉色的猜測。

他忽然對這種過往看來有些甜膩的東西來了興趣,尖牙默不作聲咬了咬唇角,對謝梵星發出請求:

“你這個看上去比我的好喝誒。”

謝梵星咬著吸管,擡起眼皮看他。

兩廂對視,他忽然覺得這個場景有些眼熟,想到了那個冰激淩。

虞又只是隨口說了這麽一句,謝梵星的耳朵又開始紅了,淺色的眼珠閃躲著不看他,默不作聲將飲料遞過來。

虞又看了看飲料,再看了看謝梵星。註意到他唇角沾的一點粉色水光,眼色暗了暗。

他微微擡起口罩,就著原先的吸管喝了一口。

“好喝。”

謝梵星回過頭,驚地微瞪眼,看著吸管,有些不知所措。

虞又被他那個幹瞪眼的表情可愛到了,忍不住彎著眼睛無聲笑了笑。

謝梵星被他笑夠了,慢慢變回原先的表情,正瞥向別的方向時,眼珠忽然定住,直直看向虞又口罩遮蓋下嘴唇的地方。

他不是光看,甚至擡起手想摸一摸,虞又在空中及時將他的手腕捉住,眼中笑意消失,“你幹什麽?”

“……”空氣凝固幾秒,謝梵星靜靜與他對視,低聲問:“你到底為什麽戴口罩?”

他眼底的隕石碎片如同星沙般沈浮,淡藍色的瞳膜清晰映出虞又的臉。

他的目光直白而認真,近乎堅硬地與虞又的視線碰觸,可以刺穿一切故作姿態的屏障。

虞又撤回視線,轉過頭只給他留下一個側臉。

“最近太曬了,”他無奈解釋,“最近塔米洛的輻射你又不是不知道。光線哪裏都有,我這不是防著麽……我本來就不好看,要是不白了,我還怎麽追求愛情啊?”

隱隱的埋怨實際就是撒嬌,是哄騙天真alpha的最佳方式之一,至少謝梵星很吃這一套。

虞又看見他的目光緩和了下來。

“對不起。”他的目光悄無聲息地在虞又的下巴一掃而過,然後歉疚的把草莓飲料遞給虞又,“全部給你喝。”

“……”雖然不知道謝梵星為什麽懷疑,虞又還是暗自松了口氣,轉移他註意力,“你不知道,有些東西只有兩個人一起分享才美味麽?”

謝梵星楞了楞,隨即若有所思地“嗯”了聲。

接下來,虞又有些後悔說那麽一句話了。

因為謝梵星開始樂衷於分享,在接下來的畫展中,他不僅堅持要和虞又通過同一個票道,買吐司也要師傅給他切成兩半,就連那個紙質的紀念品,他糾結了一番,最終默默撕成勻等的兩塊,另一塊鄭重地放在虞又的掌心。

虞又:“……”

就挺離譜的。

虞又勸說兩句也沒用,謝梵星這回沒聽懂暗示,一辯論起來,虞又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就飄飄然了,閉嘴緘默,最後也就這麽隨他去了。

趁著上廁所的機會,他才找到點空隙。

謝梵星太嚇人了,要不是看在信息素的份上……

完蛋,只離開了一會,虞又就悲哀地發現自己開始想念那股苦味了。

廁所裏的檀香熏得他有些頭暈,蹙起眉十分不適,他扯下口罩,摸了摸嘴唇邊緣,發現自己的尖牙又稍稍長長了一小寸。

他這時發現自己的嘴唇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刮破了,流出一串血跡,沾到了手上。

他擦了擦手指,這麽一看,怪嚇人的。易感期的alpha看到血又有些蠢蠢欲動,硬是被鼻尖倒胃口的廁所檀香憋了回去。

通訊鬧起提示音,虞又不耐煩點開,發現他久久不冒泡的那個戀愛omega群裏有人在@他。

不光@他,那人還@了一長串名單,虞又只是其中一個。

“深夜不睡,點擊就看[愛心]~會長~生拍~新圖~~[愛心]”

虞又微微挑眉,往下一翻,那人發了十幾張照片,中心都是謝梵星。

這些人竟然還搞偷拍。虞又有些被侵犯的不快之感,忍著往下翻了翻。

照片裏的場景和服裝各不相同,有的身著休閑運動服,靠在墻邊的模樣慵懶隨性,有的是圖書館,修長白皙的手指翻閱著書籍,目光沈浸認真,頗為賞心悅目。更多的是在練琴室彈鋼琴,氣質高雅,不可侵犯。

但最吸引虞又的一張,謝梵星身穿緊身作戰服,一身英氣,顯出緊密而流暢的肌肉輪廓。他正出手擊拳,目光如頭狼般野性而鋒利,像瞄準了目標,下一秒即將咬碎敵人的喉嚨。

頭一次,虞又的中心視線沒有放在謝梵星蓬勃的胸口上,而是放在他深邃而鋒銳的眉眼上,銳氣如同刀般,能夠割開人表面的肌膚,直直到達致命的心口深處。

剎那間,胸口微顫。

連倒楣的檀香也阻止不了虞又了,他猛地收起通訊,閉上眼睛。

……

虞又進去了很久才出來,依舊戴著口罩,但口罩已經換了一個顏色,從白色變成黑色。

謝梵星露出疑惑的表情,虞又卻徑直繞過他往外邊走,聲音悶悶的:“我有點不舒服,想先回去。”

謝梵星的疑惑變成了沈凝的擔憂,他沒有說話,而是以另一種形式,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包圍著虞又,給他安全感。

虞又自然是感受到了,但他與往常不同,對謝梵星的信息素沒有親近,而是身軀僵硬,似乎在忍受著什麽。

謝梵星發現他的異常,只以為他是因為特殊時期特別難受,微微懊惱自己今天把虞又帶了出來,更加靠近對方,努力地釋放控制信息素,近乎化作實質,貼在虞又鼻尖。

為了避免無辜路人被信息素中傷,兩人走了一段鮮少有人經過的小道。巷子本身很窄,是老式未拆修的街道,沒有人居住,飛檐綠瓦,古老的木門都沒扣鎖,微微打開一條縫,縫隙間生長出濕潤的青苔。

他們在其中走著,很寂靜,只有腳步的聲音,彼此錯落開,又慢慢在氛圍中重合在一起。

虞又停下腳步,微微喘著氣,眼前一片朦朧。

謝梵星立刻扶住他,見他已經意識模糊,微蹲下身:“我背你。”

“不要。”虞又努力看清他的身形,目光敏銳地在屋舍間掃了掃。

……是他的錯覺麽,怎麽感覺有人在跟著。

謝梵星卻像是沒發現似的,糾著眉頭,沈默地望著他一會:“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們可以進行臨時標記。”

虞又沒吭聲,擡目望著他,兩人目光碰撞,濺出彼此一點波瀾。謝梵星以為他同意,四處看了看,在打開的一道舊門後物色到一處隱秘而幹凈的角落。

“我扶你去哪裏。”謝梵星低聲說,“比較適合。”

虞又被他的力道架了起來。謝梵星只知道虞又在喘氣,卻不清楚,他這根本就不是發熱期的虛弱導致的。

他望了望隱秘的角落,忽而玩味地笑了。

“……好啊。”

謝梵星把他放在了角落靠墻處,虞又靜靜地看著他,眸中白霧輕覆,猶如蒙上一層易碎的陰翳,看上去迷離而易碎。

謝梵星忍不住像對待易碎珍寶般對待他,氣息也微微沈重起來,輕聲:

“得罪。”

他解開虞又胸前兩粒扣子,兩邊的布料滑落,露出白皙光滑的肩膀和一整片後頸。

在他伸出犬牙,將頭靠向虞又的時候,虞又掀開眼簾,望向不遠處的針孔攝像頭,忽然扯出一個冷冷的笑容。

他伸出五指,猝不及防地按著謝梵星的後腦勺,在對方尚未反應過來之時,利用間隙,使力靈巧一拉,兩人瞬間調換了位置,謝梵星的腦袋枕住虞又的一只手,背重重被掄在了墻上。

虞又在這時扯下了口罩,連眼鏡也一起被摘了下來,露出一張熟悉而又神情陌生危險的艷麗臉龐,在眼前放大的清晰五官精致生動得難以質疑。

那雙尾端微微勾起的眼睛就像讓人沈溺情絲的鉤子,謝梵星輕輕吸了一口氣,目光震驚地看見虞又嘴角伸出的犬牙。

那特征他再熟悉不過。

是alpha的——

轉而變換的,虞又只同他對視一秒,頭便埋向他的後頸,嘴唇急促呼出的熱氣噴灑在謝梵星敏感的肌膚,刺激從腺體一路深入延伸到脊髓,激起情難自已的戰栗。

虞又胸膛起伏一陣,忽的輕笑起來:“不得罪。”

“我很樂意。”

隨後,雪白鋒利的犬牙猛地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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