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常客認識劉浪，也知道知道劉浪甚是喜歡趙靜茹的，都以為劉浪要發飆了。

劉浪是六扇門中人，辦大案的時候絕不會過於沖動，他如果為趙靜茹出面，打了這個調戲趙靜茹的客人，事情不好收場，驚動了官府，豈不是壞了計劃？

劉浪穩坐釣魚臺不動，狠狠喝了一杯茶，遏制住自己內心的怒火。

趙靜茹愈發肯定了自己的判斷，暗道：”遇到這種事，劉浪竟然不為我出面，劉浪果然變了心，不再喜歡我了，他身邊的那個賤人是誰？居然長的這麽好看，我都有點不敢和她比美了。”

楊玉梅懂琴也懂女人的心思。像趙靜茹這般的彈琴大師，撥斷琴弦的事，根本就是有意為之，不可能是演奏時的失誤，再看她在臺上看自己的充滿警覺和挑戰的眼神，楊玉梅明白了。

楊玉梅站了起來，走到鬧事的人面前，裝作磕巴道：“這，這位客官，我也口吃，你想不想聽、聽我說話，然後給我一千兩銀子。我認為我說話也值千、千金。”

這人早就喝高了，調笑道：“不錯，你也夠美，也是個口吃，說話也值千金，來，過來，陪小爺我說話。”說完，一把拉住了楊玉梅的手，遞過酒杯道：“美女，陪小爺我喝酒。”

楊玉梅笑道：“你先、先喝一杯，我就陪、陪你喝。”

楊玉梅身子靠過去，用身子擋住旁人的視線，用手扶住酒杯強行勸酒，把一杯酒灌入對方嘴裏。右手灌酒時，她的左手趁機點了對方後腦右側的安眠穴，力道不大不小。

這人喝完酒後，過了一小會兒，剛要說話，就倒下了。呼呼睡去。旁人都以為他是醉倒不省人事，其實，是被楊玉梅點了睡穴暈倒了過去。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劉浪和趙靜茹都看明白了怎麽回事。

劉浪暗道：“楊玉梅看似個笨女人，小手段也是有的。”

楊玉梅雖然幫到了她，趙靜茹並不十分領情，暗道：“怪不得劉浪會喜歡她，她不但是個狐貍精，還是個會武功的狐貍精。”

紅菱閣的小廝們把暈倒的客人擡進一個屋子去休息，趙靜茹笑容詭異的走了下來，道：“劉，劉大捕頭來了，今天到，到我這裏是想聽曲子呢，還是想查，查案子呢？不管你想幹什麽，總是要給，給銀子的。”

劉浪進紅菱閣，從來不用花銀子，也沒有人敢跟他要銀子，這是趙靜茹囑咐下去的事情，她是紅菱閣老板，誰敢不聽從？這一次，老板居然一反常態，和劉浪談起了錢。

戀人若是見面第一件事就是談錢，就是要談崩了。

劉浪道：“靜茹，你在這是怎麽了？”

“不要叫我，我靜茹，你是我什麽人，敢直接叫、叫，叫我的名字？叫我趙老板或者叫我趙、趙姑娘。”

楊玉梅真的不想笑，可是聽著紅菱閣樂坊頭牌美女的口吃，她忍不住了轉過身偷偷抿著嘴笑了。

趙靜茹怒道：“你是誰？賤人，你敢，敢當著劉浪的面，笑，笑話我。”

劉浪這才明白趙靜茹在吃醋，忙道：“靜茹，她是我幫助我查案子的，她不是我的女人。”

楊玉梅轉過身子道：“靜茹姐姐，這裏人多，我們不妨找個清凈的地方再談。”

三人進入趙靜茹獨自享有的屋子，趙靜茹問道：“劉浪，你從來就沒、沒帶過女人出現在紅菱閣，你第、第一帶女人來，就帶了這麽一個大、大美女來，還和她有說有、有笑的，全樂坊的人都看到眼裏了，你還狡、狡辯什麽？你說是來查案子，既然是、是、是查案子，你們兩個為何還有心思坐下來，聽歌看、看舞賞琴？你們分、分、明就是來砸我的場子，來給為難堪的。劉浪，我手下人都知道我對你的情意，你不娶我就算了，還帶了一個浪蕩女子來羞辱我？你不要欺人太甚、”

楊玉梅裝磕巴道：“我，我不是浪、浪蕩女子，我是、是你劉哥哥的朋友，幫、幫他查案子的，信、信、信不信由你|——劉捕頭，我學口吃學的像嗎？”

劉浪道：“我對天發誓，我所言是句句是實。如果我有半句假話，天打無雷劈，不得好死。她叫楊玉梅，我們認識才不到兩天，我帶她來你這裏，一是有事請你幫忙，二是，我特意來看你的。”

趙靜茹道：“我不信你、你的發誓，我只問你一句，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日子嗎？”

劉浪恍然大悟，道：“我當然記得，今天使我們五年前認識的日子，五年前的今天，我第一次在紅菱閣聽琴，你我相見如故，這個日子，我怎麽會忘記？我今天正是為此而來。”

“哼哼，這麽個重、重要的日子，你居然還敢帶另外的一個女、女、女人來我這裏炫耀，你意欲何、何為？”

楊玉梅道：“劉浪意欲、欲向你提、提親啊，劉浪跟我說過了，他非、非常喜歡你，非、非你莫娶，一定要討、討你做老婆啊——算了，算了，裝磕巴說話真是費勁。我告訴你，看在劉浪的面子上，你罵我賤人、浪蕩我都忍了，畢竟你是他的心愛之人，你若繼續蠻不講理，言語不遜，休怪我不客氣了。再說了，我若是你情哥哥的女人，到紅菱閣故意來挑釁你，給你難堪，剛才怎麽會才出手相助，點暈了那個鬧事的客人？長話短說，我來的目的就是想學你口吃、磕巴，學的越像越好，因為我查案子要混入一個地方，我不熟悉環境，最好裝成口吃，少說話，以免暴露自己。至於，劉大捕快來的目的，切，我看你他的心思全在你身上，簡直不像是來辦案子的，羞羞。”

劉浪滿臉尷尬，道：“楊姑娘說的沒錯，你就相信吧。楊姑娘早有意中人了，叫李墨白。”

楊玉梅道：“休要提起李墨白這三個字，他是個賤人、浪蕩之徒，不配我楊玉梅喜歡。”

楊玉梅狠狠的重覆了“賤人、浪蕩”兩詞，發洩自己的郁悶何不屑。

不是情敵，一切都好說。趙靜茹放下心來，笑道：“我錯怪了楊姑娘，抱、抱歉，劉浪，你跟我、我到這邊來，我有話問、問你。”

劉浪小聲道：“有什麽話，以後再說不好嗎？楊姑娘耳朵很靈的 ，我們都在一個屋子裏，你再小聲說話，她也聽的到。”

楊玉梅很知趣，笑道：“你們兩人放心大膽的說悄悄話吧，我出去，在門外等你。”

楊玉梅站到門外，忍不住側耳傾聽，以她的耳朵，想偷聽太容易了。

劉浪給趙靜茹說了來意和事情的來龍去脈。

趙靜茹道：“好，我幫你，不就是教、教楊玉梅磕巴吧，這也不用我、我教啊，她只要夠、夠聰明，跟在我身邊，我們多、多聊天，她耳熏目染。一兩日便會了。我很開心，你信、信任我，才把這麽重、重要秘密的事情托付給我。這個楊玉梅，你了、了解多少？”

趙靜茹竟然想刺探我的底細，她莫非有什麽企圖？楊玉梅聽到更加仔細了。突然，雷聲大作，外面下雨了，饒是如此，屋內二人的對話，楊玉梅依然能聽到。

劉浪道：“我最近認識了兩個人，一個叫李墨白，一個就是你剛見過的楊玉梅，他們兩個人行事很神秘，但做的都是大義之事，他們誅殺了大淫賊周澄天、擊退了瓦喇刺客營救於謙於大，最後，李墨白還答應幫助我追查幕後協助周澄天的人，他們雖然對我有所隱瞞，但是我信任他們，我希望你也要完全信任楊玉梅。”

楊玉梅松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趙靜茹忽然問道：“我和楊玉梅誰、誰、誰更美？”

“當然是你更美。”

楊玉梅剛放下的心，就又不平起來，暗道：“真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啊？趙靜茹怎麽會比我美？她個子沒有我高，年齡比我大，身材還沒有我火辣。”

趙靜茹語氣變得更加溫柔和甜膩了，道：“我們初次相識的日子，也是、是你的生日，不是嗎？這幾年，你每次過、過生日，都有我在你身邊。如果你今、今天不到紅菱閣來找我，下午，我也要去找、找你的。我給你繡、繡了一個香囊，你戴上。”

劉浪道：“謝謝，這個香囊好漂亮，我喜歡。”

“只有謝謝兩字嗎？你為、為、為、為何不對說那兩個字——娶你。”

劉浪轉移話題道：“打雷了、下雨了。靜茹，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辦，我要馬上和李墨白去都察院卷宗府去查閱周澄天的犯案卷宗，楊玉梅先托付給你，你們慢慢聊吧。今天是我的生辰，劉芷夕說要給我辦個簡單的生辰宴，就在她的家裏。你午時，可以和楊玉梅一起過來。我先行告辭。”

趙靜茹似有怨艾，道：“你總、總是以查破案子為先，在你眼裏，你這輩子是、是不是不想要一個妻子，只想、想陪案子過一輩子？”

“不是，只是我發過誓，我哥嫂的大仇不報，我絕不婚娶。靜茹，我對不起你。周澄天雖然死了，但此案未完結，我一定要抓到並殺掉這個幕後之人。”

楊玉梅聞聽，肅然起敬：“劉浪端的是一個漢子，不陷入兒女私情中，李墨白如果有劉浪這三分大義之勇，豈會在尋找英雄之血的時候，隨意泡妞，甚至婚娶？”

趙靜茹道：“我雖、雖然怨你，但是也理解你，我等、等你娶我。雨正大，你何必現在走。我其實給、給你準備了一個生日禮物，一匹寧夏神行寶馬，你等雨、雨停了，騎著它去辦事，就、就快多了。”

“好。”

趙靜茹來開門，楊玉梅趕緊躲開，表示自己沒有偷聽。劉浪走了出來，囑咐道：“楊玉梅，你不要恥笑趙姑娘的口吃，她人很好的。你們兩個談一下吧。”

屋裏只剩下兩個女人。

楊玉梅笑道：“我想現在你不把我當做情敵了，你是我的師傅，也是想嫁給劉浪的女人，將來是我的嬸嬸，當然了，你只比我大幾歲，我應該叫你姐姐，但是，如果你嫁人後，我就要叫你嬸嬸了。”

趙靜茹問道：“大明京師內，我不、不一定是最美麗的磕巴，但是一、一定是最聰明的磕巴。你剛才在門外偷、偷聽我們說話，是嗎？”

楊玉梅大吃一驚，道：“我不信你的耳朵這麽靈，你能聽出來我沒有走遠，在門口偷聽？”

趙靜茹道：“我不是聽、聽到的，是看、看到的。”

趙靜茹也精通奇門八卦，機關玄門之術，她和劉芷夕一樣，準是在屋內藏了什麽機關，能看到門外的東西，而外人絲毫也不知曉？趙靜茹莫非和駱冰言一樣，出自鬼谷派？

楊玉梅忽然想起了進屋的時候，發現屋內一個古箏上有一個獅子的圖案，那個獅子，和包祠門前的獅子，還有劉芷夕家門上鑲刻的小銅獅子造型一模一樣？難道趙靜茹和包祠的包居正也有關聯？

楊玉梅笑道：“趙姑娘肯定認識包祠的包居正吧？”

趙靜茹稍稍露出警覺之色，一縱即逝，裝糊塗道：“楊姑娘，你這、這是什麽意思？我聽不懂。”

楊玉梅笑道：“聽不懂就聽不懂吧。我們姐妹兩個隨意聊天吧。我是來向你學說磕巴的，你看我哪裏學的不像，幫我糾正啊。開始——請、請問，趙、趙姑娘，你、你芳齡幾何？”

149章京師第一帥捕快

離開紅菱閣，劉浪騎著寧夏神行黑色寶馬，快馬加鞭，趕到六扇門，拿了一些必要的東西，又上路趕到劉芷夕家門前。

劉浪忽然發現門前路上，多了兩個類似橢圓形的並列一排深坑，坑裏是下雨後的滿滿的積水。

劉浪甚是奇怪，暗道：“我早上走時，路面平平，毫無坑窪，怎地回來，地上平白多了這麽兩個深坑？莫不是芷夕家裏出了什麽變故？”

劉浪忙上去敲門，院子裏傳出來香濃的狗肉味道！

不一會，劉芷夕出來開門，見叔叔回來，還牽著一匹馬，歡喜道：“叔叔回來了！今天是你生辰，中午吃狗肉，為你慶祝。”

“誰買的狗肉？門外路上兩個深坑怎麽回事？”

“李墨白買的狗肉，深坑也是李墨白的，他的雙膝跪出來的。”

劉浪驚道：“李墨白下跪幹嘛？難道皇上來了，不不得不跪？居然能跪出這麽深的坑？我不信。”

劉芷夕道：“不是皇上來了，是跟蹤杜博千的一個滑門弟子，李墨白猜測不錯，滑門很有可能勾結了瓦喇。那個深坑，若不是我親眼見到，我也不相信李墨白能有如此驚人的內力。叔叔，你去紅菱閣辦事還算順利吧？楊雪梅沒有跟你一起騎馬回來，我想準是趙靜茹姐姐收了她做徒弟，教她學做磕巴，是吧？趙姐姐可是對叔叔你真好，女人都忌諱自己磕巴這個缺點，你卻讓趙姐姐用自己的缺點帶個徒弟，可是趙姐姐一樣答應你了。你看，我作為為外人，都看出趙姐姐對叔叔你的情意了，叔叔你不要辜負了人家。你趕緊娶了趙靜茹，給我找一個好嬸嬸。我擔心你一直不娶，趙靜茹心灰意冷，沒準會由愛生恨，一狠心另嫁他人，到時候你後悔也晚了。”

劉浪道：“你的婚姻大事，都不經過我過問，擅做主張，把自己的終身托付給寂李墨白。我的婚姻大事，你又豈能管得到？況且，你和李墨白才認識三天，我和趙靜茹已經相識十年。你還是擔心你家風流花心的李墨白吧？”

“李墨白無論如何花心，我都放心，因為他對我是真心的，我可允許他心裏有別的女子，只要他心裏還有就可以了。男女有別，不是嗎？叔叔，你可以允許趙靜茹心裏有別人嗎？”

劉浪正要回答，李墨白從屋裏出來了，道：“不能，不能。男人絕對不能容忍自己心愛的女人心裏還有其他男人這種事情，除了太監可以忍，大丈夫不可以忍——叔叔，原來你在外面有個相好的，竟然是京師鼎鼎大名的紅樂坊的趙靜茹姑娘！叔叔你什麽時候把趙嬸嬸帶過來啊？”

“什麽趙嬸嬸？莫要胡說，我們只是朋友。”

李墨白道：“先做紅塵知己，再做夫妻。豈不正好？你們六扇門人，行事謹慎，想必娶個老婆也要調查清楚了，非要拖著勘察試探，何必浪費時間？你喜歡人家，直接娶回家就行了！不要像對待案子那樣對待女人，因為破了一個舊案子馬上還會有一個新案子，你永遠破不完！而你真正心愛的女人，只有你娶到家，才算結案。”

劉浪微有不悅，道：“男女婚姻大事，豈能用案子做比喻？”

李墨白笑道：“我是勸叔叔你趁成婚，你和趙靜茹姑娘郎情妾意，你情我願，就互相給對方判個無期徒刑，彼此囚禁一生，相愛相親一生。”

劉浪聽的心裏歡喜，嘴上卻道：“我想娶，人家未必想嫁啊？”

“我不用見到趙靜茹姑娘，都能看出來她想嫁給你。”

“笑話，你不是看出來的，你是聽說的吧？準是芷夕告訴你，我喜歡趙姑娘。”

“不用芷夕告訴我，我也知道趙姑娘喜歡你，想嫁給你啊？”

“偶，你說說看？”

“第一，你身為六扇門名捕，在京師任職多年，走街串巷，三教九流的人，認識的人太多了，就算是磕巴，你怎麽認識十個人左右。可是，你偏偏向楊玉梅推薦趙靜茹這個京師名人，為什麽？因為你信任趙靜茹，和她關系非同一般。你身為捕快，深知楊玉梅打入春夢閣是個絕密任務，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一般磕巴的女人，不願意多說話，只願意和心愛的男人說話。”

“還有嗎？”

“第二，你今天早上走的時候，身上並沒有清香的味道，現在你身上忽然多了一種淡淡香味，並且持續不斷，我猜一定個女子送了你香囊。你又不好意思讓大家看到，藏在身上什麽地方了吧？你又不是去青樓見什麽亂七八糟的女人，你去見的可是京師名流，紅菱閣樂坊的趙靜茹，這個香囊當然是趙靜茹贈給你情信之物。”

劉浪臉居然有了一點羞紅，問道：“還有嗎？”

“有啊！你早上走時，臉上只有六扇門驕傲和嚴肅的表情，你回來時，一臉春風得意馬疾，今日又看靜茹花的表情，說是如辦公事，帶著楊玉梅去學磕巴，私下裏卻是約會情人，情場得意嗎。”

劉芷夕一旁聽的“呵呵”之笑，道：“李墨白幸虧不是六扇門中的人如果他是，叔叔有這種同僚，可是什麽秘密都藏不住了。

劉浪笑了笑，表示默認了李墨白的推論，道：“六扇門能人輩出，不是這麽好混的。”李墨白，你的鼻子怎麽這麽靈？芷夕是一個女人，對香味更加敏銳，都沒有這麽快聞到我新佩戴了香囊。”

李墨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莫非近朱者赤？我去了一趟神醫方鵲家，我的鼻子也突然好用了。這個神醫方鵲，望聞問切，聞的功夫真是驚人。”

“方鵲有嫌疑嗎？”

“有。但是，我們不能讓於謙大人抓他審問他！因為第一，他是皇宮最重用的太醫，如果沒有十足證據，就抓他，皇上會龍顏大怒的。第二，方鵲的夫人陸檀雅重疾在身，方鵲不能長時間離開她，我們如果囚禁方鵲，就等於害死了她無辜的夫人。第三，方鵲也許還是我們潛在的朋友，未必是我們的敵人。我來對付方鵲。我們是不是要著手去查閱周澄天的犯案卷宗了。”

“跟蹤杜博千的人呢？”

“被我們抓到了，關在劉芷夕家裏，連人帶狗，人狗一雙。你認識這個人嗎？滑門的獸滅地。”

“認識。查看周澄天犯案卷宗一事不可耽擱，你我馬上走，午時趕回來，正好大家一起吃狗肉。”

李墨白笑道：“你又不是這輩子沒有吃過狗肉，你這麽著急午時回來，是不是有一個你心愛的人一起陪你吃狗肉啊，趙靜茹姑娘是不是也要來？你的生辰，她若不來，豈不是不愛你，不想讓你娶她？”

“呵呵，李墨白，你果然絕頂聰明，好吧。我再考驗你一下，你猜一猜，這兩件東西是什麽？”

說完。劉浪從馬背上拿下大小兩個包裹，讓李墨白看。

李墨白先賣關子道：“我又不是神仙，會透視、看穿一切。不過我可以試著猜一猜，那個小包裹，四四方方，似乎包著的是書籍之類的東西，這肯定不是四書五經了，武功秘籍也不應該是，我們正在調查周澄天的案子，叔叔你跟蹤調查這個案子一年多，想必自己收集了不少自己記下的筆錄、線索之類的，這個包裹裏，全是叔叔你自行搜集的關於周澄天一案的小冊子，是也不是？”

“是，一共一百二十三頁，全是我手寫記錄的。周澄天兩年來，在京師犯案七十七起，留下的犯案卷宗，詳細查閱起來大概有上千頁，我如何能記得那麽清楚，所以，我自己做了個小冊子，撿取重要的內容，記錄下來。”

“叔叔不愧名捕，這是個好習慣，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你繼續猜，這個大包裹裏是什麽東西？”

“這個大包裹，鼓鼓囊囊，又松松軟軟，裝的似乎是布料、衣服之類的東西。你既然要帶我去都察院卷宗室，為了避人耳目，不引起麻煩，總歸還是讓我穿著六扇門的官差制服去才好，對嗎？這個包裹裏莫非是你為我準備的六扇門的制服？”

劉浪伸出大拇指讚道：“全部猜中，李墨白，我六扇門如果有你這等人物加入，豈不是如虎添翼，多麽難以破獲的案子到了你這裏，想必都會摧枯拉朽，迎刃而解，不知道，你將來有沒有興趣加入六扇門？”

李墨白暗道：“六扇門又不是維密大舞臺這等美女如雲的地方，我哪有有興趣加入？況且六扇門給朝廷辦事，受皇帝制約，窩窩囊囊，一點也不自由。我只想在大明尋找到英雄之血，帶著我的與預言中的四個老婆回到二十世紀，開個美女精英偵探社，哈哈。”

李墨白嘴上卻道：“若能加入六扇門，是小侄的榮幸。不過，我只是聰明，未必有資格進入六扇門不是嗎？”

“不錯，關於六扇門，你知道多少？”

“朝廷為了處理有關國家大事的案件，專門成立了一個集武林高手、各大門派、密探、捕快和殺手於一體的秘密組織。因為這個組織的秘密性，又因為總部大殿是一個坐北朝南、東南西三面開門、每面兩扇門總共六扇，所以叫做——六扇門，組織成員因行動機密也叫總部為六扇門。因為這個組織行動詭異、手段兇狠、專辦大案，民間廣為傳誦六扇門的威嚴恐怖。我這樣的身份就算了吧。朝廷不會信任重用我的。”

“六扇門對於入職人員審核也是相對嚴厲。六扇門接觸的案件都十分危險，抓捕的對象一般都是絕世高手、武學奇才、手握兵權的大人物。武功、奇門異術都只是門檻，還要有足夠高的辦案天賦，如果你湊巧抓住了通緝要犯或者對大型案件提供幫助的人，六扇門會優先錄用。所以，你只要幫助朝廷破了幾件大案，我做你的擔保推舉人，你入六扇門的沒有問題。”

李墨白道：“如果六扇門的衣服不好看，我穿的不開心，我為何要加入六扇門？”

劉浪打開包裹，取出衣服扔了過去道：“你穿以下試一試，看看好不好看？”

李墨白換上了六扇門專用制服，趾高氣揚，問道：“芷夕，我這一身行頭如何？是不是從來沒有見過比我更英俊的捕快？”

劉芷夕道：“我沒有見過比你更不要臉的捕快，你的確不醜，可是我看你很別扭，你不適合當捕快，因為你太過風流，不夠莊重，穿上這身衣服，怎麽看都不像一個公差。”

“那我像什麽？”

劉芷夕道：“像一個假扮公差的江湖小飛賊。”

李墨白故意生氣道：“那我就不穿這身衣服去都察院了，這豈不是暴露身份，自投羅網？”

劉浪道：“芷夕故意和你開玩笑的，你穿上這身衣服，就是正正經經的捕快模樣，我們出發吧。”

劉芷夕道：“夫君我在逗你玩，你是京師第一英俊捕快。我會給你畫一張穿著六扇門制服的畫的，你回來一定要看啊。”

李墨白心裏一陣壞笑，暗道：“我這叫制服誘惑，晚上正好穿著這身衣服，和劉芷夕風流一場，演一場六扇門人強行和良家女子歡好的春宮戲，豈不正好？”

150章六扇門的奸細

都察院是明代最高監察機關。明洪武十五年（ 1382年），朱元璋改前代所設禦 史臺為都察院，設左、右都禦史為最高長官， 其職權總的是“糾劾百司，辨明冤枉，提督 各道，為天子耳目風紀之司”；都禦史下設 副都禦史、僉都禦史，為都察院各級長官； 又按照十三道，分設監察禦史。監察禦史是 都察院官員的主體，負責巡按州縣，專事官 吏的考察、舉劾。大體而言，都察院的官僚 體系與漢、唐的禦史臺差不多，禦史臺的職 能也都包含在了都察院之內。但相比於禦史 臺，都察院還另外具有很強的司法功能，其與大理寺、刑部合稱為三法司，遇到重大案 件均由三法司共同會審。

而大案重案的所有犯案卷宗，歸屬都察院統一搜集管理，一般辦案人員不能隨意查閱。存放這些卷宗的地方就是卷宗府。

劉浪騎馬帶著李墨白，一路快馬加鞭，趕到卷宗府，下馬道：“我聽芷夕說，你過目不忘，周澄天案子的卷宗雖然多，想必有一個時辰，你能看完，記住重要之處吧？我們還要趕回去吃狗肉呢。”

“沒有問題。卷宗我看一遍，就能記住十之八九，那些不重要的，我忽略就是了。”

“你跟在我身後，不要多言，一切憑我眼神行事、”

劉浪為了追查周澄天，卷宗府的頭頭

認識劉浪，迎上去第一句不是客套話，打招呼，居然問道：“劉浪大人，你剛剛出來查完了卷宗了，怎麽又回來了？”

劉浪和李墨白大吃一驚，劉浪道：“你這是什麽意思，我今天第一來，哪裏有進去過？不好，有奸細混進餓狼卷宗府。”

“劉浪大人你不要開小人的玩笑，你來卷宗府都十幾次了，難道我會讓你錯人？”

劉浪罵道：“我哪裏在和你開玩笑？這種玩笑我敢開嗎？你剛剛來過的劉浪，他走多長時候了，向哪個方向走了？”

卷宗府頭頭這才慌張起來，指向路西道：“走了約莫有半盞茶的時間，向西面去了。追他應該還來得及。”

劉浪一跺腳道：“晚了，追也來不及了。”

李墨白自從服用光明之草後，五官都異常靈敏，他忽然聞到了紙張著火的味道，大叫道：“不好了，這個混入卷宗府的人放火了，趕緊進去救火！”

卷宗府頭頭道：“哪裏有著火，既沒有火光也沒有濃煙。”

劉浪罵了一句“廢物”飛也似的沖了進去救火。

李墨白一邊跟著沖進去，一邊高喊：“著火了，救火啊，救火啊。”

卷宗府有六個屋子，李墨白順著著火的氣味，找到其中一個屋子，道：“裏面著火了。”

果然，離的門近了。門縫裏有煙氣飄了出來，但是並沒有火光沖天的跡象，裏面火勢應該還不大。卷宗府的人急忙打開門鎖，一幹人進去用滅火。裏面雖然是用筆墨寫的卷宗，最怕受潮沾水，這時也顧不上了，用水桶澆到或火苗上，不一會兒就把或撲滅了。

劉浪道：“完了，完了。卷宗府六個屋子，周澄天的犯案卷宗就存放在這個著火的屋子裏，這下可完蛋了。”

李墨白道：“這火災，顯然不是天災，是人禍，有人要故意銷毀證據。”

等待屋子裏煙灰散去，兩人進去查看，但見屋內一角處，狼藉一片，卷宗燒過後的灰燼滿地。

劉浪道：“這裏就是存放周澄天犯案卷宗的地點，我來過十幾次，錯不了。這下，李墨白我們空跑了一趟，你只能回去查閱我手上記載的線索了。周澄天背後的主使之人。真是狡猾，居然用這個辦法，輕松就抹去了周澄天的犯罪痕跡，這下，再想追查下去，就難如登天了。”

李墨白道：“不要這麽喪氣。所謂欲蓋彌彰，前來銷毀周澄天犯案卷宗的人，自以為做到了天衣無縫，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相助我們，今天正好下雨，他進入屋子後，在地面上留下十分清晰的腳印，不是嗎？大火可以銷毀紙張，卻燒不掉地上留下的帶有泥土的腳印。”

劉浪點了點頭道；“李墨白，你從哲學腳印中看出了什麽？”

“你看這是你的腳印，你這是我的，這些是卷宗府剛才進來滅火的人的腳印，而這幾個腳印，這裏，看，還有哪裏有幾個，必然是假裝扮成你的人的腳印。”

劉浪細細觀察這些腳印道：“我細細觀察了半天，從這幾個腳印中看不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那是你看的不夠仔細，你再細看一下。這個人的右腳腳印小腳趾之處，是不是，有點煩發虛，並且有幾個腳印，他的右腳小腳趾之處沒有一點泥土的痕跡？”

“如果不仔細查看，倒是真的難以發現。這說明了什麽？這個人絕對不是瘸子，他的右腳不瘸，這一點，我還是能看出來的。”

李墨白笑道：“他的右腳不瘸，但還是有一點小小的殘缺的，我懷疑他的小拇指殘缺。人除了走路內八字的人，腳印小腳趾處才基本不著力，他當然不是個內八字，他的左腳的腳印和常人一樣，所以，我推斷他沒有左腳小腳趾。只是缺少小腳趾，根本不影響走路，就算你身邊的同僚天天和你在一起，你不特意留心觀察，你也不知道，不是嗎？”

劉浪道：“這是一個有用的線索，可是就憑這一點，我們如何找到嫌疑人，難道我們要全京師的人，脫靴嚴名正身不成？上次這枚對付馮葉，我們運氣好，成功了，這次敵人有了防備，這一招決計行不通了。”

“那是自然，敵人又不笨。我們可以縮小追查的範圍啊、第一是腳印。第二點，這個人扮作你，說明他認識你，並且熟悉你日常的行蹤，我懷疑這個人就是隱藏在你們六扇門內的奸細。”

“我也是這麽相對，鄧連傑被敵人抓走後，我就懷疑那天夜裏，是我們六扇門的人協助瓦剌抓走了他。”

李墨白接著問道：“京師內，六扇門有多少人？”

“不到一百人。”

“這不就好辦了，從一百人裏找到一個缺失右腳小腳趾的人，不是難事吧？”

“那我趕快去扇門布置此事，下午一定能查到這個人。”

“我這個只是推斷，未必正確。五軍營、六扇門中也有認識你的人，也可以假裝扮成你啊。不過還是六扇門中人的可能性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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