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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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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沒有自由的權利。

朱瞻元哪怕明明知道了, 未來發生的一些大事情。但是, 他沒有出府的自由。他的身邊, 全是他親爹親娘的眼線。

對此,朱瞻元好無奈。

這就是人太小的無奈。

想發展兩個親信,朱瞻元都缺乏了,吸引忠心誠的源動力。

因為,他年紀太小了。

年齡太小, 是硬傷。

次日。

朱瞻元被兩個奶嬤嬤,四個大丫鬟,四個小廝牢牢的盯著,在王府裏玩耍。

是的, 只要在王府內,朱瞻元的身邊就在他娘親自安排的十個大保鏢跟隨著。呵呵,就朱瞻元的小胳膊小腿兒, 想擺脫了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於是,朱瞻元只能坐在花園裏,小腦袋仰起四十度的望天。

他在憂傷。

他什麽時候能擺脫了親娘的管束啊?

不能出王府的朱瞻元, 他是好無奈。

京城。

西區。

甜水巷口,張家。

這一天,張家非常的熱鬧。因為, 張家的長孫張嘉善滿周歲。

張家的親朋好友, 自然都是來參加了這一回的賀喜之禮。就是鳳凰村那邊的張家親戚,也是派了張太平村長這麽一個代表來。

更不肖說,還有張啟父子三人的同僚舊故。

加之, 福娘和朱高熙這個女兒女婿的歸來,讓張家來往的客人,那是賓朋滿院。

福娘和朱高熙到了張家後,先去給長輩拜了禮。然後,朱高熙自然去了男客所在的前院堂屋。至於福娘,就是去了張家後院接待女客的堂屋中。

祖母張李氏是拉著福娘說了小會兒話。

爾後,就是讓福娘去陪了她娘柳秀秀說說小話兒。

這時間不算長,柳秀秀是張家今日的女主人,自然是忙碌的。所以,最終又把女兒推給了婆母張李氏。

福娘也想與祖母多講一講話。

出嫁這些年了,福娘跟祖母是聚少離多。

在祖母的寢屋內,祖孫二人是落了一堆兒,談了近日的近況。

“祖母,二哥的婚事,可是有著落了?”

福娘關心了她一胞同生的二哥張春福。

“那孩子還是沒個成親的念頭。你娘嘮叨了好些回,春福是回回都阻了你娘給他說親的心思。”張李氏笑呵呵的說道。

“那祖母就不催一催二哥?”福娘蠻好奇的,她祖母怎麽這麽開明?

“隨緣份,春福這孩子是個心大的。他若不挑個合心意的,將來難不成還看著小夫妻倆鬧矛盾嗎?”張李氏會如此開明,那是因為她的長孫已經給他添了嫡長曾孫。

四世同堂,張李氏非常滿意。

至於二兒孫張春福想晚些成親,張李氏這等年歲的老人眼中,還是看得開了。

張李氏覺得,她這一輩子能有如今的幸運,已經足矣。到底是兒孫自有兒孫福,她一個老婆子,就不去討了兒孫們的厭煩啊。

“祖母真開明。”聽得祖母的話,福娘不得不誇讚了一句真心話。

“對了,怎麽沒見到了瞻元?”張李氏這時候,是反映了過來。一直沒見到了她的曾外孫朱瞻元。

對於朱瞻元,說起來,張李氏是一回也沒有碰過面。

逢年過節的,都是福娘回了娘家。

而朱瞻元的洗三、滿月、周歲,這等大日子,那都是推辭了,完全沒有操辦的意思。所以,沒見到一回曾外孫兒。

老人家嘛,是想念了晚輩們的。

特別還是嫡親的血脈晚輩。

“母妃有交待,瞻元沒滿三歲前,不許出了王府。”福娘不隱瞞了,倒底是嫡親的祖母,福娘說了實在話。

“也是因為母妃的話,瞻元的洗三、滿月、周歲,這等大日子,才會全部取消了。”福娘沒推辭什麽,就是說了實在的話。

“是嗎?”張李氏聽了孫女福娘的話,是皺了眉頭。

“福娘,把瞻元的八字與我聽聽。”張李氏說了一話道。

福娘聽祖母這麽一說後,就是小聲念了兒子的八字。

張李氏一聽後,就是在心裏念了兩回。然後,她是起身,去屋角的家壇廟前,上了三柱清香,然後,跪下在了山神白神娘娘神位前,那是默默的祈禱。

待祈禱結束後,張李氏是拿出了六枚銅錢,然後,蔔了一卦。

待卦象一出來,張李氏就是臉色一變。然後,她默默的收回了六枚銅錢。

“祖母,如何?”

福娘在旁邊是靜靜的瞧了一切,這時候,只是靜立在祖母身後,小聲尋問了話道。

“福娘,依你婆母的意思。瞻元那孩子……”說到這兒時,張李氏停了一下話語,才說道:“瞻元未滿三歲,莫讓他出王府。”

其實,卦象上面,也是挺模糊的。但是,張李氏還是看出來了一些東西。

那就是紫薇星辰亮,貴子有劫數。

是自家的晚輩,既然王府裏有些準備,張李氏覺得,能避開的劫數,那麽避一避何妨。

“祖母放心,我都放心上,絕對不讓瞻元在三歲前,離開了王府半步。”福娘對自己的兒子,那是滿滿母愛。

對於祖母的本事,福娘是心知肚明的。既然祖母都叮囑了,又有燕王妃這位婆母的話,福娘覺得,她在兒子三歲前,一定得讓瞻元明白了,家裏隨他撒歡,就是不許出府。

申時初。

張家的熱鬧消減兩分。

福娘和夫君朱高熙也是參加完了娘家侄兒張嘉善的周歲生辰宴後,要回王府了。

這一年,宏武十九年,春天過去了。

夏六月十六日。

朱瞻元滿兩周歲生辰。

午時。

朱瞻元在花園裏玩耍。

突然,他似乎有感應一般,朝著一個方向望了一眼。

那一眼,讓朱瞻元總有一些若有若無的感應。

京城。

城西。

一處院落裏。

這是平民區的一個小小四合院。

在四合院的堂屋裏,有一處地窖。

地窖之中,正燃著燈火。而在地窖之內,明顯有著人為的施法祭臺。

“教主大人。”

“吉時到了。”

這位施法之人,是白蓮教的一位太上長老。至於在旁邊輔佐的四人,則是白蓮教的教主心腹。

白蓮教,這個死得恢恢然的教派,那自然還是有點根基的。

“開始。”

教主是揮揮手,讓其開始。

京城。

東宮。

胡雅蓮在午飯後,就一直心神不寧。

只是,她不知道,她的不安來自於何處?

“承徽,安胎藥來了。”

宮女奉了藥湯,遞到了胡雅蓮的手上。

胡雅蓮接過後,擱了桌上,說道:“退下吧,我且涼一涼再喝。”

宮女聽話後,回了一聲“諾”。爾後,退出了屋內。

藥湯,胡雅蓮沒有喝。她在思考了一些東西。

入夏後,胡雅蓮的肚子就是舒服。太醫來診後,給開了安胎的方子。當然,這等太醫,胡雅蓮自然是查了底細的。也是在皇太孫的耳邊,吹了一些枕頭風。

所以,對於太醫的藥方子,胡雅蓮清楚著沒問題。

至於煎藥的宮女,也是胡雅蓮的心腹。

一直喝了太醫的藥方了,這月餘裏,腹中的胎兒是安穩了下來。

只是,胡雅蓮心中的疑惑,還是依然有的。因為,她好好的養胎,為何會動了胎氣?她沒有忘記了,太醫診脈後的結論。

就在胡雅蓮想著一些東西時……

她突然感覺到了腹痛。

“來人……”

胡雅蓮喚了話。

宮女進了屋內。

胡雅蓮強忍了痛楚。她抓緊了心腹宮女的手,小聲說道:“不要聲張,按之前的安排,準備了熱水,把生產的器物拿出來……”

“我要生了皇曾孫……”

胡雅蓮沒想過通傳了消息,也沒想過用了東宮的產婆。

因為,胡雅蓮不相信,有人不動心她將會生下來的孩兒。

去母留子,在宮裏是尋常事。

胡雅蓮不得不防些什麽?

那麽,把生產的消息,壓後了時辰。待她生下了孩子後,再去向太孫妃馬氏報了消息,就是非常有必要的。

那樣的話,胡雅蓮有把握,她和孩子都能平平安安的。

“承徽,您放心。”

胡雅蓮的心腹宮女應了話。

午時末。

東宮傳出了嬰兒的啼哭聲。

待太孫妃馬氏得到了胡雅蓮那邊的宮人來稟話時,皇太孫朱高錦的頭一個孩子,一個八個月早產的皇曾孫已經降生了。

“可惡。”

太孫妃馬氏是罵了一句。

“太孫妃,您得去瞧瞧。”馬嬤嬤勸了話,道:“這時候,消息指不定都快要傳到了皇太孫殿下那邊。”

太孫妃馬氏是怒極了。

“嬤嬤,孩子都生下來了,才通傳到我這裏。呵呵,那胡氏防誰呢?”太孫妃馬氏在冷笑。

馬嬤嬤嘆一口氣,繼續勸道:“太孫妃,眼下最主要的事情,是不要讓皇太孫殿下以為您心胸狹窄了。去看望一下,賞賜些東西給胡承徽便是。”

“太孫妃您想想,您是討厭了胡氏生下皇太孫的頭一個庶長子?常昭訓那邊呢?”馬嬤嬤在提起了常氏一族的看法。

得了馬嬤嬤這話,太孫妃馬氏是有些醒悟了。

“嬤嬤,你說的對。我是得去瞧瞧。”

“常氏一族,不管是太子妃,還是常昭訓,呵呵,都未必樂意見到了殿下的庶長子。”太孫妃馬氏表示,常氏一族在皇太孫的身上投資那麽多?

豈會樂意為別人做嫁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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