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花園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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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花園05
錢乘舟對萬炎“還有這種好事”的感嘆充耳不聞，看他也沒什麽其他事情，便約定好了在空中花園見面，之後切斷了通話。
半小時後，錢乘舟十分能利用時間地吃完了今天的午飯，快艇也到達了085規劃中的那個可以異地還艇的碼頭。
錢乘舟還完了快艇，看了看由於快艇消失而落在地上的漁網和塑料飯盒，彎腰拾起，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
隨後，如就同之前一樣，他又找085要了一根冰棍，走進陰涼的地方，一邊吃一邊等著豪華郵輪來接他。
“085，”他想了想，說道，“再幫我給趙勇發個消息，告訴他我決定去空中花園裏溜一圈。”
“好的，錢先生。”085頓了一下，迅速踐行了一個優秀乙方的良好美德，給趙勇發去了消息。
不到兩分鐘，021的良好美德也踐行了過來，085從表盤上浮現出來，說道：“錢先生，趙先生說他知道了，祝您一切順利。”
錢乘舟點點頭，隨後，他就發現表盤上的085不太自在地抓了抓頭發，好像猶豫了一下。
“怎麽了？”他問道。
“錢先生，”085說道，“請往您的兩點鐘方向看……那位女士好像一直在看您。”
錢乘舟：“？？”
085默默補充：“從您吃冰棍的時候，就開始了。”
錢乘舟：“……”
他順著兩點鐘的方向看過去，發現那邊確實有一位女士，只不過和他想象中的略有差距。
——是一位頭發有些花白的老太太。
她坐在一處和錢乘舟這裏差不多的地方乘涼，此刻拿著碼頭上發的豪華郵輪宣傳單，正在給自己扇著風。
發現了錢乘舟也朝著她看過來之後，她便站起來，腿腳麻利地走了過來。
“錢先生，”085迅速說道，“這不是NPC，她身上有特別顧問，應該是在120之前。”
錢乘舟低聲表示知道了。
這個老太太看起來不算年輕，但打眼一看也沒有到萬炎之前所說的65歲以上，應該屬於接近60歲的一類人。
她走路的速度雖然不慢，但十分優雅，穿著剪裁合體的深色碎花襯衫和西褲，脖子上掛著一副老花鏡，已經有些花白的頭發沒有染黑，更沒有燙，卻被梳得一絲不茍——比錢乘舟這個年輕人規整多了。
沒有坐著等長輩過來的道理，錢乘舟站了起來。
他看著這位老太太，莫名覺得有些拘謹，甚至想起了自己大學快畢業的時候，去找學院裏的老教授批改畢業論文時的場景。
太像了……錢乘舟默默想著，他們身上透露出的那種濃濃的知識分子氣息，太像了。
錢乘舟摸爬滾打幾年混出來的社會氣，此時此刻消失了個無影無蹤。他仿佛又回到了學生時代，見到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心裏發毛，恭謹得像是個初出茅廬的菜鳥。
而老太太也終於走了過來，一邊扇風一邊笑著問他：“小夥子，你也是在這裏等船嗎？”
錢乘舟點點頭，規規矩矩地“嗯”了一聲，之後試探著說道：“我打算去休息空間。”
——這個碼頭上沒有環球公交車停靠，所有想要去休息空間的人，應該都是奔著空中花園去的。
“哎呀，巧了，”老太太平易近人，慈祥地笑道，“我也要去。”
錢乘舟心下了然：對上暗號了。
於是他很有禮貌地自我介紹了起來。
而085似乎也受到了錢乘舟的影響，等他介紹完後，便從表盤上浮現出來，站得筆直，十分規整地和老太太打招呼：“女士，您好，我是錢先生的特別顧問，您可以稱呼我為085。”
老太太身上響起了一個年輕的女聲，說道：“085，你好，我是034，很高興見到你。”
“——請原諒我只能以聲音的方式和你打招呼，”女聲抱歉道，“因為我暫時還沒有實體。”
老太太再次笑了一下，頗為無奈，不理會特別顧問的控訴，也介紹了自己。
她叫陶聞，在系統中的身份是地學研究員，而在現實裏，她也確實是一位教授。
陶聞在一所國內很有名的大學任職，教授本科生遙感學課程，帶著自己的研究生進行遙感和地理信息系統方面的研究。
她的技術能力和科研水平都很高，學生也不少，稱一句桃李滿天下也不未過。只不過由於學校太好，她在學校內部並不是十分大佬。
再有兩年，陶聞就可以退休了。隨著年齡漸長，她在事業方面少了一些年輕時的追求，目前處於一種近似躺平的狀態，只想將自己的最後兩屆學生帶好、讓他們都能順利畢業。
之後，學生們海闊天空，而她自己退隱江湖，回家養養小狗種種花，沒事的話就出去旅旅游，或者去國外看看女兒。如果在這基礎上，還有閑工夫和心力的話，她才會考慮應邀做一做專家，掙點外快。
——計劃得非常好，卻趕不上變化。她記得自己只是睡了一覺，醒來之後，便進入了這個游戲。
再怎麽說也是老年人了，陶聞對新鮮事物的接受程度比不上年輕人。她剛剛進入游戲的時候，著實震驚了兩天，之後才逐漸接受現實，如今已經做了三個任務。
錢乘舟默默想了想，已經做了三個任務，那陶聞進入系統的時間應該和他差不多。
剩下的半根冰棍快化了，錢乘舟在長輩面前矜持地吸溜了一口，頓了頓，又友好地問道：“陶老師，您吃雪糕嗎？”
陶聞笑著擺了擺手：“我不吃啦，太甜，我得控制血糖。”
錢乘舟點點頭，幹脆從085那裏買了一瓶礦泉水，遞給了陶教授，表示天氣太熱，要及時補充水分。
“哎呀……”陶聞猶豫了一秒，還是接了過來，感謝道，“你太客氣了呀。”
——畢竟只是一瓶水，陶聞拒絕就顯得太清高。她想去空中花園，本來就存著要多打探消息的心思，多認識一個孩子也沒壞處。
這樣想著，陶聞便又慈愛地給孩子扇起了風。
沒過多久，郵輪停靠了過來，錢乘舟和陶聞一起上了船。
海上花園號和錢乘舟之前乘坐的那艘詭異的輪船並不一樣——它是活的。
錢乘舟站在登船口，一眼看過去，雖然也只看到了NPC，卻沒有之前見過的那種僵硬之感。
而越過登船口，還能遠遠地望到郵輪深處的花園。那裏隱隱約約有人在乘涼，或是一邊喝咖啡一邊聊天。
“錢先生，”085的聲音適時響起，“空中花園建有自己的數據庫，可以與特別顧問的數據庫實時對接。因此，乘客無需再去接待處辦理手續，選好房型和房號後，便可以直接入住。”
透明玻璃板上顯示出了海景房和園景房兩種房型，而與此同時，034也在和陶聞介紹這個功能。
034的外設裝置是一幅卷軸地圖。此時此刻，卷軸展開，裏面是十分覆古的絲帛材質，顯示出的畫面也像是手畫上去的一樣。
錢乘舟一邊劃拉著透明玻璃板，一邊默默地想：在系統裏，好像每個特別顧問的外設裝置都不一樣。
085是一塊透明玻璃板，034是一幅卷軸地圖，021應該是一副眼鏡。
而057……萬炎之前說過，057在沒有實體的時候，外設裝置就是一縷煙，可以根據他的心意變成任意樣子，非常符合萬炎自由散漫的個性；而等057變成阿拉丁神燈之後，他的手就成了外設裝置，隨時隨地都可以冒煙。
這樣想著，錢乘舟就問了出來：“085，你們的外設裝置是根據什麽來設定的？”
“嗯？”085不明白他為什麽會突然問這個，但還是如實解釋道，“我的數據庫裏沒有對於這個問題的詳細記錄，但我覺得，應該是根據每一位玩家的背景和性格特征來的。”
“比如，您之前從事新媒體行業，因此我的外設是一塊透明玻璃板，可以隨時變成電子屏幕；陶女士做了半輩子的地學研究工作，所以034的外設是一副地圖；趙勇先生是在讀博士，還沒有工作，但他近視，進入系統後雖然視力恢覆正常、不需要再戴眼鏡，但021的外設卻依舊是代表了大眾眼中知識分子的眼鏡。”
“而萬先生……”085卡了殼，想了一下才說，“萬先生在現實裏也還沒有正經工作，但057的那一縷煙倒是十分符合他隨處都可以飄的個性。”
——還在開車的萬炎打了兩個大大的噴嚏。
057多嘴：“哎喲餵，兩百歲！”
萬炎：“……”
一想二罵三惦記，萬炎懷疑有人在背後說他壞話。
而這邊，錢乘舟卻想到了另一件事情：系統……調查了他們這些人的背景？
這似乎是顯而易見的，畢竟他剛剛進入游戲時，085就讓他確認過身份。
然而他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太對，這種感覺就類似於，系統好像過於了解他們了。
被人偷偷調查過的事實讓錢乘舟感覺很冒犯。他頓了頓，暫時將自己心裏覺得不太對的原因歸結為了這個。
園景房和海景房的布局一樣，只不過家具和墻紙的顏色略有差異。錢乘舟劃拉了半天，最終還是選擇了海景房。
——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更有利於他休息。
可陶聞卻不這麽想，她選擇了相比之下更加精致漂亮的園景房，兩個房間正好是對門。
錢乘舟和陶聞想了一下，決定先回房修整，等下午的時候再一起出來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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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乘舟對萬炎“還有這種好事”的感嘆充耳不聞，看他也沒什麽其他事情，便約定好了在空中花園見面，之後切斷了通話。
半小時後，錢乘舟十分能利用時間地吃完了今天的午飯，快艇也到達了085規劃中的那個可以異地還艇的碼頭。
錢乘舟還完了快艇，看了看由於快艇消失而落在地上的漁網和塑料飯盒，彎腰拾起，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
隨後，如就同之前一樣，他又找085要了一根冰棍，走進陰涼的地方，一邊吃一邊等著豪華郵輪來接他。
“085，”他想了想，說道，“再幫我給趙勇發個消息，告訴他我決定去空中花園裏溜一圈。”
“好的，錢先生。”085頓了一下，迅速踐行了一個優秀乙方的良好美德，給趙勇發去了消息。
不到兩分鐘，021的良好美德也踐行了過來，085從表盤上浮現出來，說道：“錢先生，趙先生說他知道了，祝您一切順利。”
錢乘舟點點頭，隨後，他就發現表盤上的085不太自在地抓了抓頭發，好像猶豫了一下。
“怎麽了？”他問道。
“錢先生，”085說道，“請往您的兩點鐘方向看……那位女士好像一直在看您。”
錢乘舟：“？？”
085默默補充：“從您吃冰棍的時候，就開始了。”
錢乘舟：“……”
他順著兩點鐘的方向看過去，發現那邊確實有一位女士，只不過和他想象中的略有差距。
——是一位頭發有些花白的老太太。
她坐在一處和錢乘舟這裏差不多的地方乘涼，此刻拿著碼頭上發的豪華郵輪宣傳單，正在給自己扇著風。
發現了錢乘舟也朝著她看過來之後，她便站起來，腿腳麻利地走了過來。
“錢先生，”085迅速說道，“這不是NPC，她身上有特別顧問，應該是在120之前。”
錢乘舟低聲表示知道了。
這個老太太看起來不算年輕，但打眼一看也沒有到萬炎之前所說的65歲以上，應該屬於接近60歲的一類人。
她走路的速度雖然不慢，但十分優雅，穿著剪裁合體的深色碎花襯衫和西褲，脖子上掛著一副老花鏡，已經有些花白的頭發沒有染黑，更沒有燙，卻被梳得一絲不茍——比錢乘舟這個年輕人規整多了。
沒有坐著等長輩過來的道理，錢乘舟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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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像了……錢乘舟默默想著，他們身上透露出的那種濃濃的知識分子氣息，太像了。
錢乘舟摸爬滾打幾年混出來的社會氣，此時此刻消失了個無影無蹤。他仿佛又回到了學生時代，見到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心裏發毛，恭謹得像是個初出茅廬的菜鳥。
而老太太也終於走了過來，一邊扇風一邊笑著問他：“小夥子，你也是在這裏等船嗎？”
錢乘舟點點頭，規規矩矩地“嗯”了一聲，之後試探著說道：“我打算去休息空間。”
——這個碼頭上沒有環球公交車停靠，所有想要去休息空間的人，應該都是奔著空中花園去的。
“哎呀，巧了，”老太太平易近人，慈祥地笑道，“我也要去。”
錢乘舟心下了然：對上暗號了。
於是他很有禮貌地自我介紹了起來。
而085似乎也受到了錢乘舟的影響，等他介紹完後，便從表盤上浮現出來，站得筆直，十分規整地和老太太打招呼：“女士，您好，我是錢先生的特別顧問，您可以稱呼我為085。”
老太太身上響起了一個年輕的女聲，說道：“085，你好，我是034，很高興見到你。”
“——請原諒我只能以聲音的方式和你打招呼，”女聲抱歉道，“因為我暫時還沒有實體。”
老太太再次笑了一下，頗為無奈，不理會特別顧問的控訴，也介紹了自己。
她叫陶聞，在系統中的身份是地學研究員，而在現實裏，她也確實是一位教授。
陶聞在一所國內很有名的大學任職，教授本科生遙感學課程，帶著自己的研究生進行遙感和地理信息系統方面的研究。
她的技術能力和科研水平都很高，學生也不少，稱一句桃李滿天下也不未過。只不過由於學校太好，她在學校內部並不是十分大佬。
再有兩年，陶聞就可以退休了。隨著年齡漸長，她在事業方面少了一些年輕時的追求，目前處於一種近似躺平的狀態，只想將自己的最後兩屆學生帶好、讓他們都能順利畢業。
之後，學生們海闊天空，而她自己退隱江湖，回家養養小狗種種花，沒事的話就出去旅旅游，或者去國外看看女兒。如果在這基礎上，還有閑工夫和心力的話，她才會考慮應邀做一做專家，掙點外快。
——計劃得非常好，卻趕不上變化。她記得自己只是睡了一覺，醒來之後，便進入了這個游戲。
再怎麽說也是老年人了，陶聞對新鮮事物的接受程度比不上年輕人。她剛剛進入游戲的時候，著實震驚了兩天，之後才逐漸接受現實，如今已經做了三個任務。
錢乘舟默默想了想，已經做了三個任務，那陶聞進入系統的時間應該和他差不多。
剩下的半根冰棍快化了，錢乘舟在長輩面前矜持地吸溜了一口，頓了頓，又友好地問道：“陶老師，您吃雪糕嗎？”
陶聞笑著擺了擺手：“我不吃啦，太甜，我得控制血糖。”
錢乘舟點點頭，幹脆從085那裏買了一瓶礦泉水，遞給了陶教授，表示天氣太熱，要及時補充水分。
“哎呀……”陶聞猶豫了一秒，還是接了過來，感謝道，“你太客氣了呀。”
——畢竟只是一瓶水，陶聞拒絕就顯得太清高。她想去空中花園，本來就存著要多打探消息的心思，多認識一個孩子也沒壞處。
這樣想著，陶聞便又慈愛地給孩子扇起了風。
沒過多久，郵輪停靠了過來，錢乘舟和陶聞一起上了船。
海上花園號和錢乘舟之前乘坐的那艘詭異的輪船並不一樣——它是活的。
錢乘舟站在登船口，一眼看過去，雖然也只看到了NPC，卻沒有之前見過的那種僵硬之感。
而越過登船口，還能遠遠地望到郵輪深處的花園。那裏隱隱約約有人在乘涼，或是一邊喝咖啡一邊聊天。
“錢先生，”085的聲音適時響起，“空中花園建有自己的數據庫，可以與特別顧問的數據庫實時對接。因此，乘客無需再去接待處辦理手續，選好房型和房號後，便可以直接入住。”
透明玻璃板上顯示出了海景房和園景房兩種房型，而與此同時，034也在和陶聞介紹這個功能。
034的外設裝置是一幅卷軸地圖。此時此刻，卷軸展開，裏面是十分覆古的絲帛材質，顯示出的畫面也像是手畫上去的一樣。
錢乘舟一邊劃拉著透明玻璃板，一邊默默地想：在系統裏，好像每個特別顧問的外設裝置都不一樣。
085是一塊透明玻璃板，034是一幅卷軸地圖，021應該是一副眼鏡。
而057……萬炎之前說過，057在沒有實體的時候，外設裝置就是一縷煙，可以根據他的心意變成任意樣子，非常符合萬炎自由散漫的個性；而等057變成阿拉丁神燈之後，他的手就成了外設裝置，隨時隨地都可以冒煙。
這樣想著，錢乘舟就問了出來：“085，你們的外設裝置是根據什麽來設定的？”
“嗯？”085不明白他為什麽會突然問這個，但還是如實解釋道，“我的數據庫裏沒有對於這個問題的詳細記錄，但我覺得，應該是根據每一位玩家的背景和性格特征來的。”
“比如，您之前從事新媒體行業，因此我的外設是一塊透明玻璃板，可以隨時變成電子屏幕；陶女士做了半輩子的地學研究工作，所以034的外設是一副地圖；趙勇先生是在讀博士，還沒有工作，但他近視，進入系統後雖然視力恢覆正常、不需要再戴眼鏡，但021的外設卻依舊是代表了大眾眼中知識分子的眼鏡。”
“而萬先生……”085卡了殼，想了一下才說，“萬先生在現實裏也還沒有正經工作，但057的那一縷煙倒是十分符合他隨處都可以飄的個性。”
——還在開車的萬炎打了兩個大大的噴嚏。
057多嘴：“哎喲餵，兩百歲！”
萬炎：“……”
一想二罵三惦記，萬炎懷疑有人在背後說他壞話。
而這邊，錢乘舟卻想到了另一件事情：系統……調查了他們這些人的背景？
這似乎是顯而易見的，畢竟他剛剛進入游戲時，085就讓他確認過身份。
然而他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太對，這種感覺就類似於，系統好像過於了解他們了。
被人偷偷調查過的事實讓錢乘舟感覺很冒犯。他頓了頓，暫時將自己心裏覺得不太對的原因歸結為了這個。
園景房和海景房的布局一樣，只不過家具和墻紙的顏色略有差異。錢乘舟劃拉了半天，最終還是選擇了海景房。
——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更有利於他休息。
可陶聞卻不這麽想，她選擇了相比之下更加精致漂亮的園景房，兩個房間正好是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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