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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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阿谙，不久便會有宗門派來救援，阿曉的性命我留下了，阿姊已是死人，當然我也要她魂飛魄散。”月年環抱住容谙的腰身，緊貼耳垂，細聲細語道。
容谙好似失魂落魄般，僵硬著軀殼，不言不語。
“嘖，我們不能回到從前那樣嗎？你看你現在，哪有活人樣。”月年埋怨地嘟囔，雖對懷中人的舉動不滿，但也並沒有把怒氣表現出來。
只要阿谙在他身邊便好，無論是以什麽樣的狀態。
“大哥大嫂正在趕來的路上，阿谙可記得我和你說的？”
在幾日前，他便已經把握住，讓容谙心甘情願留下的法子。或許有些不正當，但做多了壞事，也不差這一件。
容家在修真界是百年世家，一朝仇家設計，慘遭滅門。而所有參與容家滅門的人，絕大部分都是一些道貌岸然的修士。容堯謹記滅族之仇，自是對那些修仙人懷恨在心。一不小心，走入歧途，一走竟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這也便成了容谙的把柄，鄔坡城權勢滔天，是商貿往來繁華之處，自然在這片大陸的權勢也是數一數二的。這樣，身在正道的鄔坡城和深陷邪道的容家便處於兩個極端，因此容堯夫妻二人的名譽以及在大陸上能否站在陽光下，便成了控制容谙把柄。
那天，容谙勉強著笑意面向兄長，說自己自願留下，說自己心悅月年。
至此，不知是容堯看出些什麽，深深看了眼容谙，便攜著季笯控制住月蓉，躲藏在一方。
“阿谙，表現不錯哦~”月年倒未計較容堯帶離的鬼將，畢竟，誰能說那人非人鬼非鬼的阿姊，會不是一切的終點，殺戮的開始？
只要大哥不處決了它，不燒為灰燼，遲早禍害引上身，他是不用出手殺了他的。
不值得，沒必要。
從那以後，鄔坡城便有一城主夫人，城主愛之深切，為他建了所金絲籠。傳聞，城主夫人是名男子，風姿綽約，玉樹臨風。
而容堯攜帶著家中十人來到了祝宇鎮，便也在祝宇鎮埋下了根，想著撫養孩子長大成人。
又因對月家的撫養之恩以及愧疚，更是對那不過數月大的少年寵愛極深，甚至比超自己親生兒子，就像當初月家小姐月蓉一樣，偏愛著這位叫阿曉的嬰兒，並以祝冠姓，意為祝福阿曉心想光明，像個太陽一樣朝朝輝映。
來到阿曉十九生辰，傍晚時刻，一片喜洋洋的顏色。此時正在房內著衣的容渃面目冷淡，仿佛這場婚事的主角之一並非是他，仿佛這場婚事不過是一場表演、一場戲。
而不過一刻，外面傳來嚎叫聲，聲音淒慘無比，格外震耳。
容渃蹙著眉頭走出室內，看著外面一片火海，慌忙下匆匆離去，朝父母的院子裏跑去。
可火焰兇猛，他也便在這自小生活的宅子裏失了方向。
“渃兒，退下，此乃炎靈火，此火非常人不可熄滅。”雲沅面不改色，嚴肅又認真。
容渃大驚，耳邊傳來的哀嚎不停，心下雜亂，眼角甚至滑下淚水，此時別樣的情緒已無法令他去琢磨。
雲沅皺著眉頭，厲聲道：“靜心寧神，你先退下，為師來想法子。”
許是師尊擔保，容渃也便安下心，謹聽師命，離開此處火勢最大的地方。
而一切都只是為了穩住容渃的情緒，雲沅此去，倒不如說放火清理魔氣怨氣。
整個容家正常的人不過十餘人，而一整個宅子一百八十五人，除去那十餘人，全都是魔族中人，也就是說，這裏，除了來自鬼蜮的怨氣還有魔族中人摻和。而雲沅，若非稍微在意自己這大弟子的感受，便也借口讓容渃離開現場。
於是，一場大火便由此而來，是他放的，來燒死這些躲藏在凡間的異端。
在這場大火下，有一百八十四人喪命，不乏正常凡人，可修習無情道的他怎會在意這些。
“哥哥，你在那？”
容渃耳邊傳來阿曉焦急的聲音。
回頭望去，看著層層烈火後的紅衣少年，容渃想也未想果斷朝那奔去。
“哥哥，好熱，我好疼。”
……
阿曉的疼喊聲和周圍的嚎叫相中和，我奔走在這道上，卻依稀發現越走越沒有終點，容渃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
那時，我發現我所在地早已被師尊布下陣法，我才猛然醒悟，炎靈火誰放的呢？修士方可修習的炎靈火啊，家中除了師尊外，還有什麽修士呢？所以，師尊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毀我家？是因為要我專心修煉無情道，就應先摒棄世間凡情？所以，我的親人就應當葬身於炎火烈浴之中？
下一秒，許是猙獰的思考不斷，情緒繚亂，無情決自主運轉，下一秒便因欲望情緒所動，z遭到無情決的反噬，暈倒在地。
而阿曉的痛喊聲逐漸無聲，跌倒在地的容渃面目痛苦。
另一旁站在一死屍面前的青年面色沈重。因為，那從鄔坡城往外流傳的九玄釘竟從鬼將身上脫落，並消失不見。
雲沅細細想來，也便知曉，想是容堯夫婦知時日無多，便提前把那九玄釘剔除。可，為什麽要防著他把九玄釘提前拿離？還留著恩人的屍體在這空存，就不怕他做出些什麽不合理的事情？
半分鐘後，那陰暗的屋內燃起熊熊大火，三刻過後化為灰燼。
容家大火已熄，只剩下那殘留斷墻以及那小小房屋尚存，其它統統化為灰燼。
雲沅與容渃二人早已離開祝宇鎮，容渃雖父母為魔修，但有著一顆純凈的善心，這便是他名字的由來，“渃”字，上善若水。
這也是雲沅為何看重這個大弟子的原因，他適合走無情道，雖無情無欲，但心懷大善。
回到羽仙宗，雲沅便為容渃護法加持記憶情緒的強度，這也便是容渃為何無法對自己師尊恨下心來的原因，他那時徹底忘記了家為何？親情為何？只留下一些倒影，滿滿的疑惑，滿滿的不解以及痛苦，折磨三十年的病魔。
【散修古牧】
“沒有成功？”月年挑著眉頭看著那面色陰沈的青年。
“直接攻吧。”
“古兄，我誠心希望你能把我阿姊給娶了，可是你卻偏偏要以散修的身份，唉，真是，多大的好機會就這麽浪費了。”
“她已不潔，你也無非擔驚受怕。”
“呵，我的阿谙想來也不會在意自己喜歡的人是否臟沒臟。”
古牧斜睨了他一眼，他的用意是與月蓉□□，首先選擇讓月蓉嫁於自己，來控制自己這合夥人跳動的心。可惜，失敗，反而使這位愛而無求的合夥人更加恐慌。本就是為了推這位合夥人上位，既然不成，那便只能靠最簡單的方法了。
——攻城逼位。
……
那夜容家大火。
古牧倨傲地看著那毫無神智，困於精巧陣法內的屍體，輕擡雙手以精妙的手法把那九玄釘取下。按常理來說，九玄釘非鬼將死不可解，但總會有些特殊手法，就比如此。
而屋外剛剛好燃著炎靈火，沒到半刻時間來人便匆匆離開。一刻鐘後，雲沅也便來此，看到的也便是那還未化為灰燼較為完好的死屍。
古牧來此用意很簡單，助那個素未相識的孩子一舉化鬼王，憑借著古家半魔的血脈以及他生母十九載鬼將的怨氣，再加持著這宅子下一百八十四人的怨念。
以此，數年後鬼蜮必會將矛指向人界。
而多年後的今天，魔族與人族大戰，妖界時不時插上一腳，此謂前有狼後有虎。而在這鬼蜮尚存的鬼王，也因塵世雜念徘徊於世，也牽走了修真界部分中等往上修士。
那天後的第二日。
容渃雙目紅通，迷茫地四顧，半晌，跌坐回床榻。
他靜靜的感受著自己的心跳，它在動，“撲通撲通”的，但是，它有些過涼了啊。
“師兄，你醒了？那剛好，師尊喚你。”
門外打雜的小師弟小聲喊道。
容渃連忙起身，帶著疑惑與不安，走上了一去不覆返的道路。
雲沅披散著墨發，一雙鳳眸是別樣的冷冽，只見他緩緩伸出雙手，長袖微微一掃，再看那空中雲煙，轉瞬便是昨日畫面。
“火是為師放的，原為此。”雲沅並為多說，只是看著那微蹙眉頭微抿雙唇的弟子，似是在考驗——對方有心幾何。
又果真不負所托，無情道才是他這個大弟子可走的無上之路。
“渃兒，你該知順應自然；該知無情之禁忌；該知自己應摒棄凡塵；該知自己雄心大道。”
雲沅心如止水，好似再說什麽不值一提卻另他人困惑的簡單小事。他又想道：你前途無量，情感是你一大忌，你胸懷大愛，但要舍去的是徹徹底底的小愛。總要有一個你要選擇。
容渃茫然地看著那熊熊烈火，他好像聽到了久違的親人在撕裂怒嚎。而再看那靈火卷席著的，是那濤濤怨念與魔氣。如此，他分不清師尊所說分不清那個他的家。
魔在他所知淺乏的理念中，它是惡，禍人害世為本性。而將他所知的惡出現在自己生活的環境下，那到底是存在了十幾年或更久又或是突然出現的？他不知，他現今知，師尊是為滅惡；他知師尊是為了自己的修行與大道。無論如何，縱觀心有怨念，也無法使他對自己這有著救命之恩與授業之恩的師尊拔刀相向，不合乎禮儀也不合乎倫理。
容渃喉嚨幹澀，也只好道：“弟子受教。”
“——若心中有結，可怨為師，但為人師者我更希望你能摒棄凡塵雜念。”
你本應包容萬物，像水一樣柔和而又寬厚，本應滔滔不絕，但卻斷送一支流，少了一物——少了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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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谙好似失魂落魄般，僵硬著軀殼，不言不語。
“嘖，我們不能回到從前那樣嗎？你看你現在，哪有活人樣。”月年埋怨地嘟囔，雖對懷中人的舉動不滿，但也並沒有把怒氣表現出來。
只要阿谙在他身邊便好，無論是以什麽樣的狀態。
“大哥大嫂正在趕來的路上，阿谙可記得我和你說的？”
在幾日前，他便已經把握住，讓容谙心甘情願留下的法子。或許有些不正當，但做多了壞事，也不差這一件。
容家在修真界是百年世家，一朝仇家設計，慘遭滅門。而所有參與容家滅門的人，絕大部分都是一些道貌岸然的修士。容堯謹記滅族之仇，自是對那些修仙人懷恨在心。一不小心，走入歧途，一走竟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這也便成了容谙的把柄，鄔坡城權勢滔天，是商貿往來繁華之處，自然在這片大陸的權勢也是數一數二的。這樣，身在正道的鄔坡城和深陷邪道的容家便處於兩個極端，因此容堯夫妻二人的名譽以及在大陸上能否站在陽光下，便成了控制容谙把柄。
那天，容谙勉強著笑意面向兄長，說自己自願留下，說自己心悅月年。
至此，不知是容堯看出些什麽，深深看了眼容谙，便攜著季笯控制住月蓉，躲藏在一方。
“阿谙，表現不錯哦~”月年倒未計較容堯帶離的鬼將，畢竟，誰能說那人非人鬼非鬼的阿姊，會不是一切的終點，殺戮的開始？
只要大哥不處決了它，不燒為灰燼，遲早禍害引上身，他是不用出手殺了他的。
不值得，沒必要。
從那以後，鄔坡城便有一城主夫人，城主愛之深切，為他建了所金絲籠。傳聞，城主夫人是名男子，風姿綽約，玉樹臨風。
而容堯攜帶著家中十人來到了祝宇鎮，便也在祝宇鎮埋下了根，想著撫養孩子長大成人。
又因對月家的撫養之恩以及愧疚，更是對那不過數月大的少年寵愛極深，甚至比超自己親生兒子，就像當初月家小姐月蓉一樣，偏愛著這位叫阿曉的嬰兒，並以祝冠姓，意為祝福阿曉心想光明，像個太陽一樣朝朝輝映。
來到阿曉十九生辰，傍晚時刻，一片喜洋洋的顏色。此時正在房內著衣的容渃面目冷淡，仿佛這場婚事的主角之一並非是他，仿佛這場婚事不過是一場表演、一場戲。
而不過一刻，外面傳來嚎叫聲，聲音淒慘無比，格外震耳。
容渃蹙著眉頭走出室內，看著外面一片火海，慌忙下匆匆離去，朝父母的院子裏跑去。
可火焰兇猛，他也便在這自小生活的宅子裏失了方向。
“渃兒，退下，此乃炎靈火，此火非常人不可熄滅。”雲沅面不改色，嚴肅又認真。
容渃大驚，耳邊傳來的哀嚎不停，心下雜亂，眼角甚至滑下淚水，此時別樣的情緒已無法令他去琢磨。
雲沅皺著眉頭，厲聲道：“靜心寧神，你先退下，為師來想法子。”
許是師尊擔保，容渃也便安下心，謹聽師命，離開此處火勢最大的地方。
而一切都只是為了穩住容渃的情緒，雲沅此去，倒不如說放火清理魔氣怨氣。
整個容家正常的人不過十餘人，而一整個宅子一百八十五人，除去那十餘人，全都是魔族中人，也就是說，這裏，除了來自鬼蜮的怨氣還有魔族中人摻和。而雲沅，若非稍微在意自己這大弟子的感受，便也借口讓容渃離開現場。
於是，一場大火便由此而來，是他放的，來燒死這些躲藏在凡間的異端。
在這場大火下，有一百八十四人喪命，不乏正常凡人，可修習無情道的他怎會在意這些。
“哥哥，你在那？”
容渃耳邊傳來阿曉焦急的聲音。
回頭望去，看著層層烈火後的紅衣少年，容渃想也未想果斷朝那奔去。
“哥哥，好熱，我好疼。”
……
阿曉的疼喊聲和周圍的嚎叫相中和，我奔走在這道上，卻依稀發現越走越沒有終點，容渃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
那時，我發現我所在地早已被師尊布下陣法，我才猛然醒悟，炎靈火誰放的呢？修士方可修習的炎靈火啊，家中除了師尊外，還有什麽修士呢？所以，師尊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毀我家？是因為要我專心修煉無情道，就應先摒棄世間凡情？所以，我的親人就應當葬身於炎火烈浴之中？
下一秒，許是猙獰的思考不斷，情緒繚亂，無情決自主運轉，下一秒便因欲望情緒所動，z遭到無情決的反噬，暈倒在地。
而阿曉的痛喊聲逐漸無聲，跌倒在地的容渃面目痛苦。
另一旁站在一死屍面前的青年面色沈重。因為，那從鄔坡城往外流傳的九玄釘竟從鬼將身上脫落，並消失不見。
雲沅細細想來，也便知曉，想是容堯夫婦知時日無多，便提前把那九玄釘剔除。可，為什麽要防著他把九玄釘提前拿離？還留著恩人的屍體在這空存，就不怕他做出些什麽不合理的事情？
半分鐘後，那陰暗的屋內燃起熊熊大火，三刻過後化為灰燼。
容家大火已熄，只剩下那殘留斷墻以及那小小房屋尚存，其它統統化為灰燼。
雲沅與容渃二人早已離開祝宇鎮，容渃雖父母為魔修，但有著一顆純凈的善心，這便是他名字的由來，“渃”字，上善若水。
這也是雲沅為何看重這個大弟子的原因，他適合走無情道，雖無情無欲，但心懷大善。
回到羽仙宗，雲沅便為容渃護法加持記憶情緒的強度，這也便是容渃為何無法對自己師尊恨下心來的原因，他那時徹底忘記了家為何？親情為何？只留下一些倒影，滿滿的疑惑，滿滿的不解以及痛苦，折磨三十年的病魔。
【散修古牧】
“沒有成功？”月年挑著眉頭看著那面色陰沈的青年。
“直接攻吧。”
“古兄，我誠心希望你能把我阿姊給娶了，可是你卻偏偏要以散修的身份，唉，真是，多大的好機會就這麽浪費了。”
“她已不潔，你也無非擔驚受怕。”
“呵，我的阿谙想來也不會在意自己喜歡的人是否臟沒臟。”
古牧斜睨了他一眼，他的用意是與月蓉□□，首先選擇讓月蓉嫁於自己，來控制自己這合夥人跳動的心。可惜，失敗，反而使這位愛而無求的合夥人更加恐慌。本就是為了推這位合夥人上位，既然不成，那便只能靠最簡單的方法了。
——攻城逼位。
……
那夜容家大火。
古牧倨傲地看著那毫無神智，困於精巧陣法內的屍體，輕擡雙手以精妙的手法把那九玄釘取下。按常理來說，九玄釘非鬼將死不可解，但總會有些特殊手法，就比如此。
而屋外剛剛好燃著炎靈火，沒到半刻時間來人便匆匆離開。一刻鐘後，雲沅也便來此，看到的也便是那還未化為灰燼較為完好的死屍。
古牧來此用意很簡單，助那個素未相識的孩子一舉化鬼王，憑借著古家半魔的血脈以及他生母十九載鬼將的怨氣，再加持著這宅子下一百八十四人的怨念。
以此，數年後鬼蜮必會將矛指向人界。
而多年後的今天，魔族與人族大戰，妖界時不時插上一腳，此謂前有狼後有虎。而在這鬼蜮尚存的鬼王，也因塵世雜念徘徊於世，也牽走了修真界部分中等往上修士。
那天後的第二日。
容渃雙目紅通，迷茫地四顧，半晌，跌坐回床榻。
他靜靜的感受著自己的心跳，它在動，“撲通撲通”的，但是，它有些過涼了啊。
“師兄，你醒了？那剛好，師尊喚你。”
門外打雜的小師弟小聲喊道。
容渃連忙起身，帶著疑惑與不安，走上了一去不覆返的道路。
雲沅披散著墨發，一雙鳳眸是別樣的冷冽，只見他緩緩伸出雙手，長袖微微一掃，再看那空中雲煙，轉瞬便是昨日畫面。
“火是為師放的，原為此。”雲沅並為多說，只是看著那微蹙眉頭微抿雙唇的弟子，似是在考驗——對方有心幾何。
又果真不負所托，無情道才是他這個大弟子可走的無上之路。
“渃兒，你該知順應自然；該知無情之禁忌；該知自己應摒棄凡塵；該知自己雄心大道。”
雲沅心如止水，好似再說什麽不值一提卻另他人困惑的簡單小事。他又想道：你前途無量，情感是你一大忌，你胸懷大愛，但要舍去的是徹徹底底的小愛。總要有一個你要選擇。
容渃茫然地看著那熊熊烈火，他好像聽到了久違的親人在撕裂怒嚎。而再看那靈火卷席著的，是那濤濤怨念與魔氣。如此，他分不清師尊所說分不清那個他的家。
魔在他所知淺乏的理念中，它是惡，禍人害世為本性。而將他所知的惡出現在自己生活的環境下，那到底是存在了十幾年或更久又或是突然出現的？他不知，他現今知，師尊是為滅惡；他知師尊是為了自己的修行與大道。無論如何，縱觀心有怨念，也無法使他對自己這有著救命之恩與授業之恩的師尊拔刀相向，不合乎禮儀也不合乎倫理。
容渃喉嚨幹澀，也只好道：“弟子受教。”
“——若心中有結，可怨為師，但為人師者我更希望你能摒棄凡塵雜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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