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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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拿到鍍栗草之後, 祝螢按照她學到的治療方法，給秦嶼熬藥。有了之前煮清靈湯的經驗，她做起來得心應手，盡管得到的仍舊是綠得發黑的一碗湯, 尤其是那味道簡直讓人呼吸不暢。
但秦嶼還是面不改色地喝下去, 好像完全沒有什麽不對勁。連著喝了三天, 他身上果真出現了那些醫書上記錄的副作用，不過都在祝螢的對癥下藥中得到緩解。
每當她運起靈力按住他的穴位, 緩解他的畏寒之癥時, 祝螢覺得自己或許真的像醫修教習所說的那樣有學醫的天賦, 但在她一看到黑乎乎的湯藥時, 這種想法又被尷尬地壓了下去。
可能，她的天賦排除了熬藥這件事吧。
自從那日到天墟谷見過幾位醫修長老, 再從醫修教習手中取到鍍栗草以後, 每每她上醫修的課就會感受到幾道灼熱的目光，醫修教習對她的態度簡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連帶著那幾位被惡毒女配趕走的長老也是如此, 經常到學堂裏來, 坐在最後面, 目光全都凝在她身上，像是看自己的愛徒一樣。
而且醫修教習還特愛點她回答問題, 不管是理論知識, 還是上手實操, 都要指名她來。
學堂裏總共十位弟子, 都議論紛紛。
對於只是來學堂混日子的弟子來說, 自然是巴不得教習只盯著一個人薅，這樣就沒他們什麽事了, 但對於喜歡在教習面前刷臉，懷著上進心想要在最後的考核裏獲得一個好成績的弟子來說，這就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好事了。
比如影阿紫。
她看著斜前面坐著的祝螢，對方不僅一反常態來學堂修習，還一副非常上進的樣子，每天來得最早，走得又最晚，每堂課還保持著最積極的態度，就沒見她的眼神除了教習和書以外放到別處去過。
奇怪，簡直是太太太奇怪了。
以她對祝螢的了解，她根本不可能這麽認真修煉。肯定又是在憋著什麽壞事，連醫修教習和長老們都要被她給騙過去了。
“阿紫，你和大小姐不是關系最好了嗎，你知道她這是怎麽了嗎？”坐在她旁邊的一位南峰弟子好奇地八卦，他們住在南峰，對大小姐的事情知道得不多，最多曉得她脾氣是眾人惹不得的。
所以沒人敢上去跟她搭話套近乎，想知道點內幕也只能問問在主峰待過許久的影阿紫。
另一個聽到在討論大小姐，也跟著湊了上來：“對啊對啊，阿紫不是本來還要去崟一宗參加比試大會的嘛，要是跟大小姐關系不好，肯定沒這個資格去。”他們都覺得是應該是大小姐打算帶著影阿紫去的。
影阿紫卻不樂意了：“誰說我跟她關系好了。整個歸元宗，我最討厭的就是她了！”
“噓！阿紫你小聲點！”南峰弟子看她這麽激動，連忙提醒，生怕前面的祝螢聽了去。
但影阿紫卻一點也不擔心：“小聲什麽，她就是裝著一副什麽都懂的樣子，後面肯定又要惹教習不高興，做些讓人討厭的事。”
她聲音特別大，在安靜的休息時分顯得格外清晰，祝螢也沒辦法忽視，只好放下手裏的書，轉過身看她。
“我和你有什麽過節嗎？”
從在學堂見到影阿紫的第一天起她就發現了，這個被她單純用來規劃比試大會參賽名額，後面都沒出過場的龍套角色似乎對她有不小的敵意。
她完全摸不清這敵意從何而來，再者對方也從來沒有做過什麽針對她的事情，所以她就一直沒有理會。
此話一出，像是點燃了一直埋在影阿紫心裏的炸藥包。她頓時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氣沖沖：“你還好意思說，本來我都要去比試大會了，就是你給我下的藥，害我肚子整整痛了四天。為了跟齊師兄過二人世界，你可真是膽大、額，用心良苦！”
“……”祝螢消化了一下她口中的這段劇情，聽起來確實有可能是惡毒女配能幹出來的事，難怪影阿紫突然身體抱恙去不了，合著最後還是惡毒女配自己陰差陽錯地給男女主的相遇助了攻。
但她肯定不會認下這事。反正不是她做的，她也沒有寫過。
“不是我。”
祝螢十分有底氣地迎上影阿紫討伐的目光，眼神堅定，完全不像做了虧心事的樣子，弄得影阿紫倒是有些自我懷疑。
難不成真是她弄錯了？
其餘弟子看著兩人之間突然而起的對峙紛紛回了自己的位子，不願意踏這趟渾水。影阿紫敢當眾和大小姐叫板，是因為她爹是宗主的同門師兄，也是歸元宗的大長老，她有這個資本對大小姐表示不爽，但他們不可以。
別說大小姐了，主峰的人他們都是能躲就躲，雖然心裏看不慣，不願意拍馬屁和過多接觸，但也都不想引火燒身，惹到大小姐。
身邊的人都散了以後，影阿紫尷尬地坐在自己位子上，瞬間沒了底氣，撇撇嘴：“我不跟你計較。”
這樣的祝螢讓她很不習慣，以前她仗著大小姐的身份沒少跟自己對嗆，偏偏心眼子還多，玩這些捉弄人的把戲屢屢都是她占上風，影阿紫根本敵不過她，只能原地著急得跺腳，然後跑到阿爹那裏告狀得到一通罵。
如果是以前，大概祝螢會……冷笑一聲，眼神狠毒地看著自己，然後說些難聽的話諷刺她沒腦子，讓她氣不打一處來時，再大方承認是她幹的，還會用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陰陽怪氣地讓她盡管去告狀。
讓人恨得牙癢癢。
但這幾天的祝螢總讓她覺得不一樣了。
說不上來是怎麽回事。
不管是她進學堂認真學習的樣子，還是對那個老穿一身黑的男子的態度。處處都透露著不對勁。
難不成真的跟那幫老頭兒說的那樣，去崟一宗的比試大會歷練一番後變乖了？
祝螢忽視掉背後這灼熱得想要把她看穿的目光，專心看著桌子上的書。
這幾日全是醫修課，本來前幾日都應該要去上祝鴻雪的劍修課的，但說是有事暫時停課幾天。她還為了情蠱的事想去找他，卻從主峰的人口中得知，祝鴻雪帶著齊羽山和幾位長老下山了，聽說是有什麽重要的事。
難怪劍修課不僅不來上，還直接停了，連個能代課的劍修長老都沒有。
這兩人招呼都不打一聲，想必下山要辦的事情十分棘手。
因著這茬子，情蠱的事只能暫時擱置。
她先問過醫修教習關於蠱毒的事，得知這蠱除了她的百靈丹能夠暫時壓制以外，得看具體是什麽東西造成的，才能知道進一步的解決辦法。
“你中蠱了？”醫修教習也是人精，聽她突然這麽問，連忙伸手要給她診脈，她面色紅潤，從外表上看起來不像是受了什麽蠱毒的樣子，所以應該不是危及生命的蠱毒。
蠱毒有很多種，一般面上能看出來的都是會吞噬靈力，傷及身體的蟲蠱，這種蠱毒的體表特征比較明顯，發作前便會有唇白面黃的體現，發作之後體征更是直接了當，表明“我是個病人”。
唯有情蠱、心蠱等註重心脈內在一類的蠱毒才會外表看起來什麽事都沒有，直到發作時才顯出厲害來。所以不能單靠肉眼，看是看不出來的，須得用靈力把脈診斷。
祝螢反應很快，縮手躲過了他的探查，矢口否認：“沒有沒有，我就是學習一下。”
事關劇情，中情蠱的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等她偏離原劇情將事情處理好，不讓秦嶼掉入既定的劇情之中受罰，他們知不知道就都無所謂了。
醫修教習頓了幾秒，沒有繼續追問：“沒有就好。蠱毒不是你現在學習的內容，還是等你金丹穩固之後再學吧。”
“好的，謹遵教習囑咐。”
散學後，和往常一樣，祝螢一出學堂就能看見早早在長橋那裏等她的秦嶼。他熟練地接過她的書箱，默不作聲跟在她身後，聽她談起今天學的東西。
“這兩日算是把主要的藥材都認全了，今天還學了辨別靈草和魔草。醫修教習說，明天他會帶些過來讓我們親眼看看實物長什麽樣，我可太期待了！”
祝螢背著手，腳步輕盈，身影都帶著歡喜。
走了這麽久的長橋，她早已不害怕底下的萬丈深淵，還漸漸習慣了這微微晃動，稍微蹦蹦跳跳著走都可以，不擔心自己會掉下去。
“書上說魔草其實和靈草的功用差不多，只是魔族兩者皆可服用，而我們卻只能服用靈草，要是誤食了魔草就會滋生魔氣，被吞噬掉靈力。你說，這麽看，魔族是不是其實比我們厲害一些？”
“應該吧。”
她走得很慢，秦嶼就跟著放慢速度，看著她腦袋上的麻花辮一動一動跳躍著。
天氣轉冷後她就不再紮丸子頭了，而且小璞特別會做發型，昨日給她盤了一個覆雜漂亮的發髻，今日又變個花樣給她紮了麻花辮，配上藍色的絲帶纏繞在發絲中，搭她這一身白色的長裙，宛如溫柔仙子下凡。
而秦嶼依舊是雷打不動的黑色衣服，腰間掛著青山仙尊送的玉佩，和她送的香囊。
“你今天學了什麽？”
走過長橋後，祝螢轉過身倒著走路。平地還是比長橋更有安全感，即便倒著走她也覺得和平時差不多。
對上她笑盈盈的雙眼，秦嶼的語氣不可覺察地顫了一下：“彈琴。”
“音修長老教你彈琴了？”祝螢老早就想著他那雙好看的手用來撫琴，定是能勾走許多人的心魂，讓人癡迷。
“可學了什麽曲子？”
“嗯。還不熟練。”
“沒事，你用精神力修琴是要困難一些，慢慢來！”
祝螢笑著，完全沒註意到腳後有一塊石頭，一踩空就往後倒去，還好秦嶼眼疾手快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將她往自己這裏拉過來，撞上他的胸膛。
“啊，好痛。”祝螢揉了揉額頭，一腳將石塊踢開，重新換回正著走的方向。
這平路上哪來的石頭，叫她這倒走之王的名號都破裂了。簡直該打！
“爹爹？”
祝螢才走出幾步，看到拐彎處好幾個身影，祝鴻雪正站在最前面，和身側的人說些什麽。
聽到她的呼喚，一行人都回過頭。
“螢螢，才散學嗎？”
祝螢點點頭，迎上祝鴻雪慈愛的目光，瞧見了他們面前的那個半人高的籠子。
裏面正跪坐著一只魔族，尖尖的耳朵和鋒利的牙齒，臉上是駭人的魔紋，一身黑色衣服，多有破損之處，周身縈繞著黑色的魔氣。
它也聞聲擡起頭，藍色的眼眸裏劃過一絲恨意，隨即齜牙咧嘴地喊著：“叛徒！叛徒！”
祝螢不明所以地順著它的目光看向身側。
它是對著秦嶼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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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秦嶼還是面不改色地喝下去, 好像完全沒有什麽不對勁。連著喝了三天, 他身上果真出現了那些醫書上記錄的副作用，不過都在祝螢的對癥下藥中得到緩解。
每當她運起靈力按住他的穴位, 緩解他的畏寒之癥時, 祝螢覺得自己或許真的像醫修教習所說的那樣有學醫的天賦, 但在她一看到黑乎乎的湯藥時, 這種想法又被尷尬地壓了下去。
可能，她的天賦排除了熬藥這件事吧。
自從那日到天墟谷見過幾位醫修長老, 再從醫修教習手中取到鍍栗草以後, 每每她上醫修的課就會感受到幾道灼熱的目光，醫修教習對她的態度簡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連帶著那幾位被惡毒女配趕走的長老也是如此, 經常到學堂裏來, 坐在最後面, 目光全都凝在她身上，像是看自己的愛徒一樣。
而且醫修教習還特愛點她回答問題, 不管是理論知識, 還是上手實操, 都要指名她來。
學堂裏總共十位弟子, 都議論紛紛。
對於只是來學堂混日子的弟子來說, 自然是巴不得教習只盯著一個人薅，這樣就沒他們什麽事了, 但對於喜歡在教習面前刷臉，懷著上進心想要在最後的考核裏獲得一個好成績的弟子來說，這就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好事了。
比如影阿紫。
她看著斜前面坐著的祝螢，對方不僅一反常態來學堂修習，還一副非常上進的樣子，每天來得最早，走得又最晚，每堂課還保持著最積極的態度，就沒見她的眼神除了教習和書以外放到別處去過。
奇怪，簡直是太太太奇怪了。
以她對祝螢的了解，她根本不可能這麽認真修煉。肯定又是在憋著什麽壞事，連醫修教習和長老們都要被她給騙過去了。
“阿紫，你和大小姐不是關系最好了嗎，你知道她這是怎麽了嗎？”坐在她旁邊的一位南峰弟子好奇地八卦，他們住在南峰，對大小姐的事情知道得不多，最多曉得她脾氣是眾人惹不得的。
所以沒人敢上去跟她搭話套近乎，想知道點內幕也只能問問在主峰待過許久的影阿紫。
另一個聽到在討論大小姐，也跟著湊了上來：“對啊對啊，阿紫不是本來還要去崟一宗參加比試大會的嘛，要是跟大小姐關系不好，肯定沒這個資格去。”他們都覺得是應該是大小姐打算帶著影阿紫去的。
影阿紫卻不樂意了：“誰說我跟她關系好了。整個歸元宗，我最討厭的就是她了！”
“噓！阿紫你小聲點！”南峰弟子看她這麽激動，連忙提醒，生怕前面的祝螢聽了去。
但影阿紫卻一點也不擔心：“小聲什麽，她就是裝著一副什麽都懂的樣子，後面肯定又要惹教習不高興，做些讓人討厭的事。”
她聲音特別大，在安靜的休息時分顯得格外清晰，祝螢也沒辦法忽視，只好放下手裏的書，轉過身看她。
“我和你有什麽過節嗎？”
從在學堂見到影阿紫的第一天起她就發現了，這個被她單純用來規劃比試大會參賽名額，後面都沒出過場的龍套角色似乎對她有不小的敵意。
她完全摸不清這敵意從何而來，再者對方也從來沒有做過什麽針對她的事情，所以她就一直沒有理會。
此話一出，像是點燃了一直埋在影阿紫心裏的炸藥包。她頓時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氣沖沖：“你還好意思說，本來我都要去比試大會了，就是你給我下的藥，害我肚子整整痛了四天。為了跟齊師兄過二人世界，你可真是膽大、額，用心良苦！”
“……”祝螢消化了一下她口中的這段劇情，聽起來確實有可能是惡毒女配能幹出來的事，難怪影阿紫突然身體抱恙去不了，合著最後還是惡毒女配自己陰差陽錯地給男女主的相遇助了攻。
但她肯定不會認下這事。反正不是她做的，她也沒有寫過。
“不是我。”
祝螢十分有底氣地迎上影阿紫討伐的目光，眼神堅定，完全不像做了虧心事的樣子，弄得影阿紫倒是有些自我懷疑。
難不成真是她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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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大小姐了，主峰的人他們都是能躲就躲，雖然心裏看不慣，不願意拍馬屁和過多接觸，但也都不想引火燒身，惹到大小姐。
身邊的人都散了以後，影阿紫尷尬地坐在自己位子上，瞬間沒了底氣，撇撇嘴：“我不跟你計較。”
這樣的祝螢讓她很不習慣，以前她仗著大小姐的身份沒少跟自己對嗆，偏偏心眼子還多，玩這些捉弄人的把戲屢屢都是她占上風，影阿紫根本敵不過她，只能原地著急得跺腳，然後跑到阿爹那裏告狀得到一通罵。
如果是以前，大概祝螢會……冷笑一聲，眼神狠毒地看著自己，然後說些難聽的話諷刺她沒腦子，讓她氣不打一處來時，再大方承認是她幹的，還會用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陰陽怪氣地讓她盡管去告狀。
讓人恨得牙癢癢。
但這幾天的祝螢總讓她覺得不一樣了。
說不上來是怎麽回事。
不管是她進學堂認真學習的樣子，還是對那個老穿一身黑的男子的態度。處處都透露著不對勁。
難不成真的跟那幫老頭兒說的那樣，去崟一宗的比試大會歷練一番後變乖了？
祝螢忽視掉背後這灼熱得想要把她看穿的目光，專心看著桌子上的書。
這幾日全是醫修課，本來前幾日都應該要去上祝鴻雪的劍修課的，但說是有事暫時停課幾天。她還為了情蠱的事想去找他，卻從主峰的人口中得知，祝鴻雪帶著齊羽山和幾位長老下山了，聽說是有什麽重要的事。
難怪劍修課不僅不來上，還直接停了，連個能代課的劍修長老都沒有。
這兩人招呼都不打一聲，想必下山要辦的事情十分棘手。
因著這茬子，情蠱的事只能暫時擱置。
她先問過醫修教習關於蠱毒的事，得知這蠱除了她的百靈丹能夠暫時壓制以外，得看具體是什麽東西造成的，才能知道進一步的解決辦法。
“你中蠱了？”醫修教習也是人精，聽她突然這麽問，連忙伸手要給她診脈，她面色紅潤，從外表上看起來不像是受了什麽蠱毒的樣子，所以應該不是危及生命的蠱毒。
蠱毒有很多種，一般面上能看出來的都是會吞噬靈力，傷及身體的蟲蠱，這種蠱毒的體表特征比較明顯，發作前便會有唇白面黃的體現，發作之後體征更是直接了當，表明“我是個病人”。
唯有情蠱、心蠱等註重心脈內在一類的蠱毒才會外表看起來什麽事都沒有，直到發作時才顯出厲害來。所以不能單靠肉眼，看是看不出來的，須得用靈力把脈診斷。
祝螢反應很快，縮手躲過了他的探查，矢口否認：“沒有沒有，我就是學習一下。”
事關劇情，中情蠱的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等她偏離原劇情將事情處理好，不讓秦嶼掉入既定的劇情之中受罰，他們知不知道就都無所謂了。
醫修教習頓了幾秒，沒有繼續追問：“沒有就好。蠱毒不是你現在學習的內容，還是等你金丹穩固之後再學吧。”
“好的，謹遵教習囑咐。”
散學後，和往常一樣，祝螢一出學堂就能看見早早在長橋那裏等她的秦嶼。他熟練地接過她的書箱，默不作聲跟在她身後，聽她談起今天學的東西。
“這兩日算是把主要的藥材都認全了，今天還學了辨別靈草和魔草。醫修教習說，明天他會帶些過來讓我們親眼看看實物長什麽樣，我可太期待了！”
祝螢背著手，腳步輕盈，身影都帶著歡喜。
走了這麽久的長橋，她早已不害怕底下的萬丈深淵，還漸漸習慣了這微微晃動，稍微蹦蹦跳跳著走都可以，不擔心自己會掉下去。
“書上說魔草其實和靈草的功用差不多，只是魔族兩者皆可服用，而我們卻只能服用靈草，要是誤食了魔草就會滋生魔氣，被吞噬掉靈力。你說，這麽看，魔族是不是其實比我們厲害一些？”
“應該吧。”
她走得很慢，秦嶼就跟著放慢速度，看著她腦袋上的麻花辮一動一動跳躍著。
天氣轉冷後她就不再紮丸子頭了，而且小璞特別會做發型，昨日給她盤了一個覆雜漂亮的發髻，今日又變個花樣給她紮了麻花辮，配上藍色的絲帶纏繞在發絲中，搭她這一身白色的長裙，宛如溫柔仙子下凡。
而秦嶼依舊是雷打不動的黑色衣服，腰間掛著青山仙尊送的玉佩，和她送的香囊。
“你今天學了什麽？”
走過長橋後，祝螢轉過身倒著走路。平地還是比長橋更有安全感，即便倒著走她也覺得和平時差不多。
對上她笑盈盈的雙眼，秦嶼的語氣不可覺察地顫了一下：“彈琴。”
“音修長老教你彈琴了？”祝螢老早就想著他那雙好看的手用來撫琴，定是能勾走許多人的心魂，讓人癡迷。
“可學了什麽曲子？”
“嗯。還不熟練。”
“沒事，你用精神力修琴是要困難一些，慢慢來！”
祝螢笑著，完全沒註意到腳後有一塊石頭，一踩空就往後倒去，還好秦嶼眼疾手快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將她往自己這裏拉過來，撞上他的胸膛。
“啊，好痛。”祝螢揉了揉額頭，一腳將石塊踢開，重新換回正著走的方向。
這平路上哪來的石頭，叫她這倒走之王的名號都破裂了。簡直該打！
“爹爹？”
祝螢才走出幾步，看到拐彎處好幾個身影，祝鴻雪正站在最前面，和身側的人說些什麽。
聽到她的呼喚，一行人都回過頭。
“螢螢，才散學嗎？”
祝螢點點頭，迎上祝鴻雪慈愛的目光，瞧見了他們面前的那個半人高的籠子。
裏面正跪坐著一只魔族，尖尖的耳朵和鋒利的牙齒，臉上是駭人的魔紋，一身黑色衣服，多有破損之處，周身縈繞著黑色的魔氣。
它也聞聲擡起頭，藍色的眼眸裏劃過一絲恨意，隨即齜牙咧嘴地喊著：“叛徒！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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