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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艷麗男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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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艷麗男修

卿江繼續點開其他的紙鶴, 不出意外,全部是章曉華的。

從一開始的高興她回來,問她什麽時候有時間去聚一聚, 到之後的暴躁、心平氣和、傲嬌,“出關了聯系我。”、“出關了也別聯系我, 我出去游歷了, 別問爹什麽時候回來,爹回來了會告訴你這個不孝女, 不像某個不孝女, 回來得悄無聲息, 一點都不懂老父親的關心。”

卿江摸摸鼻子,她回來時確實忘了通知章曉華。

紙鶴使命已達, 自燃成黃紙灰,須臾, 卿江眼前幹幹凈凈。

她淡定地給自己除幾個去塵訣, 摸出玉簡,聯系章曉華,“你去哪裏游歷了?”

章曉華傲嬌回道:“你管我,我不告訴你。”

“你不告訴我,我也能猜到,火玉城?”

章曉華是器修,前往器修天堂火玉城,是最佳選擇。

章曉華氣:“顯擺你能耐是吧, 跪安吧。別聊了, 浪費我玉簡。”

玉簡能傳遞的消息也是有限的, 用完了就只能換玉簡, 章曉華不缺玉簡, 他是故意氣卿江。

卿江也瞧出來了,這是他氣還沒消呢。

她給章曉華留言,“給你一塊帝休葉,你回來時,找你師父要。”

章曉華麻溜回道:“真的?你這家夥,就知道拿捏人,打一巴掌給一塊甜棗。”

“那這甜棗要不要?”

“要,當然要。能不能多給兩塊。”

卿江還準備回,旁邊晏沙秋從身後摟著她的腰,下巴搭在卿江肩上,吐出的熱氣噴到卿江臉上,“師姐,你和章師兄還要聊多久?”

卿江受熱氣一熏,耳垂至腮,染上薄薄的玫紅,晏沙秋瞳仁更深,很想含著耳珠品嘗,但他知道,卿江會不高興。

他喉結動了動,還是移開視線。

卿江回了章曉華一句,“就一片,愛要不要,我還有事,不聊了。”

又應晏沙秋,“別搭著我,頭好重,不聊了,去中心廣場。”

見卿江收起玉簡,晏沙秋滿意了。

他直起身,拉著卿江的手。

見卿江耳珠因為沒有熱氣噴染又恢覆正常,有些遺憾,又有些意猶未盡。

到了中心廣場,人流一如既然地多,外圈擠擠滿滿的全是人,內圈要貢獻點,本來以為人不多的,但也擠擠滿滿的,不過,不同於外圈的人在閑聊,如度假,內圈的人都在專心致志搞學習。

內圈和外圈,形成鮮明對比。

像是內圈是學霸世界,外圈則是學渣世界,內圈‘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學習,外圈吃喝玩樂偶爾學習。

“額,內圈是被這些勤學好問的師兄師姐霸占了嗎?”卿江看不懂這發展。

旁邊有修士答道:“當然是因為,內圈要十貢獻點一時辰,每分每秒都不能浪費啊。十貢獻點,好貴的。”

“宗主降價了,之前不是貢獻點半時辰嗎?”

“弟子抗議啦,一群親傳弟子引經據典的提出,半時辰十貢獻點的不合理處,通過討價還價,宗主換成十貢獻點一時辰了。”

旁邊修士滿是羨慕,“哎,可恨我以前不喜歡做宗門任務,現在想享受也沒貢獻點享受。”

平時不知任務勤,需貢獻點方悔遲。

卿江肅然起敬。

宗主這招高。

不僅調動宗門弟子做任務的積極性,還讓修士知道時間的珍惜性。

要是以前,絕對不會有修士這般抓緊時間休息,生怕浪費一分一秒的情況在,只看外圍弟子就知道,免費的就是不知道珍惜。

內圍固然香味濃郁,能讓人凝神靜心、心情愉快,但外圈也不差,可是內外氛圍截然不同。

蓋因為一個免費,一個要昂貴的貢獻點。

卿江拍拍晏沙秋,道:“師弟,我走了。”

她要是走進去,只會打擾到這群專心學習的修士,她還是悄悄的化作一道風鉆回本體吧。

晏沙秋點點頭。

卿江身形虛幻,須臾消失不見。

晏沙秋眸光動了動,遁入虛空,也跟著散去身形。

只有旁邊那個修士還想再說,扭頭一看,誒,人呢?

卿江從樹裏出來,沒有瞧見謝舟南和老者,謝舟南藏劍成功,無需再在帝休香味下修身養性,倒是瞧見其他長老,俱是生面孔。

這些長老瞧見卿江,露出個和氣的笑。

他們沒有給禮物,之前富貴修士給卿江的禮物是個陷阱的事,大家都知道,默契地不再給見面禮,而是將禮物給了宗主,再由宗主給卿江。

卿江跟著笑,脆生生喊道:“各位長老好。”

“好,好。”其中一名長老望向卿江,笑道,“小娃兒是法修?那知道術法施展最重要的是什麽?”

不能給禮物,可以問功課,提點提點嘛。

卿江也知這個機會難得,坐在帝休樹前,認真回答,“術法最重要的是控制。”

面如冠玉頭發皆白的長老含笑點頭,“不錯,是控制,法修不像劍修有劍,器修有火,陣修有陣,但法修有術法,術法是法修的肢體延伸,是法修的一部分。但是,法修能夠控制術法,馭使術法如同手臂一般靈活,不過是最淺的一層……”

白發長老就著卿江的話,深入淺出地給卿江上了一課。

卿江術法天賦本來就高,聽著老者的課,不斷進行頭腦風暴,之前有些地方不懂,或者自以為懂其實是半懂不懂的地方,豁然開朗。

她冥冥有悟,坐在地上,就這般陷入頓悟,頓時,周圍靈氣似撲火的飛蛾,鋪天蓋地聚集而來,這些靈氣如絲般裹住卿江的身體,形成一張白繭。

白發長老撫著長須,暗暗點頭,“此子悟性上佳,我仙雲有福。”

其他長老視線落到外邊專心致志全神貫註或學習或修煉的修士,紛紛點頭。

白發老者這時又道:“小友在空中藏匿已久,不如現身一見?”

藏在虛空中的晏沙秋權衡片刻,從虛空中走出,他站到卿江之側,朝這些長老行了一禮,“小子晏沙秋,見過各位長老。”

白發長老瞧見晏沙秋身上的紫色宗服,並不意外,他們神識強橫,中心廣場一舉一動盡在他們眼底。

白發長老只朝其他長老笑笑,“此子小小年紀,忒為兒女情長。”

就這麽片刻,也不願分離,巴巴地遁入虛空趕了過來。

其他長老也跟著笑。

情情愛愛一事,於他們而言,是很久遠的一件事,遠得恍惚好似上輩子。

他們或許一生都不曾心動,或許年少有過心動,多年後釋然,一心撲在道途上,又或者當年心動,修成正果,縱然多年道侶相處,也沒這少年這般黏糊。

說真的,不僅僅是他們,就算是宗門內那麽多小兒女,也沒哪對,和他這樣黏糊吧?

修士閉關,分開數年,數十年是常有之事。

如他這般,連這點分開都忍不了的,他們並不看好。

情深不壽。

晏沙秋得了這個評價,並不辯駁。

他這一族,便是如此,至情至性,剛烈無比。

白發長老窺著晏沙秋形色,收回勸說之語,“罷罷罷,‘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就不當討人厭的小老頭了。”

只要那小女娃不隕落,這小男娃便不會失控,而那小女娃是帝休,只要他們護好帝休本體,小女孩自然無事。

他們老矣,也只有這麽點作用。

晏沙秋站在卿江身邊,這是一個保護姿勢,他站著的身軀很放松,看似毫無防備,但正是這種放松,一旦哪有攻擊,他能迅速出招。

所謂的以無對有,從一至萬物。

白發長老瞧見這一幕,愈發可惜。

幸好不是他弟子,要是他弟子這麽戀愛腦,他必然敲破他的狗頭,看看裏邊都裝著什麽。

不僅僅是白發長老如此,其他長老亦是如此心理,道侶和道途,當然是選擇道途啦。

道侶會背叛,只有道途不會。

時光匆匆,又是十年過去,卿江修為進階到築基後期。

她睜開雙眼,周圍如絲如霧的靈氣散去。

卿江先朝白發長老行了一禮,“多謝長老點撥。”

白發長老擺手,“你自己悟性佳。”

同樣的話,當年他與弟子說過,他弟子可沒有立即頓悟的福分。

不管怎樣,還是要謝謝白發長老。

之後,卿江開始祭煉自己本體。

旁邊長老驚了。

這是什麽操作?

這是要以魂為體,本體為副?

白發長老攔住卿江,“你這是做什麽?”

卿江道:“弟子有一種秘術,可加深化身和本體間的聯系,猶如煉虛般,本體與分-身。”

白發長老撫須,遲疑了。

這聞所未聞。

“不如,問問妖族的草木之妖?”

現在人妖之間小心翼翼維持和平,妖族應該不會拒絕這個回答這個問題。

卿江道:“此法源於血脈傳承,妖族草木之妖,或許也未知。”

晏沙秋在旁聽了,上前一步,正準備開口,被卿江按住。

晏沙秋凝眉。

這個秘法是他拿出來的,他來解釋,不是正常?

卿江暗瞪了他一眼。

正常什麽正常,他身上遭人覬覦的東西夠多了,不必再往上加籌碼。

再加籌碼,誰能保證自己沒有私心超過原則的一天?

貪欲放縱,就是一瞬間的事。

晏沙秋心口甜滋滋的。

聽到是血脈傳承,白發長老放下了心,“原來如此,是我淺薄了。”

血脈傳承是最適合卿江修煉的,畢竟是神族一代代傳下來的,經過無數先輩驗證。

白發長老不再阻止,卿江重新閉目,神識纏住帝休木本體。

五年後,卿江感受到自己和本體關系更為濃密,一個念頭意識就能在本體和化身身上來回穿梭,甚至她意識在哪裏,還能抽動分-身裏的靈力。

等於一個她,擁有雙倍靈力。

卿江激動地瞧向晏沙秋。

師弟拿出來的功法,果真逆天。

她道:“師弟,我要回本體修煉一翻,你是在這兒,還是回坐忘峰。”

“我就在這兒。”晏沙秋盤腿坐在帝休樹下。

卿江沒有拒絕,朝晏沙秋點點頭,走入帝休木中。

帝休木被養得好,體內積攢了不少靈氣,她得將這些靈氣梳理,免得靈氣臃腫,白白浪費。

晏沙秋望著帝休木,有些可惜,要是沒有那些長老在,他就能化作原形,盤在帝休樹上。

相較剛覺醒時,帝休木不足兩米,窸窸窣窣的只有九十多片葉子,少了十片葉子能明顯瞧出禿然,經過幾十年生長,此時帝休木已經長成小腿粗,三米高,上邊葉子細細密密的,勉強可稱作華蓋,雖不至於遮天蔽日,但坐在樹下也能遮陰避雨。

以神木的生長速度,區區三十多年,帝休木便能長成這般粗壯,足見宗門的投入與精心養護。

現在的師姐,給上十來塊葉子,應該不會舍不得了吧?

晏沙秋心神微飄,想起卿江送給小師叔的九片葉子,暗道,他也不貪心,就十片,比小師叔多一片。

晏沙秋修煉方式與修真界並不相同,因此卿江築基後期,他還在築基初期,他並不著急。

待時間到了,他成年了,修為自會成倍翻漲。

卿江這一梳理,梳理了十年,出關後,修為到了築基大圓滿。

她身上靈氣凝實,隨時可進階金丹,看起來並不虛浮。

晏沙秋下意識露出個笑:“恭喜師姐。”

卿江跟著笑:“感謝宗門。”

是宗門的富養,讓她本體積累了那麽多靈氣。

晏沙秋仰頭,望著帝休樹上繁枝茂葉,低聲道:“師姐,能送我十片葉子嗎?”

卿江笑容微僵。

師弟,過分了,她好不容易長的葉子。

她摸摸自己的頭發,狠狠心,答應了,“好。”

帝休樹葉落,十一片葉子落到她掌心,她取出一片,眼底含著肉痛遞給晏沙秋,“師弟,給。”

晏沙秋被卿江這作態逗笑,心底又湧起甜,他接過樹葉,“師姐,我會好好收著的。”

卿江“啊”了聲,聲音有些怪異,她扯扯嘴角笑問:“你說你要幹嘛?”

晏沙秋珍惜地將帝休葉子一片片整理好,裝到靈氣充沛的玉盒裏,“我會好好收藏。”

卿江暴怒,上前就敲了一下,“收藏收藏,葉子好好長在樹上不好嗎?”

氣不過,她又梆梆梆地敲了幾下,“賠我葉子,賠我葉子。”

晏沙秋倔強地想,小師叔能有九片,他要有十片。

他放軟身上的肉,讓卿江拍得手沒那麽不痛。

卿江打過,發洩了怒火,警告道:“下次不許再用這麽離譜的理由,找我要葉子。”

晏沙秋暗道,那得看你有沒有給其他人葉子。

他嘴上乖巧應道:“好。”

他視線睨向卿江手上的一片葉子,覺得自己這波贏麻了,至少在章師兄面前,他立於不敗之地。

天降壓過竹馬。

驕傲。

卿江瞅著晏沙秋那張毫無悔改的臉,心氣不順,漂亮臉蛋也安撫不了她受傷的心。

她摸出木盒將帝休葉子放進去,默不作聲地前往半月峰。

晏沙秋昂首挺胸,跨大步跟上。

將要給章曉華的帝休葉給了迎月峰主,卿江心底的氣默默散了,她問晏沙秋,“師弟,林師姐有沒有發傳音紙鶴?”

將近四十年過去,林師姐應該出關了吧。

“發了,三年前,林錦繡說她準備去南海,對了,她說她金丹了。”

卿江低頭望望自己修為,又想起林錦瑩的進階速度,略無奈,她這是雙倍修煉都追不上嗎?

“咱們也準備準備,去南海。”卿江開口,“我記得,南海是不是有一個秘境?”

“對,滿月秘境。”晏沙秋點頭,“算算時間,還有七年開啟。”

“走,去看下熱鬧。”不出意外,滿月秘境,就是林錦瑩下一個機緣地。

半年後,南海。

卿江和晏沙秋又變了副容貌,優哉游哉地在南海邊城閑逛。

街頭有不少賣海鮮的,海蟹硨磲等比陸地的走地雞還便宜,卿江吃得一本滿足,晏沙秋也是從頭吃到尾,他為黑龍,本就愛吃海鮮。

卿江摸摸他的頭,憐愛地開口:“在仙雲宗時,真是辛苦你了。”

仙雲宗位於內陸,很內的內陸,海鮮幾乎瞧不見,難為晏沙秋在那生活了那麽多年。

她問,“你,嗯,有海嗎?”

卿江說得隱晦,但晏沙秋秒懂,他搖頭,“沒有,不過,可以挖個湖泊,灌溉海水養。”

卿江想了想,點頭,“多養點花甲、生蠔、硨磲,再種點椰子養椰子蟹。”

“好。”晏沙秋用筷子夾起炸得酥香的小黃魚,一口一條。

“石斑魚、黃花魚、金槍魚、魷魚……”卿江又一連報上海產品,晏沙秋拿起一個烤好的生蠔,連連點頭。

生蠔有兩種,一種一種圓溜溜的珍珠大小的果子,超辣,還有另一種小黃珠,味道似酸似嗆,很怪異,一開始吃不慣,多吃兩口停不下來,無論是辣的還是嗆的,都別有滋味,不掩蓋生蠔的鮮嫩多汁。

兩人這邊吃得熱火朝天,他倆旁邊那桌修士正在商議要不要跟隋家出海。

隋家是南海本土勢力,擁有海船,能載客出海。

修士來南海歷練去大多是去南海群島,而南海邊城距離南海群島有幾千裏遙,要是自己飛過去,會撞上海獸更危險不說,期間茫茫大海沒有能停留的地方,很有可能迷失在海裏。

所以,凡去南海群島的,一般都搭海船。

海船除了載客去南海群島,還有去獵殺海獸,去海底采珠,去采珊瑚,采海底各種靈草等等。

這些深海資源,陸上稀缺,自然賣價很貴,是南海絕大多數修士的經濟來源。

這兩修士商議的,便是要不要隨隋家去采集深海資源。

隋穗佳去,隋家會盡量保護他們性命,但是他們所得需交給隋家七層,至於只搭船不求保護,隋家不做這生意。

這是因為,曾經隋家這般做過,只是搭乘隋家船只回來的修士,往往十不存一,眾多修士臆測,是隋家對那些死去的修士出手,目的就是那些修士手裏資源。

隋家誠信起家,如何願意擔任這汙蔑,寧願花人手保護修士,也要停了這種生意。

“去吧,隨隋家船出海,雖然賺得少些,但是性命有保障。”

“可是這只是賺個辛苦錢。”

上交七層,抽成太狠。

“比起性命來,辛苦就辛苦點,深海是什麽地方,你還想獨自去?”

這一句顯然將其他人說服了,他們決定去保命。

卿江聽完全程,若有所思,“咱們要不要也去看看?”

晏沙秋不會拒絕卿江,應聲“好。”

兩人將海鮮打包,邊吃邊跟在那群人身後。

經過一家酒樓時,酒樓裏忽然沖出一名身上掛滿法器、穿得艷麗無比的男修,他張開雙手,抱向卿江,“小師妹!”

晏沙秋擡腿。

卿江眼皮一顫,忙阻止道:“師弟,等等!”

但她喊晚了,晏沙秋右腿狠狠踢中那男修,那男修以更快的速度倒飛回酒樓。

晏沙秋踢完,望向卿江,滿臉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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