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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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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颯淡定如常, 畢竟自從出事, 他的情況父母從未瞞過他。神藥谷那邊的谷主, 也是同他說過一次。

雖跟白小狐的形容不同,但意思卻是相同的。

而被白小狐這麽直接一點出, 方少涼等人在聚集時商量過的, 以及在上山時重申的那些,便都等同於白說了。

傅颯並不是瓷娃娃, 他也不需要被如此小心對待。他那般聰慧,你越是避免, 心中哪能知道你是在為了什麽,反倒大家都不自在。

都是修行的道友,不談修行界的事, 也不談病情,那要談什麽?

你好,再見麽!

如今看這情況, 傅颯似乎早已看淡, 他們並不需要特別避諱,方少涼幾人倒是松了一口氣。

黃涼更是丟出一副棋盤:“早知如此, 我便不去學棋了。”

“你不過就學了半日。”岑彤拆穿他。

黃涼道:“那還不是因為急著過來?”

白小狐覺得是挺急的,因為他一眼就看得出來,這一行六人中,除了岑彤稍微好一些之外。岑銘和胖老怪二人至少三個月不能動用靈力, 不然傷勢加重後果嚴重。青劍別看站得最直, 腿疼不疼他自己心裏清楚, 不過好歹還能撥劍。

黃涼和方少涼二人,也是一副體虛狀,估計也剛能從床上爬起來沒多久。

他自己看出來了不說,還小聲朝傅颯說了。

傅颯感慨,此次出事,身邊的人各個不同。有清波仙子這樣迫不及待撇清關系落井下石的,也有季思源和沈詩慧這樣讓人一言難盡的師弟師妹。有白小狐這樣盡心幫他的,自然也有如今趕來的六位道友這般的。

“不管如何,我傅颯此生能認識諸位,也算是不枉此生。”傅颯忍不住道。

說開了,話題也就不限於此。

岑彤估計是真記恨上那清波仙子了,沒說兩句就又罵起了人,就這麽又想到了白小狐身上。

“白丹師,你先前不是說,花言巧語甜言蜜語的哄了一個男人,讓我幫你看看,人在哪裏呢,要不叫過來。”

她話音剛落,黃涼也說:“正是,人是傅家的,傅颯應該清楚,讓他給你把把關。”

青劍冷哼一聲,“你們少給他出主意,別禍害人家好孩子了。”

“也是,你這花心的毛病要不得啊!”方少涼笑著說:“今天一個明天一個,小彤縱是火眼晶晶的,也給你看不過來啊!”

岑銘也說:“原來他上山也不是來看相好的的,而是本來住這裏。該不會就是趁著給傅颯調養的功夫,勾搭的人吧!”

阮如林:“虧得我還早認識他兩天,卻也沒見過那個男人。”

“今天說什麽也要見一見。”

“喊過來唄,傅颯在這裏,他現在就算不得空,只要傅少爺一句話,肯定得空。”

“就是就是。”

白小狐從左邊的阮如林一直看到右邊的岑銘,轉過頭再從岑銘看回阮如林。這七個人說話速度一個賽一個快,他要堵的話一次要堵七張嘴。

堵不了,也就只能聽他們說。

偷瞇瞇的瞧一眼傅颯。

傅颯眉頭似乎皺了皺,那張臉顯得更冷了些,“他有相好的?”

是誰?

青解還是青熒?旁人也沒見多接觸過,難不成在廚房?

“當然有。”阮如林張嘴就來,“還是靠那張巧嘴哄的,路上他親口說的,是這麽回事吧!”

“雖然原話不是這樣,但的確是這麽回事。”岑銘道。

青劍淡淡三個字,“我做證。”

他一出口,那就沒有假的了。

傅颯……

傅颯眼一瞅,就見白小狐似乎要溜。

白小狐筷子一放,飯也不吃了,但他這還沒起身,就被發現了,“你做什麽去,是去喊人麽?”

“別是要偷跑吧!”

“不行不行。”阮如林起哄,“我今天一定要看到人,看看你到底哄了個什麽絕世美男子。”

“這怎麽轉眼就成絕世美男子了。”白小狐忍不住道:“我要是再不開口,你們是不是就該說他賽天仙了。”

“行吧!”

白小狐往直了一坐,說:“既然你們這麽想見,岑姑娘又一心為我,想要幫我相看,我就告訴你們他是誰。”

岑彤興奮道:“說。”

白小狐往身邊一指,“就是這位,我未婚夫,傅颯。”

然後一溜煙的,就跑了。

離他最近的阮如林都沒反應過來抓人,等反應過來,也就抓住一個沒來得及跑的玉竹。他從門口將玉竹給拉回來,“怎麽回事,你們家白丹師這麽囂張,連傅兄弟的玩笑都敢開的麽?”

“什麽玩笑?”玉竹一臉懵圈,“這是事實啊!”

阮如林:“……”

眾人:“……”

這些人看看玉竹,又掉過去看傅颯。

傅颯……傅颯覺得今天的菜還不錯,剛準備放下的筷子又拿了起來。心道,原來說的就是他啊!

見道友們都在看向自己,不由首先澄清道:“沒哄,也沒你們說的什麽花言巧語甜言蜜語。”

“所以未婚夫的事情是真的?”方少涼直指中點。

傅颯點了點頭,“早些年訂的婚約。”

眾人:“……”

玉竹已經掙開阮如林,跟著白小狐跑遠了。過了一會兒又顛顛的跑了回來,說道:“阮少爺,我們家少爺說他要煉丹了。”

阮如林:“然後?”

玉竹靜靜的看著他。

阮如林突然反應過來,“你們家少爺這是抓壯丁抓上癮了麽?”

但想了想,卻還是轉而朝方少涼等人說:“那你們聊著,我去幫忙煉丹去了……不過到底怎麽回事,哪裏來的婚約,我們怎麽不知道。”

他到底是沒忍住,問出了眾人想要問的問題。

傅颯說:“小時便訂下了,家裏的人都沒幾個清楚的,你們自然不知。”

眾人沈默過後,岑彤突然高聲道:“好,雖有清波仙子那樣的白蓮,但這白丹師卻是一個好的。這邊聽說你出事了便趕過來幫你,著實是有情有意。”

傅颯不想說當中其實還有故事,白家的事是白小狐的家事,不該由他的口說出。

只道:“他確實很好。”

白少涼突然反應過來,“那即如此,清波仙子這一糟不就是一步廢棋麽?反倒憑白的毀了自身。”

眾人馬上反應過來,這確實啊……

人家原本就跟你沒關系的事兒,你偏以為要懶上你了。自作多情不說,還緊急找了一個。這麽急找的肯定不合乎心意啊!委屈自己不說,而且還被許多正義之士看不上瞧不起的。

“等她知道了真相,不知道會不會哭出來。”岑彤嘖嘖道。

傅颯說:“已經知道了。”

阮如林‘哇’了一聲,也不走了,往桌邊一坐就要求他來講。玉竹急了,“這事兒少爺也在場,而且我們家少爺說了,一爐丹裏分你一顆。”

阮如林立即跳了起來,“我馬上就去。”

玉竹哼了一聲,心說少爺就是厲害,早就算到了這一出。

他帶著阮如林去了丹房,自己就聽話的去靈石陣裏面了。雖然最近越進去越覺得不好受,但既然白小狐吩咐了,他便不會不聽。

在裏面呆了一小會兒,出來的時候,玉竹險些閃倒。

再一看,是幾顆靈石變得透明,被他給一腳踩碎了,現在幾顆靈石中間,就是他的腳印。

與之相反的是,少爺種的那些草,似乎又長高了些。

玉竹仔細看其他的靈石,原本閃閃發光的模樣現在都變得極為暗淡,甚至很多像腳底下這幾顆一般已經透明了。

再過一會兒,這些極為暗淡的便在他眼前變得透明,然後化成粉未。

玉竹心道,少爺這是種得什麽,這麽耗靈力的麽?

他想了想,沖到了隔壁,發現他家少爺竟然炸爐了。眼下丹房裏面煙霧繚繞的,白小狐則都快成花貓臉了。

那位金丹初期的阮如林,倒是依舊風度翩翩,沒受涉及。

他只是用十分受傷的眼神盯著白小狐,“炸爐了?”

“……”白小狐比他還要無語,“我也沒想到,突然時候到了,就這麽練氣八層了。晉級之時靈力不穩,雖然這對我來說不明顯,但煉丹之時早有準備還好,關鍵是我沒有準備。”

阮如林:“……”

阮如林只好問:“你要不要去洗一下。”

這是當然要的。

不過白小狐先看向趕過來的玉竹,問:“怎麽了?”

玉竹說:“靈石全碎了。”

“……”白小狐說:“知道了。”

九靈根實在是太費靈石了,這才幾天啊……不過修為漲得也挺快的,這都煉氣八層了,再過幾日,築基有望啊!

不過這事留著呆會兒再想,現在他要洗澡。

玉竹顯然也看明白了,很快就出去了。

之後就有一個浴桶進了他那屋,緊接著有水靈根的弟子跑去弄了些水進去,白小狐想了想,自己去加熱了一下,然後來了個全身大清洗。

洗完之後用靈力弄幹頭發,穿好衣服,去見阮如林之前,看了看他的跳舞草田,也稱靈石田。

果不其然,那些靈石已經都成了灰,上面只有偶爾幾顆還在苦苦堅持。

不過用不了一個時辰,也得成灰。

不過這並不代表這兩小片田已經沒有用了,畢竟下面還有兩層的靈石。一般都是先耗上面的,再耗下面的,至少還能撐一個星期。

具體情況還得再看。

不過不管怎麽說,他現在需要靈石,靈石,大量的靈石。

他二話不說轉身去找阮如林,說的第一句話跟煉丹無關,而是,“你知不知道,跟你們家合作的,一般什麽時候給分紅。”

“年結啊!”阮如林說:“因為生意太多了,都是一年一結。”

白小狐:“那……人家要是缺錢怎麽辦?”

“跟我們家合作的怎麽會缺錢。”阮如林一臉的理所當然。

白小狐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好,你們現在要有一個了。”

阮如林:“啊?”

白小狐道:“手裏餘糧不多了,急缺靈石,能不能打個商量,咱至少月結,你們要是願意的話,周結,日結我也沒有意見。”

阮如林:“……”

阮如林抽著嘴角道:“這事我不懂,但我們家的店遍步整個大陸,日結的話,帳都送不過來,沒法結啊!”

白小狐:“……”

好吧,忘了你們沒網絡這種神奇的東西了。

阮如林緊跟著道:“不過沒關系,等我哥來了,可以跟他商量了一下,提前預支一點兒,想來他是不會拒絕的。”

“不過你要多少,要是少的話我可以借你,五萬下品靈石夠麽?”

白小狐:“我現在有點兒仇富。”

仇富的草繼續煉丹,炸爐在丹師的生涯中並不少見。白小狐雖然見得少了些,但也已然習慣。

他收拾好丹爐之後,繼續重新來。

好在之後他沒有直接再晉級到煉氣九層,也就沒有再出意外。半個下午過後,阮如林得了丹藥,心中歡喜。

順便當然也從白小狐的口中,問出了清波仙子來的當天的事情。

“幹得漂亮。”那邊,迎面走來的岑彤一見他就說了跟阮如林相同的話,“我才知道,你這張巧嘴不僅能哄人開心,也能將人氣得發瘋。”

“這下可好玩兒了,我下次見面先不砍她,專註於好好恭喜一下她找到道侶這件事情。”

最愛看討厭的人咬碎銀牙和血吞了。

白小狐忍不住笑了,“那天實在看她不爽,其實我一般還是很好說話的。”

岑彤哈哈笑道:“好一個很好說話。”

“話說阮如辰來了,在前面等你。”岑彤開了兩句玩笑過後,便說起正事,“他們讓我過來喊你。”

阮如林直接拆穿他,“怕不是你自己搶著要來的吧!”

岑彤瞪了他一眼,卻沒反駁。

白小狐也不難猜出,畢竟傅家又不是沒人了,小弟子那麽多,這種事情,怎麽會指派客人來呢。

既然阮如辰來了,白小狐也不繼續煉丹了,帶著人就過去見他。

阮如辰時間不多,來了帶走了菜譜又給他說了一下開店的事情,便離開了。至於提前預支的事情,白小狐沒說。

他是缺靈石,但還沒缺到那個份上。

總有辦法弄來的。

阮如辰走的時候將阮如要也帶走了,白小狐也就沒繼續回去煉丹,而是跟大家坐在一起,說了會兒話。

這才知道,他們聊著聊著,已經聊到了修行的事情。

以往大家便常常論道,爭論不休。如今傅颯雖然沒了修為,但心境依在,論起來自然沒問題。甚至經此一事,他感受更深,感悟到的也更多。如今提起來,那是自有一翻以前沒有的境界。

說到最後,竟是所有人都在聽他一個人講,他稍一停,才有人問問題,他再繼續解惑。

方少涼心下嘆息,如此悟性,如果不是出此意外,日後就算飛升難,到個大乘想來應是沒有問題的。

只可惜……

不過當著傅颯的面,他是絕對不會提起這話,更不會有一絲一毫表情上的不同。

他偶爾眼光掃過白小狐,初時見這人聽得認真,眼睛亮晶晶的一副滿意的模樣。但再一眼看去時,這人已經是一副打磕睡的模樣了。

方少涼:“……”

白小狐並不是真的困,只是他有一種習慣,只到長篇大論就想睡。但凡只要是別人一直在講,輪不到他說話,就會如此。

傅颯講完一段,停了下來,白小狐立即睜眼看過去。

傅颯無奈道:“困了?”

白小狐搖了搖頭。

傅颯換了個問法,“昨晚沒睡?”

白小狐這一回點了點頭,但他是真的不困。畢竟他是修士,而且是一天漲一個境界的那種,一夜未眠當真不睡什麽。

傅颯卻不這麽覺得。

他只是在想,這人,照顧起他來細心周到嚴格要求,輪到自己身上,怎麽就不當回事如此放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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