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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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湧動
嘉榮趁著婚前得閑，泡在藏書閣中將有關魔族的書卷翻了個底朝天。
魔域共分十二城，由魔尊統管，十二城主各司其職。
十二城城主與其說聽命於魔尊，不如更準確點形容，他們皆忠於魔王印。
先魔尊厲風行事正派，在魔族中呼聲一直很高。
直至百年前，一場天地浩劫讓先魔尊夫婦雙雙殞落，小少主辰安無故失蹤，原人魔邊境小城城主祝霄才一躍上位成為新魔尊，接管魔王印。
嘉榮回憶起來，聽說起初祝霄這位置坐得並不安穩。
魔族尚武，能者得天下。
那會神界隔三差五便能聽說魔域內亂、魔尊遭受挑釁的傳聞，更有次祝霄曾被傷休養三個月有餘才恢覆元氣。
不過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這些傳聞便慢慢消失了。
轉而傳出的是新魔尊祝霄鐵血手腕、心狠手辣的流言，自此以後嘉榮便再沒有聽說過魔族中有試圖推翻祝霄大權的異動之心。
魔域十二城的城主，在這百年間也陸陸續續換了人，前些日子游玄下界解決神魔紛爭的月牙城，其城主便是祝霄新提拔的自己人。
如今，十二城裏已有八城換過城主，只有四城還是先魔尊厲風的老部下。
嘉榮覺得，這四城是謝輕舟必須牢牢抓住的機會。
何況，在這四城中，還有魔族最著名的城池——火炎城。
火炎城位於魔域遼闊疆土的正中心，魔宮與眾多魔族世家就坐落在這座城池裏。
火炎城經濟實力強盛，土地下的靈石礦脈多到數不清，嘉榮曾找探子打聽過，火炎城城主何燁與祝霄近年來政見不合，二人不太對付，他與魔域首富季家之主季晟倒是比較談得來。
除此之外，何燁還養了一支尖銳的城主護衛隊，祝霄近年來按兵不動，沒有下手除掉他，怕也是有些忌憚他火炎城的這只鐵騎。
不過反之，魔域十二城不許擅建兵營，囤養私兵，嘉榮猜測這應該也是十二城城主包括何燁，一直受制於祝霄的主要原因。
離大婚還有三天，嘉榮看著書中關於魔域的記載，摩挲著手中的書卷，心中莫名不安起來。
游玄堅持要代替她做假新娘，謝輕舟如今找了游玄幫忙將她排除在計劃之外，她有些擔心會出岔子。
“阿姐。”嘉禾蹦跳的身影出現在藏書閣外，她踱步走近，鬼鬼祟祟地說，“我有話同你講。”
嘉榮攬過她的肩，問她，“何事？”
“我......”嘉禾吞吞吐吐，“我想今日先去魔域看看。”
小妹一直以為自己是真的要嫁給祝壬那個渣滓，連著悶悶不樂好幾個月，今天是怎麽想通了？
嘉榮起初有考慮過將秘密告訴嘉禾，但想到父帝與謝輕舟的計劃，為了保險起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她思慮再三仍決定將做戲一事瞞下來，想著等結束再哄哄她便好。
嘉榮捏住嘉禾的小臉，溫柔地問：“你不生氣了？”
“阿姐自己都心甘情願嫁給祝壬，我還有什麽可氣？”嘉禾抱著她的胳膊，撒嬌道，“我是聽仙侍們提起，魔域火炎城已經處處掛上紅燈籠，為了神魔聯姻置辦得十分漂亮，我想先去逛逛。”
“你獨自前去，我怎麽放心？”嘉榮想也沒想便連聲拒絕。
嘉禾急了，“哎呀阿姐，有季鷹嘛！我已經與他說好在季府住上兩天，待你大婚前日我便回來。”
嘉榮仍不松口。
嘉禾被拒絕了也不離開，在她身旁左瞄瞄右看看，一會拉拉她的袖子，一會動動她的發簪，吵得她一刻也不得消停。
嘉榮實在拗不過她，便囑咐南竹親自帶她下界，命南竹直到將她交到季鷹手上才準回來覆命。
嘉禾還小，貪玩是應該的，嘉榮沒細想，也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魔域，火炎城，烈日當空。
謝輕舟走出魔宮焱雲殿，他剛剛在祝霄那吃了啞巴虧，眼下心情不爽到極點。
祝霄一而再再而三推脫，含糊其辭等祝壬大婚過後再給他月離的解藥，謝輕舟隱忍多年才攢下的好脾氣差點就在剛剛露了餡。
離姨，他是一定要救的。
沒有離姨在百年前拉他一把，帶著他在魔域茍且偷生，他可能早就死在了那段暗無天際的日子裏，根本沒有機會發覺那場魔宮動亂下的險惡陰謀與小人祝霄的醜惡嘴臉。
謝輕舟腳步平穩地走在出宮的闊路上，他努力平息體內洶湧的靈境，捏緊拳頭，心中想著，祝霄此人，他最多再忍三日，三日過後，必將他碎屍萬段。
季鷹一眼便望見剛出宮的謝輕舟，在此地連續等了五日，終於蹲到了如今尊上面前的大紅人。
“餵！”眼見謝輕舟目不斜視從身邊走過，季鷹叫住他，小跑著跟上他的腳步，“大忙人你等等我。”
謝輕舟終於放慢腳步停下來。
“你最近在忙些什麽？”季鷹發覺自己好像自回到魔域就再沒有與他講過話，他訕訕地拍上謝輕舟的肩，故作熟稔地打招呼，有點尷尬。
謝輕舟不著痕跡地避開他的手，面無表情道：“我勸你少管。”
季鷹被他的話說楞住，他有些懷疑謝輕舟是不是被祝霄換了心，從戴上那面具變成鬼清風後，他便陌生得與之前不像同一人。
管不了這麽多，季鷹想到此行的目的，放低了聲音與謝輕舟耳語，單刀直入問道：“嘉榮與祝壬成親一事，你有什麽計劃？”
以他對謝輕舟的了解，他不是對朋友之事坐視不管的人，何況，他一直覺得謝輕舟這小子從天息山起便對嘉榮公主有點愛慕之心，只不過從未宣之於口。
謝輕舟擡眼看他，眼神無波無瀾，回道：“沒有。”
“你當真放任祝壬那個渣......”季鷹急得跳腳，身旁一列魔將巡視走過，他才稍稍收斂。
“放任少主娶嘉榮？”他小聲接著問。
“我想我已經表達清楚，神魔那紙婚書是我當日親手奉上。”謝輕舟眼裏閃過一絲陰郁，“季鷹你還在期待什麽？”
季鷹被他的目光看得膽寒，他從沒有見過明月清風的謝輕舟臉上有過這樣嫌惡的表情。
季鷹覺得自己就像是個跳梁小醜，被他淩厲的目光擊碎到無處遁形。
他想了一會，才慢慢開口，轉了話題問道：“謝輕舟，那我們還是兄弟嗎？”
“你說不是便不是吧。”謝輕舟輕飄飄答上半句，頭也不回提步離開。
魔域處處都是祝霄的眼線，季鷹是個藏不住事的，絕對不能讓他知曉，謝輕舟默念。他刻意忽略身後那道失望的目光，腳步匆匆再沒有停下。
季鷹此刻恨不得去忘川河邊跑上千百來回才洩氣，他感覺自己就像一直被關在家人與朋友為他鑄造的琉璃塔裏，如今一夕之間琉璃碎、寶塔傾，他才終於看清這世間最真實的模樣：好兄弟做了尊上的走狗，一向對他有求必應的阿父嚴辭拒絕了他想要幫助嘉榮的請求，他們都怕祝霄，怕得要死。
他從來自詡三界最最浪蕩自由的公子哥，今日才發現，原來自己什麽都不是。
“季公子？”一道焦急的女聲將他從萬千愁緒中拉了出來，“我總算找到你了！”
是雲水閣中的南竹，她不陪著嘉榮待嫁，跑來火炎城什麽？季鷹收心，面露疑惑。
南竹眼眶都急出了淚，她渾身顫抖，也不管季鷹有沒有在認真聽，語速飛快道：“嘉禾殿下失蹤了！”
南竹奉嘉榮之命跟隨嘉禾入魔域，剛到火炎城時小公主殿下表現得很正常。
南竹想著趕緊去尋季家府邸將嘉禾殿下交托給季鷹公子才放心，嘉禾卻一頭紮進熱鬧喧囂的人群裏，說先逛逛也不遲。
南竹只得寸步不離跟著她。
可能是三天後便是少主大婚的緣故，火炎城中很熱鬧。
魔域中人紛紛學起人間百姓，街上有人擺攤賣著小玩意，還有的地方甚至搭起戲臺子，好些人圍著看。
南竹沒想到，就是在這裏出了岔子。
她懊惱自己看戲看得太投入，連嘉禾殿下什麽時候離開都不知道，等曲終戲罷，茫茫人海已經找不到她的身影。
“你別慌。”季鷹皺著眉，沈聲說，“你們主仆二人為何來了魔域？”
南竹好歹跟在嘉榮身邊歷練幾十年，這會兒找到季鷹她理智也回來了些，她摘了重點一一說給他：“嘉禾殿下自知曉公主聯姻後便一直悶悶不樂，今日不知怎麽轉了性子，非求著公主允她到火炎城看看備婚的盛況，公主拗不過她便答應了。公主命我與她一同下界，直到將她親手托付給您再回去覆命。可嘉禾殿下自進了城，左瞧瞧右逛逛，就是不提去季府的事情。後來她拉我到一處戲臺看戲，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是我不好......”南竹說著說著語氣裏帶了哭腔，又要急出淚來。
“別著急。”季鷹沈下心冷靜分析，“我並沒有提前收到嘉禾的任何消息。若如你所述，嘉禾可能根本沒想過來找我。”
“那她為何執意要來火炎城？南竹臉皺成一團。
季鷹暗道糟糕，一個可怕的想法突然劃過他的腦海，他不敢多想，整個人如離弦的箭向季府沖去。
“小少爺。”
“小少爺。”
季鷹的衣角刮過帶起陣陣塵土，季家下人見他連聲鞠躬，連問安都沒說完，就見他的身影飛快地一閃而過。
“阿父！”季鷹急促敲開季家之主季晟的書房，焦急地說，“幫孩兒找一個人。”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嘉禾此行的目的——
恐怕是祝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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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共分十二城，由魔尊統管，十二城主各司其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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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魔尊厲風行事正派，在魔族中呼聲一直很高。
直至百年前，一場天地浩劫讓先魔尊夫婦雙雙殞落，小少主辰安無故失蹤，原人魔邊境小城城主祝霄才一躍上位成為新魔尊，接管魔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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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神界隔三差五便能聽說魔域內亂、魔尊遭受挑釁的傳聞，更有次祝霄曾被傷休養三個月有餘才恢覆元氣。
不過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這些傳聞便慢慢消失了。
轉而傳出的是新魔尊祝霄鐵血手腕、心狠手辣的流言，自此以後嘉榮便再沒有聽說過魔族中有試圖推翻祝霄大權的異動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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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十二城裏已有八城換過城主，只有四城還是先魔尊厲風的老部下。
嘉榮覺得，這四城是謝輕舟必須牢牢抓住的機會。
何況，在這四城中，還有魔族最著名的城池——火炎城。
火炎城位於魔域遼闊疆土的正中心，魔宮與眾多魔族世家就坐落在這座城池裏。
火炎城經濟實力強盛，土地下的靈石礦脈多到數不清，嘉榮曾找探子打聽過，火炎城城主何燁與祝霄近年來政見不合，二人不太對付，他與魔域首富季家之主季晟倒是比較談得來。
除此之外，何燁還養了一支尖銳的城主護衛隊，祝霄近年來按兵不動，沒有下手除掉他，怕也是有些忌憚他火炎城的這只鐵騎。
不過反之，魔域十二城不許擅建兵營，囤養私兵，嘉榮猜測這應該也是十二城城主包括何燁，一直受制於祝霄的主要原因。
離大婚還有三天，嘉榮看著書中關於魔域的記載，摩挲著手中的書卷，心中莫名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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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榮攬過她的肩，問她，“何事？”
“我......”嘉禾吞吞吐吐，“我想今日先去魔域看看。”
小妹一直以為自己是真的要嫁給祝壬那個渣滓，連著悶悶不樂好幾個月，今天是怎麽想通了？
嘉榮起初有考慮過將秘密告訴嘉禾，但想到父帝與謝輕舟的計劃，為了保險起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她思慮再三仍決定將做戲一事瞞下來，想著等結束再哄哄她便好。
嘉榮捏住嘉禾的小臉，溫柔地問：“你不生氣了？”
“阿姐自己都心甘情願嫁給祝壬，我還有什麽可氣？”嘉禾抱著她的胳膊，撒嬌道，“我是聽仙侍們提起，魔域火炎城已經處處掛上紅燈籠，為了神魔聯姻置辦得十分漂亮，我想先去逛逛。”
“你獨自前去，我怎麽放心？”嘉榮想也沒想便連聲拒絕。
嘉禾急了，“哎呀阿姐，有季鷹嘛！我已經與他說好在季府住上兩天，待你大婚前日我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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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榮實在拗不過她，便囑咐南竹親自帶她下界，命南竹直到將她交到季鷹手上才準回來覆命。
嘉禾還小，貪玩是應該的，嘉榮沒細想，也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魔域，火炎城，烈日當空。
謝輕舟走出魔宮焱雲殿，他剛剛在祝霄那吃了啞巴虧，眼下心情不爽到極點。
祝霄一而再再而三推脫，含糊其辭等祝壬大婚過後再給他月離的解藥，謝輕舟隱忍多年才攢下的好脾氣差點就在剛剛露了餡。
離姨，他是一定要救的。
沒有離姨在百年前拉他一把，帶著他在魔域茍且偷生，他可能早就死在了那段暗無天際的日子裏，根本沒有機會發覺那場魔宮動亂下的險惡陰謀與小人祝霄的醜惡嘴臉。
謝輕舟腳步平穩地走在出宮的闊路上，他努力平息體內洶湧的靈境，捏緊拳頭，心中想著，祝霄此人，他最多再忍三日，三日過後，必將他碎屍萬段。
季鷹一眼便望見剛出宮的謝輕舟，在此地連續等了五日，終於蹲到了如今尊上面前的大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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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輕舟不著痕跡地避開他的手，面無表情道：“我勸你少管。”
季鷹被他的話說楞住，他有些懷疑謝輕舟是不是被祝霄換了心，從戴上那面具變成鬼清風後，他便陌生得與之前不像同一人。
管不了這麽多，季鷹想到此行的目的，放低了聲音與謝輕舟耳語，單刀直入問道：“嘉榮與祝壬成親一事，你有什麽計劃？”
以他對謝輕舟的了解，他不是對朋友之事坐視不管的人，何況，他一直覺得謝輕舟這小子從天息山起便對嘉榮公主有點愛慕之心，只不過從未宣之於口。
謝輕舟擡眼看他，眼神無波無瀾，回道：“沒有。”
“你當真放任祝壬那個渣......”季鷹急得跳腳，身旁一列魔將巡視走過，他才稍稍收斂。
“放任少主娶嘉榮？”他小聲接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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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鷹被他的目光看得膽寒，他從沒有見過明月清風的謝輕舟臉上有過這樣嫌惡的表情。
季鷹覺得自己就像是個跳梁小醜，被他淩厲的目光擊碎到無處遁形。
他想了一會，才慢慢開口，轉了話題問道：“謝輕舟，那我們還是兄弟嗎？”
“你說不是便不是吧。”謝輕舟輕飄飄答上半句，頭也不回提步離開。
魔域處處都是祝霄的眼線，季鷹是個藏不住事的，絕對不能讓他知曉，謝輕舟默念。他刻意忽略身後那道失望的目光，腳步匆匆再沒有停下。
季鷹此刻恨不得去忘川河邊跑上千百來回才洩氣，他感覺自己就像一直被關在家人與朋友為他鑄造的琉璃塔裏，如今一夕之間琉璃碎、寶塔傾，他才終於看清這世間最真實的模樣：好兄弟做了尊上的走狗，一向對他有求必應的阿父嚴辭拒絕了他想要幫助嘉榮的請求，他們都怕祝霄，怕得要死。
他從來自詡三界最最浪蕩自由的公子哥，今日才發現，原來自己什麽都不是。
“季公子？”一道焦急的女聲將他從萬千愁緒中拉了出來，“我總算找到你了！”
是雲水閣中的南竹，她不陪著嘉榮待嫁，跑來火炎城什麽？季鷹收心，面露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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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竹只得寸步不離跟著她。
可能是三天後便是少主大婚的緣故，火炎城中很熱鬧。
魔域中人紛紛學起人間百姓，街上有人擺攤賣著小玩意，還有的地方甚至搭起戲臺子，好些人圍著看。
南竹沒想到，就是在這裏出了岔子。
她懊惱自己看戲看得太投入，連嘉禾殿下什麽時候離開都不知道，等曲終戲罷，茫茫人海已經找不到她的身影。
“你別慌。”季鷹皺著眉，沈聲說，“你們主仆二人為何來了魔域？”
南竹好歹跟在嘉榮身邊歷練幾十年，這會兒找到季鷹她理智也回來了些，她摘了重點一一說給他：“嘉禾殿下自知曉公主聯姻後便一直悶悶不樂，今日不知怎麽轉了性子，非求著公主允她到火炎城看看備婚的盛況，公主拗不過她便答應了。公主命我與她一同下界，直到將她親手托付給您再回去覆命。可嘉禾殿下自進了城，左瞧瞧右逛逛，就是不提去季府的事情。後來她拉我到一處戲臺看戲，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是我不好......”南竹說著說著語氣裏帶了哭腔，又要急出淚來。
“別著急。”季鷹沈下心冷靜分析，“我並沒有提前收到嘉禾的任何消息。若如你所述，嘉禾可能根本沒想過來找我。”
“那她為何執意要來火炎城？南竹臉皺成一團。
季鷹暗道糟糕，一個可怕的想法突然劃過他的腦海，他不敢多想，整個人如離弦的箭向季府沖去。
“小少爺。”
“小少爺。”
季鷹的衣角刮過帶起陣陣塵土，季家下人見他連聲鞠躬，連問安都沒說完，就見他的身影飛快地一閃而過。
“阿父！”季鷹急促敲開季家之主季晟的書房，焦急地說，“幫孩兒找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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