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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你若安好,我便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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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她今夜也得將這封書信寫出來,不然,只怕明日又得耽擱一日,再加上送信的路途,皇甫修要是一周內沒得到她的消息,恐怕西山是留不住他了。

葉晗月心中清楚皇甫修對她的感情有多深,而她對他也是如此,所以,她覺得筆下正寫著的這封信,待停筆之時,也不去找暗衛送信了,直接求了藥老,興許會快一些送到西山。

她微微蹙著眉,心思堅定之下,編起瞎話來也順暢了許多。

咚咚……

“嗯?”

房間裏突然響起兩聲敲門聲,只兩聲就戛然而止,正在提筆疾書的葉晗月,猛然被驚了一下,這才表情怔楞的放下毛筆,朝著房門走了過去。

以景幽別院現在的防護,她自然不會擔心房門外會是皇甫弘宣的人,所以,她想也沒想,只以為是藥老或者是暗地裏保護她的暗衛有什麽事找她,於是,走至門前時,她什麽也沒想就打開了房門,可房門敞開之時,她的神情卻猛然間楞住了。

往日裏一向清澈的眸子裏,先是不敢相信,可是電光火石的功夫之後,背著光的眸子裏驟然掀起了欣喜,滔天的難以掩蓋的欣喜。

門外靜立而站的人,像冬日裏冰冷漆黑的夜空,突然炸開的成片煙火一樣,突兀的讓人忘了所有,只單純的覺得此時此刻很好,好的讓人想要落淚。

但是葉晗月還沒來得及落下半顆眼淚,甚至於心裏才剛剛升起一點點幸福感動來,門外的人就黑著一張臉,迎面盯著她站到了門內。

距離的突然拉近,葉晗月心底的感動猛然間一停,半揚著頭就有些不知所措的問道:“你、你怎麽突然就回來了?”

她這句話問的有些透露著貓膩的味道,很顯然,她的話一出口,她立即反應出她自己下意識的暴露出了自己的心虛。

果然,皇甫修聽她說完這句,緊抿的薄唇再次抿緊了幾分,臉上籠罩的氤氳更加陰沈,他凝眸看了她片刻,黑色的眸子裏倒映著微微晃動著的燭火,以及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某個女子。

只過了片刻,他忽然擡頭,朝著只燃著一支蠟燭的房間內看了過去,那只蠟燭此刻正擱置在書桌上,晃動的光影絲毫不影響他看清書桌上放了些什麽。

皇甫修什麽話也沒說,也沒再看葉晗月一眼,直接就朝著書桌走了過去。

葉晗月瞪大著眼睛,看著皇甫修從自己身側如臺風過境一般,呼嘯著帶著冰雪走了過去,驀然的楞了半刻,才匆忙的將房門碰的一聲關上,將身子轉了過去。

她這一轉身,臉色當即大變,下意識的就朝著書桌前跑去。

“小王爺……”

皇甫修已經走到書桌邊,素來目力極好的他,自然已經看清書桌上放置的紙張是一封書信,只不過看那隨意擱置在一側的毛筆來看,這封信似乎並沒有寫完。

他並沒有多想,便知這封信十有八九是葉晗月要寫給他的,故而,他即便聽到了身後的一聲驚呼,也沒停下腳步,反倒是刻意大邁了一步,將書桌上的書信取到了眼前。

“小王爺,這、這……”

葉晗月看到皇甫修正在看她剛剛才寫的書信莫名的臉上一慌,原本她是打算編著瞎話將自己被綁的事在皇甫修這裏糊弄過去,可現在她要騙的人都出現在她眼前了,可見騙也是騙不成了。

她原先就對欺騙皇甫修這事,有些心神戚戚,但上一刻好歹還隔著京城到西山那麽遠的距離在,即便心慌那也是她私下裏偷偷可以做的事,可此時此刻,真要她當著皇甫修的面騙她,倒還不如讓她繼續被皇甫弘宣綁著呢。

葉晗月支支吾吾半天,臉上是一臉的難為情和恐慌,如此一耽擱,皇甫修已經將手中的半封書信已經悉數看完。

他臉色陰沈,但放信紙的動作卻是輕柔的很,可是即便如此,葉晗月還是察覺到,皇甫修此刻很生氣,而且,他似乎已經得知她自己被綁的全部經過,不然,他也不會冒著抗旨的危險連夜來找她。

果然,她這想法剛冒頭,就聽到皇甫修冷聲質問。

“你倒是還真想連這種事也要瞞著我是嗎?”

這一聲略微有些涼意的質問,讓葉晗月的心猛然間刺痛了一下,她臉上一慌,慌忙擡頭就急急解釋。

“我不是有意想瞞著你,只是……”她咬咬唇,讓自己鎮定了幾分,然後上前幾步,站到距離皇甫修很近的地方,語氣微沈的重新開口道:“只是你如今遠在西山,我若是將這件事如實告知你,我知道,你肯定會不顧抗旨的罪名前來京城找我,可是,我並不想你因為我而出現任何意外,哪怕一點點冒險的事,我也不想你是因為我、而做出的。”

葉晗月說到此處,忽而垂下頭,動作極其溫柔的倚靠上了皇甫修的胸口,一雙修長白皙的手,緩緩的摟緊了身前男子的腰身。

“我怕你因為我而冒險,所以,即便騙你之時,我的心如火燒刀絞一般的煎熬著,我也執意這般做了。”

她輕柔如同嘆息一般的說完這句,隨之收緊雙手,將自己的臉埋進了眼前這個想念已久的男子懷裏,貪婪的深吸著他身上獨有的味道,當她聽到他胸膛之中的心跳之聲,一如當日她和他分別時的那一夜聽到的一樣時,她方才壓抑著淚水總歸是從眼眶中湧出,落在了男子深褐色的衣服上。

皇甫修目色半響才發生變化,他原本趕著來見她,為的也不是要怪她什麽,只是……

關心則亂罷了。

垂眸看著懷中女子的發頂,他暗暗嘆了一口氣,擡手便緊緊摟住了懷裏的人。

分別數日,他早已經是想她入骨,此刻即便是這般真實的將她摟在懷裏,他也是恨不得就此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之中,也好省了這日日夜夜,受這相思入骨之痛。

兩人都是心有感觸,所以即便相擁多時,也是不為所動。

半個時辰之後,葉晗月親自去廚房泡了一壺熱茶過來,順帶著取了些成色還算好的糕點回了房間。

“你這趟偷偷回京城,若是被皇上知道,恐怕會覺得你或者是你身後的三王府有所圖謀,今夜也就罷了,明日、你還是早早回西山吧。”

方才,葉晗月已經將自己如何被皇甫弘宣盯上、如何被綁、如何逃脫的事說了個清楚,只是她並沒有明確告知皇甫修,她心中對於皇甫弘宣抓她的目的的猜測。

因為對於這點猜測,她也不是十分讚同,再者,她並不想讓皇甫修知道她在城外施粥的真正原因,以免他多心。

她將該說的說完,然後就在皇甫修的威壓之下,誠心實意的向皇甫修做了保證,說是日後不論出現何事都不會再欺瞞於他,不然就如何如何。

葉晗月在下這個保證時,一度止不住的想笑,因為她覺得她此生恐怕都不會做到這點,她可並不打算將自己穿越而來的身份告知皇甫修,不然,就算皇甫修對於他自己的身份不怪異,她自己都會覺得膈應。

處理完這些事,她才備下茶水糕點,擔心起如何勸說皇甫修早些離開京城的事。

她方才說的那句,她說的極為小心翼翼,倒也不是擔心皇甫修察覺出旁的來,只不過……她還真是有些擔心皇甫修再次同她生氣。

不過,皇甫修對於葉晗月所說並沒有任何多心多想,他伸手將葉晗月拉入懷裏,聞著她發間的女兒香,溫聲回道:“你放心,西山那邊我已經安排人做了準備,想必這幾日都不會有人會察覺到我此刻已經不在西山,再者,我這趟回來,原也只是擔心你,現在你既然平安無事,那我明日一早趕回去就是。”

葉晗月唇角含笑的擡頭的看了皇甫修一眼,她原以為她會問些什麽,可聽到皇甫修這樣說,她深知皇甫修此刻即便知道了她的一些事,也會出於對她的信任,任由她去做。

如此信任,如此待她如同珍寶,她此刻覺得很幸福。

兩人相視而笑,隨即,皇甫修垂頭輕柔的含住了葉晗月的紅唇。

秋尾的風一如既往的令人脊骨發寒,可從窗口倒映出來的燭光,莫名的多了幾分溫暖。

次日一早,天邊還掛著朦朧的半塊月牙,景幽別院就已經亮起了燭光。

“西山那邊的夜裏,應該要比京城冷上許多,你……算了,他們應該會照顧好你。”

葉晗月絮絮叨叨叮囑了幾句,最終覺得皇甫修身邊跟著順風,還有那些暗衛,最不濟還有那些聽命於皇命的將軍將士們尊著他敬著他,他總不會吃不飽穿不暖,她這樣的擔心也是多餘。

“你別擔心我,只要你平安無事,我自會照顧好自己,時辰不早了,我先走了。”

皇甫修溫柔的笑了笑,當著眾人的面,他也不能上前抱葉晗月一下,於此,他只好拍了一下她的肩,轉身跨上了馬。

“切記,唯有你安好,我才能心安。”

葉晗月聽到皇甫修說的話,含淚帶笑點了點頭,然後看著皇甫修的身影隱入了黑夜之中。

第一卷 作者變炮灰女配 第一百六十二章暫避別院

夜色原本還是朦朧混沌的一片,可過了片刻,天邊盡頭就升起了微弱的白光。

藥老看了癡楞不舍皇甫修的葉晗月一眼,他雖然深知此時他自己不好多說什麽,但是如今京城之中,還存有一群不明身份的人,想要找到葉晗月,故而他只好先將小廝吩咐了回去。

而他自己則是上前幾步,擋住了葉晗月遙望而去的目光,男女之事,原就是如此的叫人忘生忘死,所以,他並不覺得葉晗月此時的舉動有什麽可怪異的。

目光被擋住,葉晗月這才回了神,眼中還泛動著星星點點的淚光,但看到擋在眼前的藥老,她擡手抹了一下眼睛,咧唇笑了笑。

原就是她自己催著皇甫修走的,這會兒倒是傷心不舍,可不是換了個身體,這女兒家的性子也變了。

暗自笑了自己一句,她這才做出一副平日裏同藥老獨處之時的慣有模樣,嬉笑著打趣了一句,道:“藥老,你這般看著我,我便能猜測到你想同我說什麽,你放心,我可不是那種無半點腦子的女子,斷然不會在這麽危險的時刻,還大咧咧的跑出別院,等著羊入虎口,呵!”

她故作無事人一樣輕笑了一聲,眉眼彎彎,倒也和平日裏沒什麽大的區別。

可藥老看著她那張隨意淺笑的臉,兀自笑著搖了搖頭,轉而像是默認了葉晗月方才的猜測一樣,什麽也沒說,笑的一臉高深莫測,轉身就朝著院子裏走去。

葉晗月疑惑的盯著藥老微微佝僂著的後背看了半響,既然察覺天色已經放亮,倒也不方便再在別院門外站著,只好進了別院。

因為外面有皇甫弘宣的人想抓她,所以這次她倒是不忘特意叮囑了守在別院門後的暗衛一句“好生看守”的話,可見,她這次對於自己的安危總算是走了幾分心思。

親眼看著暗衛將院門落了栓,她才朝著所住小院走去,可是她還只是遠遠看到小院門前的花壇,就被小道邊上站著的藥老止住了步子。

倒也不是藥老叫的她,藥老背著雙手,背對著她所走的方向而站,但是,葉晗月不知怎得,就覺得藥老站在小道上,原就是為了等她。

不管出於何種想法,她還是走上前,站到了藥老的身側。

葉晗月剛站到藥老身側時,剛準備問上一句什麽話時,還未張口,就聽到藥老仿佛自言自語一般的先開了口。

“小王爺離開時,特意吩咐人,將別院裏的暗衛人數增加了一倍有餘,那些可以看得見,功夫也算不錯,那些你看不到的,身手也是京城之中數一數二的,所以……”

葉晗月聽到這裏,自然知道藥老說的這話是對她說的,她聽到此處,這才見藥老側頭看了她一眼,目光溫和,笑容和藹。

有那麽一瞬間,葉晗月覺得藥老若是換掉他這一身灰不拉幾的長衫,興許還能和天宮之上的太白金星比上一比。

她楞神一瞬,耳側就又聽見藥老說起話來。

“你只要不出別院,那些不知為何盯上你的人,你倒也不用費心去琢磨他們,只不過你這丫頭素來不停人勸,老夫我也是老了,比不得年輕那會兒受得住驚嚇,你若是再想出別院做什麽,只需知會小王爺留下的暗衛一聲便可,如此,即便你被人綁了,老夫我也好知道上哪去尋你。”

藥老說著這番長篇大論,兀自笑了起來,他這一笑,葉晗月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素日裏,藥老對她照顧有加,她多半也知從中有著皇甫修叮囑的緣故,故而有時做起些不願讓皇甫修知道的事來,她多半就會用些瞎編的借口哄騙了藥老。

要不就是直接像甩掉暗衛那樣,將藥老一並尋了個無關緊要的理由打發了。

現在聽了藥老這句‘比不得年輕之時受得住驚嚇’的這些話,她才恍然明白,藥老其實應該看透了她所做的一切,只不過對她有著一種老人特有的寵慣罷了。

心生蒙生了幾分歉意,但藥老並沒有給她道歉的機會,就先一步背著手,朝著小院走去。

零星落下的枯黃樹葉,紛擾著從葉晗月眼前旋轉而過,她看著落葉之下的冰冷之意,心裏莫名覺得很溫暖。

剛穿越到古代時,她慌亂、害怕的整夜難免,生怕一個不小心回不去現代,她自己就會像那些古代的女子一樣,甚至於就以她這個丫鬟身份,還比不得古代那些普通女子活的好。

可那時她挺了過來,隨後她便遇到了皇甫修、遇到了侯昊炎、遇到了藥老……

這些給予了她愛情、友情的人,他們可能不知道,在這樣一個對於她而言,完全就是一個孤零零一個人的古代,他們於她而言,是一個何其重要的存在。

所以,如果此生真的不可能再回去那個生她養她的時代,其實留在大寧國,她覺得有這些,她興許活的會比在現代更好。

送完皇甫修之後,葉晗月也算是徹底的被團團圍住了,這圍住她的人,不僅指的是皇甫修特意安排在景幽別院周邊,裏三層外三層的暗衛們。

更是京城大街之上,任何一個角落、任何一條街頭巷尾上,那些時刻準備想要抓她回去的人。

葉晗月每當想到這點,就想直接沖到皇宮,揪住她筆下大反派的領子,惡狠狠的問他一句,他到底盯上她什麽了,犯不上這般像狗一樣的四處追著她吧?

當然,這種想法對於一個別院的門都出不去的女子而言,擺明了只是個解氣的白日夢。

如此這般憋屈了好幾日,葉晗月也是沒敢踏出景幽別院一步,因為每每她剛起了今日要偷偷出去一趟的念頭,總會有暗衛現身於她眼前,先將京城內外的情況同她匯報一遍。

當然,暗衛口中著重提到的,自然還是皇甫弘宣派來抓她的那批人。

按照葉晗月多日的幽禁得出的結論來說,她覺得皇甫弘宣這麽熱衷於抓她回去的事,這其中肯定醞釀著什麽大陰謀。

這樣一想,她便細細回想起之前同皇甫弘宣的幾次交鋒,可是不論她如何苦思冥想,也沒找出半點自己漏了馬腳的痕跡出來。

這樣一來,葉晗月更加懷疑不敢輕易離開景幽別院,如此,她倒也合了藥老前幾日的那番長籲短嘆之語,閑著無事就去他的藥房騷擾,這幽禁的日子倒也過的有些滋味。

葉晗月這邊雖然過的還算不錯,可連日來一直緊咬她不放的皇甫弘宣卻是苦不堪言。

自打前幾日他得知被綁來的女子跑了時,當時就大發雷霆的將看守葉晗月的幾人紛紛賞了幾十鞭子,這有些功夫底子的,幾十鞭子最多就是留下幾十道疤痕,可那親身伺候葉晗月飲食起居的俾子,卻是險險打去大半條性命。

最後若不是皇甫弘宣考慮到葉晗月再次被抓回時,興許還會同他問這俾子的情況。

皇甫弘宣不想給葉晗月留下心腸惡毒的印象,只好吩咐人將那半死的俾子,擡下去好生治著。

可那俾子雖然撿回了半條命,可這幾日皇甫弘宣手下的那些暗衛,沒有幾個沒有不被打被罰的。

由此,暗衛們每每出去尋找自家主子吩咐下去要找的女子時,個個都是一心好奇、滿臉擔憂。

好奇的是,究竟是怎樣的女子,會讓自家一向冷靜自持的主子,如此易怒易燥性情大變。

擔憂的是,這萬一此去一趟,又是找不到人,落的幾句訓斥倒還算好的,只怕又會免不了趴下幾位弟兄。

皇甫弘宣也不知自己究竟是著了那女子什麽妖術了,他只知自己這幾日每每想到以後有可能都不能再找到那位女子時,這素來平穩而動的心口,好似被人生生撕扯一般的疼痛。

他像著了魔一樣,派了一批又一批的暗衛,在暗中尋找那位女子,那個只會在他眼前裝出各色姿態卻從未露出她本色的女子。

不得不承認,她於他……似乎有些不同了。

皇甫弘宣雖然心中惦記著如何找到葉晗月的事,但他自然也不會忘記,此刻京城之中正處於一個怎樣緊要的時期。

自打入秋之時,當今皇上就陷入了時常重病不起的局面,可即便如此,他的父皇以及那個一向偏心的老祖宗,卻是從來也沒提過要將皇位傳給他這個正牌的太子殿下。

就連皇上身體病重無法處理朝政之時,也是尋摸了幾位得心趁手的大臣,私下裏處理了要緊的正事。

而他這個處心積慮得到的太子之位,在這些大臣的眼中,就等同於一個虛位。

皇甫弘宣自知自己不得太後和皇上喜愛,他能夠坐上這太子之位,完全是憑著他自己的聰明才智、一步一步帶著算計的鮮血走上去的。

所以,他並不急著在皇上面前表露出自己對於皇位、皇權的炙熱,相反,他卻在暗中利用自己早些安排下的棋子,在各方覬覦皇權的勢力中,攪和著渾水。

第一卷 作者變炮灰女配 第一百六十三章暗中壞事之人

他要看著這些人鬥的魚死網破,你死我活,到那時,該死的也死了,該被殺頭的也該斷了頭了,而他,只需耗費些時間,等著如今皇位上坐著的那個老東西,一點一點的病死。

可即便他早早布置好了京城之中各方勢力的動向,可他還是低估了皇甫修的實力。

在皇甫弘宣看來,皇上親自帶病下旨,將皇甫修調離京城,無疑出於兩點:

一是,皇上遵循了老祖宗的意思,將皇甫修調離京城,以此讓他遠離爭儲之爭,待時機成熟,再讓他順理成章的回來。

那時,興許他這個太子就會被取而代之。

其二是,皇上察覺到了三王府的反叛之心,有意調離三王府獨子去西山軍營,實則視察歷練,其實等同於變相的軟禁,以此來警告三王爺,動手時三思。

其上兩點,皇甫弘宣都做了安排,西山軍營那邊他已經派了不止一批的殺手過去,而三王爺那邊,自然用不著他親自出手,就會有人幫著他做這種事。

這幾日西山軍營雖然都未曾得手,但好在從邊疆傳回的有關三王爺的事,還是令他十分滿意。

不論是三王爺還是皇甫修,只要三王府和造反二字沾上了,那便是滿門抄斬的死罪。

到時,就算皇甫修在西山軍營能夠活著回來,於他也是沒了半點威脅,而其他的幾股勢力,他倒是從未放在眼裏。

接連幾日過去,皇甫弘宣對未能得到有關葉晗月被找到的消息,只得吩咐了繼續暗中尋找,而他自己則是回了皇宮,繼續著手於之前的暗中算計。

可不知怎麽回事,這些時日,但凡他暗中吩咐下去讓暗衛去辦的事,總會無緣無故的被人察覺,隨後就會被一股不明勢力,刻意阻撓破壞。

諸次不順之後,皇甫弘宣氣急敗壞的當即安排了得力的手下,前去查探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但短時間內並沒有查到結果。

直到又過了三日之後,他才從暗衛口中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太子宮。

“你是說,你在京城外發現了皇甫修的蹤跡,此事可有十成的把握,確定無誤?”

前來回話的暗衛,並不是皇甫弘宣特意派去調查阻撓他的那股不明勢力的暗衛,而是之前他派出城尋找葉晗月的那支暗衛隊伍。

故而,對於此刻得到的消息,他保持懷疑。

“回殿下,那人確實是三王府的小王爺無疑,屬下之前也懷疑看錯了人,於是暗中跟了一段路,只見他隨後跟隨的人,都稱他為小王爺,屬下這才膽敢回來稟報此事。”

皇甫弘宣自然深知他一手訓練出來的暗衛,自然不敢撒謊騙他,於是他垂眸沈思了片刻,隨即吩咐暗衛繼續盯著皇甫修等人的一舉一動。

此時此刻,他已經猜測出,這幾日總是有人在背地裏同他作對,處處破壞他吩咐下去的事情,很顯然,這件事就是皇甫修做的。

不然,為何偏巧是在他偷偷溜回京城的時候,同他有關的事都會被人暗地裏阻撓,可見,給皇甫修此次偷偷回到京城,為的就是壞他的好事。

只是……

他早些時候,人還在京城之中,那時大可以直接對他做些什麽事情來,可那時他處處顯的窩囊,時時刻刻防備著躲開他的挑釁,如今這樣的緊要關頭,他做出這些事來,莫不是有什麽陰謀在其中?

皇甫弘宣一向多思多謀,但凡不得解的疑團,他都會深想,直至得出答案,可這次皇甫修做出的幾件事,於他而言,只是隔靴撓癢,並收到重創。

這樣一來,他就更加想不通,皇甫修甘願冒著抗旨殺頭的罪名,偷偷回京城一趟,難道就單單只是挑釁他?還是說還有別他不知道的事,被他安排下了?

皇甫弘宣一面為了找不到葉晗月的事發愁,一面又為了皇甫修的突然反擊而困擾,一時倒也消停了一兩日。

而皇甫修匆忙從京城趕回西山軍營之後,好在回去的還算是時候,不然他接連呆在軍帳之中,四日未出營帳,是個有腦子的人都會要闖營帳一看究竟了。

這不,他前腳剛進營帳,吃了一路風塵的衣服都還沒來得及換上幹凈的,就遇上了西山軍營總統領的‘好意探望’。

聽著營帳之外的喧鬧聲,他勾唇笑的一臉邪肆,隨即動作極快的換了件外袍,修長的身軀挺立著走出了營帳。

“本王只不過是感染風寒多睡了兩日,陳將軍這就上門逼迫本王起床幹活了嗎?”

順風聽到營帳內傳來的略帶不悅的磁性聲音,面上的神色依舊,可眼中警惕瞬時松懈了一些。

轉身掀開營帳,他便對著營帳內的主子暗暗使了個眼色。

皇甫修會意,不經意的將目光掃向了營帳門口站著的一位身穿盔甲的男子身上。

那男子見到皇甫修出現在營帳門口,原本還是一副氣勢洶洶的姿態,只眨眼的功夫,就響聲極大的撲通跪到了地上。

“小王爺,屬下並不知道您感染了風寒,只是屬下這幾日都不曾見到小王爺出營帳,又見這些手持長劍的在營帳外面守著,就以為小王爺莫不是出了什麽危險,這才魯莽闖了營帳,還望小王爺贖罪。”

男子語氣鏗鏘有力,除了跪地的架勢有些像是在認錯,可實際上說出來的話,卻是半點認錯之時的惶恐都沒有。

不過,饒是皇甫修聽出這陳將軍的意思,他也沒打算在此時此刻這樣的關頭,出手訓斥這陳將軍。

左不過他現在也是平穩的出現在了營帳之中,於是他附和著幾分淺薄的笑意,隨意安撫了幾句跪地的將軍幾句,待他離開,這才臉色一沈,重新進了營帳。

“順風,你即刻安排人,去盯著太子宮那邊的情況,但凡太子宮有任何的舉動,都一並回了本王。”

“是。”順風剛跟進營,聽到這句吩咐,隨即又轉身走了出去。

營帳落下,皇甫修這才得以松了口氣,將身體裏側穿了兩三日的衣服,一並脫下來換了。他這幾日未免被各方勢力看到,一直都是等到天黑十分,才會隱蔽出動。

那一日天還沒亮,他就早早的離開了景幽別院,在葉晗月看來,皇甫修是回了西山軍營,其實不然。

他並沒有回到西山軍營,而是繼續待在京城,多留了三日。

葉晗月莫名被綁一事,他的首要念頭便是想到了心思惡毒的舒清瓷,可後來派人去舒家查探了一番,得知舒清瓷這幾日並不在京城,於是便又將矛頭指向了皇甫弘宣。

京城之中,也只有他才有可能動這樣的心思,果然,在他聽完葉晗月自述的被綁經過時,他便深知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如此一來。他自然不會就此放任皇甫弘宣如此覬覦著他的心愛之人。

故而,他在京城多留了三日,帶著他餘下的一些暗衛,接連三日破壞了皇甫弘宣所有發布出去的指令。

若不是考慮到西山軍營這邊,順風一人的阻攔委實不足以攔下西山軍營統領、將士的前來逼問, 他斷然不會只單單傷了皇甫弘宣一些皮毛,隨後就放過他。

皇甫弘宣一直對他存著敵意,他深知這點的主要原因,是因為當年先皇有意將皇位傳給三王府這一脈上的事,可他並沒有爭奪皇位的心,所以,皇甫弘宣往日對他的挑釁,他可以視而不見。

可是皇甫弘宣若是動了他心愛的女人,他覺對不會再對他手軟分毫。

這幾日的事,他相信足以對皇甫弘宣造成影響,至少他會陷入一段時間的困擾,這樣一來,他的小女人也就暫時脫離了皇甫弘宣的註意力,得以喘息。

皇甫修安排人盯上了皇甫弘宣的動作,而另一面又不得不重新開始應付接憧而至的殺手。

對於這些突然增多的殺手,皇甫修並不覺得意外,因為之前在城外,他是故意將自己的行蹤暴露給了皇甫弘宣。

目的為的也是讓皇甫弘宣的註意力,暫時離開葉晗月。

他若是要對付,只對付他一人便可。

他的一番用心良苦,遠在京城的葉晗月自然半分也不知內情。

她整日裏除了時不時騷擾一下暗衛,讓他們出去幫她打聽一些別院之外的消息回來,其他的時間,她多半都是縮在景幽別院內。

這一日一早,她按照往常一樣,先聽了一遍暗衛打探回來的消息,大致得出了京城如今的時局動向,然後就打算去隔壁的院子,看著藥老制作藥材,以此來打發時間。

可她才在藥老那坐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被守門的暗衛叫去別院門口。

“有人找我?”葉晗月狐疑的側頭看了眼眼前這個已經同她混熟了的暗衛小哥。

她在這古代認識的人中,除了舒家、三王府,也就只有侯昊炎了。

好像只有侯昊炎一個外人知道她住在景幽別院,難不成是他?

葉晗月暗暗猜測著,人便已經走到了別院門口,她留了心眼,也沒立即就開了門,而是透過門縫朝外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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