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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之人的姓名問了,舒清瓷不疑有他,便準了。

葉晗月出府之後倒是真如她所說的去了趟南來居,不過她不是去給南來居的掌櫃送銀兩,而是去和林白掌櫃事先將這事通了氣,以防回頭舒清瓷起了疑心,暗自來南來居打聽。

林白掌櫃與她也有過多次交易,自是不會多說旁的,只叮囑葉晗月抽空再多作幾幅佳作送過來。

葉晗月隨口應了下來,接著借口有事,就匆匆離開了南來居。

作畫之人的姓名她作畫之時就已經想好了,她原本在南來居賣畫就沒用真實姓名,現在正好用上。

她回到舒府之後,也沒直接回清蘭閣,而是先一步去找了管家。

皇甫修讓她去三王府送畫,指不定就打著什麽鬼主意呢,趁著天色尚早,她早去早回,也好斷了和皇甫修之間的糾葛。

管家得知她要送畫,當即領著她就去見了舒老爺,舒老爺自然是巴不得她早點將這幅畫送到三王府去,免得遲則生變,可舒老爺親自去書房取畫時,偏生就出了件怪事。

“管家,那幅畫你確定是放在這畫缸裏了嗎?”舒老爺一臉焦急,連連打開了好幾幅畫軸,也沒找到先前皇甫修選中的那幅。

管家也在一旁一幅畫一幅畫的打開找著,可先前他親手放在畫缸裏的畫確實是不見了。

“老爺,小的真的將畫放在這裏了呀。”管家也是一頭霧水,這好好的一幅畫,怎麽放著就沒了呢?

“快,再好好找找,這要是找不到,可怎麽和小王爺交代呀?”舒老爺這會兒也沒功夫責備管家,他心煩氣躁的在書房翻了一遍,地上很快散落了一地的畫軸,可那幅畫楞是沒找到。

“老爺,那幅畫……”管家眼見著書房都被翻了兩遍了,實在沒辦法了。

舒老爺洩氣的坐在椅子上,無力的擺擺手道:“罷了,去告訴那丫頭,讓她去和小王爺解釋一番,就說這畫丟了。”

“老爺,如此一來,小王爺可是會動怒的……”管家擔憂的道。

“動怒?那如今哪裏還有其他辦法……”舒老爺嘆了口氣,都這般時候了,上哪去弄一幅一模一樣的畫來,除非……

舒老爺暗淡的眸子突然一亮,他隨即坐直身子,吩咐管家道:“你快派個人去三王府一趟,就說這幅畫卷軸還不夠精美,需要再修飾一番,待明日改好再派人送到三王府去。”

“這……”管家疑惑不解,這畫都丟了,還修飾畫軸何用?他不敢問,只好回身出了書房。

葉晗月一直在書房所在的院子外面等著,她見管家出來,忙迎了上去。

不待她說話,管家就先一步開口道:“小月,這畫怕是送不成了。”

“怎麽了?”葉晗月皺眉不解,好好的怎麽就送不成了?

管家嘆了口氣,然後才說道:“這畫丟了。”

“丟了?怎麽就丟了呢?”葉晗月震驚了一下,隨即追問道。

管家急著去辦舒老爺吩咐的事,也沒多解釋,只說道:“丟就是丟了,你先回去吧,我這還有急事,回頭再跟你細說。”

“哎!管家……”葉晗月還想問幾句,可管家已經匆匆忙忙走了,她探頭朝著院子裏看了一眼,只好悻悻然的走了。

葉晗月剛離開書房不久,舒初柔就出現在了書房院子門口,她看著遠處葉晗月的身影,得意的笑了一下,然後才走進了院子。

舒老爺看著一地散落的字畫,正尋摸著要不要叫舒清瓷去畫館一趟,再請那個畫師作出一幅同樣的畫來,還沒尋摸出個結果來,就聽書房門口傳來了動靜。

他以為是管家,於是沒看來人就吩咐道:“管家,快去將大小姐請過來,就說……”

“爹爹。”舒初柔出聲打斷了舒老爺的話,隨即震驚的看著書房滿地的字畫,驚呼道:“爹爹,這是怎麽了?”

第一卷 作者變炮灰女配 第七十六章以假亂真

舒老爺愁眉不展,擡頭看了舒初柔一眼,嘆氣說道:“唉!也不知是哪個天殺的,竟然將你姐姐準備好給小王爺的那幅畫偷了去,你看看這一地的字畫,為父找了數遍,那幅畫真真就是丟了。”

都到此時此刻了,舒老爺也算是認命不再在書房裏翻箱倒櫃的找了,既然管家說是親手放進了書房的畫缸裏,那幅畫斷然就不會自己長腿跑了。

可管家跟隨他少說也有十幾年了,斷然做不出這種盜畫轉而又跟他假意欺瞞說不知的事,於此細細思量一番,他便覺得定然是府中哪個手短的下人,見這畫被如此看重,心中猜測此畫能值些個銀兩,才將畫偷偷拿了去。

這賊他鐵定是要查的,可當務之急是要想個怎樣折中的方子,好給小王爺一個交代。

舒老爺一籌莫展,只得將希望寄托在舒清瓷身上,盼她能夠再去尋得那畫師,重新趕制一幅同樣的畫作出來。

他再次嘆了口氣,轉而擡頭看向舒初柔,聲音略帶沙啞的吩咐道:“初柔啊,既然你在這,那就由你去清蘭閣跑一趟吧,告訴你姐姐,讓她趕緊過來一趟。”

舒初柔震驚的看著地上的散落之物,隨即並沒有聽從舒老爺的吩咐出門去叫舒清瓷,而是邁著小步,繞過地上的字畫走向了楠木書桌。

“爹爹,都這種時候了,找姐姐只怕也是於事無補,女兒聽說但凡有些手藝的人,這性子都怪的很,昨日姐姐才求了那幅畫,今兒個便說那幅畫丟了,只怕那畫師不但不會再重新畫上一幅,反而會責怪姐姐不愛惜他的筆下之作,如此,於我們舒家的名聲怕也不好。”

舒初柔柳眉微蹙,所說之言句句都在替她的姐姐舒清瓷以及她舒家的名聲考慮,此時看她倒也有七分的端莊賢淑來。

舒老爺聽此一言,兩道濃眉之間的一團疙瘩瞬間增大,臉色也隨之越發難看。

他若是逮住那個偷畫的賊,非要將其手剁了不可,如此行徑,怎麽偏就出現在他舒家了。

嘆一口氣,舒老爺怒不可歇的咒罵了一句,“要是讓我抓住那個偷畫的,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

舒初柔嬌軀微顫了一下,臉色瞬間白了幾分,她緊緊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強自安撫自己,這才將方才的從容不迫找回了一些。

沒錯,那幅畫是她偷的,早先她本想借著二姨娘像小王爺獻畫之際,能夠借著小王爺誇讚那幅畫時,趁機好好在小王爺面前表現一番,誰知一句話未說上,倒是又讓舒清瓷那個賤人將風頭搶了去。

這般倒也罷了,小王爺居然當著眾人的面同她溫聲細語、情意綿綿,叫她怎麽不氣。

最可氣的事,舒清瓷不但得了小王爺的關註,還從小王爺那得了一筆賞錢,可憐她和娘親費勁心機、耗盡私房錢才尋摸了一幅畫來,偏就被這舒清瓷的畫作比的一文不值。

娘親的主母之位得不成事小,花了錢也算不得什麽,但單單舒清瓷同小王爺眉來眼去的一幕,她就咽不下這口氣。

故而,她在前廳時得知畫作將要被放置書房,於是從前廳離開之後,她就直接去了書房藏在了隱蔽處,待看到管家從書房出來,她再趁著四周無人之時,偷偷進書房將那畫作偷了出來。

偷畫如此順利,還得多虧將這一幅單獨放在了一處畫缸之內,於此,她這一進一去,行動迅速才無一人察覺。

她偷了畫作並沒有將其毀了,而是偷偷拿回了傾雲居,關門鎖院整整畫了一個時辰,將偷來的畫臨摹了數遍。

如此臨摹的有七八分神似之後,她再安排小蘭前去正門盯著葉晗月的一舉一動,看到她回來,她這才踩著時間假裝無意中來到書房。

舒老爺這番怒罵雖然令她有些心裏發慌,但這仍舊抵不過她想將舒清瓷比之腳下的決心。

舒初柔暗暗掐了一下之間,微痛之下倒也瞬間鎮定住了心神,她面露擔憂之色,語氣輾轉遲疑多次才開口提議道:“爹爹,女兒這有一個能解當下燃眉之急的法子,只不過女兒怕說出來,爹爹會有所動怒。”

舒老爺聽到有法子,暗淡的眸子瞬間亮了,急問道:“快、說給為父聽聽。”

舒初柔嬌柔一笑,這才一字一句的將自己所想說了出來。

“爹爹,那幅畫女兒先前也曾多看了兩眼,因那畫作著實畫的不錯,女兒也甚是喜歡的很,故而心裏對那幅畫多留意的一番,原本女兒只是打算自己回房時,獨自臨摹學習的,可如今……”

她擡眸略有遲疑的看著舒老爺,然後才喘喘不安的說道:“爹爹,女兒能將那幅畫臨摹出來,不知爹爹可否讓女兒一試,以解燃眉之急。”

她語氣誠懇,說的倒像真如她所說的一樣。

舒老爺沈著臉,垂眸想了想,他這個女兒作畫的能力還是有一些的,只不過她畫的終究是抵不過那畫師所作的原畫,可、如今也沒旁的法子了。

他擡頭看向舒初柔,語氣稍緩,“如此那你就當著為父的面畫上一幅,若為父看著不錯,那這事興許能成。”

舒初柔心中一喜,但臉上依舊作出一幅嬌柔為難的樣子。

“多謝爹爹。”

說著謝字,舒老爺已然讓開了書桌前的位置,舒初柔款款上前,姿態優雅的挽袖提筆,對著書桌之上的空白畫卷就運起筆來。

俗話都說熟能生巧,她一鼓作氣不停歇的將那幅畫臨摹了數次,自然是有些效果的。

小半個時辰之後,舒初柔才將手中的筆擱置了起來,她拿起畫好的畫,細細看了一眼,神色間盡顯滿意。

她輕吹了兩下未幹的墨跡,這才恭敬的將作好的畫交給了等在一旁的舒老爺。

“爹爹,請您過目。”

舒老爺心急,但接畫的動作卻是小心謹慎的很,拿過畫作,他只看了兩眼,雙眉間的疙瘩便散了。

他面上的擔憂之色顯然是輕松了,繼而又看了幾眼畫作,他才擡頭看向舒初柔,笑著誇道:“為父真沒想到,你看畫作畫的功法如今已經到了如此地步,為父方才可真有些小看你了,哈哈,不錯,這幅雖然同那幅還有些差距,但裝裱一下足以以假亂真了。”

“能用便好,女兒作畫之時,心中還忐忑的很,就怕萬一不成,小王爺那該如何交代?”舒初柔提及皇甫修,臉上的神色便染上了幾分癡迷,心裏更是甜如糖蜜。她莞爾一笑,狀似隨著舒老爺一樣,松了口氣般。

舒老爺又看了幾眼手中的畫,然後才將好不容易得來的畫作小心的卷了起來。

“這事為父定然會先記你一功,方才你作畫之時耗時也算長了,只怕也有些累了,你先回去歇歇,待為父派人將這畫送到三王府之後,再來商議如何打賞你。”

舒老爺心中高興,竟臉往日威嚴冷酷的面目也隨之變得和藹可親起來。

舒初柔福了福身,隨即說道:“那爹爹您先忙,女兒先退下了。”

舒老爺笑笑,“去吧。”

舒初柔垂頭邁步出了書房,走至院中她才將頭擡了起來,一張艷麗五雙的俏臉上盡顯得意之色。

舒老爺待舒初柔走後,就喚來下人將葉晗月喊了過來,葉晗月當時正在清蘭閣等著舒清瓷午睡醒來,跟她提畫丟了的事,舒老爺這番派人著急找她,她只好一頭霧水的先趕到了書房。

剛進書房,葉晗月還來不及行禮作問舒老爺便先一步開了口。

“別行禮了,小月呀,你過來,過來看看這幅畫。”

舒老爺是知道葉晗月有幾分看畫的功底的,而且,先前舒清瓷將畫拿來時,她身邊的丫鬟自是也會跟著看個兩眼,舒老爺讓她看看,實則也是讓自己安心。

葉晗月疑惑舒老爺要給她看的是什麽畫,好奇上前,只粗粗看了一眼,她眸子就亮了,眉頭更是皺了起來。

眼前的畫同她自己畫的那幅是一模一樣的,就連她將仙鶴的位置姿態改動了這點,也同她的一模一樣,若不細看,倒真有些像她畫的那幅。

她疑惑的看了舒老爺一眼,不解的很。

管家方才還說這畫丟了,怎麽這麽短的時間就弄出一幅假的來。眼前這幅雖然同她自己畫的想象,但筆法細看之下明顯遲疑不決,很顯然是個仿品。

仿品?究竟是誰有這般能耐,仿的了她的畫?

舒老爺見她一臉不解,這才笑著解釋道:“小月啊,你剛才想必也聽管家說了,大小姐送來的那幅已經丟了,那我也就不瞞你了,你眼前這幅是方才你二小姐親手畫的,這次也多虧了初柔丫頭,不然我們舒家怕是要遭難了。”

他說著心中感慨不已,轉而正色看著葉晗月,吩咐道:“小月,這幅畫老爺我怕再被人偷了去,你先悄悄在這幅畫帶回去,明日一早你親自跑一趟,將這畫送到三王府去。”

第一卷 作者變炮灰女配 第七十七章 偷畫的賊

葉晗月看著桌上那幅畫,腦海裏閃過一道思緒,但舒老爺催的緊,她也不及細想。

“嗯,小月知道了。”

她隨口應了句,然後小心的將畫作重新卷起,拿起便告辭出了書房。

葉晗月拿著手裏那件仿畫,腦海裏之前對丟畫之事的不解現在悉數明白了過來。

她聽管家說畫丟了時,心裏就覺得這事有些奇怪,若是畫是下人偷的,那下人斷然是個傻子,他既然身在舒府,就不可能不知道這幅畫是要送去三王府的。

如此重要的畫,若不是傻子誰人敢偷。

呵,果然,偷畫的賊居然是舒初柔那朵白蓮花。

要說是她偷了畫她倒是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心中生了嫉妒的人,作出什麽可怕的事來,都不足以為奇。

不過,舒初柔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將她作出來的畫臨摹的如此之像,這點倒是讓她挺意外的。

如此看來,她倒是幫了舒初柔一把,讓她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激發了她自己的潛能。

冷笑一聲,葉晗月無語的搖了搖頭,朝著清蘭閣走去。

三王府冷秋閣。

皇甫修在舒家看畫時,雖然聲稱自己府中有事,可實則他此刻悠閑的很。

三王爺皇甫城最近總是一大早就離開了王府,每每深夜才回來,沒有父親看著,他難得清閑一會。

著一身淺藍色便服,長發只閑散的用一只白玉鎖扣扣於腦後,挺拔的身軀斜斜倚在窗前竹榻之上,慵懶卻不失華貴之氣。

皇甫修神態自若的翻看著手中的書,想著待會就要見到某個有趣的丫頭,心情好的很。

這時,門外走進個人來。

“王爺,舒家方才派人來說,王爺上午選定的那幅畫因裝裱的不夠精美,舒老爺說是待明日才能將那幅畫送到王府來。”順風恭敬的回稟著舒家下人的原話。

皇甫修清澈的眸子依舊盯著手中的書,可目光顯然已經不在書的內容上了。

裝裱不夠精美?這樣敷衍的理由怕也只有舒老爺那樣年紀的人才想的出來吧。

明日再給他送畫,那今日不就見不到那丫頭了嗎?那他豈不是白白作出這副神態來了。

皇甫修劍眉微蹙,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上略顯不悅,他沈默片刻,隨後擡眸看向順風,吩咐道:“安排個人,去舒家打探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事發生。”

舒老爺是商人,原先當著他的面就是一副急不可耐的神色。很明顯是想早點將畫交給他,現在又臨時改口,恐怕這中間另有隱情。

可別又是那丫頭出了什麽事才好。

“是,王爺。”順風沈著臉,應了句便退了下去。

閑散慵懶了一天,即便冷秋閣的主人還沒有一絲困倦之意,這冷秋閣外的天該黑下來還是黑了。

一輪缺了一小塊的明月,斜斜掛在天邊,雖然不夠亮不夠圓,可這散發出來的銀灰色光芒,也足以讓人看清腳下。 冷秋閣外院門口,順風低頭聽著前去舒家打探消息的人前來匯報,聽完便轉身走進了皇甫修的書房。

皇甫修此時還未睡,他在等舒家那邊傳回來的消息。

順風一進來,他立馬擡頭朝順風看了過去。

“如何。”語氣微沈,倒也看不出來焦急。

“回王爺,舒家上午呈上來的那幅畫,據說是被人偷了,不過,如今舒老爺似乎重新得了一幅一摸一樣的。”順風垂著頭,態度恭敬。

“被人偷了?”皇甫修疑惑的反問了一句,深邃的眸子裏帶著不解。一幅畫,舒家的貌似還有其他比這幅還要值錢的畫吧?怎麽偏就丟了這幅,而且還是在他看了之後,這其中……

他眉頭微蹙,又問道:“可知偷畫的人是誰?”

順風搖了搖頭,“舒家人並不知曉那畫是何人所偷,我們的人不知時間,無法追查,但若是要查,怕也需要些時間。”

順風這話雖說的模棱兩可,但也是實話,舒家家大業大,若是發生旁的大事倒是容易調查些,但這種四下無人偷雞摸狗的小事,若是偷畫之人將那幅畫燒成了灰,手下人查起來確實需要時間。

皇甫修沒回話,他垂著眸子若有所思的沈默了片刻,才再次擡起眸子說道:“暫時不用查,等明天舒家將那幅畫送過來再說。”

舒家丟了那幅畫,卻隱瞞不說實情,只不過短短一日,又弄來了一幅同樣的畫來,他可真是好奇,明日舒家交上來的畫是個什麽樣子。

上午在舒家時,他就察覺到舒清瓷雖是呈上畫作之人,但她似乎對手中上呈畫作並不是十分了解,甚至可以說是一問三不知,可見,那幅畫並非她所選所作。

反觀那個有趣的丫頭,她倒是對那幅畫說的頭頭是道,胸有成竹的很,如此看來,這幅畫最開始應該是由她交到舒清瓷手上的。

於這點,他倒是一點不奇怪,她對她那個主子一向操心的很,做這點代替選畫的事和她之前所作的不要命的事相比,簡直是大巫見小巫。

皇甫修現在好奇的是,那幅畫究竟是不是她親手畫的。

他看那幅畫的畫風同她先前無意漏出來的那幅畫很相似,便有了這個念頭,本王借著今日她來送畫好好問問,卻不料舒家倒先出了差子,看來這事要想弄清楚,只有派人跟著那丫頭了。

這樣一想,他的臉上竟染上了幾分笑意,清淡的眸子裏也多了幾分興趣。

“順風,你即可就去安排個人下去,讓他暗中跟著舒清瓷身邊的那個丫鬟,註意她的一舉一動即可,那丫頭機靈的很,切莫被發現了。”他說完淡然一笑。

順風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明白自家主子這是在笑什麽,不過他也沒多問只道:“王爺是要派人跟蹤那個小月姑娘嗎?”

他雖然猜測到可能是那個丫鬟,但也不好不再問一遍,以防出現紕漏。

皇甫修輕點了下頭,“嗯,你現在就去。”

“是,王爺。”順風揣著不解退了出去。皇甫修獨自坐在原處,嘴角的笑意延伸擴大,他真是有些等不及想知道結果了。

那丫頭上次巧舌如簧的隱藏了自己原有的作畫能力,這次他必須逮她個正著,讓她百口莫辯才成。

夜色彌漫,繞是明月高懸,該睡不著的人總歸輾轉難眠。

葉晗月拿著畫回了清蘭閣後,也沒想瞞著舒清瓷,自己轉手再重畫一幅,這種事做起來好處是舒初柔得了,她還得冒著被人看出身份的危險。

思量之下,她拿著畫就直接進了舒清瓷的房間。

舒清瓷本就等著葉晗月送畫之後的結果,看她進來擡口便要問如何,可細一看葉晗月愁容滿面,且手中還拿著一幅畫軸,她的心緊著就抽了一下。

莫不是小王爺又看不中這幅畫了?

如此心慌莫側的,她忙上前幾步將葉晗月手中的畫奪過來,借著燈光展開看了看,這一看,臉色就白了。

畫的確是原來那幅畫,這……小王爺怎麽突然就變卦了呢,難道……

她暗暗將懷疑的目光轉向葉晗月,隨即垂下眸子,強壓疑心,對著葉晗月問道:“小月,這幅畫小王爺不是說好了要了嗎?你怎麽又拿了回來?”

丟畫之事她還不知道,舒老爺怕人走漏了風聲,特意囑咐了知曉此事的管家和葉晗月等人不要再說出去,如此她倒是有些誤會葉晗月了。

葉晗月無奈的嘆了口氣,擡手就將舒清瓷手中的畫拿了過來,然後指著那幅畫的幾處說道:“小姐,你再細看幾眼,這處、還有這處,看看有何不妥。”

她也不明說,只要舒清瓷自己看,方才舒清瓷偷偷用懷疑的目光看她,她早就收入眼底了,心裏著實有些不痛快。

要不是為了她,她也不用冒著被人拆穿畫師身份的危險,幫她趕制畫,她倒好,首當其沖的念頭先是懷疑她了。

舒清瓷忙接過畫作低頭順著葉晗月所指的幾處細細看了兩遍,臉色就變了。

“這畫……是假的?”她有些不確定,但之前那幅畫功筆法細膩流暢,一氣呵成,同此時她手中這幅細比之下,這幅中就有多處不該停筆之處反倒停了筆。

眼下這幅雖粗看之下能夠以假亂真,但細看卻是連她畫的都不如,她心裏立即肯定這幅畫是假的。

可葉晗月轉而交給她一幅同樣的假畫是何意?

心中不解,而她反觀葉晗月似乎有些不悅,便緩和了語氣,陪笑問道:“小月,這幅畫……方才是我一時著急,險些誤會了你,你別怪我可好?”

看葉晗月這樣,她猜測肯定是她自己一時心急,怕二姨娘的畫被選,往日隱藏的極好的怨念不小心露了出來。

好在,她回想起來方才並未表露的太過。

葉晗月雖然有些不高興,但也不完全是因為舒清瓷的態度,而是,她到舒家原本就是個意外,可她連番多次幫著舒清瓷,也只是想回現代,可老天爺怎麽偏就屢屢給她安排出這麽些個事來,亂七八糟看不到頭,著實讓人心煩。

第一卷 作者變炮灰女配 第七十八章重新畫上一幅

她暗嘆一口氣,隨即緩和了臉色,解釋道:“小姐,我們交上去的那幅畫,剛被管家放到書房就不見了,奴婢壓根就沒送成。”

舒清瓷聽說那幅畫不見了,下意識的就想到是二姨娘搗的鬼,她忙急著問道:“那這幅畫該不會是二姨娘那邊呈上去的吧?”

葉晗月眸子裏閃過一抹詫異,她竟然不知她筆下略顯呆笨的女主何時已經開竅了,只單單一聽就知道源頭所在,想到是二姨娘那邊搞的鬼,有此進步,也不枉她這般拼死相護了。

她露出一排透白的牙,笑著誇道:“小姐可真是聰明,你猜的不錯,不過這畫不是二姨娘買來的,而是,二小姐親手畫的。”

她看著舒清瓷,眸中含笑,提到舒初柔更是語氣怪了三分。

舒清瓷一聽,立馬明白了葉晗月話裏暗含的深意,她臉色一沈,懊惱的數落了一句。

“早就想到她們母子二人不會就此甘心,我也是糊塗,就那麽讓她們將畫偷了去。”

她咬唇懊惱片刻,隨即一臉希翼的看向葉晗月,問道:“小月,那幅畫是你買來的,那……你可否幫著我再去求求那位畫師,讓他再重新趕制出一幅一摸一樣的來。”

葉晗月早猜到舒清瓷得知這件事會對她有此一求,沒辦法,她只好同意。

不過,她也沒說那麽直接,以防舒清瓷看出不對來。

她有些為難的遲疑了好大一會,才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說道:“那畫師、奴婢同他也不熟,不過,小姐放心,明日一早,奴婢就去求去,不管那個畫師有何要求,奴婢都應了就是。”

“如此便好,眼下也沒旁的辦法了,只有原畫師所作的畫才能將這幅畫比下去。”

舒清瓷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畫,心中暗暗想著,要不就同二姨娘母子所做的那樣,將這幅也偷偷拿去燒了,到時也謊稱丟了。

可念頭才剛起,她就嘆了口氣,將其壓了下去。

如此蠢笨的行徑,做一回倒可以瞞天過海,兩回便是自尋死路,她還是等上一眼,看小月從畫師那回來再說。

葉晗月打定了註意明日一早就出府,免得耽擱事,就同舒清瓷又將她手裏的畫要了過來。

舒清瓷如今看手中的畫就如同看一塊壓心之石,自然二話不說遞給了葉晗月。

“小月,明日一早你可得速去速回,萬一那畫師不願,咱們也好想旁的辦法。”她面色憂愁的叮囑道。

葉晗月看她這般擔心,自是知道她真正擔心的是二姨娘想搶的主母大權,她莞爾一笑,故作輕松的安撫道:“小姐,你放心,奴婢見那畫師似乎好說話的很,大不了明日奴婢多嗑幾個頭求求他,你今夜就好生休息,明日天一亮,奴婢就去辦這事,晨起伺候小姐洗漱的事,奴婢會叮囑東兒的。”

舒清瓷上前握住葉晗月的手,感激之情溢於言表,只是不知道這感激究竟是真心還是夾雜了旁的。

第二日一早,葉晗月就如同她昨晚說的那樣,早早就出了清蘭閣,手中還拿著昨天舒初柔臨摹的那幅畫。

她一路也沒耽擱,裝出一副著急的樣子,直接奔著南來居便去了。

南來居清晨才剛開鋪門,林白掌櫃著一身紫色長衫正指揮著店鋪裏的夥計整理今日要掛出的畫卷,聽到身後急急走進來的腳步聲,他忙回身相性,卻不料看見了熟人。

往日葉晗月去南來居都會換上一身素色不顯眼的衣服,可今兒個身上明顯穿的是下人服飾。

林掌櫃見她行色匆匆,以為是出了什麽急事,眼下店裏沒外人,他直接上前幾步,低聲詢問道:“姑娘來的這般心急,可是出了什麽大事?”

葉晗月著急也只是裝樣子,現在到了店裏,左右一看也沒外人,便說道:“林掌櫃,咱裏面說。”

林掌櫃會意,轉頭吩咐了一聲看店的,然後跟著葉晗月進了包廂。

“林白掌櫃,就上次我特意趕來知會你的那事,出了些紕漏,今兒個我得借你這寶地,重新再趕制一幅同樣的畫來。”葉晗月開門見山的直奔主題,說完又不忘叮囑道:“若是旁人問起,你還是按照先前我知會的那樣說就成,沒拿那畫筆之前,我來你這南來居就是一個舒家打發來買宴寒畫師的畫作的,你可千萬別說漏了。”

“姑娘放心,這事林某記著呢。”林白最近沒少因為宴寒提名的畫作掙到銀兩,自是不敢怠慢,說話間就親自領著葉晗月進了後院書房,那是他平日裏看書的地方,安靜且沒外人能進去,自是葉晗月所求的最佳場所。

葉晗月道了聲謝,便關門落栓,將自己反鎖在書房內,提筆做起畫來。

上一幅畫顯然已經被舒初柔臨摹的失了原味,她這番要不畫出一幅更好的出來,只怕皇甫修那廝看了也會挑出些毛病來。

葉晗月想到之前舒老爺說給三王府聽的托詞,覺得無論如何她此時畫的這幅都得用心一些。

她聚精凝神,一雙美眸緊盯著書桌之上的畫卷,柳眉微蹙,擡筆一氣呵成,如入無人之境。

太陽逐漸灼熱起來,原本東斜如今已然升至半空之中。

“呼……”

一個半時辰之後,白鳳舞白皙的臉上累出了一抹紅暈,額角更是溢出了一層細汗,她籲了一口氣,仔細端詳了已然是完工了的松鶴延年圖,半響,才將手中的筆隨意朝著硯臺上一放,身子便疲憊的跌坐到了身後的椅子上。

上次那幅雖說有些趕時間,但也算是盡心盡力,繞是如此也花了一個時辰,方才畫完,而眼前這幅,她可是花費了十足的心力,剛才作畫之時,她入神癡迷,一時倒也沒覺出累來。這會兒畫已完成,她頓時覺得胳膊、腰肢酸痛難當,好在腦袋雖有些暈乎但意識還算清醒。

她倚靠在椅子上,歇了好大一會,才不得不起身將已經幹了墨跡的畫作萬分小心的卷了起來。

為了防止舒初柔等人在做出什麽阻撓之事來,葉晗月並不打算將畫待會舒家,而是打算直接帶上畫去三王府。

早交了手中這幅畫,她也好松一口氣,回去好生歇幾天。

這作畫最是勞神,她此時已然是累壞了。

葉晗月將畫卷好之後,然後擡起酸痛的腿,起身去開了書房門。

門一打開,林掌櫃正站在門外。

葉晗月有些驚訝,但還是略顯疲憊的笑了笑,“林掌櫃怎麽會等候在此處,莫不是有事找我?”

林白溫和一笑,說道:“倒也無事,只是往日收姑娘的畫作,都是由姑娘在府上畫好親自送過來,林某一直想親眼看看姑娘是如何作畫的,豈料姑娘盡然將書房門落了栓。”

葉晗月見林白雖然有些啞然失笑,但並沒有半點生氣之意,這才陪著笑解釋了一句。

“我這個人平日裏作畫都喜歡尋找一個安靜所在獨自作畫,方才也沒想到林掌櫃會有興趣來觀摩,如此……”

她垂眼略一思索,隨即擡眸笑著說道:“既然林掌櫃想看我作畫,那麽等這幾日手頭之事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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