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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的一收,擱置在朱漆茶幾上,淡淡道:“進來罷。”

順風推門而入,傾身跪下,“屬下有事稟報。”皇甫修眉眼微擡,“說便是。”

近日他擔心著事後舒初柔同二姨娘會對葉晗月伺機報覆,又十分在意著葉晗月對自己的看法,然他畢竟是個男子,時常去舒府尋來舒大小姐,久而久之,給人落了話柄未免不好。無奈之餘,他只得讓順風這幾日好生窺視著葉晗月的動向,也以備不時之需。

平日裏,順風早早的便會回來,因為女兒家向來是歇得比較早的。故而順風每每過來同皇甫修說一番葉晗月的日常,他便像是親眼見到了感同身受了一般,這一日便可過去,就此安安心心的睡下。

然今日卻不同。遲遲未見順風回來,皇甫修難免會想著可是葉晗月那邊出了什麽麻煩事兒了。思緒萬千,卻無一個可被證實,心下竟有幾絲難解的煩亂。天色漸晚,若是他突然造訪未免不好,故而斟酌再三,還是只得坐立難安的原地等候著。

這下可好,終於是把順風給等來了。

“今日因葉姑娘同舒大小姐在閨房之中多聊了幾句,屬下這才晚歸了一些。”順風解釋著,見皇甫修看著自己,心知他在意的是這二人說的是什麽,若是些無關緊要的,順風亦不會特地多待一會兒聽這二人話家常吧。

故而,順風接著道:“今日二人說起少爺的為人,葉姑娘將少爺誇了一通,諸如玉樹臨風,談吐大方,行事果斷之類的。”順風知曉自家主子的心思是落在葉晗月身上,便故意對舒清瓷避而不提,索性將葉晗月當時所說之話一一按原話說給皇甫修聽。他的記性向來是極好的,故而雖不能確保這是十足十的原話,這意思卻是八九不離十了。

聽著順風絮絮道來,皇甫修微蹙的眉宇得以緩緩舒展開來。本以為自那日二人不歡而散,從此葉晗月便是對自己記恨上了,不曾想自己在她心中亦還是個好的。這叫他心中怎能不歡喜?

皇甫修擡手擺了擺,“下去罷。”語氣也下意識的變得柔和許多。

順風只是稍稍一頓,便又恢覆如常,繼而對著皇甫修一拱手,這才轉身退下。

皇甫修心情大好,他起身將屋中的窗子打開,讓夜間的微風一絲一絲的拂上他的心頭。

這樣好的心情,已然好久不曾體會過了。他自己亦是驚奇得很,不過是為的葉晗月說的那幾句中聽的話,他便覺得歡喜不已。

看來,之前自己有意接近舒清瓷的法子可以暫時打住了。他之前屢次三番的去找舒清瓷,自然也是為的引起葉晗月的註意。現下目的已成,舒清瓷自然就變得無關緊要了。以免再生事端,以後他要多加疏離舒清瓷便是。畢竟,舒清瓷待他的感情,想必已然不是那麽簡單了。

又是一晴空萬裏之日,葉晗月同舒清瓷的關系極為要好,這三番五次的出府去,她索性不再另尋由頭,只是直接同舒清瓷說自己想要出去逛逛,畢竟天天待在舒府裏太過沈悶了些。葉晗月性子歡脫,日日束縛在舒府裏自然是不好過,舒清瓷心中理解,便允了她。而舒清瓷向來是大家閨秀的典範,稟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之理,往往是一本詩集便可打發她這一日光陰,對於葉晗月這玩鬧的興致,她自然是附和不了,便隨她去了。

葉晗月自然是高高興興的出府去了。將手頭的字畫交與南來居的林白掌櫃,便徑直朝著候將軍府而去。今日出來,交畫一事事小,她主要便是為的這候昊炎而來。

不論怎麽說,這候昊炎畢竟是葉晗月筆下親親男主,自是當得她親自前來打探消息。

這候將軍府生人進不得,葉晗月心中知曉。便在早幾日托了個乞丐日日在這附近轉悠著。給他幾個碎銀子,這乞丐自是歡喜得很,莫說是打探消息了,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是願意的。故而葉晗月今日來,是來收取成果的。

遠見將軍府在望,葉晗月的鳳眸快速捕捉著那個小小身影,果不其然,一處角落躺著個愜意無比的乞丐,想必拿了葉晗月給他的銀子,近來小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二人相視一眼,葉晗月不著痕跡的指了指一旁的巷子,那乞丐點點頭,搖搖擺擺的撿了地上的破碗便朝著那裏過去。

“消息打聽得如何了?”

這乞丐看著葉晗月掌心的銀錠子,忙樂不思蜀的將候昊炎的出府時間與日常喜好一字不漏的說出來。葉晗月知他不敢輕易騙自己,畢竟像她這樣好的差事可是不多了。將手中的銀錠子塞入他手中,“拿去罷,這幾日再好好盯著,一個消息換一個碎銀子,如何?”

那乞丐將銀錠子摸了又摸,眉開眼笑道:“是是是,我定會好生盯著的。”葉晗月見他言語誠懇,便又托付幾句,這才放心離開了。

三王府。

皇甫修正提筆在宣紙上練字,筆鋒下,矯若驚龍,入木三分,一行行字體幾近迸發而出。

他一揮而就,就此舒一口氣將筆擱置一旁,身後卻有一個匆匆而來的身影,他眉宇微蹙,就此將手中的宣紙放下,目視來人,“何事?”難得見順風如此慌忙一次,他心中亦是有幾分好奇。

“少爺,這是清諸大師讓人秘密送來的。”順風壓低聲音,從衣襟中取出一封書信來,雙手呈給皇甫修。

清諸大師?師父!皇甫修不覺眸間一亮,接過那書信,緩緩展開。師父向來寡言少語,說話直入主題,絲毫不拖泥帶水。故而書信雖大,卻不過寥寥幾行。皇甫修一掃而過,雙眸變得深沈難測。

身側的順風不曾看這書信,一時心中七上八下,不知自己帶來的是喜是憂。勿自打量著少爺的神色,卻是一如既往的捉摸不透。

正思忖著,便聽得皇甫修道:“順風,這幾日收拾一下,我們得出京一趟。切記,萬萬不可讓人得知我們的行蹤。”皇甫修同師父清諸的書信來往乃至於師徒關系都是對外保密的,為的便是避免節外生枝。故而,這次出京一事,自然是伸張不得。

順風心中會意,也不再糾結此次匆忙所謂何事,只是微微點頭道:“是,屬下明白。”

“說起來,是有些日子不曾見到師父啊。”皇甫修攥緊手中書信,似是嘆息一聲,又似被這寥寥幾字勾起往事。然終究是沒有再同順風細說下去,不過用一聲長嘆化解這無言的下文。

這幾日,葉晗月從乞丐那裏得了不少有用的消息,心中自然是歡喜得很。然喜悅之餘她卻又顧忌著另外一事。

依照舒清瓷這性子,若是葉晗月有意慫恿她同自己一道出府,舒清瓷脾性極靜,自然是不會應允的。

可若是她沒能勸說舒清瓷同自己一道出府,她又該如何實行自己早已計劃好的美好邂逅?雖知這二人註定相知相識,然葉晗月只願著自己能當那愛情催化劑,讓這二人早早的相守到老。

雖心中沒有幾分把握,葉晗月依舊決定去試試。所謂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相信,若是今日勸說不成,她便改日接著來游說。她就不信了,這長久下來,她的嘴皮子都給說薄了,舒清瓷的耳朵也聽出一層繭子來,她還有不應的理兒。

去找舒清瓷時,她正勿自對著一副字畫出神。葉晗月早見慣了她近來這患得患失的模樣,便不再多問,只是輕聲道“小姐,奴婢給你準備了些子糕點,可要嘗嘗?”

舒清瓷這才緩過神來,看她一眼,點點頭,像是附和一般,“恩,也好。”

葉晗月順勢將糕點從食盒裏端出來,舒清瓷拈起一枚糕點放至唇邊咬一口,抿唇道,“味道不錯呢。”

葉晗月點頭笑道:“知道小姐近來胃口不好。這酸棗糕是奴婢特地讓廚房給小姐做的。小姐可要賞臉多吃一些才是。”

“好,就數你最知道討我歡心了。”舒清瓷眉眼添笑。

第一卷 作者變炮灰女配 第二十五章 吟詩作對來巧遇

葉晗月吟吟笑著,便聽舒清瓷接著道:“對了,小月,有一事我倏然想起來。”她似想起什麽,順勢放下手中糕點,頷首看著葉晗月。

葉晗月不明所以,便問她,“小姐,不知是何事?”

舒清瓷黛眉微微舒展開來,“父親同我說,一個月後讓府上的女眷一道去寺廟祈福。”

聽此葉晗月心中一喜,這於她來說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她本還想著該要尋個什麽由頭讓小姐同自己一道出府去。現下這理由就擺在眼前,根本無需她勞心勞肺苦口婆心的好一番勸說,當真是天助她也啊。

葉晗月盡力壓制住心中雀躍,眉眼淡淡道:“若是如此的話,小姐,奴婢以為這著裝一事便萬萬不能隨便了去。舉家前往寺廟祈福可是一等一的大事呢!”

“你說的有理,我亦是在想著若是到了那日,我該穿什麽衣裳去才好。”說罷舒清瓷便眸添憂色,似是帶著幾分為難。

對於著裝當面,她向來不好此道,平日裏便沒有多加在意。日常只求的溫婉得體即可,同日日將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跟個鸚鵡似的舒初柔來說,舒清瓷這平日的穿著未免太素凈了些。且來來回回就那麽幾套,亦沒有刻意的吩咐人多做幾件新衣裳來。時而不知穿什麽好時,便將去年的舊衣服給翻出來應付過去。

舒清瓷待穿著上的隨意,葉晗月看在眼裏,已然不下三次勸說她早該換些好的衣裳了。可舒清瓷對此卻是興致缺缺,覺著此事無關緊要的,事後不再多提,便就此過去了。

可現下,葉晗月自然是知曉抓住這大好時機的。只見她笑臉盈盈著:“小姐,既然如此,我們不若一道出府去看看有沒有心怡的布匹,趁著還有時間準備,趕緊讓人做出幾套衣裳來,也以為備時之需啊。”

葉晗月說的合情合理,舒清瓷黛眉微擰,還是微微點頭道:“你說的也是,趁著現下還有一個月的功夫,我是該出去看看去了。若是那日穿了不得體的衣服,怕是會讓父親失了面子。”

舒清瓷在府上向來都是小心翼翼的。她稟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力求事事做的得體大方,既不突出,也不落後,這樣也不會輕易給人揪出毛病來。

葉晗月連連附和,“是啊,小姐說得極是呢。這幾日二姨娘同二小姐太平了不少,誰知她們是真死了這針對我們的心思,還是想著在哪日重要的場合動動手腳看我們的笑話呢!”葉晗月故意說起這二人,一是為了讓舒清瓷時時刻刻都防備著她二人,以免哪日被栽贓嫁禍了也不知。二是為了讓舒清瓷考慮著萬萬不可在祈福那日出了亂子,更是會想著這幾日出府去挑一身好的行頭來。

對於葉晗月的說辭,舒清瓷擰眉道:“小月,無論如何她們都是我的親人,即便先前她們有什麽過錯,我們亦不該如此在背地裏說她們的不是,若是讓人聽了去告知她們,只會更添我們之間的嫌隙,你可知道?”

舒清瓷是個心慈手軟的,葉晗月心裏清楚的很。便連連應下,“是,小月知道了。”

舒清瓷點點頭,“既然如此,這幾日你我便一道出府看看去吧,若是給耽擱了怕是會來不及。”

“恩,好。”葉晗月心滿意足的答應著,心中卻是想著,總算是可以名正言順的讓大小姐同自己一道出去了。

只要大小姐同她一道出了舒府,她自是有法子讓大小姐同候昊炎見面的。到時候若是二人能夠一見鐘情,那便是再好不過了。葉晗月越想越圓滿,更加是巴不得出府的那日盡快到來。

終於是盼星星盼月亮將出府之日給盼來了,葉晗月心中歡喜不已,前些日子她時常出府,這京城裏好吃的好玩的她自是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一路上興致高漲的同舒清瓷解釋著,舒清瓷一一聽著,時而疑惑的問一句,繼而又若有所悟的點點頭。

舒清瓷是舒府千金,自然是不好以面示人的。故而便在臉上蒙了個面紗以便不必要的麻煩。

接連看了幾家店鋪的布匹,舒清瓷卻都沒能看到心怡的,心中自然是有些遺憾。走著走著,日上桿頭,舒清瓷不愛出汗,難得出來走一趟,早已是香汗淋漓了。她只覺身子有些不舒爽,便提議要回去,改日再來。

葉晗月心中暗道不好,這才出來多久啊?她可還想著要帶舒清瓷去偶遇候昊炎呢!難得小姐願意出來一趟,她怎可白白浪費了這機會?雖見大小姐汗液津津心有不忍,然她更不肯失去這難得的機會。

眼看著前方有個名叫“雅舍”的茶樓,葉晗月心中暗自慶幸著,故作無意的提議道:“小姐,這天氣這這樣熱,若是我們匆匆來又急急忙忙的回去,怕是會中暑了。奴婢見前方有個茶樓,看著是個避暑之地。不若我們先過去喝杯茶歇息一會兒,待身上這身汗給去了,再回去也不遲啊。”

舒清瓷順著葉晗月的視線看過去,果真見到一個外觀雅致的茶樓,她心生好感,用絲帕掩一掩額角的汗水,點點頭道:“也好,我們進去吧。”反正現下天色尚早,多待一會兒亦是無妨的。

葉晗月見她允了,笑意漸漸在唇角漾開。她之所以偏偏選這茶樓自然是有緣故的。前幾日乞丐便給她傳來消息,說是平日裏這候昊炎無事了,便會來這雅舍裏待上一個下午。聽聽說書人講故事,亦或者是同些子文人子弟一道吟詩作對,倒也別有一番趣味。

二人進去時,自有小二迎上來,笑臉盈盈著讓二人坐下,葉晗月看他一眼,“上兩杯清茶來就是。”那小二應下,轉身去了。

清茶立即上來了,然二人的視線卻被不遠處圍成一圈的人所吸引。聽聲音像是在吟詩作對,舒清瓷向來對此事頗有好感,自然是興趣甚濃的側目聽著。

葉晗月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索性慫恿她道:“小姐,奴婢見著這一群人在一起吟詩作對著實有趣,小姐你不是向來喜愛吟詩作畫嗎?你我何不一道過去看看?”

舒清瓷抿一口茶水,搖搖頭,略帶顧慮道:“還是算了吧,我同他們並不熟絡,若是在人前失了體統,怕是不好。”像舒清瓷這樣典型的乖乖女,這多年來出府的次數便是屈指可數,生人更是不曾見過幾個,她自是不好同陌人同語,未免覺著怪異了些。

葉晗月心裏著急,若是小姐不大顯身手一番,怎能讓候昊炎註意到她?這茶樓是候昊炎時常來的處所,葉晗月雖沒有把握今日候昊炎來了這茶樓,然便是碰碰運氣也是要讓大小姐展示展示自己這一身才氣的。不定今日候昊炎當真在此呢。

“小姐,你們都是同道中人,有什麽好見外的啊?小月知道小姐是最喜這吟詩作畫一事的。既然喜愛,小姐何不去試試呢?”在葉晗月的再三勸說之下,舒清瓷終於是猶猶豫豫著點了頭。葉晗月見狀忙不疊拉著她一道過去,生怕她會臨時改變主意一般。

過去時,那些文人雅士正對著一副山水畫吟詩作對。葉晗月是愛畫之人,細細的將那畫作打量一番,心中稱嘆一番,便推一推身側默然不語的舒清瓷道:“小姐,這看畫作詩該是你最為擅長的了,且去試試吧,全當同他們一道切磋切磋便是。”葉晗月循循誘導著,又順勢推她一把,舒清瓷向前一步,一個蒙紗女子悄然出現,自是引得眾人的註意。

忙有人笑著道:“這位姑娘可要一道來看看?不定能想個更好的詩句來。”

見有人這麽說了,舒清瓷倒也不扭捏了,索性吟吟笑著道,“小女子才識淺薄,且容小女子暫且一試,若是不對,還請大家莫要笑話了小女子才是。”

眾人自是笑著道:“姑娘且放了膽子說,我們不過都是些半吊子,吟詩純屬作樂,當不得真的。”

這番一說,舒清瓷心中落得個踏實。微微點頭,傾身上前,又細細將那畫作打量一番。稍作思忖,便緩緩道:"言入黃花川,每逐青溪水。隨山將萬轉,趣途無百裏。聲喧亂石中,色靜深松裏。漾漾泛菱荇,澄澄映葭葦。我心素已閑,清川澹如此。請留盤石上,垂釣將已矣。"

“好詩!好詩啊!”眾人皆是一楞,繼而連連稱讚道。舒清瓷聽著心中歡喜,面上卻是淡淡道:“讓各位見笑了。”

眾人見舒清瓷底子不淺,自是拉著她好一番比拼。舒清瓷漸漸舍下憂慮沈著應對。

兩廂如火如荼的比拼著,葉晗月看在眼裏,心下一松,繼而頷首看著樓上各處。她不曾見過候昊炎,然總覺著他今日會來,葉晗月便不放棄的在人群中搜索著不凡的身影。

第一卷 作者變炮灰女配 第二十六章 候昊炎相邀

一番巡視卻是無果,葉晗月不禁有些洩氣。見舒清瓷似乎同那些文人雅士聊得挺盡興,她不願鋒芒太露,便索性坐在一旁靜靜等候著。

又是一盞茶的功夫,舒清瓷或許是歸心似箭了,同眾人道別,他們雖還不覺盡興,然對方畢竟是個閨中女子,他們自然多留不得,只得目送著舒清瓷朝葉晗月而去。

“小姐。”見舒清瓷朝著自己這邊而來,葉晗月忙起身迎過去,不及說什麽,便聽她道:“小月,我們已然出府半日了,不若還是回去吧。”

像舒清瓷這樣典型的乖乖女,整天在府上待得習慣了,一出府來待得久了便覺得不自在的很。雖方才同那些文人雅士話機相投,然她還是心心念念著早些回府上較好,唯有這樣她方得覺著踏實一些。

一聽說舒清瓷欲要回府,葉晗月心裏“咯噔”一聲,這大小姐未免太死心眼了吧,分明方才看她同眾人吟詩作對挺開心的,本以為就此便可以多拖著她些時辰了,不曾想,她這裏還沒能將候昊炎給尋到,大小姐卻依舊是歸心似箭,誰也攔不得。

葉晗月咬著唇,就勢拉著舒清瓷坐下,笑著道:“小姐,你看,外頭日頭正盛呢,現下出去怕是熱得不行,不如我們再待一會兒吧,今日你可是難得出府一趟呢。”葉晗月絞盡腦汁,只希望能留得舒清瓷在這茶樓能多待一會兒。她雖沒有把握今日候昊炎可曾在此,然機會難得,只要她能夠讓大小姐在此多待一會兒,同候昊炎相遇的可能性也大一些。

葉晗月一直有意拖著舒清瓷不讓她走,舒清瓷心思也是個靈敏的,她隱隱察覺出來,微擰著黛眉道:“小月,我知你玩心大,若是哪日你再想來這,改日自己出府來便是了。我是當真不習慣常待在外頭,總覺得到處都是些不認識的人會覺得莫名的心慌。日頭一直大著,我們總歸是要回去的,不如現下便回去吧。”

眼見著舒清瓷去意已決,葉晗月一時慌得火急火燎不知所措,正咬牙著要裝出一副中暑的模樣,卻突然有個小廝模樣的人朝著二人走來。

“二位姑娘,我家少爺方才見姑娘才華了得,便想著邀請二位姑娘一道上去閑聊幾句,願姑娘可以賞臉。”那小廝恭恭敬敬著,面帶微笑道。

少爺?葉晗月同舒清瓷面面相覷,便又聽得那小廝道:“少爺在二樓備了廂房,恭候二位姑娘前往。”葉晗月順勢看向二樓,卻偶然見得有一身姿不凡的身影一閃而過,她心中驚奇,若是那人便是這小廝口中的少爺的話,不定這人便是……

葉晗月心中驚喜著,若這人真是候昊炎的話,那她這一趟當真是來的值了。可身側的舒清瓷卻是當頭潑了她一桶涼水。“今日怕是不能了,我們急著回府上,勞你代我同你家少爺說一句失禮了。白浪費了他一番好意了。”舒清瓷面帶為難著,語罷便要拉著葉晗月離開此地。 葉晗月心中叫苦不疊,她好不容易覺著那人定八九不離十便是她心心念念著的候昊炎了,怎的大小姐這般不給面子便要離去啊!那可當真是錯失良機了。

“小姐,我看這人如此真心誠意,我們若是拒絕了他,當真是太不給面子了。”被舒清瓷一路拉著到了門口,葉晗月忙不疊站穩腳步,好言相勸著。

舒清瓷抿著唇,“話雖是如此,可那人你我畢竟不認識啊,出門在外,總得小心翼翼著著的。小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我二人畢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若是惹了事端來怕是避之不及。依我看啊,我們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舒清瓷行事向來是如履薄冰的,生怕稍有差錯便會跌入萬丈深淵一般。在舒府她尚且如此小心翼翼,在外頭自是更加信不過旁人了。她這樣的性子常年如此,葉晗月自是知曉的,她本無意為難舒清瓷,然機會就在眼前,她著實是不願失了這良機啊。

無奈之餘,葉晗月飛快的在那屏息而立的小廝身上掃過,繼而柳眉微蹙,面上露出幾分恐懼來。舒清瓷見她如此,自是惶惑不解。葉晗月便忙拉著她小聲著道“小姐,怕是今日你我當真是躲不得了!”她大驚小怪道。

“為何?”舒清瓷是個膽子小的,聽葉晗月這麽一說,原本紅潤的面色都有些發白了。

葉晗月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繼而連連點頭一本正經道:“方才我見那小廝虎口處有一層厚繭,都道是常年習武持劍之人才會如此。一個小廝尚且如此,想必其口中的少爺定然是不同凡響。若是我們今日草草的拒絕了他,怕是日後定不會好過啊。亦或者是,這小廝將小姐你的原話去同自家少爺稟告了,那少爺生在習武之家,性子難免魯莽了些。若是一時惱羞成怒怕是會殺人滅口啊!”

葉晗月說得極為可怖,舒清瓷早已是臉色煞白,朱唇微顫。她慌忙扯一把葉晗月的衣袖,雙眸再也不敢多看那小廝一眼,小聲道:“小月,那我們該怎麽辦啊?”她難得出府一趟,可不想就此死於刀劍之下啊!

見舒清瓷當真了,葉晗月幾近失笑,慌忙側目將笑意掩飾下,接著語重心長道:“小姐,為了避免這場殺身之禍,看來,我們是非應允不可了。”

舒清瓷咬著唇,“可,若是我們去了,他們依舊不懷好意該如何?”

葉晗月故作沈思一番,繼而緩緩道:“若是我們以禮相待,想來他們定然不會無緣無故加害於我們。看來現下我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舒清瓷無法,只好點點頭。葉晗月欣喜的叫住正欲拾級而上去稟告實情的小廝,“等等,我們小姐應允了。”

那小廝回過頭來,對上跟前這明眸皓齒的女子,微微笑著道:“二位姑娘隨我來。”

“好。”葉晗月牽起舒清瓷有些發涼的手,心知她這是給自己方才說的一番話給嚇的,葉晗月心中不忍,然事已至此,不如一路走到底。她倒是也好奇的很,待會那廂房之中,可是她期盼之人呢。

到了一處布置雅致的廂房裏,正見得一紫衣男子正坐在檀木幾旁品茶。聽到響動,他微微一笑,回眸看去,視線恰巧落在舒清瓷身上。

他眼眸一亮,突然道:“是在下冒昧,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位便是舒府的舒大小姐,舒清瓷吧?”

舒清瓷同在場的葉晗月皆是一楞,不禁都訝異著這跟前男子怎會在舒清瓷蒙著面紗的情況下能夠一眼便認出她來。難不成,他暗中跟蹤了她們?

舒清瓷為自己的這個想法著實嚇得不輕,撒謊的心思更加沒有了,只好如實道:“是我。”

候昊炎面上笑意更甚,“我是候昊炎。”

舒清瓷一頓,候昊炎?那不是同她早早訂下婚約卻素不謀面的男子嗎?竟是他?一時之間,舒清瓷簡直無法緩過神來。而身旁的葉晗月早已是樂開了花,這下可好了,當真是天賜良機啊!

她忙推一把楞楞著的舒清瓷,舒清瓷這才緩過神來,聽得候昊炎邀她坐下,她抿著唇,躊躇再三,還是走了過去。

候昊炎見她如此,不禁笑著打趣她道“舒小姐莫要如此慌張拘謹,我雖出身武將之家,卻不是什子吃人的洪水猛獸,定不會傷你分毫的。”

舒清瓷的小心思被一語道破,一時有些窘迫道:“讓公子見笑了,是我防人之心過重。”

“你防誰都不該防我的,畢竟往後路還長著。”候昊炎說的自然是二人有婚約一事。他說的極為隱晦,然舒清瓷還是紅了臉兒,有些不好意思道:“公子莫要取笑我了。”

候昊炎見她面染胭脂紅,這才作罷,繼而為她添上一杯茶水,笑著道:“方才在此偶然見得姑娘在樓下同那些文人雅士吟詩作對,在下心中佩服。早些時候便聽說這舒家大小姐才華絕倫,字畫了得。本以為有以訛傳訛之嫌疑,現下想來,竟是半點不假。”

候昊炎這是有意在誇舒清瓷的才識了,舒清瓷心中自是欣喜的,畢竟曾經她便對自己這未來的夫君多了一層遐想,現下見了,玉樹臨風,溫暖如風,而對方亦是對她讚賞有加,她尚有些虛榮心,自然是高興得很的。

而侍奉在旁的葉晗月見了,心裏也是歡喜得很。看著眼前這一對登對的璧人兒,她已然是恨不得讓他倆早早的便在一起,那樣便是再好不過了。

候昊炎抿一口茶水,“既然姑娘好這詩詞一道,不如同在下說一說你的心得吧,如何?我也好借鑒借鑒才是。出身武家,定是不如姑娘你在書香之家濡染,也望姑娘莫要嫌棄了在下才是。”

候昊炎說的如此溫婉,舒清瓷哪有不應的理兒?

第一卷 作者變炮灰女配 第二十七章 玉佩遺落

只見她吟吟笑著,謙虛著道:“公子真是擡舉清瓷了,清瓷久居深閨,除了看這詩集作作畫來打發時間,便再無旁的消遣了。故而清瓷以為。若真要說什麽心得體會的話,應當是興趣使然。若是當真喜愛的話,自然看得進去學的進去,公子以為如何?”

或許是因為此次婚約在身的緣故吧,舒清瓷初次見這候昊炎,卻隱隱覺著有種熟悉之感。同陌生人之間的疏離之感卻在候昊炎身上不曾體現。而候昊炎亦是個好學之人,有惑必問,而舒清瓷亦是能答則答,無法解惑者便同他一道探討,倒也漸漸的摸索出法子來。一時間,二人聊得極為投機。

葉晗月在一旁靜靜的候著,倒也開心得很。心想著這兩人說話投機,想必她有意撮合定不是難事吧。恍恍間,葉晗月似已然看到二人彼此交心,暗送秋波,從此相依相偎在一起,再不分離。而她自是理所當然的回到現代,繼續逍遙快活去。

天色漸漸晚了,舒清瓷擔心回府晚了會給人落了話柄去,可候昊炎似還沒有聊得盡興一般,尚在滔滔不絕的說著。舒清瓷又是個善解人意的,一時間又不好打斷對方的言語,只得靜靜聽著,黛眉微蹙,時不時的便向一旁的葉晗月投去求助的目光。

葉晗月看在眼裏,她自然是有私心欲要讓二人多多相處一會兒好趁此機會多了解彼此一些,也為日後打下基礎。上一世二人成婚時不曾對彼此有過好感,感情是在歲月的積澱中漸漸邊產生,故而耗時極長。然這一世葉晗月自是等不了這漫漫歲月對她的摧殘,只恨不得二人趕緊著培養感情,想必日後的路會好走許多。

雖存著這份私心,然現下天色已然是不早了。若是當真晚歸了,不定又給舒初柔和二姨娘抓著什麽把柄來。到時候便是有理也說不清。

如此想著,葉晗月上前一步,笑臉盈盈的朝著候昊炎微微福一福身子,道:“候公子,這天色已然不早了,府上規矩嚴格,若是小姐晚歸了怕是不好,還請公子見諒。”

葉晗月此話一出,兩廂為難的舒清瓷自然是長舒一口氣。她早已經是歸心似箭。恨不得就此便能快步回府去。一天都沒曾待在府上,總覺著心中落不得個踏實地兒。

候昊炎打住話題,頷首多看了跟前的葉晗月一眼,心中驚奇。本以為一個普通的丫鬟不該有如此膽量的。這話由舒大小姐來說自是合情合理。而她一個丫鬟不該如此逾矩。可候昊炎非但不覺惱怒,卻覺著她這份勇氣倒是難能可貴。

佳人去意已決,他自是不好多留。只好吩咐著身側的小廝道:“你代我送送二位姑娘吧。”

“是。”小廝應下,傾身向前,對著二人道:“二位請。”

葉晗月對著他微微一笑,轉身的片刻腰際無意間摩挲著茶幾邊緣。她微微後退一步,卻有一個細小的物什從腰間滑落。她不曾註意到,只是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的褶皺,便快步跟上而去。

送走了二位姑娘,小廝原路返回,正要同自家主子通報一聲,卻見得候昊炎此時正勿自對著掌心的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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