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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不出其中含義。

她心覺自己近來為了讓小姐安然無事,鋒芒太露,然這可是她筆下女主,又關系著她是否能夠順利回到現代這一大事,她怎能做到袖手旁觀?自然是使出渾身解數,欲要讓舒清瓷躲過重重劫難,最後得以同候昊炎修成正果,而她也可功德圓滿,瀟灑離去。一如過往的坐在電腦跟前,大手一揮,為這結局落上圓滿的句點。

自那日後,舒清瓷便對太後壽禮一事只字不提,葉晗月暗嘆她這女主果真是個乖巧懂事的,一點不讓她勞心勞肺。除卻舒清瓷那軟綿綿不知反抗的性子,葉晗月還是極為喜愛她的。

舒初柔是個不死心的,雖在雀亭之上遭了夫子的當面指責面上有些掛不住。雖是她自身過錯不錯,然她這死要面子的又怎會承認?只是覺得這是舒清瓷和夫子以及那下賤丫鬟葉晗月竄通一氣來數落她令她難看,她心裏自然是恨透了舒清瓷,恨不得即刻便能撲到她跟前將她那張柔弱傾城的臉孔撕個粉碎,然她卻顧忌著舒清瓷身側之人葉晗月的存在。

那丫鬟近來邪門的很,一而再再而三的給她添堵,她真是悔恨當初沒能親手殺了她,也不至於事後落下這麽多的是是非非來。

人道“冤家路窄,”葉晗月看著羊腸小道上款款偕同小蘭而來的舒初柔,她當真是深覺此話乃真理。

原本只是說今日風和日麗,後花園裏有些花也正開著,葉晗月便主動提及來這四處走走,豈料竟如此巧合,偏偏那舒初柔也覺得今日是個賞花的好時日。

“呦,這不是姐姐嗎?妹妹見過姐姐,願姐姐身體安康。”舒初柔同她擦肩而過,故意陰陽怪氣的說道。

舒清瓷眉眼微蹙,終究是什麽也沒有說,低眉順眼的便要回房間裏去。舒初柔在這裏她哪裏還有賞花的興致?

豈料裙擺卻是給什麽桎梏住,她一楞,身旁的葉晗月忙快步上前扶住她,舒清瓷趔趄著,得以在葉晗月的攙扶下站穩。

葉晗月的雙眸落在舒清瓷湖青色的海棠裙擺尾端,上頭分明有一個再清晰不過的腳印!

“呦,姐姐沒事吧?這怎麽走路還走不穩了呢?可是夫子沒有教與姐姐該如何行走呀?”舒初柔用帕子掩唇笑著,而身旁的小蘭自然也是隨了主子嘻嘻笑著。

舒清瓷心中自是明白方才發生了什麽,只是對方終究是她的妹妹,這些不成氣候的小打小鬧,她心想著,便也罷了。拉著葉晗月就要走,豈料對方卻偏偏就是不肯走了。

“敢問二小姐可長了眼睛?若是眼神不好使,便莫要跌跌撞撞的跑出來丟人現眼!大小姐這身衣裳是老爺親自從京城帶回的上好布匹,二小姐這實實在在的一腳踩下來,毀了這身好衣裳,大小姐心中委屈,難免會在老爺跟前多說幾句。二小姐你是知道的,老爺向來公正無私。”葉晗月微微笑著,然笑意卻未曾深入眼底。她護不得舒清瓷一輩子,她希望小姐可以慢慢的學會保護自己,而不是一味的容忍和退讓。

舒初柔不料葉晗月會娓娓道來這一番話來,一時不知如何接話,只好道:“你一個丫鬟憑什麽在這裏說三道四?”

“是,我乃一介平庸丫鬟,然我這丫鬟護主心切,一時越俎代庖想必老爺會理解的。”葉晗月輕飄飄的說著,又看一眼舒清瓷裙擺上的腳印,笑得甜美,“小姐。走,我們去找老爺評評理,二小姐這鞋子是新做的,鞋底花紋果真是一認便知,想必老爺自會為我們討回公道。”

說罷拉著舒清瓷就要走,這下,舒初柔果真是慌了。忙不疊道:“你們給我站住!”快步而至,對著身旁的小蘭道“還楞著做什麽?方才我腿一軟沒有站穩,你也不知扶著我些,讓我不小心踩了姐姐的裙擺,還不趕緊給她弄幹凈?”

小蘭目瞪口呆,然迫於舒初柔的兇狠,她只得俯身小心翼翼的給受寵若驚的舒清瓷擦拭著鞋印。

葉晗月見好就收,對著向來狗仗人勢,趾高氣昂的小蘭道:“以後還是註意些吧,不然哪日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呢。”說著就拉著舒清瓷緩緩而去,小蘭無所支撐,猝不及防的跌在地上。

“沒用的東西!”舒初柔滿腔的怒火只得撒在小蘭身上。

方才將舒初柔小蘭二人狠狠的唾棄一番,葉晗月自然是心中爽快。然她漸漸發現,因為自己的突然出現,許多事情都在朝著她不可預估的方向發展。原本舒清瓷理應該因為被舒初柔和二姨娘二人陷害草草的便嫁入了夫家,可現下葉晗月竟將形勢扭轉,並且一一為她擋下了舒初柔的圖謀不軌。

事情下一步的走向已然成了未知,這令葉晗月心中稍有不安。而且,在這裏待得越久,她竟慢慢察覺,這裏的一些事物同她原先書中設定的略有差異,然若是開口就問未免會引起舒清瓷的懷疑,故而葉晗月便借由舒清瓷的胭脂快沒了,主動提起自己上街去買一些。

原本這些小事由小丫鬟們去做即可,可舒清瓷知道葉晗月這是在府上悶壞了想要尋個由頭出去走走,便也不戳破,由著她去了。

自來到這以來,今日還是葉晗月第一次走在這繁華的帝都腳下。人來熙攘,好不熱鬧,叫賣聲,吆喝聲,琳瑯滿目的站攤子上有各式的新鮮玩意兒,葉晗月從前自然是未曾見過,一一見到自是覺得好奇不已。早早的便買了兩盒胭脂揣在衣襟裏,剩餘的時間便準備拿來在這熱鬧街上兜轉一番,好細細了解了解這個未知朝代。 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了這一帶最為繁華的紫金街上,葉晗月難得出來一趟,自然是好好把握住現下的大好時光,將想看的想玩的都通通看了個遍,雖身上沒有多少銀兩,葉晗月還是買了串最為懷念的冰糖葫蘆,一路吃吃看看,路過一家茶樓,聽得裏頭驚堂木落聲,她躊躇片刻,還是折身走了進去。

一個四四方方的木桌,卻是一個青衫長褂的說書先生赫然一聲驚堂木拍在案桌上,像是將在場為數不多的聽書人的心神都收斂在一起一般。他順勢捋一把胡子,娓娓道來,“且說這大寧朝……”

這書生裝模作樣的陣勢不小,然說書的本事卻也是一等一的。就連葉晗月這個門外漢也在聽了他說的幾起事件後也聽出了些許門路來。說書人一般不敢隨意議論朝事,朝廷中事瞬息萬變,隨時吊著上上下下幾口人的性命,時常是一步錯步步錯,閑言碎語更是萬萬說不得。

說書人不過在外混口飯吃,自是不會傻得搭上自己的性命。便提及了當年三代為相卻轉而今世轉仕為商的舒家,其中緣由不得而知,然說書人硬是巧言圓了過去,繼而便又開始說起一些達官貴人的風流韻事,這個向來為人所忌諱卻又是最為聽書人所喜愛的,便都紛紛側目聽個明白。

其中是真是假不得而知,然說書人說的有頭有尾,不點名不點姓,不會得罪非富即貴之人,也正好收了聽書人的心。

聽到這裏,葉晗月倒也沒有放過,只是不同方才聽得那般仔細了。她對風流韻事自然不感興趣,只是多多了解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也是個不錯的法子。

方才聽那說書人說了不少,大多同她原先構思這本《嫡女風華》的小說中的背景,人物,形勢轉變是一樣的。只是其中的一些細節略有不同,但於此葉晗月已然心滿意足了。

只要她所處之地不是她一無所知的朝代,她便有轉圜之地。這個名叫大寧朝的朝代,看其表象似是風平浪靜,百姓安居樂業,好不自在。然實則,只有葉晗月這個旁觀的寫書人最為了解,現下的朝堂上,皇宮深處,正緩緩的掀起一層無形的風浪,一層激起更比另一層高,其中陰謀詭計,是蓄謀已久,還是一時的權勢迷亂,尚且還不得而知。

在葉晗月幾近無意卻似有意的情形下,許多事情已然不再朝著葉晗月原書中的趨勢進展。現下,就連葉晗月也不知是自己的偶然出現是護住了舒清瓷的清白,還是阻礙了她盡快同候昊炎相知相遇的時機。

或許,原書中的做法才是最快結局的法子,然現下的葉晗月已然沒有可退之路,為了自己,也為了書中女主,她只能一路向前,一一斟酌,步步驚心。她是為了讓女主盡快結束本該需要承受的痛苦,也是為了讓自己盡快結束這眼前虛實難辨的一切,盡早回到現實中去。

第一卷 作者變炮灰女配 第十二章 花球在手無可退

思忖片刻,葉晗月只覺心中雜亂如麻,她嘆息一聲,端起跟前青瓷茶盞啜一口,微涼的茶水拂去心頭幾縷憂思。

再次頷首間,又是一聲驚堂木落,卻見那說書人“啪”一聲展開手中折扇,似風流浪子般翩翩扇動掀起一縷清風,又“嚓”一聲猛的手一收扣上,清清嗓音,雙眼放光,一眼望去將眾聽書人的神情盡斂眼底,“卻說那英勇大將軍久經沙場,終於功成名就而返,滿京城的閨中女子紛紛都半斂絲帕擁擠在城門口,那日風和日麗,萬裏無雲,大將軍率領一幹將士在勝利的號角聲下踏馬而來,冷峻的面容上終於在看到親切的父老鄉親們微微展露一抹淡淡淺笑,此情此景更是引得懷春女子們心神蕩漾,恨不得就此便撲進那大將軍寬闊的胸膛裏以身相許,女子們彼此不甘示弱,臉上的脂粉兒給蹭了一層也顧不得,只盼望著那大將軍能夠為之側目,那麽她們便是死也足矣!”

說書人愈說愈激情澎湃,竟恍若身臨其境一般,折扇半掩著蒼老的面容,媚眼如絲,竟羞羞怯怯的尖著嗓音喊出一聲“將軍!”霎時,在場的客官們無不覺得骨頭盡酥,渾身再無可用之力來。

葉晗月一口茶水噴在跟前的朱漆木桌上,微微搖頭,這說書先生未免入戲太深了些吧。

想來也聽不到多少有用的線索了,葉晗月擺擺手,擱下幾個銅錢,便起身出了茶樓。

漫無目的的兜轉在熙熙攘攘的街頭,葉晗月隨手挑了個泥人在手裏把玩著。然心裏卻是思緒萬千。

她偶然穿越到這大寧朝已然有些時日了,可是她原書中的男主角候昊炎卻遲遲沒有出現,原本舒清瓷早早的該嫁過去了,卻因了她的出現而將危機化解從而讓舒清瓷躲過一劫,雖保住了舒清瓷的清白,卻無意間推遲了小姐同候昊炎相知相戀的時間。若是再繼續拖拉下去,可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然,若是要讓葉晗月冷眼旁觀,她又怕那對舒清瓷早已恨之入骨的舒初柔和二姨娘不會就此罷休,一計不成再生一計,不定哪次便生出斬草除根的想法將舒清瓷置於死地,若真到了那時,葉晗月怕是再無轉圜之力了。

可若是她橫插一腳,一心護主,又恐怕沒有旁的事物起到推波助瀾之效,現下進展如此緩慢,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葉晗月恨不得想個法子早早的讓舒清瓷嫁入候家的心思都有了。

然偏偏她冥思苦想也無法想出個正當的法子來,她不過一介平庸丫鬟,雖深的舒清瓷的信任與喜愛,可這婚姻大事卻是她萬萬無法操控的。但若她就此停滯不前,只任由著事態緩緩發展,她豈不是只能在這大寧朝度過餘生?

這個想法一旦產生,便在葉晗月的腦海裏迅速發酵膨脹,她慌忙掐斷這個想法,再也不敢往下接著細想。當初創作這本小說時她便是死也不會想到寫著寫著就把自己給兜進來了,簡直是不寒而栗!

正胡思亂想間,葉晗月突然聽得前方一陣鬧哄哄的,她惶惑著頷首望去,卻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間來到了青樓門前。平日的青樓本就客官滿滿,今日不知為何更是人聲鼎沸。

可現下的葉晗月哪裏顧得了旁的事情?她自己的人生大事還未想通,哪有這閑情逸致去在意這秦樓楚館又在整什麽幺蛾子?故而葉晗月聽著耳畔的嘈雜聲,只是柳眉微蹙,繼續低頭朝著前方走。

忽而聽得周遭哄叫聲更甚,長睫半斂的葉晗月隱隱察覺有什麽不明物體朝著自己的方向撲來,她正擡頭的功夫,一抹血紅色奪去她的視線,直朝著她胸口處沖來。她後退一步,不及多想,雙手捧住。拿在手裏掂了掂,發現竟是個大紅點彩花繡球。

葉晗月不明所以,卻有一群圍觀百姓自發自動的上前來將她圍成一個圈,雙眸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嘴裏念念有詞,頻頻有人吹著口哨慫恿著她一決高下。葉晗月不知緣由,只是看著跟前人潮湧動,不由得微微挪動步子,她直覺不是好事,正要扔了手中的花球落荒而逃,卻聽得一道媚聲由遠及近而來。

“這位姑娘莫要慌張,既然這花球已然落入姑娘手中,若是姑娘就此走了,未免傷了大家的心。公子哥們說說,是不是呀?”只見那人身穿輕紗薄衣,手搖蒲扇款款而來,媚眼如絲,柳腰軟若無骨,步步生蓮間,身上自然散發的香氣已然迷倒一竿子風流浪子。

“你是?”見這中年女子的穿著打扮,葉晗月心中早已有了計量,只是單刀直入未免不好,便聽她說:“我是這風雪樓的老鴇,你叫我媚娘即可。”

媚娘……這一身柔骨媚氣,她當真是當得這名兒。葉晗月凝著跟前風韻猶存的媚娘,微微笑道:“我不過無意路過此地,叨擾了貴樓的雅致,實屬抱歉。”她說得極其委婉,不過就是不願惹事上身好早早離開這是非之地。她現下不過一個普通丫鬟,還是莫要在這人多眼雜之處多惹是生非的好。若當真引火上身,她便只能是引火***的下場。

媚娘吟吟笑著,手中的蒲扇輕輕撫著自己的鵝蛋臉兒,美眸婉轉間,卻好似已然將葉晗月的心思看透一般。那一閃即逝的銳利令葉晗月為之一振,繼而又恢覆平靜。她率先道:“若是無旁的事,小女子還有要是在身,便先就此告辭了……”說罷便要將懷裏這礙眼的花球還回去,那老鴇哪裏肯接?只是好整以暇的雙手環胸睨著她。

葉晗月面上掠過一絲尷尬,進退兩難,周遭看熱鬧的百姓們還在高聲起哄著,她隱隱聽得他們喊的是“花魁”之類的話。還未能證實自己的猜想,那老鴇便紅唇輕啟,緩緩道:“小姑娘,今日怕是你不乖乖的上那個臺子去,是走不得了,即便我肯讓你走,這些看熱鬧砸錢的公子哥兒怕也是不會答應的。”這老鴇的聲音柔柔軟軟,一如她無骨的身段一般。可葉晗月卻分明聽出了其中的篤定和毋庸置疑。

葉晗月徐徐舒一口氣,“所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不過無意接了個花球,為何竟有種羊入虎口的錯覺?

知曉葉晗月這一問是有隱隱妥協之意,老鴇自然樂意之至,忙不疊同她解釋道:“姑娘,我們這風月場所的規矩你該是略知一二的,今日臺子也擺了,一群姑娘也如約而至,為的自然是選花魁一事。今日陣勢挺大,故而這各大青樓頭牌都慕名而來,姑娘可莫要錯失良機了。”老鴇將自家風雪樓幾乎是吹上了天,然在葉晗月眼裏,不過就是和現代能說會吹的死推銷的有幾分相似。

“我尚是個黃花大閨女,這花魁……我未免不合適了些,更何況,我並非走投無路到要賣身的地步。”且不說這競選花魁有什麽好處,便是葉晗月真的應約而上,被有心人聽了去怕是對她名聲不好。她的名譽自然不重要,怕就怕是牽扯到小姐身上,那便是整個舒府都不會放過她的。

“哎,這位姑娘此言差矣,這選花魁一事並非賣身賣藝一說,不過就是今日大家興致好了,集了些子有才氣的姑娘一同來一決高下。況且,現如今這花魁已出,為了漲漲眾人的興致,才出了個讓臺上花魁拋下這花球,哪位姑娘接下便同花魁一決高下這法子。花魁多才多藝有目共睹,然媚娘知姑娘生得端莊可人,自然也是有一番絕技在身。我知姑娘不曾有這心思,但媚娘可以同你保證,若是姑娘當真勝了這全局,媚娘決不會讓你賣身賣藝,反之,還會有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禮相贈,怎麽,姑娘可否再考慮考慮?”

實則這老鴇也是為難的,原本定的規矩便是,但凡哪位姑娘接下了這花球,便要同臺上花魁一決高下。若是跟前這姑娘執意不允,那便是壞了規矩,難免會掃了大家的興致,這競選花魁一事便也就失了她的意義了。

老鴇將事情說的輕輕松松,妙不可言,可葉晗月卻是心懷警惕。天底下哪裏有這樣好的事情?且說這較量花魁一事便是說出去就不是多中聽的事兒,她竟還要舔著臉的上前應戰?

葉晗月躊躇著,還是欲要將手中的炙熱花球給送出去。老鴇卻是沒了耐心,臺上的姑娘可還等著呢,這樣耗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老鴇無法,只得上前一步附耳輕聲道:

“姑娘若還是不相信,我媚娘便用這風雪樓的名聲同你擔保,若事後對姑娘你有一絲一毫的為難,這風雪樓我媚娘也不開了,大可將它賣了贈予姑娘作賠償,如何?”

葉晗月啼笑皆非,這老鴇當真是豁出去了。“你這是當真要我上臺不可?”

第一卷 作者變炮灰女配 第十三章 意外勝出

“姑娘若是不願的話,臺上花魁下不來臺,媚娘也是覺得為難的很。姑娘便是當給媚娘一個面子,便是上去應付應付也是好的。”老鴇退一步說,言語誠懇。葉晗月再無反駁之力,嘆息一聲:“我不過今日才偶然出府四處兜轉一番,竟碰上這百年難得一遇之事。”若是尚在現代,她該會跑去公寓樓下買張彩票才是,準中頭彩。

老鴇見葉晗月松口了,心中舒一口氣,莞爾道:“姑娘且去吧,莫要讓花魁等得急了。”

“罷罷罷,我且試試吧,只是,若我當真勝了這場比試,我想問問,這大禮是什麽?”既然退無可退,葉晗月不若迎面而上。方才一直聽這老鴇說有大禮相贈,她心想著既然自己已然不退反進,不若幹脆使出渾身解數來,畢竟她現下無依無靠的,若大禮是些子銀兩首飾,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見葉晗月這麽問,老鴇卻是但笑不語,可葉晗月執意不走,她只好掩唇笑著,“姑娘且莫要慌,我們這風雪樓的花魁清莞舉世無雙,若是姑娘當真可以勝了她,這大禮自是不會隨便了去。現下暫且由媚娘保密著,若是姑娘勝了,自然便會知曉了。”

“好吧。”不說也罷,葉晗月也是個有自知之明的,論樣貌,她自是不如那花魁的傾國傾城之貌,論歌喉,她自也不如花魁的黃鶯出谷,綿言細語。論舞技,葉晗月向來懶散,恨不得天天窩在家裏碼字就是,哪裏會有這等閑情雅致的挑戰自己的一把老骨頭?

一番思量下來,葉晗月妥妥的收了勝下花魁的心思。既然這名叫清莞的女子是這風雪樓的“鎮樓之寶,”自是有她非同凡響之處。她等平庸之輩,只得對著遙不可及的大禮揮手淚別,過個場子,以她之平庸來襯托這花魁之妖媚絕倫,才是那老鴇的真正目的吧。

看著跟前臨時搭建的臺子,葉晗月長嘆一聲,拾級而上。這下子,她當真是羊入虎穴了。

走上臺來,卻是一位溫婉女子款款相迎,葉晗月詫異之際,細細打量。只見這女子黛眉杏眸,巧鼻之下是不點而朱的紅唇。瓜子般的小臉兒上是不驕不躁的婉婉神情,同一般的煙塵女子不同,她的身上竟有一種大家閨秀之氣。

穿著亦是不俗,煙青色的束身長裙,端莊大方,下擺處繡著雲紋圖案,青白相襯,更添清新脫俗之氣。袖擺微揚,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面若桃花,一顰一笑,已然攝去人的三魂七魄。

方才葉晗月在臺下同老鴇好一番糾葛,然這花魁等候多時,卻不見一絲一毫的惱怒神色。她微微上前,對著葉晗月微微行了一禮,溫言道:“小女子名叫清莞,姑娘請多多指教。”

原這名叫清莞的女子本是這風雪樓的頭牌,她的名聲在外,卻是賣藝不賣身,就連老鴇也要敬她三分。曾有人傳言這女子早已有所托之人,然那人不曾露面,這流言便不得而證。雖也是個流言蜚語纏身的女子,這女子修養卻是極好的。同一般的青樓女子不同,無需濃妝艷抹,她不過略施粉黛,膚如凝脂,天生麗質,當真算得上是這風月場所的一股清流了。

葉晗月一時看得晃了神,忙賠笑著,“我名叫葉晗月,也請多多指教。”實則葉晗月本想說的是,你已然風頭盡顯,看在我一介平凡女子的份上,也請手下留情吧。

然這一番未免太過失了面子的話葉晗月自然不好說,只是又聽得跟前的女子道:“今日比試,點到為止即可,姑娘莫要太過當真了。”

葉晗月微微一笑,“不知我們今日如何比試?”千萬不要翩然起舞,那麽她便只有杵在一旁勿自尷尬的份兒。

“小女子沒有旁的擅長的,唯有這吟詩彈琴略有優勢,不知姑娘意下如何?”清莞柔聲征求著葉晗月的意見,顯然是才華洋溢無所畏懼,任君選擇。

然暗存僥幸的葉晗月卻是眼眸一亮,“清莞姑娘,不若我們便吟詩比試吧,如何?”鳳眸微轉,便又指著她身後一副做修飾的畫作道:“我們便以這畫中梅花作詩,可好?”

清莞順勢看過去,觸及畫上幾點艷紅,眉眼添笑,“甚好。”

葉晗月微微點頭,她無旁的擅長的,偏偏就是高中時代背詩背得挺勤快的,想來在腦中搜刮幾首詩詞來並非難事,故而她率先道:“數萼初含雪,孤標畫本難。香中別有韻,清極不知寒。”

清莞美眸流轉,自是不甘示弱,只聽她言:“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二人詩詞中都未提及“梅”一字,卻已然用一字一句勾勒出梅花的美好。

臺下看熱鬧的人頭攢動,本以為這不願上臺的女子一直扭扭捏捏的,想來也是個粗鄙之人,豈料竟同多才花魁對上了,眾人心中訝異,自然是屏息而望。

臺下的比試如火如荼的進行著,然一處閣樓窗子半掩,卻有一白衣男子矗立而望。身旁的黑衣人屏息不語,那男子似乎聽得什麽,不禁低聲讚嘆一聲,“妙,甚妙。”說罷,幽深的狹眸落在那粉色女子身上,竟微微露出幾許柔意。

他今日為這場花魁之爭而來,不曾想,世間竟有如此巧合,他恰恰看見了她,那個一直令他念念不忘的女子。今日一見,才華顯露,他心中更是唏噓。這樣聰利多才之女子,他當真不信她只是一個普通丫鬟而已。

葉晗月……這便是她的名字麽?從前不曾聽她提及,然她的父母早亡,為何姓氏皇甫修一直不得而知。不想今日竟偶然聽得。

葉晗月,人如其名,如夜空中的一彎月色,隱隱有薄雲籠罩著,朦朦朧朧,叫人看不真切,卻又心生向往。這女子一時叫他看不透,然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個奇女子,令他不經意間上了心。

總有一天,他要親手揭開那層雲霧,將這朦朧奇女子看個真切。

閣樓半斂著,誰也不曾註意到這個有著顛倒眾生之容的男子正暗中窺視著。而他的雙眸,卻是至始至終不離葉晗月的身影。像是要將她努力看透,卻又作罷。

葉晗月輕輕將額前散落的一縷發絲綰到耳後,便又想出一句應對的詩詞來。她嫣然一笑,對上清莞幾分欣賞的眼眸,緩緩道:

“萬木凍欲折,孤根暖獨回。

村前深雪裏,昨夜一?枝開。"

像是絲毫不帶壓力一般從櫻唇中吐出,清莞的眼眸間掠過一絲訝異,淡淡用淺笑掩過,“葉姑娘當真是才華洋溢。”說話間,已然緩緩行至那副傲然綻放的梅花跟前,黛眉微蹙,方才道:"一樹寒梅白玉條,回臨村路傍溪橋。不知近水花先發,疑是經冬雪未銷。"

好詩!葉晗月隱隱有些興奮。她已然很久沒有這種棋逢對手之感了。撇下高中的勤奮背誦不說,因了對文史的酷愛,又因了極愛古人的畫作,詩詞,她時而無事了便會翻出本詩集來細細品讀一番,不經意間,便就記下了。一時興起便會拉了室友亦或者是同學吟詩作對,然不過幾個回合,對方便會自愧不如落荒而逃。葉晗月自是心中得意,卻這麽久以來再無可同之相抗衡之人。

然現下幾個回合下來,雙方互不相讓,這不禁激起了葉晗月的滿腔鬥志,又細細的將跟前的傲梅再端詳一番,葉晗月水眸瀲灩,回眸抿唇笑著道:"?莫恨丹青廢畫工,不須求異只須同。玉容不及寒鴉色,故托緇塵異漢宮。"

當葉晗月徐徐說出這句詩詞時,清莞的眼眸微微暗淡下去,繼而卻是釋然一笑,“葉姑娘,我對不出來了,你贏了,小女子甘拜下風。”

此話一出,臺下自是掀起一番風浪。他們心中佳人竟輸給了一個無名小卒?這當真令他們不敢置信。然細細想來,方才那女子沈著應對,不驕不躁,舌燦蓮花,也是當得起這個名頭。

葉晗月心下舒一口氣,幸而對方對不上來了,不然再下幾輪,她怕是也要詞窮了。心中暗自僥幸著,面上卻是鎮定自若,微微一笑,客客氣氣的道:“承讓了,清莞姑娘。”

清莞對葉晗月一番祝賀後,便悄然離去。

推開房門,見著軟榻上的俊冷男子,清莞微微笑著道:“公子,我輸了。”雖是這麽說,臉上卻無惱怒之意。先前不覺那葉姑娘才華幾何,不曾想一番較量下來,竟讓她心生佩服,想來這葉姑娘並非常人。她自認為熟讀四書五經,較一般女子而言,她算是脫穎而出的了。沒曾想,竟半途來了這麽個奇女子,輸得她心服口服。

“恩,我方才看見了。”皇甫修微微點頭,唇邊落上一絲笑意,一閃即逝,卻恰巧被清莞捕捉到。她心中不禁訝然,公子向來不愛笑的。

第一卷 作者變炮灰女配 第十四章 銀兩換玉佩

難不成,那女子於皇甫公子來說,是與眾不同的嗎?清莞如此猜想著,眉眼間不禁添了幾分憂思。

若當真是如此的話,那麽她和公子……想到此處,清莞不禁猛然闔上美眸,她不該逾矩的,公子待她這般好,她早該滿足了,只一心服從效力便是,再不該有旁的心思的。

故而,清莞收了旁的心思,眉眼添著淡淡笑意,一如她傾城脫俗的面容一般,“公子可是認識這位姑娘?我見她蘭質蕙心,伶牙俐齒,想必該是某府上的大家閨秀吧?”她猜測著,眼眸似有若無的打探著皇甫修的神色。

皇甫修微微側目,“不,她只是個普通丫鬟。”那丫頭果真非同一般,就連同她不過一面之緣的清莞也不信她只是個尋常丫鬟而已,可事實便是如此,現下皇甫修也無旁的證據。

“普通丫鬟?”清莞黛眉微蹙,在布置雅致的房內來回踱步,接著道:“可清莞並不這麽覺得,哪有誰家的丫鬟這般大方端莊的?便是這滿腹才華一事就說不通了。”

對於清莞的疑惑,這尚且也是皇甫修的困惑,然他也無法作答,只是搖頭作罷。繼而又道:“你去將媚娘喚上來罷。”

見皇甫修有意不再多提葉姑娘一事,清莞也不好再做深究。只是柔柔的朝著他福一福身子,轉而蓮步款款去了。

此時,閣樓的臺子下。因了葉晗月勝了風雪樓的花魁,媚娘自是為她尋了處蔽涼處所,將好吃好喝奉上。偶爾見她閑了,便同她說上兩句。

可葉晗月卻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這回府的時辰是有規定的,她若是回去得晚了怕是又會被哪個有心人給揪住脊梁骨猛戳痛處。她可不想因為一場無關緊要的比試而惹禍上身,見身側的媚娘只顧著同自己嘮嗑些有的沒的,她便問道:“媚娘,我比試也比試了,你該同我履行你先前的承諾了吧?我還有要事在身,多待不得的。”

見媚娘遲遲未提大禮一事,葉晗月心中難免有些急了,她好不容易上了臺子大顯身手,唇槍舌戰下來,終於是勝了那清莞姑娘,心中正暗自竊喜著,自是對這神秘大禮有幾分念想的,若是給的是些子銀兩,那便是再好不過了。在古代,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個真理葉晗月是懂得的。往後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時常會有用到銀兩的時候。若不是聽那媚娘說得神秘兮兮的,她方才也不會如此硬著頭皮上臺比試。

媚娘聽此,揚長脖頸朝著閣樓的方向望一眼,又吟吟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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