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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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
大貓長老真的感覺到了無語，如果豹貓一族都是父女倆這樣子，一個算計另一個，那貓族還有什麽希望可言？
不過想想這倆的行為並不是完全針對同族去的，只是因為各種因緣際會，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大貓長老又覺得好受了一些。
還好，沒到無藥可救的地步。
至於四魂之玉……那東西雖然傳得邪乎又神奇，且有黑巫女不擇手段的覬覦，但是對於大貓長老她們這樣依靠血脈傳承、實力強健的大妖怪來說，還是自己的爪牙更重要，只有長在身上的尖牙和利爪是始終可以信任的。
這是妖怪的本性。
若非真到最後一絲希望的地步，冬嵐口中的“未來” 也不會出現豹貓一族使用四魂之玉覆活山貓王的行為。畢竟四魂之玉存在這麽多年，只有那時候吸引了貓族註意，估計是那時的絕望已經到了破罐子破摔的地步。
故而她也沒往心裏去。
未來的事情做不得現在的準，眼下幾個長老都在呢，她們怎麽也不會讓豹貓一族落到冬嵐嘴裏的地步。
只是這些事情不計較，不代表另外的事情也不計較，作為豹貓一族的核心成員，該有的態度還是要表現出來，不管是自己還是冬嵐。
大貓長老收回發散的思維，右前爪肉墊在地上摩擦幾下，鼻息間吐出一聲冷哼，周身氣勢發散到了十成十，依稀可見當年的威嚴風姿。
然後她對著族裏最得意的後輩，語氣重重地說道：“這種事情我希望是最後一次，不然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然後是你，冬嵐，山貓王的事情我不追究，但是巫女的事情你必須從實招來，你是怎麽跟她扯上關系的？”她沈著語氣問道。
拋開已經被她擱置在腦後的、冬嵐跟山貓王相互開刀的事實，大貓長老其實不太計較冬嵐跟人類合作的事情，能拉到外援也是她的能力，而且山貓王也是這麽幹的，兩只貓擺在同一桿秤上，沒必要五十步笑一百步。
只不過兩者的性質差異太大，才引來大貓長老進一步的詢問。要知道山貓王跟黑巫女之間只是各自心懷不軌、相互算計，比拼誰的伎倆更高罷了。冬嵐跟巫女的氛圍卻是……
想到她倆出現在自己面前時沒有明顯動作，但格外親近的模樣，大貓長老的眼睛瞇起來了，陽光下和諧恍惚的畫面在這一刻有了清晰的放大，繾綣的場景沖擊著旁觀者的心靈。聯想到畫面背後的含義，大貓長老覺得自己整個貓生的世界觀都要顛覆了。
她的聲音有些恍惚，向來穩如泰山的長輩此刻身形搖晃，尾巴上的毛一根根地豎起來，一雙貓瞳睜得溜圓，顯然是經受了巨大的刺激。
她擡起眼眸好似不敢置信，又垂下眼去好似塵埃落定，幾個恍惚的眨眼，好像過了幾十年那般漫長，最終抿了抿唇發話道：“等等，你之前與我談論時提到的那個與你交好的人類……其實就是這個巫女對吧？”
一切有了解釋。
難怪她們之間的氛圍是那樣的，難怪冬嵐崽子能夠那麽恰好、順利地度過發丨情丨期步入成年還不被封印（或者重傷、殺死），難怪蒲公英上次會被人類所救，這次又邀請她們去救人類，難怪她們能夠攜手封印山貓王！
這都是因為她們的關系！是超越了友情的更深層次！是一個靈魂與另一個靈魂交織在一起最徹底的表現！
她們是愛侶。
所以她們彼此信任、彼此幫助、彼此扶持親友，彼此照顧幼崽！
“你們究竟是怎麽認識的？”大貓長老發出了靈魂疑問。
瞧她一驚一乍之間把自己的疑惑都解答了一步步遞進到最後問題，冬嵐的回答也簡單了許多，她的嘴角甚至還噙著抹笑，雖然當初遇見的時候沒感覺，但是現在回憶起來，處處都充滿了驚喜與甜蜜。
“長老你是知道的，我們剛搬到森林的時候，因為周圍未知的環境，我經常要到結界外的地方巡查……”她的話語頓了一頓，得到大貓長老一個肯定的點頭後，繼續往下說道，“然後桔梗那邊也差不多，毗鄰村子的森林突然冒出來一群強大的妖怪，對於心系村莊、心系群眾的巫女來說也是不小的威脅。她自然要站在村子之前，排查、檢閱森林的情況，好維護村子的安全。”
這麽看來，她跟桔梗真是有各方面的相似：同樣實力強大，同樣有在意、要守護的族人（村民），同樣願意為了她們付出自我，難怪兩個靈魂能走到一起，這都是因為她們相似的本性。大貓長老嘆了口氣，已然認命。
誰能想到，就是這樣簡單的接觸，把她們貓族千年來最優秀的崽子的心給勾走了呢？不過想想對方的實力，她們冬嵐是不是也把周圍最強的那個巫女的心給勾走了？
不，以她對巫女的認識，還有那次照面感覺到的靈力，這可不是周邊最強的巫女，這應該是迄今為止，她見過的實力最強的巫女了！
這麽一想，自家冬嵐崽子還真是魅力十足！大貓長老莫名在奇怪的地方擁有了自豪的成就感。
冬嵐還在回味自己的過去，不過那些兩人相處的細節，只要不涉及到貓族的事情，就只有自己知道好了。畢竟對於她們這樣的妖怪來說，偷偷藏起來的蜂蜜是最甜的。
所以她將言語化的簡單：
“我們在森林裏相遇了……不過因為當時的情況，我們都沒有朝對方下死手的意思——下死手也不值得，我沒有不傷及族群殺死她的把握，她也擔心我死後大家會報覆——最終達成了一款協議，彼此不打擾對方的領地，然後大家各自巡邏……這麽一來二去的，我們就逐漸熟悉了，畢竟處在同一片森林裏，又有劃定的交接地方，肯定是會有各種各樣的接觸的。”冬嵐聳聳肩膀、攤了攤手，臉上的表情非常無辜，但是仔細一看，就能從她的眼底裏捕捉到一抹沈澱的甜蜜與滿意。
想來是有些刻意為之。
畢竟以她的敏感度，想要避開一個巫女不是問題，無非就是自己內心也想見罷了，不然不會有一次次的相遇。相比於妖怪隨性的態度，巫女的防範心要重得多，能夠跟一個巫女達成這樣的關系，這裏面的接觸可不是簡簡單單一次兩次就能夠做到的。
分明就是蓄意已久！大貓長老作為一個閱歷豐富的前輩哪裏看不出來年輕貓妖的小把戲？只不過那個時候還不知道自己懵懂的情緒是喜歡罷了！
她這是真的……栽得徹底啊！還好那個巫女也對她青睞有加，不然這就是一場無疾而終的單戀。
大貓長老團了團尾巴，邊踩奶邊幹巴巴地總結道：“日久生情，然後你們就進一步發展到了現在的關系……”換來冬嵐一個肯定的眼神。
她沈默半晌，最終徹底認命了，有些有氣無力地說道：“既然你們的關系是這樣的，那我也不多說什麽了，只要不影響到豹貓一族的安全，我就不會制止你們的事情。”
“當然。”冬嵐昂了昂下巴，成年貓妖的眼睛裏一片澄澈，如同晴空下的高山湖泊，語氣頗為自得地說道，“我對桔梗有信心。”
她們不僅僅是相互依存的關系，也存在著相互制約的部分，兩人都沒有把握殺死對方，兩人都有牽掛的族群，她們的關系不是不死不休，與其對立到彼此針對，不如相輔相成彼此成就。
這是從一開始就有的默契，然後一步一步成就了現在的情感。
她都這樣表態了，大貓長老還能說什麽呢？就算退一萬步來說，巫女也沒做過對貓族不利的事情——山貓王的事情另算，而且就算真要計較，她也充其量只是個幫兇的角色，真正的主謀在她眼前坐著呢。主謀都不打算計較了，又何必抓著個幫兇不放呢——先前還救了小貓崽子，把一只貓溜出去的蒲公英安然無恙地送回到了貓族的腹地。
這是實打實的恩情。
就如冬嵐說的、想的那樣，與其彼此對立，不如彼此成就。
“那就這樣吧。”來自大貓長老的表態為這件事情畫上了一個句號。
冬嵐內心也暗暗松了口氣，畢竟這是她最尊重的大家長，如果自己跟桔梗的事情真的遭到了大貓長老的反對，那哪怕做個反面例子，她都得照顧桔梗到周全。哪怕離開豹貓一族、守在桔梗的身邊也在所不惜！
屆時她會成為附近人類村莊裏最奇特的存在，身為一個妖怪，跟人類有天然的隔閡，但是因為巫女的存在，彼此間又還能夠看得過去。遇到危險的時候還能幫上兩分，不過考慮到周邊（主要是森林）的威脅，她們不能一同離開村子太遠，更多的時候是一人外出，一人望妻石般留守在原地。
隨著時間的流逝，妖怪跟人類的關系越來越近，哪怕依舊覺得他們是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脆弱生物，也願意看在巫女的份上維護一二。
村子裏的人也會接納妖怪，就是偶爾會有犯事的妖怪，打不過自己就逮著身份嘲諷，說你身為一個大妖怪，居然跟人類走得這麽近，簡直跟家養的畜牲沒什麽兩樣！這時候趕來的巫女，就會無情地拉開破魔之箭，送這嘴巴不幹凈的妖怪最後一程！
再然後，貓妖就有借口趁著這個機會向巫女多討要一些親密接觸，養著的小女孩送到隔壁，接下來估計好幾天巫女都沒有精力離開屋子太遠，只能纏綿地窩在被窩裏，看自己的貓妖戀人端來混著熱氣騰騰的新鮮魚湯。
她們會在這個時候將自己的頭發綁在一起打成結，綁上一段紅線，貓妖會分享自己珍藏的松塔，巫女替它穿上紅線做成掛鏈……如此甜蜜！
心情愉悅的時候，時間流逝總是在悄然之間，周圍的人來了又去，好像面孔都變得陌生起來。
等到巫女的生命走到盡頭，貓妖會帶著她的骨灰和結發，帶著她一生最重要的回憶，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與等待多年的大貓長老和解，重新成為族群的一份子，維護豹貓一族的安穩。
閑暇的時候，沒有貓打擾，她會坐在高高的樹尖，享受著晴空下春風拂面的愜意，手裏把玩著巫女串起的松塔，想起那時坐在自己身邊的巫女，那段美好又短暫的時光。
她們會在林葉的遮蔽下接吻，心照不宣地露出笑容。巫女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她用手攬住對方的肩膀，閉上眼睛一起享受美好的時光……
那是冬嵐預想的，周圍貓妖都不同意的情況下，最後孤註一擲的決定。畢竟是自己拉下水的巫女，必須要為她的一生負責。
好在，大貓長老沒有反對，小情侶不需要像她幻想中那般頂著族群的壓力戰戰兢兢地生存著。
這也算是好事吧。
冬嵐已經開始期待起明天清晨第一縷照到森林的陽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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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想這倆的行為並不是完全針對同族去的，只是因為各種因緣際會，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大貓長老又覺得好受了一些。
還好，沒到無藥可救的地步。
至於四魂之玉……那東西雖然傳得邪乎又神奇，且有黑巫女不擇手段的覬覦，但是對於大貓長老她們這樣依靠血脈傳承、實力強健的大妖怪來說，還是自己的爪牙更重要，只有長在身上的尖牙和利爪是始終可以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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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的事情做不得現在的準，眼下幾個長老都在呢，她們怎麽也不會讓豹貓一族落到冬嵐嘴裏的地步。
只是這些事情不計較，不代表另外的事情也不計較，作為豹貓一族的核心成員，該有的態度還是要表現出來，不管是自己還是冬嵐。
大貓長老收回發散的思維，右前爪肉墊在地上摩擦幾下，鼻息間吐出一聲冷哼，周身氣勢發散到了十成十，依稀可見當年的威嚴風姿。
然後她對著族裏最得意的後輩，語氣重重地說道：“這種事情我希望是最後一次，不然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然後是你，冬嵐，山貓王的事情我不追究，但是巫女的事情你必須從實招來，你是怎麽跟她扯上關系的？”她沈著語氣問道。
拋開已經被她擱置在腦後的、冬嵐跟山貓王相互開刀的事實，大貓長老其實不太計較冬嵐跟人類合作的事情，能拉到外援也是她的能力，而且山貓王也是這麽幹的，兩只貓擺在同一桿秤上，沒必要五十步笑一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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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她倆出現在自己面前時沒有明顯動作，但格外親近的模樣，大貓長老的眼睛瞇起來了，陽光下和諧恍惚的畫面在這一刻有了清晰的放大，繾綣的場景沖擊著旁觀者的心靈。聯想到畫面背後的含義，大貓長老覺得自己整個貓生的世界觀都要顛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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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擡起眼眸好似不敢置信，又垂下眼去好似塵埃落定，幾個恍惚的眨眼，好像過了幾十年那般漫長，最終抿了抿唇發話道：“等等，你之前與我談論時提到的那個與你交好的人類……其實就是這個巫女對吧？”
一切有了解釋。
難怪她們之間的氛圍是那樣的，難怪冬嵐崽子能夠那麽恰好、順利地度過發丨情丨期步入成年還不被封印（或者重傷、殺死），難怪蒲公英上次會被人類所救，這次又邀請她們去救人類，難怪她們能夠攜手封印山貓王！
這都是因為她們的關系！是超越了友情的更深層次！是一個靈魂與另一個靈魂交織在一起最徹底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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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究竟是怎麽認識的？”大貓長老發出了靈魂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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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你是知道的，我們剛搬到森林的時候，因為周圍未知的環境，我經常要到結界外的地方巡查……”她的話語頓了一頓，得到大貓長老一個肯定的點頭後，繼續往下說道，“然後桔梗那邊也差不多，毗鄰村子的森林突然冒出來一群強大的妖怪，對於心系村莊、心系群眾的巫女來說也是不小的威脅。她自然要站在村子之前，排查、檢閱森林的情況，好維護村子的安全。”
這麽看來，她跟桔梗真是有各方面的相似：同樣實力強大，同樣有在意、要守護的族人（村民），同樣願意為了她們付出自我，難怪兩個靈魂能走到一起，這都是因為她們相似的本性。大貓長老嘆了口氣，已然認命。
誰能想到，就是這樣簡單的接觸，把她們貓族千年來最優秀的崽子的心給勾走了呢？不過想想對方的實力，她們冬嵐是不是也把周圍最強的那個巫女的心給勾走了？
不，以她對巫女的認識，還有那次照面感覺到的靈力，這可不是周邊最強的巫女，這應該是迄今為止，她見過的實力最強的巫女了！
這麽一想，自家冬嵐崽子還真是魅力十足！大貓長老莫名在奇怪的地方擁有了自豪的成就感。
冬嵐還在回味自己的過去，不過那些兩人相處的細節，只要不涉及到貓族的事情，就只有自己知道好了。畢竟對於她們這樣的妖怪來說，偷偷藏起來的蜂蜜是最甜的。
所以她將言語化的簡單：
“我們在森林裏相遇了……不過因為當時的情況，我們都沒有朝對方下死手的意思——下死手也不值得，我沒有不傷及族群殺死她的把握，她也擔心我死後大家會報覆——最終達成了一款協議，彼此不打擾對方的領地，然後大家各自巡邏……這麽一來二去的，我們就逐漸熟悉了，畢竟處在同一片森林裏，又有劃定的交接地方，肯定是會有各種各樣的接觸的。”冬嵐聳聳肩膀、攤了攤手，臉上的表情非常無辜，但是仔細一看，就能從她的眼底裏捕捉到一抹沈澱的甜蜜與滿意。
想來是有些刻意為之。
畢竟以她的敏感度，想要避開一個巫女不是問題，無非就是自己內心也想見罷了，不然不會有一次次的相遇。相比於妖怪隨性的態度，巫女的防範心要重得多，能夠跟一個巫女達成這樣的關系，這裏面的接觸可不是簡簡單單一次兩次就能夠做到的。
分明就是蓄意已久！大貓長老作為一個閱歷豐富的前輩哪裏看不出來年輕貓妖的小把戲？只不過那個時候還不知道自己懵懂的情緒是喜歡罷了！
她這是真的……栽得徹底啊！還好那個巫女也對她青睞有加，不然這就是一場無疾而終的單戀。
大貓長老團了團尾巴，邊踩奶邊幹巴巴地總結道：“日久生情，然後你們就進一步發展到了現在的關系……”換來冬嵐一個肯定的眼神。
她沈默半晌，最終徹底認命了，有些有氣無力地說道：“既然你們的關系是這樣的，那我也不多說什麽了，只要不影響到豹貓一族的安全，我就不會制止你們的事情。”
“當然。”冬嵐昂了昂下巴，成年貓妖的眼睛裏一片澄澈，如同晴空下的高山湖泊，語氣頗為自得地說道，“我對桔梗有信心。”
她們不僅僅是相互依存的關系，也存在著相互制約的部分，兩人都沒有把握殺死對方，兩人都有牽掛的族群，她們的關系不是不死不休，與其對立到彼此針對，不如相輔相成彼此成就。
這是從一開始就有的默契，然後一步一步成就了現在的情感。
她都這樣表態了，大貓長老還能說什麽呢？就算退一萬步來說，巫女也沒做過對貓族不利的事情——山貓王的事情另算，而且就算真要計較，她也充其量只是個幫兇的角色，真正的主謀在她眼前坐著呢。主謀都不打算計較了，又何必抓著個幫兇不放呢——先前還救了小貓崽子，把一只貓溜出去的蒲公英安然無恙地送回到了貓族的腹地。
這是實打實的恩情。
就如冬嵐說的、想的那樣，與其彼此對立，不如彼此成就。
“那就這樣吧。”來自大貓長老的表態為這件事情畫上了一個句號。
冬嵐內心也暗暗松了口氣，畢竟這是她最尊重的大家長，如果自己跟桔梗的事情真的遭到了大貓長老的反對，那哪怕做個反面例子，她都得照顧桔梗到周全。哪怕離開豹貓一族、守在桔梗的身邊也在所不惜！
屆時她會成為附近人類村莊裏最奇特的存在，身為一個妖怪，跟人類有天然的隔閡，但是因為巫女的存在，彼此間又還能夠看得過去。遇到危險的時候還能幫上兩分，不過考慮到周邊（主要是森林）的威脅，她們不能一同離開村子太遠，更多的時候是一人外出，一人望妻石般留守在原地。
隨著時間的流逝，妖怪跟人類的關系越來越近，哪怕依舊覺得他們是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脆弱生物，也願意看在巫女的份上維護一二。
村子裏的人也會接納妖怪，就是偶爾會有犯事的妖怪，打不過自己就逮著身份嘲諷，說你身為一個大妖怪，居然跟人類走得這麽近，簡直跟家養的畜牲沒什麽兩樣！這時候趕來的巫女，就會無情地拉開破魔之箭，送這嘴巴不幹凈的妖怪最後一程！
再然後，貓妖就有借口趁著這個機會向巫女多討要一些親密接觸，養著的小女孩送到隔壁，接下來估計好幾天巫女都沒有精力離開屋子太遠，只能纏綿地窩在被窩裏，看自己的貓妖戀人端來混著熱氣騰騰的新鮮魚湯。
她們會在這個時候將自己的頭發綁在一起打成結，綁上一段紅線，貓妖會分享自己珍藏的松塔，巫女替它穿上紅線做成掛鏈……如此甜蜜！
心情愉悅的時候，時間流逝總是在悄然之間，周圍的人來了又去，好像面孔都變得陌生起來。
等到巫女的生命走到盡頭，貓妖會帶著她的骨灰和結發，帶著她一生最重要的回憶，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與等待多年的大貓長老和解，重新成為族群的一份子，維護豹貓一族的安穩。
閑暇的時候，沒有貓打擾，她會坐在高高的樹尖，享受著晴空下春風拂面的愜意，手裏把玩著巫女串起的松塔，想起那時坐在自己身邊的巫女，那段美好又短暫的時光。
她們會在林葉的遮蔽下接吻，心照不宣地露出笑容。巫女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她用手攬住對方的肩膀，閉上眼睛一起享受美好的時光……
那是冬嵐預想的，周圍貓妖都不同意的情況下，最後孤註一擲的決定。畢竟是自己拉下水的巫女，必須要為她的一生負責。
好在，大貓長老沒有反對，小情侶不需要像她幻想中那般頂著族群的壓力戰戰兢兢地生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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