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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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蛇妖的肚子裏腥氣很重，濃濃的血腥味泛上來，伴著沒有消化的酸臭味，足以推測平日裏這蛇妖的食物，不是吃肉的，也是吃肉的。
桔梗沒有一路墮到最底，而是在第一時間抽出箭矢，狠狠地插入蛇妖的內壁，把自己掛在了喉嚨的位置。好在她的武器都在身邊，不管是長弓還是箭矢都沒有在剛才的動蕩中丟失，沒陷入無兵器可用的局面。
不過箭身到底是木頭做的，粗細程度也不夠，哪怕深入進去了大半根，也不容易支撐住她的身體。
她垂著身體在晃蕩，努力想找一個安全的落足點。
周圍的肉塊不停蠕動，滑溜溜地不如弓箭紮住的地方，間或還噴出一點黃色的液體，帶著腐臭跟刺鼻的氣味，完全找不到落腳的地方。
她只能皺著眉頭繼續堅持，可惜這樣的條件太過苛刻，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好的時機，弓箭是需要兩只手使用的，不然她早就用破魔之箭從內部突破這蛇妖的壁壘了！
就在她艱難支撐的時候，另一個帶著寒意的身影落入到了喉嚨之中。
跟桔梗的被迫吞入不同，冬嵐算是主動鉆進來的，但是蛇妖肚子裏的環境並不會因為你的主動被動而有所改變，依舊是糟糕到難以想象。
冬嵐也註意到了黃色的液體，嗅覺比人類要敏感數萬倍的貓妖更是討厭這樣刺鼻的東西，好在她的能力是冰塊，能夠及時地把那些東西凍住，降低腐臭氣味的傳播，從而換來自己的開路。
一想到巫女的事情，貓妖不敢有任何的拖拉行為，一路放出凜冽的寒氣，一路凍結冰塊往下面位置走。
不過蛇妖也不是好惹的，那種黃色的液體有腐蝕的能力，雖然不如胃部的酸液，但也能把冰塊輕易弄碎，就是速度不如貓妖快，傷不到貓妖分毫。
冬嵐沿著喉嚨一路向下，終於在大半的位置看到了巫女，這裏離食道已經很近了，從貓妖的視線看過去，能看到巫女的手臂艱難地支撐著箭矢，而箭矢伴隨巫女的重量，已經在蛇妖內部劃出一道又長又深又蜿蜒的傷痕。
不過隨著傷痕的擴大，蔓延出來的黃色液體也在增多，滴滴答答流到了桔梗的身上，紅白的巫女服上染上瑕疵，一塊一塊腐蝕出來的痕跡。
桔梗的面龐也很狼狽，好歹因為垂著頭的姿勢，沒有接觸到那黃色液體。
冬嵐不敢有任何的怠慢，立刻伸出手去握住桔梗的手，跟她一起握緊紮在肉裏的弓箭。同時給她的腳邊送力，降低她一個人消耗的體力。
懸掛的箭矢不知道是不是撞到了硬塊的骨肉，突然之間動不了了，但是隨著上面力氣的增大，將將拉扯兩個人的體重，已經有了要斷裂的傾向。
“你到我的懷裏來。”眼看著處境越來越危險，冬嵐連忙凍住腳下多餘的液體，一只手出拳撐到喉嚨內壁，另一只手張開安全的懷抱，幾乎把桔梗籠罩在手臂裏，“我們從上面爬出去。”
既然是從嘴巴裏進來的，就可以原路返回從嘴巴裏出去！
這也是距離現在最近的道路，至於為什麽不破開蛇妖的內壁——這得是山貓王才有的能力，冬嵐現在都還沒完全成年，爪子的鋒利程度遠遠不夠！不然她早就在外面被蛇妖撕開，從碎裂的肉塊中救出巫女了，還用跑到這裏來？
桔梗沒有任何地拖延，她對冬嵐有足夠的信任，放下支撐身體的胳膊，就跌入到了貓妖的懷抱裏。
冬嵐把她抱了個滿懷，在她耳邊輕聲地保證道：“這次是我拖累你了，我會把你平安帶出去的。”
別的事情她不敢打包票，但這只蛇妖絕對跟山貓王脫不了關系，事情完全是她引來的！桔梗承受了無妄之災。
桔梗並不是很在意這事：“當初是我自願的。”並不是貓妖的逼迫，之後貓妖給她好處她也沒拒絕，這是兩方都很滿意的交易，是她自己玩火的行為，完全怨不到貓妖的頭上。
而且貓妖還不顧一切跑到蛇妖的內部來救她，這已經足夠了。她們兩個時間的關系已經不用計較這些小的得失，她們完全信任彼此。
貓妖的內心有感動的溪水流過，熨貼了那不太順暢的心情。
“你右手搭著我的肩膀，左手抱緊我的腰肢！”冬嵐幫巫女調整姿勢，爭取不讓她的武器礙著，同時又能保證對方牢牢地掛在自己身上，不被接下來的動作顛簸，“兩只腳都踩在我的腳上，等會兒跟著我的動作一起上去。”
桔梗當然是按她的話照辦，在不知名的蛇妖體內，總歸是身為妖怪的貓妖更加具有經驗和種族優勢。
就是這樣的距離過分貼近，能讓她感受到貓妖的體溫。明明動物的體溫比人要高，貓貓狗狗的都是如此，冬嵐卻因為自身的能力偏冷，不過在這樣特殊的時刻，即使是有些冷的懷抱也足夠的溫暖，暖到她的整個心房。
貓妖身上有松子的味道，不知道這只貓是不是喜歡玩松子，總之她身上攜帶著的氣味沖淡了蛇妖內部的腥氣跟各種亂七八糟的腐臭氣味。
是一個全新的、舒適的環境。
哪怕眼下只有她手臂圈出來的一個懷抱，也比城主府巍峨的建築物要給她更多的安全感。
兩人緊緊地交纏在一起，不管是冬嵐還是桔梗都不敢有絲毫的松懈，兩人的鼻息混在一起，巫女的身體攀附在貓妖身上，貓妖也伸出一只手輕輕地攬住了巫女的腰肢——比自己想的還要纖細一些，不過這節腰肢有著足夠的力量，沒有人會懷疑一個弓箭手的體質，何況她還親眼目睹過對方的戰鬥——另一只手凝結出兩頭尖的冰棱，像是之前桔梗用箭矢那樣，插進蛇妖的內壁，固定著一步一步往上爬。
向上跟向下到底是有區別的，蛇妖也註意到自己喉嚨裏的異樣，一個勁地做出吞咽的動作，想要憑借肌肉把她們咽下去。若不是冬嵐用冰棱插進肉壁，估計就被這樣的動靜給晃到最深處的蛇胃裏面去了。
“你要小心。”貓妖的聲音在巫女的耳邊響起，這樣近的距離幾乎稱得上是呢喃，帶著各種親近意味，不過兩人的心思都專註於蛇妖的身上，沒有太計較這點差別，“我要加快速度了，有什麽不舒服的立刻跟我說。”
許是心急蒙蔽了自己的腦海，冬嵐幾乎要忘記了，被她抱在懷裏的女人並不是一個柔弱無力需要依附別人生存的對象，而是一個能夠自己拉開弓箭，自己射殺敵人的超強巫女。
正所謂關心則亂，放在貓妖身上也不例外。
“嗯。”桔梗用鼻音回答了她的關切，她的手臂有一定的灼傷，畢竟之前是懸掛著的姿勢，袖子蓋不住她的全部肌膚，液體滴落的時候無差別攻擊，難免傷到了她的手臂。
不過她用自己超強的意志，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此刻她抽出一支新的箭矢握在自己的手心裏，結合她抓弓的姿勢，緊繃著蠢蠢欲動的神經，隨時可以射出強勢的破魔之箭，輔助貓妖完成戰鬥。
冬嵐抱著桔梗一路向上，卻在口腔的位置遇到了難題。從外面打開跟從內部打開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蛇妖的嘴巴緊緊地閉著，牙齒的堅硬程度比骨頭更甚，貓妖的冰塊、爪子、妖力、還有巫女的弓箭一一試過，都沒法突破那層屏障，中間蛇妖也感覺到了疼痛，可它不管怎麽翻滾都不願意張開自己的嘴巴，顯然也知道肚子裏的一人一妖在打著什麽主意。
不過這並不是她們的實力不足，實在是環境不好發力，受限於蛇妖翻來覆去的動靜，她們想要維持住自己的身體穩定就已經很費心血了，再想攻擊，難免受到限制。
“上面估計是出不去了。”冬嵐當機立斷下了結論，她懂得及時止損的道理。眼下蛇妖發了狠地阻止她們，再繼續下去也只有出力不討好的結果。與其這樣，還不如選個別的出路，“我們只能從別的地方突破。”
她拿出貓妖玩蛇的經驗，大部分來自她的妹妹，少部分來自自己幼年時期的調皮。說起來她會知道這條蛇妖跟山貓王之間的關系，除了夢境的輔助，也跟曾經貓族和蛇族的鬥爭分不開關系，只是那時候年紀還小，印象不那麽深刻罷了——由於結果已經明朗，她甚至沒有用戰爭這個詞語。
“蛇的心臟也是蛇的弱點，而且它的心臟就在內部。”這話說完感覺沒說一樣，什麽妖怪的心臟會在外面？至少冬嵐到現在沒見過（不過她要是主角團的人，在未來就會見到一個叫奈落的特殊妖怪，把自己的心臟挖出來不說，還跟心臟反目了，最後技高一籌才把心臟壓制住），“雖然跟口腔這條路不通，但是可以用別的方法過去。只要蛇的心臟碎掉了，蛇就會徹徹底底地死去。”
而只要蛇死去了，它強加的反抗意志就會消失；沒有它反抗的意識，那牙齒突破起來就會很容易。
桔梗明白，這是要找蛇的七寸了。眾所周知，打蛇打七寸，七寸，就是蛇的心臟所在位置。
這確實是蛇的弱點。
不過要從內部找到蛇的位置，對她們來說並不是很容易。眼下她們還在口腔的部分，距離心臟遠了去了。而順著喉嚨跟食道只能到胃，並沒有直接去心臟的道路。
“我剛剛在外面看到了它的全貌，大概知道它的心臟在哪。”冬嵐的話語算是給巫女打了一針定心劑，她相信貓妖的判斷，有個準確的思路也挺不錯，只要弄碎那顆屬於蛇的心臟，她們就可以安全地出去了。
冬嵐重新抱著桔梗往下面走，頂著黃色液體的惡臭氣味，路過剛才箭矢劃出來的傷痕，再往下就是食道的盡頭，那邊就已經是胃的方向。
胃部酸液的效果比先前看到的黃色液體要嚴重得多了，別說是衣服上的痕跡了，恐怕整件衣服都會腐蝕。所以她們並不打算到那裏去，而是打算從這裏偏轉，挖出一條通向心臟的道路。
“這裏我用冰塊凍出來，等會你直接站在上面。”冬嵐估準整個位置，直接凍了一大塊平臺出來。雖然蛇妖的內部還在腐蝕，但是這次她加大了程度，並且一遍一遍地往上面加固，保證桔梗隨時都可以站住。
巫女還是需要一個平穩的環境來發揮她的弓箭的，之前歪歪扭扭的別扭姿勢，確實很限制了對方的發揮。不然破魔之箭的威力要更強一些。
桔梗沒有拒絕，她從冬嵐的懷抱裏爬下來，驟然失去另一個人的溫度，讓她有那麽一點點的不適應，不過很快調整了心態，投入到之後的戰鬥裏來。
這就是頂級戰鬥家的素養。
最先動手的當然是冬嵐，她需要定好一個施力的方向，決定之後用力的方向，緊隨其後的就是桔梗，破魔之箭的真正威力顯現出來，每一箭過去就能劈開不少肉塊。
也就是蛇妖的內壁實在是厚，承受能力強，不然單單就這一擊就能破開它的內壁，讓它的肢體徹底破碎！
而等到肉塊碎下來時，就會有黑色的氣體絲絲縷縷地冒出來，環繞著她們四周飄蕩，帶來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有點像是瘴氣。”
蛇妖的肚子裏為什麽會出現瘴氣對她們來說並不是很重要，她們這個年代也不研究這個，相比於這事，還是應對瘴氣的措施更加重要。
這次冬嵐也沒轍了，氣體不是那麽容易好凍住的，哪怕她已經加大了妖力的輸出，那討人厭的氣體還是在飄散，這時候最需要的是風，但是她倆沒一個能力是風，而且閉塞狹窄的環境裏，就算有風也吹不出去！
“我用凈化之箭試試。”桔梗沈聲說道，改變了自己靈力輸出的模式。
她射出的箭有三種：破魔之箭、封印之箭和凈化之箭。前兩樣冬嵐已經見識過了，唯獨最後一樣一無所知。
也難怪她不知道，往日裏桔梗用的最多的就是破魔之箭，特殊情況下會用封印之箭（比如說原著裏的犬夜叉，比方說之前協議好的山貓王），至於凈化之箭……一般她是直接用靈力凈化過去的，換句話說，臟東西壓根靠不近她。
也就是這次涉及到了貓妖，她才想創造一個凈化後的環境，不然在剛才的動作中她已經註意到，這東西對自己是沒有傷害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身散發的靈力直接凈化了瘴氣。
凈化之箭一出，效果斐然。
原先纏繞著她們的黑色氣體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空氣都變清新了，貓妖舒適地發出一聲呼嚕聲，好像晴天的春日裏，跟弟弟妹妹一起抓蝴蝶，鼻息間嗅到的清新氣息。然後很快收斂神情，跟巫女一起並肩作戰。
現在的畫風就變成了冬嵐在前面劃拉爪子破開肉壁，挖出一條通向心臟的道路，桔梗在後面射箭，破除凈化來自黑色瘴氣的汙染。
她挖的時候很有技巧，不是直接用蠻力上去，而是隨著肉塊的蠕動，在一個特殊的時刻凍住它們，讓蛇妖的身體隨著本能動作，自己用力對抗冰塊，從而導致肉塊表面出現裂紋。
這時候她就會用自己鋒利的爪子對著裂紋的位置深入，刷刷幾下，血染整個肉塊，直接把一整塊肉撕下來。
這樣犀利的戰鬥技巧也是桔梗沒有見到過的，印象裏貓妖一直用冰棱，估計也是外面的對手實力太差，到不了她全力以赴的地步。
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努力，哪怕一句話沒說也知道對方在想什麽，也能夠很精準地把握到對方的意思，做出相對應的配合行為。
不知不覺中已經深入了很遠，桔梗突然叫住了冬嵐：“我的箭用完了。”她的語氣很平靜，沒有半點的狼狽或者恐慌，顯然弓箭不是她最大的底氣，她也不會只依賴自己的弓箭，“之後就讓我站在你前面吧。”
她把長弓橫在自己身前，這是一個防禦的姿態，但是她的氣勢依舊凜然，沒有受到任何的制約：“依舊是你破開那東西，我來處理瘴氣。”
冬嵐並不是很想讓她頂在自己的前面，畢竟她是受到了自己的牽連。但是她也很清楚桔梗是個什麽樣的人，足夠獨立，也足夠自主，這樣的人你應該尊敬她的想法，而不是強加自己的意志，於是點點頭應許了下來，兩人又這樣配合著往前走。
冬嵐的動作沒受到大的影響，她還有冰塊作為輔助工具，而且巫女很顧及她的發揮，半點沒有阻擋她的視線；反倒是桔梗兼顧兩頭，又不能打擾身後的貓妖，又要凈化眼前的瘴氣，比之前花費了更多的精力。
又過了一會兒，冬嵐盯著她空空的背簍，和自己凝結出來的冰棱，突然間靈光一閃，她啟聲問道：“冰塊做的箭你可以用嗎？”
“不太清楚，我沒試過。”桔梗頭也不轉地回道，眼前是靈力凝結出來的屏障，淡綠色的覆蓋在長弓上面，凈化所有朝著這邊來的瘴氣。
“那現在你試一下吧。”冬嵐手裏凝出一支合適的箭，還是她根據記憶弄出來的，往前送到桔梗的手裏。而桔梗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恰到時記地向後伸手，剛好抓住了那支冰涼的箭。
一般來說，冰塊不是個好的工具，因為手心用力握緊冰塊時，冰塊表面會有一部分融化，但是隨著濕冷的環境又會重新凝固，並且將手指一起凍住，這就導致跟冰塊接觸的手指很容易粘在冰塊上面，撕扯下來會牽扯到表皮。
不過這是冬嵐凝結出來的冰，上面還附帶著她的妖力，跟自然環境裏的冰不一樣，不會損傷到她的手指。
所以她也就放心地用了。
效果出其意料的好。
本身桔梗用靈力射出的破魔之箭就已經很厲害了，哪怕現在用的是凈化之箭，加上冬嵐妖力的作用，也發揮出了破魔之箭的效果。同時屬於凈化之箭的那部分能力也沒有消失，可以說是一加一直接大於了二！
兩個人都是一喜。
冬嵐把握局勢，重新將巫女護到自己身後，然後是一如既往地配合。
就在她們突破最後一層屏障時，大量的瘴氣湧了出來，桔梗的凈化之箭射出兩支，好不容易將那些氣體消下去，卻發現眼前的貓妖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身影有些不穩。
她皺著眉，上前去探貓妖的身體，卻發現貓妖的身體燙的嚇人。
這溫度讓她震驚了一下，立刻轉換方向去摸她的額頭，對於人類的習慣而言，額頭的判斷要更加的準確。而那裏不出意外也在發熱，並且桔梗可以感覺到，手底下的溫度還在升高。
一向冷淡沒什麽波瀾的貓妖面孔上浮現了潮紅的顏色，有細密的汗珠貼在額頭，她的表情也跟著渙散，好像已經看不清這裏是哪裏。
“你怎麽樣了？”桔梗懷疑是剛才瘴氣的效果，可她明明有用凈化之箭，中間也只有一小會兒的瑕疵，難道是這波瘴氣的類型不同？
掌心覆蓋靈力摸上貓妖的額頭，想通過這種方式給她降溫。
貓妖的身體軟軟地倒了下來，這次換她倚靠在巫女的懷裏，她的嘴角掙紮著露出苦笑：“一個不太好的消息，”手指用力地抓住對方的衣袖，盈盈的眼眸望向桔梗，藍綠色的眼睛融化成一汪春水，喘息的聲音帶著灼熱，“我的發-情-期提前了。”
明明不該是這個時候的，卻偏偏提前發生了。
她忽然之間想起來，有句形容蛇妖的話語是“蛇丨性丨本丨淫”！
估計是蛇的作用，那些亂七八糟的液體跟氣體，結合莫名其妙的氣味，提前了她的發丨情丨期。
這可真是太糟糕了，哪怕加上夢境裏的時間，這也是前所未有的經歷。
她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應對，夢裏的硬熬跟現在的可不一樣，夢裏是自然而然的成長，現在可是外力帶來的效果。
而且這裏還有一個桔梗，一個讓她不想那麽扼制自己的桔梗……
我早就壞掉了吧……不然怎麽會奢求一個巫女……明明我應該自己扛過去的，明明夢境裏都堅持下來了，為什麽我現在會有其他的想法？
果然是命運的轉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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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妖的肚子裏腥氣很重，濃濃的血腥味泛上來，伴著沒有消化的酸臭味，足以推測平日裏這蛇妖的食物，不是吃肉的，也是吃肉的。
桔梗沒有一路墮到最底，而是在第一時間抽出箭矢，狠狠地插入蛇妖的內壁，把自己掛在了喉嚨的位置。好在她的武器都在身邊，不管是長弓還是箭矢都沒有在剛才的動蕩中丟失，沒陷入無兵器可用的局面。
不過箭身到底是木頭做的，粗細程度也不夠，哪怕深入進去了大半根，也不容易支撐住她的身體。
她垂著身體在晃蕩，努力想找一個安全的落足點。
周圍的肉塊不停蠕動，滑溜溜地不如弓箭紮住的地方，間或還噴出一點黃色的液體，帶著腐臭跟刺鼻的氣味，完全找不到落腳的地方。
她只能皺著眉頭繼續堅持，可惜這樣的條件太過苛刻，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好的時機，弓箭是需要兩只手使用的，不然她早就用破魔之箭從內部突破這蛇妖的壁壘了！
就在她艱難支撐的時候，另一個帶著寒意的身影落入到了喉嚨之中。
跟桔梗的被迫吞入不同，冬嵐算是主動鉆進來的，但是蛇妖肚子裏的環境並不會因為你的主動被動而有所改變，依舊是糟糕到難以想象。
冬嵐也註意到了黃色的液體，嗅覺比人類要敏感數萬倍的貓妖更是討厭這樣刺鼻的東西，好在她的能力是冰塊，能夠及時地把那些東西凍住，降低腐臭氣味的傳播，從而換來自己的開路。
一想到巫女的事情，貓妖不敢有任何的拖拉行為，一路放出凜冽的寒氣，一路凍結冰塊往下面位置走。
不過蛇妖也不是好惹的，那種黃色的液體有腐蝕的能力，雖然不如胃部的酸液，但也能把冰塊輕易弄碎，就是速度不如貓妖快，傷不到貓妖分毫。
冬嵐沿著喉嚨一路向下，終於在大半的位置看到了巫女，這裏離食道已經很近了，從貓妖的視線看過去，能看到巫女的手臂艱難地支撐著箭矢，而箭矢伴隨巫女的重量，已經在蛇妖內部劃出一道又長又深又蜿蜒的傷痕。
不過隨著傷痕的擴大，蔓延出來的黃色液體也在增多，滴滴答答流到了桔梗的身上，紅白的巫女服上染上瑕疵，一塊一塊腐蝕出來的痕跡。
桔梗的面龐也很狼狽，好歹因為垂著頭的姿勢，沒有接觸到那黃色液體。
冬嵐不敢有任何的怠慢，立刻伸出手去握住桔梗的手，跟她一起握緊紮在肉裏的弓箭。同時給她的腳邊送力，降低她一個人消耗的體力。
懸掛的箭矢不知道是不是撞到了硬塊的骨肉，突然之間動不了了，但是隨著上面力氣的增大，將將拉扯兩個人的體重，已經有了要斷裂的傾向。
“你到我的懷裏來。”眼看著處境越來越危險，冬嵐連忙凍住腳下多餘的液體，一只手出拳撐到喉嚨內壁，另一只手張開安全的懷抱，幾乎把桔梗籠罩在手臂裏，“我們從上面爬出去。”
既然是從嘴巴裏進來的，就可以原路返回從嘴巴裏出去！
這也是距離現在最近的道路，至於為什麽不破開蛇妖的內壁——這得是山貓王才有的能力，冬嵐現在都還沒完全成年，爪子的鋒利程度遠遠不夠！不然她早就在外面被蛇妖撕開，從碎裂的肉塊中救出巫女了，還用跑到這裏來？
桔梗沒有任何地拖延，她對冬嵐有足夠的信任，放下支撐身體的胳膊，就跌入到了貓妖的懷抱裏。
冬嵐把她抱了個滿懷，在她耳邊輕聲地保證道：“這次是我拖累你了，我會把你平安帶出去的。”
別的事情她不敢打包票，但這只蛇妖絕對跟山貓王脫不了關系，事情完全是她引來的！桔梗承受了無妄之災。
桔梗並不是很在意這事：“當初是我自願的。”並不是貓妖的逼迫，之後貓妖給她好處她也沒拒絕，這是兩方都很滿意的交易，是她自己玩火的行為，完全怨不到貓妖的頭上。
而且貓妖還不顧一切跑到蛇妖的內部來救她，這已經足夠了。她們兩個時間的關系已經不用計較這些小的得失，她們完全信任彼此。
貓妖的內心有感動的溪水流過，熨貼了那不太順暢的心情。
“你右手搭著我的肩膀，左手抱緊我的腰肢！”冬嵐幫巫女調整姿勢，爭取不讓她的武器礙著，同時又能保證對方牢牢地掛在自己身上，不被接下來的動作顛簸，“兩只腳都踩在我的腳上，等會兒跟著我的動作一起上去。”
桔梗當然是按她的話照辦，在不知名的蛇妖體內，總歸是身為妖怪的貓妖更加具有經驗和種族優勢。
就是這樣的距離過分貼近，能讓她感受到貓妖的體溫。明明動物的體溫比人要高，貓貓狗狗的都是如此，冬嵐卻因為自身的能力偏冷，不過在這樣特殊的時刻，即使是有些冷的懷抱也足夠的溫暖，暖到她的整個心房。
貓妖身上有松子的味道，不知道這只貓是不是喜歡玩松子，總之她身上攜帶著的氣味沖淡了蛇妖內部的腥氣跟各種亂七八糟的腐臭氣味。
是一個全新的、舒適的環境。
哪怕眼下只有她手臂圈出來的一個懷抱，也比城主府巍峨的建築物要給她更多的安全感。
兩人緊緊地交纏在一起，不管是冬嵐還是桔梗都不敢有絲毫的松懈，兩人的鼻息混在一起，巫女的身體攀附在貓妖身上，貓妖也伸出一只手輕輕地攬住了巫女的腰肢——比自己想的還要纖細一些，不過這節腰肢有著足夠的力量，沒有人會懷疑一個弓箭手的體質，何況她還親眼目睹過對方的戰鬥——另一只手凝結出兩頭尖的冰棱，像是之前桔梗用箭矢那樣，插進蛇妖的內壁，固定著一步一步往上爬。
向上跟向下到底是有區別的，蛇妖也註意到自己喉嚨裏的異樣，一個勁地做出吞咽的動作，想要憑借肌肉把她們咽下去。若不是冬嵐用冰棱插進肉壁，估計就被這樣的動靜給晃到最深處的蛇胃裏面去了。
“你要小心。”貓妖的聲音在巫女的耳邊響起，這樣近的距離幾乎稱得上是呢喃，帶著各種親近意味，不過兩人的心思都專註於蛇妖的身上，沒有太計較這點差別，“我要加快速度了，有什麽不舒服的立刻跟我說。”
許是心急蒙蔽了自己的腦海，冬嵐幾乎要忘記了，被她抱在懷裏的女人並不是一個柔弱無力需要依附別人生存的對象，而是一個能夠自己拉開弓箭，自己射殺敵人的超強巫女。
正所謂關心則亂，放在貓妖身上也不例外。
“嗯。”桔梗用鼻音回答了她的關切，她的手臂有一定的灼傷，畢竟之前是懸掛著的姿勢，袖子蓋不住她的全部肌膚，液體滴落的時候無差別攻擊，難免傷到了她的手臂。
不過她用自己超強的意志，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此刻她抽出一支新的箭矢握在自己的手心裏，結合她抓弓的姿勢，緊繃著蠢蠢欲動的神經，隨時可以射出強勢的破魔之箭，輔助貓妖完成戰鬥。
冬嵐抱著桔梗一路向上，卻在口腔的位置遇到了難題。從外面打開跟從內部打開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蛇妖的嘴巴緊緊地閉著，牙齒的堅硬程度比骨頭更甚，貓妖的冰塊、爪子、妖力、還有巫女的弓箭一一試過，都沒法突破那層屏障，中間蛇妖也感覺到了疼痛，可它不管怎麽翻滾都不願意張開自己的嘴巴，顯然也知道肚子裏的一人一妖在打著什麽主意。
不過這並不是她們的實力不足，實在是環境不好發力，受限於蛇妖翻來覆去的動靜，她們想要維持住自己的身體穩定就已經很費心血了，再想攻擊，難免受到限制。
“上面估計是出不去了。”冬嵐當機立斷下了結論，她懂得及時止損的道理。眼下蛇妖發了狠地阻止她們，再繼續下去也只有出力不討好的結果。與其這樣，還不如選個別的出路，“我們只能從別的地方突破。”
她拿出貓妖玩蛇的經驗，大部分來自她的妹妹，少部分來自自己幼年時期的調皮。說起來她會知道這條蛇妖跟山貓王之間的關系，除了夢境的輔助，也跟曾經貓族和蛇族的鬥爭分不開關系，只是那時候年紀還小，印象不那麽深刻罷了——由於結果已經明朗，她甚至沒有用戰爭這個詞語。
“蛇的心臟也是蛇的弱點，而且它的心臟就在內部。”這話說完感覺沒說一樣，什麽妖怪的心臟會在外面？至少冬嵐到現在沒見過（不過她要是主角團的人，在未來就會見到一個叫奈落的特殊妖怪，把自己的心臟挖出來不說，還跟心臟反目了，最後技高一籌才把心臟壓制住），“雖然跟口腔這條路不通，但是可以用別的方法過去。只要蛇的心臟碎掉了，蛇就會徹徹底底地死去。”
而只要蛇死去了，它強加的反抗意志就會消失；沒有它反抗的意識，那牙齒突破起來就會很容易。
桔梗明白，這是要找蛇的七寸了。眾所周知，打蛇打七寸，七寸，就是蛇的心臟所在位置。
這確實是蛇的弱點。
不過要從內部找到蛇的位置，對她們來說並不是很容易。眼下她們還在口腔的部分，距離心臟遠了去了。而順著喉嚨跟食道只能到胃，並沒有直接去心臟的道路。
“我剛剛在外面看到了它的全貌，大概知道它的心臟在哪。”冬嵐的話語算是給巫女打了一針定心劑，她相信貓妖的判斷，有個準確的思路也挺不錯，只要弄碎那顆屬於蛇的心臟，她們就可以安全地出去了。
冬嵐重新抱著桔梗往下面走，頂著黃色液體的惡臭氣味，路過剛才箭矢劃出來的傷痕，再往下就是食道的盡頭，那邊就已經是胃的方向。
胃部酸液的效果比先前看到的黃色液體要嚴重得多了，別說是衣服上的痕跡了，恐怕整件衣服都會腐蝕。所以她們並不打算到那裏去，而是打算從這裏偏轉，挖出一條通向心臟的道路。
“這裏我用冰塊凍出來，等會你直接站在上面。”冬嵐估準整個位置，直接凍了一大塊平臺出來。雖然蛇妖的內部還在腐蝕，但是這次她加大了程度，並且一遍一遍地往上面加固，保證桔梗隨時都可以站住。
巫女還是需要一個平穩的環境來發揮她的弓箭的，之前歪歪扭扭的別扭姿勢，確實很限制了對方的發揮。不然破魔之箭的威力要更強一些。
桔梗沒有拒絕，她從冬嵐的懷抱裏爬下來，驟然失去另一個人的溫度，讓她有那麽一點點的不適應，不過很快調整了心態，投入到之後的戰鬥裏來。
這就是頂級戰鬥家的素養。
最先動手的當然是冬嵐，她需要定好一個施力的方向，決定之後用力的方向，緊隨其後的就是桔梗，破魔之箭的真正威力顯現出來，每一箭過去就能劈開不少肉塊。
也就是蛇妖的內壁實在是厚，承受能力強，不然單單就這一擊就能破開它的內壁，讓它的肢體徹底破碎！
而等到肉塊碎下來時，就會有黑色的氣體絲絲縷縷地冒出來，環繞著她們四周飄蕩，帶來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有點像是瘴氣。”
蛇妖的肚子裏為什麽會出現瘴氣對她們來說並不是很重要，她們這個年代也不研究這個，相比於這事，還是應對瘴氣的措施更加重要。
這次冬嵐也沒轍了，氣體不是那麽容易好凍住的，哪怕她已經加大了妖力的輸出，那討人厭的氣體還是在飄散，這時候最需要的是風，但是她倆沒一個能力是風，而且閉塞狹窄的環境裏，就算有風也吹不出去！
“我用凈化之箭試試。”桔梗沈聲說道，改變了自己靈力輸出的模式。
她射出的箭有三種：破魔之箭、封印之箭和凈化之箭。前兩樣冬嵐已經見識過了，唯獨最後一樣一無所知。
也難怪她不知道，往日裏桔梗用的最多的就是破魔之箭，特殊情況下會用封印之箭（比如說原著裏的犬夜叉，比方說之前協議好的山貓王），至於凈化之箭……一般她是直接用靈力凈化過去的，換句話說，臟東西壓根靠不近她。
也就是這次涉及到了貓妖，她才想創造一個凈化後的環境，不然在剛才的動作中她已經註意到，這東西對自己是沒有傷害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身散發的靈力直接凈化了瘴氣。
凈化之箭一出，效果斐然。
原先纏繞著她們的黑色氣體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空氣都變清新了，貓妖舒適地發出一聲呼嚕聲，好像晴天的春日裏，跟弟弟妹妹一起抓蝴蝶，鼻息間嗅到的清新氣息。然後很快收斂神情，跟巫女一起並肩作戰。
現在的畫風就變成了冬嵐在前面劃拉爪子破開肉壁，挖出一條通向心臟的道路，桔梗在後面射箭，破除凈化來自黑色瘴氣的汙染。
她挖的時候很有技巧，不是直接用蠻力上去，而是隨著肉塊的蠕動，在一個特殊的時刻凍住它們，讓蛇妖的身體隨著本能動作，自己用力對抗冰塊，從而導致肉塊表面出現裂紋。
這時候她就會用自己鋒利的爪子對著裂紋的位置深入，刷刷幾下，血染整個肉塊，直接把一整塊肉撕下來。
這樣犀利的戰鬥技巧也是桔梗沒有見到過的，印象裏貓妖一直用冰棱，估計也是外面的對手實力太差，到不了她全力以赴的地步。
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努力，哪怕一句話沒說也知道對方在想什麽，也能夠很精準地把握到對方的意思，做出相對應的配合行為。
不知不覺中已經深入了很遠，桔梗突然叫住了冬嵐：“我的箭用完了。”她的語氣很平靜，沒有半點的狼狽或者恐慌，顯然弓箭不是她最大的底氣，她也不會只依賴自己的弓箭，“之後就讓我站在你前面吧。”
她把長弓橫在自己身前，這是一個防禦的姿態，但是她的氣勢依舊凜然，沒有受到任何的制約：“依舊是你破開那東西，我來處理瘴氣。”
冬嵐並不是很想讓她頂在自己的前面，畢竟她是受到了自己的牽連。但是她也很清楚桔梗是個什麽樣的人，足夠獨立，也足夠自主，這樣的人你應該尊敬她的想法，而不是強加自己的意志，於是點點頭應許了下來，兩人又這樣配合著往前走。
冬嵐的動作沒受到大的影響，她還有冰塊作為輔助工具，而且巫女很顧及她的發揮，半點沒有阻擋她的視線；反倒是桔梗兼顧兩頭，又不能打擾身後的貓妖，又要凈化眼前的瘴氣，比之前花費了更多的精力。
又過了一會兒，冬嵐盯著她空空的背簍，和自己凝結出來的冰棱，突然間靈光一閃，她啟聲問道：“冰塊做的箭你可以用嗎？”
“不太清楚，我沒試過。”桔梗頭也不轉地回道，眼前是靈力凝結出來的屏障，淡綠色的覆蓋在長弓上面，凈化所有朝著這邊來的瘴氣。
“那現在你試一下吧。”冬嵐手裏凝出一支合適的箭，還是她根據記憶弄出來的，往前送到桔梗的手裏。而桔梗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恰到時記地向後伸手，剛好抓住了那支冰涼的箭。
一般來說，冰塊不是個好的工具，因為手心用力握緊冰塊時，冰塊表面會有一部分融化，但是隨著濕冷的環境又會重新凝固，並且將手指一起凍住，這就導致跟冰塊接觸的手指很容易粘在冰塊上面，撕扯下來會牽扯到表皮。
不過這是冬嵐凝結出來的冰，上面還附帶著她的妖力，跟自然環境裏的冰不一樣，不會損傷到她的手指。
所以她也就放心地用了。
效果出其意料的好。
本身桔梗用靈力射出的破魔之箭就已經很厲害了，哪怕現在用的是凈化之箭，加上冬嵐妖力的作用，也發揮出了破魔之箭的效果。同時屬於凈化之箭的那部分能力也沒有消失，可以說是一加一直接大於了二！
兩個人都是一喜。
冬嵐把握局勢，重新將巫女護到自己身後，然後是一如既往地配合。
就在她們突破最後一層屏障時，大量的瘴氣湧了出來，桔梗的凈化之箭射出兩支，好不容易將那些氣體消下去，卻發現眼前的貓妖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身影有些不穩。
她皺著眉，上前去探貓妖的身體，卻發現貓妖的身體燙的嚇人。
這溫度讓她震驚了一下，立刻轉換方向去摸她的額頭，對於人類的習慣而言，額頭的判斷要更加的準確。而那裏不出意外也在發熱，並且桔梗可以感覺到，手底下的溫度還在升高。
一向冷淡沒什麽波瀾的貓妖面孔上浮現了潮紅的顏色，有細密的汗珠貼在額頭，她的表情也跟著渙散，好像已經看不清這裏是哪裏。
“你怎麽樣了？”桔梗懷疑是剛才瘴氣的效果，可她明明有用凈化之箭，中間也只有一小會兒的瑕疵，難道是這波瘴氣的類型不同？
掌心覆蓋靈力摸上貓妖的額頭，想通過這種方式給她降溫。
貓妖的身體軟軟地倒了下來，這次換她倚靠在巫女的懷裏，她的嘴角掙紮著露出苦笑：“一個不太好的消息，”手指用力地抓住對方的衣袖，盈盈的眼眸望向桔梗，藍綠色的眼睛融化成一汪春水，喘息的聲音帶著灼熱，“我的發-情-期提前了。”
明明不該是這個時候的，卻偏偏提前發生了。
她忽然之間想起來，有句形容蛇妖的話語是“蛇丨性丨本丨淫”！
估計是蛇的作用，那些亂七八糟的液體跟氣體，結合莫名其妙的氣味，提前了她的發丨情丨期。
這可真是太糟糕了，哪怕加上夢境裏的時間，這也是前所未有的經歷。
她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應對，夢裏的硬熬跟現在的可不一樣，夢裏是自然而然的成長，現在可是外力帶來的效果。
而且這裏還有一個桔梗，一個讓她不想那麽扼制自己的桔梗……
我早就壞掉了吧……不然怎麽會奢求一個巫女……明明我應該自己扛過去的，明明夢境裏都堅持下來了，為什麽我現在會有其他的想法？
果然是命運的轉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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