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來，林琦電話都打完了。 (30)
關燈
小
中
大
分會因這些吞食人肉的因果而慢慢磨掉，原本的好運氣也會轉變為厄運。”
“你殺了那麽多人，多行不義必自斃，惡人總會有報應。”
“報應？”李大廚對此嗤之以鼻：“什麽報應？我現在活的好好的，別提有多自在了！”
“我承認我現在是惡人，但我樂意當惡人！”
“當好人有什麽用？我家那糙婆娘，以前天天嫌棄我沒出息，說我是窩囊廢！對我的夢想指手畫腳，各種貶低我的夢想，當好人能讓她支持我的夢想並肯定我的能力？”
李大廚繼續嘲諷說著：“自從失手殺了我婆娘之後，我成了惡人，我以為惡人會很慘，然而想不到在成為惡人之後，我的日子過的卻是越來越好！”
“以前說我廚藝一般的客人，現在幾乎每天都上門吃我制作出的秘制羊肉串！有時候來晚了，羊肉串賣光了，他們還對此感到可惜不已。”
“他們誇我的手藝，喜歡上我給他們送上的美食，這都是我成為惡人之後的收獲！”
“小姑娘你說，要是我繼續當好人會怎麽樣？”
李大廚嗤笑：“我要是繼續當好人，我家糙婆娘會嫌棄我一輩子，不……她不會嫌棄我一輩子，因為她會和我離婚，然後再找一個條件比我好的男人，她會拋棄我！”
“所以，小姑娘你說，我為什麽要當一個好人？”
第二百三十四話：兩腳羊肉5
秦九沒有理會神情漸變癲狂的李大廚，只是默默拿出了手機，選擇報警。
李大廚殺人，該警察管。
“你在幹嘛？”李大廚見秦九在打電話，表情瞬間猙獰起來，他揮舞著刀子往秦九身上砍去。
他不能坐牢，所以秦九必須得死！
“嘖。”
地下室信號並不好，報警電話撥打不出去。
秦九皺眉一皺，往旁邊一閃，收起手機，又從隨身包包中取出一把符紙，高高揚起。
符紙落下間，李大廚看到的是秦九嘴角揚起的似笑非笑的弧度。
“殺了這麽多人，也讓你嘗嘗，被人剝皮挖骨吃肉的滋味。”
秦九眸光如一汪幽暗無波的死泉，李大廚只感覺渾身一冷，意識緩緩遁入一片幽暗的空間中……
李大廚驚恐發現，他成了一個靈魂體，身體躺在他殺了無數人的石臺上，而他那原本已然死去的婆娘，竟然活生生站在他的身體旁邊，手裏拿著一把刀。
婆娘看著他的身體咧嘴笑，猩紅的舌頭掃過下唇：“這窩囊廢雖沒有什麽本事，但力氣不小，肉嚼著應該很有勁道。”
怎麽回事？
李大廚楞楞，硬是反應不過來，直到看見他的死婆娘將刀子刺入他的手臂，流出的血滴落到石臺上，很快便聚起一灘。
不要！
李大廚驚慌，連忙撲過去想阻攔住死婆娘的動作，然而卻撲了個空。
他從死婆娘身體裏穿過。
只能眼睜睜看著死婆娘將他的手自手腕那裏砍斷，鮮血噴射而出，濺落到地板上。
“啊！”李大廚痛的大叫出聲，心裏卻是一片震驚。
他不是靈魂體麽？
怎麽身體受到傷害，疼痛也會加到靈魂體上？
這不科學！
不對……
李大廚苦笑一聲。
現在還怎麽講科學？
死去的婆娘都出現在他面前了，自己也成了一個靈魂體，像個局外人一樣看著死婆娘虐待自己的身體，哪還能講什麽科學！
是夢麽？
也不是……
如果是夢的話，他怎麽會感覺到疼痛……
李大廚痛的在地上打滾，哀嚎不已。
“你個窩囊廢也還算有點作用，我知道你一心念著那家早該關了的小炒店，不過我們的錢不多了，連維持日常的開銷也不能夠，再這樣下去，我遲早會餓死。”
李大廚看見他婆娘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笑容。
“你是男人，本該是家裏的頂梁柱，不過你卻那麽沒用，幹脆死了算了。死了也還要喪葬費，我哪裏有錢給你安葬哦！反正羊肉是肉，人肉也是肉，你即便是死了，也總得做一點好事。嫁給你那麽多年，我什麽福都沒有享受過，我那些以往的姐妹，個個嫁的都比我好，人家老公能幹，不愁吃不愁穿，可羨慕死我了！”
“而你呢？我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才會嫁給你，當時給我的禮金少就算了，婚後還沒能讓我過上好生活，你這種人，活著也是浪費糧食，耽誤我那麽多年，總要給我一點補償。”
“放心，我會好好利用你的屍體，不會讓它浪費掉的。”
中年女人獰笑著，用刀子砍下了李大廚的頭。
李大廚“啊”的一聲抱住自己腦袋，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頭滾落到地上。
好可怕，到底是怎麽回事……
李大廚抖著身子，驚駭看著還在繼續分割他身體的死婆娘。
中年女人將李大廚的屍體分成五段，砍下容易分辨出人類特征的部位，將那些部位用骨刀剁的碎碎的，用黑色袋子裝起來。
“誰說處理屍體麻煩的？這些東西只要煮熟丟進大江裏餵魚就好啦。”中年女人得意於自己的滅跡手法，她處理好不能食用的部分，隨即用刀子一小塊一小塊割下李大廚屍體的肉，用尖細的長竹簽將肉塊一塊塊串起，放到早已準備好的籃子裏。
“嗯……有股腥味，不過沒關系，等會兒我調一下調料，腌制一下就好了。”
李大廚親眼看著自己的屍體四分五裂，成為一串串“羊肉串”，心裏只覺得驚恐的厲害。
這……這些，都是他對死婆娘做下的事……
而現在……
死婆娘竟然將那些手法用在他身上了……
李大廚身體抖得厲害，心中也生起一股戾氣！
他極度厭惡死婆娘這麽糟蹋他的屍體！
他要殺了她！
李大廚臉上滿是猙獰之色，猶如厲鬼一般，他狠狠朝著中年女人撲過去，然而還沒碰到中年女人身體，意識又墮入一片黑暗。
再次恢覆意識時，李大廚發現自己身處的地方，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小炒店。
小炒店裏熱鬧非常，店裏擺了十張桌子，每一桌都是滿坐，那些客人的臉上都帶著笑容，眼裏的光彩也帶著期待。
李大廚欣慰看著這一幕，直到看到死婆娘端著一大盤烤肉串出來。
那肉串芳香撲鼻，完全勾起了人的食用欲望。
李大廚發現，店裏的客人在死婆娘出來後，個個歡喜非常，嘴裏連連誇讚著：“霞姐真是好手藝，連烤羊肉串都烤的那麽香！”
李大廚的表情再次猙獰起來。
死婆娘手裏端的肉串，壓根就不是什麽羊肉串，而是從他屍體上取來的肉！
店裏的客人在吃下中年女人給的烤肉串之後，表情滿是滿足：“真是絕頂的美味！霞姐，你手藝這麽好，你老公肯定很幸福，每天都能吃到你做的飯菜。”
“哎。”
李大廚看著死婆娘嘆息一聲，苦笑道：“我家那口子……不說也罷，前段時間他欠了不少賭債，沒錢還，跑了，留下我一個人，幸好還有烤肉這一門手藝，不然……我也只能餓死……”
聞言，客人都在安慰中年女人：“霞姐，別難過了，那種爛人，你離了他更好，不要讓他拖累你。”
“你手藝這麽好，以後我們會經常過來照顧你的生意的……”
“謝謝大家。”中年女人對著眾人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
“對了，霞姐，這是什麽肉？怎麽這麽好吃？”有客人詢問。
中年女人笑著給他們解釋：“這是普通的羊肉，刷了我獨家秘制的醬汁，所以味道才和普通的羊肉串不一樣……”
看著聽著這一切的李大廚，滿心都是怒火！
他不是欠債出逃，而是被死婆娘給殺了！
那些人……
那些人竟然在吃他的肉！
什麽普通羊肉？這是他的肉！
李大廚目呲欲裂，所有的理智都在瞬間崩潰！
第二百三十五話：兩腳羊肉事件完
“我跟你說哦，我們這邊街角那一家小炒店裏賣的烤羊肉串，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羊肉串，保證你吃了一次之後就會愛上它！”
小林帶著久未見面的朋友走在街上，表情興奮說著話。
她和朋友是大學同學，有好幾年沒有見到面了，這次朋友過來這邊出差，在商場一眼認出了同樣來商場購物的她。
兩人在學校時關系不錯，後來由於學校分配的工作不在同一座城市，再加上平時工作也忙，故而少有聯系。
這次再見，兩人都很激動。
小林是個吃貨，她朋友也喜歡美食，兩人遇到之後聊了很久的天，大部分都是關乎美食的。
待她們的話題終於告一段落，也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小林便想著帶朋友去吃自己覺得非常好吃的秘制羊肉串。
聽小林的言語間帶有極大讚揚，朋友驚喜說著：“真有那麽好吃？你可是個大吃貨耶，被你這麽肯定的羊肉串，肯定會很美味！”
小林笑著點頭，抱著朋友的胳膊，走過十分鐘的路程，終於在一家店門口停下。
只是讓人覺得驚訝的是，往日裏熱熱鬧鬧的小炒店，今日竟然緊閉著門。
“耶？今天沒開門？不應該啊，昨天老板都沒說今天不營業。”小林有些不滿。
好不容易遇到大學時的朋友，想帶人家過來吃頓美味的都不行。
真是掃興。
“關門了，沒辦法。”朋友也覺得有些可惜。
她明天便要回去了，即便這店明天開門，她也沒時間先吃完再回去。
看來，只得以後有機會再來吃了。
“抱歉啊，原本還想著帶你吃烤羊肉串的……”小林抱歉道。
“沒事，以後有機會再吃。”朋友反倒安慰起小林。
小林嘆著氣，只好帶著朋友去了另一家做燒鴨飯很好吃的飯館用餐。
第二天，小林忙完手頭上的工作，天色已經很晚了，她和一群同事約著去李大廚的小炒店吃飯。
只是，一群人剛走到小炒店門口，便發現店門還是關著，門上邊還貼著一張紅紙：老板有事，旺店轉租。
“唉？李大廚的店開的好好的，幹嘛要關掉？”同事小葛驚訝道。
“關了店，那我們以後不就吃不到秘制羊肉串了麽？不要啊……”同事小美滿臉不願。
“這也太突然了！”小林驚呼：“我昨天帶朋友過來，這店就關著門，我以為只是停開一天，沒想到這店不開，都在找人轉租了！”
“沒辦法了，換個地方吃飯吧……”
一群人只能掃興離開，個個為以後再吃不到美味的秘制烤羊肉串而失望不已……
……
李大廚的店關了，人，現如今也已然瘋了，來抓捕他的警察在找來精神醫生確認過李大廚確實瘋魔之後，只能將其送進精神病院。
“這個李大廚，真是變態，是社會的殘渣！”
剛入職的年輕小警察看著李大廚的案宗，氣憤不已。
這個李大廚，不槍斃，著實對不起那些被他殺害的人！
只可惜人已經瘋了，也叛不了刑。
真是可恨！
小警察越想越氣，特別是在想到李大廚竟然在殺了人之後，還將那些人的屍體做成烤羊肉串，讓那群毫不知情的客人吃進肚子裏便覺得反胃不已。
“嘔……”
小警察忍不住幹嘔起來，眼裏還帶著對李大廚的唾棄。
“你沒事吧？”有年長的警察幫小警察倒了一杯水。
“謝謝王哥。”小警察用紙巾擦幹嘴巴，接過年長警察遞過來的水漱了漱口。
“王哥，你說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可恨的人？”
小警察依然覺得不舒服。
“李豐殺了人，竟然還將她們的屍體……這種行為，是人能做得出來的嗎！”
李豐，是李大廚的名字。
“小陽，你還年輕，對這些事的接受能力還沒那麽好。我當了幾十年的刑警，見過很多變態兇手，他們有的是市井平民，有的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世界那麽大，人口那麽多，總會有一些心理跟我們正常人不一樣的，看多了就習慣了。”
“不過說是這樣說，那個李豐，確實挺變態的，簡直刷新了我的心理承受記錄。”年長警察點上一只香煙。
“殺了人，還將人家的屍體做成串串給其他人吃……確實惡心。”
“虧得那群人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麽肉，不然我怕他們會連腎臟都給吐出來。”
“不知情的人確實幸福。”小警察深有同感。
“像我們這些知道真相的，都為他們感到惡心。”
“哎，對了，王哥，你說給我們報案的人會是誰？”小警察好奇問著。
“刑偵科的人查了那個發給我們報案短信的手機號碼，說是李豐的手機。”年長警察嘆道。
“當時接到報案短信，我們趕過去的時候，李豐倒在地下室的地板上，石臺上還躺著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那女人昏迷著，受了點傷，不過沒什麽大問題，不會威脅到她的生命安全。”
“除了兇手和受害人，沒其他的人了？”小警察驚訝。
“那短信會是誰發的？”
“不知道。”年長警察搖頭。
“總不會是李豐自己發的短信吧？短信裏邊清清楚楚寫了他自己犯下的案件，還交代了殺害那些受害者的時間。”小警察一頭霧水。
“李豐醒來的時候已經瘋了，我們去問也問不出什麽，去調查唯一活著的受害者的身份時，也證實了她是個小姐，跟李豐短信裏交代的一樣。”
“再查，也查不出其他的來了。上頭交代李豐這件事得對外保密，一點兒消息都不能透露出去。”
年長警察語重心長對小警察道：“小陽，你還年輕，作為前輩，我要教你，有些事不要深究，知道結果就好，過程怎麽樣，是不大重要的。”
“作為人民的公仆，我們的責任，是保護我們的人民，其中也缺少不了一些善意的謊言，懂了麽？”
“懂了，謝謝王哥願意教我。”小警察感謝鞠躬。
見此，年長警察將香煙放進嘴巴裏吸了一口，臉上帶著欣慰之色。
第二百三十六話：道門大比1
解決了心理變態的李大廚，將其交給警察叔叔處理之後，秦九拍拍手，回了舒家。
舒一陽已然醒過來了，只不過面色還是有幾分病態的蒼白，秦九從隨身包包中取出一枚元氣丹遞給他。
“給你補補精神氣。”她道。
舒一陽道謝接過，隨即放入口中，感受著丹藥在入口的那一瞬間化為一股暖流，流向自己的四肢百骸。
“好丹藥，我現在舒服多了。”舒一陽笑道。
秦九嘴角弧度微揚，露出清淺笑意。
“舒老在不在家？”秦九問舒一陽。
“爺爺在房間休息。”
舒一陽話音剛落，便見舒文朗從二樓下來的身影。
“爺爺，我們剛說到你呢，你就下來了。”舒一陽從沙發上站起，去扶舒文朗。
舒文朗笑呵呵的：“你們說我什麽了？”
“沒說其他，我只問了一陽你在不在家你就下來了。”秦九輕笑一聲，而後說出自己早已打算說出的決定：“舒老，我想離開z市，去其他地方走走，看看其他地方會不會有屬於我的機遇存在。”
聞言，舒文朗一楞，繼而似是想到了什麽，微微嘆息一聲：“也好。”
舒一陽表情頗為不舍：“秦九，你真要離開？那你要去哪裏？”
秦九點頭，垂眸淺笑：“現在還不確定去哪兒，走到哪兒算哪兒吧。”
她的道，不應該局限於一個地方。
未來無限寬廣，她的道法，也該是充滿無限可能的。
……
收拾好行李物品，跟熟悉的幾人打了招呼，秦九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去了藥材市場。
她雖依然不承認胡老是自己的師叔，但在自己昏迷的三年裏，胡老等人對自己也頗為照顧，特別是胡老，為她找來各種調養身體的藥材。
她人是昏著，但不至於對外界沒有一點兒感知。
胡老等人對自己有恩，離開z市前，她若是不說一聲，也對不起他們給她釋放的好意。
進了“四方閣”，只有穿著青色長褂的掌櫃在。
掌櫃自然是胡老的兒子——虎子。
“虎叔，胡老呢？”秦九詢問。
撇開師傅與胡老等人的師兄弟關系不談，按年齡輩分來講，胡老和舒老一輩，而胡老的兒子虎子，她也應該稱其一聲“虎叔”。
“父親回山上去了，看時間也快回來了，你有事便等等他。”
虎子對著秦九點了點頭，語氣依然如初識時般嚴肅。
“我來也沒什麽大事，只是來說一聲，我要離開z市，去其他地方找找機緣。”
秦九講出來意，在虎子驚訝的目光中說了一聲“再見”後轉身打算離開。
在跨出店門時，與回來的胡老迎面碰上。
“秦九？”胡老看見秦九，有些驚訝。
“怎麽了？你來，是有什麽事麽？”他問。
“我是來跟你告辭的。”
在胡老不解的目光中，秦九道：“我在z市呆了好幾年，也該是時候去其他地方找找機緣，可能會更有益於我修煉道法。”
“平靜的生活適合安穩渡日，但對於加深道法訓練並無作用。道法，是要在一次次實戰中，才能運用的更加精練。”
聞言，胡老眸中浮現出一抹猶豫神色。
正當秦九要開口說離開之前，胡老帶著詢問的語氣道：“秦九，你……願不願意跟我們去觀看道門大比？”
兩個月前，那時候秦九還未清醒，他們玄一門也有自知之明，和以往一樣，沒有報名參加道門大比。
不過每一次的大比，他都會帶著弟子去，讓他們觀摩學習。
秦九這孩子，雖不願意承認玄一門人的身份，但天賦極佳，觀看其他門派的弟子對戰，應該能從中收獲些東西。
故而，胡老向秦九發出邀請。
“外人也可以去看？”秦九有些小小的驚訝。
“一般情況下，只要是門派的弟子，都有資格去觀看。”胡老微微嘆息兩聲：“其他門派的弟子，天賦比我們玄一門的……不止是好了一點點。雖說勤能補拙，但不得不承認，有些拙劣，是再勤奮也比不上的。”
胡老苦笑著：“若我們幾個老的有本事些，又何嘗不想讓門派之名響徹於道門之中？”
“然而……”
胡老蒼老的面容之上，帶著悲哀之色。
“跟你說這些做什麽……”
秦九垂眸，沈默了幾許，又聽得胡老用著和藹的聲音道：“走吧，還有一會兒就要開始了，開場十五分鐘便不給進，我們動作快些。”
秦九應了一聲，看著虎子將“四方閣”的大門鎖上後，三人坐進一輛車裏。
車上，秦九看著車子在行駛間，周圍的環境漸漸變得扭曲起來。
見秦九面露驚訝，胡老笑著給她解釋：“這車子，是道門專門用來接送客人的車，車上貼了符箓，可穿過空間，直接抵達道門大比的場地。”
秦九點頭，表明自己已然了解。
車子行駛了十分鐘不到，緩緩停下，而秦九也發現，車子停下後，周圍的環境也一點點清晰起來。
很快，展現在秦九面前的，是一座恢弘的建築。
“賽場在內部，等會兒我們去簽個到便好。”胡老道。
秦九點頭，跟著胡老和虎子兩人下了車，進入建築物中，在簽到人員那裏簽了到，而後往中心賽場走去。
一路走過去，秦九看到的都是朝氣蓬勃、面帶自信之色的年輕人，他們都是參加道門大比的、其他門派的弟子，以不同的門派服飾辨別身份。
“去年奪冠的，是正陽門的弟子，個個天賦極高，門派對他們的栽培也是極好的。剛剛我們乘坐的車子，便是由正陽門出了最多力氣，他們擅長煉器。”胡老一路給秦九解說。
“排在第二位的，是天德門，天德門擅長符箓追蹤之術。”
“元丹門排在第三，門派以煉丹出名。”
“排在第四的是水醫門，顧名思義，他們的門派，擅醫。”
“第五門派是無相門，極為擅長算卦看相。”
“前五的門派，都是大門派，歷屆的道門大比冠軍都是由他們內部產生。”
“前六到前十的門派，門派規模中等，能力也中等；前十之後到第十五名門派，都是小門小戶，學的東西也雜。”
胡老微微嘆息道：“我們玄一門，排名第十四，而第十五名的門派……不提也罷。”
第二百三十七話：道門大比2
將各門各派簡單給秦九做了介紹之後，胡老帶著秦九，走至席臺旁，隨即領了座位號找了位置坐下。
“道門大比還有幾分鐘就開始了，你等會兒好好看看，興許能學到一些東西。”
胡老語氣溫和對著秦九道。
秦九點頭，餘光掃過席臺另一旁正在準備著的參賽門派眾人，眸光興起一絲淺淺的波瀾。
若非胡老，她也不會知道，原來道門之中還有道門大比這個東西，用以檢驗以及考核各門派弟子的實力，為其門派增光添彩。
“玄一門派了誰參加比賽？”秦九含著一些興味開口。
既然是道門大比，那每一個門派應當都有派人參加比賽。
故而秦九如此詢問。
聞言，胡老苦笑著搖頭：“我們玄一門，弟子雖是努力，但……總歸是少了一些天賦，與那些精英門派是遠遠比不了的，故而同以往一樣，沒有報名參賽。”
“這是強者的賽事，我們……”
“幸好我們玄一門弟子心態良好，即便知道自己缺少天賦，也依然存有希望，一直在努力提升自己。”
“每次道門大比，他們也都會來觀看，見證強者實力的同時，也在尋找著自身的不足，借他人的方法改善自身問題。”
“那他們現在在哪？”秦九輕輕蹙眉，有些不喜胡老言語間帶著的頹色。
每人都有每人的道，天賦雖重要，但不是少了天賦就只能掛上一個“平凡”稱號。
有多大的野心，就要有與野心成正比的能力。
若野心足夠，能力不如何，只會顯得好高騖遠。
為人謙和，凡事盡力而為、量力而行，已是足夠。
秦九能理解胡老對於門派弟子缺少天賦的可惜，但不認同他的想法。
缺少天賦又如何？只要願意努力，總會有出路的，不應該一條道走到死，一路不通，換路走，總有出口。
“他們是普通弟子，坐不到座位，只能在大隊伍後邊觀看比賽。”胡老道。
秦九點頭，算是明了。
不多時，賽場之上響起一陣鼓聲，鼓聲由遠及近，如同敲在人耳邊一般。
“開始了。”胡老頷首。
秦九目光被臺上的大鼓吸引。
見此，胡老臉上緩緩露出一個笑容，他幫秦九介紹道：“這大鼓，有幾百年的歷史，算作靈物。”
“大鼓對於妖魔鬼怪的震懾力非常強大，越是年代遙遠、歷史悠久的大鼓，鬼怪便越是懼怕。”
“十幾年前，道門中弟子被外派幫人捉鬼，鬼怪法力比那弟子強上不少，道門弟子捉鬼不成，反而還被鬼怪上了身。”
“最終，是依靠這大鼓，將那上身的鬼怪嚇出弟子身體，而後被道門中人除去。”
“確實是好鼓。”秦九嘴角弧度微揚，似有清淺笑意。
鼓聲停息後，一穿著深藍色長袍的老者緩步踏上鋪著紅布的石臺，他周身氣勢威嚴，眉目間一片正氣。
“各位道友，歡迎參加此次道門大比，我是本次大比的總裁判，閆璺。”
老者在做過自我介紹之後，又講了比賽的規則，而後宣布：道門大比，正式開始！
……
“閆璺是最公正的裁判人，這個人最是嫉惡如仇，也十分厭惡那些沒有本事還裝模作樣的道人。”胡老微微嘆了口氣：“他這性子，極為不討人喜歡，若不是身懷大本事，也不會一連當了十年的道門大比總裁判。”
那廂，比賽正如火如荼進行著，這邊，胡老給秦九講起總裁判閆璺的事。
“看面相，此人雖有些刻薄，但本質還是好的。”秦九道。
“閆璺那張嘴，口無遮攔，得罪了無數人，但架不住他身後站著的是第一門派，即便那些人討厭他，也總要顧忌著正陽門。”
胡老眼中劃過一道羨慕之色。
“閆璺這人，本事不弱，悟性也極高，當時我和他，還算有些淵源，按輩分算起來，他還要叫我一聲師叔。”
“只是師傅逝去之後，秦師兄又離開，玄一門……也漸漸沒落了。”
“閆璺在道法一條路上越走越遠，而我卻止步不前，兩人的差距越來越大，當真是羞愧。”
胡老嘆息搖頭。
秦九沒說什麽，只是靜靜垂了垂眸子，而後將目光投註在臺上。
臺上的兩人，一人著白色衣服，一人著紫色，各自的腰間都掛著一個號碼牌，號碼牌上寫明了各自所屬的門派與比賽的序號。
白衣少年明顯不敵紫衣少年，在紫衣少年丟出一張符箓之後，白衣少年防守的動作停頓了幾秒，也就是這幾秒時間，他被紫衣少年擊敗。
“著白衣的是排名第七的門派，那紫衣少年是天德門的人，大門派就是大門派，實力不錯。”胡老誇讚著。
秦九帶著些些笑意點頭，卻是將目光放在那落敗的白衣少年身上。
那白衣少年的臉上不見落敗之後的難過，反而神色平淡，他看著紫衣少年的目光帶著少年人的認同，似是對對手的能力表達著肯定。
反觀紫衣少年，贏了一場比賽，臉上帶著深深的笑容，眼中滿是得意之色，微微昂起的頭在訴說著自己身份的高貴與驕傲。
天賦不錯，實力不錯，就是太過自滿了些，此次道門大比，若是一路飄紅還好，若是被他人打敗……
也不知道是會對對手產生怨恨還是惱怒自身的能力不足？
秦九思緒有些發飄。
著白衣的少年心智成熟，若是有大機緣，並不會比贏得勝利的紫衣少年差，有更多可能，他的未來，會比紫衣少年更加出色。
第一場比賽有了結果，很快，第二場又隨之開啟。
第二位上場的兩個少年，一人著白衣，一人著黑衣。
“水醫門對戰旭寅門，比賽開始！”
秦九靜靜看了五分鐘，場上勝敗還沒見分曉，她便已知道結果如何。
照形式看，排名第四的水醫門弟子肯定比排名第七的旭寅門弟子勝算要更大，但秦九不認同這個觀點，因為旭寅門弟子下盤很穩，無論是出手還是收手都自有一套體系；反觀水醫門弟子，許是平日裏更加註重醫術，而忽略了其他方面的鍛煉，他在旭寅門弟子的攻勢之下頗有幾分慌色。
那慌色並不明顯，普通弟子大多看不出來，而那些門派的老者，個個火眼金睛，自然不會看不出來。
第二百三十八話：道門大比3
果不其然，幾分鐘後，水醫門弟子落敗。
“這位旭寅門的弟子心態不錯，勝不驕，以後的路還很長。”
胡老點頭讚嘆道。
秦九沒說什麽，只是嘴角弧度微揚，似有清淺笑意略過。
“第三場，雲驕門對戰元丹門。”
秦九擡眼望去，那雲驕門的弟子著一身青白色衣裳，元丹門弟子著月白色緊身長袍。
“這雲驕門，在道門中排行第八，雖是中等門派，但門派中弟子參差不齊，若不是有齊雲坐鎮，也早已然落到十名之後去了。”胡老唏噓一聲。
“齊雲也是個人物，她原本和元丹門的楚一雄有婚約，是兩人祖輩定下的娃娃親，楚一雄比齊雲大了五歲，長相普通，齊雲年輕時貌美，心高氣傲，自然看不上長相平凡能力又不算很出眾的楚一雄，因而不顧家中阻攔，硬是要求和楚一雄解除婚約。”
“那楚一雄也是個好面子的，若是齊雲是私下和楚一雄商量的還好，奈何她是趁著道門大比，楚一雄落敗於正陽門柳泉之時，在大庭廣眾之下言要與楚一雄解除婚約，後來，楚一雄雖是應下了，也對齊家有了很大的意見。”
“兩家交惡之後，齊雲退出了有大好前途的元丹門，進了雲驕門，後來成為雲驕門的長老級人物。”
“這麽多年來，因為雲驕門和元丹門這兩位長老的緣故，兩個門派一直不對付。但元丹門是大門派，雲驕門是遠遠趕不上的，即便不滿，門派弟子再努力，都動不了元丹門分毫。”
“幸而那楚一雄也不是個瑕疵必報的，不然雲驕門……”
說到此處，胡老連連嘆了好幾口氣。
楚雲不言語，只是安靜聽著。
“齊雲煉丹天賦不弱，進入雲驕門之後，主教門中弟子煉丹，但奈何是中等門派，無論是資源亦或是其他，都不及元丹門，因而在以往的道門大比中，雲驕門都是敗於元丹門。”
“正在臺上比賽的，是雲驕門的羅穎和元丹門的曲央，曲央的煉丹天賦頗得其門派眾人讚揚，而羅穎，聽說天賦也不弱。”
“有的一看。”秦九淡淡垂眸。
她畫過符，煉過器，看過相，煉過丹，唯一沒有親自接觸過的，是醫。
水醫門的醫術，她並不感興趣，不過煉丹嘛……還是頗有些興趣的。
雲驕門和元丹門的煉丹大比，她得好好看看，自己煉制的丹藥和他人的有什麽不同，興許能學到一些東西也不一定。
秦九淡淡笑了笑。
……
石臺上，羅穎和曲央在朝對方鞠過躬表達對對方的尊重過後，立馬投入煉丹之中。
煉丹的規則為，材料自備，在規定的時間內，誰煉制出的丹藥等級高，經過審核無誤之後，誰便是贏家。
曲央取出早已準備好的煉丹材料，勾了勾嘴角，笑容頗為自信。
她按照平日裏練習的投放材料順序，將藥材放入丹爐之中，掌控著火候，時增時減，動作頗為行雲流水，自有一股風氣。
羅穎見此，面色微微沈了沈，卻也是不慌不忙取出藥材，一個一個放置於丹爐之中。
“不愧是大門派的弟子，這曲央不錯，反觀那羅穎，動作頗為小心翼翼，有股小家子氣，這次肯定又是元丹門獲勝了罷！”從不遠處傳來一道渾厚的男聲，秦九偏過頭，看向說話之人。
那人是個中年男人，身材高壯，五官普通，眼睛卻銳利無比。
似是察覺到她的視線，中年男人猶如猛獸一般，快速朝她這裏瞪了一眼。
秦九微微一楞，繼而對他點頭，當作致歉，而後偏回頭，將視線重新投放於比賽臺上。
“哈。”胡老見此，撫著修剪得當的山羊胡須樂呵呵道：“那個大老粗，警覺性依然還是那般高啊。”
見秦九面露疑問，胡老給她解釋道：“那個中年男人，是第一門派正陽門的大長老，為人不拘小節，警覺性極高。”
“雖看著兇狠了些，但為人不錯，頗為講義氣，煉器天賦也極高。”
秦九點頭，表示已然知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當一老者將鼓聲敲響，表明比賽結束，讓曲央與羅穎兩人將各自煉好的丹藥呈上，供裁判審核。
“自報丹藥名稱以及功效。”
裁判審核丹藥無誤後，對著兩人道。
“我煉制的丹藥，名為元靈丹，可在元氣靈氣不足之時服用，能快速補充元氣靈氣，屬於治療系丹藥。”
曲央笑答。
“元靈丹？你這女娃子果真有本事，對得起眾人讚揚。”裁判誇讚：“元靈丹是二級丹藥，可在受傷、靈氣枯竭之時服用，效果極佳，曲央通過測試。”
聞言，曲央對著裁判鞠躬道謝：“謝謝裁判誇獎。”
言語之中，帶著一股沈穩溫和。
裁判點頭，將目光投註在羅穎身上。
“你呢？”他問羅穎。
羅穎嘴角上揚，眼裏帶著些許的得意：“我煉制的丹藥，名為玄靈丹，可在與人對戰時使用，藥性溫和，不會對人體有什麽損傷，特別是在與鬼怪糾纏時，玄靈丹能激發出人的最大能力。”
“玄靈丹？真的假的？”有人不信，囔囔出聲：“不是說玄靈丹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丹藥麽？怎麽又說藥性溫和，不會對人體有什麽損傷了？”
“臺下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你殺了那麽多人，多行不義必自斃，惡人總會有報應。”
“報應？”李大廚對此嗤之以鼻：“什麽報應？我現在活的好好的，別提有多自在了！”
“我承認我現在是惡人，但我樂意當惡人！”
“當好人有什麽用？我家那糙婆娘，以前天天嫌棄我沒出息，說我是窩囊廢！對我的夢想指手畫腳，各種貶低我的夢想，當好人能讓她支持我的夢想並肯定我的能力？”
李大廚繼續嘲諷說著：“自從失手殺了我婆娘之後，我成了惡人，我以為惡人會很慘，然而想不到在成為惡人之後，我的日子過的卻是越來越好！”
“以前說我廚藝一般的客人，現在幾乎每天都上門吃我制作出的秘制羊肉串！有時候來晚了，羊肉串賣光了，他們還對此感到可惜不已。”
“他們誇我的手藝，喜歡上我給他們送上的美食，這都是我成為惡人之後的收獲！”
“小姑娘你說，要是我繼續當好人會怎麽樣？”
李大廚嗤笑：“我要是繼續當好人，我家糙婆娘會嫌棄我一輩子，不……她不會嫌棄我一輩子，因為她會和我離婚，然後再找一個條件比我好的男人，她會拋棄我！”
“所以，小姑娘你說，我為什麽要當一個好人？”
第二百三十四話：兩腳羊肉5
秦九沒有理會神情漸變癲狂的李大廚，只是默默拿出了手機，選擇報警。
李大廚殺人，該警察管。
“你在幹嘛？”李大廚見秦九在打電話，表情瞬間猙獰起來，他揮舞著刀子往秦九身上砍去。
他不能坐牢，所以秦九必須得死！
“嘖。”
地下室信號並不好，報警電話撥打不出去。
秦九皺眉一皺，往旁邊一閃，收起手機，又從隨身包包中取出一把符紙，高高揚起。
符紙落下間，李大廚看到的是秦九嘴角揚起的似笑非笑的弧度。
“殺了這麽多人，也讓你嘗嘗，被人剝皮挖骨吃肉的滋味。”
秦九眸光如一汪幽暗無波的死泉，李大廚只感覺渾身一冷，意識緩緩遁入一片幽暗的空間中……
李大廚驚恐發現，他成了一個靈魂體，身體躺在他殺了無數人的石臺上，而他那原本已然死去的婆娘，竟然活生生站在他的身體旁邊，手裏拿著一把刀。
婆娘看著他的身體咧嘴笑，猩紅的舌頭掃過下唇：“這窩囊廢雖沒有什麽本事，但力氣不小，肉嚼著應該很有勁道。”
怎麽回事？
李大廚楞楞，硬是反應不過來，直到看見他的死婆娘將刀子刺入他的手臂，流出的血滴落到石臺上，很快便聚起一灘。
不要！
李大廚驚慌，連忙撲過去想阻攔住死婆娘的動作，然而卻撲了個空。
他從死婆娘身體裏穿過。
只能眼睜睜看著死婆娘將他的手自手腕那裏砍斷，鮮血噴射而出，濺落到地板上。
“啊！”李大廚痛的大叫出聲，心裏卻是一片震驚。
他不是靈魂體麽？
怎麽身體受到傷害，疼痛也會加到靈魂體上？
這不科學！
不對……
李大廚苦笑一聲。
現在還怎麽講科學？
死去的婆娘都出現在他面前了，自己也成了一個靈魂體，像個局外人一樣看著死婆娘虐待自己的身體，哪還能講什麽科學！
是夢麽？
也不是……
如果是夢的話，他怎麽會感覺到疼痛……
李大廚痛的在地上打滾，哀嚎不已。
“你個窩囊廢也還算有點作用，我知道你一心念著那家早該關了的小炒店，不過我們的錢不多了，連維持日常的開銷也不能夠，再這樣下去，我遲早會餓死。”
李大廚看見他婆娘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笑容。
“你是男人，本該是家裏的頂梁柱，不過你卻那麽沒用，幹脆死了算了。死了也還要喪葬費，我哪裏有錢給你安葬哦！反正羊肉是肉，人肉也是肉，你即便是死了，也總得做一點好事。嫁給你那麽多年，我什麽福都沒有享受過，我那些以往的姐妹，個個嫁的都比我好，人家老公能幹，不愁吃不愁穿，可羨慕死我了！”
“而你呢？我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才會嫁給你，當時給我的禮金少就算了，婚後還沒能讓我過上好生活，你這種人，活著也是浪費糧食，耽誤我那麽多年，總要給我一點補償。”
“放心，我會好好利用你的屍體，不會讓它浪費掉的。”
中年女人獰笑著，用刀子砍下了李大廚的頭。
李大廚“啊”的一聲抱住自己腦袋，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頭滾落到地上。
好可怕，到底是怎麽回事……
李大廚抖著身子，驚駭看著還在繼續分割他身體的死婆娘。
中年女人將李大廚的屍體分成五段，砍下容易分辨出人類特征的部位，將那些部位用骨刀剁的碎碎的，用黑色袋子裝起來。
“誰說處理屍體麻煩的？這些東西只要煮熟丟進大江裏餵魚就好啦。”中年女人得意於自己的滅跡手法，她處理好不能食用的部分，隨即用刀子一小塊一小塊割下李大廚屍體的肉，用尖細的長竹簽將肉塊一塊塊串起，放到早已準備好的籃子裏。
“嗯……有股腥味，不過沒關系，等會兒我調一下調料，腌制一下就好了。”
李大廚親眼看著自己的屍體四分五裂，成為一串串“羊肉串”，心裏只覺得驚恐的厲害。
這……這些，都是他對死婆娘做下的事……
而現在……
死婆娘竟然將那些手法用在他身上了……
李大廚身體抖得厲害，心中也生起一股戾氣！
他極度厭惡死婆娘這麽糟蹋他的屍體！
他要殺了她！
李大廚臉上滿是猙獰之色，猶如厲鬼一般，他狠狠朝著中年女人撲過去，然而還沒碰到中年女人身體，意識又墮入一片黑暗。
再次恢覆意識時，李大廚發現自己身處的地方，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小炒店。
小炒店裏熱鬧非常，店裏擺了十張桌子，每一桌都是滿坐，那些客人的臉上都帶著笑容，眼裏的光彩也帶著期待。
李大廚欣慰看著這一幕，直到看到死婆娘端著一大盤烤肉串出來。
那肉串芳香撲鼻，完全勾起了人的食用欲望。
李大廚發現，店裏的客人在死婆娘出來後，個個歡喜非常，嘴裏連連誇讚著：“霞姐真是好手藝，連烤羊肉串都烤的那麽香！”
李大廚的表情再次猙獰起來。
死婆娘手裏端的肉串，壓根就不是什麽羊肉串，而是從他屍體上取來的肉！
店裏的客人在吃下中年女人給的烤肉串之後，表情滿是滿足：“真是絕頂的美味！霞姐，你手藝這麽好，你老公肯定很幸福，每天都能吃到你做的飯菜。”
“哎。”
李大廚看著死婆娘嘆息一聲，苦笑道：“我家那口子……不說也罷，前段時間他欠了不少賭債，沒錢還，跑了，留下我一個人，幸好還有烤肉這一門手藝，不然……我也只能餓死……”
聞言，客人都在安慰中年女人：“霞姐，別難過了，那種爛人，你離了他更好，不要讓他拖累你。”
“你手藝這麽好，以後我們會經常過來照顧你的生意的……”
“謝謝大家。”中年女人對著眾人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
“對了，霞姐，這是什麽肉？怎麽這麽好吃？”有客人詢問。
中年女人笑著給他們解釋：“這是普通的羊肉，刷了我獨家秘制的醬汁，所以味道才和普通的羊肉串不一樣……”
看著聽著這一切的李大廚，滿心都是怒火！
他不是欠債出逃，而是被死婆娘給殺了！
那些人……
那些人竟然在吃他的肉！
什麽普通羊肉？這是他的肉！
李大廚目呲欲裂，所有的理智都在瞬間崩潰！
第二百三十五話：兩腳羊肉事件完
“我跟你說哦，我們這邊街角那一家小炒店裏賣的烤羊肉串，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羊肉串，保證你吃了一次之後就會愛上它！”
小林帶著久未見面的朋友走在街上，表情興奮說著話。
她和朋友是大學同學，有好幾年沒有見到面了，這次朋友過來這邊出差，在商場一眼認出了同樣來商場購物的她。
兩人在學校時關系不錯，後來由於學校分配的工作不在同一座城市，再加上平時工作也忙，故而少有聯系。
這次再見，兩人都很激動。
小林是個吃貨，她朋友也喜歡美食，兩人遇到之後聊了很久的天，大部分都是關乎美食的。
待她們的話題終於告一段落，也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小林便想著帶朋友去吃自己覺得非常好吃的秘制羊肉串。
聽小林的言語間帶有極大讚揚，朋友驚喜說著：“真有那麽好吃？你可是個大吃貨耶，被你這麽肯定的羊肉串，肯定會很美味！”
小林笑著點頭，抱著朋友的胳膊，走過十分鐘的路程，終於在一家店門口停下。
只是讓人覺得驚訝的是，往日裏熱熱鬧鬧的小炒店，今日竟然緊閉著門。
“耶？今天沒開門？不應該啊，昨天老板都沒說今天不營業。”小林有些不滿。
好不容易遇到大學時的朋友，想帶人家過來吃頓美味的都不行。
真是掃興。
“關門了，沒辦法。”朋友也覺得有些可惜。
她明天便要回去了，即便這店明天開門，她也沒時間先吃完再回去。
看來，只得以後有機會再來吃了。
“抱歉啊，原本還想著帶你吃烤羊肉串的……”小林抱歉道。
“沒事，以後有機會再吃。”朋友反倒安慰起小林。
小林嘆著氣，只好帶著朋友去了另一家做燒鴨飯很好吃的飯館用餐。
第二天，小林忙完手頭上的工作，天色已經很晚了，她和一群同事約著去李大廚的小炒店吃飯。
只是，一群人剛走到小炒店門口，便發現店門還是關著，門上邊還貼著一張紅紙：老板有事，旺店轉租。
“唉？李大廚的店開的好好的，幹嘛要關掉？”同事小葛驚訝道。
“關了店，那我們以後不就吃不到秘制羊肉串了麽？不要啊……”同事小美滿臉不願。
“這也太突然了！”小林驚呼：“我昨天帶朋友過來，這店就關著門，我以為只是停開一天，沒想到這店不開，都在找人轉租了！”
“沒辦法了，換個地方吃飯吧……”
一群人只能掃興離開，個個為以後再吃不到美味的秘制烤羊肉串而失望不已……
……
李大廚的店關了，人，現如今也已然瘋了，來抓捕他的警察在找來精神醫生確認過李大廚確實瘋魔之後，只能將其送進精神病院。
“這個李大廚，真是變態，是社會的殘渣！”
剛入職的年輕小警察看著李大廚的案宗，氣憤不已。
這個李大廚，不槍斃，著實對不起那些被他殺害的人！
只可惜人已經瘋了，也叛不了刑。
真是可恨！
小警察越想越氣，特別是在想到李大廚竟然在殺了人之後，還將那些人的屍體做成烤羊肉串，讓那群毫不知情的客人吃進肚子裏便覺得反胃不已。
“嘔……”
小警察忍不住幹嘔起來，眼裏還帶著對李大廚的唾棄。
“你沒事吧？”有年長的警察幫小警察倒了一杯水。
“謝謝王哥。”小警察用紙巾擦幹嘴巴，接過年長警察遞過來的水漱了漱口。
“王哥，你說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可恨的人？”
小警察依然覺得不舒服。
“李豐殺了人，竟然還將她們的屍體……這種行為，是人能做得出來的嗎！”
李豐，是李大廚的名字。
“小陽，你還年輕，對這些事的接受能力還沒那麽好。我當了幾十年的刑警，見過很多變態兇手，他們有的是市井平民，有的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世界那麽大，人口那麽多，總會有一些心理跟我們正常人不一樣的，看多了就習慣了。”
“不過說是這樣說，那個李豐，確實挺變態的，簡直刷新了我的心理承受記錄。”年長警察點上一只香煙。
“殺了人，還將人家的屍體做成串串給其他人吃……確實惡心。”
“虧得那群人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麽肉，不然我怕他們會連腎臟都給吐出來。”
“不知情的人確實幸福。”小警察深有同感。
“像我們這些知道真相的，都為他們感到惡心。”
“哎，對了，王哥，你說給我們報案的人會是誰？”小警察好奇問著。
“刑偵科的人查了那個發給我們報案短信的手機號碼，說是李豐的手機。”年長警察嘆道。
“當時接到報案短信，我們趕過去的時候，李豐倒在地下室的地板上，石臺上還躺著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那女人昏迷著，受了點傷，不過沒什麽大問題，不會威脅到她的生命安全。”
“除了兇手和受害人，沒其他的人了？”小警察驚訝。
“那短信會是誰發的？”
“不知道。”年長警察搖頭。
“總不會是李豐自己發的短信吧？短信裏邊清清楚楚寫了他自己犯下的案件，還交代了殺害那些受害者的時間。”小警察一頭霧水。
“李豐醒來的時候已經瘋了，我們去問也問不出什麽，去調查唯一活著的受害者的身份時，也證實了她是個小姐，跟李豐短信裏交代的一樣。”
“再查，也查不出其他的來了。上頭交代李豐這件事得對外保密，一點兒消息都不能透露出去。”
年長警察語重心長對小警察道：“小陽，你還年輕，作為前輩，我要教你，有些事不要深究，知道結果就好，過程怎麽樣，是不大重要的。”
“作為人民的公仆，我們的責任，是保護我們的人民，其中也缺少不了一些善意的謊言，懂了麽？”
“懂了，謝謝王哥願意教我。”小警察感謝鞠躬。
見此，年長警察將香煙放進嘴巴裏吸了一口，臉上帶著欣慰之色。
第二百三十六話：道門大比1
解決了心理變態的李大廚，將其交給警察叔叔處理之後，秦九拍拍手，回了舒家。
舒一陽已然醒過來了，只不過面色還是有幾分病態的蒼白，秦九從隨身包包中取出一枚元氣丹遞給他。
“給你補補精神氣。”她道。
舒一陽道謝接過，隨即放入口中，感受著丹藥在入口的那一瞬間化為一股暖流，流向自己的四肢百骸。
“好丹藥，我現在舒服多了。”舒一陽笑道。
秦九嘴角弧度微揚，露出清淺笑意。
“舒老在不在家？”秦九問舒一陽。
“爺爺在房間休息。”
舒一陽話音剛落，便見舒文朗從二樓下來的身影。
“爺爺，我們剛說到你呢，你就下來了。”舒一陽從沙發上站起，去扶舒文朗。
舒文朗笑呵呵的：“你們說我什麽了？”
“沒說其他，我只問了一陽你在不在家你就下來了。”秦九輕笑一聲，而後說出自己早已打算說出的決定：“舒老，我想離開z市，去其他地方走走，看看其他地方會不會有屬於我的機遇存在。”
聞言，舒文朗一楞，繼而似是想到了什麽，微微嘆息一聲：“也好。”
舒一陽表情頗為不舍：“秦九，你真要離開？那你要去哪裏？”
秦九點頭，垂眸淺笑：“現在還不確定去哪兒，走到哪兒算哪兒吧。”
她的道，不應該局限於一個地方。
未來無限寬廣，她的道法，也該是充滿無限可能的。
……
收拾好行李物品，跟熟悉的幾人打了招呼，秦九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去了藥材市場。
她雖依然不承認胡老是自己的師叔，但在自己昏迷的三年裏，胡老等人對自己也頗為照顧，特別是胡老，為她找來各種調養身體的藥材。
她人是昏著，但不至於對外界沒有一點兒感知。
胡老等人對自己有恩，離開z市前，她若是不說一聲，也對不起他們給她釋放的好意。
進了“四方閣”，只有穿著青色長褂的掌櫃在。
掌櫃自然是胡老的兒子——虎子。
“虎叔，胡老呢？”秦九詢問。
撇開師傅與胡老等人的師兄弟關系不談，按年齡輩分來講，胡老和舒老一輩，而胡老的兒子虎子，她也應該稱其一聲“虎叔”。
“父親回山上去了，看時間也快回來了，你有事便等等他。”
虎子對著秦九點了點頭，語氣依然如初識時般嚴肅。
“我來也沒什麽大事，只是來說一聲，我要離開z市，去其他地方找找機緣。”
秦九講出來意，在虎子驚訝的目光中說了一聲“再見”後轉身打算離開。
在跨出店門時，與回來的胡老迎面碰上。
“秦九？”胡老看見秦九，有些驚訝。
“怎麽了？你來，是有什麽事麽？”他問。
“我是來跟你告辭的。”
在胡老不解的目光中，秦九道：“我在z市呆了好幾年，也該是時候去其他地方找找機緣，可能會更有益於我修煉道法。”
“平靜的生活適合安穩渡日，但對於加深道法訓練並無作用。道法，是要在一次次實戰中，才能運用的更加精練。”
聞言，胡老眸中浮現出一抹猶豫神色。
正當秦九要開口說離開之前，胡老帶著詢問的語氣道：“秦九，你……願不願意跟我們去觀看道門大比？”
兩個月前，那時候秦九還未清醒，他們玄一門也有自知之明，和以往一樣，沒有報名參加道門大比。
不過每一次的大比，他都會帶著弟子去，讓他們觀摩學習。
秦九這孩子，雖不願意承認玄一門人的身份，但天賦極佳，觀看其他門派的弟子對戰，應該能從中收獲些東西。
故而，胡老向秦九發出邀請。
“外人也可以去看？”秦九有些小小的驚訝。
“一般情況下，只要是門派的弟子，都有資格去觀看。”胡老微微嘆息兩聲：“其他門派的弟子，天賦比我們玄一門的……不止是好了一點點。雖說勤能補拙，但不得不承認，有些拙劣，是再勤奮也比不上的。”
胡老苦笑著：“若我們幾個老的有本事些，又何嘗不想讓門派之名響徹於道門之中？”
“然而……”
胡老蒼老的面容之上，帶著悲哀之色。
“跟你說這些做什麽……”
秦九垂眸，沈默了幾許，又聽得胡老用著和藹的聲音道：“走吧，還有一會兒就要開始了，開場十五分鐘便不給進，我們動作快些。”
秦九應了一聲，看著虎子將“四方閣”的大門鎖上後，三人坐進一輛車裏。
車上，秦九看著車子在行駛間，周圍的環境漸漸變得扭曲起來。
見秦九面露驚訝，胡老笑著給她解釋：“這車子，是道門專門用來接送客人的車，車上貼了符箓，可穿過空間，直接抵達道門大比的場地。”
秦九點頭，表明自己已然了解。
車子行駛了十分鐘不到，緩緩停下，而秦九也發現，車子停下後，周圍的環境也一點點清晰起來。
很快，展現在秦九面前的，是一座恢弘的建築。
“賽場在內部，等會兒我們去簽個到便好。”胡老道。
秦九點頭，跟著胡老和虎子兩人下了車，進入建築物中，在簽到人員那裏簽了到，而後往中心賽場走去。
一路走過去，秦九看到的都是朝氣蓬勃、面帶自信之色的年輕人，他們都是參加道門大比的、其他門派的弟子，以不同的門派服飾辨別身份。
“去年奪冠的，是正陽門的弟子，個個天賦極高，門派對他們的栽培也是極好的。剛剛我們乘坐的車子，便是由正陽門出了最多力氣，他們擅長煉器。”胡老一路給秦九解說。
“排在第二位的，是天德門，天德門擅長符箓追蹤之術。”
“元丹門排在第三，門派以煉丹出名。”
“排在第四的是水醫門，顧名思義，他們的門派，擅醫。”
“第五門派是無相門，極為擅長算卦看相。”
“前五的門派，都是大門派，歷屆的道門大比冠軍都是由他們內部產生。”
“前六到前十的門派，門派規模中等，能力也中等；前十之後到第十五名門派，都是小門小戶，學的東西也雜。”
胡老微微嘆息道：“我們玄一門，排名第十四，而第十五名的門派……不提也罷。”
第二百三十七話：道門大比2
將各門各派簡單給秦九做了介紹之後，胡老帶著秦九，走至席臺旁，隨即領了座位號找了位置坐下。
“道門大比還有幾分鐘就開始了，你等會兒好好看看，興許能學到一些東西。”
胡老語氣溫和對著秦九道。
秦九點頭，餘光掃過席臺另一旁正在準備著的參賽門派眾人，眸光興起一絲淺淺的波瀾。
若非胡老，她也不會知道，原來道門之中還有道門大比這個東西，用以檢驗以及考核各門派弟子的實力，為其門派增光添彩。
“玄一門派了誰參加比賽？”秦九含著一些興味開口。
既然是道門大比，那每一個門派應當都有派人參加比賽。
故而秦九如此詢問。
聞言，胡老苦笑著搖頭：“我們玄一門，弟子雖是努力，但……總歸是少了一些天賦，與那些精英門派是遠遠比不了的，故而同以往一樣，沒有報名參賽。”
“這是強者的賽事，我們……”
“幸好我們玄一門弟子心態良好，即便知道自己缺少天賦，也依然存有希望，一直在努力提升自己。”
“每次道門大比，他們也都會來觀看，見證強者實力的同時，也在尋找著自身的不足，借他人的方法改善自身問題。”
“那他們現在在哪？”秦九輕輕蹙眉，有些不喜胡老言語間帶著的頹色。
每人都有每人的道，天賦雖重要，但不是少了天賦就只能掛上一個“平凡”稱號。
有多大的野心，就要有與野心成正比的能力。
若野心足夠，能力不如何，只會顯得好高騖遠。
為人謙和，凡事盡力而為、量力而行，已是足夠。
秦九能理解胡老對於門派弟子缺少天賦的可惜，但不認同他的想法。
缺少天賦又如何？只要願意努力，總會有出路的，不應該一條道走到死，一路不通，換路走，總有出口。
“他們是普通弟子，坐不到座位，只能在大隊伍後邊觀看比賽。”胡老道。
秦九點頭，算是明了。
不多時，賽場之上響起一陣鼓聲，鼓聲由遠及近，如同敲在人耳邊一般。
“開始了。”胡老頷首。
秦九目光被臺上的大鼓吸引。
見此，胡老臉上緩緩露出一個笑容，他幫秦九介紹道：“這大鼓，有幾百年的歷史，算作靈物。”
“大鼓對於妖魔鬼怪的震懾力非常強大，越是年代遙遠、歷史悠久的大鼓，鬼怪便越是懼怕。”
“十幾年前，道門中弟子被外派幫人捉鬼，鬼怪法力比那弟子強上不少，道門弟子捉鬼不成，反而還被鬼怪上了身。”
“最終，是依靠這大鼓，將那上身的鬼怪嚇出弟子身體，而後被道門中人除去。”
“確實是好鼓。”秦九嘴角弧度微揚，似有清淺笑意。
鼓聲停息後，一穿著深藍色長袍的老者緩步踏上鋪著紅布的石臺，他周身氣勢威嚴，眉目間一片正氣。
“各位道友，歡迎參加此次道門大比，我是本次大比的總裁判，閆璺。”
老者在做過自我介紹之後，又講了比賽的規則，而後宣布：道門大比，正式開始！
……
“閆璺是最公正的裁判人，這個人最是嫉惡如仇，也十分厭惡那些沒有本事還裝模作樣的道人。”胡老微微嘆了口氣：“他這性子，極為不討人喜歡，若不是身懷大本事，也不會一連當了十年的道門大比總裁判。”
那廂，比賽正如火如荼進行著，這邊，胡老給秦九講起總裁判閆璺的事。
“看面相，此人雖有些刻薄，但本質還是好的。”秦九道。
“閆璺那張嘴，口無遮攔，得罪了無數人，但架不住他身後站著的是第一門派，即便那些人討厭他，也總要顧忌著正陽門。”
胡老眼中劃過一道羨慕之色。
“閆璺這人，本事不弱，悟性也極高，當時我和他，還算有些淵源，按輩分算起來，他還要叫我一聲師叔。”
“只是師傅逝去之後，秦師兄又離開，玄一門……也漸漸沒落了。”
“閆璺在道法一條路上越走越遠，而我卻止步不前，兩人的差距越來越大，當真是羞愧。”
胡老嘆息搖頭。
秦九沒說什麽，只是靜靜垂了垂眸子，而後將目光投註在臺上。
臺上的兩人，一人著白色衣服，一人著紫色，各自的腰間都掛著一個號碼牌，號碼牌上寫明了各自所屬的門派與比賽的序號。
白衣少年明顯不敵紫衣少年，在紫衣少年丟出一張符箓之後，白衣少年防守的動作停頓了幾秒，也就是這幾秒時間，他被紫衣少年擊敗。
“著白衣的是排名第七的門派，那紫衣少年是天德門的人，大門派就是大門派，實力不錯。”胡老誇讚著。
秦九帶著些些笑意點頭，卻是將目光放在那落敗的白衣少年身上。
那白衣少年的臉上不見落敗之後的難過，反而神色平淡，他看著紫衣少年的目光帶著少年人的認同，似是對對手的能力表達著肯定。
反觀紫衣少年，贏了一場比賽，臉上帶著深深的笑容，眼中滿是得意之色，微微昂起的頭在訴說著自己身份的高貴與驕傲。
天賦不錯，實力不錯，就是太過自滿了些，此次道門大比，若是一路飄紅還好，若是被他人打敗……
也不知道是會對對手產生怨恨還是惱怒自身的能力不足？
秦九思緒有些發飄。
著白衣的少年心智成熟，若是有大機緣，並不會比贏得勝利的紫衣少年差，有更多可能，他的未來，會比紫衣少年更加出色。
第一場比賽有了結果，很快，第二場又隨之開啟。
第二位上場的兩個少年，一人著白衣，一人著黑衣。
“水醫門對戰旭寅門，比賽開始！”
秦九靜靜看了五分鐘，場上勝敗還沒見分曉，她便已知道結果如何。
照形式看，排名第四的水醫門弟子肯定比排名第七的旭寅門弟子勝算要更大，但秦九不認同這個觀點，因為旭寅門弟子下盤很穩，無論是出手還是收手都自有一套體系；反觀水醫門弟子，許是平日裏更加註重醫術，而忽略了其他方面的鍛煉，他在旭寅門弟子的攻勢之下頗有幾分慌色。
那慌色並不明顯，普通弟子大多看不出來，而那些門派的老者，個個火眼金睛，自然不會看不出來。
第二百三十八話：道門大比3
果不其然，幾分鐘後，水醫門弟子落敗。
“這位旭寅門的弟子心態不錯，勝不驕，以後的路還很長。”
胡老點頭讚嘆道。
秦九沒說什麽，只是嘴角弧度微揚，似有清淺笑意略過。
“第三場，雲驕門對戰元丹門。”
秦九擡眼望去，那雲驕門的弟子著一身青白色衣裳，元丹門弟子著月白色緊身長袍。
“這雲驕門，在道門中排行第八，雖是中等門派，但門派中弟子參差不齊，若不是有齊雲坐鎮，也早已然落到十名之後去了。”胡老唏噓一聲。
“齊雲也是個人物，她原本和元丹門的楚一雄有婚約，是兩人祖輩定下的娃娃親，楚一雄比齊雲大了五歲，長相普通，齊雲年輕時貌美，心高氣傲，自然看不上長相平凡能力又不算很出眾的楚一雄，因而不顧家中阻攔，硬是要求和楚一雄解除婚約。”
“那楚一雄也是個好面子的，若是齊雲是私下和楚一雄商量的還好，奈何她是趁著道門大比，楚一雄落敗於正陽門柳泉之時，在大庭廣眾之下言要與楚一雄解除婚約，後來，楚一雄雖是應下了，也對齊家有了很大的意見。”
“兩家交惡之後，齊雲退出了有大好前途的元丹門，進了雲驕門，後來成為雲驕門的長老級人物。”
“這麽多年來，因為雲驕門和元丹門這兩位長老的緣故，兩個門派一直不對付。但元丹門是大門派，雲驕門是遠遠趕不上的，即便不滿，門派弟子再努力，都動不了元丹門分毫。”
“幸而那楚一雄也不是個瑕疵必報的，不然雲驕門……”
說到此處，胡老連連嘆了好幾口氣。
楚雲不言語，只是安靜聽著。
“齊雲煉丹天賦不弱，進入雲驕門之後，主教門中弟子煉丹，但奈何是中等門派，無論是資源亦或是其他，都不及元丹門，因而在以往的道門大比中，雲驕門都是敗於元丹門。”
“正在臺上比賽的，是雲驕門的羅穎和元丹門的曲央，曲央的煉丹天賦頗得其門派眾人讚揚，而羅穎，聽說天賦也不弱。”
“有的一看。”秦九淡淡垂眸。
她畫過符，煉過器，看過相，煉過丹，唯一沒有親自接觸過的，是醫。
水醫門的醫術，她並不感興趣，不過煉丹嘛……還是頗有些興趣的。
雲驕門和元丹門的煉丹大比，她得好好看看，自己煉制的丹藥和他人的有什麽不同，興許能學到一些東西也不一定。
秦九淡淡笑了笑。
……
石臺上，羅穎和曲央在朝對方鞠過躬表達對對方的尊重過後，立馬投入煉丹之中。
煉丹的規則為，材料自備，在規定的時間內，誰煉制出的丹藥等級高，經過審核無誤之後，誰便是贏家。
曲央取出早已準備好的煉丹材料，勾了勾嘴角，笑容頗為自信。
她按照平日裏練習的投放材料順序，將藥材放入丹爐之中，掌控著火候，時增時減，動作頗為行雲流水，自有一股風氣。
羅穎見此，面色微微沈了沈，卻也是不慌不忙取出藥材，一個一個放置於丹爐之中。
“不愧是大門派的弟子，這曲央不錯，反觀那羅穎，動作頗為小心翼翼，有股小家子氣，這次肯定又是元丹門獲勝了罷！”從不遠處傳來一道渾厚的男聲，秦九偏過頭，看向說話之人。
那人是個中年男人，身材高壯，五官普通，眼睛卻銳利無比。
似是察覺到她的視線，中年男人猶如猛獸一般，快速朝她這裏瞪了一眼。
秦九微微一楞，繼而對他點頭，當作致歉，而後偏回頭，將視線重新投放於比賽臺上。
“哈。”胡老見此，撫著修剪得當的山羊胡須樂呵呵道：“那個大老粗，警覺性依然還是那般高啊。”
見秦九面露疑問，胡老給她解釋道：“那個中年男人，是第一門派正陽門的大長老，為人不拘小節，警覺性極高。”
“雖看著兇狠了些，但為人不錯，頗為講義氣，煉器天賦也極高。”
秦九點頭，表示已然知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當一老者將鼓聲敲響，表明比賽結束，讓曲央與羅穎兩人將各自煉好的丹藥呈上，供裁判審核。
“自報丹藥名稱以及功效。”
裁判審核丹藥無誤後，對著兩人道。
“我煉制的丹藥，名為元靈丹，可在元氣靈氣不足之時服用，能快速補充元氣靈氣，屬於治療系丹藥。”
曲央笑答。
“元靈丹？你這女娃子果真有本事，對得起眾人讚揚。”裁判誇讚：“元靈丹是二級丹藥，可在受傷、靈氣枯竭之時服用，效果極佳，曲央通過測試。”
聞言，曲央對著裁判鞠躬道謝：“謝謝裁判誇獎。”
言語之中，帶著一股沈穩溫和。
裁判點頭，將目光投註在羅穎身上。
“你呢？”他問羅穎。
羅穎嘴角上揚，眼裏帶著些許的得意：“我煉制的丹藥，名為玄靈丹，可在與人對戰時使用，藥性溫和，不會對人體有什麽損傷，特別是在與鬼怪糾纏時，玄靈丹能激發出人的最大能力。”
“玄靈丹？真的假的？”有人不信，囔囔出聲：“不是說玄靈丹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丹藥麽？怎麽又說藥性溫和，不會對人體有什麽損傷了？”
“臺下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