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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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鄭什錦趁其他三個出去偷偷拿起手機點進一個頁面，坐到了倪佳時的旁邊，悄咪咪給她看了一段視頻——偌大教室裏坐滿了學生，陽光透過落地窗折射進教室，身高修長的男子左手握著試卷一角，右手拿著教鞭點上白板的黑色字體，斯文又嚴肅地講課，下一秒，他似乎察覺到了鏡頭，側身看過了，溫柔一笑。
視頻發布於綺夢機構的公眾號，大字標題引人註目——特聘明星教師的課堂，但事實上明目張膽表示這是他們的招生簡章，意圖明顯。
倪佳時垂下眼簾，眼神晦暗不明，擡眼卻滿懷笑意開口：“視頻傳給我。”
三秒後，手機“叮”的一響。
陳禮端著盤子回來，敏銳觀察到倪佳時不太正常，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容，疑惑問道：“佳姐怎麽這麽開心？”
“估計是春天到了。”錢嘉覓一針見血。
倪佳時低頭進食，不做聲。
晚上十二點，倪佳時在床上翻來覆去，望著天花板，腦中時不時浮現鄭什錦給她看的視頻。
第二天下午，教室裏吵吵鬧鬧，錢嘉覓在走廊上和男朋友陳晟調情，孫邇一在座位上畫小漫畫，陳禮作為倪佳時同桌在和她竊竊私語。
忽然間，倪佳時餘光中猝不及防闖進了一個走在潮流前端的男子，黑色衛衣外套，黑色褲子，某高端知名品牌的板鞋，但是他渾身散發著和穿搭與眾不同的知識分子的書香氣。
他把書本放在講臺上，等待上課鈴聲響起。
——一陣音樂響起。
教室間剎那間安靜下來，倪佳時端坐起來，這才正眼將他納入視野中。
男子嘴角微微上揚，形成了一個標準微笑：“大家好，我是這一個月的歷史老師，我叫連嶼希，大家叫我小嶼就可以。在這裏呢，不要把我當老師，當朋友就好。”
一陣掌聲響起，底下的學生乖巧，端正，和藹，十分順從，附和點頭。
倪佳時笑眼瞇瞇地看著連嶼希，感覺眼睛都要搬家了。
連嶼希轉身，一不小心對上了倪佳時的目光，文雅一笑，點了點她：“請問二戰的轉折點是什麽？”
秒答：“斯大林格勒戰役。”
“哪一年？”
“一九四二年。”
“非常好。”連嶼希讚許道，三秒後，頓了一頓，“記憶力和反應力都不錯。”
倪佳時莞爾一笑，眨一眨眼，食指中指並攏，其他手指握起來，salute了一下。
連嶼希淡淡看了一眼，開始講下一題。
倪佳時低頭看書，收回目光。
接下來的時間倪佳時專註聽課，心無旁騖，並且積極回答問題，仿佛剛才盯著親愛的老師不動的人不是她。
一整個下午，除了剛開始的時候，倪佳時就一直保持良好的好學生形象，而且連嶼希提出的問題她都可以回答上來。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在連嶼希問出“不信崇天主教卻把它作為國教的是誰”之後，教室裏突然鴉雀無聲。
倪佳時在短短三秒鐘內在心裏鞭策了一頓其他人，覺得他們大概都是混日子來的，但表面上心平氣和、悠然自得地回答：“那個誰來著？哦，拿破侖。”
結果就很明顯了——在連嶼希的肯定和一眾崇拜的目光中倪佳時只留下了淡漠一笑，感覺習以為常。
陳禮和倪佳時對視一眼，笑了笑。
晚飯時間，樓下餐廳。
倪佳時纖細修長的白皙小手拎著飯卡的掛繩，一邊禮貌排隊一邊優雅站立，保持側身姿勢和身後的新朋友嘮嗑。
陳禮偷偷摸摸湊到她耳邊講悄悄話：“怎麽說？”
“說什麽？”反問。
“你說呢。”陳禮眨眼。
倪佳時邪笑，笑吟吟地勾住陳禮肩膀，靠近說道：“講實話，看上了。”
可以聽出話語中略帶些妥協的意味。
後面的錢嘉覓和孫邇一湊上來長長的“哦——”一聲。
“從昨晚你所講述的經歷來看，你的新鮮期最多持續一個半月，所以我們要先觀察一下你的誠心。”
“我保證，這會絕對是真愛。”倪佳時舉起右手保證，拿出手機截圖給她們看，“我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我就覺得，他是我要攜手一輩子的人。”
旁邊三個人面面相覷。
——她們不約而同想起來昨晚倪佳時分享在四人群裏面的那個視頻配音：當你遇見那個人到時候，你就會感覺到，那個人就一定是你要攜手終老之人。
倪佳時淡淡看著她們，好像看白癡學生的眼神一樣，半晌，說道：“等你們遇見了就知道了。”
陳禮：“我覺得可以理解為一見鐘情。”
“百分之八十吧，意思。”
倪佳時排到了窗口，邊刷卡邊點菜，盛了醬鴨和土豆餅、南瓜，端著盤子面無表情去盛飯、舀湯，路過的陌生老師不由地細看了她一眼，覺得她實在面兇。
四個人坐在一起吃飯，錢嘉覓小聲嘀咕：“別說，剛剛有個老師路過佳時的時候，被驚了一下，佳姐面無表情的時候果真拒人於千裏之外。”
孫邇一嚼著一塊酥軟脆皮的土豆餅，滋啦滋啦的，深感讚同地點頭。
陳禮人瘦吃的也少，面前的蔬菜已經吃了一點，細嚼慢咽，終於咽下了一塊南瓜，抿了抿唇：“其實主要是眉毛的原因，又濃又粗，有點兇，其實也ok的。佳時眼睛又大又圓又閃，可吸引人了呢。”
“姐可是濃顏系女神。”倪佳時又在刷手機，“只是平時太放松了，就不控制表情。”
“確實。”
倪佳時松開筷子，另一只手支著頭，笑意濃濃看向食堂門口，剎那間舉起手機“哢嚓——”了一下。
埋頭吃飯的三個人一下子擡頭，用一種極其覆雜的眼光審視她。
倪佳時雙手攤開，無辜說：“我這是光明正大的，OK？”
其他人給她比了個大拇指。
連嶼希看到她們，倪佳時連忙打招呼：“Hello～”
連嶼希微笑回應，招了招手。
倪佳時回頭和三個人挑了挑眉，最後實在忍不住笑意，低頭埋到旁邊陳禮的肩膀上，傳出了悶悶的笑聲，還有掩飾不住的春心蕩漾。
錢嘉覓和孫邇一偷拍下來——最後出現在了婚禮的視頻上，倪佳時生平第一次這麽無地自容、羞恥難當。
後來連嶼希斥巨資買下了照片的所有權。
沒什麽，只是一些睡前讀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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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什錦趁其他三個出去偷偷拿起手機點進一個頁面，坐到了倪佳時的旁邊，悄咪咪給她看了一段視頻——偌大教室裏坐滿了學生，陽光透過落地窗折射進教室，身高修長的男子左手握著試卷一角，右手拿著教鞭點上白板的黑色字體，斯文又嚴肅地講課，下一秒，他似乎察覺到了鏡頭，側身看過了，溫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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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佳時垂下眼簾，眼神晦暗不明，擡眼卻滿懷笑意開口：“視頻傳給我。”
三秒後，手機“叮”的一響。
陳禮端著盤子回來，敏銳觀察到倪佳時不太正常，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容，疑惑問道：“佳姐怎麽這麽開心？”
“估計是春天到了。”錢嘉覓一針見血。
倪佳時低頭進食，不做聲。
晚上十二點，倪佳時在床上翻來覆去，望著天花板，腦中時不時浮現鄭什錦給她看的視頻。
第二天下午，教室裏吵吵鬧鬧，錢嘉覓在走廊上和男朋友陳晟調情，孫邇一在座位上畫小漫畫，陳禮作為倪佳時同桌在和她竊竊私語。
忽然間，倪佳時餘光中猝不及防闖進了一個走在潮流前端的男子，黑色衛衣外套，黑色褲子，某高端知名品牌的板鞋，但是他渾身散發著和穿搭與眾不同的知識分子的書香氣。
他把書本放在講臺上，等待上課鈴聲響起。
——一陣音樂響起。
教室間剎那間安靜下來，倪佳時端坐起來，這才正眼將他納入視野中。
男子嘴角微微上揚，形成了一個標準微笑：“大家好，我是這一個月的歷史老師，我叫連嶼希，大家叫我小嶼就可以。在這裏呢，不要把我當老師，當朋友就好。”
一陣掌聲響起，底下的學生乖巧，端正，和藹，十分順從，附和點頭。
倪佳時笑眼瞇瞇地看著連嶼希，感覺眼睛都要搬家了。
連嶼希轉身，一不小心對上了倪佳時的目光，文雅一笑，點了點她：“請問二戰的轉折點是什麽？”
秒答：“斯大林格勒戰役。”
“哪一年？”
“一九四二年。”
“非常好。”連嶼希讚許道，三秒後，頓了一頓，“記憶力和反應力都不錯。”
倪佳時莞爾一笑，眨一眨眼，食指中指並攏，其他手指握起來，salute了一下。
連嶼希淡淡看了一眼，開始講下一題。
倪佳時低頭看書，收回目光。
接下來的時間倪佳時專註聽課，心無旁騖，並且積極回答問題，仿佛剛才盯著親愛的老師不動的人不是她。
一整個下午，除了剛開始的時候，倪佳時就一直保持良好的好學生形象，而且連嶼希提出的問題她都可以回答上來。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在連嶼希問出“不信崇天主教卻把它作為國教的是誰”之後，教室裏突然鴉雀無聲。
倪佳時在短短三秒鐘內在心裏鞭策了一頓其他人，覺得他們大概都是混日子來的，但表面上心平氣和、悠然自得地回答：“那個誰來著？哦，拿破侖。”
結果就很明顯了——在連嶼希的肯定和一眾崇拜的目光中倪佳時只留下了淡漠一笑，感覺習以為常。
陳禮和倪佳時對視一眼，笑了笑。
晚飯時間，樓下餐廳。
倪佳時纖細修長的白皙小手拎著飯卡的掛繩，一邊禮貌排隊一邊優雅站立，保持側身姿勢和身後的新朋友嘮嗑。
陳禮偷偷摸摸湊到她耳邊講悄悄話：“怎麽說？”
“說什麽？”反問。
“你說呢。”陳禮眨眼。
倪佳時邪笑，笑吟吟地勾住陳禮肩膀，靠近說道：“講實話，看上了。”
可以聽出話語中略帶些妥協的意味。
後面的錢嘉覓和孫邇一湊上來長長的“哦——”一聲。
“從昨晚你所講述的經歷來看，你的新鮮期最多持續一個半月，所以我們要先觀察一下你的誠心。”
“我保證，這會絕對是真愛。”倪佳時舉起右手保證，拿出手機截圖給她們看，“我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我就覺得，他是我要攜手一輩子的人。”
旁邊三個人面面相覷。
——她們不約而同想起來昨晚倪佳時分享在四人群裏面的那個視頻配音：當你遇見那個人到時候，你就會感覺到，那個人就一定是你要攜手終老之人。
倪佳時淡淡看著她們，好像看白癡學生的眼神一樣，半晌，說道：“等你們遇見了就知道了。”
陳禮：“我覺得可以理解為一見鐘情。”
“百分之八十吧，意思。”
倪佳時排到了窗口，邊刷卡邊點菜，盛了醬鴨和土豆餅、南瓜，端著盤子面無表情去盛飯、舀湯，路過的陌生老師不由地細看了她一眼，覺得她實在面兇。
四個人坐在一起吃飯，錢嘉覓小聲嘀咕：“別說，剛剛有個老師路過佳時的時候，被驚了一下，佳姐面無表情的時候果真拒人於千裏之外。”
孫邇一嚼著一塊酥軟脆皮的土豆餅，滋啦滋啦的，深感讚同地點頭。
陳禮人瘦吃的也少，面前的蔬菜已經吃了一點，細嚼慢咽，終於咽下了一塊南瓜，抿了抿唇：“其實主要是眉毛的原因，又濃又粗，有點兇，其實也ok的。佳時眼睛又大又圓又閃，可吸引人了呢。”
“姐可是濃顏系女神。”倪佳時又在刷手機，“只是平時太放松了，就不控制表情。”
“確實。”
倪佳時松開筷子，另一只手支著頭，笑意濃濃看向食堂門口，剎那間舉起手機“哢嚓——”了一下。
埋頭吃飯的三個人一下子擡頭，用一種極其覆雜的眼光審視她。
倪佳時雙手攤開，無辜說：“我這是光明正大的，OK？”
其他人給她比了個大拇指。
連嶼希看到她們，倪佳時連忙打招呼：“Hello～”
連嶼希微笑回應，招了招手。
倪佳時回頭和三個人挑了挑眉，最後實在忍不住笑意，低頭埋到旁邊陳禮的肩膀上，傳出了悶悶的笑聲，還有掩飾不住的春心蕩漾。
錢嘉覓和孫邇一偷拍下來——最後出現在了婚禮的視頻上，倪佳時生平第一次這麽無地自容、羞恥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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