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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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繁湘自認為並不是喜歡逃避的性格，她一直深信幸福要靠自己去爭取，只是從前，她理解的幸福是努力學習，將來才能找到一份好工作成為一名自食其力的大人，再不讓哥哥操心，直到今日，有關幸福的定義忽然被擴大了，讓她不禁認真思考起來，是否會有與某人共度一生的幸福存在。
眼見她的表情幾番變化，最終呈現出某種期待，孟珂珂立刻出言鼓勵，“湘湘湘湘，你真的很好！又聰明又漂亮又穩重，你要是個男生，我一定非你不嫁！”
“噗！”
繁湘被這通彩虹屁逗笑了，紅著耳朵動手揪了孟珂珂鼻尖一下，她們很快笑作一團，嘻嘻哈哈地開始在床上打鬧。
孟珂珂被繁湘撓著腋窩和腰側笑得左右躲閃，好不容易喘勻了氣息才接著說：“還有呢！朋友夫不可欺！搶別人男朋友這麽下作的事情我可不會做！”
繁湘當然信得過孟珂珂的為人，只是她此時的重點是那三個字。
“他，他才不是我男朋友...”
“哦對對對...”
孟珂珂點頭讚同，暗自偷笑，是呢！席某人現在連男朋友的稱謂都還沒混上呢！不過也不耽誤他自作多情，那眼神兒，那股癡纏勁兒，噫~想想就起雞皮疙瘩。
很快，繁湘就見孟珂珂突然翻身下床，將自己玩的盒裝史萊姆拿了出來，原來，她是想到了一種絕佳的形容。
“湘湘，他看你的眼神就是...”她邊說邊動作，揪起一塊史萊姆在手裏拉長，“都拉絲兒了呢！”
“珂珂！”
繁湘被說得又羞又臊，還要強忍著憋笑，接下來，手裏拿著史萊姆的孟珂珂順便問她，有沒有參加什麽社團。
“嗯...我的學分足夠了，其實不參加社團也是可以的...”
繁湘一邊解釋一邊揪起一小團史萊姆把玩，她對這些小東西倒是挺感興趣的，還有諸如拼圖、拼積木等益智類游戲，要是學校裏有這樣的社團就好了。
她把想法講出來，孟珂珂也來了興趣，沖動下甚至想去申請一個這樣的社團。
兩個女孩就這樣談著天說著地，度過了這個周末的夜晚。
很快，又是新的一周，某天,兩個班級一起上大課，下課後，席無咎竟然主動去找孟珂珂，原因是他想冷處理之前的事，於是這幾天像往常一樣給繁湘發些無關痛癢的搞笑段子或視頻，卻發現一直得不到回應，猶如石沈大海一般，這讓他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甚至想要去女生公寓樓前堵人。
好在他暫時還能克制住，理性戰勝沖動讓他選擇先問一問孟珂珂，旁敲側擊一下。
“孟珂珂，我有事找你...”
夾在下課的人流中，她突然被少年叫住。
孟珂珂極力避嫌，用眼神示意席無咎去人少的地方說話，於是兩人躲開人群，一前一後朝隱蔽處走去。
席無咎在拐角處站定，然後皺了皺眉心，心想講個話而已至於這樣嗎？搞得跟特務接頭似的。
孟珂珂卻覺得非常有必要，她四下掃視一圈，見沒有熟人經過，這才靠過來，她也是沒辦法，誰叫席無咎那麽招搖醒目，她可不想被人誤會。
接下來，席無咎開門見山，“繁湘不理我，怎麽辦？”
果然是因為這個，孟珂珂早有預料，然後給出建議。
“其實湘湘並沒有很生你的氣啦！你只要主動道歉，真誠溝通，她一定會原諒你的！”
俗話說得好，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嘛。
“是嗎？這麽容易就能哄好？”
席無咎沒想到解決的方法竟然如此簡單，他沒怎麽哄過女孩子，以前都是靠各種物質解決問題的，稍微哄兩句就過去了，不過這招兒他可不敢對繁湘用，他怕擅作主張惹得她更加生氣，他那麽在乎她無法承受一絲一毫的壞結果。
可孟珂珂的表情卻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很不同意他的說法，“不是哄她，你這麽說好像她在無理取鬧一樣，她不喜歡你的行為，她也明確告訴你了，接下來就看你的表現了。”
席無咎沈默良久，認真思考她的話，最後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
是了，他的確需要和繁湘坦誠地溝通一下。
“這才對嘛！”孟珂珂見他領悟了，於是也放心了。
接下來的數天，因為課業繁忙的原因，並沒有合適的機會見面，但席無咎仍是抓緊一切時間敲下了一篇誠意滿滿的剖白。
一行行文字通過手機傳遞出去，他細數過去種種，誠懇地為自己的行為向繁湘道歉，他決定從此以後不再那麽以自我為中心，他要更加尊重他人，尤其是女孩子的想法。他甚至還聯系了高中時期和他交往過的兩個女孩，真誠地詢問她們，當時有沒有因為他的某些行為而感到不舒服過，他的誠心換來了對方敞開心扉，原來，真的有一些事情是被當作理所應當而被忽視掉了。
席無咎的誠意，繁湘自然感受到了，所以他們又和之前一樣，開始談天說地，分享彼此的生活。
不過某些事情還是有所不同的，少年越來越有傾訴欲，甚至將過去的情感經歷一股腦都坦白了出來。
【湘湘，我和她們除了拉拉手抱一抱，其他的可一概沒做過哦！】
繁湘看著這條意有所指的消息，羞紅著臉決定忽略掉，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談這些還為時尚早。
又到了周五，這天，繁灃從所長辦公室出來，倒是沒有什麽大事，單純是領導體恤下屬而已。
所長關切地囑咐繁灃生活中要是遇到什麽困難一定要告訴組織上，繁灃對此多少有些莫名其妙，他和妹妹最近都還不錯，不知道大領導指的是哪一方面，但他還是很感動的，著實感謝了一番。
“灃哥，咋樣？”小高見搭檔從所長辦公室出來，連忙上前問候，“領導能解決不？你有啥事兒就告訴我們，人多力量大，兄弟姐妹們一定盡力幫你！”
小高的言論讓繁灃更困惑了，不明白突然之間大家夥兒怎麽都這麽關心他了？
“小高，我們家沒出事呀？你們怎麽都這麽問我？”
“真沒出啥事兒？”高警官一臉不信，“你最近總是楞神，大中午的也不跟我們嘮嗑了，就一個人待在犄角旮旯裏也不知道在鼓搗啥，一看就是有心事。”
經搭檔這麽一提醒，繁灃終於開始回顧自己這一周多來的狀態，是呀，沒有警情的時候，他確實變得不愛說話了，一個人默默不語，和平日裏判若兩人，難怪大家都猜測他是不是遇到什麽難處了。
“嗐！沒什麽事，我能有什麽事...”繁灃連連否認，只在心裏承認自己的確有點苦衷，可那種事情怎麽好和別人開口啊！
許是一時間情緒上頭，他突然沒頭沒尾地問一句，“小高，你覺得我怎麽樣？是不是一個靠得住的男人？”
他最近感情受挫，終日忍不住懷疑自我，急需一些鼓勵。
“那必須的呀！！！”小高警官猛拍搭檔的肩膀，將他誇得天花亂墜，“灃哥！咱所第一猛男非你莫屬！”
接著，高警官叭叭叭說了一大堆，直把繁灃讚美得天上有地下無。
但繁灃依舊提不起信心，沒把握地嘟囔一聲，“猛嗎？”
小高見他這樣，突然恍然大悟，對了，灃哥最近好像新交了一個女朋友，他是不是...呃...那方面有點失誤，被嫂子嫌棄了？
都是男人，自然非常理解，急忙出言安慰，“灃哥，沒事兒，偶爾失誤幾次嫂子會理解的，你把青春和熱血都獻給了工作和人民群眾，精力有些不濟也是人之常情嘛...”
繁灃越聽越糊塗，心想這小子說的都是些什麽呀？
不想高警官興頭上來了，自顧自說個沒完，“大不了吃點藥嘛！即使是那方面也不要諱疾忌醫哦~”
繁灃這下聽明白了，氣的當場捶了搭檔一拳，警告其不要胡言亂語。
“去去去！趕緊回去上班！”繁灃擺出架勢轟走了小高警官，然後無奈地搖著頭，也走向工作崗位。
周末轉眼就到了，繁湘也回到了租住的小家。
現在正值初冬，暖氣卻還要過幾天才來，所以這次她回來的首要目的就是裝好過冬的棉被毛毯打包帶回學校去。
整理完畢，很快就到了晚飯時間，兄妹倆簡單弄了個骨湯火鍋，在熱氣氤氳中，開始了久違的家庭聚餐。
“哥...”繁湘望著繁灃，猶豫片刻才說：“你是不是有心事呀？”
唉...這回連他妹妹也看出來了。
可這事實在有口難開，繁灃只能顧左右而言他，夾了片手切牛肉放到繁湘碗裏，催促一番，“沒事兒，你多吃肉。”
但作為親妹妹，繁湘很快就察覺出了問題所在，當即問，“哥，你和席姐姐相處的怎麽樣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難道親人之間真有所謂的心靈感應？繁灃有些招架不住妹妹直戳要害，生怕自己沖動下講出什麽來。
好在他終是忍住了，含糊其辭地說：“挺好的，都挺好的...”
接著便只顧低頭吃菜，心裏卻叫苦不疊，唉！他還能說什麽，總不能告訴妹妹，席貝錦只想和他當炮友，不想做他女朋友吧？
接著，繁灃開始搜腸刮肚地轉移話題，“那個湘湘，你上周末在學校幹啥了呀？”
聽到哥哥的問話，繁湘夾菜的筷子一下子定在了半空中，停頓片刻才回答，“我...我和珂珂去看了場足球比賽...”
“哦。”繁灃不疑有他，“就是開學那天那個叫孟珂珂的姑娘是吧？你們是室友，女孩子們一起多玩玩很好！下次你帶她回家來玩，哥哥給你們倆做好吃的...”
“嗯，好...”繁湘答應著，心裏卻想著另外一個人。
席無咎...
席貝錦...
就這樣，兄妹倆看似平靜地吃著火鍋聊著天，小小的家也是溫馨舒適，但他們心裏卻在為另一對姐弟傷神不已。
而另一邊，席貝錦今天也回到了父母家，四口人難得聚在一起，吃了頓豐盛的晚餐。
晚飯後，她回到臥室，坐在梳妝臺前除下首飾，就在她準備去換衣服卸妝沐浴時，房門卻被突然敲響，原來是席無咎來找她。
席貝錦開門讓弟弟進來，少年慢悠悠地晃進來，向飄窗走去，隨後一屁股坐在了近前的榻榻米上。
看到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她卻並不急於詢問，因為她這個弟弟總會說出來的。
席無咎仰靠在窗前，聲音飄忽地說：“姐，怎麽追求女孩子呀？”
一聽這話，席貝錦倒是驚訝地挑了挑眉，心想這個問題他不需要問她吧？他以前不是自詡情場高手，愛情專家嗎？
隨即她忍不住開口揶揄弟弟兩句，少年從姐姐口中聽到過去的種種“事跡”，不免煩躁地甩起了身旁的刺繡抱枕。
“繁湘不一樣，她不一樣...”
席無咎一邊喃喃自語，一邊低頭去看身前的抱枕，這是一個精美的繡花抱枕，繡面上的天竺葵色彩濃郁卻不落俗，邊緣處還有一圈精美的流蘇。接著，他舉起枕頭把玩，卻很快唉聲嘆氣起來，現在的他看見什麽好東西都想送給繁湘，可是那個女孩卻什麽都不要。
哦對了，除了那個鈴鐺，只有那個鈴鐺。
一想到這裏，席無咎沮喪了、挫敗了、心傷了，他和她的關系一直在原地踏步，可以說是毫無進展，不但不會前進，還極有可能倒退。
她什麽都不要，所以她是不是也不想要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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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湘自認為並不是喜歡逃避的性格，她一直深信幸福要靠自己去爭取，只是從前，她理解的幸福是努力學習，將來才能找到一份好工作成為一名自食其力的大人，再不讓哥哥操心，直到今日，有關幸福的定義忽然被擴大了，讓她不禁認真思考起來，是否會有與某人共度一生的幸福存在。
眼見她的表情幾番變化，最終呈現出某種期待，孟珂珂立刻出言鼓勵，“湘湘湘湘，你真的很好！又聰明又漂亮又穩重，你要是個男生，我一定非你不嫁！”
“噗！”
繁湘被這通彩虹屁逗笑了，紅著耳朵動手揪了孟珂珂鼻尖一下，她們很快笑作一團，嘻嘻哈哈地開始在床上打鬧。
孟珂珂被繁湘撓著腋窩和腰側笑得左右躲閃，好不容易喘勻了氣息才接著說：“還有呢！朋友夫不可欺！搶別人男朋友這麽下作的事情我可不會做！”
繁湘當然信得過孟珂珂的為人，只是她此時的重點是那三個字。
“他，他才不是我男朋友...”
“哦對對對...”
孟珂珂點頭讚同，暗自偷笑，是呢！席某人現在連男朋友的稱謂都還沒混上呢！不過也不耽誤他自作多情，那眼神兒，那股癡纏勁兒，噫~想想就起雞皮疙瘩。
很快，繁湘就見孟珂珂突然翻身下床，將自己玩的盒裝史萊姆拿了出來，原來，她是想到了一種絕佳的形容。
“湘湘，他看你的眼神就是...”她邊說邊動作，揪起一塊史萊姆在手裏拉長，“都拉絲兒了呢！”
“珂珂！”
繁湘被說得又羞又臊，還要強忍著憋笑，接下來，手裏拿著史萊姆的孟珂珂順便問她，有沒有參加什麽社團。
“嗯...我的學分足夠了，其實不參加社團也是可以的...”
繁湘一邊解釋一邊揪起一小團史萊姆把玩，她對這些小東西倒是挺感興趣的，還有諸如拼圖、拼積木等益智類游戲，要是學校裏有這樣的社團就好了。
她把想法講出來，孟珂珂也來了興趣，沖動下甚至想去申請一個這樣的社團。
兩個女孩就這樣談著天說著地，度過了這個周末的夜晚。
很快，又是新的一周，某天,兩個班級一起上大課，下課後，席無咎竟然主動去找孟珂珂，原因是他想冷處理之前的事，於是這幾天像往常一樣給繁湘發些無關痛癢的搞笑段子或視頻，卻發現一直得不到回應，猶如石沈大海一般，這讓他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甚至想要去女生公寓樓前堵人。
好在他暫時還能克制住，理性戰勝沖動讓他選擇先問一問孟珂珂，旁敲側擊一下。
“孟珂珂，我有事找你...”
夾在下課的人流中，她突然被少年叫住。
孟珂珂極力避嫌，用眼神示意席無咎去人少的地方說話，於是兩人躲開人群，一前一後朝隱蔽處走去。
席無咎在拐角處站定，然後皺了皺眉心，心想講個話而已至於這樣嗎？搞得跟特務接頭似的。
孟珂珂卻覺得非常有必要，她四下掃視一圈，見沒有熟人經過，這才靠過來，她也是沒辦法，誰叫席無咎那麽招搖醒目，她可不想被人誤會。
接下來，席無咎開門見山，“繁湘不理我，怎麽辦？”
果然是因為這個，孟珂珂早有預料，然後給出建議。
“其實湘湘並沒有很生你的氣啦！你只要主動道歉，真誠溝通，她一定會原諒你的！”
俗話說得好，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嘛。
“是嗎？這麽容易就能哄好？”
席無咎沒想到解決的方法竟然如此簡單，他沒怎麽哄過女孩子，以前都是靠各種物質解決問題的，稍微哄兩句就過去了，不過這招兒他可不敢對繁湘用，他怕擅作主張惹得她更加生氣，他那麽在乎她無法承受一絲一毫的壞結果。
可孟珂珂的表情卻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很不同意他的說法，“不是哄她，你這麽說好像她在無理取鬧一樣，她不喜歡你的行為，她也明確告訴你了，接下來就看你的表現了。”
席無咎沈默良久，認真思考她的話，最後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
是了，他的確需要和繁湘坦誠地溝通一下。
“這才對嘛！”孟珂珂見他領悟了，於是也放心了。
接下來的數天，因為課業繁忙的原因，並沒有合適的機會見面，但席無咎仍是抓緊一切時間敲下了一篇誠意滿滿的剖白。
一行行文字通過手機傳遞出去，他細數過去種種，誠懇地為自己的行為向繁湘道歉，他決定從此以後不再那麽以自我為中心，他要更加尊重他人，尤其是女孩子的想法。他甚至還聯系了高中時期和他交往過的兩個女孩，真誠地詢問她們，當時有沒有因為他的某些行為而感到不舒服過，他的誠心換來了對方敞開心扉，原來，真的有一些事情是被當作理所應當而被忽視掉了。
席無咎的誠意，繁湘自然感受到了，所以他們又和之前一樣，開始談天說地，分享彼此的生活。
不過某些事情還是有所不同的，少年越來越有傾訴欲，甚至將過去的情感經歷一股腦都坦白了出來。
【湘湘，我和她們除了拉拉手抱一抱，其他的可一概沒做過哦！】
繁湘看著這條意有所指的消息，羞紅著臉決定忽略掉，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談這些還為時尚早。
又到了周五，這天，繁灃從所長辦公室出來，倒是沒有什麽大事，單純是領導體恤下屬而已。
所長關切地囑咐繁灃生活中要是遇到什麽困難一定要告訴組織上，繁灃對此多少有些莫名其妙，他和妹妹最近都還不錯，不知道大領導指的是哪一方面，但他還是很感動的，著實感謝了一番。
“灃哥，咋樣？”小高見搭檔從所長辦公室出來，連忙上前問候，“領導能解決不？你有啥事兒就告訴我們，人多力量大，兄弟姐妹們一定盡力幫你！”
小高的言論讓繁灃更困惑了，不明白突然之間大家夥兒怎麽都這麽關心他了？
“小高，我們家沒出事呀？你們怎麽都這麽問我？”
“真沒出啥事兒？”高警官一臉不信，“你最近總是楞神，大中午的也不跟我們嘮嗑了，就一個人待在犄角旮旯裏也不知道在鼓搗啥，一看就是有心事。”
經搭檔這麽一提醒，繁灃終於開始回顧自己這一周多來的狀態，是呀，沒有警情的時候，他確實變得不愛說話了，一個人默默不語，和平日裏判若兩人，難怪大家都猜測他是不是遇到什麽難處了。
“嗐！沒什麽事，我能有什麽事...”繁灃連連否認，只在心裏承認自己的確有點苦衷，可那種事情怎麽好和別人開口啊！
許是一時間情緒上頭，他突然沒頭沒尾地問一句，“小高，你覺得我怎麽樣？是不是一個靠得住的男人？”
他最近感情受挫，終日忍不住懷疑自我，急需一些鼓勵。
“那必須的呀！！！”小高警官猛拍搭檔的肩膀，將他誇得天花亂墜，“灃哥！咱所第一猛男非你莫屬！”
接著，高警官叭叭叭說了一大堆，直把繁灃讚美得天上有地下無。
但繁灃依舊提不起信心，沒把握地嘟囔一聲，“猛嗎？”
小高見他這樣，突然恍然大悟，對了，灃哥最近好像新交了一個女朋友，他是不是...呃...那方面有點失誤，被嫂子嫌棄了？
都是男人，自然非常理解，急忙出言安慰，“灃哥，沒事兒，偶爾失誤幾次嫂子會理解的，你把青春和熱血都獻給了工作和人民群眾，精力有些不濟也是人之常情嘛...”
繁灃越聽越糊塗，心想這小子說的都是些什麽呀？
不想高警官興頭上來了，自顧自說個沒完，“大不了吃點藥嘛！即使是那方面也不要諱疾忌醫哦~”
繁灃這下聽明白了，氣的當場捶了搭檔一拳，警告其不要胡言亂語。
“去去去！趕緊回去上班！”繁灃擺出架勢轟走了小高警官，然後無奈地搖著頭，也走向工作崗位。
周末轉眼就到了，繁湘也回到了租住的小家。
現在正值初冬，暖氣卻還要過幾天才來，所以這次她回來的首要目的就是裝好過冬的棉被毛毯打包帶回學校去。
整理完畢，很快就到了晚飯時間，兄妹倆簡單弄了個骨湯火鍋，在熱氣氤氳中，開始了久違的家庭聚餐。
“哥...”繁湘望著繁灃，猶豫片刻才說：“你是不是有心事呀？”
唉...這回連他妹妹也看出來了。
可這事實在有口難開，繁灃只能顧左右而言他，夾了片手切牛肉放到繁湘碗裏，催促一番，“沒事兒，你多吃肉。”
但作為親妹妹，繁湘很快就察覺出了問題所在，當即問，“哥，你和席姐姐相處的怎麽樣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難道親人之間真有所謂的心靈感應？繁灃有些招架不住妹妹直戳要害，生怕自己沖動下講出什麽來。
好在他終是忍住了，含糊其辭地說：“挺好的，都挺好的...”
接著便只顧低頭吃菜，心裏卻叫苦不疊，唉！他還能說什麽，總不能告訴妹妹，席貝錦只想和他當炮友，不想做他女朋友吧？
接著，繁灃開始搜腸刮肚地轉移話題，“那個湘湘，你上周末在學校幹啥了呀？”
聽到哥哥的問話，繁湘夾菜的筷子一下子定在了半空中，停頓片刻才回答，“我...我和珂珂去看了場足球比賽...”
“哦。”繁灃不疑有他，“就是開學那天那個叫孟珂珂的姑娘是吧？你們是室友，女孩子們一起多玩玩很好！下次你帶她回家來玩，哥哥給你們倆做好吃的...”
“嗯，好...”繁湘答應著，心裏卻想著另外一個人。
席無咎...
席貝錦...
就這樣，兄妹倆看似平靜地吃著火鍋聊著天，小小的家也是溫馨舒適，但他們心裏卻在為另一對姐弟傷神不已。
而另一邊，席貝錦今天也回到了父母家，四口人難得聚在一起，吃了頓豐盛的晚餐。
晚飯後，她回到臥室，坐在梳妝臺前除下首飾，就在她準備去換衣服卸妝沐浴時，房門卻被突然敲響，原來是席無咎來找她。
席貝錦開門讓弟弟進來，少年慢悠悠地晃進來，向飄窗走去，隨後一屁股坐在了近前的榻榻米上。
看到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她卻並不急於詢問，因為她這個弟弟總會說出來的。
席無咎仰靠在窗前，聲音飄忽地說：“姐，怎麽追求女孩子呀？”
一聽這話，席貝錦倒是驚訝地挑了挑眉，心想這個問題他不需要問她吧？他以前不是自詡情場高手，愛情專家嗎？
隨即她忍不住開口揶揄弟弟兩句，少年從姐姐口中聽到過去的種種“事跡”，不免煩躁地甩起了身旁的刺繡抱枕。
“繁湘不一樣，她不一樣...”
席無咎一邊喃喃自語，一邊低頭去看身前的抱枕，這是一個精美的繡花抱枕，繡面上的天竺葵色彩濃郁卻不落俗，邊緣處還有一圈精美的流蘇。接著，他舉起枕頭把玩，卻很快唉聲嘆氣起來，現在的他看見什麽好東西都想送給繁湘，可是那個女孩卻什麽都不要。
哦對了，除了那個鈴鐺，只有那個鈴鐺。
一想到這裏，席無咎沮喪了、挫敗了、心傷了，他和她的關系一直在原地踏步，可以說是毫無進展，不但不會前進，還極有可能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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