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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瑞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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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瑞服了

方算子專門給韓曇安排了馬車,其他人都乘快馬,因為他舍不下店裏生意,沒有跟去。

眾人到了駐兵營,先去見太子梅翼,太子見到梅旸先是一頓不疼不養不嚴厲的“訓斥”接著便是接風洗塵,把軍營能拿出手的東西都給梅旸找了出來。

太子越是如此,梅旸坐在韓曇身旁就越是心虛,簡直如坐針氈。

“大哥,大哥真的可以了,我吃不了這些。”梅旸尷尬的對太子道,

梅翼看著梅旸有些心疼:“你都瘦成什麽樣子了,還黑了,身上穿的是什麽,不覺得剌的肉疼?方算子也是不會給你弄身舒服的!”

梅旸:“大哥,我好的很,真的好的很,咱們快說正經事吧。”說著看著對面的戚朝陽求救,心裏不禁慶幸,幸好大哥不知他假扮新娘的事,否則他這輩子都出不了宮了。

戚朝陽起身道:“太子,我們帶了一位醫師前來,是暾暾的朋友,醫術高明信得過。”

太子點著頭警惕的看向韓曇,韓曇起身對著太子行禮。

太子:“你是暾暾的朋友?”

韓曇平聲道:“不知公子身份,沖撞了公子,不敢高攀。”

太子見韓曇如此,語氣緩和些道:“你叫什麽?”

“韓曇。”

太子:“嗯,韓曇,暾暾心思單純容易被蒙蔽,不過他們能讓你來,想必也是經過考驗的。暾暾認你做朋友,你定要好好對暾暾。”

梅旸狐疑,這語氣這話術怎的越聽越奇怪?

戚朝陽:“太子,那臣帶韓醫師去傷病營。”

太子點頭。

梅旸跟著起身,卻被太子摁下:“你去幹什麽?那裏都是傷病,萬一沖撞了你!”

梅旸:“我就去看看。”

太子蹙眉想呵斥又得忍著,語重心長道:“那是你該看的嗎?老實在這待著,與我敘敘一路上的見聞,過兩日我派兵將你送走。”

梅旸細端詳著太子,突然覺得眼前人有些陌生,再不是帶著他看書寫字的文雅敦厚的大哥,整個人憔悴了許多,臉上身上均是風霜。

梅旸莫名的一陣心酸。

韓曇、唐淵、淩霄雲跟著戚朝陽去了傷病營,路上戚朝陽已經給每人發了一條面巾用於捂住口鼻。

一掀開營帳便沖出刺鼻的腐臭味兒,依舊頂的他們一陣幹嘔。

帳內燒著兩架火爐,有些悶熱,十幾個傷兵躺在木架床上,露出的臉四肢都已腐爛,柱子上還捆著幾個頹廢猙獰的士兵,時不時發出暗啞的低吼。

韓曇上前對病床上的士兵檢查一中臉色跟著變的越發嚴峻,戚朝陽問:“韓兄,如何?”

韓曇示意禁聲,戚朝陽馬上閉嘴。

等韓曇看完了傷兵又走到一根立柱前把住被捆士兵的脈,聽了許久臉色更難看了,韓曇走到唐淵身前道:“可否借寶劍一用?”

唐淵將劍抽出交於韓曇,韓曇在桌上取一茶碗走到方才把脈的士兵身旁,從手指處取了幾滴血出來。

然後另取一碗又從士兵胸前剌開一個小口再接出幾滴血。

韓曇將兩碗血端給戚朝陽,戚朝陽接過看了看道:“這有何不同?”

韓曇道:“我們拿到外面去看。”

眾人跟著戚朝陽出來,淩霄雲驚訝道:“一碗是紅的一碗是黑的!”

韓曇點頭:“正是,這黑的是胸前血,這紅的是手指血。”

戚朝陽:“為何如此?”

韓曇:“我也從未見過,不過猜想是毒,這毒從內向外順著血液腐蝕骨肉傷及意識。等指尖末端血變黑之時,就會全身潰爛再無意識。”

戚朝陽緊張的問:“這毒可有解法?”

韓曇搖頭:“這毒我從未見過,不知出處,將軍恐怕得盡快通知上面撥妙手醫官來,我一介鄉野郎中無能為力。”

戚朝陽抱拳行禮道:“韓先生自謙了,我馬上將此事稟告太子。”

韓曇突然想到一事道:“將軍,可否將前些時日抓的兵頭交於我?您不是猜測這毒與紅願官的倌姐有關?我想看看他身上是否有什麽線索。”

“好!”說完戚朝陽馬上命人去提兵頭。

韓曇繼續道:“還有個不情之請,”

戚朝陽:“請講,”

韓曇:“我想將這兩碗血取走以便研究毒淵和解毒之法。”

戚朝陽立馬答應。

韓曇:“明日我可先配些藥,熬出來讓所有士兵都喝幾日,雖不能解毒,或有些許緩解之效,恐怕軍中中毒者不止這些人,我猜這毒需匿伏些時日才會發出來。”

戚朝陽俯身行禮:“有勞先生,先前多有得罪,往後有用得到我戚朝陽的,必萬死不辭。”

韓曇扶起戚朝陽:“將軍殺北青蠻子,將北青趕出我南靖,我等綿薄之力又算得了什麽?”

戚朝陽將兵頭捆在單獨的一間小營帳中,韓曇手中握著一把小匕首進了營帳,兵頭見到韓曇便往角落裏躲便哭饒道:“好漢,你我無仇無怨,饒了我……”

韓曇面色清冷:“放心,我不會殺你。”韓曇單膝蹲在兵頭身前“你哪只手碰的扮女裝的人?”

兵頭嚇的搖頭否認:“沒有,沒有,我沒有碰他”

韓曇:“如果不說,我便割了你的雙手。”

兵頭瞬時嚇的臉色青白,直砰砰磕頭。

韓曇躲開道:“別磕了,沒用的,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是哪只手?”

兵頭還在磕頭。

“如我數到五,你不說就沒有說的機會了,一……二……三……四……”

“左手,左手!是左手”兵頭額上躺著血,

韓曇將匕首收起,從腰間取出一枚黑玉小瓶,將瓶口對著兵頭右手到了下去,一聲瘆人的慘叫,那兵頭的右手瞬時化作一攤血水。

韓曇繞開血水走進兵頭俯視著道:“知道為什麽廢你右邊手?因為你思考了,思考左手不常用,所以犧牲左手。別人問起就說你自己發瘋毀的,否則你的兩條腿也會變成血水。”

說完拿碗從兵頭腐爛的腕處接了半碗血走了出去。

韓曇、梅旸、戚朝陽、唐淵、淩霄雲都在太子帳中,商議韓曇所說之事,經戚朝陽描述的煙城的中中,基本已經確定這毒源自北青,且是通過所謂張家為噱頭掩蓋的暗館專門下給士兵。

戚朝陽說了韓曇的法子,太子應允,只不過購進大批藥材會耗掉大半還要多的軍銀,萬一北青來犯就會非常棘手。

淩霄雲對身側的唐淵道:“唐金庫你帶了多少?”

唐淵:“帶了些,不多。”

淩霄雲:“拿出來。”

唐淵乖乖從胸前掏出厚厚一沓子銀票,每張沒有低於千兩的,把韓曇都看驚了,這下來五萬兩只多不少。

戚朝陽汗顏:“這叫不多……”

唐淵有些靦腆:“此次出來的急……”

唐淵身上帶錢的習慣,主要是被淩霄雲逼出來的,她見窮人就給,見乞丐就分。常常搞的自己買個喜歡的物件時沒錢了,心裏難過好幾日。

戚朝陽一把接過銀票恨不得每一張都親上兩口。

韓曇起身道:“太子殿下,小人明日協助戚將軍料理好藥材便要離營,前往京城尋人。”

太子:“為何不多等兩日?我派兵送暾暾回京城,先生可順路也有照應。”

韓曇拒絕道:“有勞太子記掛,小人還有其他事情先去了結。”

太子點頭:“好,那不勉強,我寫道手諭你帶著,萬一遇到麻煩可以去衙門找人。”

韓曇行禮:“多謝太子殿下。”

梅旸噌的站起身:“大哥,我不回去,我要參軍,從小兵做起!”

太子的火都拱了起來,強壓著道:“你參軍,想要我的命嗎?別廢話老老實實回去!唐淵和霄雲一同都回去!家裏人都急成什麽樣了!你不知道母親病了嗎?”

戚朝陽見梅旸耷拉著臉,提著性子說道:“暾暾,宮裏說你這十六生辰要大辦!禮物定是少不了!”

梅旸嫌棄道:“就是要大辦我才跑出來的,搞如此陣仗尷尬的不都得是我嗎?”

戚朝陽:“你可知,你要不回去,他們就要拜雕像了。”

梅旸狐疑:“什麽雕像?”

“宮裏讓木匠打了個跟你一樣大小的木雕像,生辰那天擺宴上,讓慶賀者直接拜木雕哈哈哈哈哈哈”戚朝陽說完大笑起來。

其他人先是一楞隨後也跟著大笑起來。

梅旸:“拜就拜唄,讓他們拜反正我不回去。”

戚朝陽止住笑:“你還真得回去,陛下已經準你二哥入京給你慶生了,方算子也閉門回京,順便看看老父親,我要不是軍務在身定要回去的。就算不為那木雕,也得為了你二哥回去吧。還有皇後娘娘身體抱恙,你不得替太子盡孝?”

梅旸略略提了些興:“二哥要回來了?”

太子的眉頭也跟著舒展開:“老二難得回來,難不成也讓他給雕像拜壽?”

太子苦口婆心“現下軍營這毒一時難解,你聽話些就不要再讓我分心擔憂了,等你過完生辰宴,母親身體大好了,參軍之事再說好不好。”

梅旸不情不願的點點頭。

雖然唐淵的銀票解了一時之急,半夜戚朝陽獨身躺在營帳中依舊輾轉反側,這筆錢最多支撐兩日,往後又該如何?

現下知曉毒來自北青,可太子寡斷,絕不會主動質詢更不可能出兵。

皇帝向來重文輕武,恐懼戰爭,朝廷戰和兩派又鬧的激烈,軍餉又會如期運到嗎?

十年前,父親與北青一戰就是敗於軍餉糧草,軍營斷糧斷水三日,北青突襲,父親死後屍體被運回京城,瘦的只剩下一副骨頭。

戚朝陽不知太子的求援能夠被批準,想必皇帝不會為難自己的兒子吧,濱州絕不能從他手裏丟掉……

第二日戚朝陽、韓曇、梅旸、淩霄雲、唐淵一行前去購置藥材,一路上梅旸對韓曇,像個跟班一般極盡殷勤,沒話找話,沒笑話找笑話,端茶遞幹糧,砍價搬貨一件沒落下。

韓曇對他始終客客氣氣。

下午辦完藥材,幾位坐在茶棚喝茶,戚朝陽啪的超梅旸扔過個錢袋子,裏面裝滿了銀錠,有百兩。

梅旸拎著錢袋:“這是何意?”

戚朝陽:“生辰禮,想要什麽自己買吧”然後又扔了一包道“這是方算子那份。”

梅旸很是感動:“可是你們現下不是正缺錢?”

戚朝陽擺擺手:“不差你這一份,今年估計沒時間給你寄什麽好玩意兒了。”

梅旸眼圈有些泛酸:“謝謝戚大哥和算子叔叔。”

等安置好了所有藥材,韓曇列好藥方交給軍醫,便啟程離開了,戚朝陽他們送的盤纏他一厘都沒帶,馬匹也未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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