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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瑞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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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瑞獻身

方算子通過紅願館的熟人打聽到梅旸所說屬實,館內確實進了一批新雛,但並不確定張家娶的就是她們。

方算子將梅旸介紹到紅願館做小斯,梅旸借此尋到那批女子的去處,成親前一日那些女子被分開關進十大名花的房間,來了個李代桃僵。

梅旸回到“閑話多說”酒館,對方算子和韓曇講明所見,說道:“我有個法子可以深入張府一探究竟。”

方算子對梅旸的點子永遠保持警覺:“什麽法子?”

梅旸佯裝嫵媚的一笑。

方算子立即打斷脫口而出:“不行,你什麽身份!”說完看了一眼韓曇又道:“你不行!”

梅旸不以為意:“裙子一穿,蓋頭一蓋誰能看的出?況且你忘了花神誕的花神都是我扮的,駕輕就熟。深入敵方誘敵出洞!真是妙計!”

韓曇也懂了梅旸的所謂妙計,與方算子異口同聲:“不可!”

韓曇:“太過危險,此法不可。”

梅旸轉著眼珠子,突然停在了韓曇身上,盯的韓曇心裏發毛:“要不你去?你那麽會用毒用藥的。”隨後又看向方算子“那算子叔叔你去?”

倆人同時白了梅旸一眼看向一側。

梅旸:“你們都不行,只有我啊……”

方算子看著梅旸半晌道:“你去,也並非不可。”

對於方算子突然的改口,韓曇和梅旸都錯愕了。

方算子:“得聽我安排。”方算子太了解梅旸了,與其讓他私自行動,還不如答應。

成親當日,張家家主大張旗鼓前往紅願館迎親,最前方高頭大馬之上穩穩坐著一位周身華服的男子,胸前綁著大紅綢花,便是張家家主。

後面跟著十頂一模一樣的四人紅轎,兩側擠滿觀望的男女老少,怎麽說這也是煙城百姓每年期待的一景兒。

路邊一男子拍了拍旁邊的人低聲道:“有沒有覺得此次張家家住低調了許多?”

旁邊人一手撐著下巴盯著看了半晌點頭:“是有點,往年興奮的恨不得穿著那身喜服串到人堆裏舞一曲。”

另一側伸出個頭略有猥瑣的笑道:“一百多個媳婦兒折騰不動了唄。”

另兩個人懂的跟著笑起來。

到了紅願館,十位身穿同樣喜服同樣蓋頭的新娘,早早站成一列,幾乎看不出區別,順次上了轎子。

大羅一敲同時起轎,花瓣如雪花般從紅願館二樓灑下來,引得周遭一片驚嘆,對平頭百姓而言紅塵街這種地方,也只有這種時候能進來一睹真容,更別說紅願館這種天一般的地方了。

迎親隊到達張府正門,這是家主親定的規矩,不管是正妻還是小妾都要從正門堂堂正正進張家。

家主下馬十個喜娘紛紛將各自轎中新娘扶出,家住轉身擡手牽住站在第一位的新娘邁進正門,其餘九位依次跟在身後。

一側喜娘都驚了,往年家主拜堂只不過走個過長,何時牽過小妾的手?!

到達喜堂後,家主與牽著的新娘站在一排,其餘依次站成一列。

“一拜天地!”一個響亮的男聲響徹喜堂,家主與十位新娘齊齊躬身行禮,

“二拜高堂!”再此對著前方桌面上的兩個牌位行禮,

“夫妻對拜!”家主與第一位新娘相向而站後,“送入洞房”這句話遲遲不出,在場所有人都呆在原地。

往年家主都會後退幾步站到列隊中央位置以便與所有新娘相向而拜,現下家主卻與第一位新娘正正相對躬身拜了下去。

那男子見狀硬著頭皮又喊了一句“送入洞房”鑼聲再起,所有人才松口氣。喜娘引著十位新娘向各自的新房去。

家主支開身邊人獨自入後院,進了第一個的新娘的房間,

梅旸頭頂著蓋頭只聽到一聲開門聲,便再沒動靜,梅旸通過蓋頭下面的縫隙只能看見一雙黑色官靴和小半截大紅喜服,過了許久又是一聲關門聲,人離開了。

梅旸輸出一口氣一把掀了蓋頭,心想:“這家主有病吧?”

等賓客全部離去,管家習慣一般道:“家主,臥房熱水已備好,請沐浴就寢。”

家主點頭只回了一句:“我有些暈,你扶我去吧,”

管家稍棱了一下輕扶上家主小臂:“是,家主。”

洞房花燭夜,家主竟然沒有進任何一個小妾的房間,而是去了獨臥寢室,寢室內沐浴就寢的一應物件全都備好。

梅旸等的實在困,又蓋著蓋頭遮光,竟歪身躺在床上打起盹來,忽然聽的床下一聲震響。

梅旸猛的睜開眼屏住呼吸一動不動,瞬時床板向中間凹陷開了個大洞。

梅旸猝不及防順著大洞掉了下去,洞倒是不深,只是個貼著地面幾尺的通道,通道墻壁上每隔一段距離點著一盞昏黃的油燈,梅旸忙起身站直身子。

半撩起紅蓋頭,擡眼望去謔整整齊齊兩列隊伍,一列是今日的十位新娘,另一列是十來位白衣飄然的少年約莫十六七歲,個個細皮嫩肉長相清俊。

梅旸也學者其他人將蓋頭撤了下來仍在仍在暗處的角落,兩手交疊在腹前站好。

一個一身粗布的四十來歲的老婦,迎面走來將她們每個人打量了一周,聲音淳厚:“各位都是我北青豪傑,爾等被國師選中,為北青造福是榮譽也是造化。爾等務必盡職盡責。”

二十幾位男女齊聲回道:“是!定不負國師所望!”

梅旸心中驚道:“這是北青的人!”

那婦人回身站在最前方帶隊,其他人緊隨其後,隧道另一端直通到一處一進的青磚院落,梅旸低垂著頭跟在隊尾。

帶隊的婦人與一名穿著藏青色袍子的男子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男子帶著他們進入到正屋內。

屋內掛著一幅天地中堂,男子將中堂撥開,後面竟是一道暗門,男子輕敲三下,門從內側打開,又是一條暗道。

男子在前帶著他們穿過暗道,是一條窄街,排了一排馬車,此時梅旸心裏有些發慌,他不知道自己會被弄到哪去。

雖然方算子說都已安排好,但如果這些馬車分開跑,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個車上,方算子也沒說人安排在了哪!

黑燈瞎火現在跑還來的及,梅旸一邊垂目四下打量,一邊盤算,可若跑了豈不前功盡棄,這陣勢一看就是有陰謀。

梅旸心裏祈禱了一句,老天爺我這次可真的信了自己是祥瑞,若此次平安無事,我定過廟便拜見觀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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